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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魔尊曲】(1-14集) 作者:红尘笑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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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

             第一章 杀人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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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南宫修齐救出秦子风和苑玉荷师兄妹之后继续前往鬼愁关,不料南宫凌空已
领兵回朝,南宫修齐便隐瞒身份与苑玉荷她们一道回京安城。

  在途中遇到江湖大淫贼俏面淫狐,南宫修齐歪打正着地除掉了这个淫贼,博
得了荷花仙子的好感,正自得意,回到京城后却发现家族被抄、老爹被抓……

  新增人物:

  俏面淫狐——江湖有名的大淫贼之一,被南宫修齐所杀。

  黑爷——江湖草莽的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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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杀人出村

  南宫修齐一时呆住了,就连苑玉荷及秦子风亦是如此,他们都想不到一向风
流淫艳的容娘会有如此刚烈的一面。直到她血溅五步,身子颓然倒下,南宫修齐
才回过神来。然而这时他想出手相救也已来不及了,而且陈捕头及一众大汉也一
齐向他挥刀而来,容不得他有分身之机。

  陈捕头离南宫修齐最近,一柄泛着寒光的钢刀转瞬便砍至他的面前。仓促之
间哪里有机会施出血灵召唤,只得一个滚地才躲开这致命一刀,颇为狼狈。

  「哈哈,去死吧!」

  陈捕头狞笑道。

  南宫修齐的表现让陈捕头是又惊又喜。他本以为南宫修齐是一名高手,却不
料他如此不济,连极为普通的一招都躲得如此吃力,心下顿时大定!紧跟着,陈
捕头手腕一抖,手里钢刀挽起三朵刀花,如影随形般攻向南宫修齐。

  这一招相较之前那招就凌厉了许多,可谓是又快又狠,小小的刀尖袭向南宫
修齐身上的三处要害。

  南宫修齐大惊,他如今内力虽强,但没有修习一星半点儿的招式,故举手投
足之间狼狈不堪,只觉眼花撩乱,满目都是森森刀光,根本避无可避。

  无奈,南宫修齐只好咬牙硬拚。他随手抓起歪倒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运力
掷向陈捕头。这里的桌椅都是以上等木料所制,其硬如铁,重量亦是不轻,若是
一般人,别说是扔了,就是单手提也颇为吃力。然而在南宫修齐,一掷之下,这
张椅子如奔雷一般夹带着雷霆之声迎向那一团刀光。

  只听到一阵清脆的断裂声接连响起,木椅被刀光削得四分五裂。但同时陈捕
头手里的那柄钢刀也一折两断,刀尖部分斜斜飞出,激射向旁边一名大汉,穿腹
而过。

  陈捕头心中大骇,此时他才知道南宫修齐只有内功却无招式,不过内功已到
了令人恐惧的境地。刚才他手握钢刀一触木椅便虎口大震,钢刀险些脱手而飞。
饶是如此,钢刀亦是折成两段,胸口也像是遭了重锤,体内气血翻涌,差点喷血
而出。

  一经交手便吃了大亏的陈捕头心下是暗悔不已,早知南宫修齐内力如此强劲
就不该和他硬碰硬,而是利用招式的繁杂巧妙来跟他游斗,那样胜算就会大大增
加。因为就算他内力再强也不可能刀枪不入,只要自己在他身上多扎几个刀眼,
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得血尽而亡。

  见自己这么随手一掷便让陈捕头手里的钢刀断成两截,而且还使一名大汉毙
命,南宫修齐顿时是信心大增,立刻双手齐出,将地下散落的碎碗碎碟全力扔掷
出去。随后便听到阵阵尖锐的破空之声,随后惨叫声连连,眨眼间便倒下了四五
名大汉。

  「大家退开,围住这小子全力防守,困死他!」

  陈捕头大喝。

  众大汉立刻急退,将南宫修齐围在中间,同时将手里的钢刀舞得密不透风,
把飞来的瓷片一一挥挡开。每挥开一块小小瓷片,刀身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每个
人的虎口都既酸又胀,几乎快握不住刀柄。就这样坚持了半晌,直到听不见瓷片
被挡开的声音,而南宫修齐周围也变得空空如也时,这些大汉才停止了兵器的挥
舞,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惊骇不已。

  「大家别怕,这小子内功虽强,但不会一招半式,只要……」

  陈捕头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道红光闪过,一束小姆指般粗细的红光从自己
胸前对穿而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使劲的甩了甩头,用力眨了眨
眼,低头看着那穿胸而过却似有形无质的红光,他清晰的看到体内蠕动的肠子,
惨白的骨头,赤红的血液……

  「啊——」

  陈捕头发出一声极为恐怖的惨叫,随后轰然倒下,而他的身体也如烈日下的
冰雪,迅速化为一滩水。

  这一下不但把那些大汉骇得面无人色,就是苑玉荷也吓得俏脸发白,接连呕
吐不止。而就在这时,空中又多了十余道细如游丝的红光,如赤蛇乱舞,在空中
蜿蜒交织然后迅速分开,向各个大汉疾游而去。

  这些红光的速度可谓是电光石火,瞬间就袭向那些大汉,它们有的是正中大
汉的眉心,有的是穿膛而过,而有的是如蛇般的卷住脖颈……

  看着地下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秦子风和苑玉荷都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
话来。想不到南宫修齐不但拥有深不可测的内力,还兼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魔功。

  在整个黄土大陆,魔武兼修的人不在少数,但能够擅长并赖以成名的技艺却
只会有一样,非武即魔。而想同时精于两样,以人的体质来说,基本上是无此可
能。

  南宫修齐无视他们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容娘跟前,慢慢蹲下身去。只见容
娘仰卧在地,一头秀发呈扇形铺在她脑后,一张本来精致的面容此时血迹斑斑,
尤其是唇口处,血污密布,嘴角还挂着一丝碎肉;一双原本媚意荡漾的双眸现在
已经毫无光彩,空洞呆滞的瞪着上空,活生生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唉——」

  南宫修齐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下她的眼皮,使她双眼闭合,「你这又是
何必呢?别那么逞强也许就不会死了。」

  「宫兄不要太难过了。」

  秦子风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想必也没有继续
活下去的勇气了,所以……」

  苑玉荷也轻声叹了口气,感怀道:「以前只道此女风习不正,唯淫贱一途,
却想不到她还有如此孝烈之心,真是让人……唉……」

  其实南宫修齐心里也谈不上什么难过,只是有些唏嘘。

  这时,秦子风道:「宫公子救我师兄妹于险境,此等大恩……」

  南宫修齐微笑着打断他的话道:「秦少侠不用客气,这帮人名为公差,实则
与土匪无异……不,是比土匪还残百倍的恶棍,是以人人得以诛之。」

  事实上,打从南宫修齐进了这屋,他的心思就全放在苑玉荷身上。要不是因
为她,南宫修齐早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才懒得管其他人的死活呢!

  现在苑玉荷及秦子风都中了软筋散,皆不能动弹,简直是任人鱼肉。若是按
以往南宫修齐的脾气,他定认为此乃天赐良机,必定不管不顾,先逞兽欲而而后
快!

  不过现在的南宫修齐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之后,脾性也在悄然间发生着变
化。在京安城时,他可以恣意妄为、无法无天,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桶出了多大的
事,都有爹帮他解决。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独闯江湖,面对的困难不知有多少,
所以慢慢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思谋,学会了如何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如今的情形是南宫修齐救了他们师兄妹两人,可以说是有大恩于他们。所以
他觉得只要自己稍使点手段,让这位荷花仙子对自己投怀送抱应该不是一件太难
的事,犯不着使那强硬手段,给自己无端树敌。

  「秦少侠,苑姑娘,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南宫修齐道,「你们看,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若被人发现村保一家被灭
门,还死了这么多官差,我们是有理说不清啊!」

  「宫公子所言极是。」

  秦子风苦笑一声道,「可是我们中了软筋散,根本动不了,就算想走也没法
走。」

  说罢,他顿了一顿又道:「宫公子,还是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们了。」

  南宫修齐心里暗道:「不管你那是行的,但不管你师妹那可万万不行。」

  心中虽如此想,但脸上却作出正义凛然状道:「秦少侠,这是什么话?我宫
齐岂是弃人于不顾之辈?走,我带你们速速离开这里。」

  说罢,南宫修齐上前,一手一个人,将两人分别挟在腋下,步出了门外。

     ***    ***    ***    ***

  此时虽值深夜,但天上明月高悬,清冷光辉铺洒下来将地上的一切事物照得
清清楚楚,只见如演武场一般的偌大庭院里横躺着几具尸体,不用细看就知道是
村保家里的人,全都是一刀毙命的,很显然皆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那些官差
所害。

  小心翼翼打开庭院的大门,观察了一下外面,只见外头一片空空荡荡,寂然
无声,再无半个人影,只余一地烟花碎屑,提醒着之前这里是一片狂欢。

  略微辨明一下方向,南宫修齐便拔足狂奔。他之所以不施功召出红虎飞遁,
一是因为骑虎飞行毕竟耗费魔力,不到要紧关头还是不要轻易使用;二是因为对
秦子风他们师兄妹还知之甚浅,召唤出红虎太过张扬和显眼,自己的身分比较容
易暴露。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南宫修齐自觉体内真气流转,内力充沛,挟
着两个人也毫无吃力之感,所以他对自己的内力是信心十足,觉得跑起来应该不
会累着。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在奔跑的时候他是脸不红气不喘,而且在奔跑的过程中
他还渐渐掌握了运气换气的法门,奔跑得愈发顺畅,以致足不沾地,几若一缕轻
烟。

  「宫……宫公子,差……差不多可以了,可以停下歇息了。」

  秦子风断断续续地道。

  「没事,我不累!」

  对南宫修齐来说,腋下挟着两个人虽然毫不费力,但毕竟是累赘,他可没有
那么好心甘愿负着累赘。之所以不愿意放下当然还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宫修齐现在是理直气壮的将苑玉荷绵软的身躯紧紧地靠在自己身上,感受
着那里传来的温软香息。一只大手虽然紧箍在她的腰间,但五根魔指亦能时时轻
压暗挤,大肆揩油。

  凭着女性特有的敏锐,苑玉荷感觉到南宫修齐在占自己的便宜,心中是又羞
又窘,暗恨此子无礼。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因此而
产生厌恶的反应。

  苑玉荷人称为「荷花仙子」,并不只因为她的名字里带有一个「荷」字。最
主要的是她的性格如荷花一般淡雅文静,而容貌及行为举止也如仙子一般美丽高
贵而不可亵渎。

  世上美人虽然都统称一个「美」字,但美却各有不同,有成熟妩媚之美;有
清纯可人之美;有婉约沉静之美;亦有荡人撩魄之美等等,不可胜数。而在这些
不同类型的美中,有的使人一见便绮念顿生,心猿意马;而有的则使人见之想入
非非,心怀不轨;有的一见之下心生卑惭,不敢直视;亦有见之如沐春风,仿若
身处仙境。

  苑玉荷的美就属于那种使人见之心生卑惭,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的天仙神女
之美,彷佛她就是瑶池里的仙子,举手顾盼之间不容正视。

  事实的确如此,自苑玉荷行走江湖以来,惊为天人的不知有几多?但很少遇
到骚扰亵渎之举。当然,也有极少数如南宫修齐这样好色又胆大妄为之辈对她出
言调戏,甚至是动手动脚。对此,苑玉荷不但心理上是厌恶之极,身体上更是如
吞了苍蝇般难受恶心。

  可是如今苑玉荷被南宫修齐挟在腋下,两人不仅身体厮磨,而且她的柔腰还
受南宫修齐五指的轻薄侵袭。心知肚明的苑玉荷尽管在心中是又羞又恨,但身体
上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恶心厌恶,相反的还有股隐隐的安全感。让她的身体极为
放松,以致根本没想到要南宫修齐停下来,拿开他的色手。

  不过这时苑玉荷听到师兄出言要求停下,脑中蓦然省悟,心道:「对啊,看
我这脑子,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都出百十里地了,还跑什么?这个色人肯定是
想继续借机揩油。哎呀,羞死人了,真是讨厌!」

  想罢,她忙跟着道:「公子,快放我和师兄下来,一直这样的话我们无法运
功驱除软筋散的药力。」

  「这……好吧!」

  没办法,南宫修齐只好寻了处空地,将秦子风随手放下。而对苑玉荷则是依
依不舍,意犹未尽似的松开手,然后小心的将她安置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两人
间区别对待是显而易见。

  秦子风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生性耿直,但并不笨,事实上他早
就看出南宫修齐对自己的漂亮师妹有意。对此他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因为自己
这位师妹名列江湖四大美女,吸引到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南宫修齐一见之下对其
倾心是很正常的,反倒是如果他对师妹无动于衷,那才是不正常的表现呢!

  笑过之后秦子风便运气调息,自顾自的进入了运功状态,不再管他们了。而
此时苑玉荷心里既羞怯难当,又漾着一丝淡淡的甜蜜。她耳根微红,玉颊生晕,
声若蚊蚋道:「我和师兄要运功了,还请宫公子在旁边为我们护卫,防止野兽侵
扰。」

  「没问题,没问题。」

  南宫修齐拍着胸脯道,「苑始娘尽管放心,一切有我呢!」

  苑玉荷冲着南宫修齐羞涩一笑,然后便缓缓闭上眼睛,双腿盘膝而坐,很快
就面色平和。呼吸均匀,进入了运功调息的状态。

  这里地处一座小山坳中,三面被山围住,南面有一条小溪涓涓流过,这样一
处背风向阳,绿草如茵,树冠如伞的地方,是休憩的好场所。

  此时,南宫修齐他们三人就坐在一棵百年桃树之下,如水清辉透过纵横错的
枝桠洒到苑玉荷的脸上,使她光洁无瑕的面孔愈发熠熠生辉,透着安静圣洁的光
芒,令色欲熏心的南宫修齐也收起了猥琐淫荡的心,安安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呆
呆地看着她。

  苑玉荷身上那件浅紫色、银纹百蝶穿花式的上衣在之前就被陈捕头撕下了半
边。现在经过了一路的奔波,撕下的衣襟都垂到了腰间,几乎半边身子都露了出
来。而苑玉荷一路上被南宫修齐逗得心慌意乱,羞恨交加,却根本没注意到这一
点,被放下后又是急于运功,完全没料到自己已经是春光外泄了。

  被撕下的衣襟散散的挂在腰腹下,穿着月白肚兜的半边身子暴露在外,窄小
的肚兜从颈间斜斜而下,然后穿过腋下绕到背后。虽然遮住了让人遐想销魂的部
位,但圆润白晢,犹如上等精瓷一般的肩头就足以让每个男人魂不守舍,而且更
诱人的是,只要稍稍偏转一下角度,就能从斜侧面看到鼓凸凸的乳根。在明月映
射下,白花花,明晃晃,如珠如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此时的苑玉荷面容如九天神女般圣洁凛然,而身上衣着却如烟花女子般撩人
心魄。南宫修齐被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引得一会儿欲念丛生,一会儿又心如止
水,如此反复了也不知有多少次,直把他弄得筋疲力尽,继而困意上涌,就这么
沉沉睡去。

     ***    ***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修齐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薄雾
缭绕的清晨光景。一缕金红色的阳光穿过轻雾,捺过枝叶,明灿灿的照在他的脸
上,让他不得不用手搭在额前,眯起双眼,略带茫然地扫了一下前方。

  「宫公子,你醒啦!」

  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南宫修齐揉了揉眼晴,循声望去,只见一张吹弹可破,半喜半嗔的脸正对着
他浅笑,不是苑玉荷是谁?这时,南宫修齐才想起昨夜之事,顿时觉得有些不好
意思,人家叫他在一边护卫,他也爽快答应,可是转过身却倒头闷睡,这未免有
点说不过去。

  「咳咳,不,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你们……」

  苑玉荷绽颜一笑,打断他道:「没事,我知道你已经坚持守着很长一段时间
了。其实你睡着的时候,我和师兄已经将软筋散的药力驱除得差不多了。所以说
你已经信守了你的承诺。」

  「是吗?那就好!」

  南宫修齐不由得轻松起来,「咦,秦少侠呢?」

  「师兄寻吃的去,过会儿就回来。」

  几番问答之后,南容修齐发现苑玉荷身上那件浅紫色的银纹百蝶穿花式的上
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青色长袍。袍子穿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一阵晨
风吹来,鼓荡荡的。而袍子的下襬几乎到了她的脚踝,显得既怪异又有点滑稽。

  南宫修齐看出这青色长袍是秦子风的,看来是他脱下给师妹遮掩春光。而苑
玉荷见南宫修齐一直紧盯着自己身上的长袍,顿时想起自己酥胸半露的样子肯定
被他看在了眼里,心下大羞,玉颊更是如天边的朝霞一样红通通的。同时眼睛也
不敢再去看他,慌乱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低声道:「你,你还是先去溪边洗洗
吧!我去看师兄回来了没有?」

  说罢,人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匆匆跑开。

  「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个尤物,可我昨夜怎么就没把她吃掉?奇怪,太奇怪
了!」

  南宫修齐看着苑玉荷远去的倩影喃喃低语,「难道我性格大变,变成了所谓
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的迂腐君子了吗?」

  随后,南宫修齐也不禁为这个想法哑然失笑。他摇摇头,起身来到小溪边,
手掬一捧溪水洗了把脸。清澈冰凉,彷佛带着一丝花草芬芳的溪水顿时让他神清
气爽,初醒时的慵懒一扫而光。

  这时,清晨的薄雾已经散尽,山坳中明澈如洗。三面环绕的山坡上树木郁郁
葱葱,被雾气打湿的枝叶彷佛染上了一层绿晕,波光流转,苍翠欲滴,宛如一匹
上好的锦锻铺陈开来。远处的山涧缓缓流出一道碧波,沿着曲折山势蜿蜒流转,
从他身前欢快流过,然后渐行渐远,如一条玉带伸向无尽远方。

  溪边谷地是一片绿草茫茫,中间夹杂着或粉或白、或黄或紫的无名野花,简
直如同五彩的绸缎。而在不远处,一棵近两人合抱那么粗的百年桃树也正值开花
季节,巨大的伞状树冠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是那么的妖
娆多姿!

  伴随着新鲜的空气与迷人的风景,南宫修齐舒筋松骨的兴致前所未有的高涨
起来。他挥臂舒腿,扭颈转腰,然后就开始练起一套拳法。

  与其说是拳法,倒不如说是热身动作。这是在南宫修齐很小的时候,他爹南
宫凌空教给他的,因为当时他年龄尚小还不足以修习真正的拳法。后来,南宫凌
空自然也教过他真正有杀伤力的拳法,但他从不肯加以勤修苦练。如今这么多年
过去了,他只记得这套简单至极的动作。

  可是就是这简单的热身动作南容修齐也使得笨拙之极,样子很是难看。然而
难看归难看,举手投足之间却夹带着隐隐风雷之声,而且随着动作愈练愈纯熟,
所带起的风雷之声也跟着越来越强劲,在他周围近三丈之内,地下那约尺长的青
草齐齐弯伏下去,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压住了似的。

  不远处那棵百年老桃树的粗壮主干亦不住地颤抖,引得满树枝桠哗哗作响。
粉红桃花片片掉落,却又被劲风带得四下飞舞,缤纷满目,宛如下了一场花雨!

  一套动作练罢,南宫修齐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出了一层细汗,颇觉舒爽,
同时也感肚子有些饿了。正要去找秦子风他们,耳边却传来一声轻叹:「好!宫
公子的内力果然精湛深厚啊!」

  南宫修齐回首一看,正是秦子风。只见他一身短衣短裤,右手拎着一头膘肥
体壮的野猪,而在他身后站的是苑玉荷,她的手上抱着一大堆干柴。此时的她脸
上已经不见刚才的羞涩与慌乱,正落落大方地看着南宫修齐,犹如清潭的双眸里
满含佩服与欣赏,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解的疑惑。

  「哈哈,过奖,过奖!」

  南宫修齐表面上谦虚的直摆手,不过心里却很是受用。

  接下来三人便是一番忙活,剥皮的剥皮,清洗的清洗,生火的生火,配合得
倒也很有默契。很快,那头野猪便被剥开洗净,架在枝头上烧烤起来。

  小小的动作使南宫修齐与他们师兄妹俩的关系一下自然了许多,不再有了之
前的客气与拘谨,仿若老朋友似的。不过这样也使南宫修齐愈发放肆起来,原本
他还偷偷摸摸,暗地里饱览苑玉荷的美色,现在他则光明正大地看了。

  苑玉荷本来还装作毫不在意,但是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他目光的火辣,便瞪着
他,目光似怒似嗔。但南宫修齐一点也不在乎,嘻皮笑脸回视着她,令苑玉荷又
羞又气又无奈。

  秦子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脸上挂着憨直的笑容,
尽心的烤着野猪。过了没多久时间,白净的猪身便泛起金黄的颜色,清新潮湿的
空气中飘起一阵阵勾人食欲的肉香。

  「宫公子,给你!」

  秦子风扯下一只肥猪腿递给南宫修齐。

  南宫修齐顺手接过,然后献媚似的转递给苑玉荷,笑嘻嘻道:「苑姑娘,你
先吃!」

  看着那泛黄流油的肥硕猪腿,再看着南宫修齐那色迷迷及略带讨好的眼神,
苑玉荷是又好气又有点好笑。她摇了摇螓首,用带着一点清冷的语气说道:「不
用,我自己来!」

  「哈哈,宫公子,你把我师妹也当成你我一样的粗壮汉子了吗?」

  秦子风大笑道。

  碰了软钉子的南宫修齐这才恍然大悟,嘿嘿干笑两声便道:「吃,吃!」

  「哈哈,好,吃!」

  秦子风也扯开一只猪腿大笑道。

  两名男人便狼吞虎咽起来。而苑玉荷则撕下一小块肉,一点一点的细嚼慢咽
起来。不同于驳两名男人举止的粗犷豪放,她的动作是优雅而娴静,韵味十足。


             第二章 同路之行

  南宫修齐一边大嚼着美味,一边依旧不忘时时窥向坐在他旁边的苑玉荷。从
侧面看去,阳光洒在她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辉,显得庄严而圣洁;细长而浓密
的睫毛不时的搧扑,又给她增添了一股灵动与俏皮;秀气的鼻翼微微翕动,使侧
脸更加活泼起来;两片红唇轻轻开合着,偶尔露出的贝齿晶莹闪烁,宛如宝钻。

  火热而情欲味十足的目光使苑玉荷终于忍无可忍,她转首对着南宫修齐狠狠
地瞪了一眼,怒道:「宫公子,你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
都这样不知礼数?」

  面对诘问,南宫修齐也不以为意,他嘻嘻笑道:「非礼勿视我是听过学堂里
的老学究说过,不过从来都是他说他的,我做我的。至于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
样,那就肯定不会了,因为有哪个女人有妳这般美丽啊?你就好比那天上仙女,
我这等凡人怎能不被吸引?」

  虽然苑玉荷知道自己的容颜秀丽绝伦,否则也不会名列江湖四大美女,但面
对如此直白的夸奖还是生平头一遭。因为大部分男人见了她都会被她清冷高贵、
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所震慑,从而产生自惭形秽之心,哪敢有一丝一毫的亵渎
不敬?更不可能说出这般既是夸奖又显轻薄的话。而偶有胆大妄为的登徒子之流
也都只是猥亵调戏、言语下流,不会说出此等话来。

  苑玉荷心中是既羞又有一丝隐隐的欢喜,但面上却娇横的白了他一眼,薄嗔
轻怒道:「口花舌滑,枉为江湖侠义一派。」

  秦子风呵呵笑道:「师妹,别这么说嘛,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说了,
宫公子正义仁厚,和那些登徒浪子不一样。」

  闻言,南宫修齐险些笑出声来,心想:「我南宫修齐什么时候变成正义仁厚
之辈了?还江湖侠义一派?真是太有意思了!」

  南宫修齐努力忍住笑,连连喊冤道:「苑姑娘,什么口花舌滑啊?我说的可
都是实话,你看,江湖上的人送你一个『荷花仙子』的外号,这就说明了你确实
如天仙一般嘛,难道说整个江湖上的人都口花舌滑吗?」

  秦子风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连称有理。苑玉荷微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似乎
在怪他帮着外人一起戏弄自己。秦子风一向很疼爱这位师妹,一见她似嗔似怒的
看向自己,连忙收住笑声,冲着南宫修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而后继续大啃猪腿
起来。

  「什么荷花仙子?只不过是江湖上那些无聊的人乱起的罢了,一点意义都没
有!」

  苑玉荷轻声驳道。

  「咳,话不能这么说嘛。」

  南宫修齐忙道,「虽然在下初出江湖不久,但也知道江湖上的传言也不会皆
是空穴来风,就像这江湖四大美女之称也绝不会是凭空而来,尤其在是见到妳之
后,在下愈发相信这是事出有据的,嘿嘿!」

  苑玉荷被南宫修齐这分痴缠的功夫弄得既无奈又有点好笑,她拢了拢鬓间的
一缕秀发,转首对南宫修齐灿然一笑道:「你这话也有道理,就比如说樱姐姐,
她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大美人!」

  说罢,她忽然抿嘴一笑,美眸斜瞥着南宫修齐,口里揶揄道:「你要是见到
了她,恐怕……」

  话还没说完,南宫修齐就急急忙忙地打断她道:「什么?樱姐姐?莫非你说
的是……」

  这时,秦子风以袖子抹了抹嘴,界面道:「就是同列江湖四大美女的樱花雪
伶樱雪怜。」

  南宫修齐强抑心头激动,不动声色地问:「樱雪怜?难道你们和她认识?」

  「呵呵,岂止认识?我师妹和她是结拜姐妹,两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呢!」

  秦子风憨笑道。

  南宫修齐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妳和她
是……是结拜姐……姐妹……」

  苑玉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怎么了?难道你也认识樱姐姐?」

  「啊……没,不、不认识……」

  南宫修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掩饰道,「在……在下只是没想到樱花雪
伶和荷花仙子居然是结拜姐妹。」

  苑玉荷脸色释然,随即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南宫修齐眼珠骨碌一转,试探
道:「在下听说那位樱花雪伶可是天统教的什么堂主,而天统教又号称魔门第一
教,你们怎么和她扯上关系啦?」

  「这……」

  秦子风面色胀红,显得理屈词穷。

  苑玉荷却面不改色,落落大方道:「不错,天统教确实属于魔教,但这和我
与樱姐姐结拜为姐妹有什么关系吗?只要我和她性格投缘,彼此视为知己这就足
够了,至于她在天统教的身份地位、行事举止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亦不会插
手过问。」

  「哦,是这样啊!」

  南宫修齐笑道。

  苑玉荷面色一冷,淡淡话语中透着一丝不屑道:「想不到宫公子也和那些世
俗之辈一样,不懂人与人之间的真正情谊,却纠结于身分、地位等外在条件,真
是令人可悲可叹!」

  南宫修齐敏锐的察到苑玉荷态度的冷漠与疏离,心中大急,暗道:「好不容
易取得这妮子的一点好感,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想到这里,南宫修齐连忙摆摆手道:「哎呀,苑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刚才
那么说只是因为好奇而已,丝毫没有因为妳的樱姐姐身在魔门,而有半点轻视乃
至敌视的意思。樱雪怜身为天统教的堂主并不代表她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相反
的,那些正道中的人也不全都是好人。」

  听南宫修齐这么一说,苑玉荷的脸色才稍见缓和,但仍不拿正眼看他,自顾
自地坐在那里细嚼慢咽。

  「看这妮子的样子估计那红樱的贱人中了我一招却还没死,嗯……不过也不
一定,说不定她还不知道那个贱人的近况。」

  南宫修齐心道,「我再探探她的口风。」

  「嘿嘿,既然妳说妳的樱姐姐这么漂亮,那什么时候给我引见一下啊?江湖
四大美女得见其二,那是何等荣幸之事啊!」

  「哈哈,这有什么问题,等到公子有空,我们……」

  秦子风正说着,却被苑玉荷打断了,只听她急道一声:「师兄……」

  虽然这话里只有两个字,但阻止之味显而易见。不过这一次秦子风就没有再
像刚才那样善意忍让了。他对苑玉荷说道:「哎,师妹,宫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
恩,而且心怀正义,对他直说无妨。」

  苑玉荷双唇颤动了一下,似是要说什么,但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
道:「也好,那我就对你直说了,樱姐姐现在已经退出江湖了,隐居在一幽远山
谷里,一般人是很难再见到她了。」

  南宫修齐心头一跳,暗道:「那贱人果然没死,哼哼,没死就好,这样就有
机会再落到小爷我的手里,到时候……哼,有妳好看。」

  心里咬牙切齿,但南宫修齐而上却不露丝毫异状,他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事实上他的确也有些吃惊,只听他急切道:「退隐江湖?为什么?好好的干嘛要
退隐江湖?」

  秦子风轻叹一声道:「哎,就因为不是好好的,所以才要隐退江湖,以躲避
仇家的追杀。」

  「哦!怎么不好了?」

  「如今的樱姐姐己是功力尽废,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

  苑玉荷神色黯然道,「这在刀光剑影、血火仇杀的江湖中几是废人了。」

  「哈哈,肯定是中了我那一招所致的,太好了,这比杀了她更快人心啊!」

  南宫修齐心中乐道。不过嘴上却说:「怎么会这样?功力全失?谁干的?这
么歹毒!」

  略为沉默了一会儿,苑玉荷脸上倏然布起一层寒霜,一字一顿说道:「南、
宫、修、齐。」

  南宫修齐被苑玉荷脸上隐现的杀气和言语上的冰冷澈骨给惊得心头大震,差
点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已被她识破,同时一股内力从丹田迅速升起,布满全身,
处在暗暗戒备的状态中。

  然而苑玉荷说完这话后亦没有其他动作,再暗瞥了秦子风一眼,他也无任何
异常动作,南宫修齐岘是暗松了一口气,放松了戒备,装模作样地道:「南宫修
齐,此人是谁?我怎府从来没听说过?」

  「此人是华唐南宫世家的人,据说是镇南侯的小儿子。」

  秦子风略加思忖道,「听说此人乃京安城一霸,平时仗着他老子的权势欺男
霸女,逼良为娼,恶事做尽,坏事做绝,是一名地道地道的恶棍。」

  听到自己被这般评价,南宫修齐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大觉有趣。他装作义愤
填膺的样子道:「真是岂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恶人!我等侠义之辈焉能佳视不
管?」

  「好!」

  秦子风击掌蒉道,「宫公子果然仁义为怀。」

  苑玉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一双妙目定定地看着南宫修齐,声音轻柔
道:「宫公子愿意和我们一道去京安城,为我的樱姐姐报仇吗?」

  「啊……你、你们现在就要去京安城?」

  南宫修齐吃惊不小。

  「当然!作为结拜姐妹,姐姐遭受如此惨祸,妹妹岂能无动于衷,不替她报
仇雪恨?」

  苑玉荷的俏丽脸庞现出一丝坚定。

  秦子风界面道:「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们师兄妹出山就是为了给雪怜妹妹讨
一个公道的。只是路过长兴村时听说那里饱受狼灾,致使大量村民流离失所乃至
丧命。我和师妹不忍置至不理,便想耽搁几日,留下帮助村民消灭狼患,等了结
这事再去。」

  「哪知狼群来无影、去无踪,为首的白毛狼王更是狡猾如狐,一时居然难以
剿灭。就这样耽搁了近半月时间,幸亏宫公子及时出现消灭了狼患。如今这事已
了,我们就该去京安城找南宫修齐,为雪怜妹妹报仇。」

  南宫修齐虽然很是垂涎苑玉荷的美色,巴不得和她同路而行,但现在得知她
要去京安城时便犹豫了。倒不是怕被识破了身份,而是因为京安城如今对他来说
已成险地。且不说令他恨得牙痒痒的宝月公主,就是冥山鬼母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啊!现在他是恨不得离京安城愈远愈好,怎么还能自投罗网呢?

  「怎么?怕了?」

  苑玉荷见南宫修齐半晌无语,面现犹豫之色,不由得冷哼道,「也是,南宫
修齐在江湖上虽然是个没没无闻之辈,但他能重创樱姐姐,可见其功力是绝不可
小觑。更重要的是,他还有权力显赫的家族及武功至强的爹,你有所顾忌也在情
理之中。」

  「不是,不是,苑姑娘,你误会了。」

  南宫修齐一边摆手一边寻思着理由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今华唐
是烽烟四起,内乱不止。不说别的,就是出入华唐的要塞鬼愁城都会被海王厦的
大军封锁,根本无法进入华唐啊!」

  「哈哈,原来宫公子是担心这个啊,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啊!」

  秦子风笑着捡起一根枯枝在草地上比划道,「你看,这华唐乃属于中陆,被
四大国所包围。这鬼愁城的确乃要塞。但它只是魔剎出入华唐的要塞,而我们现
在地处西陆新蒙国,只要我们从这沿北而上就可以避开大军侵扰,从中途进入华
唐,至于他们的内乱对我们行事只是有利而无一害。」

  「这……」

  南宫修齐一时无言。

  「师兄,我们走吧。为樱姐姐报仇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来帮
忙。」

  苑玉荷倏地站起,转身向北而去,而且脚步越来越快。及至最后,她那纤巧
的身影居然腾空而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苍茫林海。

  这时秦子风也急急站起,拱手对南宫修齐道:「不好意思,我师妹就这个脾
气,万勿见怪。我相信宫公子定有其他要事才不能与我们一起去为民除害,那就
此告别,后会有期!」

  说罢,便急急追赶苑玉荷去了。

  南宫修齐怔怔地坐在原地,一手举着半只猪腿,一手作挥手状,半天没有动
弹,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干嘛急着走啊!有什么事可以再商量商
量嘛。我也没说一定不和你们一起去,唉!」

     ***    ***    ***    ***

  此时,离南宫修齐已有几里之地的苑玉荷自然听不到他这一番话了,不过却
听到后面传来师兄的声声呼喊:「师妹、师妹,等、等等……」

  苑玉荷立住身子,过了一会儿秦子风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来,然后便听他抱
怨道:「哎……师……师妹,明……明知师兄轻功不如妳,妳还……还跑得这么
快……」

  秦子风虽然在轻功上不如苑玉荷,但内力却要比苑玉荷强上不止一倍。要是
他不急不缓,不求在短时间内追上苑玉荷的话,他可以很轻松的在一段路程之后
追上自己这个师妹。然而他怕跟丢,更怕苑玉荷会遇上什么危险,所以秦子风是
卯足了劲,拚力而追,虽是较快追上,但也把他累得够惨。

  看着秦子风额头上隐现的汗水,直喘粗气的大嘴,还有嘴角边挂着的一点肉
屑,样子着实有些狼狈,再配合他一身作为内衫的短褂短裤,哪里还有半分俊逸
少侠的风采?简直活脱脱一名村野莽夫!

  苑玉荷看得不由得「噗哧」一笑,遂道:「谁叫你和那姓宫的唠叨去?太烦
了!」

  「呵呵!」

  秦子风挠了挠头笑道,「人家好歹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岂能这样无礼?」

  苑玉荷似怒似怨道:「师兄,你没看到这家伙又猥琐又贪生怕死吗?实在令
人……令人讨厌……」

  秦子风虽然憨厚老实,但人却很细心,他看出了自己这位师妹对那位宫公子
有了异样的感觉。

  首先,苑玉荷对人虽称不上冷若冰霜,但对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基本
上是不会与之说话的,然而对宫公子却打破了惯例。

  第二,自己这位师妹向来厌恶好色之徒。然而宫公子一路上不但不时窥视她
的美色,而且更是明目张胆地露出色意。这要是在以往,她就算不出手教训也要
以言斥之。可面对宫公子,她虽然轻怒薄嗔,但任谁都看得出她并无真正厌恶,
甚至连不悦之色也没出现。

  另外,最明显的是,当宫公子不愿和他们一同前往时,师妹居然如小孩一般
赌气而去。

  「呵呵,师妹,妳是真的讨厌宫公子?」

  秦子风有些揶揄地道。

  「当然!」

  说完这两个字,苑玉荷忽然意识到师兄这话别有用意,于是嗔道:「师兄,
你什么意思啊?」

  秦子风笑笑,据实道:「我说师妹,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啦?」

  苑玉荷猛地止住脚步,愣愣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蓦然回首,悄脸胀红的瞪着
秦子风道:「师兄,你、你说什么呢?别胡说八道!」

  秦子风见师妹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一双明澈的眸子里还隐含着泪花,像是
受了极大委屈一般,这让他吃了一惊,暗自寻思:「莫非我看错了?」

  的确,苑玉荷向来沉静淡雅,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皆如春风细雨,润物无
声,很少露出这般激动的神色,以致于秦子风慌道:「好好,师妹,我说错了,
你别生气。」

  苑玉荷没理师兄,一转首继续默默前行。秦子风有些手足无措的跟在后面,
心里颇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多嘴,惹得师妹生气。

  事实上,秦子风尽管心细,但他善于观察却不善于揣摩,看到苑玉荷这副模
样心里便慌了,以为她真的是气恼之极。可实际上苑玉荷并没有气极,之所以如
此表现完全是因为震惊。

  苑玉荷对南宫修齐的态度大异于以往她对其他男人的态度,这一切虽然都让
秦子风看在眼里,但她自己却尚不自知,直到师兄说出那句话时她才蓦然醒悟。
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进了一块巨石,搅得她心底如同翻江倒海般不安,惶惑,心
虚……

  「我、我真的喜欢上那个色迷迷的家伙了?」

  苑玉荷扪心自问。

  「是的,妳喜欢上他了,要不妳怎么可能对他那般态度?对他的偷窥毫不介
意,对他不能与妳同行而感气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道声音在她的心底响起。

  然而此时另一道声音也在她脑中道:「哈哈,苑玉荷啊!妳知道妳是谁吗?
妳是江湖四大美女之一,号称荷花仙子啊!怎么可能喜欢这个猥琐至极的小子?
不会,绝对不会!妳对他与别人不一样只是因为他救了妳和师兄罢了。」

  就这样,心底里两道不同的声音不断的在交替回响,让苑玉荷彻底茫然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哪一种情感才是她内心真正所属的呢?

  步伐依旧在前行,但苑玉荷脸上神色却变化不定,时而忧虑,时而迷茫,看
得秦子风是担心不已,他默默跟了一段路,实在忍不住了,便小心翼翼道:「师
妹,妳、妳没事吧?喂,师妹,师妹……」

  一连唤了好几声,苑玉荷都恍若未闻,秦子风急了,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
她的胳膊。直到这时,苑玉荷才猛然回过神,从心魔交缠中解脱出来。

  看着师兄脸上那焦急担心的神色,再看着明媚的阳光从树枝间点点洒下,枝
头上还有一只有着美丽羽毛的不知名小鸟正睁着两只圆滚滚的黑眼睛看着她,然
后脆鸣两声,振翅而去。

  苑玉荷只觉心中豁然开朗,对自己刚才那无谓的纠缠哑然失笑,暗道:「天
啊!我刚才是走火入魔了还是怎么的?还是一切顺其自然,我在这瞎想能想出什
么来?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樱姐姐报仇,其他的都要先放到一边。」

  想罢,苑玉荷脸上恢复了平常云淡风轻的状态,轻柔一笑道:「我没事!」

  「妳、妳真的没事?」

  秦子风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口中疑惑道。

  苑玉荷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什么看啊?我真没事啦!好
了,赶紧赶路吧!」

  说罢,她身影一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幽香。

  「喂喂,妳,妳怎么又使上了轻功?唉,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秦子风苦着脸大喊。

     ***    ***    ***    ***

  经过了几乎一天的疾行,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终于在黄昏时分进入了斯蒙国
的第三大城市——望月城。这里的面积远比不上华唐的京安城,但是人口相对来
说比较集中,因而显得够热闹,够繁华!

  斯蒙国位于西陆,这里分布着太多的高山与密林,地理环境比较恶劣,所以
有些规模的城市很少,比如说这座望月城比鬼愁城也大不了多少。若放在华唐,
连中等城市也排不上,但在斯蒙,它就名列第三大城市,可见斯蒙国城市规模之
小。

  城市规模一小,空间就显得拥挤,走在大街上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地道
道地的西陆人无论是男是女,身材都较为矮小,因为西陆多山多林,大部分的人
还是生活在丛林中,自然的法则让他们的身材都较为矮小,这样才便于在丛林生
存。

  如此一来,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站在人群中便如鹤立鸡群一般,使得经过他
们身边的人纷纷侧目,不过相对于他们的身高,路人更好奇的是他们的衣着,毕
竟他们两人虽高,但和路人相比也还没到悬殊的地步,充其量不过高出一个头半
个头而已,主要还是他们两人身上的衣着不伦不类,着实怪异!

  苑玉荷脸皮薄,最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于是低声道:「师兄,我们还是
先去衣饰店买件合适的衣物吧!」

  秦子风点头称好,他也觉得这样子颇不自在。

  两人寻了一家衣饰店,店面不是很大,不过衣物却是不少,店老板也很是热
情,分别给他们推荐了不少衣饰。经过一番选择,最后秦子风选中了一件深蓝色
锦袍,其面料算是上等,做工也颇为讲究,比穿在苑玉荷身上那件青色长袍要好
过不知几倍,同时,还选了一条金丝盘龙纹锦腰带,合宜的束在腰间,将他的身
影衬托得愈发挺拔修长,也更加俊朗!

  秦子风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以他的本意是不准备买衣服的,师妹买一件就够
了,他可以穿回原来的青色长袍。但苑玉荷却执意不允,说去京安城穿得华贵一
点易于办事,秦子风拗不过她,只好听从。

  苑玉荷选的是一件绿色羽衣,内衬浅黄色抹胸,下面是粉色麻纱百褶羽裙,
端的是衣袂飘飘,裙角飞扬,再配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秋水般的双瞳,不点而
朱的双唇,可谓国色天香,于淡洁素雅中透着高贵的气质。

  焕然一新的苑玉荷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顿时照亮了衣饰店,店老板的那双细
瞇眼陡然增大了一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表情呆滞,很是失态!

  「咳咳……」

  秦子风不悦的干咳两声,粗声道:「老板,结账!」

  「啊……哦……好……」

  店老板回过神来,一边尴尬的回应一边手忙脚乱的低头算账。

  过了一小会儿,店老板抬起肥硕的脑袋,抹抹额头上的细汗,陪着笑脸道:
「二位客官,共计白银二两五。」

  秦子风轻哼一声,正准备掏钱,却见苑玉荷脸色有点不大对劲,冲着他猛使
眼色,秦子风不由得一怔,随即便恍然大悟,一张清朗的脸顿时胀成猪肝色。

  原来此刻他们是身无分文。昨夜从长兴村出来时是被南宫修齐直接从大厅带
走的,而他们随身带的包裹还留在各自住宿的房里,那里除了一些简单的换洗衣
物外,最重要的就是钱袋了。

  一时之间,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都透着尴尬与
难堪的神色,店老板看着他们两人,似是明白了什么,堆在肥脸上的笑容渐渐凝
结,最后冷哼一声道:「二位,请结账!」

  「这个……那……」

  秦子风结结巴巴不知作何回应。

  店老板肥脸一沉,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道:「怎么?没钱付账?嘿嘿,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二位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却没料到是此等龌龊之辈,竟
想穿霸王衣!」

  「岂有此理!」

  秦子风受不了这样的言语讥讽,不由得怒喝一声。

  秦子风内力甚强,这一声怒吼震得屋檐上的石瓦都微微颤动,更别提就站在
他身前的店老板了,他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肥胖的身躯软软倒下,一屁股坐在椅
子上,惊慌失措就:「你……你想干……干什么……」

  「我……」

  秦子风不是个无理莽夫,在气极发出一声怒喝之后便立即意识到原本就是自
己理亏,当下也窘迫不已。匆匆瞥了一眼苑玉荷,却见她也是俏脸发晕,贝齿咬
唇,尴尬羞窘之情溢于言表。

  正当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紧接着便有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传了进
来:「老板,这两位的衣衫费用在下给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芒从门外激射而入,随后便听一声脆响,店老板身前的柜
台上多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仔细一看,正是一锭白银,看其分量,应有五两之
多。


             第三章 出浴遭窥

  秦子风欣喜的回过头,果然如他所料,来者正是宫公子。于是大步上前既惊
且喜道:「宫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哈哈,我不能来吗?我若不来,这会儿可怎么收场?」

  南宫修齐戏道。

  原来,当时他们俩离开后南宫修齐也着实惆怅了一番,然后又啃了一会儿猪
腿,仔细思忖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回鬼愁城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之后再作具
体打算。

  不过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老头子的情况,老头子虽然武功盖世,明着
来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他了。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本是同盟的
海王厦转过头来攻打华唐,就让他有点担心老头子的安危了。

  打定了主意,南宫修齐便向鬼愁城飞驰而去。这时候的他已经掌握了运气换
气,内力运转的法门,步伐如风,几乎足不沾地,宛如一道魅影穿梭在群山小径
间。

  不久,鬼愁关便远远在望了,令南宫修齐感到错愕的是,预料中那黑压压的
海王厦大军封锁鬼愁关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远远望去,呈喇叭口状的关口处是一
片空荡荡,只有周围不时出现的炊煮的痕迹及风干的马粪提示着这里不久前还有
大军驻扎。

  南宫修齐心里一惊,以为西门舞月率领的海王厦大军已经攻克了风愁关。不
过稍微走近,他发现城头依旧飘扬着华唐的旗帜,显然海王厦大军并没有攻占风
愁城,而是自行撤退了。

  这下南宫修齐心里疑惑了,按理说西门舞月率领的大军是有备而来,人数众
多,军备精良,而鬼愁城这边先前若不是自己帮助的话早就被攻陷了。现在自己
已经离开了,鬼愁城的守军也被宝月公主的人掌管了,正所谓临阵换将乃兵家之
大忌,如此之状态,怎么可能击退海王厦的大军呢?

  「嘿嘿,难道是西门舞月那妮子被小爷我破身后羞愧得自动退兵了吗?」

  南宫修齐笑着自言自语。不过说归说,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
退兵也不是她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又行了一段路,南宫修齐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腥气。随着他渐渐走近关口,
这股腥气越来越重,地下的沙土石砾也逐渐变得不是原来的颜色,由土黄变成了
暗红甚至紫黑。南宫修齐若有所悟,他蹲下身,用手沾了一点沙土,凑到鼻端一
闻,强烈的血腥气让他几乎作呕。

  南宫修齐彻底明白了,这些都是被人血渗透过的沙土。从他这里到鬼愁关关
口还足有两三里地,放眼望去,方圆数里之内全都是被血渗透的沙石。很显然,
这里曾经经历了一场血战。看到这,南宫修齐心里忽然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飞速向关口而去。

  鬼愁关城下的厚重大门依然如战时那样紧紧关闭,城头上站着一排排铁甲士
兵,守备颇为森严。南宫修齐思忖了一会儿,心下有了打算,他在关口的最外处
停了下来,由于这里处在喇叭口的外延伸面,高据城头上的士兵瞧不到这里。南
宫修齐放心大胆的召唤出红虎,骑上牠顺着几近垂直的峭壁而上,神不知鬼不觉
越过戒备森严的鬼愁关,进入了鬼愁城。

  进入城中随便一打听,果然如他所料,他老头子南宫凌空从魔剎率军赶回来
了,经过一天的激战,击退了海王厦军,已返回京安城。

  得知了这一情况,南宫修齐心中自然是大喜,因为老头子不但安然无恙,而
且还击败了海王厦军。有了老头子在京安城,南宫修齐的胆气顿时便壮了起来,
对冥山鬼母与宝月公主等人也就不再像先前那么顾忌了,于是他决定回京安城。

  既然都是回京安城,南宫修齐当然是想在跟在苑玉荷身边了。这既是觊觎她
的美色,更是想从她的口里得知樱雪怜的下落。要是不知道她的消息也就罢了,
知道了,那南宫修齐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曾经背叛自己的贱人。更何况,如
果将江湖四大美女中的两位都纳入自己的怀里,那将是何等畅快的一件事啊!

  于是南宫修齐立刻从原路返回,一路上,因狂奔而内力消耗大了,他便骑上
红虎飞行,等到魔力因枯竭而感觉精神稍有恍惚时便再度改运内力狂奔。

  就这样,在魔力与内力不断的转换间,他几乎是毫不停歇,尽管他因为不太
识路而走了不少冤枉路,但还是和秦子风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了望月城。

  对于南宫修齐的突然而至,秦子风和苑玉荷俱是又惊又喜。当然在这种场面
下相遇也就不可避免的夹杂着一丝尴尬与难堪。尤其是苑玉荷,竭力装出不动声
色,和平常一样云淡风轻,优雅淡泊的样子,但她那闪烁、不敢和南宫修齐正视
的双眸明白的显示出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南宫修齐看在眼里,心中窃笑不止,暗道:「不食人间烟火的荷花仙子也有
被俗物难住的时候啊,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出了衣店,南宫修齐将早已想好的一番说辞道了出来:「秦少侠,苑姑娘,
你们走后在下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和你们一道去京安城为民除害,除暴安良。」

  「太好了!」

  秦子风高兴的一拍手道:「我就说了嘛,宫公子是个侠肝义胆的仁人志士,
绝不会遇见不平而坐视不理的。」

  「哈哈,秦少侠过奖了。」

  南宫修齐装模作样的谦让几句,眼睛却瞟着身旁默默行走,一直没有开口的
苑玉荷。

  秦子风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眼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也不早
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赶路。」

  南宫修齐连连点头称好,一天的奔波确实让他感觉有些疲倦了。他一双眼睛
滴溜溜的在大街两侧乱转,很快便寻得了一处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

  「老板,给我们来三间上房,要最好的啊。」

  南宫修齐一马当先的步入客栈嘱道。

  「好的好的,三位客官楼上请!」

  矮墩墩的老板殷勤的迎上前。

  南宫修齐便要随老板上楼,秦子风却在后面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要
三间普通房间就行了,别太浪费了!」

  「哈哈,这事你就别管了,听我的!」

  矮墩壮实的老板见来的这三位都衣着不俗,器宇不凡,尤其是那名女子,宛
如天仙一般,几乎让他不敢正眼对视,怕自己失态。由此他料定此三人不是一般
人,于是亲自引领他们上楼,同时道:「三位来得还真是巧,楼上正好只剩三间
上房。」

  上楼一看,三间上房是并排连在一起的,南宫修齐眼珠一转,立刻道:「苑
姑娘,妳就住中间这间,我和秦少侠住在妳隔壁,你们看怎么样?」

  这种安排妥当合理,他们自然无异议,三人正欲进入各自的房里,这时老板
陪笑道:「三位是下去用膳还是让小的把膳食送上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苑玉荷终于开口了,她淡淡道:「你先叫人打桶水上来,我
要沐浴,然后再把饭菜端到我房间来。」

  「好的,好的。」

  老板不住点头,然后侧首问:「那二位呢?」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对望一眼,齐声道:「我们也一样!」

  店家的服务果然周到又利落。进入房间的南宫修齐刚喝下一杯茶,两名伙计
便将位于屏风后面的大木桶注满了热水,毛巾之类也都齐备好。

  等两名伙计出去之后,南宫修齐快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向旁边看了一眼。
原来他之所以这么安排房间就是想和苑玉荷邻近,这样便于偷窥于她。

  然而眼前看到的却让他感到沮丧。苑玉荷所在房间的窗户离他甚远,而且墙
壁都是由光滑的石块所砌,想攀爬过去几乎不太可能。而且他空有一身内力,但
腾挪跳跃等技巧性的功夫却一点也不会,如果硬要运力跳过去抓住那边的窗缘也
不是不能做到,但想要不惊动苑玉荷那就不可能了。无奈,南宫修齐只能望窗轻
叹。

  悻悻的关上窗户,南宫修齐回到木桶前,正欲脱衣,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一
丝细微的水流声,他先是一怔,继而心喜,疾步走到墙边,耳贴在壁上仔细的倾
听。

  慢慢的,南宫修齐的脸上浮现出猥琐淫贱的笑容,因为他已经断定苑玉荷就
在离他不足五尺的地方沐浴,只不过他们之间隔了一道墙。

  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形自然不能让南宫修齐感到满意。于是他琢磨了
一会儿,有了一个主意。只见他向后退开两步,收心摄神,暗运魔功。顿时,一
道如筷子般粗细的红光从他手心里倏然而出,射入墙壁里。

  南宫修齐屏神凝气,小心翼翼的将能量极强的红光慢慢向墙壁内穿透。其实
这墙壁虽是由坚硬的石材所筑,但是对第齐重血灵召唤的红光来说不过如豆腐一
般。而他之所以这般小心紧张主要是为了控制好力度,避免穿过墙壁到达那边房
间里,那样的话就会被苑玉荷发现。

  就这样,红光无声无息的穿入墙体。就在穿透的那一剎那,南宫修齐及时收
功,没有让一丝红光溢出墙体而到达苑玉荷的房里。

  大功告成,南宫修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而猥琐的笑容,迫不及待的将眼凑到
小孔间,眼前的这一幕顿时让他呼吸一窒,心驰神摇,差点不能自持。

  和自己这屋里的格局一样,那边的沐浴之所同样被屏风与帏幔隔成一间小小
的斗室,阵阵的水气充斥其中。在臂粗红烛的映照下,丝丝袅袅的水气彷佛带上
了一层金晖。恍惚间,小小的斗室犹如云雾蒸腾、轻霞缭绕的仙境一般。

  朦胧中,南宫修齐看见一位如天仙般的妙人儿不着片缕的背对着他坐在一只
红木大圆桶中,铺着密密的一层花瓣的水淹至她的肩膀处,两只泛着晶莹光泽的
藕臂慵懒随意的搁在桶缘的两边,一头青丝高高挽起,露出圆润修长的后颈,仿
若晶雕玉琢。

  从南宫修齐这边望去,沐浴中的苑玉荷露出的部位极其有限。但饶是如此,
仍令偷窥中的他呼吸微促,大咽口水,胯下的怒龙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直
挺挺的隔着布料顶在墙壁上。

  坐在浴桶中的苑玉荷身子半天没有动,彷佛正在沉思,直到水汽慢慢变得稀
薄她才拿起毛巾擦洗着,动作轻柔而又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很是赏心悦目。

  此时,南宫修齐的表情着实专注,一双眼睛看得是眨也不眨,高挺的鼻尖微
微泌出了细汗,厚实的嘴唇稍见干涸,大舌不时伸出舔润着双唇,一只手下意识
的伸到胯下,隔着裤子揉捏早已硬邦邦的肉棍。

  「别老坐着,快站起来啊!」

  南宫修齐心中急切道。

  「谁?谁在那?」

  彷佛是听到了南宫修齐心里的话,苑玉荷蓦然发出一声娇喝。

  南宫修齐一惊,身体本能的向后一缩,大手摀住自己的嘴。但随即便意识到
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出声,而且苑玉荷又是背对着自己,不可能发现墙上的小孔,
所以刚才她那一声喝问也绝不会是针对自己。

  「啊!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窥视她吗?」

  心念闪过,南宫修齐又一次将眼凑到小孔前。这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色彩
缤纷,绿衣衫裙如长了翅膀一般在空中飞舞,而让他一直垂涎不已的妙体亦已离
开水中,身轻如燕的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白腻的肌肤夹杂着五彩的衣衫让他不禁
眼花撩乱。

  南宫修齐本能的低下头揉了揉眼睛,然后再度抬眼欲仔细看清。然而这时所
有的衣物已经整齐妥当的穿在苑玉荷的身上,接下来还没等南宫修齐发出一声可
惜的叹息,便见苑玉荷纤手一扬,一道寒芒穿透帏幔,激射而出。

  这下可以肯定是有别的人也在偷窥苑玉荷而被她发现,这让南宫修齐恼怒不
已,暗道:「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爷爷我看中的女人你也想染指?不想
活了?」

  南宫修齐一边想着,一边纵步跃到窗前,挥掌劈开窗户。只见屋脊上有两道
彼此缠斗的身影,他们动作极快,远望过去就如同一团光影在上下翻飞,根本无
法看清他们的面貌乃至身形,只是其中隐约透出的一抹色彩让他可以肯定其中一
人是苑玉荷。

  正当南宫修齐欲要仔细看清楚时,这两道身影倏然分开,彼此的身影倒纵而
出。一道仿如乳燕穿林,一道却似鹰鹞振翅,均潇洒流畅之极。

  两人各自站在屋檐的一边,彼此遥遥对望。而到这时,南宫修齐才看清了这
名偷窥者的容貌,是名年轻的男子,而且面容极为俊俏。一双星眸黑如点漆、亮
若晶石,细而长的眉毛斜飞入鬓,鼻子窄而挺,薄薄的嘴唇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笑意,尖尖的下巴微微向前翘起,可以说无论怎么看都堪称美男。

  黑夜的黯淡月光中,苑玉荷衣袂飘飘地站在稍显平坦的屋脊上,粉面含霜,
目露冷光,同时一手平伸,一手向上扬起,一副迎敌的架式;而美男则是一身白
衣,负手而立,悠闲的单腿站立在弯如弧月的屋檐上,一阵夜风吹来,衣角猎猎
作响,身形也微微晃动,彷佛随时都可能掉下这数丈高的屋顶,让人情不自禁的
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对南宫修齐来说,他恨不得此人立刻掉下摔死最好。然而透过刚才的情
形以及现在此人所摆的姿势来看,任谁都可以断定此人功力不弱,至少轻功极为
出色,与苑玉荷一比,高下立判!

  在没有摸清此人实力的情况下,南宫修齐采取的还是暂时不出手,明哲保身
的作法,躲在一边暗暗观察。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厉喝:「俏面淫狐,又
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无耻贼子!」

  紧接着一阵劲风吹过,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屋顶,正是秦子风。

  「俏面淫狐?果然是一脸淫相!」

  南宫修齐心中暗道:「干的也尽是些偷窥女子入浴的下流勾当,真是名副其
实。」

  但他全然没有想到刚才自己干的也是和他同样的勾当。

  「嘻嘻,当然是我!」

  俏面淫狐大袖一挥,一把金光闪闪的铁扇便出现在他的右手。他一边优雅却
稍显做作的挥扇,一边面露笑意道,「谁叫妳荷花仙子不从了我呢?只要妳一天
不从我,我就一天阴魂不散的缠着妳,直到妳从了我为止。」

  秦子风大怒,身形疾闪,人便如猛兽一般扑向俏面淫狐,所过之处连屋上的
坚实石瓦都嗡嗡作响,可见力道之强!然而连他自己及苑玉荷也知道,这一击十
有八九是不中的。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预料是因为俏面淫狐不是第一次缠着他们了,而他们双
方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历经数次交战可以说是平分秋色,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事实果然如他们所料,几乎凝聚了近八成功力的一拳还没接近俏面淫狐。秦
子风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只有咫尺之距的俏面淫狐不见了踪迹,其速度之快令在
一旁观察的南宫修齐也不禁暗暗咋舌。

  不过秦子风既然料中此击不中,自然留有后着。只听他发出一声虎吼,疾行
的身形硬生生站定并以极快的速度回身,右臂抡圆,左掌平伸,一道隐隐泛黄的
气劲激射而出。

  「咦!」

  俏面淫狐微微发出一声惊呼,似是料不到秦子风会有这样的反应,却也不惊
慌,脸上依旧带着邪恶的笑容,铁扇一格,硬接了他这一招。

  两力相交,俏面淫狐仍然气定神闲,而秦子风却面色胀红,身子连退三步,
步伐明显现出凌乱踉跄之态,败象显而易见。不过就在这时,一道长长的绿影如
一条蛟龙向俏面淫狐电闪疾射而去,绿影所到之处均燃起一片绿火,映得朦胧月
夜一片绿幽幽的清冷,倒也十分好看。

  出手的正是苑玉荷,只见她手持一条近有两丈长似绫似缎、似鞭又似藤的东
西对俏面淫狐作着连绵不绝的攻击,身轻如燕,姿势曼妙,手里那会发出绿火的
兵器如灵蛇飞舞,蛟龙出没,直逼俏面淫狐全身各大要害。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秦子风与苑玉荷连手对付俏面淫狐的局面,形势也有了一
些变化。俏面淫狐不再稳占上风,原本挂在脸上的轻松笑意也不见了踪影,取而
代之的是小心与凝重。

  秦子风的出招路数是至刚至猛,而苑玉荷则是至轻至柔,他们刚柔并济,其
威力就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使俏面淫狐彷佛是海面上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会被
狂涛卷没。饶是如此还是让暗处的南宫修齐兀自心惊,因为他看得出来,虽然俏
面淫狐似是落在下风且险象环生,但没有性命之虞,而且此人轻功极为出色,只
要他想,便随时可以脱出战圈,逃之夭夭。

  「这小白脸究竟是何许人啊?居然在他们两人围攻之下还能保持不败。」

  南宫修齐心下嘀咕,「难怪敢调戏偷窥佳人,果然是有点本事。」

  南宫修齐初入江湖,不知俏面淫狐是何来历,但只要稍在江湖闯荡过的人,
都会听过这个名字。尤其是女人,对他又恨又怕,但也有不少女人在潜意识里还
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俏面淫狐顾名思义就是此人好淫,在江湖中是个有名的淫贼。不过最初他在
江湖上的外号是俏面银狐,因为此人面相俊俏,而且向来只穿一袭白衫,更兼之
他轻功高明,来去如狐狸一般迅捷无比,因此得了这个外号。然而随着他的淫行
越来越多,人们便将银狐改成了淫狐。

  俏面淫狐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自踏入江湖以来不知毁了多少荳蔻少女及良
家妇女的名节。但与一般淫贼不同的是,他所奸污过的女子基本上都不是以暴力
的手段胁迫就范的,而是用他那俊俏潇洒的容貌、虚情假意的情感以及奇技淫巧
的手段来诱奸女子。

  更令江湖正道为之痛恨的是,几乎每个被俏面淫狐所奸污过的女子事后不但
不对他痛恨有加,反而像是着了魔一般被他迷住,要死要活的跟着他。当然他总
是玩过就扔,丝毫不加以留恋,而这些被抛弃的女子便日思夜想,痴痴的等候,
幻想着有朝一日他会再回来找她们。

  如此一来,那些尚未出阁的妙龄女子便不再思嫁,那些良家妇女从此心里也
多了牵挂,甚至连自己的夫君也不再放在心上,这其中不乏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
人物。

  这些人见自己的夫人不但失身于淫贼,就连心也被淫贼偷了,心头是恨啊!
只恨不能将俏面淫狐生吞活剥,可是面对他不俗的功力,尤其是高绝的轻功,众
人皆是无可奈何。

  在采花过程中,俏面淫狐基本上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很少有失手的时候,直
到一个月前偶然遇到苑玉荷。他一下便被其天仙般的容貌、优雅淡然的气质给吸
引住了,于是再一次使出惯用技俩。然而这一次他失手了。

  苑玉荷可不是一般女子,她高雅脱俗,俏面淫狐那俊俏的容貌根本不会让她
有丝毫兴趣;她蕙质兰心,于是淫贼的虚情假意也被她一眼识穿;另外,苑玉荷
也是不弱之辈,论真实功力,虽然还比不上俏面淫狐,但也相差不是很多。所以
他那些勾人淫兴的诱奸手段对苑玉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倒暴露了他的真实身
份。

  这下俏面淫狐就更加没戏了,因为苑玉荷最为痛恨贪淫好色之徒,尤其是对
玷污女子清白的淫贼几乎是毫不手软,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就这样,苑玉荷对俏面淫狐是大打出手了,尽管她和师兄连手起来是稳占上
风的,但要想杀掉这淫贼还是力所不及。而对俏面淫狐来说,他实在不甘心就这
么放弃,于是仗着自己轻功无双,三番五次的来骚扰苑玉荷,希望能寻个机会一
逞淫欲,反正打不过跑嘛,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

  时间一点点过去,俏面淫狐开始感觉应对得越来越吃力,于是暗忖着是不是
该离开,反正今晚已经偷窥到了苑玉荷沐浴,算是大有收获,过几天再来寻觅机
会。

  主意打定,俏面淫狐扭躯疾闪,身子如电般的脱出战圈,苑玉荷一看他又要
脚底抹油,心下又恨又急。这淫贼屡次对她使出下流勾当,这一次居然偷窥她沐
浴,一想到自己全身赤裸的给他瞧遍了,苑玉荷心里便羞愤不已。同时更是心有
余悸,因为今天可以给他瞧去身子,明天说不准会又给他得逞什么,正所谓防得
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无耻淫贼,休想再逃!」

  苑玉荷一声娇叱,将一身功力发挥至极致,只见她手中的那条绿色长鞭上下
飞舞成一团,几乎成了一团绿色的火焰。忽然爆裂之声响起,绿色火焰从中间炸
开,分出无数道绿色火舌向俏面淫狐席卷而去,与此同时,秦子风也使出近十成
内力,强大气劲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压向他。

  俏面淫狐只觉身上的压力陡然增加一倍,不过他依旧毫无惧色,清啸一声,
手中长扇在挥舞中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巨大的扇面划出一道青蓝色光幕,如一面
墙般将那无数道绿色火舌及强大的无形气劲阻挡住了。

  「碰,碰,碰……」

  一连响起无数声金铁交击的巨响,两股力量之间炸出个巨大且夹带火花的光
芒,随后向四周散开,溅落的火花落在屋顶上,烫得石瓦都滋滋作响。

  秦子风与苑玉荷均觉胸口一震,不由自主的连退两步,而俏面淫狐则浑身剧
震,喉头隐隐发甜,身子却借着这般强大的力量激飞出去,其速度之快,宛如流
星。

  几乎是在瞬间,俏面淫狐便远离苑玉荷和秦子风两人。俏面淫狐心下得意,
以致不顾身上的难受而轻浮嘻笑道:「嘻嘻,今晚真是不虚此行啊!荷花仙子,
妳全身光溜溜的样子会让我今晚做个好梦的。哈哈,我会再来的,总有一天我会
将妳压在身下,让妳一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苑玉荷羞愤之极,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而秦子风则是怒吼不止,连连喝道:
「有种就别跑,我们决一死战!」

  「哈哈,跟我说有种,真是笑话,有种的话你们就不会以多欺寡了。」

  俏面淫狐那带着讥讽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

  「你……我……」

  秦子风不善言辞,顿时被驳得哑口无言。

  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俏面淫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而且笑声越来越远。眼看
就要彻底消失在茫然黑夜中时,凭空中传来另一阵大笑:「哈哈,既然都已经两
个打一个,那也不在乎多我一个。」


             第四章 擒拿淫狐

  话音刚一落下,一道尖锐刺耳的破空之音便直捣众人耳膜,随即苑玉荷他们
便感觉一道极为凌厉的劲风夹带着不知何物从他们眼前划过。劲风所带起的余波
刮得他们脸颊如同刀割一般,如此强劲内力让秦子风与苑玉荷情不自禁的后退一
步,彼此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骇然表情。

  紧接着,黑暗深处便传来一声惨叫,正是俏面淫狐的声音。这时秦子风才恍
如梦醒,大喜道:「宫公子,真的是你啊,太好了!」

  南宫修齐从屋角的暗处跳出来,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正是在下,
冒昧出手,还请两位多多包涵啊!」

  一直按兵不动的南宫修齐本是想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再出手收拾俏面淫狐,这
样便可以再得个救人美名。可是一直都是他们师兄妹占据上风,他期待的情形始
终没有出现。直到俏面淫狐准备落荒而逃了,南宫修齐才终于出手。他捡起拳头
大的石块,运转真力脱手而出,准确击中了在黑暗中已呈隐隐约约影子的俏面淫
狐。

  「宫公子,这是哪里话?若不是你及时出手,就又要让这个淫贼给溜了。」

  秦子风忙不迭道。南宫修齐故作谦逊的摆摆手道:「秦少侠过奖了,其实在
下在一旁观察己久,凭着二位的功力要胜那无耻下流的淫胚还是绰绰有余的。不
过就是此贼逃命的功夫略胜一筹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过分奉承而显得肉麻,同时也给秦子风他们
留足了面子。果然,当南宫修齐这一番言罢,不仅秦子风憨厚的呵呵直笑,就是
自从进入望月城就没给南宫修齐好脸色的苑玉荷也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姣美的脸
庞绽开一丝笑颜。

  南宫修齐心神一荡,正欲再调笑几句,却听苑玉荷道:「走,去看看那名淫
贼死了没有?」

  说罢,她身形疾闪,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秦子风连忙招呼南宫修齐跟上。三人行了约莫百步,却没发现俏面淫狐的踪
迹,继续又搜寻了方圆数百步的范围。这里虽然位于闹市,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激
斗,街上的人早已跑光光,他们搜起来并不是太费力,但依旧没有看到俏面淫狐
的影子。

  这使三人皆感意外。因为,从刚才那声惨叫来看,俏面淫狐所受的伤绝对不
轻,即使不死也不会逃得如此迅捷。

  愣了半晌,苑玉荷咬牙跺脚道:「又让这淫贼跑了!」

  南宫修齐也是半晌无语,心中十分懊恼。不过就在这时,在一旁一直默默不
语,低头观察的秦子风却突然道:「这淫贼跑不了,你们看,这里有血迹。」

  顺着他示意的位置看去,南宫修齐与苑玉荷两人在焦黄的土地上果然看到一
小块稍深一点的颜色,仔细一辨认,的确是鲜血的颜色,这血滴入土里仅仅让焦
黄的土变得颜色深一点而已,要是不注意看着实很难发现。

  「太好了师兄,还是你心细!」

  苑玉荷颇是兴奋道,「走,我们快循着血迹去追。」

  南宫修齐虽然也很是恼恨俏面淫狐,但毕竟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恨。所以对追
杀这淫贼并没有太大兴趣,加之现在已值深夜,困意不断袭涌上来,于是他道:
「哎呀,我看算了,一名小淫贼罢了,不值咱们劳师动众的深夜穷追,况且此贼
已中了我一击,料他伤势不轻,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

  秦子风明显不赞同南宫修齐这番言语,可是碍于他数次出手相救之恩,自己
也不好直接出言反对。因而显得支支吾吾,眼神求助般的投向他的师妹。

  苑玉荷看着南宫修齐正色道:「宫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
小贼,而是作恶多端的大淫贼。」

  说着,她简单的将俏面淫狐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

  对于南宫修齐来说,俏面淫狐那些引诱迷奸女子的行为实在算不了什么,自
己以前在京安城的所作所为比起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在心里对这不以为然,但面上功夫还是得作足,只见南宫修齐义愤填膺
道:「太可恶了!此贼居然毁了如此多无辜女子的清白。那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
放过他,今晚就要为江湖除去这一祸害。」

  「好!宫公子果然深明大义。」

  秦子风赞赏道。

  苑玉荷也含笑地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们快追吧!」

  地上的血迹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要是有心留意还是不难发现的。三人就这
样循着血迹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就在他们三人离去后不久,旁边的一棵大树忽然无风自动,满树枝桠哗哗作
响,紧跟着一个人从茂密的树冠上掉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面上,扬起一股
不大不小的灰尘。

  此人蜷缩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像是昏死过去。过了好一会儿,这个人的胳
膊才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撑在地上,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月光洒落在
此人的脸上,赫然是俏面淫狐。

  「哼!想要杀我?你们还嫩了点,咳咳……」

  俏面淫狐对着南宫修齐他们消失的方向狠吐了一口唾沫。然而由于用力稍微
猛了一点,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彷佛都要移位,痛得他脸都要变了形,
剧咳不止。

  事实的确便如南宫修齐他们三人所料,俏面淫狐中了飞石一击后伤势极重,
根本不足以让他逃之夭夭,更别说后面还有三名高手穷追不舍了。于是他灵机一
动,趁着夜色利用仅有的一点力气爬上大树。树上枝繁叶茂,足以隐藏他的身影
了。

  不过俏面淫狐也知道,只做这样还是不够的,要是他们稍微用心搜索一下就
会发现,所以他还设下了第二招,那就是诱导。这招诱导可谓是他的逃命绝技,
他曾利用此技数次逃过被捉被杀之险。

  身为江湖上有名的淫贼,俏面淫狐的淫术自然是极高明的。这淫术不仅包括
花样翻新的床上功夫,更包括了挑逗激发女子淫兴的各种手段。可以说,只要是
女子,不管她是怎样的贞女烈娃,他都可以让她变成淫娃荡妇。

  对于江湖上大部分淫贼来说,手段无非就是利用药物。他们之间的区别也就
是药物效果的好坏而已。但俏面淫狐却不是,他不用药物,而是用独门配方培养
出来的一种淫虫。

  这种淫虫体型很小,不易被人发现,但其淫性却奇强。女子的肌肤一旦沾染
上这种淫虫立刻便会春情勃发,淫欲滋生,要是沾到乳阴等敏感部位那就算是一
座冰山也得化成一团烈焰。

  刚才就是这淫虫让南宫修齐他们三人作出错误判断。这种淫虫一死便化为一
滩血水,故俏面淫狐在树上悄悄布下淫虫一路而去,然后让他们一批批的死去,
如此便形成一路血迹,造成了负伤而去、沿途洒下血迹的假象。一般人如果不知
道俏面淫狐会使这种淫虫手段,那十有八九是很难发现这圈套的。

  好不容易捱到他们三人离开,俏面淫狐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手脚一软,便从
树上掉了下来。逃过一劫,命他虽然是捡回来了,但伤却是着实不轻,本来就显
白哲的脸庞此刻愈发的苍白,彷佛一张白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原本修长挺拔
的身姿也弯了下去,走动起来步伐蹒跚,恍若喝醉了酒的人一般。

  谁知走出还没有十来步,俏面淫狐便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挡在了他身前。
俏面淫狐大惊失色,以为他们三人去而复返,心中直呼:「吾命休矣!」

  不过随后他便发现来者只有一人,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相貌陌生,但身形却
有些眼熟。正思量着,却听这名男子开口道:「好你个狡猾的淫胚,居然和我们
玩声东击西这招。」

  一听男子说话,俏面淫狐便知道此人是谁了。这人就是让自己险些毙命的家
伙,刚才在树上他看不清楚此人的相貌,但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则听得清清楚楚,
是以此时一听便听出来了。

  这个人的确就是南宫修齐。他返回并不是因为识破了俏面淫狐的技俩,而是
纯属误打误撞。刚才他和苑玉荷他们师兄妹一起去追俏面淫狐,然而追了不远后
便遇到了几条岔道。追杀心切的苑玉荷便立刻建议大家分头去追,秦子风欣然同
意,他也只好接受。

  但是南宫修齐本来就对这事不感兴趣,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积极完全是为了苑
玉荷,想博得她的好感。现在各自分开,南宫修齐才懒得费神费力的去追杀什么
淫贼呢!于是便趁机返回客栈,谁知歪打正着,将俏面淫狐逮个正着。

  俏面淫狐冷汗涔涔而下,不过多年的江湖生淮让他历险无数,自然养成了处
变不惊,遇险而不乱的个性,只见他兀自镇定道:「这位少侠,咱们无冤无仇,
何必赶尽杀绝?今日你放我一马,来日必当重谢!」

  「哈哈,谁说咱们无冤无仇?仇大着呢!」

  南宫修齐怪笑道。

  俏面淫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很少杀人,和他有仇的基本都是淫人妻女
之仇。面对大部分人而言,有时淫人妻女之仇甚于杀人父母。这些年来,俏面淫
狐自问淫人妻女无数,眼前这个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很可能就是他奸淫过的某个
女子的亲人。真要如此,他今晚是休想活命了。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的颤声道:
「你……你究竟是……我……我们……」

  南宫瓜齐笑容一收,森冷道:「本少爷看中的女人你都敢觊觎?你说这仇大
不大?」

  「啊……」

  俏面淫狐张口结舌,一时不明所以。

  南宫修齐摇摇头,作出一副他像是愚不可及的样子,然后点醒道:「荷花仙
子!」

  俏面淫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道:「这个,这个,在下实在不知荷花仙子是
少侠你的女人,还请少侠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在下这回。以后我再不会跟着荷花
仙子了。」

  「哈哈,放过你?那我待会怎么向苑玉荷交代啊?」

  南宫修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可是指望拿你去讨好美人哟!」

  听到这里,俏面淫狐反而暗松了一口气。因为透过刚才的对话,他发现眼前
这个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和自己一样,无时无刻垂涎着苑玉荷的美色而不
得其门而入的好色之徒。知道了一个人的性格,那就可以对症下药,事情也就好
办了。

  俏面淫狐低头略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南宫修齐神秘一笑,说:「这
位少侠,请恕在下斗胆说一句。你对荷花仙子心仪倾慕,而她是不是对你还尚无
好辞色,让你感觉颇是棘手?」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她对
我改观?」

  「当然!」

  俏面淫狐见南宫修齐一副兴趣高涨的样子,精神不由得大振,语气中带着几
分自得道,「在下可助你一偿夙愿,抱得美人归!」

  「哼!」南宫修齐撇撇嘴不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俏面淫狐急道:「在下绝无虚言!」

  「果真要如此,你自己早就抱得美人了,也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如丧家之犬被
苑玉荷追杀了。」

  南宫修齐嘲笑道。

  「唉!」

  俏面淫狐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此功威力的大小完全看施功者本人内
力的深厚。如果对方的内力比自己强或者旗鼓相当的话,那此功就难以见效。」

  「哦?」

  南宫修齐心中微动。

  「和荷花仙子相比,我的内力并不强上多少,所以……」

  说到这里,俏面淫狐情不自禁地带着几分沮丧的语气,但随即就醒悟过来,
忙接着道,「也就是说这是天意,荷花仙子注定是少侠你的。」

  南宫修齐哈哈大笑道:「算你会说话,那你还等什么?快把你说的好法子拿
出来吧。」

  俏面淫狐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南宫修齐一把夺了
过,看着封皮喃喃念道:「阴阳摄魂大法。」

  「是的,这可是我师门独传的秘功呢!」

  俏面淫狐连忙凑上前道。语气中既有点自得,又有点讨好。

  「是吗?」

  南宫修齐随手翻了翻,略带怀疑道,「学会就可以了?」

  俏面淫狐肯定道:「以少侠你那深厚的内力,修习了这阴阳摄魂大法那绝对
可以让荷花仙子对你投怀送抱的。」

  南宫修齐合上小册子,双手抱胸懒懒道:「我要如何相信你所说的?」

  「这……」

  俏面淫狐思忖了一会儿,「那我证明给你看看,你跟我来!」

  说罢,他步伐踉跄的向前走去。

  南宫修齐也不阻栏,他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于是跟在他的身
后。

  俏面淫狐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只见他在有如棋盘的街道上东弯西绕,穿街走
巷,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紧闭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喂,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你想玩什么把戏?」

  南宫修齐疑惑中带着几分警戒。

  俏面淫狐听出了他话里的怀疑与防备,忙解释道:「少侠,你别误会,我带
你来这里只是想证明一下阴阳摄魂大法的效力而已。」

  「来这里证明?怎么证明?」

  俏面淫狐笑笑,指着大门说:「少侠,你看!」

  南宫修齐目力过人,清楚的看到在这扇大门的门额上镶嵌的镀金铜牌,铜牌
四周刻有精美的花纹,中间歪歪扭扭的刻写着不知是文字还是符号的东西。

  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南宫修齐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于是有些不耐烦道:「别
卖关子,直接说!」

  「是,是!」

  俏面淫狐忙道:「这门上铜牌叫千古贞妇牌,是斯蒙国皇帝亲赐的。」

  「哦!」

  南宫修齐饶富趣味的又看了几眼,心中已隐隐明白俏面淫狐的打算。

  「千古贞妇牌只有那些守寡三十年以上,除了自己的儿女亲人外从未和陌生
男人说过一句话的贞节烈妇才能获得,因此非常稀少。在斯蒙国,能获得这块铜
牌的妇人不超过五个。也正因如此,物以稀为贵,获得此铜牌的妇人地位很高,
就连这里的城主都要敬她三分。」

  「闲言少叙,」南宫修齐不由道:「如此烈妇你就没兴趣染指?」

  俏面淫狐干笑两声道:「烈妇虽然搞起来比一般女子有劲,但也要看她容貌
如何?能获得千古贞妇牌的女人一般年纪都在五十上下,这个……」

  南宫修齐一听哈哈大笑,然后拍拍俏面淫狐的肩膀,俨然一副老朋友的模样
道:「那还等什么?进去吧!我倒想看看你这什么大法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俏面淫狐对南宫修齐突然表现出来的亲昵既感到惶恐又有点受宠若惊,于是
忙道:「少侠,我带路,这户人家我来过一回,比较熟!」

  说着,他便绕过大门,行了十余步,来到一堵较矮的院墙前,然后深吸一口
气,身形一纵,双手攀住墙缘,如猫一般无声无息的翻入墙内。

  在别人的眼里,俏面淫狐这番动作可谓敏捷之极。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
是自己最差的表现了,要是没有受伤,哪用得着这般费力?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
进去了。

  南宫修齐也跟着翻墙而入。这是一座不是很大但颇为精致的院落,花坛井台
分布得错落有致,在东西两边各矗立着一栋两层小楼,其中东边那栋小楼的楼上
还亮着灯光。

  俏面淫狐指着东楼的楼上小声道:「那里就是贞妇的卧室,此妇大部分时间
都待在她的房里,甚少下楼。楼下住的是仆妇,而西厢住的是她儿子一家。」

  「呵呵,你知道的还挺细。」

  南宫修齐拍拍他的肩膀道,「走,上去看看。」

  两层高的小楼对南宫修齐来说不算障碍,与平地没什么两样。然而对受了伤
的俏面淫狐来说就是不小的难度,他根本跃不上去,于是眼睛求助般地看着南宫
修齐道:「还请少侠帮在下一把。」

  南宫修齐二话不说,拉住他的胳膊轻松跃上二楼延伸出的瓦面上。俏面淫狐
站定后便要推窗而入,这时南宫修齐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先不要进去,看
看再说!」

  俏面淫狐一怔,随即便明白南宫修齐的用意,他是怕自己玩花样,这名自己
口中的贞妇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贞女烈妇,而是自己的同伙,两人串通起来合谋演
一场戏给他看。

  所以他先悄无声息的在外面观察一番,如果里面的女人是自己的同伙,那她
在独处而不知有外人于一旁窥伺的时候,必然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想通了这一
点,俏面淫狐知趣的闭口不语,乖乖的待在一边,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让南宫修齐
误以为自己是在给屋里的女人报信。

  南宫修齐轻轻的将窗户纸划开一条缝隙,一名素装妇人落入他的眼里。妇人
此刻正跪在一张蒲团上,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在她身前放着一
张供桌,桌上摆着神像,两边还放着香炉,轻烟缭绕,一派肃穆之相。

  玩弄女子无数的南宫修齐对女子自有一套研究之法,他细细观察了该妇人的
面相。此妇面色白,但很明显不是天生的白哲,而是因久不见阳光而稍显病态的
白;面颊丰腴,额头虽说不上光洁,但也不是皱纹密生,只有少许的几条细纹,
可见此妇平时也算是养尊处优。再看其房中的陈设,只有一张床和一些桌椅,被
褥纱帐全是素色,简单而又干净。

  南宫修齐暗暗点了点头,基本相信这妇人的确是一个终日待在屋里沐斋念经
的贞妇,于是拍了一下俏面淫狐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和自己一起进去了。

  「砰!」

  南宫修齐内劲暗吐,窗户的锁闩瞬间便被震断,两人一跃而入。

  面对突然而入的两名陌生男子,妇人是极度惊骇,嘴巴大张,然而却一个字
也喊不出来,随即身子一软,人便昏死过去。

  南宫瓜齐慢慢踱步到到妇人的跟前,打量了她一番后笑道:「嗯,看得出的
确是一名清心寡欲,终日窝在屋里吃斋念经的贞妇。好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俏面淫狐点点头,蹲下身子在妇人鼻下的人中处掐了一下,随即便听一声轻
哼,妇人幽幽醒转过来。这时,南宫修齐既感到好奇同时又有一点紧张,他心下
暗道:「这下妇人会不会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起来?」

  南宫修齐一边想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妇人的神色。只见她醒来之后看见
俏面淫狐近在咫尺,而且一只手还在自己的面颊上抚摸,心中再度惊骇欲绝,眼
睛睁得老大,里面满是恐惧的光芒,脖子一仰,一副作势欲喊的样子。不过还没
等她发出声音,俏面淫狐的手就及时按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同时按住了她那激
烈挣扎的身子。

  「别怕,我不会伤害妳,我是来拯救你的。」

  俏面淫狐声音低沉,与刚才和南宫修齐说话时的腔调完全不一样,犹如从空
旷山谷里发出来的,悠远而空灵。

  南宫修齐从俏面淫狐那与先前明显不一样的声音,就知道他开始使上了那什
么阴阳摄魂大法。但他感觉到的也只是俏面淫狐腔调的不同,其他共没有感觉出
什么。不过他看那名妇人就明显不同了,身子一下就停止了挣扎,懒懒软软地倒
在地上,任由俏面淫狐抚弄。

  南宫修齐暗道:「嗯,果然有点意思。」

  于是继续凝神细看。

  「知道我是谁吗?」

  俏面淫狐声音愈发低沉。

  妇人茫然的摇摇头,眼神中尽是迷惘与困惑。

  「我是妳的主人,是妳的主宰者,妳的一切皆得听命于我,明白吗?」

  妇人眨了眨眼,似在思索着什么,俏面淫狐立刻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紧接着道:「不用想,我就是妳的主人,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

  妇人思索的表情消失,眼神中亦没有了困惑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空洞和无
神,只听她温顺道:「是,主人!」

  俏面淫狐微微一笑,抬眼看了南宫修齐一下,眼神中略有自得之色,意思是
说:「怎么样?我这阴阳摄魂大法的效力还行吧?」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好,现在告诉主人,妳是谁?今年多大?」

  妇人喃喃道:「贱妾黄氏,十七丧夫,今年五十有四。」

  俏面淫狐轻薄的勾起妇人的下巴道:「先前看妳充其量也只算是中人之姿,
不过没想到都五十四了,这把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算是不错。好了,现在妳把衣服
脱了,让主人再检查检查妳的身体。」

  「这……不,不要……」

  妇人呼吸微促道,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也显现出
一丝羞耻之色。

  原来妇人的心神魂魄虽然都已经被俏面淫狐控制住了,但几十年来所形成的
名节感与贞操观在她心里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另外,由于俏面淫狐身受重伤,使
出阴阳摄魂大法的效力自然是大打折扣。所以当他这妇人提出这项要求时,妇人
尽管并没有清醒过来,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但脑海深处的潜意识立刻让她
做出了拒绝的反应。

  俏面淫狐一怔,随即将掌心按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嘶哑地说道:「记住,不
要反抗!主人对妳来说是至高无上的,主人的命令就要毫无保留的去执行,知道
了吗?」


             第五章 摄魂大法

  南宫修齐注意到俏面淫狐说这番话时不但声音嘶哑,就连眼睛里也发出了一
股淡淡的蓝色光晕,里面似乎透着某种磁力,把妇人的目光紧紧吸斗住,并且将
她眼里的羞耻、反抗一一化解,使其再度恢复空洞无神的样子,仿若一尊失去灵
魂的木偶。

  妇人机械式地点点头,木然道:「知道了,主人!」

  「那好,现在开始,把妳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一根丝都不许留下。」

  俏面淫狐嘶哑着嗓音,眼中所散发出的光晕愈发浓盛。

  妇人面无表情的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物,动作没有一点迟疑。不一会儿,她
整个人便一丝不挂。

  侑面淫狐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不过脸色却更加苍白了,身形也变得摇摇晃
晃,彷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很明显,这是功力透支所造成的结果。

  「少侠,怎么样,在下没有骗你吧?阴阳摄魂大法完全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思
想和行为,让她遵从你的命令。」

  俏面淫狐颇为得意地道。

  南宫修齐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悠闲自得的翘起二郎腿,半瞇着眼睛打量着妇
人那赤裸的身躯,对俏面淫狐的话置之不理,似乎恍若未闻。

  作为半老徐娘,妇人赤身裸体的样子自然不是那么的不堪入目,相反的还倒
是有些吸引力。尤其是皮肤,也许是长期包裹在衣服里的缘故,显得很是白净,
身材也不臃肿,但其腹部有一定弧度的凸起。另外胸前的双乳也有一定程度的下
垂了,褐色的乳晕比铜钱还大上两圈,乳头更是微呈黑色;双腿不再结实有力,
不过倒还挺直,两腿之间的三角形黑色丛林裟密油亮,看得出是一方沃土。

  尽管从外型来看,妇人还算是风韵犹存,但毕竟上了岁数,和年轻女子相比
还是差得远了,所以见惯美女的俏面淫狐对她根本不感兴趣。不过南宫修齐倒是
饶富趣味地看着。

  见他如此,俏面淫狐不由得对他生出一丝鄙夷,暗暗讥笑他没见过女人,心
道:「这个毛头小子,真是没看过光身子的女人,连这么一名老女人居然也能让
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也罢,今天爷爷我就施下手段,让你这没尝过荤的青涩
小子开开眼界。」

  想罢,俏面淫狐讨好道:「少侠,要不要让这妇人表演几下给你看看?」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哈哈!」

  俏面淫狐不敢有所怠慢,转身对妇人命道:「黄氏,别光站在那里不动弹。
走几步,转几圈,让主人和这位少侠仔细检查一下。」

  妇人呆滞的走动了几步,然后原地转了几个圈,刚要停下,却听俏面淫狐又
命令道:「到这位少侠跟前张开妳的双腿,让少侠仔细检查检查妳腿间的那处小
穴。」

  「是!」

  妇人痴痴的应着,走了几步来到南宫修齐跟前,分开双腿,身子微微前倾,
将她那最隐密,几十年来从未暴露在任何人眼前的地方彻底展露出来。

  黑色杂草下是饱满的阴阜,两瓣肥硕的阴唇红中带黑,此刻它们是紧紧闭合
在一起,似乎是在转护着那片久未耕耘的肥沃土地。

  俏面淫狐见妇人都这个样子了,而南宫修齐却仍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于是
嘿嘿一笑道:「少侠,要不要尝尝这贞妇的味道?」

  「哈哈,不急,你看看她那里,还干燥得很呢。」

  南宫修齐指着妇人的下体道。

  「嘿嘿,这还不简单。」

  说着,俏面淫狐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拔出软木塞,从里面倒出一只约小姆
指甲大小,通体紫色的肉虫。

  南宫修齐微感好奇,出口询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让女子情欲高涨的好东西哦!」

  闻言,南宫修齐心下了然,轻哼道:「先前那地上的血迹就是这小东西留下
的吧?」

  「啊!」

  俏面淫狐先是一愣,随即尴尬笑道,「雕虫小技而已,还是瞒不过少侠的眼
睛嘛!」

  南宫修齐哈哈大笑。他自然不会告诉俏面淫狐自己去而复返并不是因为发现
了他的技俩,完全是歪打正着。

  俏面淫狐认为南宫修齐是在嘲笑自己,心中不禁又羞又怒。然而自己又命悬
他人之手,故不敢露出丝毫不悦,只得尴尬不已地站在一边陪笑着。

  过了一会儿,南宫修齐收住笑容道:「那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让我看看你这
只小虫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俏面淫狐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请少侠看好了。」

  说着,手臂一挥,南宫修齐便看见那只紫色肉虫从空中划过,准确的落在妇
人的胸脯上。

  「啊……这、这是什么?好、好恶心!快……拿开……」

  妇人吓得失声叫了出来。

  妇人的心神虽然都已经被俏面淫狐控制住了,但基本的感知并没有消失,所
以对胸脯上这只全身紫色,微微蠕动的怪异肉虫既感恶心又感害怕,本能的抬手
欲要挥落淫虫。而俏面淫狐却在一边抱手淫笑道着,也不喝止妇人的动作,似乎
根本不担心淫虫会被她挥落。

  事实上的确不用担心。只见就在妇人抬手欲要挥落淫虫的剎那,她的身子忽
然剧震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呻吟,继而手无力的垂下,双膝一软,
整个人如抽去骨头一般瘫软在地。

  「唔……嗯哦……」

  妇人面色潮红,白晢的身子犹如一只被扔上岸的鱼,不停地扭动,两只腿紧
紧的缠绞在一起,双手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胸口上揉动。

  南宫修齐也惊讶于淫虫见效如此之快。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原本只有一只
的淫虫现在居然分裂成两只,分别附着在妇人两边的乳头上,使原本微黑如花生
米一般大小的乳头一下肿胀数倍且殷赤如血,下端的乳峰也如吹了气的泡泡迅速
膨胀,犹如两颗小西瓜,颤颤巍巍,波涛汹涌。

  「咦!」

  南宫修齐发出一声惊叹,「这小虫子倒确实有些不寻常啊!」

  南宫修齐久混风月场所,对各种常见春药的习性自然是了如指掌。但他所知
道的那些春药中,就算最厉害、最霸道的春药也无法造成妇人此时身上的效果。
这让同样喜淫好色的他大感兴趣,神情明显专注起来,眼睛紧紧盯在妇人身上,
观察她一点一丝的变化。

  俏面淫狐不无得意道:「少侠,不是在下夸口,就勾起女子性欲来说,还没
有哪一种药物能如我这淫虫相媲美。毕竟药物是死的,而我这淫虫可是活的,可
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牠,继而将被施了淫虫的女子控制在股掌之间。」

  「哦,能控制淫虫?」

  「当然,现在我让淫虫离开那里,去此妇的下体,少侠请看!」

  说着,俏面淫狐口中念念有词,似在施法,只见附在妇人两边乳头上的淫虫
果然蠕动起来,从乳峰上爬下,沿着肚皮一路向下,很快便到达那片黑草丰美之
地。

  此时,茂密的黑草已由一根根变成一缕缕,从幽穴深处大量涌出的蜜汁将妇
人的腹股浸得犹如油泼水洗。那两只淫虫在黑色水草处略为逗留了一会儿便向下
一翻,钻入了微微张开,呈婴儿嘴状的的阴穴里。

  见状,南宫修齐不由得啧啧称奇,使用淫虫已经算是少见了,这厮居然还能
控制淫虫,让牠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动,简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啊!

  「啊……痒,好痒……」

  妇人失声大叫起来,她只觉得下体深处似被羽毛拂过,又似被蚊虫叮咬,又
麻又痒,同时一股燥热感如升腾的蒸汽从深底弥漫开来,顺着血液流向她的四肢
百骸。

  「夫人、夫人,妳怎么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南宫修齐一怔,随即明白是妇人地叫喊声太大以致于惊动了楼下的仆妇,于
是示意俏面淫狐,让他指示妇人应答以打发门外的仆妇。然而妇人此时已完全沉
浸在肉欲狂潮中,如颠如狂,对俏面淫狐的指示根本无暇顾及,也无法顾及,没
办法,俏面淫狐只好对南宫修齐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妇人的呻吟声持续不断,门外的敲门声也一阵紧似一阵,再这样下去肯定会
把西厢楼里的人惊动。于是南宫修齐只好快步走到门后,无声无息的将门打开,
随后便见一道粉红的身影闪了进来。

  南宫修齐一愣,原本他妁为仆妇乃是老妇人,没想到却是一名妙龄少女,心
中大喜,立刻打消了将之灭口的念头,同时也示意俏面淫狐不要轻举妄动。

  这名妙龄少女大概是太心急的缘故,见门一开便立刻走了进去,根本没注意
到谁开的门,更没看到位于门后的南宫修齐。而进了门之后她的目光便被躺在地
上,浑身赤裸、扭动不止的妇人吸引住了,顿时惊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而当
她看到一旁还站着一名陌生男子时更吓得当场呆立,犹如木雕泥塑。

  「呵呵,少侠,你运气不错啊!前几天我看伺候这名妇人的还是个上了年纪
的老妇,没想到今天却换成了一名水灵灵的小妞,真是艳福不浅哦。」

  俏面淫狐一边上下打量着呆立的少女,一边淫笑道。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也不急着上前,而是双手抱胸,悠闲地站在原地注视着
这名少女。少女大概是刚刚从被窝钻出,衣着极少,外面仅着一件粉红轻纱,根
本遮不住里面曼妙的胴体。当然,少女轻纱里面也不是全无一物,还有一件白色
的丝质肚兜,不过由于南宫修齐位于她的后面,所以他看到的除了少女后颈及背
部的一根细丝带外,就再无他物了。

  在粉红轻纱的掩映之下,少女的背部如粉雕玉琢,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顺
着背部向下,其曲线开始收拢,到达腰部时变得最窄,如夫风弱聊,堪盈一握;
继续向下则渐渐扩展开来,虽然弧度不是很大,但也显得圆润有致,只是略显青
涩。这也正说明了此少女乃一未经人事的处子。

  南宫修齐慢慢踱步到少女的身后,伸手捏了一下她那翘翘的小臀,感觉触手
柔滑,极具弹性。而这名少女则是如被蜂蜇,人也从呆立中回过神来,正欲发出
惊恐的大叫,却不料南宫修齐早有准备,一手疾伸到她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轻
轻一捏,少女的下颌便被卸下,即将吐出的尖叫声变成了痛苦不堪的沉闷哼。

  「别怕,我不会伤害妳的,只要妳乖乖听话。」

  南宫修齐从背后搂住少女的腰肢,不让她挣扎,嘴对着她精巧的小耳吹着热
气道。

  「呜呜……」

  少女低泣着,采扎明显弱了不少。

  南宫修齐露出满意的笑容,一边继续对着少女的耳朵吹着热气,一边抬手将
她的下颌给接上了,不过还没等她适应过来,南宫修齐就在她耳边温柔却不失冷
酷地道:「不要叫喊哦!要不我再给妳卸下。」

  少女的确有呼救的打算,但一听到南宫修齐如此言语,再想到刚才卸骨的疼
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果然不敢再吭一声,只有身子在不住地打着哆嗦。

  南宫修齐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恐惧,轻轻一笑,伸出舌头在少女的小巧耳垂一
舔道:「不用那么害怕,妳看看妳的主子,她是多么兴奋啊,我会让妳比她更兴
奋!」

  闻言,少女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妇人,顿时面红耳赤,羞不可抑,
赶紧将目光收回,心里犹如被重锤敲打了一般「咚咚」跳个不停。

  其实之前少女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妇人这般放浪形骸的模样,不过当时更
多的是惊吓及害怕,根本没顾上,也没想到害羞。现在稍微回过神来,眼里看着
她放荡的形态,耳里听着她淫荡的呻吟声,少女羞得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妇人那白晢的身体时弓时曲,一只手拚命轮流搓揉胸
口那如小西瓜一般的乳球,可尽管这样,仍旧止不住那般麻痒感,而另一只手被
夹在两条腿之间,两根手指伸进滑腻不堪的小穴里用力的搅拌,不时冒出带着气
泡的白色蜜浆。

  「嘿嘿,这女人几十年没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了,现在又这么骚。喂,你就
去帮好止止渴吧!」

  南宫修齐对着俏面淫狐努努嘴道。

  「什……什么……我……帮她……」

  俏面淫狐一时惊得合不拢嘴。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道:「不是你难道我吗?别说现在我已经有了这小妮子,
就是没有,小爷我也没打算要上这名半老徐娘。」

  俏面淫狐心中暗暗叫苦,其实他极不情愿不光是因为妇人年老色衰,更重要
的是自己受伤严重,再加上刚才的施法,已经有心无力了。若要勉强交欢,势必
会让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想看本爷的春宫戏吗?」

  南宫修齐一边对怀里少女上下其手,一边对着俏面淫狐冷哼道。

  「这……」

  「别这个那个的了。」

  南宫修齐有些不耐填道,「我倒想看看你既然号称俏面淫狐,那床上功夫究
竟如何,是不是名符其实?哈哈,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

  俏面淫狐知道这一关自己是不得不过了,心中不由得哀叹:「俏面淫狐啊俏
面淫狐,想你以淫色横行江湖,这一次却为淫色犯了难,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俏面淫狐一边想着,一边十分不情愿地走到妇人的跟前。此时那妇人面色如
血,浑身汗液津津,两只硕圆的乳房膨胀如山,以致皮下的青筋都清晰浮现,一
双紫褐色的乳珠如同一对妖异的双瞳,闪烁着淫艳的光芒,而胯下更是成了一片
汪洋。

  说实话,妇人现在这个样子与她本来的模样已经相距甚远了,除了基本面貌
没有改变外,其他的都有了相当的差异。如原本松软下垂的乳房此刻却既大又饱
满,足足有原来的两倍有余,苍白的肌肤也变得红润光滑,相当具有诱惑力。

  俏面淫狐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妇人的一只硕乳,其劲道之猛彷佛是要将其
从根部拽断。然而妇人非但没有呼痛,反而发出酣畅的呻吟,同时双手齐出,紧
紧按住俏面淫狐那只捏自己乳房的手,彷佛要再借给他一把力,以进一步蹂躏自
己的乳房。

  对于妇人这样的反应俏面淫狐毫不惊奇,他冷笑一声,肘部一缩,手便从妇
人紧按的双手里挣脱出来。

  「啊……不要……」

  妇人像失去贝宝似的发出一声悲鸣。

  「真是个贱货!」

  俏面淫狐把一肚子的怨恼之气全发泄到妇人身上,口里不停辱骂道。「还千
古贞妇呢!我看青楼里的婊子都比妳纯上三分。」

  妇人早已迷失在欲望的漩涡,没有了羞耻心,她无意识的喘息道:「是是,
我是贱货,我是婊子,给、给我……」

  一旁一直如受惊小鹿般的少女此刻是目瞪口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夫
人口里说出的。在她的印象里,夫人一直是个不苟言笑,清冷乃至淡漠的女人,
向来守身如玉,对男人连看都不屑,更别提说话了,然而此时却口吐淫言浪语,
脸上媚态毕现,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给?给什么?还是我这手吗?」

  俏面淫狐故意戏弄妇人道。

  「呜……」

  妇人已顾不上说什么了。此时她只需要一个物体,一个坚硬、可让她感觉充
实的物体,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所以妇人一把抓住俏面淫狐那只在她眼前晃动的
手,径直塞到自己那最需要充实的胯下。

  俏面淫狐立刻感觉到一丛杂乱的阴毛包围住自己的手心,麻麻痒痒的甚是舒
服,不过同时一股股滑腻的液体迅速将自己的手浸湿,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又不
太舒服。

  「她,妳想要吧?那我就给妳。」

  说着,俏面淫狐用力向前一捅,一下便捣入了三根手指。

  妇人的幽穴里虽然蜜液潺潺,但终究是几十年来未曾交欢,紧窄异常,几若
处女,所以对俏面淫狐这样粗暴的插入,妇人感觉异常痛苦,两道秀眉几乎是紧
蹙到了一起。

  不过在淫虫强大的淫性作用下,这种痛苦也就仅仅维持了一小会儿,很快那
股被充实的快感就如潮水般的淹没了阴唇被撑裂的痛苦,妇人发出一声长长的舒
爽叹息,眉头也跟着渐渐舒展开来,臀部由原本的扭来扭去转变成了上下的挺动
且幅度越来越大,竭力迎合着对方手指的进攻。

  可是手指毕竟是手指,论其长度及热力乃至那种独有的触感还是无法与男人
胯下那根肉棒相媲美,因而妇人在短暂的满足之后,便觉得愈发空虚起来,尤其
是手指接触不到的蜜穴深处,那里热的像沸腾的岩浆,空虚的像无底的深渊,折
磨得她几欲发狂。

  「给……给我,快……」

  妇人睁开迷蒙的双眼,祈求地看着俏面淫狐哀道。

  「我不是已经给妳了吗,妳还要什么?」

  俏面淫狐故作不解道。

  「我,我……」

  妇人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这倒不是因为她还有什么羞耻心,说不出那
个字眼,而是她以前极为保守,就是在年轻时夫妻行房事之时,她对男人那物也
没有看过摸过,只知被动的默默承受,所以她至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男人胯下那
物。

  看到妇人那支支吾吾却又急切难耐的模样,俏面淫狐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
他哈哈笑道:「既然说不出来那就做吧!想要什么自己动手。」

  说罢,他抽出手来,在妇人身上擦了擦满手的黏液,然后故意大刺刺地坐在
地上,两腿岔开,其意不言自喻。

  妇人见状后立刻挣扎而起,四肢伏地爬行至俏面淫狐的两腿之间,抖抖缩缩
的解开他的裤带,俏面淫狐也很配合,提臀抬腿,任由她褪去自己的衣裤。

  「哈哈,看看妳的主子多风骚!妳也应该多学学她才是。」

  南宫修齐一边欣赏着那边的旖旎风景,一边在少女的身上大逞手口之欲。

  少女哪里敢看妇人一眼啊?同时也不敢阻止南宫修齐对她轻薄,只得低头暗
自抽泣着,一副梨花带雨、娇娇怯怯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

  本来南宫修齐有意让俏面淫狐对这名少女也施下法,让她如妇人那般顺从听
话,但转念一想,觉得没必要,反正施不施法这小妮子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所
以也就不费那力了,而且保持她本性还多了一点趣味呢!

  这时候,少女身上那件粉红轻纱早已被南宫修齐褪下,其颈部白色肚兜的系
绳也已被解下,只剩下背部一根细细的带子还系在身体上。

  南宫修齐从少女的身后握住她的两只小巧鸽乳,细细揉捏把玩,同时侧首在
她的耳垂处轻舔,灸热的呼吸不断吐在少女那雪白的脖子上。

  面对南宫修齐的温柔挑逗,未经人事的少女不由自主的渐渐放松下来,有了
一股别样的、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渴望,使原本
的低泣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细细的喘息。

  南宫修齐明显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由原先的僵直变成了现在的软若无骨,心中
得意,暗道:「嘿嘿,我这挑情手段也不输于那只恶心的淫虫嘛!」

  为了更方便逗弄,南宫修齐栏腰将少女抱起,走向位于房间一隅的床。而少
女不料他会有此一着,吓得尖叫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搂住他的脖子。搂过之
后少女才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过亲昵,有心想松手,却又怕掉下来,又羞又窘间
只得埋首在南宫修齐的胸口上。而这时,其身上传来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直冲她
的鼻端,让她一时心神皆醉。

  就在少女迷迷糊糊间,比觉芳心剧震,一波热浪从隐袐羞人处席卷而起,整
副娇躯被烫得酥软无力,彷佛随时会化成一滩春水。这种感觉对未曾云雨的她来
说实在是太过强烈,以致于她小嘴大张,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一口气被压在
喉间,进出不得。

  原来南宫修齐已将进攻重点由上转成下了。他将少女的双腿掰开,两指轻轻
翻开紧闭如一条直线的外阴,露出了里面绽红的嫩肉。但见肉壁呈一罫罫的螺纹
状,层层迭迭,一直延伸到幽穴深处。

  这时,南宫修齐一指微微用力,便滑进一截指节,另一指轻轻抵住上方的嫩
芽,一指搅动、一指按压。没有多久,一汪清泉便从里头流出来,浸润了他的手
指。

  「嘻嘻,妳看,发情了不是?」

  南宫修齐淫笑着将手指凑到少女眼前,两指分开,一道晶莹的亮丝颤巍巍的
连接在两指之间。

  「呜……」

  少女羞得无地自容,身子也激烈挣扎起来。

  南宫修齐又哪里会让她得逞?他大笑的压制住她,两手再次攻向少女的娇嫩
禁区,随着他不住的恣意揉弄,少女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一阵阵让她筋酥骨软
的快感从深处弥漫开来,俘虏了她的意志,瓦解了她的斗志,青涩滑嫩的娇躯如
一团泥般瘫软在床,任面前男人予取予求。


             第六章 幼妇通吃

  见少女这般模样,南宫修齐很是满意,他直起身来,一边悠闲的褪去自己的
衣衫,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一对。只见妇人此时已被摆成四肢着地的姿势,俏
面淫狐位于她的身后,两只手掰开她的两瓣肥臀,肚腹紧贴其上,看样子,俏面
淫狐已深深进入她的体内。

  随着俏面淫狐每一次的撞击,妇人胸前的那对吊乳划出一道道弧度惊人的线
条,彷佛随时都有可能甩脱出去。而她的那一头乌丝则被俏面淫狐从后面使劲拽
住,用力的往后拉扯,使得妇人螓首高高抬起,拚命向后仰去,整个样子看上去
就像是一匹被人驱驰的母马。

  看到如此激烈的交媾的一幕,南宫修齐只觉血气上涌,热力沸腾,将之前的
那点温柔之心消融殆尽。他大手一揪,少女那半挂在身上的丝质肚兜便被撕得粉
碎,然后架起她的两条细腿,挺直腰腹,将那根狰狞的独眼怪龙凑向她的腿心。

  一直被温柔包围的少女已身酥骨软,渐向南宫修齐敞开了自己,却因他突然
像变了一个人,动作凌厉粗暴,仿若一匹饿红了眼睛的豺狼,顿时又一次吓得滓
身发抖,满脸恐惧的蜷缩着身体,同时双臂挥舞道:「不要,不要过来……」

  然而瘦小娇弱的她又怎能敌得过南宫修齐的挥戈猛进?只见他一只手便轻易
固定住少女挣扎不止的身体,接着腹部一挺,半个龟首便陷入了肉唇里。

  「唔唔,不、不要,好……好痛……」

  少女花容惨白,就连双唇也血色褪尽。

  「呵呵,处子就是处子,真是紧得很啊!」

  南宫修齐只觉半个龟首进入了温暖紧窄的肉壶,箍得他爽快异常,对少女的
哀叫充耳不闻。

  紧接着,南宫修齐将少女的双腿从肩头放下,然后向两边大大的分开,几乎
拉成了一条直线。少女似乎意识到接下来还会有更痛苦的事,双手拚命推着南宫
修齐的胸口,同时身子竭力向后缩去,可是她那点力气无异于蚂蚁撼树,根本起
不了任何作用,而且一推一缩之间所露出的娇怯姿态反而更让人有想要侵犯的欲
望。

  南宫修齐轻吸一口气,低喝一声:「进!」

  随之半尺怒龙尽根而入。

  少女发出一声撕心的惨叫,杏眼陡然睁开,娇躯如上了弦一般紧绷起来,十
根玉指死死的揪住身下的被褥,眼泪更如断了线的珍珠原住落下,浸湿了面颊。

  初经人事的少女嫩腔被强行撑开,嫩膜顿时如山涧小溪般泉涌而出,将南宫
修齐的肉棒染红一片,并且随着他地抽出而滴滴溅落在素白的床单上。

  看到又一枚处子元红被自己摘取,南宫修齐着实兴奋不已,底下肉棒彷佛也
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不但跟着增添了几分坚硬,还猛跳了几下。这不跳则罢,一
跳不知跳到了什么地方,龟头陷进了一个凹陷处,既滑腻又滚烫,爽得南宫修齐
是龇牙咧嘴,连连称快!

  「痛……好痛……」

  与南宫修齐的感觉截然相反,少女只觉得彷佛有一把刀捅进了自己的下体,
将自己的身体撕成了两半,痛得他恨不能就此死去。

  「嘿嘿,过一会儿就不痛了,不但不痛,而且还会欲仙欲死呢!」

  南宫修齐捏住少女的下巴淫笑道。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南宫修齐一反刚才粗暴的动作,再次回归温柔,他下身
不再挺动,就那样彼此腹股相连,然后俯下身,亲了亲少女那张痛得扭曲的脸,
接着是耳垂、脖颈、双唇,直至将她脸上的泪水全部舔干。当然,此时他的手也
没闲着,不时的在少女胸前的鸽乳上抚摸着,撩拨峰顶的蓓蕾。

  终于,少女的身躯再次变得如泥般的瘫软,脸上的苍白渐渐消散,红云爬上
双颊,而下面的幽穴也渐见湿润。南宫修齐见状,坏笑道:「怎么样?小美人,
我没骗妳吧?是不是开始感觉爽了?」

  少女的确感觉到了一股既痛且胀,既麻又痒的奇妙感觉,这股怪异感觉让人
感到有些说不出的舒爽,不过这羞人的感觉她哪里敢说出口?只得作鸵鸟状把头
深深的埋在南宫修齐的颈窝里,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南宫修齐魔功暗运,令龟头前端动了一下,然后收腹缩臀,肉棒一下抽出大
部分,只余龟棱卡在穴口上,撑得穴口一圈嫩肉薄如蝉翼。

  少女虽然感觉到一丝美意,但终究是初经破瓜。所以南宫修齐刚一动弹,她
便感觉到那股撕心的疼痛再次袭来,于是双臂不由自主的紧紧搂住南宫修齐的后
背,两条腿也紧紧圈住他的腰,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紧紧附在他的身上,其目的
自然是让他不再动弹。

  南宫修齐自知她的意思,心中暗笑,嘴里道:「怎么?还不说话?那我就搞
到妳说话为止。」

  说罢,作势欲动。

  少女吓得再也顾不上矜持了,脱口道:「不要!我……我是感觉到有点舒服
了……不……不过你,你先别……别动……」

  说到最后,少女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闻。

  南宫修齐心情大好,于是顺她心意,紧抱着她不再动弹,另外他自己也想好
好体会一下肉棒被处子幽穴所紧紧包裹的感觉,尽量延长这快乐的享受时间。

  「好,我就不动,只要妳好好听话,我就不会让妳受苦的。」

  南宫修齐挑起少的下巴轻笑道,「现在我们就来一起欣赏妳主子精彩的一幕
吧!」

  说罢,他便捏着少女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看离他们不远,正在激烈交媾
中的妇人与俏面淫狐。

  少女羞怯不堪,本来不敢看自己主子的淫浪之相,可又不敢违逆南宫修齐之
命,生怕他再次狂性大发。于是只好微睁双眼,看向那让她面红耳赤,心跳不止
的一幕。

  此时此刻,俏面淫狐与妇人的交欢似已到了最激烈的时候。男人的腰部彷佛
上了发条一般疯狂抽动,胯下双丸频频击打在妇人的阴阜上,同时她的两瓣圆臀
几乎要被俏面淫狐撕成两半,致使位于中心的肛菊被撑成椭圆形的小孔,放入两
指都毫无问题。

  妇人似已完全陷入癫狂状态,脸上似哭似笑,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汗水、
泪水、鼻涕纵横交错,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一头青丝大部分被俏面淫狐
攥在手里使劲拽着,一小部分则被汗水泪水紧贴在脸上,配合她那茫然无神的双
目以及因脱力而趴在地上的上半身,散发出一股凄惨的美感。

  看在眼里,少女心里是又惊又怕,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好奇,心道:「那羞人
的事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可以让人完全抛弃平日里言行举止,像换了一个人?
不对啊!做这种事情的确让人感觉怪怪的,有点舒服,可是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像疯了似的。」

  「嘿嘿,妳在想什么?」

  南宫修齐见少女目光直直、表情怔怔,开口问道。

  「啊……没,没想什么……」

  少女慌乱地摇头否认。

  「哈哈,又不乖喽!」

  南宫修齐脸上浮起极为邪恶的笑容。

  少女芳心剧跳,吶吶道:「我……我只是在想夫人她……她平日里可是,可
是……」

  她一连说了几个可是,却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形容?一张小脸憨得通红。

  南宫修齐哈哈大笑道:「可是什么?可是一副正正经经,凛然不可侵犯的模
样是不是?哈哈,告诉妳吧!那些都是假像,是她平时自我压抑的结果,而现在
这个样子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说罢,他坏笑着捏着少女的下巴道,「不过妳也不用羡慕她,我马上就可以
让妳和她一样,尝到欲仙欲死的味道了。」

  少女大羞,正欲申辨,不料南宫修齐的嘴猛然压了上来,封住了她的双唇,
将她欲要脱口的话堵回了嘴里,只余下一阵细细的娇喘声。

  香舌被噙,少女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要知道此时她身子虽已破,但这却是她
的初吻,在她这般情窦初开的少女心里,初吻的意义着实不亚于元红被摘。

  南宫修齐的舌头灵巧的缠住少女的丁香,舔、吸、撩、勾,诸般手段一一使
上,引得少女香液津津,娇喘吁吁,搂在南宫修齐背后的双手不由自主的上移,
勾住他的脖颈,动作渐渐由被动承受变为主动相迎。

  不知不觉中,少女的腔道变得湿滑柔润起来,将之前的涩胀干痛消融得无影
无踪。与此同时,一股痒痒麻麻的酥感从腔底弥漫开来,产生一股若有若无的空
虚。

  这时少女有点耐不住南宫修齐这样静止不动,可是又不好意思出言提醒,只
得俏俏的提臀送股,欲解那让人心慌意乱的麻痒。

  「嘻嘻,小美人,尝到其中滋味,自己忍不住了吧?」

  南宫修齐揶揄道。

  见自己那点小把戏没瞒住南宫修齐,还被他取笑了,少女是大羞不已,将头
埋在他的脖颈里低低应道:「好,好像没那么痛了,你,你可以动了……」

  「嘻嘻,妳叫我停我就停,叫我动我就动,那我多没面子啊!怎么也要求一
声吧?」

  少女一听,脸色愈发羞红,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咬唇道:「求求你,动一下
吧,啊……」

  原来就在少女开口说话的同时,南宫修齐狠狠一挺,卡在内唇口的龟头势如
破竹般捣开密合的层层媚肉,直抵根部,撞击得少女娇躯剧颤,心都快蹦出喉咙
了。

  鉴于刚才的体验,少女以为这一次猛烈地挺入肯定又会带来那种撕心裂肺的
痛,因此全身都处在紧绷的状态。然而在他的一击之后,少女没有感觉到先前的
痛感,又是极为充实的快感,将刚才的空虚一扫而空,身子从里到外一寸寸的酥
软。

  南宫修齐的快感尤甚,那股被层层温暖湿滑的媚肉所包裹吸附的感觉真是妙
不可言,引得他不住大推大进,刚劲硬杵次次全根而没。

  如此疾风暴雨般的攻击别说初尝云雨滋味的嫩雏,就是久惯风情的成熟浪妇
也一时难以招架。少女顿时体酥腰软,娇啼不止,一双手死死揪住南宫修齐的肩
头,近半寸长的指甲完全陷入他的肉里。而他却恍若未觉,胯部依旧疾耸如风,
两只手时揉时搓少女的柔嫩乳尖。

  「啊……不,不行了,停……快停……呜呜……」

  少女实在受不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刺激,不由得发出哀吟。

  南宫修齐晃似充耳不闻,一如之前根根见底,致使少女胯间狼藉一片,泥泞
不堪。蛤唇边上的嫩草犹如水浇般湿透,服服贴贴的黏在两边的嫩肤上。而原本
透明清亮的蜜液经过肉杵的捣弄已变成了乳白色,混合着缕缕血丝沿着腿根蜿蜒
而下,将雪白的大腿划出一道道或浓白、或暗红的痕迹,显得极为淫靡。

  「哦……真……真的不行……公……公子,饶,饶了我……我吧……」

  少女婉转娇吟,只觉浑身酸极,快要化成一瘫水了。

  「嘿嘿,饶了妳?还早着呢!就慢慢享受吧!」

  说罢,南宫修齐改变了策略,从暴风骤雨变成了和风细雨,肉棒不再直进直
出,而是摆动腰肢,用硕圆光滑的龟头轻轻旋转按压阴唇上方的小嫩芽,似是要
将嫩芽按回褶皱的包皮里,可是无论怎么挤,怎么按,黄豆般大的嫩芽始终都不
屈的探出头来。

  对于初尝云雨滋味的少女来说,温柔逗弄所带来的快感却远远大于一味的猛
插。只见南宫修齐每单击她的阴蒂,她的身子就激烈颤抖一下,嫩腔里随之冒出
一股清浆,屡试不爽,而且每次冒出的清浆都那么多,一点也没有减少,彷佛小
小的嫩腔就是取之不尽的水源地。

  「呜呜……快放开我,求求你了,要……要尿了……啊……」

  极度敏感的阴蒂被百般逗弄,少女在浑身酸透的同时又生出一股麻麻痒痒的
感觉,如千百条小溪从全身四肢向嫩腔深处汇聚,形成了尿感,这倏少女既羞又
爽又慌张,生怕当场尿出来,将这污秽之物喷到南宫修齐身上,惹他大怒。

  然而就在她苦苦哀求的时候,南宫修齐突然一记深入,硕圆的龟头直抵嫩腔
深处的花心。少女只觉花心一麻,顿时魂飞魄散,汇聚在一起的千百条小溪乍然
决堤而出。

  南宫修齐感觉出一束滚烫的激流直喷自己的龟头,尽管大部分阴精都被他的
肉棒给塞住了,但仍有细丝沿着腔壁泄出,射出老远,可见喷射力道之强。爽得
他是浑身一僵,似有一道电流从肉棒直窜身心,让他着实销魂不己。

  生平第一次尝到高潮滋味的少女此刻脑中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也想不
到,一缕芳魂似已出窍,全身像是漂浮在云端,飘渺不知所踪。

  不过这一状态也没持续多长时间,很快下体的饱胀酸麻感便将少女拉回到现
实中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见南宫修齐双手箍住自己的腰,一记狠似一记
的捣弄幽穴深处的花心,她感觉自己匣里彷佛已被戳烂,已成一滩肉泥了。

  少女整副身子都已麻透,欲尿非尿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再也
无法承受那种几乎死去的感觉,于是强撑着发出声音道:「公……公子,饶……
饶了我吧……真,真的不行……再这样我要……要死了……」

  听着胯下女子的哀吟虽然可以让男人有征服的快感,但久听也颇令人不耐,
只见南宫修齐皱着眉头一声厉喝:「浪叫什么?再坏了大爷我的兴致,小心我把
妳卖到妓院去,让人天天操妳这小浪货。」

  少女吓得顿时噤若寒蝉,伤心、委屈、恐惧,种种感受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只恨不能放声大哭,可是迫于南宫修齐的淫威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一排贝齿紧
咬着下唇,拚命阻止哭声溢出口外,只有雪白的喉部在一抽一抽的,泪水密布了
脸庞。

  若是南宫修齐甜言蜜语,再施刚才那股温柔手段,少女纵然无力,亦是还能
勉强承欢的。然而作为一名花花公子,混世魔王,南宫修齐的温柔或是狂暴全凭
一时之心情,全然不会因为对方而刻意做出改变。而此时的他由于被少女的无休
止哀吟搞得有些不耐,之前的那点情趣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因而没有心思再做种
种花样了,于是又一次回到了机械的抽插动作。

  没有了温情,没有了挑逗,加上恐惧伤心,少女高潮后所凝聚起来的那些快
感正一点点的消退,小小的嫩腔渐渐干涸。如此一来,少女只觉身上的酸胀酥麻
渐渐消失了,而火辣辣的疼痛则慢慢袭上。

  少女的心颤抖了,如果说刚才的酥酸胀感是漂浮在云端的话,那现在的火辣
疼痛就是渐沉深渊地狱。其实对她来说,漂浮在云端的感觉同样令她害怕,因为
那样的感觉让她死去活来;然而她更害怕现在这样深沉地狱的感觉,因为这样会
让她生不如死。

  随着南宫修齐抽插时间不断的延长,少女再次感觉到下体犹如刀割一般,已
如受惊小鹿的她再也不敢哀吟求饶了,只得咬牙苦苦承受,希望能熬过去。

  下体越来越干,终于再无半丝水迹,这时少女所遭受的痛感也达到了最强。
她觉得南宫修齐的每一下抽动都像是在一把钝刀割去自己身上的肉,奇痛无比,
恨不能就此死去。

  其实这时候少女虽然痛得死去活来,南宫修齐也颇不好受,至少没有之前嫩
腔水量充沛时抽插得舒服了,极度干燥的腔壁磨得他肉杵隐隐作痛,以致快感急
剧消退,高潮似显得遥遥无期。

  身下的这名少女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南宫修齐也无冤无仇,
所以他既体会不到多少征服的快感,也没有报复的乐趣,现在连本能的肉欲也急
剧消减,因此他很快便有些厌倦了这一味的抽插。

  就在这时,一阵长长的嘶鸣夹杂着一声闷哼传进南宫修齐的耳朵,他斜眼一
瞥,只见俏面淫狐气喘吁吁的趴在妇人的裸背上一动不动,而妇人则媚眼朦胧,
云鬓散乱,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伏在地上,浑身上下如一滩软泥,异常的慵散。

  「哈哈,这么快就结束啦?」

  南宫修齐嘲讽道。

  俏面淫狐无力而又尴尬的笑笑,本来就身受重伤的他经此一场大战后已是虚
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脸上苍白得可怕。而他身下妇人的状态却截然相反,虽然
也是一动也不动,但脸上红晕满面,两片丹唇鲜红欲滴,像是涂抹了口红,里面
的小舌不安分的伸出口外,舔动着上下唇,一双眼眸波光流转,不时瞟向正在大
肆挞伐中的南宫修齐。

  妇人被阴阳摄魂大法所控制,同时又身受淫虫之毒,所以在数次高潮后依旧
显得意犹未尽。然而身上的俏面淫狐却已然是萎靡不振,再也无力发动新的攻势
了,于是没有得到彻底满足的妇人只得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南宫修齐胯下那根
在少女红肿不堪的嫩穴里不断进出的狰狞肉棒,垂涎欲滴之意溢于言表。

  见此情形,南宫修齐心里一动,对妇人喝道:「妳,过来!」

  妇人脸上现出兴奋之色,不过此时她的身心俱被俏面淫狐所控制,所以尽管
身体上本能的感觉到空虚饥渴,希望南宫修齐那根大肉棒来填充自己。但是对他
的命令却置若罔闻,依旧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啪!」

  只听一声脆响,妇人的右臀上出现五个鲜红指印,白皙的肥硕臀肉一圈圈的
荡漾开来,掀起一阵臀浪。

  妇人非但没有呼痛,反而吐出一阵腻人的呻吟,然后转首媚眼如丝地看着打
她的俏面淫狐,娇吟道:「主人……」

  「贱人,少侠的话没有听到吗?赶紧滚到那边去,好好伺候少侠,以后少侠
的话就是本主人的话,需要无条件听从,听见没?」

  「是,主人!」

  妇人娇喘着爬起,手脚并用的爬到南宫修齐所在的床脚下,一双媚眼水汪汪
的仰视着他和少女交合的部位。

  南宫修齐一边挺动肉棒进出少女的嫩穴,一边对那妇人道:「上来,到我身
后。」

  闻言,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依言爬上床,跪坐在南宫修齐身后,由于
这张床实在是不大,三个人都在上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南宫修齐挺动之间,每
向后退一下其后臀便触碰到妇人的脸颊,妇人避无可避,只得承受着他的臀部对
自己脸部的撞击。

  「别光愣在那,过来舔小爷我的宝贝。」

  春情荡漾的妇人丝毫没有犹豫,立刻伸出头,穿过南宫修齐的胯下去舔他那
因前后挺动而不住摇晃的双丸,但由于他的动作实在太过激烈,妇人不是没舔到
就是被他硬邦邦的臀肉撞得面部隐隐作痛,样子着实狼狈不已,不过这种状况并
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妇人很快摸准了南宫修齐的节奏,准确的含住了他的阴囊,
并且头部随着他的挺动而前后移动。

  「哦啊……」

  南宫修齐发出一声怪叫,「对,就这样,给我舔,狠狠舔。」

  别样的刺激让南宫修齐不断消减的快感又重新开始凝聚。妇人那小舌如灵蛇
一般卷住阴囊中的一颗春丸,咂、吸、挑、戳,诸般手段一一使上,然后再换另
一颗春丸。反复几次之后,妇人竟然放弃了对双丸的吸吮,转而沿着股沟一路向
上,沿途轻咬慢吸,留下一路湿漉漉的涎液。

  「难道这浪妇要……」

  正怀疑着,南宫修齐突然身子一挺,四肢僵硬,肉棒死死的顶在少女的嫩穴
里一动不动,若不是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真让人误以为被人施了定身术
之类的。

  原来妇人的小舌已经舔到了南宫修齐那最污秽的排泄之地。这可是他从来没
有尝试过的感觉,只觉那里麻麻痒痒。当妇人小舌奋力钻进肛眼里的时候,他顿
感一股酥胀,爽得他前面的肉棒在少女的嫩穴里狂跳不止。

  蓦然,南宫修齐一声低吼,抽出深陷在少女嫩穴里的肉杵,转身面向妇人,
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她高高仰起螓首,腰一挺,龟苞撬开她的嘴唇,长长茎身
顺势抵入,连根没有她的嘴里。

  「呜呜……」

  突如其来的深喉让妇人极度不适,更何况她从来未试过口舌之术,一点技巧
也不会,强烈的恶心感让她涕泪横流,两手情不自禁的要推开南宫修齐。然而在
她面前的彷佛是一座大山,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南宫修齐双手紧紧按住妇人的头,腰部接连不断的耸动,每一下都深深的没
入口腔,硕圆的龟头强行撑开了紧窄的咽喉滑入食道,直至龟棱卡在咽喉处方才
退出,接着再入,周而复始,不停不休。

  妇人的脸憨得通红,彷佛快滴出血来,鼻子里的喘息更是粗重如牛,胸前那
对硕乳因身子不停摇晃而上下跳动,峰顶勃硬的如石的蓓蕾不时划过南宫修齐大
腿上的肌肤,漾起一阵阵微麻酥痒,如同一道道微弱电流闪过,爽得南宫修齐是
龇牙咧嘴,呼吸渐重。

  就在妇人眼睛翻白,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她忽觉嘴巴一松,那根把自己折
磨得快死去的肉棒突然抽离。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却见龟头
中间的马眼一张,一道微呈透明的热流激射而出,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脸上。紧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很快,妇人那红通通的脸上便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精液,暴露在空气中的精液
渐渐由微透明的胶状物变成了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其中一道
从她的嘴角溢出,样子着实淫靡不已。

  对于满脸的精液,妇人恍若未觉,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南宫修齐胯下那丝
毫没有萎缩的肉棒,嘴里不时吞咽着口水,彷佛是一名饥肠辘辘者面对满桌美味
佳肴时的垂涎样子。

  不过南宫修齐对此却视若无睹,尽管此时的妇人既淫又媚,加之因淫虫而变
得极度夸张硕乳和肥腻双臀,对男人的诱惑力着实不小,但他一来欲望已泄,二
来对阴阳摄魂大法及淫虫的效力已经见识了。

  最重要的是此妇下身一片狼藉,更沾着不少俏面淫狐所射出的精液,看着就
让人大倒胃口,因而作摇尾乞怜状的妇人丝毫不感兴趣。他像扔破布一样随手将
妇人推开,跳下床来自顾自的整理起衣衫。

  「少侠,你这宝贝可真是雄伟至极啊!」

  看着南宫修齐那尺寸惊人且射精之后依旧威风凛凛的肉杵,俏面淫狐在自惭
形秽的同时由衷惊叹。

  南宫修齐傲然一笑,没有言语,这时俏面淫狐接着道:「少侠,怎么样?在
下所言不虚吧?阴阳摄魂大法的威力完全可以控制住一个人的身心。」

  「嗯,还行吧!」

  南宫修齐淡淡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

  「哈哈,没问题!不过你这淫虫玩意我还是蛮有兴趣的,你……」

  还没等南宫修齐将话说完,俏面淫狐就忙道:「当然没问题!」

  说罢,他立刻又从衣袋里摸出一只瓷瓶递给南宫修齐道:「只要你洒下自己
的一滴血进去再配以口诀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这瓶里的淫虫了。」

  「哦,是吗?」

  南宫修齐接过瓷瓶看了一会儿说,「瓶子就这么点大,那用完了怎么办?」

  俏面淫狐面露难色道:「少侠,不是在下不肯透露淫虫培育的秘方,实在是
这培育之法极其繁琐。而且必须在春情谷里的春泉眼里培育,其他的方都不行,
所以……不过少侠也不用担心,你别看这瓶子小,但却装有百条淫虫又可自行分
裂,足够用上一段时间,用完了你可到春情谷找我索取。」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就告诉我控制淫虫的口诀吧!」

  俏面淫狐附在南宫修齐耳边低语了几句,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容渐渐浮上南宫
修齐的脸庞。终于他移开一步面对俏面淫狐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也该
上路了,我送你一程吧!」

  心中一喜的俏面淫狐正欲称谢,却忽然觉得这话有点不大对劲。再看南宫修
齐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蓦然明白过来。他脸上顿时骇然欲绝,颤声说道:「你,
你……」

  话音未落,却见一道细若游丝的红光从南宫修齐的掌心射出,如蛇一般缠绕
上他的脖子。随后还没等他来得及感觉痛苦,他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颅离开了
身体,骨碌碌地滚到地上,紧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南宫修齐弯腰提起俏面淫狐的头颅,看着他那依旧张得大大,显得惊恐无比
的眼睛冷笑一声道:「你在阴曹地府可别怪我,不是我不想放了你,而是你的头
对我还大有用处,只好借用一下喽。」

  说完,南宫修齐扯下一截床单裹住了俏面淫狐的头颅,往身后一背,身形一
纵,跃出窗外,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只留下两名浑身赤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的女子。


             第七章 家族灭难

  回到客栈已值深夜,但附近依旧人来人往,不过大多是手执兵刃的军士。原
来之前苑玉荷与秦子风恶斗俏面淫狐时造成周围一片混乱,也伤及了不少无辜。
自然有人立刻报官,但等得大批官兵到来时,恶斗的几个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了,留下的只是一片瓦砾碎石。

  南宫修齐小心翼翼躲过官兵的盘查,悄无声息的溜进客栈。幸好客栈在之前
的恶斗中没有受损多大,依旧照常营业中。只是他还是有点担心苑玉荷会不会因
为怕官兵盘查而先行离开,要是那样的话那他这一番小小的苦心算是白费了。

  所幸的是当南宫修齐走近苑玉荷的房间时,发现她屋里还亮着灯且隐隐传来
交谈声。南宫修齐心中暗喜,轻轻咳嗽一下便步到门前,正要抬手敲门,却听得
「吱」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现出秦子风那张热切又焦急的脸。

  「宫公子,你终于回来啦!」

  秦子风一边闪身让南宫修齐进屋一边道,「我们正担心呢,还以为你遇到了
什么危险,呵呵!」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道:「其实也是瞎担心啦。宫公子你功力如此
之高,怎么会有危险呢?」

  「呵呵,实在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有劳秦少侠和苑姑娘担心了。」

  说这话时,南宫修齐的眼睛瞟向苑玉荷。只见她优雅地端坐在椅子上,虽然
明显没有秦子风那般热情,但是一双妙目却自从南宫修齐进屋后便一直盯在他的
身上,焦迫之情显露无遗。只是当南宫修齐迎上她的目光时,她便急急移开了美
眸。

  尽管不知道苑玉荷眼神中所含的焦迫是出于对他安危的关切,还是仅仅关心
有没有抓到俏面淫狐,但南宫修齐心中依旧暗喜,因为不管怎么样对他都是有利
的。

  「唉!我和师妹追了好久都没发现俏面淫狐,那地上的血迹后来也渐渐消失
了。」

  秦子风不无沮丧道,「你怎么样?宫公子,有没有发现到俏面淫狐那淫贼的
踪迹?」

  「唉!」

  南宫修齐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却听秦子风道:「没关系,这
淫贼着实是太狡猾了,不过虽然让他逃了,但这一次也是重创了他,相信一段时
间内他不会再出来危害良家女子了。」

  原来秦子风一听南宫修齐叹气便以为他和自己师兄妹两人一样什么都没有发
现,空手而回了,于是便出言安慰。

  南宫修齐心中暗笑,嘴里却道:「秦少侠,你误会了,在下懊恼的不是让俏
面淫狐那淫狐跑了。而是没有能活捉他,将他交给你们师兄妹来处置。」

  「什……什么?你的意思是说……」

  秦子风又惊又喜道。

  而苑玉荷闻言娇躯也是微微一震,一双妙目半信半疑地看着南宫修齐说道:
「你真的杀了俏面淫狐?」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只是手一挥,裹着俏面淫狐人头的被单便扔
到桌子上。苑玉荷似乎猜到这里面是什么,人飞快地站起,向后退了一步,一手
掩住瑶鼻,一手轻挥,顿时一道劲风扫过,紧裹的被单自然散开,露出俏面淫狐
那瞪着大眼,显现出无比惊恐眼神的头颅。

  「啊!」

  苑玉荷与秦子风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惊怔了半晌,终于还是秦子风先回过神来,他兴奋道:「果真是那淫贼的首
级。太好了,宫公子,你为江湖除了一大害啊!」

  「哪里哪里!铲奸除恶乃吾辈应尽之责。」

  南宫修齐假意谦虚的摆手道。

  苑玉荷看南宫修齐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更有一丝钦佩之色蕴含其中,南
宫修齐看在眼里,心中着实得意,也暗喜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其实以南宫修齐现在的功力再加上淫虫在手,想要得到荷花仙子的肉体不是
一件很难办到的事。但是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采取强取豪夺的手段了。他要慢慢
的让这位荷花仙子喜欢上自己,然后心甘情愿的献上自己的玉体,和自己一道共
赴巫山。

  「宫公子,你是怎么发现此淫贼的行踪并将他杀死的?」

  苑玉荷好奇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南宫修齐料得他们师兄妹会问,因而在路上早就想好了应答之
词。他说自己在追出不久后就发现不对劲,俏面淫狐受了伤不可能跑出那么远,
肯定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于是返身回去,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然后经过
跟踪调查,发现了俏面淫狐。本想将他生擒,无奈他一直拚死抵抗,自己怕时间
久了引来官兵就有些麻烦了,只好痛下杀手将他杀死。

  听完了南宫修齐这一番叙述,苑玉荷脸上满是欣之色,而秦子风更是击掌赞
道:「宫公子不但功力高强,而且心思缜密,真是令在下佩服之至!」

  「呵呵,秦少侠过奖了。」

  南宫修齐笑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各自歇息吧!明天还要赶
路。」

  「哦,对对,时候不早了,是该歇息了。」

  秦子风恍然道,「被这名淫贼折腾了大半夜,真是可恨!不过除掉了淫贼,
今晚也算是大有收获。」

  一边说着一边收起桌子上的头颅,和南宫修齐一起出了苑玉荷的房间。

     ***    ***    ***    ***

  经历了这一事件后,荷花仙子对南宫修齐的态度明显亲和起来,一路上不再
像先前那样对他是爱理不理,而且对他不时投来的色瞇瞇眼光也不再怒目相向,
不是羞涩的回避就是嗔怪的回瞪他一眼。

  这种不经意露出的风情撩拨得他是心痒难耐,只恨不能立刻扑上前去。但他
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欲速则不达。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操之过急不但会让
苑玉荷心生反感,而且还可能让他现在所取得的这点进展付诸东流。

  就这样,经过了几天的跋涉,三人顺利的到达了京安城。这里可算得上是南
宫修齐的老巢了,他对这里可以说是熟悉无比。那人流如织的街道,两边飘扬招
展的酒旗,时时飘散的酒肉香气,这一切都让第一次远行而归的南宫修齐感觉有
些激动,差点仰首大喊:「我南宫小少爷又回来啦!」

  不过激动归激动,南宫修齐头脑还是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进入了京安城后要
比之前加倍的小心,因为这个地方认识他的人较多。要是被人在苑玉荷及秦子风
的面前认出自己正是他们要找的南宫修齐那可就大大不妙了。鉴于这个原因,他
一进城便刻意保持低调,低头垂目,规规矩矩的行路,就连对身边一直垂涎的荷
花仙子也很少再用猥琐的眼光打量了,生怕节外生枝。

  「哇!没想到京安城这么大啊!」

  苑玉荷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街惊叹道。

  「是啊,早就听说京安城富庶繁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秦子风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其中不乏身着异服,容貌怪异的异族人士,不
由得道,「对了,宫公子,你以前来过京安城吗?喂,宫公子,宫公子……」

  「啊……什……什么?」

  一连被叫了许多声,南宫修齐才回过神来。

  秦子风奇怪地看着南宫修齐道:「宫公子,你在想什么呢?我发现你一进京
安城好像就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是啊,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我和师兄说不定可以帮你。」

  苑玉荷也颇为关切道。

  「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心事啊?」

  南宫修齐连忙否认,然后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接着道,「我只是在想如
今我们来了京安城,接下来该如何走?」

  「就想这个啊,这有什么可想的?当然是去找南宫修齐那恶贼,为樱姐姐报
仇了。」

  苑玉荷不假思索道。

  耒子风摆摆手道:「师妹,切不可莽撞,南宫修齐可不同于俏面淫狐。俏面
淫狐再厉害终究只是他一人,而南宫修齐背后则是他的家族。最重要的是他爹镇
南侯,此人功力深不可测,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对啊对啊,我想的也正是这个问题。」

  南宫修齐忙附和他道。

  这时苑玉荷也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鲁莽了一点。且不说这恶贼有个功力深不
可测的老爹,就是他自己也是一名高手,否则不可能将樱姐姐伤得如此之重,因
而想要对付此贼必须计划周全。想到这里,她俏脸微微一红,面现赧色道:「不
好意思,是我报仇心切了一点,那你们说,接下来该如何呢?」

  秦子风略为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晚上再去南宫府
探探。」

  南宫修齐连忙点头称好,苑玉荷也觉得目前只能这样,于是三人便打算寻一
家客栈先住下。以南宫修齐的打算,这客栈当然是愈偏僻愈好,只有这样被人认
出的可能性才最小,然而苑玉荷却提议要在南宫府附近找一家客栈,说是既可以
观察南宫府周围的情况,又可以探出南宫府里的人作息规律,说不定还可见到那
恶贼呢!

  这下子秦子风觉得苑玉荷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点头道:「嗯,师妹,
妳说的有道理,宫公子,你觉得呢?」

  南宫修齐心中叫苦,可又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得强笑说好,同时脑子里飞
快的思索起对策来。

  尽管他们师兄妹不知道南宫府具体在哪,但南宫世家的名气可谓响亮之极,
相信只要是京安城人就没有不知道的。然而当他们向旁边的路人相询时却一个个
不是如避瘟神般的唯恐躲之不及,就是连连摆手推说不知,神情着实怪异!

  南宫修齐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刚才问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两个他可
以肯定绝对是京安城本地人,既是本地人绝不可能不知道南宫府在何处。那唯一
的可能就是他们有某种顾虑而不敢说出来。这时秦子风他们师兄妹也感到事有蹊
跷,三人彼此望了一下,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究竟还是秦子风江湖经验足一些,他向南宫修齐讨了两枚银币,然后又拦住
一个路人,低声询道:「请问这位兄台,镇南侯的南宫府怎么走?」

  和之前那几个人一样,此人一听立刻露出慌张的神情,连连推说不知便要离
去。不过秦子风早有预料,一把拉住此人的胳膊,将那两枚银币塞到他手里,然
后道:「兄台,帮帮忙,我们初到贵地,实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手里沉沉的两枚银币,此人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
小声道:「几位有所不知,如今的镇南侯已不是往日的镇南侯了,而是一名死囚
犯,明日就要被问斩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南宫修齐脸色顿时大变,他一把揪住这个人的衣襟,急道:
「你再说一遍。」

  其实这个消息不仅对南宫修齐造成巨大震惊,就连秦子风及苑玉荷两人也吃
惊不小,无暇顾及南宫修齐的失态,连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敢请兄台详说
一下。」

  而那名路人更是吓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战战兢兢道:「你……你放开我,你
想干……干什么……」

  这时,南宫修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揪住他衣襟的手,脸色极力放
柔和一些,路人这才稍缓一口气,说:「南宫世家犯谋反大罪,男的一律抄斩,
女的全部发配为奴。」

  「啊!」

  南宫修齐只觉头脑有些晕眩。

  「谋反?怎么会?」

  秦子风大奇,道:「据我所知,海王厦率军攻打华唐,还是镇南侯领军回援
的,这怎么非但无勤王之功反成谋反之罪了呢?」

  这下轮到路人吃惊了,他上下打量了秦子风一眼,断然道:「不可能!打退
海王厦军的是我们勇敢的宝月公主。镇南侯,哦不,南宫贼子勾结外族,假意攻
打魔剎,其目的乃调走我华唐军主力,然后让海王厦进犯我华唐。幸亏我朝宝月
公主聪慧过人,识破南宫贼子的诡计,夺回兵权,力挽狂澜,击退海王厦军,保
我华唐。」

  秦子风及苑玉荷是愈听愈愕然,而南宫修齐是愈听愈愤怒,一双手紧捏成拳
以致手指关节喀喀作响。很显然,这里的华唐民众,都被朝廷欺骗蒙蔽了。他们
凭空捏造,抹杀事实真相,其目的就是诬陷南宫凌空,以掩盖他们鸟尽弓藏的卑
劣行径,否则华唐民众必定会对朝廷感到寒心,不利于统治。

  「胡说!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南宫修齐一声怒吼。

  这下不但路人吓了一大跳,就连秦子风和苑玉荷都不禁一愣。其实他们两人
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大致知道海王厦进犯华唐,而率军远征魔剎的南
宫凌空领军回援。所以当听到路人这说辞时,心里便有些半信半疑,毕竟手握重
兵的大将起兵造反屡见不鲜。

  路人一惊之后见南宫修齐没有什么动作,胆子稍稍壮了一点,于是反驳道:
「怎么是胡说?不说别的,就说这南宫贼子刚一率军出征,他的几名兄弟就起兵
造反,你们别说这南宫贼子不知道他兄弟们的阴谋。这很明显就是南宫贼子和他
几名兄弟策划好的,他自己率华唐主力远征,利用朝廷防守薄弱直虚,兄弟趁机
起兵造反,联合外族趁虚进犯,搞一手里应外合。」

  若不是秦子风师兄妹在一旁,南宫修齐早就一气之下将此人立毙于掌下了,
不过秦子风他们听了这番言语后从之前半信半疑到了相信七八分,因为他们也不
相信这一切是巧合,只听苑玉荷道:「如此说来这名震天下的镇南侯的确是叛臣
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也不是很意外,毕竟他手握重兵……咦,宫公子,
你怎么了?」

  原来苑玉荷正说着,却发现南宫修齐的脸色很不好,眼睛里更是似要喷出火
来,不禁心生疑窦,于是止住话语,出言相询。

  「哦,没、没什么,就是太过意外。」

  南宫修齐蓦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恐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连连深吸
几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

  这时路人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紧张道:「好了,不跟你们说了,现在
全城都在大肆搜捕南宫世家余孽。现在和你们说南宫世家的事情,要是被官府认
定和南宫世家有瓜葛那就糟了,不行,我得走了!」

  说罢,此人将两枚银币纳入口袋,一溜烟地跑了。

  「喂喂,别,别走啊……」

  苑玉荷一边喊一边气得直跺脚。

  「算了,别为难人家了。」

  秦子风拦住她道,「难怪,刚才我们一提南宫府人家就跑,原来都是怕受连
累!」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苑玉荷心中不甘道。「就这么算了?让华唐的皇帝老子替我们报仇?」

  「呵呵,师妹,妳怎么知道南宫修齐就一定会被抓到并在明天斩首呢?妳没
听刚才那个人说还有南宫世家的余孽在逃呢!」

  「对啊!」

  苑玉荷恍然,不过紧接着她又愁了起来,皱着眉头道,「要是那样的话就更
麻烦了,南宫修齐肯定跑了,那天地之大,我们去哪寻他为樱姐姐报仇呢?」

  秦子风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现在说了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先去看看再
说。」

  说到这里,他一拍额头,懊恼道,「哎呀,刚才那个人说了那么多,却没说
最重要的,就是这南宫府到底怎么走?」

  「这……」

  苑玉荷也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嗔怪的白了秦子风
一眼,然后便走到南宫修齐跟前,准备向他再讨两枚银币,像刚才那样如法炮制
一番。然而却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完全没将他们师兄妹的对话听在耳
里。

  苑玉荷满腹疑虑的打量了南宫修齐一眼,突然道:「宫公子,你不会和南宫
世家有什么关系吧?」

  「啊……怎、怎么会?」

  南宫修齐一惊,忙打着哈哈道,「我要是能和那么有权势的家族扯上关系那
就好了。」

  其实苑玉荷也并不是看出什么破绽来,只是看南宫修齐那副样子便随口这么
一问,见他否认也不就再追问下去,只是略为不屑道:「好,真要是扯上关系,
此刻你恐怕已是惨遭官府追捕而亡命天涯了,还能大摇大摆的走在京安城的大街
上?」

  「呵呵,那是,那是,苑姑娘说得极是!」

  南宫修齐表面是应承不已,心里却冷笑不止,暗道:「我现在就大模大样的
走在京安城的大街上,谁又能拿我怎么样?」

  在金钱的助攻下,苑玉荷没费多大力气便打探到了南宫府的具体位置,并且
很快就赶到了该处。但他们没能走近,因为这里已经被大批官兵重重包围了,而
且大部分是重甲骑兵。每一名骑兵都身着重铠,上顶头盔,连面部都有一层软甲
覆盖,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胯下的战马同样头部裹着盔甲,四脚钉着铁
蹄,极具威慑力!

  南宫修齐知道这支兵马不属于负责京城防卫的禁军,而是战斗力最为强悍的
御林军骑兵部队。这不但说明了朝廷倾尽全力要消灭南宫世家,更说明了这消灭
南宫世家的事情由皇上亲自主控,因为御林军的领导权直属皇帝,没有皇帝的旨
意,任何人都调动不了。

  这个时候,南宫修齐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从目前情况来看,他爹南宫凌空肯
定是被抓住了。至于其他人,哪些被抓,哪些逃脱就不得而知。不过他也不关心
其他人的死活,他所关注的除了他爹以外,就是他那位美艳嫂嫂了。

  想到柳凤姿,南宫修齐心里便不由得一沉。因为之前那名路人说得很清楚,
南宫世家男的全部砍头,而女的则发配为奴。根据他所知,这为奴基本上就是充
当官妓、军妓以及给一些宦人家做奴婢,而不管那一种,成熟美艳的柳凤姿恐怕
都难逃被污之灾。

  看着曾经威风凛凛,气势非凡的南宫府大门,现在变得有些萧瑟乃至有些破
败,南宫修齐心中着实不是滋味,更有一种茫然而不知所措之感。先前他好几次
险些丧命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京安城时,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那时虽然也落魄
之极,但有老爹这座雄厚靠山在,所以他心中始终有底。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南宫府被抄家了,老爹也被关进了大牢,明天就要被问
斩。他彷佛一下就被抽去了心神,焦急、茫然、愤怒等等情绪如海草一般在他心
底纠结交缠,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师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苑玉荷看着被重重包围的南宫府道。

  秦子风想了一会儿说:「我看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刚才那人不说了嘛,明天
南宫世家的男丁就要被问斩。我们先看看这其中有没有我们要找的南宫修齐,然
后再做打算,如何?」

  说罢,他转而对南宫修齐道:「宫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嗯嗯,行,行。」

  南宫修齐机械式的点着头。

  其实,南宫修齐刚才在听那名路人说老爹被抓的那一刻,就立刻想赶紧将老
爹救出来,可是不得不放弃了这一念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老爹被关在哪里。正
无计可施时听秦子风这么一说,一个大胆的念头立刻在他脑海浮现,那就是劫法
场。

  可是劫法场并不是一件小事,且不说法场周围有成百上千、战力强悍的御林
军骑兵,就是这法场本身可能就是圈套,其目的就是要引南宫修齐出来,然后彻
底的一网打尽。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南宫修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能眼
睁睁地看着老爹被砍头而无动于衷。

  打定了主意,南宫修齐自然也就从茫然焦虑中恢复过来。他知道明天会有一
场恶战,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家上好客栈住下以养精蓄锐。

  三人行了约莫数百步,终于有一家客栈招牌映入众人眼帘。宽阔的大门,高
高悬挂的灯笼,门口处殷勤招呼的店小二,无不显示这间客栈具有一定的规模等
级,不过南宫修齐却不记得有这么一间店,大概是新开的。于是他少了许多被认
出的危险,但还是颇为小心谨慎的跟在秦子风他们师兄妹后面作低头垂目状,眼
角时刻注意着四周,以防熟人出现。

  「三位客官,是吃饭还是投宿?」

  门前小二见南宫修齐他们走来便殷勤迎上道。

  「先给我们准备一些酒菜,然后给我们开三间房。」

  秦子风随口道。

  这时南宫修齐在后面接了一句:「上你们最好的酒菜,开上房三间。」

  「好的,三位客官楼上请!」

  小二的殷勤度又提高了几分。

  楼上相较于下面,则干净整洁了不少,而且客人也不少,几乎三分之二的桌
子都坐了人,但由于桌与桌之间相隔较远且用了大盆栽种的绿竹、芭蕉之类的植
物阻隔,既美化了环境又消隔了声音,因而显得优雅而清净。

  小二领着他们来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坐下,然后陪笑道:「客官稍等,酒菜
马上就来!」

  坐定后,秦子风颇有些羞赧道:「宫公子,这一路上都让你破费了,真是不
好意思!」

  南宫修齐摆摆手,很是豪气道:「秦少侠客气了,钱乃身外之物,算不了什
么?倒是二位,行侠仗义,这才叫人佩服呢!」

  苑玉荷抿嘴一笑,道:「说到行侠仗义,宫公子你也不惶多让啊!不仅为长
兴村除去狼患,更为江湖除去了俏面淫狐这一恶贼,而且现在又帮我们为樱姐姐
报仇。这样下去,我想要不了多少时间,宫公子就要扬名江湖,成为黄土大陆尽
人皆知的大英雄了。」

  南宫修齐哈哈一笑,正要摆手谦逊两句,忽然瞥见楼下的大街上驶过来一辆
马车,这辆单马一车极为普通,毫不起眼,但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车上驾驭的车
手。

               (待续)


             第八章 佳人救嫂

  车手是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身材娇小,肤色白皙,一双乌溜溜的大
眼睛透着俏皮与机灵,只见她稳坐在车位子上,一双皓腕紧握着缰绳,口里不时
娇喝着,熟练的控制着马车避开行人或障碍物,不疾不徐的前行着。

  「咦,这小妮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南宫修齐心里嘀咕。

  这时苑玉荷也发现了南宫修齐眼角的余光瞥向楼下,于是便顺着他的目光望
去,也看见了驾驭马车的那名少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个家伙,真
是色得要死,只要一见漂亮女子,眼睛就像被黏住了一样。」

  想罢,她提醒般的重重咳嗽了几声。

  南宫修齐赶紧收回目光,尴尬的笑笑,没话找话道:「那小妮子驾驭马车的
技术不错,呵呵!」

  秦子风也跟着看过去,然后随口道:「奇怪啊,不叫大男人来驾驭马车,却
让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姑娘来干这粗活,真是叫人看不惯啊!」

  「呵呵,想不到秦少侠还如此怜香惜玉。」

  南宫修齐调侃道,「说不定人家姑娘本来就是干这项活儿的呢!」

  秦子风摇摇头,没理会南宫修齐的调侃,颇是认真道:「不对,且不论这姑
娘驾驭马车的技术如何,单论她本人,绝不是专门驾驭马车的车女。」

  「哦,秦少侠从何得知啊?」

  南宫修齐饶富趣味地问道。

  「呵呵,宫公子,你看那女子的手,白皙细腻,而一般的车手由于经常握缰
绳,手底应该都会有一层茧。而且你再看她的衣着发饰,绝不会是地位低下的车
手。我猜此女大概是位大户人家的婢女,偷偷带着她家小姐出来游玩踏青的。」

  「大户人家的小姐,婢女……」

  南宫修齐喃喃的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又低头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
突然站起身,看着楼下那已渐渐远去的马车道,「啊!原来是她!」

  苑玉荷与秦子风皆被吓了一跳,一齐道:「怎么了?你认识她?」

  南宫修齐拱拱手,歉然道:「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再给你们细说。」

  说罢,身形飞快的下了楼,完全不顾身后彼此面面相觑、满脸疑惑的秦子风
和苑玉荷。

     ***    ***    ***    ***

  原来驾驭马车的俏丽女子,就是已和南宫修齐有了婚约的王丞相之女王如娇
的丫鬟小碧。事实上,自从南宫修齐仓皇逃出京安城后就甚少想起自己还有这么
一位未婚妻,毕竟他们之间除了小时候那点交集之外就是和老爹去丞相府提亲时
见了她一面。尽管那次见面带给南宫修齐的感想可以说是惊艳,但还是说不上有
什么感情,所以渐渐的将她遗忘在脑后了。

  正因为这样,南宫修齐对王如娇的婢女小碧更是没什么印象,导致刚才看了
她只觉眼熟却想不起是谁,听了秦子风那一番言语后才突然想起来了。于是恍然
大悟,暗道:「真是笨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急急忙忙下了楼,这时马车已经驶得颇远了,南宫修齐迅速跟上,没费多大
力气就追上了马车。不过他没有急于上前拦住,而是紧紧跟在其后。

  王如娇作为宰相之女,南宫修齐料想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说不定还能
知道自己老爹及嫂嫂被关在哪里。就算不知道,他也想从王如娇的口里了解一下
自他离开京安城后这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南宫家的人有多少被抓,又有多少
逃了等等事情。

  由于还处在闹市,同时南宫修齐也不确定王如娇在不在这马车里,所以他打
算跟着马车到宰相府,然后悄悄溜进去找她。然而跟了一会儿,南宫修齐发现这
并不是通向宰相府的路,不由得暗觉奇怪,同时也渐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王如娇身为相府千金、大家闺秀,平时是很少出门的,就算出门,那也是前
呼后拥,仆从众多,而这一次出门居然只带了随身丫鬟,更蹊跷的是所驾的这辆
马车,普普通通,还是单马独车,和她的身分地位完全不匹配。

  南宫修齐猜测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王如娇不在马车里,而另
一种就是王如娇在马车里,而她是瞒着家人,偷偷摸摸跑出来的。并且为了避人
耳目而乘坐这辆普通的马车。

  为了证实一下王如娇到底在不在马车里,南宫修齐略微思索便计上心头。他
捡起一颗小石子,扣在指间,对着马臀弹射出去。

  南宫修齐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不轻不重,既不足以让马负痛狂奔,也不至于
让马儿没什么感觉。果不其然,当那颗小石子结结实实的击在马臀上时,只听马
儿一声长嘶,紧接着马蹄向上扬起,导致后面的车厢剧烈晃荡了一下,险些把驾
车的小碧掀了下去。

  小碧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脸色煞白,一双手紧紧抓住车边的扶手,而车厢里
也发出了一声惊叫。在后面离她们不足十步距离的南宫修齐听得清清楚楚,顿时
心中一喜,因为他已经听出车厢里的声音正是王如娇所发出的。

  果然,当小碧稳住身子后便急急掀开身后的门帘,焦急道:「小姐,妳没事
吧?」

  「没,没什么大碍。」

  话虽这么说,但任谁也听得出王如娇这声音透着一丝痛苦。

  小碧又急又慌道:「对……对不起,小姐,我……我也不知道这牲畜是怎么
了?好端端的突然发神经!」

  说罢,她挥起手中马鞭欲要抽打马儿。

  王如娇轻声喝止了小碧的动作,道:「好了好了,别节外生枝了,赶紧赶路
吧,要不就迟了。」

  声音虽然很轻,但南宫修齐却听得很清楚,心下愈是奇怪了,暗道:「她们
这是要去哪啊?好像很急赶的样子。」

  心里越来越好奇了,他决定还是不要露面,跟在后面看看她们到底要去哪?
干什么?

  一路尾随,南宫修齐发现路径越来越窄,地点越来越偏僻,行人也渐渐稀少
直至一个也没有了,只有那辆马车孤零零的行驶在荒草丛生的郊道上。

  南宫修齐极为小心的跟在其后,虽然这里已是荒郊,地形开阔又无其他人,
但他利用近膝根的荒草及凹凸的地形隐蔽自己,再加上前面的王如娇和小碧都是
毫无功力的普通人,所以尽管他们之间相隔不过七八步距离,但一直没被发现。

  此时,南宫修齐心里的好奇已愈发浓厚,他实在想不到王如娇到这荒郊野外
干什么,难道她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想到这里,南宫修齐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即将
偷窥到别人秘密的兴奋感。

  就这样又行了四五里路,马车终于在一处山坳口停了下来,只见小碧跳下马
车,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掀开门帘对王如娇道:「小姐,没有人啊,好像他们
还没来啊!」

  「小姐小心。」

  小碧连忙上前扶住王如娇。

  最先映入南宫修齐眼帘的就是王如娇那着粉红色绣花鞋的右脚,小小的三寸
弓足配上白色罗袜、粉色缎鞋,美丽而精致。紧接着便是她的那双掩盖在紫色罗
裙下的双腿、明黄色的丝衣,最后便是那足以让所有男人呼吸为之一窒的清丽容
颜。

  翦水双瞳配以洁白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挺直的瑶鼻、小巧的樱唇、雪白
的皓腕,这一切构成了一名气质高雅,仪态万千的纤纤佳人。

  「真美!完全不输于江湖四大美女啊!」

  南宫修齐看在眼里,心里一声暗赞,「而且和她们相比,如娇多了一分大家
闺秀的恬淡娴静。」

  南宫修齐躲在一丛荒草里欣赏着,而王如娇则现出颇为焦虑的神情,只见她
一手搭在眼睛上,望向山口那边,嘴里道:「他们怎么还没到?」

  王如娇的话音刚落,她的头顶上便响起一阵粗犷的笑声:「哈哈,我黑爷早
就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声不但把王如娇和小碧吓得打了个哆嗦,就是隐藏在草丛
里的南宫修齐也吓了一跳,忙抬眼望去。

  只见从王如娇身边的山坡草丛里跳下三名手执兵刃的大汉,其中位于中间的
那名正是刚才发出笑声,自称黑爷的人,此人一脸络腮胡,体格很是魁梧,黑裤
短靴,而上身只着一件虎皮所制的夹袄,两条胳膊裸露在外,现出盘筋虬结的肌
肉。

  面对三名如匪壮汉,王如娇似显惧怕,身子明显向后缩了缩,而小碧也好不
了多少,但还是向前一步,把王如娇护在了身后,然后道:「黑爷,我们要的人
呢?你弄到没有?」

  「哈哈……」

  黑爷又是一阵大笑,「有我黑爷出马,岂有不成之理?」

  闻言,王如娇面露喜色,也不顾害怕了,上前一步道:「那人呢?」

  黑爷摸着络腮胡笑道:「小碧姑娘,这位是……」

  「这是我们家小姐。」

  「哦,小姐?」

  黑爷一双铜铃大眼上下打量了王如娇一下,眼神放肆的在她娇躯上巡曳,并
且还不时在其敏感部位逗留,嘴里调戏道,「果然比小碧妳这丫鬟漂亮多啦!哈
哈……」

  其余两人也跟着哄笑起来,个个眼神猥琐的在王如娇身上巡视,使得她是又
羞又怕,连脖颈都被红霞染透,其模样又增添了一股别让的动人。

  「喂,黑爷,我们说正事。」

  小碧咬牙上前打断他们无礼举止。

  黑爷哈哈一笑道:「好,那就说正事,妳们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但我们的
钱呢?妳带来没有?」

  「当然,我们小姐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小碧转身进入车厢拿出一只包裹,递到黑爷眼前。

  黑爷伸手便要接过,却见小碧灵巧的将包裹收了回来,同时嘴里道:「我们
要的人呢?」

  「哈哈,小妮子还蛮精的。」

  黑爷大笑道,「放心吧,黑爷我言必行,行必果,一诺千金,是不会欺骗妳
的。」

  说罢,他将两指放进口里,吹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口哨。

  顿时,山坳口的那一边响起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便达到
山坳口处。南宫修齐定睛看去,这来者足有四五骑,还有一辆马车,他们呈扇形
分布,马车位于中间。

  南宫修齐知道王如娇所要的人肯定就在那辆马车里,果然只见黑爷手一扬,
瓮声道:「你们所要的人就在这车里。」

  王如娇连忙朝那辆马车走去,小碧将手中包裹扔给黑爷后也连忙跟了过去。
当两人迫不及待的掀开这马车上的门帘后便听王如娇发出一声惊呼,随后便听她
颤音道:「南……南宫夫人……」

  南宫修齐心头一震,隐隐猜到了什么,于是连忙运足目力望去。只见门帘后
的车厢里光线昏暗,看不清里面是谁,但可隐隐看见有两名女子的身影斜斜的躺
在车厢的地板上。

  不过在王如娇及小碧的努力下,车厢里的一名女子终于被搀扶了出来,阳光
直射在其脸上,清晰的显示此女正是南宫修齐一直牵挂的嫂嫂柳凤姿。

  南宫修齐顿时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担心的嫂嫂会在这里出现。不过
他这分惊喜没有维持多少时间便迅速消失了,因为他看到柳凤姿身上衣衫褴褛,
一身红色宫装破碎不堪,其中左边的衣袖完全碎裂,露出雪白的胳膊,触目惊心
的。尤其是雪白的臂上布满了乌青瘀痕,甚至还有几道渗着鲜血的伤口。

  再看柳凤姿那一头秀发,蓬乱垂散,与以往那种雍容发式、满头珠钗相比简
直犹如天上地下,发丝下那张原本艳丽丰腴的脸此刻是苍白的无一丝血色,更是
频现痛苦之色。

  「哎,嫂嫂她向来娇生惯养,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啊?」

  南宫修齐心下暗叹。

  这时,王如娇和小碧已经将柳凤姿扶上了自己的马车,接着转身回到那辆马
车将里面的另一名女子也搀扶出来。此女正是柳凤姿的侍女丁珑,她的伤势似乎
比柳凤姿更重,几乎是被两人抬了过来。

  等将丁珑也扶上了马车后,王如娇和小碧两人已累得是娇喘吁吁,而那边的
黑爷也将包裹里的钱数了一遍,黝黑的大脸露出满意笑容。

  「黑爷,钱的数目没少吧?」

  小碧道:「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黑爷挥挥手道:「嗯,不错,妳们走吧,下次还有活儿的话记得再找黑爷我
啊!哈哈……」

  小碧勉强一笑道:「当然!」

  说完,手中马鞭一挥,马儿扬蹄而去。

  待马车驶出一箭之地,小碧回头看了一下,已不见那群人的踪影了,她终于
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略带一点埋怨道:「吓死我了,小姐,妳以后别在干这
样的事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妳让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王如娇也如释重负的长吐一息,然后笑道:「行了行了,小丫头,这不是没
出什么事,一切都很顺利嘛。」

  小碧兀自嘟嚷:「要是出事就晚了!虽说黑爷是个重义守信的江湖草莽,但
也难保不出什么意外啊!不说别的,就说刚才那几个人的眼神,真是……哎呀!
不说了!」

  王如娇笑着摇摇头,然后叮嘱道:「好了,别只顾抱怨了,好好驾车,我去
车厢里看看她们的伤势。」

  「知道了,小姐!」

  小碧回首透过门帘的缝隙看了里面一眼,轻叹道,「话说回来,南宫夫人她
们也太惨了。这一次若不是小姐妳出手相救,恐怕她们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暗无
天日的的悲惨境遇里。」

  「唉!」

  王如娇也轻摇螓首叹息道,「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救出更多的人。」

  「小姐也不用太自责,妳已经尽力了!」

  王如娇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弯腰站起,提起裙角
准备回车厢。但就在这时却听小碧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只听马儿一声长嘶,一
直快速行进的马车突然停住了。王如娇一个趔趄,栽倒在车厢门帘旁,差点滚下
马车。

  「怎……怎么了……」

  王如娇俏脸煞白,惊魂未定道。

  「小……小姐……妳……妳看……」

  小碧抬手指着前方颤道。

  王如娇顺着小碧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她们前方不足十步距离处静立着
两名骑马的大汉。这里地处荒郊,脚下的小路堪堪只容一辆马车通行,现在前面
并排立着两骑,完全将道路阻挡住了,不用说,这两人是冲着她们而来。

  这时,小碧又发出一声惊呼:「啊!你……你们不是刚才那……」

  「呵呵……」

  其中的一名骑马大汉怪笑道,「小妮子眼力不错,咱们才刚刚见过面的。」

  「你……你们想干什么?钱不是一分不少的都给你们了吗!」

  王如娇厉声质问道,不过任谁都可以听出她语气里的慌张与害怕。

  「哈哈,钱是给了,不过人我还没享受到,怎么能就这么让妳们走呢?」

  一边说着两名大汉就一边翻身下马,朝马车这里一步步走来。

  「无耻……下流……你,你们站住,别过来……」

  王如娇又羞又怕,连连娇声呼喝。

  小碧也吓得俏脸发白,眼前这两名大汉就要过来了。她牙一咬,挥鞭就在马
臀上狠狠击打了一下,马儿顿时负痛奔跑起来,她想让马车把这两人撞开,然后
逃之夭夭。

  这马虽不是什么神驹骏马,但吃痛之下发足狂奔其声势也甚是骇人,转眼之
间,马便奔到两人前。这郊道很窄,想要绕过去几乎不可能,要想过去只能从两
人身上踏过去。

  「啊!小心……」

  王如娇本性善良,眼看马蹄就要踏到这两人身上,她本能的出声惊呼。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其中一名大汉闪电般的伸出手,一把拽住马辔,发足狂
奔的马儿就这样生生给止住。这分劲力一下震住了王如娇及小碧,两人如被施了
定身法一般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嘿嘿,妳们跑不了的,还是乖乖的陪大爷乐乐吧!」

  大汉见自己所露的一手手下便把这两名小美人给震住了,心下得意万分,摇
头晃脑地走到王如娇跟前,抬手便要调戏。而另一名大汉也从马车另一侧勾住小
碧的下巴欲加猥亵。

  「啊……」

  王如娇及小碧齐齐发出尖叫,手足乱舞,「别、别过来,滚、滚开……」

  两名大汉一阵淫笑,不过就在这时,一阵更为大声的笑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小喽啰真是色胆包天啊!竟敢背着你们老大做此等龌龊
之事,真是破坏你们老大的名声,给他摸黑啊!」

  两名大汉皆浑身一震,急急回头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站着一名年轻人,正面
带笑意地看着他们。

  不用说,此人正是南宫修齐,当时他见王如娇她们安然离去,心中也是大为
意外。事实上他早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因为他料这些草莽汉子不会这么轻易就
放过这两名如花女子,尤其是王如娇,气质出众,貌可倾城,没有哪个男子面对
这样的绝色会无动于衷。何况这个黑爷之前也明显露出色迷迷的表情。

  看到王如娇她们顺利离去,南宫修齐也准备暗暗离开追过去,不料却听其中
一名大汉道:「黑爷,就、就这么让那两个妮子走了啊?」

  「不然还能怎么样?」

  黑爷眼一瞪道。

  「这么漂亮的妮子,就这么走了,实在是……是有点可惜。」

  大汉讪讪道。

  「妈的,你小子还不知道我黑爷的脾性吗?这两个妮子是不错,尤其是那小
姐,堪称绝色。但她们是我们的主顾,对于主顾,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钱办事,绝
不搞其他,这就是我黑爷的招牌。你小子是想砸我的招牌吗?」

  黑爷恶狠狠地道。

  「不敢,不敢!」

  「不敢就好,妈的,你小子要是憨得慌就去窑子找个娘儿们泄泄火,哈哈哈
哈……」

  南宫修齐一直在暗处看着他们席卷而去才转身回追王如娇她们,由于知道她
们肯定是沿着原路返回,他也就没有运力飞奔,不紧不慢地走着,于是正好赶上
了这两名大汉行猥亵调戏之举。而他也认出了其中一名大汉正是之前那名在黑爷
面前说放走可惜的汉子。

  「你是谁?竟敢坏大爷我的好事?不想活了!」

  一个大汉喝道。

  南宫修齐不屑的笑笑道:「应该是你们不想活了吧?」

  大汉心中一惊,他见南宫修齐如此轻松随意定是有备而来,于是不敢大意,
冲着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会意,两人齐齐大吼而出,分别挥掌击向南宫修齐。

  可以轻松按住狂奔的马儿,可见这大汉的内力着实不弱。这时两名大汉同时
出手且皆出十成之力,其威力绝不可小觑,就是一流高手也不敢等闲视之,而这
两名大汉也是很有自信,相信这名年轻人绝不敢硬拚,肯定是避开,所以他们两
人分左右两边出手,尽可能封死了南宫修齐的退路。

  若在以前,南宫修齐的确是不敢与之硬拚,但此时的他对自己的内力已经有
了相当的把握,他不避不躲,运力于臂,挥掌相迎。

  两名大汉心中皆是一喜,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胜利的喜悦笑容,同时皆暗
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你自己找死,到了阴曹地府就别怪我们了。」

  「砰……」

  随着一声巨响,周围灰尘四起,弥漫的犹如起了大雾,而驾车的那匹马也被
气浪所袭而惊得连连后退。

  随后从灰雾中抛出两道身影,重重的跌在数十步之外,然后狂喷鲜血,两条
腿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至死,这两名大汉脸上还挂着胜利的笑容。

  待灰雾散尽后,南宫修齐看见王如娇怔怔地站在马车上,看着自己连眼睛也
不眨一下,一双美眸里蕴满了泪水。而小碧则站在她旁边,吃惊地看着自己以致
小嘴张得老大。

  过了半晌,小碧终于回过神来,拉着王如娇的手又蹦又跳道:「小姐小姐,
是南宫少爷啊!南宫少爷他回来了……」

  王如娇依旧没有出声,只是双眸里流出的泪水更多了。南宫修齐慢慢走到她
跟前,想对她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就这样,两人妳看着我,我看着妳,彷
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是……是齐儿吗?咳咳……」

  车厢里响起柳凤姿的声音。

  彼此相望的两人同时惊醒,王如娇连忙转过脸擦拭泪水,同时低声道:「去
看看你的嫂嫂吧!」

  「嗯!」

  南宫修齐低低应了一声便大声道,「嫂嫂,是我!」

  说着,他便跨上马车,掀开门帘进入了车厢。

  柳凤姿挣扎着便要起身,南宫修齐连忙按住她道:「嫂嫂,妳别动!」

  「呜呜……」

  柳凤姿像个孩子一般扑在南宫修齐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刚才在暗处虽然已经看到了柳凤姿的模样,但此时近距离的接触,南宫修齐
还是极为震惊。因为她除了衣衫褴褛,几不蔽体外,她的脖颈上被烙了印,约寸
见方的乌黑「妓」字印在雪白的肌肤上突兀而醒目。

  「谁?谁把妳弄成这样的,告诉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哦……唔……」

  南宫修齐怒火冲天,然而话没说完,两片冰冷而又柔软的嘴唇已覆盖在他嘴
上,将他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南宫修齐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吃惊地看着柳凤姿,他没想到嫂嫂在这样的伤
重情况下还有如此心思,是不是她有点神智不清了?

  想到这,南宫修齐便要挣开仔细察看,却不料柳凤姿的一条胳膊死死缠住他
的脖子,他又不好硬把柳凤姿拉开,正在彷惶无计时,柳凤姿的嘴唇移到他的耳
边,呢喃道:「齐儿,快来要嫂嫂,快来疼爱嫂嫂吧!要不嫂嫂会死的……」

  一边说着手一边伸到南宫修齐下身,捉住那条还在沉睡的肉虫。

              【第九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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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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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南宫修齐将受惊的嫂嫂与受了重伤的丁珑安置到王如娇府里的地
下暗室,然后便要去救他老爹,为了保证救人成功,他使计拉上了秦子风与苑玉
荷,经过了一番夜探,得知老爹被关押在皇宫里的某一处,然而等待他们的似乎
是一场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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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情肉慰藉

  此时的柳凤姿虽然是头发散乱,衣衫破碎,少了以往那种风姿绰约的贵妇气
息,但玲珑有致的躯体依旧火热且充满弹性,又由于衣衫的碎裂,她的大片肌肤
都暴露在外,从南宫修齐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看过去,大半乳峰尽收眼底,雪肤
上交错的鲜红伤口非但无损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凄艳的美感。

  「别,嫂嫂,你冷静一下……你听,听我说……哦……」

  南宫修齐努力的想摆脱柳凤姿对自己的挑逗,可是狭小的车厢里已经容了三
个人了,他根本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而他又不想使蛮力,所以柳凤姿的娇躯还
是如蛇般紧紧缠绕在他身上,慢慢变热的嘴唇不住的在他的脸颊、鼻、唇及脖颈
处亲吻,纤长的手指时而拨动,时而握捏他胯下的肉棒。

  而对热情的似火乃至有点疯狂的嫂嫂,南宫修齐只觉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
好。一方面他体内的欲火确实被柳凤姿成功的挑起来了,可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
告诉他,此时此地可不能有过火举止,且不说门帘外还有王如娇,嫂嫂本身的伤
势也不允许啊!

  没办法,南宫修齐只好心一狠,两手扶住柳凤姿的肩膀,用力将她推开,低
声喝道:「嫂嫂,你清醒一下,你现在伤得很重,知不知道?」

  「我知道,嫂嫂清醒得很!」

  柳凤姿痴痴的盯着南宫修齐说道:「齐儿,你是不是嫌弃嫂嫂了?嫂嫂现在
伤痕纍纍,脖子上更有一块永远也捆不掉的耻辱,所以你对嫂嫂再也提不起兴趣
了?」

  「怎么会?」

  南宫修齐柔声哄慰道:「在齐儿眼里,嫂嫂永远都是那么美丽。」

  「那你就要我,要了嫂嫂……」

  看柳凤姿神色坚定,眼神却含着浓浓的悲哀,南宫修齐蓦然意识到自己在嫂
嫂心里有多重要,在她遭受一连串打击之后自己俨然是她心里唯一的支柱了,现
在她如此强烈的想要和自己交欢,就是想要证明她还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有着吸引
力,所以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创伤,唯一一途就是用强烈的肉欲
之欢来躯散她心中的阴霾,重拾她对自己的信心。

  想到这里,南宫修齐一咬牙,举臂一揽便将柳凤姿抱起胯坐在自己腿上,手
轻轻一扯,那破碎不堪的宫裙便片片掉落,使得腰部以下空空荡荡,再无一丝遮
掩,与此同时,南宫修齐也松开自己的腰带,掏出已呈一柱擎天之态的肉棒。

  「齐儿,嫂嫂的好齐儿……呜,嗯……」

  柳凤姿粉臂紧紧环住南宫修齐的脖子,双唇疯狂的印在他的脸颊、口、鼻等
处。

  南宫修齐的激情被底挑起来了,他双手箍住匣凤姿的腰,用力向下一按,同
时自己腰部狠狠向上一挺,硬若铁棍的肉杵便熟门熟路的挤入了花径,直没三分
之二处。

  「呜……」柳凤姿猛然扬起螓首,口里溢出一声低沉的痛吟。

  原来,尽管柳凤姿行为极为狂野,但她的身子却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花径
幽穴里只是微微湿润,根本不能顺利一下子的容纳南宫修齐胯下那更如生铁、粗
若儿臂的肉杵,所以他的强行突破带给柳凤姿的只有撕裂般的胀痛。

  看到柳凤姿秀眉紧蹙的痛苦模样,南宫修齐头脑为之一醒,忙按住不动,在
她耳边低语:「对不起,嫂嫂,是我太激动了,一时没能控制住。」

  柳凤姿眉头依旧紧锁,甚至连身子都因此痛得微微颤抖,但仍然对南宫修齐
露出开心的笑容,咬唇说道:「嫂嫂很高兴,对,就……就是这样……快,继续
啊……不,不要停……」

  一边说着她一边死死搂住南宫修齐的脖颈,胸口紧贴他的胸前,饱满的双乳
被压成圆饼状,与此同时,她腰一沉,臀部完全坐在南宫修齐的大腿上,将他余
下的三分之一杵身吞没进花房里。

  柳凤姿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蛤唇口那里似乎被撑裂了,使她感到一阵阵揪
心的疼痛,整个身子一下子绷紧。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花心深处的一团嫩肉被狠狠
撞击了一下所带来的极端酥麻,如电流一般窜遍她全身,使她身体每一处关节似
乎都僵直了。

  南宫修齐见柳凤姿如此猛烈的将他的杵身完全容纳,心中不由得一惊,生怕
弄痛了嫂嫂,连忙探手向下一摸,并没有血液渗出之感,于是心下稍安。

  「嫂嫂,别这么急,慢慢来……唔……」

  南宫修齐正试图劝说几句,却被柳凤姿突然吻住嘴唇,滑嫩的舌头在他的嘴
里长躯直入,一双粉臂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十指几乎掐进他肩膀的似里,已压
成圆饼状的双乳继续紧贴,似乎要将胸前的两团肉压回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刻,南宫修齐恍然大悟了,他知道嫂嫂现在要的就是暴风骤雨而不是和
风细雨,尽管她的肉体一时吃不消这样的节奏,但心理上会感到无比的满足,而
此刻对她来说,治疗心理上的创伤要远远优先于身体上的创伤。

  想通了这一点,南宫修齐再无一丝顾虑,他一手托住柳凤姿的臀部,向上一
抛,直压在她花心深处嫩肉的龟首急速后退,直到凸起的龟稜卡在蛤唇处方才停
下,然后手一松,她整副娇躯便直贯而下,花房里的层层媚肉被肉棒重新挤开,
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娇弹无比的花心,整个过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势猛。

  南宫修齐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只见他连撕带扯,破碎的宫衣尽数褪下,里
面的紫红色肚兜也被半挂在肩上,然后轮流捏着布满伤痕的双乳,五指肆意地揉
捏,指尖不时刮蹭着勃起如珠的紫红蓓蕾。

  「呜哦……」

  柳凤姿只觉下体捣进去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杵棒,根本完全就是根烧红了的铁
棒,胀裂之余更是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于是不由得发出一阵如泣如诉的呜咽。

  南宫修齐充耳不闻,继续挥棒追杀,铁杵次次没入花房,龟首冠沟每一次都
狠狠卡在已呈薄薄肉圈状的蛤唇,继而直捣花心,似要捣碎那片娇嫩,同时他的
嘴也覆到柳凤姿的酥乳上,含住乳珠,舔吸啮咬,啧啧有声。

  渐渐的,柳凤姿品出了其中滋味,花房内蜜液渐生,胀裂之痛也随之渐渐退
去,快感如潮,一浪接一浪,不断拍打在她的心尖之上,从而让她的心跳越来越
快,似乎马上就要踹出她的胸膛。

  越来越强的快感刺激得柳凤姿螓首急摇,秀发飞舞,双手抱住了南宫修齐的
头,将其使劲的按在了自己双乳间,眼神迷离道:「啊……好,太好了……就这
样,不要停……」

  南宫修齐的口鼻都埋在柳凤姿那丰满的乳肉里,阵阵乳香刺激得他胯下肉棒
更见粗壮,不过时间一长也难免感到呼吸不畅,不得不抬首而出,想换个姿势,
然而这车厢实在是太狭窄了,着实没有多少转身的余地,而且这样跨坐在他的腿
上不断抛耸的体位,柳凤姿的头也不时触碰到车厢顶壁,发出「咚咚」的响声。

  想到王如娇就在车厢外,他们之间仅隔着一层竹帘,自己在这乱来,尽管已
经是尽量放轻,不闹出大的声响,但想必她们还是会有所察觉,南宫修齐心中既
尴尬又有点忐忑,不知等会该如何面对她?

  心里想着事情,南宫修齐抛耸的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这让渐入佳境的柳凤
姿不满的扭动着腰肢,娇喘道:「齐、齐儿,快、快嘛……」

  南宫修齐看了看门帘,又看了看跨坐在他腿根上,一脸欲求不满的柳凤姿,
脸上不由扬起了一抹苦笑,心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先把嫂嫂伺候好再说
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碍于空间所限,南宫修齐也不想在咫尺之间的王如娇前太
过放浪,所以还是没有大幅度的动作起来,这惹得柳凤姿大为不满,媚眼幽怨的
瞟着他,忽然低下螓首,张口便向他的肩头咬下去。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不推不避,任由柳凤姿张口咬向自己,不过就在她的牙
齿刚接触到他的皮肤的一刹那,柳凤姿的身子再度僵直起来,螓首不由自主的埋
在南宫修齐的颈窝里,发出腻人的呻吟声。

  原来就在柳凤姿娇嗔不满张口欲咬之时,南宫修齐魔功暗运,深陷在柳凤姿
花房里的肉棒陡然胀大一圈,撑得花腔内壁再度扩张,似乎将里面每一道褶皱都
熨平了。

  柳凤姿是又痛又爽,之前南宫修齐的肉棒就已经将她的花腔塞得满满实实,
完全不留一丝缝隙,好不容易适应了这撕心的胀痛,体会到阵阵快感之时却不料
腔里肉棒突然胀大,那极度撑裂的感觉让柳凤姿几欲发狂,身体绷紧如弦,小嘴
也顾不上咬人了,只剩下急喘的分。

  「嫂嫂,这下还满意吗?」南宫修齐凑在柳凤姿耳边低声的说,同时不忘在
其小巧的耳洞处吹了一口热气。

  耳朵也是柳凤姿的敏感之地,最受不得这样轻轻的挑逗,只见她浑身一颤,
绯红的肌肤上浮现出一粒粒细密的小疙瘩,僵硬的身体也如烈日下的坚冰,一点
一点的融化,直至软若无骨。

  「满……满意……嫂嫂满意……要,嫂嫂还……还要……」柳凤姿媚眼如丝
的娇哼。

  南宫修齐轻笑一声,手足皆是无甚动作,不过底下的肉棒却如蛟龙出海一般
灵活,或挑或刺,或勾或撩,简直比手指还要灵活三分。不一会,底下便传来了
汨汨的水渍声,肥胀的蛤唇周围冒出了一股股浓浓的白浆。

  这个时候,柳凤姿身体里那点撑裂的胀痛感早已烟消云散,有的只是痉挛般
的快感,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根肉棒犹如活物一般在自己下体内耀武扬威,甚至
其表面的脉络都明晰可辨,时时撩拨着她的神经。

  「啊……好,好棒……对,就、就这样……」

  柳凤姿失神的呜咽着,表情似煎熬,似痛苦,又似无比的享受。

  的确,此时此刻在柳凤姿花腔深处肆虐的肉棒有着蛇身一般的灵活,同时又
有龟甲一般的硬度,从而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兴奋快感,她觉得自己就像一艘漂浮
在怒波汹涌的大海上的小船,随时可能被这快感的狂浪撕得粉碎,她想逃,可又
无比迷恋这样的感觉,在如此矛盾中她的兴奋度是急速飙升。

  南宫修齐同样也是快感连连,爽利异常,不过迫于王如娇就在咫尺之外,因
而他此刻最关注的还是在于如何尽早把嫂嫂的阴精哄出来,自己有没有爽到倒放
在其次了。

  出于这样的想法,南宫修齐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一方面竭尽所能的令
自已的肉棒在柳凤姿的花穴里搅弄,另一方面用手在她身体的各个敏感处游移逗
弄,更不时在她耳边呵气舔舐,可谓三管齐下,令柳凤姿欲罢不能,已经瘫软如
泥。

  「啊……不、不行……要……要丢了……」

  柳凤姿闷哼连连,螓首急仰,俏脸布满潮红之色,一双玉腿死死的勾在南宫
修齐的腰上,跨坐在他腿根上的两瓣玉股更是止不住的轻颤。

  南宫修齐明显感觉到柳凤姿花房里所有的嫩肉在收缩,知道她高潮在即,于
是当下便再施魔功,腔里肉棒暴胀三分,硕圆龟头一下扎进一处异常娇弹、腻滑
非常的地方,紧接着,只听身上的柳凤姿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娇躯抖个不停,
腔底那娇软处如喷泉一般涌出大量汁液,一股脑的全浇在那硕圆的龟头上。

  「唔……」

  南宫修齐也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闷哼,那般花房极度收缩所带来的紧箍感让
他筋软骨麻,下体如有一道电流闪过,肉棒疾跳,一道热精注入花房。

  低哼娇喘声充斥的车厢内一时陷入了寂静,这时南宫修齐才发现马车不知什
么时候已经停下了,心里不由得一惊,暗道:「难道如娇她已经离开了?唉,这
下该如何是好?」

  南宫修齐一时焦灼无措起来,他知道自己在车厢里的行为举止肯定都已被王
如娇知晓,他也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王如娇会如何的惊愕、愤怒甚至恶心吧!要是
换了别人,他自然不在乎人家的看法,可王如娇就不一样,可以说她是唯一一个
让南宫修齐在其面前自然收敛,不敢露出轻狂浪态的女子。

  想了一会,南宫修齐依旧惶惶无计,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鼾声,
循声一看,原来柳凤姿趴在他肩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南宫修齐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唉,嫂嫂,你倒是舒服了,可把
一个大难题扔给我啦!」

  轻轻将柳凤姿移到了一边,和丁珑并排躺好,而这时南宫修齐才注意到了丁
珑,随意瞟了她一下,这不瞟还好,一瞟之下却吃惊不小。

  原来丁珑的伤势要比柳凤姿严重得多,其实刚才南宫修齐那只手在柳写姿身
上游移的时候不光是为了挑逗她,同时也是为了实际瞭解一下她的伤势,经过了
一番触摸,南宫修齐大体知道柳凤姿身上的伤口虽然不少,但是大多只及表层而
已,也就是全是皮外伤,只要略加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再看丁珑,外面衣衫的损毁程度基本上和柳凤姿是一样的,一身黑色劲装支
离破碎,但里面肌肤上所露出的伤口却比她严重得多,每一道伤口都长及一指有
余,深及寸许,鲜红色皮肉血淋淋的外翻着,更为骇人的是在她的肩膀处,只见
一条约拇指粗细的银炼穿过她左右两边的锁骨,从背后连接在一起。

  「这是谁下的毒手,竟然如此歹毒!」南宫修齐少有的产生一丝怜惜之心。
接着又探了探丁珑的鼻息,摸了摸她胸口,呼吸心跳都还平稳,可见伤势虽重但
性命无碍,南宫修齐也就没太往心里去了,转身弯着腰掀开门帘,准备亲自驾驭
马车回城。

  当南宫修齐踏出车厢时,他发现王如娇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离他百步之远
的一座山坡上,眼睛凝望着远方,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美丽的身影在
夕阳的映射下彷彿镀上了一层金辉,如梦似幻,而偶有一阵风吹来,她的裙角飞
扬,衣袂飘飘,宛如一位随时会飘然而去的仙女。

  南宫修齐看得是心旷神怡,同时又暗自窃喜,因为王如娇并没有如自己所想
的那样愤然离去,他忙跳下车,朝王如娇快步走去,直到她身后约三四步方才停
下。

  「小姐,南宫公子来了。」一旁的小碧轻声在王如娇耳边说了一句,然后红
着小脸朝南宫修齐曲膝福了一福,便远远躲到了一边。

  王如娇没有转身,依旧保持原有的姿势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彷彿不
知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而南宫修齐似乎也没有勇气走到她跟前,就这么静静的立
在她身后,一长一短的影子在他们彼此身后,被夕阳拉得老长。

  过了好一会,南宫修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嗫嚅地说道:「咳……如,如
娇姐……我……」

  「啊!齐弟,你看这夕阳,是不是很美啊?」彷彿没听见南宫修齐的话,王
如娇抬手指着天边的一轮残阳,自顾自的说。

  「啊……美,很美……」南宫修齐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讪讪的顺着
她的话道。

  「可是它很快就要落山了。」王如娇似无限惆怅的轻叹。

  「哦……嗯……」

  「不过它曾美丽过,这就足够了。」王如娇喃喃道。

  「哦……嗯……」

  王如娇回过身,看着南宫修齐那顾机械式点头的窘样忌不住「噗哧」一笑,
灿烂的笑容在红艳艳的夕阳照射下简直如牡丹盛开,美不胜收。

  南宫修齐看得一呆,情不自禁道:「娇姐,你好美!」

  王如娇向南宫修齐俏皮的眨眨眼,笑道:「比这夕阳还美吗?」

  「啊……」

  南宫修齐不明所以,有点发愣。

  「咯咯……」王如娇掩嘴一笑,「好了,天快黑了,还是赶紧回城吧!」说
着,她径直从南宫修齐身边走过,朝马车那边走去。

  南宫修齐有些出神,直至王如娇走出好几丈后才回过了神来,连忙拔足追上
去,默默跟在她身后,一直快要走到马车前,南宫修齐终于忍不住道:「娇姐,
刚,刚才车厢里我……你,你不生……生气?」

  王如娇回首一笑道:「你希望我生气吗?」

  「不,不是……只是……」

  南宫修齐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完全没有了在别的女子前的轻狂油
滑。

  王如娇转身一步走到南宫修齐跟前,附在他耳边小声道:「齐弟,你知道我
刚才看见你居然和你嫂嫂行那夫妻之事,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南宫修齐心虚道。

  「吃惊之余更觉欣喜,娇姐更加喜欢你了,咯咯……」

  「啊……」

  南宫修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首便要看看王如娇的脸,看她是不是
和自己开玩笑,却见她又轻巧离开,跨上了马车。

  南宫修齐愣怔了半晌,直到听见王如娇在喊小碧悖才回过神,循声看过去,
只见小碧在远远的一处不知搬弄着什么,颇显吃力的样子。

  「齐弟,你去帮小碧一下吧!这妮子实在太笨,咯咯……」

  南宫修齐应了一声,便轻跃几步来到小碧身边,原来她是在掩埋刚才那两名
企图对她们不轨,被自己一掌击飞的家伙,于是讶道:「小碧姑娘,这两个家伙
让野狗吃了就是了,掩埋他们做什么?还想让他们入土为安啊!」

  小碧一边拿着一根粗树枝拨土,一边娇喘吁吁道:「南宫公子,不是啦!这
两个人都是黑爷的手下,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死在我们手里,这……哎,不
管怎么说也是个麻烦,所以小姐叫我把他们埋了,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南宫修齐不以为然的笑笑,道:「堂堂一个宰相千金还怕山匪啊?」

  「南宫公子,你不知道,这黑爷可不是普通的草寇土匪,他的势力很大呢,
要不也不敢劫官兵将南宫夫人她们救出来了。」

  听小碧这么一说,南宫修齐觉得倒也是这个理,普通的山匪哪敢从官兵手里
夺人啊?

  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上前拉开小碧说:「你让开,我来吧!」

  「谢谢公子。」

  南宫修齐看了看小碧挖出的土坑,既小又浅,根本不足以埋下两个人,不由
得哈哈大笑道:「我说小碧姑娘,你这个坑能埋下这两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吗?」

  神情扭捏的小碧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时南宫修齐冲她挥挥手道:「你先退
到一边。」

  小碧依言而退,南宫修齐双膝微曲,气沉丹田,力贯于掌,挥掌劈向土坑,
只听一声闷响,地上尘土四起,让眼睛都睁不开,小碧更是被尘土呛得连连咳嗽
不止。

  待灰尘散尽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土坑,别说埋两个人了,就
是埋他十个八个也毫无问题,小碧惊得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脸崇
拜的看着南宫修齐道:「南宫公子,你好厉害啊!」

  南宫修齐很是得意,神气活现的摆摆手道:「小意思啦!」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两具尸体旁,准备一脚将他们踢下坑。不过就在这时,
他发现不寻常之处,那就是这两具死尸都变得面目全非,整张脸似乎是被树枝之
类的东西划得皮开肉绽,甚至其中一具尸体的眼珠还被挖了出来,让人看得既骇
然又恶心。

  南宫修齐惊讶不已,他知道自己那掌绝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肯定是被别人
弄的,可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王如娇和小碧两人,难道是她们两个干的?

  彷彿是看出了南宫修齐的疑惑,小碧解释:「小姐很恨这两人,所以……」

  「啊!是如娇姐把这两个人脸划成这副模样的?」南宫修齐更为惊愕了,他
完全没想到王如娇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竟会使出如此手段。说实话,就是
要他这样虐待尸体他都不一定下得了手,毕竟实在是过于残忍和恶心了。

  「是啊!小姐说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就这么让他们死了的话也太便宜
他们了,得让他们破破相,做个丑鬼,嘻嘻……」

  看着小碧那清纯无邪的笑容,听着她轻松无比的口气,南宫修齐莫名的感到
一阵寒意,他试探道:「难、难道你不怕啊?」

  「怕啊!所以才挖个坑把他们埋起来,免得被黑爷他们发现了来找我们报仇
啊!」小碧很是认真道。

  南宫修齐无言,摇了摇头后便一脚将两具死尸踢下坑草草埋了,与小碧一起
返回马车上,驱车向城里驶去。一路上,透过王如娇的一番细说,南宫修齐大致
明白了自从他离开京安城后,这里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

  如南宫修齐之前所料的一样,他离开京安城后没多久,他的二伯、三伯,还
有他的二哥便起兵造反了,一开始他们仗着出其不意及准备较为充分,取得了很
大的优势,京安城几乎全部被他们所掌控,皇帝李玄被关在弹丸之地的皇城内,
犹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岛。

  然而尽管皇城被重重包围,但是由于皇城坚固,守卫的御林军战力又极为强
悍,更有众多大内高手,所以这小小的皇城一时难以被攻下。

  在这期间,朝里文武百官各有反应,有的投靠了造反的南宫家族,有的则大
骂其是乱臣贼子,当然,这样做的后果自然是被杀,而有的则置身事外,深居简
出,两不相帮。

  宰相王伯伦就属最后一种,自南宫家族起兵这反之后他便闭门谢客,完全置
身事外,而南宫家族那边也没为难他,因为他虽然贵为宰相,但终究属文官,没
有兵权,腥风血雨,但宰相府一直相安无事。

  后来过了有半月时间,皇城那边快要坚守不住了,而后就在一天晚上,皇城
里的精锐力量倾巢而出,与包围他们的反叛军廝杀了整整半夜,死伤无数,血流
成河,终于让宝月公主突围而出。

  这些情形王如娇自然非亲眼所见,她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据说当时皇城里
出现一名很厉害的女魔头,其容貌艳丽无比,可出手却狠厉毒辣,当她出手的时
候犹如满天星光,无数幽蓝鬼火铺天盖地,触者非死即伤,十分恐怖!包围如铁
桶一般的皇城更是被她撕开一道口子,让宝月公主突围出去。


                第十集

             第二章  娇人细叙

  王如娇才思敏捷,口才甚好,所以尽管这件事情她没有亲眼看见,但叙说起
来可谓是活灵活现,把当时的惨烈、血腥、恐怖淋漓尽致的表述了出来,以至于
身边驾车的小碧不时地发出惊呼,面现微惧之色,而她自己非但没有一点害怕之
色,反而露出向往的神情,似乎是在为没有亲眼目睹那场惨烈的大战而遗憾。

  南宫修齐知道那狠厉毒辣的女魔头肯定是冥山鬼母无疑,想到这个女人,他
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颤,因为自己已被她下了魔符,她可以轻易的知晓自己身在何
处,现在自己悄悄返回京安城,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
出现在眼前,尽管自己如今也已今非昔比,无论魔功还是武功都有了提升,但面
对她,南宫修齐还是无必胜的把握,心中不免发慌。

  宝月公主突围而去自然是去搬救兵的,这个小妮子确实有两下子,本来京安
城生变,皇帝被困,各地方军虽然不免有勤王之军,但更多的是原地观望,作壁
上观。

  所以当南宫家族起兵造反,把皇帝围困在皇城时,各地虽然时不时来个几股
勤王力量,但都不大,对反叛军起不了多大的威胁,然而当宝月公主突围出去之
后,居然让大部分地方军投向了她,对此,南宫修齐也有切身感受,当初在鬼愁
城,自己本可以拥有数万兵马的,就是被这个小妮子莫名其妙的夺去了兵权。

  如此一来,形势就有了很大的改变,反叛军保持的绝对优势被打破了,宝月
公主带领的大量从各地赶来的勤王军到了京安城,不但解除了皇城危机,而且还
将造反的南宫家族军赶出了京安城,不过也未取得绝对的优势并消灭南宫家族的
反叛军,两股力量互有胜负,整个华唐陷入内战之中。

  而僵局就在南宫凌空率军回来时打破了,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下华唐要
改朝换代,毕竟南宫凌空所率的军队才是最为强大的,是华唐绝对的主力,再者
没人会相信南宫家族的起兵造反和南宫凌空没有关系,所以他率军返回必定会让
南宫家族军取得胜利。

  然而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南宫凌空率军返回是帮皇帝平定内乱的,很快他就
击溃了南宫家族的反叛军,生擒他的二弟、三弟,只有二儿子南宫修智逃出,至
今行踪不明。

  南宫修齐虽然甚是不喜他那造反的二伯、三伯,但也不是很希望他们落败,
所以当他听到老爹居然帮助那狗皇帝对付自己家族的人后,心中颇不舒服,暗自
道:「老爹啊!你这是何必呢?」

  王如娇说到这里也表现得很是不解,随后又抱不平的说:「可惜侯爷如此忠
心,皇上还是要杀他,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南宫修齐双拳捏得「吱吱」作响,咬牙道:「这个狗皇帝,正所谓冤有头债
有主,我二伯、三伯他们造反关我爹什么事?更何况我爹他还平乱有功。」

  王如娇摇摇头道:「按照华唐律法,谋反之罪那可是夷九族的,所以……」

  「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南宫修齐不满的翻着白眼道。

  王如娇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侯爷该和谋反者一齐治罪,而皇上这
么做于律法来说倒也没什么不合之处,就是有些不得人心了。」

  「对了,娇姐,你知道我爹被关在哪里吗?」

  「当然是天牢了。」

  王如娇随口道。不过紧接着她就意识到南宫修齐这话里的意思,惊道:「你
不会是想劫狱吧?」

  「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可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仅凭你一人之力无异于送死。」王
如娇斩钉截铁道。

  南宫修齐听罢,颇为不服道:「凭什么就这么肯定?我的本领刚才你也看到
啦,轻巧的一掌就将那两人送上了西天。」

  「是啊是啊,南宫公子真是厉害极了!」

  小碧忙接口道:「小姐,刚才你没看见,公子随便这么一伸手,地上就被轰
出老大一个坑呢,太强了!」

  「多嘴!专心驾你的车子。」王如娇斥道。

  小碧吐吐舌头,不敢再言语,这时王如娇转首对南宫修齐嫣然一笑道:「我
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小少爷了,本领很大,但天牢可不
是一般的地方,你可以大闹皇宫但天牢却闹不得。」

  南宫修齐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娇姐,你怎么知道我曾大闹皇宫啊?」

  王如娇幽怨的白了他一眼,似嗔似怨的道:「要是我不知道的话,那我至今
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呢,当初你倒可好,装死来瞒骗大家,这瞒别人也就罢
了,连我也瞒,害得我……」说到这,她眼眶不由得红了,一抹晶莹似要盈眶而
出。

  南宫修齐没想到王如娇会如此在乎自己,心下又是暗喜又是感动,于是忍不
住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哄慰道:「娇姐,不是我想要瞒你,只是当时的情况
下,确实是……」

  正说着,王如娇的一只柔夷按住他的唇,轻声道:「不用解释,我理解,所
以我也没怪你。其实不光我知道,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大部分都知道了。」

  南宫修齐微微一怔后便明白了,不用说,自己没死的消息肯定是宝月公主放
出的,果然只听王如娇道:「自宝月公主控制了京安城后她所下的第一道命令就
是全力缉拿你,当时大家都还纳闷呢,说人都死了还缉拿什么?谁知道她说你竟
然没死,非但没死,而且之前好几次大闹皇宫的蒙面贼就是你。」

  说罢,她抬起头来看着南宫修齐,伸手抚着他的脸,喃喃道:「齐弟,你知
道吗?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是多么高兴吗?」

  南宫修齐心中一热,不由自主的将王如娇搂得更紧了,而她也没有挣扎,柔
顺的将螓首靠在他参胸口上,继续道:「所以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现在天牢那
里无异于是一张编织好的大网,就等着你自己往里钻了。」

  「可是……」南宫修齐知道王如娇这话是有道理的,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
着老爹命悬一线而无动于衷啊!

  王如娇知他心思,紧接着道:「侯爷当然得救,但不能盲目凭着蛮勇之力去
救,得想条万全之计,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你嫂嫂她们先安置好。」

  南宫修齐点头称是,在王如娇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弟
弟,情不自禁对她产生了依赖感,于是道:「嗯,娇姐,我听你的。哦,对了,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王如娇眼睛一亮,忙挣开南宫修齐的怀抱,颇是兴奋道:「齐弟,今
天可真算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刺激的一天了,太好玩了,嘻嘻……」

  小碧在一旁噘着嘴道:「还好玩呢?今天多危险啊!小姐,以后这样的事可
别再叫我做了。」

  「行,明天我就叫爹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我另找个丫头来做。」王如
娇半瞇着眼笑道。

  「不要啊!小姐,我、我听你的就是了。」小碧急嚷,同时一张小脸臊得通
红。

  王如娇「噗哧」一笑,随后又板着脸说道:「那你就别抱怨了,好好驾你的
车。」

  「做这么危险的事还不许人家抱怨几句啊,真是的!」小碧兀自小声地嘟嚷
着。

  这时,王如娇转过身,小心的掀开门帘看了看里面的柳凤姿及丁珑,然后摇
摇头轻叹:「唉,齐弟,可惜娇姐能力有限,我只能救出她们两个,剩下的……
唉!」

  原来,当南宫凌空下了大狱后,皇上便一诏圣旨将南宫家族的人全数拿下,
男的都直接下牢等候处斩,而女的则发配充为官奴。

  王如娇一得知这消息后,便想对南宫家族的人施以援手,不过南宫家男的都
关在大牢里,想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于是就将目标转向南宫家的女眷,她首先
想到的是央求爹要一批南宫家的女眷到自已家,这样名义上是来为奴为婢的,暗
地里是想收容她们,等合适的时间再放了她们,然而她爹一口拒绝了她的要求,
说这样做无异于引火焚身,故而坚决不允。

  没办法,王如娇只好自己想办法,经过一番打听,她得知南宫家的那些女眷
们都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等着内务府的分配,又经过好一番周折,她终于探知柳
凤姿与她的侍女丁珑会在这一天被押往边境军营充当军妓,不由得大急,因为她
知道一旦被押过去了,那她们一生将永不见天日了。

  王如娇知道想把她们直接从刑部大牢里救出如难登天,只有在她们被押往的
路上才有机会施救,可是依照惯例,押女囚的通常会有一支小分队的官兵,也就
是十人左右,王如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从十余个、全副武装的官兵手
里抢人亦如登天,于是她便想到了找个援手。

  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位黑爷。凡是京安城里的有钱人,很少人不知道黑爷的名
头,据说此人原本是禁军的一名教头,武功甚是高强,但为人却桀骜不驯,不拘
礼法,因此屡犯军纪,也得罪了不少上司,所以迟迟得不到升迁,更因此而受排
挤。于是他一气之下离开军营,跑到离京安城有五十里地的云山落草为寇。

  这云山顾名思义即是此山之巅常年被云雾笼罩,由此可见此山之高,而且林
密涧深,因而时常有山匪出没。不过由于靠近天子脚下,山匪的规模都不大都是
几人一队,兴不起大的风浪,所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当黑爷落草
后,短短几年,他所率领的山匪队伍急速扩大,足有百人之众,而且与其他可以
说是乌合之众的山匪相比,他的队伍素质几乎可以和正规军相媲美。

  不过黑爷深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理,为了不招官兵前来围剿,他行
事颇为低调,不拦抢行人,也不打家劫舍,而是帮人摆平难事,做拿人钱财替人
消灾之事。

  京安城富商巨贾众多,谁家没有一两件烦心棘手之事?所以黑爷根本不愁客
源。由于他武功高强,手下能人颇多,因而基本上没有摆不平之事,加之他讲究
信誉,不透露客人的资料与隐私,名气越来越响,当然,这种名气只在高官富商
之类的有钱人圈子里传开,一般人是请不起他们的。

  王如娇虽长居深闺,但也或多或少的从别人口中得知了黑爷这号人物,于是
便派小碧联系他,出高价请他在官兵押送柳凤姿她们去边境军营的路上将她们劫
走,黑爷一口答允。当然,这要是在以前,他是不敢接这躺活的,因为他不想与
官府正面起冲突,以免遭官兵围剿,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京安城在遭受内乱之后
元气大伤,官府也无暇顾及他们,黑爷胆子便壮了很多。事实证明,他的确很轻
松,无惊无险的便将这躺活完成了。

  听完王如娇这一番营救的过程,南宫修齐颇为感激的道:「娇姐,真是太谢
谢你了,要不是你,嫂嫂她定是凶多吉少了。」

  王如娇嫣然一笑,妩媚中含有一丝娇羞说道:「傻瓜,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
啊!」

  「哎哟,真是肉麻!」一旁驾车的小碧暗暗的做了一个发抖的动作,心中暗
笑。

  行驶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几人便回到了京安城里,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沿街两边酒肆商铺纷纷挑灯秉烛,大红灯笼高悬,映得街道是亮如白昼,光泄满
地。

  街上行人相较于白天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是更多了,不过相对来说,街上的
女子倒较少了些,更多的是出来眠花宿柳,寻欢作乐的男子,因为一到夜幕降临
的时候,白天紧闭门户的妓院娼寮便接连开门营业,那些倚在门边挥舞绿萝红帕
的浓妆艳妇,或轻偎楼栏的曼妙倩影,无不给这繁华的夜市增添了一抹浓艳的色
彩。

  这时马车驶过一个街口,进入另一条街道,对于这条街道南宫修齐可谓是熟
悉至极,因为这是花街柳巷的集中之地,足足五里长的街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数
百家青楼妓院,其中以前他最常去,也是京安城首屈一指的青楼之地品香阁就在
这里。

  「咦,怎么走到这里来啦?我们这是要去哪?不是去你府邸吗?」南宫修齐
看着这并不是通向丞相府的路不由得疑惑问道。

  「是回我家啊!」

  「可这不是通向丞相府的路啊!」

  「唉!」

  王如娇轻叹一口气,摇摇头道,「如今家父已经不再是丞相了。」

  原来,当皇上李玄从皇城脱困而重掌大权的时候,对朝中各个文官大臣进行
了一次清算,对于曾向南宫家族示好及投靠的大臣自然是杀无赦,而对那些对南
宫家族不屈而惨遭杀害的大臣则给予了其家人丰厚的抚恤。

  鉴于王伯伦在当时的表现,以李玄之本意,他是想灭其全族的,但迫于现在
乃多事之秋,如果仅仅因为王伯伦保持中立之态就灭其全族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为了争取百姓的支持,避免落下暴虐的口实,李玄只免去了王伯伦的宰相之职,
以示惩戒。

  对于这样的结果王伯伦早有预料,身为宰相这么多年,他对李玄的脾性可以
说是瞭若指掌,他知道皇上内心里其实是想杀了自己的,但迫于一些外部的原因
才只免去了自己的宰相之职,他也深知,一旦局势平稳下来,李玄肯定会和自己
来个秋后算帐的。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王伯伦没有为丢掉官位而耿耿于怀,他立刻搬出宰
相府,买下另一处府邸住了进去,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京安城虽大,但李
玄要找出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他已经秘密派遣人手去外地寻另一隐秘之地
了。

  当然这一切王如娇并不知晓,她只道爹已经离开了官场、远离权力斗争,从
而也就离开了是非之地,所以她才敢把柳凤姿她们带回家,料想就算爹不同意也
顶多是暗暗责骂她一顿,不会再有之前那因为宰相的身分而不敢与南宫家有一点
点牵连的想法。

  夜越来越深,而这烟花柳巷之地却越来越热闹了。可以并排三辆马车的街道
显得越来越拥挤,以致小碧不得不放缓速度,小心翼翼的从人群中穿过。

  这条街道人流熙攘,但几乎清一色是男子,而女的都站在街的两边,很显然
这里男的几乎都是来这寻花问柳的嫖客,而女的则是卖弄风情的青楼妓女。如此
一来,坐在马车前面的王如娇和小碧就显得很是异常,尤其是她们两个还都是娇
俏丽人,特别是王如娇,那清丽绝世的容貌让每一个看见她的男子都一时目瞪口
呆,彷彿被短暂定住。

  「哎呀,小姐,你看这些人,好讨厌啊!」小碧不满的嘟嚷着,只恨这马不
能扬蹄飞奔起来。

  王如娇却比小碧显得大方得多,她满不在乎的道:「怕什么?他们要看就给
他们看好了,反正也不影响我们赶路,你说是不是,齐弟?」

  「啊?哦,嗯嗯……」

  南宫修齐下意识的应着,心中却越来越疑惑了,其实打从他见到王如娇那刻
起他就觉得她与以前不一样了,随着接触的深入,他发现王如娇好像完全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位温婉知性的大家闺秀,倒像是个初出江湖,行为乖张的小魔女。

  「咯咯……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害怕在这遇见老相好啊?」王如娇娇
笑着打趣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提醒了南宫修齐,以前在京安城时他可以说是天天来这
花街柳巷之地,这里大大小小妓院里的老鸨龟奴大部分都认识他,现在他就这么
大辣刺的坐在这里,要是被他们认出来向官府汇报那就有点麻烦了,想到这里,
他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王如娇本是随意开个玩笑,却见南宫修齐脸色微变,冰雪聪明的她略一思索
便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不等南宫修齐开口说话便将身后的门帘掀一小
角,急促道:「齐弟,你先进去避避。」

  尽管知道眼下颇是危险,然南宫修齐又岂肯在一个娇滴滴的女子面前示弱,
他故作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宝月那妮子想要抓我就让她放马过来,不过得看
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别任性了,快进去,现在重要的是你嫂嫂她们还重伤未愈呢,你想害死她
们啊?」王如娇如大姐姐般训斥。

  「那、那好吧。」

  经她这么一说,南宫修齐也就不好再继续装模作样了,他腰一躬,再次挤进
狭小的车厢。

  马车继续缓缓行驶着,南宫修齐坐在漆黑的车厢里,外面却是一片嘈杂,他
颇觉无聊,又感到有黠心烦,原本他以为遇到了王如娇,那肯定是对营救老爹有
着很大的帮助,毕竟她爹王伯伦可是堂堂的宰相,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爹已被免去
了宰相之职,如今也是普通人一个,看来是帮不了自己什么了。

  南宫修齐沮丧的靠在车壁上轻叹了一口气,不过看到仍在熟睡的中的柳凤姿
时,他的心情不由得稍微好些,心道:「还好也不是全无所获,找到了嫂嫂也算
是去了我一些心头之忧。」

  就在他一会忧一会喜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尖叫,是小碧的声音,紧接
着就听她又慌又怒道:「你、你干什么?无耻,下流……」

  不用说,小碧肯定是遭到路边浪荡公子的调戏了,南宫修齐不禁又好气又好
笑,想当初他自己也是经常调戏路上美丽女子的,被调戏的女子也是发出这样的
尖叫怒骂声。

  南宫修齐没有急于出去,他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看去,果然如他所料,只见一
名一身锦衫、头顶玉冠的白面公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此人一手拉住韁绳,一手
故作风雅的轻摇纸扇,嘻嘻笑道:「姑娘就不要装了,你是哪家楼里的姑娘?我
这就去捧场,公子我有的是银子。」

  这位白面公子虽然是对着小碧说话,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她身
旁的王如娇,不怀好意的眼神从她的脸庞扫视到躯体,再从躯体返回到脸庞,来
来去去,不知疲倦。

  显然,这位白面公子把王如娇她们两个当作这里的青楼女子了,其实这也难
怪,毕竟这条街道是花柳聚集之地,一般的良家女子,尤其还是在夜里,是不会
经过这里的。

  然而纵然是青楼女子,白面公子也是不敢太过放肆,因为他看王如娇那堪称
天姿国色的容颜就可以判断她绝非一般青楼女子可比,要是此女和某位王公贵族
有染,那他也是不敢轻易动这名女子的,所以他尽管对王如娇垂涎欲滴,但还是
先调戏她身边的小碧,以作试探。

  小碧俏脸胀红,羞愤交加的斥道:「放肆!你可知我们小姐是谁?竟敢如此
无礼?」

  别看小碧只是一名小丫鬟,她长居宰相府,正所谓宰相家奴七品官,其举手
投足间所发出的气势自然不是寻常人家的丫鬟所能比的,因而这位白面公子一下
就被她震住了,怔怔的看着她们俩,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四周围观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这些寻欢客同样被王如娇的美色所迷,但
由于和白面公子心中所顾忌的一样,这些人不敢轻易上前调戏,后见白面公子胆
大一筹上前调戏美人,个个都是又羡又妒,心里面都不想让这位白面公子独占花
魁,巴不得看他碰钉子,现在见他果然碰了一鼻子灰,都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

  白面公子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想发作却又不敢发作,半天才「啪」的一声
将纸扇收起,指着小碧强作硬气道:「好,好,小贱人,你、你等着……」一边
说着一边推开围观的人群,仓皇离去。

  围观的众人又发出一阵讥笑声,同时也明白了这马车上的佳人是有来历的,
于是也不敢再像先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尾随盯看了,渐渐的便各自散去。

  「嘻嘻,太好玩了!」王如娇捂嘴偷笑道。

  小碧委屈的嘟着嘴道:「还好玩呢?小姐,你没看见刚才那人还骂我来着,
你也不帮我说几句。」

  「好啦好啦!」

  王如娇笑着捏了捏小碧嘟起的嘴角道:「本小姐给你记一功,以后保证给你
找个好男人。」

  「哎呀,小姐,你又来了,不理你了。」小碧红着脸挥舞马鞭。

  好不容易通过这条人流如织的街道,转入一条小巷,这里一下子就清净了不
少,光线也昏暗了许多,南宫修齐便钻出车厢,重新坐到王如娇的身边。

  「嘻嘻,齐弟,你以前是不是也和刚才那个人一样,看到街上有漂亮姑娘就
上前调戏?」

  「啊……没、没有啊……怎么……怎么会……」南宫修齐颇为尴尬的否认。

  王如娇笑笑,这时听小碧道:「小姐,到家了。」

  南宫修齐连忙跳下车,看了一下四周,这里较为偏僻,难觅人影,不过却很
是乾净与整齐,脚下石板铺地,连枯叶都不见一片,一堵一人多高、暗黄色的墙
横亘在他们前面,可以看出这是大户人家的后院,院墙不是很高,一棵老槐树从
墙头伸出茂密的枝桠,远处时不时传来狗吠之声,愈发凸显这里清幽静谧。

  向前再走几步有一道圆形拱门,小碧蹑手蹑脚走过去把门打开,然后走了进
去,过了一会跑出来颇是兴奋道:「还好,老爷夫人他们都睡下了。」

  「是吗?真是太好了!」王如娇兴奋的挥着手道:「快,我们先把马车赶进
去。」

  悄悄将马车驶进院子,王如娇让南宫修齐抱出柳凤姿和丁珑,然后对小碧说
道:「你先把马车赶到车棚里,之后拿些金创药和一些吃的到暗室里去,注意,
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小碧领命而去,这时王如娇对南宫修齐道:「齐弟,你跟我来。」

  这时候,柳凤姿已经醒了过来,王如娇搀扶着她走在前面,而南宫修齐则抱
着丁珑跟在后面,他们一前一后,穿过一片小竹林,绕过一座池塘,行了约莫数
十步,一片杂草丛生、藤萝蕉叶交缠宛如一道绿色屏障,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
了他们的去路。


             第三章 牢狱之苦

  王如娇回首对南宫修齐道:「暗室就在这里面。」

  说罢,她又对身边的柳凤姿道:「夫人,这里路不好走,你小心一点,扶紧
我,慢点!」

  睡醒之后的柳凤姿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比之前似乎好上了许多,脸上
有了一些红润之色,一双眸子也渐渐有了生气,隐隐可见里面所蕴含的风情。

  「嫂嫂,你行不行?要不我来背你。」

  南宫修齐上前颇为关切道。

  「不用了,我没大碍,你还是抱好丁珑吧!她受的伤比我重多了。」

  柳凤姿看着还在昏迷中的丁珑摇了摇头,道:「在牢中多亏她了,要不我恐
怕……」

  说到这里,柳凤姿神色有些黯然,王如娇忙劝道:「夜凉风大,还是先别说
这些了,等进去再说,我们走!」

  小心的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藤枝树叶,慢慢踏了进去。这里平时似乎甚少有
人打理,四周杂草几乎过膝,另外还有芭蕉藤萝等一些植物交相缠杂,若不是知
道这是一户人家的后院,几乎要误以为到了人迹罕至的深山野外。

  穿过这道绿色屏障后,发现里面是一座假山,王如娇搀扶着柳凤姿绕到假山
后面,按了一块突出的石块一下,只听到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嶙峋的山体出现了
黑漆漆的洞口。

  一行人鱼贯进入洞里,之后不知王如娇又按了什么机关,又是一阵低沉的轰
隆声,洞口便缓缓关闭,顿时里面是一片漆黑,这时王如娇道:「你们稍等,我
先点火。」

  接着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墙上一盏油灯亮了起来,如豆火舌的跳跃闪
烁,将这几个人的身影歪曲的映在墙壁上,颇有几分阴森诡异之感。

  顺着台阶走下去,下面是一间两丈见方的石室,等王如娇将石室四壁所挂的
油灯都点亮后,发现这里虽然位于地下,但却温暖乾燥,里面也很乾净,床椅之
类的生活物品一应俱全,宛如一间卧室。

  「这个地方只有我爹一个人知道,而他平时不会来这里,所以这里暂时应该
是很安全的。夫人,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

  王如娇道。

  柳凤姿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道:「王姑娘,这一次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
你出手相救,那我……」

  说到这,她眼眶一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王如娇连忙上前扶住柳凤姿的肩膀安慰道:「夫人,你别太难过了,一切都
过去了。」

  南宫修齐对嫂嫂柳凤姿的印象除了床上时风情万种外,平时都是一副精明干
练,果断强硬参形象,何曾见过她如此柔弱的一面?可见这次变故给她带来的伤
害与恐惧有多大。

  南宫修齐心生怜惜,也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嫂嫂,这一次都是我不
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安城里,否则你也不会……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修害。」

  听到南宫修齐这般深情的言语,柳凤姿心中犹如饮蜜,情不自禁的将螓首靠
进他的怀里,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而迎接她的自然也是南宫修齐那温柔的眼
神,不过同时也有王如娇那表情复杂的面庞。

  柳凤姿一下意识到此时此刻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身体不由得一颤,挣脱南
宫修齐的怀抱,胀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道:「我……齐儿他……王姑娘,你、你
别……」

  「嘻嘻,夫人,你不用解释了,我理解的。」

  王如娇若无其事的一笑道。

  「啊……」

  柳凤姿吃惊得张大着眼睛。

  南宫修齐不禁感到好笑,心道:「我们都在娇姐面前真枪实弹的干过了,现
在这般样子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想到这,他轻轻拍了一下柳凤姿的背部,表示没什么。

  「王姑娘,你……你不怪我们……你可是齐儿的……未过门的妻子啊……」

  柳凤姿惊疑不定道。

  王如娇抿嘴一笑道:「要怪的话刚才你们在车上做那事我就……也更不会再
带你们来这里了。」

  「啊……在车上……」

  似乎想起了什么,柳凤姿喃喃自语着,脸颊渐现红晕。

  原来,对柳凤姿来说,之前车厢里所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已经不是那么
清晰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忘记了什么,相反的,那种极度愉悦的感受直到现
在还在她身体内回荡着,让她心驰神往,但是与其说是真实的余味,不如说是恍
如梦醒后的回味。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当时的柳凤姿身心俱疲,已经快到了
崩溃的边缘,神智根本不是处在清醒的状态中。当她迷迷糊糊中听到南宫修齐的
声音后如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本能的拚命揪住,根本想不到、也顾不
得周围的情况。

  当揪住这根救命稻草之后,她又完全发自本能的想要从南宫修齐那里得到慰
藉,而那时的她觉得得到慰藉的唯一之途就是交媾,用那欲仙欲死的肉欲之欢来
赶走她心底的恐惧。

  诚然如她所料,当彼此四肢交缠,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柳凤姿只觉得神游天
外,脑子一片空白,一切的悲伤与恐惧都被抛之九霄云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都极度放松,于是便沉沉睡去。

  醒来之后的柳凤姿与之前彷彿判若两人,不但精神奇好,而且身上的伤势彷
彿都不药而愈了,但醒来之前所发生的事她觉得好像是一场梦,恍惚而真实,模
糊而清晰。

  不过当王如娇说完了那番话之后,柳凤姿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似有似无的梦
境,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心中不禁是又羞又慌,尴尬之极!

  就在这时,阶梯上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小碧进来了,王如娇连忙招
手道:「金创药拿来了没有?快给夫人敷上,不要让伤口恶化了。」

  「对,对!」

  南宫修齐一边附和,一边从小碧手里接过药。

  「我没事了,你先给丁珑上药吧!」

  柳凤姿推辞道。

  这是柳凤姿的老实话,她确实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但南宫修齐和王如娇哪
里肯相信她的话,还以为她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中,不好意思上药。

  南宫修齐与王如娇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上前。一人径直脱去柳
凤姿那已成褴褛的衣服,另一人拔出药瓶塞,准备给其上药。

  「咦!」

  正给柳凤姿脱衣的王如娇轻呼一声。

  南宫修齐循声望去,也微微一愣。正羞窘交加的柳凤姿见他们神色有异,心
头一跳,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什么毛病,赶紧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边低头看自
己的身体。

  这不看还好,一看连柳凤姿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原来她身上原本纵横交错
的伤痕此刻居然消失大半了,除了原先较为深的伤口还留下一点瘀印外,其余的
完全恢复如初,彷彿不曾有过伤一般。

  「怎么会这样?」

  王如娇半是惊奇半是羡慕道,「莫非夫人有什么特殊体质?」

  「没有啊!」

  柳凤姿如实道,「人家哪有什么特殊体质?」

  「可是你这伤口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太神奇了!」

  王如娇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伸出手来轻轻摸着柳凤姿身上的皮肤,彷
彿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非要伸手摸一摸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

  南宫修齐也颇为吃惊,但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悟地点
点头,说:「不管怎么说,嫂嫂恢复得这么好、这么快,终归是好事。」

  柳凤姿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碎衫,然后转身指着床上的丁珑道:「我没事
了,快给丁珑看看吧!她的锁骨被链子穿透,伤得很重。」

  丁珑的伤势虽然之前在车厢里南宫修齐就已经看了大概,但此刻再次细看仍
感觉怵目惊心。她身上每一处伤口都深达数寸,有的甚至可见白森森的骨头,不
过最令人骇异的还是那一根拇指粗细的银炼从她左右两边的锁骨对穿而过,然后
连接在一起。如此便造成四个伤口,每个伤口上都是血污密布,有的甚至开始流
脓,散发出一股怪味。

  「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这么狠毒,居然下手这么狠。」

  南宫修齐皱眉道。

  柳凤姿泫然欲泣道:「都是为了我,她才伤成这样的……」

  她一边轻轻的抹泪一边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柳凤姿她们被关在刑部大牢的时候一直饱受狱卒的欺侮与怠慢,身
为阶下囚的她们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她们这些女眷并没有遭
受凌辱,每个人都还保持着清白,这让她们在悲苦之余也不免暗自感到庆幸。

  一群如花般的美人落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狱卒手里,之所以还能保持着清白之
身,不是这些狱卒不想染指她们,而是顾忌她们的显赫身世。如今的她们虽失了
势,下了狱,但余威尚存,只要镇南侯南宫凌空还在这世上,谁也不敢保证南宫
家族不会东山再起。所以这些狱官狱卒们都想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想把事情做得
太绝。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刑部大牢不同于一般的牢房,这里狱
规严明,严禁狱管人员奸污牢里女囚。

  事实上,华唐的律法明文严禁奸污女囚,不过在执行上通常是不会那么严格
的,一些地方上的监狱时常会发生女囚被奸污的事件,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但直属中央的刑部大牢就不一样了,这里在律法的执行上明显要严格得多,
一般人是不会冒险行违法之事的。

  就这样,校凤姿她们虽然一直饱受牢狱之苦,忍受狱卒们言语上的侮辱调戏
和眼神上的饥渴游弋,但相对来说还算是相安无事,直到发配令下来的那一天。

  要说之前这些狱官狱卒们还顾忌南宫家族可能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的话,
到了发配令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就认定这群如花美眷已经没有翻身之日了。因为
他们最大的顾忌镇南侯已是命不久矣,这些美眷也要一个个的发配出去为奴为婢
了。

  掌管刑部大牢的典狱长早就对柳凤姿垂涎欲滴,现在发配令已经下来了,柳
凤姿与丁珑要一起被发配到千里之外的边境驻地为军妓,典狱长觉得再不动手就
错失良机了,于是在某一天的深夜突然来到柳凤姿所在的牢房。

  「啧啧,好一位标致的小娘子。」

  看着熟睡中的柳凤姿,典狱长摸着下巴嘿嘿的发出淫笑。

  这时候的柳凤姿全身蜷缩在一堆乾草上,两手抱在胸前,侧身而睡,苍白的
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红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梦境里也遇到了和现实
中一样可怕的事情。

  「喂,你想干什么?」

  一声娇喝从一边响起,将典狱长吓了一跳,也将柳凤姿从睡梦中唤醒。

  发出娇喝的正是柳凤姿的侍女丁珑。她在与柳凤姿相邻的牢房里,牢房之间
只隔了一道碗口粗的铁栅栏,尽管时值深夜,她已经睡着了,但身怀功力的她不
像柳凤姿睡得那般死,稍稍一点动静就可将她惊醒,所以典狱长刚发出一声淫笑
她便察觉到。睁开眼一看,发现有人欲对夫人图谋不轨,心下大急,立刻隔着铁
栅栏厉声喝止。

  迷迷糊糊中醒来的柳凤姿还没完全明白过来眼下是怎么一回事,她微微张开
惺忪的眼睛,不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典狱长,一脸的惊愕。

  典狱长扭头对丁珑瞇眼笑道:「干什么?你往下看就知道喽。」

  说罢,他也就不再理丁珑,回首俯下身去,一张肥脸几乎贴到了柳凤姿的鼻
子上。

  「啊……」

  陡然看到一张大饼似的脸紧贴着自己,柳凤姿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发出一
声尖叫的同时她那蜷缩如弓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使其上身迅速与那张大脸拉开距
离。

  这时,柳凤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惊恐只是在那一刹那。很快,她就镇定下
来,毕竟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而是以精明强干、行事果敢着称的大户人
家女总管。

  「三更半夜的,典狱长大人来这意欲何为?」

  柳凤姿双手捂紧胸口的衣襟,一双凤目冷冷的斜睨道。

  典狱长一愣,说实在的,他虽然管理着刑部大牢,但充其量只是个狱卒的头
头而已。要是在以往,他就算见到镇南侯府的下人都是点头哈腰的巴结着,更别
说是侯府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所以他马上就被柳凤姿身上所流露的气势给震慑
住。

  事实上,柳凤姿虽然无官无职,但身为大户之家的女儿,特别是作为镇南侯
的儿媳,她身上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芳华气质绝不是平民百姓乃至小官小吏所
能正视的。

  短暂愣一下之后典狱长即刻回过神来,心中暗骂道:「呸,你怎么这么没出
息?被落在自己手里的女人给吓住了,说出去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么想着,典狱长稳了稳心神,脸上的肥肉一抖,淫笑又再次挂到他脸上:
「发配令已经下来了,再过几日,夫人你就要远赴千里之外了,咱们聚日无多,
所以今夜本官特意来和夫人你叙叙,嘿嘿……」

  「本夫人没什么和你好叙的,典狱长大人还是请回吧!」

  柳凤姿继续不假辞色的甩下一句话。

  典狱长面色一沉,怪声道:「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凤姿心里一凛,双手不由捂紧胸口的衣襟,后退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你可别乱来!」

  「呵呵,本官就是乱来了,你又能怎么样?」

  「大胆,难道你不怕王法吗?」

  柳凤姿对华唐的律法甚为熟稔,知道是严禁奸污女囚的。

  「妈的,皇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典狱长狞笑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柳凤姿,臭烘烘的嘴便要向她的嘴唇上亲
去。

  这下柳凤姿是真慌了,她一边极力挣扎一边厉声怒骂。可是这丝毫不能阻止
典狱长对她的侵犯,一身依旧华丽的宫装被典狱长的一双大手扯得七零八落,雪
白的肌肤渐渐的暴露在他的眼皮下。当然,这其中他也遇到了不少阻碍,特别是
他的脸上,被柳凤姿那长长的指甲划出道道血痕,头顶上的官帽也被掀飞。

  典狱长被柳凤姿这般泼骂廝打弄得着实不耐,心头火起,于是用力一推。柳
凤姿顿时踉踉跄跄向后连退数步,最后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柳凤姿向来仪态端庄,雍容大方,何曾有过这样的狼狈?当下是又羞又窘,
又怒又急,不由自主的伸臂,纤纤玉指直指着典狱长便要怒斥,彷彿自己现在仍
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侯府总管。

  然而怒斥的声音还没出口,柳凤姿便闻一道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指尖一阵
剧痛。整个手掌几乎麻木,原来是典狱长正在挥舞着皮鞭向她袭来,钢丝与韧革
制成的鞭身不偏不倚的扫中她那白晢华润的手背,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寸余伤口。

  「啊……」

  柳凤姿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泪水夺眶而出。

  「妈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老子就让你这个臭娘们吃个够。」

  典狱长骂骂咧咧的挥动着皮鞭,小小的牢房顿时充斥着哭喊声、惨叫声以及
尖厉的破空之声。

  此时的柳凤姿已经顾不上形象了,她一边发出凄厉的尖叫一边满地打滚。可
是不管她滚到哪里,皮鞭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不断落在她的身上,痛得她是涕泪
横流,哀嚎不止。

  事实上,典狱长手上使出的力道不足三分,但这足以让柳凤姿痛彻心扉了。
因为典狱长手上的这根鞭子不是一般的皮鞭索制成,而是由一种最坚韧的皮革和
坚硬的钢丝绞制而成,如要全力挥动这样的鞭子打人,别说是柳凤姿这样从小娇
生惯养,从未受过一点伤害的女人了,就是皮粗肉厚的壮汉捱上百鞭恐怕也难有
活命的机会。

  当然,典狱长之所以手下留情并不是因为他还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舍不得下
重手,而是怕把柳凤姿打出了问题而无法向上面交代。毕竟再过几天她就要被押
送到她的发配地,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他这掌管牢狱的头可是要负责任的。另外
一点则是,他要的是柳凤姿那娇悄悄的身子而不是一具血淋淋的躯体,所以他一
直小心的控制着力道,主要只是想给柳凤姿略施小薄惩了。

  估计差不多了,典狱长停止了鞭打,将鞭子扔到一边,一边解着自己的腰带
一边狞笑着,走向蜷如受惊小鹿一般蜷缩在角落里的柳凤姿。

  这时参柳凤姿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坚贞不屈、誓死不从的侯府夫人的派头了。
她惊恐地看着那肥胖的典狱长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绝望而又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睛,等待着那迄今为止,人生最为黑暗一刻的来临。

  「妈的,臭娘们,刚才不是很烈很狂吗?怎么现在又在我面前装死呢?把眼
睛给老子睁开!」

  典狱长喝道。

  柳凤姿恍若未闻,依旧两眼紧闭,似乎是在用这消极的方式来表示她内心的
反抗,可是还没坚持一会她就不得不张开了眼睛。原来典狱长一把揪住了她的秀
发,狠狠向后一拽,柳凤姿痛得只觉头皮都快掉了,吃痛之下她的双眸不由自主
的张开,里面蕴满了泪水,还有一丝仇恨的光芒。

  「在这里,老子就是天,要是不想吃苦头的话,就乖乖听老子的话,知不知
道?」

  典狱长恶狠狠地说。

  柳凤姿几曾受过这样的屈辱?有心想吐一口唾沫到典狱长那张肥脸上,以泄
心中之愤,然而转念一想刚才的剧痛,她一下又犹豫了。毕竟他只是一名弱质女
子,在剧痛与尊严之间她不得不徘徊思量了。

  典狱长看出了柳凤姿的犹豫,那种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样子让典狱长大感得
意。要知道,现在在他面前的可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侯府夫人,真正的名门贵
妇,如此高贵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颤抖恐惧,这让他感觉得意至极,人生最快意的
事情莫过于此。

  这一刻,典狱长觉得自己彷彿就是命运的主宰者,眼前的女人任由他拿捏搓
揉,这种感觉好极了!既然是美好的感觉那自然就想让它多驻留一会,于是他也
就没急于上前施暴,而是继续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柳凤姿那张因吃痛而变得
有些扭曲的脸。

  不过尽管扭曲,柳凤姿那张脸依旧动人,尤其是那对凤目,泪水涟涟中既透
着一丝不屈,又透着一丝怯懦;小巧圆润的鼻孔不住翕动,正显示出她内心的紧
张;而两排贝齿紧咬着红唇,又明白无误的表示出她内心的愤怒。

  就这样看着看着,典狱长突然又冒出更加邪恶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更
加激动。这时,他一手继续揪住柳凤姿的秀发,固定着她的螓首不让她乱动,另
一只手褪下自己的底裤,露出还呈软绵绵状态的肉棍儿。

  不知是典狱长物材太胖缘故还是本来生就如此,他胯下这根肉棒看起来颇为
短小,此时又呈疲软的状态吊垂在胯下,在一群杂乱阴毛映衬下犹如一条无精打
采的肉虫儿。

  柳凤姿不是个贞女烈妇,自然不会因为见到典狱长赤裸的下体而羞涩,相反
的,她还紧紧盯着那一条疲软的肉虫,随后眼里露出鄙夷,嘴角一撇,发出轻蔑
的哼声。

  典狱长顿时勃然大怒,揪住柳凤姿头发的手猛一使劲,她的螓首再度向后仰
去,纤细修长的脖颈弯出一个优美却又显得残酷的弧线,使得本来紧咬的嘴唇不
得不张开。

  典狱长狞笑着挺起腹部,将他那软绵绵的肉棒往柳凤姿的嘴里凑,同时嘴里
道:「臭娘们,竟敢在老子面前装清高,敢瞧不起老子,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厉
害,干死你这个臭娘们,不过在干死你之前先帮老子品品箫,酝酿酝酿情绪,哈
哈……」

  柳凤姿本来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品箫之类的情趣活儿自然也是不陌生
的,但一想到这个胖子的短小肉棒要插到自己的嘴里,她是恶心得连胆汁都要吐
出来,于是拚命挣扎。可是一头秀发被典狱长紧紧揪住,螓首根本动弹不了,拚
命挣扎的结果除了带给自己更加剧烈的疼痛外,别无所获。

  肉棒因多日没有清洁而散发出的独有恶臭越来越近,柳凤姿恶心得直反胃。
可是头颅被迫向后仰起,她是嘴巴大张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得无奈而又绝望的
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串晶莹的泪。

  然而就在这时,柳凤姿听见一阵石板碎裂之声,随后便传来典狱长的一声惨
叫,紧接着她只觉头颈一松,快要被扭断了的脖子恢复了自由。这时她才发现原
本平整的地面不知被什么东西撞破了一个洞,而那肥胖的典狱长双手捂着胯部,
满地打滚哀嚎。

  见此情形,柳凤姿心中蓦然一喜,本能的以为有人来救她了,说不定就是她
日思夜想的情郎南宫修齐。但很快她就发现牢门那里并无动静,不像有人闯入大
牢的样子。失望之余她想到了另一个人,眼睛不由向旁边一瞟,果不其然,在危
急时刻将她救出险境的正是她的侍女丁珑。


             第四章 典狱长摧花

  玲珑双娇赖以成名的就是她们的魔功。她们一人是气系高手,一人是土系高
手。而丁珑擅长的正是土系功法。她平时御敌时就是轻吹玉笛,召唤出地下的土
精来迎敌,本人是极少出来直接对敌的。

  由于这一次被捕下狱,那根用来召唤土精的玉笛早已被搜走,再加上这刑部
大牢的地下并非是土地,而是由厚达两尺的巨石铺就,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挖地道
越狱。因此丁珑在柳凤姿遭受典狱长鞭打的时候没有办法及时施救,不过幸好的
是,就在她快要遭受侮辱的时候,丁珑终于将土精从地底召唤出并且冲出巨石而
出。

  土精还没完全破开巨石而出,仅是将巨石撑裂,便以巨大的力量让破碎的石
屑四下飞溅,而其中一块小石正好击中了典狱长肉棒下的春丸,痛得他发出杀猪
般的嚎叫声。

  而身处另一间牢房中的丁珑此刻则盘坐在地,双手合十,嘴里默默的在念叨
着。没有了玉笛,召唤出土精的难度明显要大上了许多,只见她额头已经泌出了
细汗,身体也似在微微颤抖。

  事实上丁珑知道凭她的本事是不能带柳凤姿逃出大牢的,可是眼看夫人就要
受辱她又不能袖手旁观,所以不得不咬牙出手了。这时,土精已经挣出了半个身
子,土精本来就高大无比,尽管只是半个身子,但已经是头顶着牢房的顶壁了,
两根似树棍的长长手臂四下乱舞,偶尔擦过石壁留下近半寸的凹痕,撞在铁铸的
牢门上,若儿臂粗的铁条都有些变形了,声势极为骇人!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犯人要越狱……」

  典狱长声嘶力竭的大喊,全身抖如筛糠,不光是因为疼痛,更是害怕,怕这
头从地里钻出来的怪物,更惧怕这头怪物所发出的惊人力量,连坚硬的石壁铁棍
都成如此摸样,要是被它打中了那自己还有命在?恐怕连骨头都没了。

  地下碎裂的范围逐渐扩大,不断挣扎扭曲的土精也不停的将身体挤出地面。
眼看就要全部挣出来的时候忽听一声轰响,身躯庞大的土精如烈日下的冰雪迅速
融化,消失无踪,空气中只留下一团似灰似雾的东西袅袅散开。

  原来这时已经有大批狱卒赶到了,其中不乏好手。他们一下看出了这头力量
强大的怪物其实是个召唤物,只要将其饲主制伏了,怪物就会不攻自灭。

  这时候的丁珑正在全力施法,根本腾不出手来对付蜂拥而至的狱卒,所以在
混战中很快就被其中一根棒棍击中头部,晕倒过去,土精也随之消失。

  柳凤姿心里蓦然一沉,眼睁睁地看着丁珑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狱卒围攻,然后
击晕,最后被拇指粗的铁炼五花大绑起来,高高的吊在牢房顶上。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制伏了丁珑之后,众狱卒纷纷向典狱长围了过来,个个脸色紧张。

  典狱长痛得脸色发白,嚎叫道:「一……一群混帐……还,还不快……快送
本官就医……」

  狱卒们如梦初醒,七手八脚的将典狱长抬了起来,向牢外走去,就在出了牢
门的时候,典狱长回首瞪了柳凤姿一眼,狠狠道:「等本官好了再来好好收拾你
们这两个臭娘们……哎哟,快,快走……」

  典狱长被众狱卒七手八脚的抬了出去。当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的时候,牢
房里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中。柳凤姿半跪半爬的移向铁栅栏旁,急切的唤道:「丁
珑,丁珑……」

  吊在空中的丁珑没有一丝回应,彷彿死去一般。柳凤姿颓然的瘫坐在地,螓
首无力地靠在铁栏上,小声的哭了起来,直至昏昏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凤姿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阵叫骂之声以及铁炼镣铐撞击
之声。她不由得一颤,眼睛猛然张开,眼前的一幕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吊在半空中的丁珑已经被放了下来,被五花大绑在碗口粗的木架上。在
她的旁边有不少狱卒正在忙碌着。有的搬弄刑具,有的在往炉里添炭加柴,而那
肥胖的典狱长则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一把雪亮的尖刀,一手轻轻抹拭着刀面,
紧盯着绑在木架上的丁珑,眼神里透着阴蛰与冷酷。

  典狱长的心里此时是恨极了丁珑。若不是因为她,昨晚他就已经将柳凤姿那
名如花美妇收入囊中,而且更可恨的是自己胯下的宝贝被飞石击中了,令他当时
痛得是死去活来。现在虽然已经不再剧痛,但郎中明确告诉他半月内严禁房事,
否则后果严重。

  而柳凤姿她们再过三日便要押解离京了,如此算来,他是铁定无法一尝柳凤
姿那丰美肉体了,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就这么错过,这怎能不叫他心生怨恨?

  「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是不是……」

  一名狱卒上前征询道。

  「嗯!」

  典狱长沉着脸点点头,起身慢慢踱步到木架前,阴冷的目光盯着丁珑那被五
花大绑的身躯上下游弋。而这时丁珑也毫无畏惧,一双眸子勇敢的和他对视着。

  在这之前,典狱长的一门心思全放在柳凤姿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女子。
现在他沉下气来细细打量着丁珑,发现她其实也算是个美人胚子,眉目清秀、身
材匀称,只不过与柳凤姿相比,少了一分成熟妇人才有的风韵。

  然而越是发现丁珑的娇丽,典狱长的心里就越是气恼,因为面对美色,却是
能看不能吃,那是多么令人沮丧气极之事啊!

  典狱长也不说话,只是一边看着丁珑一边把玩手中的尖刀。忽然,他将尖刀
贴到丁珑的脸颊,用冰冷雪亮的刀面摩挲着她的嫩肤,然后慢慢向下滑动,顺着
脸颊滑至脖颈,然后再到肩胛……

  丁珑表面上依旧无所畏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实际上她的心里是很紧张
的。尤其是当尖刀贴着自己的脸颊时,她生怕刀锋划破脸上的皮肤,毁了自己的
容貌。

  典狱长故意不出声,用刀尖在丁珑的脸上作势比划着,其用意就是想给她心
理施加压力,让她感到恐惧、感到害怕,然而事与愿违的是,从这妮子的脸上看
不出一点害怕的影子,让他不由得愈发怒恼。手腕一挑,锋利的刀尖一下勾破了
她肩胛处的衣料,接着斜斜的向下划去,一直到腰处才停手。

  「卑鄙、下流……」

  见自己的衣衫被划,丁珑沉不住气了,满面羞红的怒斥。

  典狱长不为所动,手中尖刀如蛇般在丁珑身上游走。很快,她的外衣及中衣
都被划得七零八落,呈须状的垂落在腰下,从而使紧实有致的肌肤越来越多的暴
露在众人的眼中。

  面对无数道投来的淫邪目光,丁珑羞愤欲死,可她又不愿露出一般女子的柔
弱,强自咬牙止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的抬起下颌,恨恨的和典狱长对
视着。

  「哈哈,还很强硬嘛,那好,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强硬多久?」

  说着,典狱长手一扬,锋利的刀刃割破了绕在丁珑颈上的系带,月白色的肚
兜飘然垂下,两只雪白的玉兔赫然跃出。

  周围的狱卒顿时发出一阵哗然骚动声,身躯半裸的丁珑彷彿就是一只落入饿
狼群中的白羊,随时会被吞噬得连骨头也不剩下。

  典狱长的眼睛也是微微一亮。丁珑胸前这对乳房大小适中,洁白如玉,仿若
两只倒扣的精致瓷碗,淡红色的乳晕,粉红色的乳头,彼此辉映,如同雪山上的
两朵红梅。

  基于一种奇怪的心理,典狱长自己吃不到这碗美肉,但是他也不希望别人拔
得头筹,所以他重重咳了两声,冷着脸环视了一下四周。众狱卒一接触到他所射
来的冷光,个个心里一颤,连忙收敛了一下已呈半失态的表情。

  典狱长满意地点点头,心道:「你们这帮崽子,老子都没吃上嘴,你们也想
染指?」

  想到这里,他不禁再次恨意上涌,咬牙暗道:「若不是你这个小蹄子在一边
作梗,本官又何至落此境地?妈的,你让老子不能干女人,老子就让你后悔做个
女人。」

  「来人,给我狠狠打!」

  典狱长一声厉喝。

  狱卒中走出一名打赤膊的大汉,手执长鞭。他先是虐空一鞭,鞭身划过空气
所发出的凌厉啸声让人为之胆寒,紧接着第二鞭便落在了丁珑身上,顿时一道鲜
红的血痕从她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处。

  韧革与钢丝绞制而成的鞭子杀伤力极大,再加上赤膊狱卒所施的力道毫无保
留。所以他这一鞭打上去无异于拿一把刀从丁珑身上划过,痛得她是眉头紧蹙,
五官扭曲,四肢更是痉挛般的抽搐,扯得用来绑她的铁炼一阵哗哗作响,却又无
力挣脱。

  不过饶是如此,丁珑却仍将牙关咬得死死的,以致嘴唇鲜血直流,硬是不让
自己发出一丝哼声,一双眸子依旧紧紧地盯着典狱长,双目几乎快喷出火来。

  典狱长被丁珑这仇恨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同时也愈发恼怒,于是恶狠狠
道:「给我打,狠狠的打!」

  一鞭接着一鞭,如狂风暴雨般向丁珑那娇嫩的躯体席卷而去,每一鞭落下处
都皮开肉绽,留下血淋淋的伤口,有的深至见骨。

  抽了四、五十鞭后,丁珑那如玉如绵般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纵横夜错
的鞭伤。每一道伤口都深入肌肤里层,鲜血大量喷涌而出,沿着光滑的肌肤蜿蜒
而下,然后彼此汇合,将仅剩的那么一点完好的洁白肌肤覆盖。远远望去丁珑简
直已成血人。

  到了这时,丁珑再也支撑不住了,在痛入骨骼之后便是麻木无觉。她彷彿觉
得这具身子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意识开始抽离躯壳,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再也
不能狠狠瞪着典狱长,一直昂视的头颓然垂下,被一头青丝完全掩住。

  典狱长心一惊,以为丁珑断气了。要知道她已经被发配边彊,要是在狱里就
死了,那他这主管狱房的典狱长是要负责任的,轻则减俸禄,重则罢官。于是他
赶忙示意赤膊狱卒停手,上前拨开丁珑垂散的秀发,将手探到她的鼻前,感觉尚
有鼻息,遂放下心来。

  「少他妈装死!」

  典狱长反手抓住丁珑的秀发,向上一提将她的螓首抬了起来,露出她那苍白
的小脸。

  典狱长那有力的抓扯让丁珑觉得头皮彷彿都已掉了,剧痛让她的意识为之一
清。她艰难的睁开眼,看到典狱长那张挂着狞笑的肥脸正在她眼前,于是凝足最
后一点力气,将口一张,一大口带着血沫的浓痰喷到他的脸上。

  「臭婊子!」

  典狱长勃然大怒,顺手便甩丁珑一个耳光:「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说罢,兼狱长将手中尖刀狠狠戳在丁珑的肩头,顿时,宽仅及寸的刀身完全
没入她的肩胛处,刀尖扎在她身后的木架上,紧接着,典狱长手一拔,尖刀又被
抽了出来,一道血箭也随之飙射而出。

  「啊……」

  丁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即螓首再次无力垂下。

  随后,典狱长再一次手起刀落,锋利的尖刀穿透丁珑另一边肩胛,然后道:
「来人,拿绞魔链来,给这婊子穿上。老子要让她一辈子戴着这条炼子,死都脱
不下来。」

  柳凤姿说到这里时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显然仍对当时的血腥场面感到极度
恐惧。旁边的王如娇和小碧听到这里也是双手捂嘴,吓得花容失色。

  南宫修齐倒有些不以为然。在他印象里,嫂嫂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女子,想当
初她处置府里那些犯了错的下人时,手段同样狠辣血腥,这会怎么变得如此娇柔
无力?

  「看来女人终究是女人,受不得一点挫折惊吓。」

  南宫修齐心下暗道。

  与此同时,南宫修齐对丁珑身上那副绞魔链颇有几分兴趣,他上前摸着那根
穿过丁珑肩头的链子,感觉无论是手感还是重量都与普通铁炼无异。

  「听狱里那些当差地说,这绞魔炼不但可以压制人的魔力,而且坚固之极,
只要将那永久锁扣扣上就永远也取不下来了。」

  柳凤姿一脸忧色道:「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丁珑一辈子要
戴着这条东西?」

  这时王如娇也上前摸了摸,然后道:「锁打不开可以把它剪断嘛,这链子也
不是很粗,拿把大铁钳剪应该不是很难吧?」

  南宫修齐没说话,他两手捏住银链,先是用手掂量了一下,然后内劲暗吐,
两手一分,只见银链顿时蹦得笔直,链环与链环之间因受力摩擦而发出尖锐刺耳
的响声,让他身后的三名女子不由自主的掩耳退后一步。

  不说别的,单从链子因拉扯而发出如此尖锐啸声就可以看出南宫修齐手上的
力道有多大,而事实上他的力量着实不小。如今的南宫修齐已今非昔比,刚才那
一拉之力就是比这链子再粗两倍的铁链也可以拉断,但这条看似普通的银链却毫
发无损。

  「这条链子确实有些门道,不太容易弄断。」

  南宫修齐皱着眉头道。

  「啊!那怎么办?难道真要她一辈子都戴着这么条东西?」

  柳凤姿急道。

  南宫修齐安慰道:「嫂嫂你先别急,办法总是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
把她身上那些伤口处理一下吧!」

  几人又是一番忙碌,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将丁珑身上大大小小近百处伤口
洗净,敷上金创药。这时柳凤姿也累得不得了,由于她对丁珑在危难之下救了自
己,使自己免于受辱而心怀一分感激,所以亲力亲为,帮丁珑洗伤口,敷药,待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额头见汗了。

  「嫂嫂,不早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南宫修齐见一切安排差不多了,便要起身告辞。

  「啊!你还要走啊?不留下来?」

  柳凤姿脱口讶道。不过紧接着她就觉得这话实在过于露骨,脸一下便红了起
来,很不好意思的瞟了一下王如娇和小碧她们俩,忸怩不已。

  王如娇轻笑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调皮道:「哎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
碧,我们走吧!明早我再来看你们。」

  说罢,她便和小碧步上台阶,走出地下暗室。

  当石门关闭的声音传来之后,柳凤姿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到南宫修齐的怀
里,放声大哭了起来,眼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全洒落在南宫修齐的肩头,
不一会便将他参肩膀印湿了一大块。

  说实在的,直到现在,柳凤姿才真正放开自己的情感。先前在车厢里虽然已
经和南宫修齐极尽缠绵了,但那时的她根本不是在清醒的状态,完全可以说是处
在半梦半醒、如梦似幻中。而后来则因王如娇小碧她们在场,柳凤姿自然更不能
让自己的情感恣意流露,所以直到现在她才有了释放自己情绪的机会。

  柳凤姿哭得稀里哗啦,彷彿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伤心、害怕等不好的感觉
统统都透过泪水排出,直过了好一会,她的哭声才慢慢变小,直至低泣呜咽。

  「好了,嫂嫂,一切都过去了。」

  南宫修齐轻抚着柳凤姿那因哭泣而一耸一耸的肩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
会让你担惊受怕,受尽委屈了。」

  听到这里,本来哭声逐渐止住的柳凤姿反而再一次泪如泉涌,当然这一次她
并不是因为委屈与伤心了,而是源于感动和喜悦,被南宫修齐的温柔和体贴深深
的打动。

  「好了!嫂嫂,别哭了。」

  南宫修齐一边安慰一边拉开柳凤姿那紧紧环着自己脖颈的双手。然而连拉了
几次都没成功,她实在是抱得太紧了。

  南宫修齐颇为无奈地道:「嫂嫂,今晚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陪你
啊!」

  正说着,柳凤姿突然就松开了双手,她似乎已从情绪失控中恢复了过来。毕
竟,她不是个只知儿女情长的人,知道眼下不是共话衷肠的时候,危机还远未过
去。故她稍稍理了一下头绪后,道:「你是不是要去救老爷?」

  南宫修齐知道瞒不过她,于是点点头:「嗯,还有老祖宗和大哥他们。」

  听到这话,柳凤姿神情一黯,低声道:「老祖宗她……她已经归天了……」

  「什么?」

  南宫修齐身子一震,双手连忙扶住柳凤姿的肩膀紧摇道:「这是怎么回事?
谁干的?」

  「当日府里被抄,老祖宗因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

  柳凤姿低泣道。

  南宫修齐双拳捏得吱吱作响,眼眶微微湿润了,他没想到就这样连最后一面
也没有见到,最疼爱他的奶奶便永远离开他了,如今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这
让他心里有股抽搐。

  「齐儿,你别太难过了,老祖宗年事已高,在那种情况下仙去其实未必不是
件好事。你想想,如果老祖宗还在的话,她能忍受家破人亡,能忍受那些狗贼的
欺辱吗?」

  柳凤姿含泪劝道。

  南宫修齐觉得她这话也不无道理,然而失去亲人的心痛还是让他充满了伤与
恨,他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玄,你这个狗贼,这笔血债我一定会让你血偿
的。」

  柳凤姿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一会,她一头埋进南
宫修齐的怀抱,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腰,彷彿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不过很快她
又松开了双手,抹着泪后退一步,道:「齐儿,你去吧!千万要小心!记住,以
后南宫家能不能恢复,甚至超过昔日的辉煌,就全看你的了。」

  南宫修齐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猛地一转身,快速步出了暗室。那坚定的脚
步、宽厚的背影,让柳凤姿一度恍惚,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那个游手好闲、
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倒像是年轻时的镇南侯。

  「终究是长大了,成熟了……」

  柳凤姿怔怔地站在那里喃喃自语。

     ***    ***    ***    ***

  回到地面上的南宫修齐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而又冰凉的空气,抬头看了看挂
在天际的一轮皓月,心头忽觉一阵茫然,一股恍若隔世之感油然而生。想到不久
之前,他也是这样仰望明月,不过那时的他无忧无虑、玩乐人生,而如今再次仰
首望明月,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齐弟!」

  一声柔柔的呼唤在南宫修齐身后响起。

  回首望去,朦胧的月光下,一道娇俏的身影从藤萝掩映中闪身而出,莲步款
款地走了过来。

  「娇姐,还没回房歇息啊?」

  王如娇低头一笑,颈后那一抹白浮现一层胭脂般的绯红,随后一串乳燕低鸣
似的吟语溢出:「我狂等我的夫君啊!」

  南宫修齐一怔,随即明白她口里说的夫君就是自己,这让他既欣喜又惶惑,
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道:「啊……你,你夫君……我,不,不是……我……」

  王如娇蓦然扬起脸,虽然面上羞色未褪,但眼神却很是坚定地看着南宫修齐
道:「我虽然还未进你南宫家的门,但我们却有婚约在身,所以你就是我未来的
夫君,我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这一点在我心里是毫无疑问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难不成你想悔婚?如果这样,我……」

  「不,不,我怎么会想悔婚呢?我求之不得!」

  南宫修齐急忙打断她的话道,「我……我只是没想到如今的我已是这般田地
了,你还能……」

  说到这,他都有些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南宫修齐这般又是欣喜又是激动的模样,王如娇忍不住「噗哧」一笑,
嗔怪道:「齐弟,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你心里,你娇姐我就是那种趋利避害、
缺仁少义的女子吗?」

  「当然不是!」

  南宫修齐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只是……」

  「只是什么?」

  南宫修齐沉默了一会,似在斟酌词语,又似在下定决心。终于,他开口道:
「娇姐,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如娇轻眨美目,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浅笑,随后这笑容越来越深,像是被投
了一颗小石子的湖面,慢慢向四周荡漾开来,可谓是笑靥如花。

  「你……你笑什么?」

  南宫修齐忽然有些心虚,甚至心惊胆颤的感觉,彷彿自己在王如娇面前全身
赤裸,一切都被她看穿了。

  王如娇反手一抓,握住南宫修齐本握住她的手,现在却要抽走的大手,意味
深长的一笑,道:「齐弟,你是不是想问,你好色成性,风流不羁,是连自己的
嫂嫂都有一腿的浪荡公子,我怎么还会喜欢并且愿意嫁,是不是?」

  「嘿嘿……」

  南宫修齐心中所想一下被识,颇是尴尬,只得讪笑着无以为答。

  王如娇脸上的笑意渐收,但表情却愈发的柔和。她轻移莲步,和南宫修齐并
排在一起,然后仰起螓首,望着天边的明月。

  这时,明月的清辉洒在她的玉颊上,显得分外圣洁。

  「齐弟,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嗯,我指的是性格。」

  王如娇突然道。

  南宫修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王如娇怎么没头没脑的突然问出这么一
个问题,不过他还是略为沉思了一会,老老实实答道:「嗯……我觉得娇姐你温
柔沉静,知书达理,还有……」

  没读过什么书的南宫修齐实在想不出多少的词语来形容王如娇。正绞尽脑汁
时,她笑着接过他的话茬道:「是啊!知书达礼,温柔沉静,我爹从小就是照着
这个标准来教育我的。所以自打从我懂事起,我爹就请人教我读书识字,吟诗作
赋,不但棋琴书画要样样精通,而且针线女红也要驾轻就熟,更有贵族礼仪要烂
熟于心,一举一动都要符合大家闺秀的身分。」

  「这一切你都做到啦!」

  南宫修齐道:「所以现在的京安城谁不知道娇姐你是有名才貌双全的豪门千
金。」

  「是啊!我都做到了。」

  王如娇凝望着遥远的天际,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这
样,不喜欢这样循规蹈矩、刻板无比的生活。所以我很羡慕你,欣赏你。」

  「啊?羡慕我?欣赏我?」

  南宫修齐张口结舌。

  「是的,羡慕你自由不羁,欣赏你敢作敢为。」

  王如娇一双明眸紧盯着他道:「你知道吗?当年在学堂时,看到你上课调皮
捣蛋,旷课玩耍,心里真是羡慕极了,也想像你那样,但却不敢。」

  「啊!」

  南宫修齐吃惊的张大嘴巴,想不到那时出奇乖巧的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王如娇出神地望着远方,脸上洋溢着笑意,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只听
她继续道:「那时我就喜欢上你这个浑小子,渴望能和你一样自由自在的玩耍,
不用做那枯燥乏味的功课。可惜当时你根本没注意过人家,所以人家只好用另一
种方式来吸引你的注意力。」

  说到这,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彷彿看见了当年南宫修齐被自己欺负的可
怜模样。


             第五章 结伴夜探

  南宫修齐脸上也不知不觉露出笑意,右臂更是不由自主的,将身边的王如娇
搂在怀里,但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坦荡无比,没有一丝绮念,就如同这明月清辉一
样,纯净透明。

  螓首靠在南宫修齐胸前的王如娇继续道:「后来虽然我们就没有再见面了,
但我一直都关注着你,所以很清楚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尽管我知道那些事很不
好,可是我也没有一点恨你、讨厌你的感觉,反而觉得你率性而为,和小时候的
你一样,让深闺里的我愈发羡慕和欣赏了。」

  王如娇的确如所说的想法那样看着南宫修齐,但有一点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
道,那就是她天性本就有一种不安分、极其躁动的因子,但是由于家世环境的影
响,使她不得不将这分躁动深埋压抑,所以见到南宫修齐之后,他的率性而为、
恣意放荡才会一下就吸引住了她,让她心旌摇曳,心生向往。

  也正因为如此,当王如娇看到南宫修齐竟和自己的嫂嫂搅和在一起时,非但
没有气愤恼恨,反而愈发觉得他的胆大妄为符合自己的脾性,从而也硬加坚定了
要跟着他的念头。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王如娇轻轻挣脱南宫修齐的怀抱,面对着他道。

  说实在的,对于王如娇的复杂心思,南宫修齐并没有很明白,有种似懂非懂
的感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可以确定王如娇喜欢上自己是有理由的,
而非无缘无故,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王如娇已经厌烦久居深闺的日
子,很渴望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娇姐,等我了结了这里的事情,我带你远走高飞,去遨游于天地之间,可
好?」

  王如娇一双眸子顿时发出熠熠光辉,向往之意溢于言表,同时脱口道:「太
好了!我就盼望着有那一天可以自由自在的遨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用
顾忌那恼人的规矩礼仪,还有……」

  说到这里,王如娇忽然停了口,因为她发现南宫修齐根本没在听她说,只是
一直深深盯着自己,眼神大胆而又炽热,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干……干嘛这样看……看着人家……啊……」

  王如娇正娇羞的嗔怪着,却不料南宫修齐突然收臂将她搂在怀里,王如娇猝
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撑在南宫修齐的胸前,似要挣扎而出,但很快就屈服
于他的力量及火热,娇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前。

  温香软玉在怀,淡雅馥香扑鼻,再看着王如娇那张离自己不足一尺的玉颜,
南宫修齐之前那坦荡的心态开始一点一点的消退,与此同时,一股热流从他腹部
渐渐涌起,使下面的肉杵不由自主的跳了一跳。

  王如娇明显感觉到了有根硬硬的东西顶了她一下,虽然她不是很清楚那根是
什么东西,但也隐隐猜到和男女人伦有关,心中不禁又是害羞又是好奇。

  南宫修齐只觉有点口乾舌燥,喉咙不住的吞咽着口水,王如娇那近在咫尺的
玉颊嫩得彷彿能掐得出水来,引得他生出想要上前咬一口的冲动。

  于是,南宫修齐便慢慢俯下首去,然而就在四唇即要交叠的那一刻,柔软的
指腹按在了他的唇上,随后便听王如娇羞涩中带着一丝调皮道:「不要,人家只
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不是正式妻子,你可别想占人家便宜。」

  「这……」

  南宫修齐被堵得一时语塞。

  如果换作了其他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南宫修齐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都是要吻下
去的。但此刻面对的是王如娇,在她的面前,南宫修齐的那股蛮横劲就怎么也提
不起来,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松开紧搂她腰的手说:「那我先走了,你帮我照
顾好嫂嫂,等我救出我爹他们后再来找你们。」

  之前还是一脸笑意的王如娇闻言神情一黯,因为她知道南宫修齐这一去定是
凶险万分,可是她又不能开口说不让他去,于是只得勉力一笑,说:「齐弟,你
一定要回来找我!」

  「嗯,我一定会回来的,娇姐,你等我!」

  南宫修齐挥了挥手,坚定道。

  王如娇又一次笑了,清丽脱俗的面容在月色的映射下犹如幽兰绽放、百合盛
开看得南宫修齐心神是迷失大半,怔怔的半天移不开目光,直至过了半晌,他才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终于收回目光,向王如娇挥了挥手,转身而去。

  「等等……」

  王如娇忽然又叫住他。

  南宫修齐转过身,可还没看清王如娇就觉一阵香风扑面,一副温软的娇躯扑
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感觉王如娇的两只手臂如蛇般缠
上自己的脖颈,紧接着她那微带凉意的双唇便压在了自己的嘴上。

  「呜……」

  南宫修齐吃惊的张大眼睛,想要挣开问个清楚,却被王如娇那双玉臂死死的
缠住,与此同时,她的丁香小舌一下钻进他的嘴里,使劲的啜吸着。

  面对突然如此热情似火的王如娇,南宫修齐马上将惊愕甩到了一边,同样以
火热来回应她,顿时四片嘴唇交叠得严丝合缝,彼此口腔里如翻江倒海一般……

  王如娇虽然主动而又火热,但其技巧明显不足,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技巧,
青涩之极,嫩滑小舌如无头苍蝇般在彼此口腔里乱蹿,让南宫修齐又是好笑又是
无奈。

  不过南宫修齐这位风月老手毕竟不是徒有虚名,他很快就将王如娇的小舌引
导过来,使上了舔、吸、绞、啜、扫等诸般手段,没有任何经验的王如娇很快就
被他的这些手段弄得娇喘吁吁,意乱神迷,浑然不知自己已身在何处。

  这一深吻足足持续了有好一阵,最终还是南宫修齐先松开了双臂,将仍深陷
其中的王如娇轻轻推开,随后便听一声轻响,四片嘴唇也随之分开,随着他们面
对面的脸分得越来越开,一道晶莹的涎液连接在他们参嘴唇之间,晃晃悠悠,越
来越细……

  满面红晕的王如娇缓缓睁开眼睛,向着南宫修齐嫣然一笑,说道:「早点回
来!」

  尽管王如娇臭容灿烂美丽,几可与这明月争辉,但里面所包含的些许不舍、
些许无奈,让南宫修齐看在眼里,顿时怦然心动。一股「想要留下来,哪里也不
去,就在这里陪着你」的冲动在心里油然而生,以至于让他差点再次出手要将她
拥在怀里。

  不过随后南宫修齐就将这念头压了下去,他没有出声,只是对王如娇用力地
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而去,动作坚定又俐落,而且脚步由原来的大踏步逐渐变成
小跑,最后是几个跳跃,纵身隐入黑暗中……

     ***    ***    ***    ***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来时拥挤繁华的街道现已变得萧疏冷清,大街上空荡
荡的,沿街商铺酒肆均已关闭,显得黑乎乎一片,只有写有客栈招牌的长串风灯
高高挂在长杆上,在夜风中发出昏暗的光芒,吸引赶夜路的人来此投宿。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南宫修齐便回到了之前和秦子风他们投宿的那家客栈。
之所以还回到这里,一方面自然是垂涎荷花仙子的美貌,不将之弄上手是心有不
甘,而另一方面他还想通过苑玉荷找到樱雪怜,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消息。他可
不愿就这么轻易放过这名背叛他的贱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想利用秦子风与苑玉荷他们俩为自己救出老爹,毕竟
他一个人力量有限,多他们俩反多一分把握。

  客栈的大门虚掩着,南宫修齐轻轻推开门之后看见大厅里空荡荡的,桌椅板
凳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而店小二则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于是南宫修齐也没惊
动他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刚上楼,前面靠右的一扇门便「吱」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接着便见苑玉荷
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南宫修齐先是一怔,随后便展颜一笑道:「宫公子,你回
来啦!」

  「嗯,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是不是我把你吵醒啦?」

  南宫修齐作出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道。

  苑玉荷微微一笑道:「没有,我是在等师兄回来,刚才听到门外有声响,我
还以为是师兄回来了呢,没想到是宫公子你。」

  「哦,秦少侠去哪了?」

  南宫修齐心中微微一凛,以为他们是不是看出自己哪里露出破绽,背地里调
查自己去了。

  「他出去想多打听一下南宫修齐的情况。本来我也是要去的,但怕你回来看
不见我们会有所担心,所以我就留在客栈里了。」

  南宫修齐心下略定,于是说道:「哦,是这样啊,那我就和你一起等秦少侠
吧。」

  「这……那好吧!宫公子请进。」

  苑玉荷略为沉吟了一下,便让南宫修齐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深夜里男女共
处一室于礼不合,但苑玉荷身为江湖侠女并不陈腐守旧,所以不在乎这些。

  她犹豫的原因主要是怕南宫修齐趁机又来调戏自己,大吃自己的豆腐。要知
道一路上他可没少对自己动手动脚。不过一来她对南宫修齐并不反感,甚至有点
喜欢,二来她也想知道他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他和那名赶车的女子又有什么关
系?所以她还是让他进来了。

  事实上,直到现在,南宫修齐还没有对苑玉荷产生遐想,毕竟现在他要考虑
的事情太多了。但一进苑玉荷的房间后,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便直冲他鼻端,让
他头脑为之一醒,纷扰杂乱的思绪便暂时甩到了一边,注意力一下集中到眼前的
玉人身上。

  苑玉荷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一头秀发微湿,白晢的脸庞也散发出因蒸汽熏
绕而出现的红晕,彷彿一抹胭脂淡淡的涂在上面,美丽而又妖娆。

  身上的衣衫也不再是白天穿的那套了,而是换上了一件红色的紧袖蝶衫,其
质料明显比平常穿的外衣要薄上许多,透过烛光的映射隐隐可见里面的乳白色吊
带胸衣;下面是一袭宽松的细麻裙,裙摆只到膝下三分处,露出一截雪白细腻、
散发出温润光泽的小腿;脚下也没着罗袜,就这么踩着一双丝织软鞋。

  华唐帝国是个重教守礼的国家,从女子的穿着上便可看出其开放程度远不及
其他四个国家。所以像苑玉荷现在这般说暴露也不是很暴露,说严实也绝不算严
实的装扮南宫修齐还是头一次看到,于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苑玉荷不是华唐人氏,在穿衣着装上没有太多的讲究,她觉得自己现在穿的
这一身很普通,浑然不知自己这般模样无异于是在诱惑着南宫修齐。

  当然了,苑玉荷此时也注意到南宫修齐的目光,眼神色瞇瞇的冲着自己目不
转睛,不过她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这家伙不对自己动手动脚就随他去了。

  「宫公子,请用茶。」

  苑玉荷拿起桌上茶壶给杯子里倒上一点茶水,然后递到南宫修齐的面前。

  「哦,好,好……」

  南宫修齐嘴里虽应着,但眼睛却盯着苑玉荷那双欺霜赛雪的皓腕,本该接过
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向上移,想要摸那里。不过苑玉荷显然对此早有防备,皓腕轻
轻一抖,那杯茶便塞到南宫修齐手里,手也顺势抽回,动作非常自然随意,完全
看不出一点刻意参痕迹。

  南宫修齐尴尬一笑,讪讪的接过茶杯,装模作样的饮上一口,其实现在要把
眼前这位仙子拿下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以做到的事。因为且不说他现在的功力比苑
玉荷高出许多,就是口袋里那瓶从俏面淫狐手中夺来的淫虫也能助他得偿所愿。

  但他不想那么做,因为强取豪夺的事情他已经做得太多,已经厌倦了,现在
他想要的就是凭着自身的魅力让苑玉荷心甘情愿的投向自己的怀抱。

  「宫公子,之前你匆匆而去不知是……」

  「哦,看见了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一时激动,便匆忙赶去,没来得及向你
和秦少侠细说,真是不好意思。」

  南宫修齐胡诌道。

  苑玉荷淡淡一笑道:「宫公子客气了,他乡遇故知,激动和高兴也是在情理
之中。对了,你那朋友是不是当地人呢?如果是的话是不是会多少知道南宫修齐
的一些情况?」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修齐心里一动,顿时有个主意浮上心头,便立刻答道:
「呵呵,苑姑娘,你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我之所以回来得这么晚就是向我那位
朋友详细打听了南宫修齐的情况。」

  「哦,是吗?」

  苑玉荷眼睛一亮,「那打听到了没有,那恶贼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像南
宫家其他人一样被抓入大牢?」

  「据我那朋友得知的情况,南宫修齐那廝非但没有被抓,而且很有可能会劫
狱,并且就是在今晚。」

  「什么?」

  苑玉荷蓦然站起,一对明眸闪闪发亮,显示她出内心的激动,不过随后她便
露出怀疑的神色,缓缓坐下道:「你的这位朋友是做什么的?他怎么知道这么清
楚?」

  嘿嘿,不下一剂猛药看来是不行了。南宫修齐打定主意,正准备说一部分事
实时,忽听外面有异动,不由立刻站起身,低声道:「有人来了。」

  苑玉荷功力比南宫修齐差上不少,自然是毫无所察,不过她对南宫修齐的功
力是毫不怀疑的,所以也立刻站起身,面露警觉之色,同时摆出迎敌的架势。

  不过仅过了一小会,苑玉荷便放松下来,因为她也听出来外面有人正朝这里
走来,而她对这个人已经很是熟悉了,只从来者的呼吸声、脚步声等就可以判断
来者正是她的师兄秦子风。

  「是我师兄。」

  苑玉荷说着便步到门前将门打开,随后秦子风便出现在门外。

  秦子风见南宫修齐也在屋里,不由得喜道:「宫公子,你也回来啦?」

  南宫修齐笑着点点头说:「嗯,刚回来不久,听苑姑娘说你去打听那名恶贼
的情况去了,怎么样?有收获没?」

  秦子风微微叹了口气道:「唉,收获不是很大。」

  这结果当然在南宫修齐的意料之中,因为秦子风第一次来京安城,在这里既
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更不熟悉这个地方,想要打听一个人的情况无异于无头苍
蝇一般,怎么可能打听得出有价值的线索来?

  苑玉荷给秦子风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师兄,刚才听宫公子说南宫修齐
并没有被抓入大牢……」

  「对,这个我也打听到了。」

  秦子风不等苑玉荷说完便接口道,「还有他二哥,叫南宫修智的也逃走了,
估计他们现在都不在京安城。唉,这下恐怕不能为樱姑娘报仇了。」

  「不一定,南宫修齐那名恶贼恐怕还在京安城。」

  苑玉荷粉拳紧捏,银牙暗咬道。

  本来苑玉荷对南宫修齐所说的那些话还有一丝怀疑,但现在一听秦子风说什
么不能为樱姑娘报仇了,她的眼前马上就浮现出樱雪怜被废去功力的悽惨模样,
于是心里的怒火便一下燃烧起来,只恨不能立刻杀了那名恶贼,为自己的姐妹报
仇,所以改对南宫修齐刚才所说的抱以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的心态。

  秦子风讶道:「师妹,你怎么知道那恶贼还在京安城?」

  「宫公子说的,他是从他的一位朋友那里打听到的。」

  说到这,苑玉荷又问道,「对了,你那朋友干什么的?这个消息可靠吗?」

  「是吗?」

  秦子风颇为欣喜地道:「宫公子,这次你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对了,你
那朋友是不是就是今天赶马车的那位姑娘啊?」

  南宫修齐故作谦虚的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而已,那名赶马车的是我朋
友身边的侍女,而我那朋友则是当朝宰相王伯伦之女。哦,准确来说应该是曾经
的宰相。」

  「啊!」

  秦子风与苑玉荷均吃惊不小,想不到这位宫公子居然还认识当朝宰相,这说
明他来头定然不小,都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他几下。

  南宫修齐被他们两个人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故作轻松地笑道:「怎
么?是不是怀疑我吹牛?」

  「哦,不不……」

  秦子风连连摇手道,「在下和师妹绝无一丝怀疑之心,只是……」

  「只是什么?」

  「咳咳……」

  秦子风似是有点难以启齿,「不,不是我们想探听你的身分来历,只是觉得
你既然认识宰相之女,是不是公子你也是出身名门,啊!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
们就是有点好奇罢了,呵呵……」

  「哈哈,你们想哪去啦?」

  南宫修齐大笑道,「我是很想出身名门啊!可惜不是啊!至于我怎么和宰相
府里的小姐认识,其实是很简单的。那年我师傅受人之邀,给宰相的一位夫人看
病,我师傅也带我去了。那位夫人的病是慢性病,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治疗,所以
我和师傅在宰相府一待便是大半年,这期间便和宰相府里的小姐认识了。」

  南宫修齐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而且编出的理由合情合理,秦子风与苑
玉荷均深信不疑,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时苑玉荷道:「如此说来,这个消
息是可靠的了。」

  「嗯,相当可靠!」

  南宫修齐点头道,「我那朋友说,她爹就是因为南宫家的事情而被罢官的,
所以对南宫家的一些情况非常了解。这次朝廷并没有把南宫家一网打尽,漏了不
少人,其中就有镇南侯的两个儿子,你们要找的南宫修齐也在其中。而朝廷最为
忌惮的也正是南宫修齐。根据以往的情形来判断,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在今晚劫狱
救他爹,也就是镇南侯。」

  「这家伙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单枪匹马的劫狱?」

  秦子风似有不信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南宫修齐很是胆大妄为,他曾独闯过皇宫好几次,还大
闹过皇宫,你们想,他连皇宫都敢闯,还会不敢劫狱?」

  「哦!」

  秦子风摸了摸下巴,似在思索着什么,然后道:「刚才我出去打探的时候探
知曾经有过蒙面贼几次大闹皇宫,大内那么多高手居然奈何不了此人,莫非此人
正是南宫修齐?」

  南宫修齐心里得意,不过表面却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道:「哦,秦少侠也知
道了这情况。不错,那个大闹皇宫的蒙面贼正是南宫修齐,不过这个讯息一般老
百姓都不知道,只有朝廷里少数几个人知道,当然,这些情况都是从我那朋友嘴
里得知。」

  「既然你那个朋友是宰相千金,那这个消息铁定是可靠的。」

  秦子风蹙着眉头道:「只是想不到那家伙功力如此之高,竟可在高手如云的
皇宫里来去自如。」

  南宫修齐的功力之高本来秦子风他们师兄妹已然有所预料。毕竟能伤得了樱
雪怜,让她功力尽失,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但他们觉得他们师兄妹联手对付此人
必占胜算,然而没想到这人功力竟高到这种程度,居然可以让皇宫里那么多大内
高手也对他奈何不得。这么看来,就算找到了他,他们师兄妹也不是他的对手,
到时别提替樱雪怜报仇了,也未必能够自保。

  苑玉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秀眉紧蹙,脸色变得颇为难看,南宫修齐看在
眼里,心里「格登」一下,暗道:「不好,不会是吓着他们,让他们打退堂鼓了
吧?要是那样的话我的计划可就落空啦!不行,我得给他们打打气。」

  想到这,南宫修齐故作不知他们俩的心思,大方笑道:「秦少侠,苑姑娘,
你们是不是想去会会那南宫修齐?如果是的话,算上我一个,小弟我愿助你们一
臂之力。」

  苑玉荷眼睛一亮,这位宫公子的功力她是知道的,比她和师兄都要强得多,
若有了他的帮助,对付南宫修齐那恶贼必然胜算大增,顿时喜上眉梢,高兴道:
「真的?那太好了!」

  「在下这次下山独闯江湖就是为了除暴安良,当初决定和你们一道来京安城
也正是为了这一目的。这个南宫修齐我已经从我那朋友里打听过了,是个纨绔子
弟、京城恶少,经常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所以不管是为了替你朋友报仇还是为
民除害,我都义不容辞。」

  南宫修齐这一番说辞可谓是正义凛然,慷慨激昂,连他自己听了都有点佩服
自己了,而秦子风与苑玉荷也是目露赞赏之色,其中秦子风更是击掌叫好。

  「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苑玉荷报仇之心最是急切。

  「行,我们先回各自房间准备一下。哦,对了,宫公子,你有夜行衣吗?没
有的话我那里还有一套。」

  「我还真没有准备,那就不好意思,借你的一用了。」

  随后,南宫修齐从秦子风处拿了一套夜行衣回到自己房间。在这时他没有急
于换衣,而是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啜饮起来。

  当然,此刻他脑子没有闲着,而是紧张的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可以说,他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南宫修齐的计画是这样的,他先鼓励秦子
风他们师兄妹和自己一道去探寻天牢的地点,在那里伺机寻找南宫修齐,找他寻
仇。当然,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南宫修齐的,然后他自己在暗中使个小
动作,使他们被官兵发现,让秦子风师兄妹牵制住天牢里的官兵,他便可以从容
的救他爹了。

  「嘿嘿,这招就叫什么来着……哦,对,声东击西!」

  南宫修齐越想越得意,情不自禁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起来。

  「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秦子风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宫公子,你准备
好了吗?」

  「啊……好,差不多了,这就来……」

  南宫修齐忙不迭的应着,同时手忙脚乱的换上夜行衣。

  打开门,只见秦子风与苑玉荷已经换好了夜行衣站在外面,只听秦子风低声
道:「怎么样?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南宫修齐点点头,于是秦子风便做了个手势,三人将黑巾蒙在脸上,这时他
们三人从上到下都是黑色,只剩下一双眼珠骨碌碌的对视着,然后齐齐点头,个
个身影一纵,犹如三道黑色闪电从窗户疾射而出,与外面的黑夜融为一体。


             第六章 刑府逼问

  南宫修齐并不知道老爹具体被关在那里,但他想嫂嫂之前是被关在刑部大牢
里的,那老爹很有可能也被关押在那里。不管怎么样,先去那里打探一下是没错
的,就算不在,说不定也可以从刑部大牢那些看管人的嘴里得知一些有价值的线
索。

  京安城的布局大体是呈「井」字形,皇宫的位置在正中央,其他的象是官衙
区,商业区、居民区等等都是按各自的区域集中在一起,所以要找刑部大牢并不
是很难,只要进入官衙区稍一打探就知道了。

  南宫修齐在这里土生土长,自然很清楚官衙区在哪里。当然,在秦子风与苑
玉荷面前他只称自己已从朋友那里得知了刑部的大概位置,跟着他走就可以了。
不知内情的秦子风师兄妹自然毫无怀疑,而且还都心感庆幸遇到他,要不是他,
别说要找南宫那贼报仇了,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他。

  官衙区内的官署众多,但要从里面找出刑部衙门并不是很困难。因为这些官
署都是按照各自的级别修建的,其中有大有小。而刑部属六部之一,级别很高,
其官署自然也很大。所以南宫修齐他们只要登上高处一看,几座大的官署便一目
了然,然后再从中找出刑部衙门,这一连串动作做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刑部衙门属机关重地,其守卫兵力自然强大森严,衙门前的六级台阶上站着
数排手执长矛的盔甲武士,粗略看去,人数足有三四十之多。而且门口还摆有三
只大铜炉,粗壮的火焰蹿起比人还高,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除此之外,门前的
路口不时有骑马的将军带领一队队执勤的兵士路过,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和不时响
起的战马嘶鸣声,给这空旷寂静的深夜平添几分肃杀的气氛。

  「守得这么严,看来他们是料到南宫修齐会来劫狱了。」

  躲在暗处观察的秦子风悄声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就候在这里等待那家伙
出现?」

  南宫修齐自然是不同意这么做,于是立马道:「不行,我们还不能确定镇南
侯就关押在这里,就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

  「宫公子说得是。」

  苑玉荷赞同道。不过随即她又面露忧色,因为透过衙门口那守卫森严的情况
来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溜进去,要是被守卫的军士发现,那
可就大大不妙了。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南宫修齐,可不想和这些官兵为敌。

  作为师兄,秦子风明白苑玉荷心里的顾虑,其实他心里也有同样的顾虑,因
为单论轻功,他还比不上苑玉荷,想在众多守卫军士的眼皮底下淄进去而不被察
觉几无可能,而在他们三个人当中,这位宫公子无疑是功力最高的,只有他最适
合进去打探。可是人家答应帮忙对付南宫修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秦子风根本不
好意思开口说让南宫修齐冒险进去查看。

  其实这时候南宫修齐心里也是暗暗叫苦,他内力虽然深厚之极,但从来没学
过轻功的法门,之前跑得极快完全是凭着深厚的内力在支撑,而且那也是奔跑中
逐渐加快速度。

  现在要他突然之间以极快速度瞒过众多军士,还是在亮如白昼的情况下进入
衙门里,他也根本做不到,且如果要改用魔功,那就势必要召唤出红虎从天而降
才行。虽然这样做的确行得通,但南宫修齐却不想这么做,因为他怕秦子风和苑
玉荷会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就在三人都心感为难之时,一阵咯咯吱吱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三人循声
望去,只见刑部衙门那厚重无比的大门从里面慢慢打开了,一队手执兵刃的士兵
鱼贯而出。与此同时,旁边的侧门驶出一辆由三匹高头大马拉的缁车,车夫将缁
车稳稳的停在大门的正前方。这时,从大门里走出一名身穿紫色官袍,头戴官帽
的人,径直走向缁车。

  「大人,慢点!」

  车伕急忙跳下,一手掀开门帘,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这位官员上了缁车。

  待这位官员完全坐进车里,车夫立刻坐上车手位置,虚空挥上一鞭,前面的
三匹高头大马立刻整齐划一的迈出步子,冠盖如伞的缁车平稳的动起来,一看便
知训练有素,而那群手执兵刃的士兵则分列两侧以作护卫。

  南宫修齐虽然没做过官,但家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做官的,接触的也都是一些
大官,所以对各种级别的官服官帽还算熟悉,于是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坐进缁车
里的官员正是刑部尚书。

  「我们跟上那辆马车,见机行事。」

  南宫修齐低声道。

  「这……」

  秦子风有些犹豫。

  苑玉荷心直口快道:「跟他做什么?我们要找的是南宫修齐那家伙,这个当
官的明显是回府的,我们跟着他是不大可能找得到那家伙的。」

  「哎呀!难道你们没看出此人官职不小吗?只要我们藉机制住这个人,便可
从他嘴里套出我们想要知道的消息。」

  秦子风与苑玉荷被此面面相觑,对于南宫修齐这项提议他们不是没有想到,
但是他们不太愿意那么做,因为这是挟持朝廷大员,如此之行为无疑与整个华唐
朝廷为敌,而他们作为江湖游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和官府为敌,给自己惹大
麻烦。

  「宫公子,你初入江湖,也许还不是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秦子风犹豫了一会道,「这样做就是和官兵正面为敌,以后对我们行走江湖
会带来很大麻烦的。」

  南宫修齐颇为吃惊,在他的印象中,官府与游侠向来都是对立的,因为官府
是权力部门,具有极大权威,而江湖游侠则追求天马行空、自由自在,这就必然
导致彼此的对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秦子风居然如此顾忌官府的势力。

  就在南宫修齐考虑该怎么说时,却见苑玉荷银牙一咬道:「师兄,现在管不
了那么多了,为樱姐姐报仇要紧。」

  「这……那好吧!」

  秦子风想了想道:「不过我们不能硬来,得趁这个当官的一个人的时候再动
手,以尽量降低风险。」

     ***    ***    ***    ***

  于是三人便悄悄跟在马车之后,想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然而一路上那数十
名军士须臾不离左右,直到他们一行回到了府邸才自行散去。而这时府邸里也走
出好几名身着黑衣黑帽,手提灯笼的家丁,毕敬毕恭的将自家主子迎入府里。

  当府邸大门合上之时,南宫修齐他们三人立刻从暗处奔出,快步来到门前,
抬头看了看高墙,然后彼此对望一眼,点点头,随后身形一纵,三道黑色身影便
无声无息的翻入高墙,进入了刑部尚书的府邸。

  这是尚书府邸的第一进院,宽敞的大院悄无声息,不见人影,刚才进去的那
几舍人不知到哪里去了?秦子风与苑玉荷颇犯愁,眼前这大院两边房间众多,而
且前面似乎还有,该去哪里寻那个当官的呢?

  南宫修齐却没有这样的担忧,因为京安城富贵人家的住宅布局基本上是大同
小异的,这尚书府邸也不例外。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这户大宅的第一进院,而
这一区域通常都是不会作为主人家的生活区,两边的众多房间一般都是作为家丁
或男佣的住处,正前方的大屋是议事厅,作待客议事之用。

  穿过议事厅回廊边的一扇角门便是大宅的第二进院了,这里相较于第一进院
就要小了许多,但在装饰上则精致、富丽许多。有的大户人家就将这里作为主人
家的起居之地,但也有人只将这作为女婢仆妇的住处,主人一家会在第三,甚至
第四进院,虽然不尽相同,但大致格局就是如此。

  「我们分头去找找。」

  秦子风做了一下手势道。

  「慢着,再等等!」

  南宫修齐阻止道。

  秦子风与苑玉荷大感疑惑,正欲询问,却见回廊边的角门里走出了几个人,
细一看正是刚才出来迎接的那几名家丁,只听其中一人伸着懒腰道:「终于可以
睡觉了,老爷这几天都这么迟才回府,害得我们只能干等着,不能早早歇息。」

  这时又有一人道:「这几天咱们的确是很累,可咱们老爷也不轻松啊!南宫
家的那件案子……」

  正说着,另外一人连忙打断道:「嘘,朝廷大事不是咱们这些小的可以讨论
的,大家都各自歇息去吧!明日还要早起。」

  「对对……睡觉,睡觉……」

  众人深以为是,纷纷各自散去。

  不一会,偌大的庭院再次陷入寂静,秦子风与苑玉荷均向南宫修齐投去佩服
的目光,刚才要不是他出言阻止,恐怕这会他们已经形迹败露了。

  这时,南宫修齐也没空得意了,他向秦子风他们招了招手,便起手弯着腰率
先向角门里那里奔去,他们两个紧随其后,很快一行人便进入了第二进院。

  这里的布局格调相较于第一进院显得温馨而精致,房屋雕梁画栋,回廊勾栏
曲折,无数只小灯笼挂在回廊两边,正发出柔和的光芒。廊下好几个房间都亮着
灯,透过窗户映出的剪影可以看出里面全是女子。

  这下南宫修齐也有些拿捏不准了,不知道那位刑部尚书到底去了哪间?正踌
躇时,只听一声轻响,某间房的门打开了,一名约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提着一小
木桶吃力地走了出来。

  木桶盖得严实,但仍有袅袅蒸汽从桶盖的缝隙里冒出来,很显然这装的是一
桶热水,南宫修齐看在眼里,心里大致明白了,于是悄声道:「这小妮子可能是
给她主子送洗澡水的,我们跟着她就行了。」

  秦子风与苑玉荷齐齐点了点头,其实他们也是这么认为。只见小妮子吃力的
提着木桶,步伐蹒跚地走了十几步,推开另一扇门,跨进去,随后又将门关上。

  南宫修齐一行人看了看四周,然后迅速从暗处奔到门前,秦子风将耳朵贴在
门上仔细听了一会,然后伸手将门挑开一条缝隙,三人溜了进去。

  屋里一片昏暗,但里面的房间隐隐透着烛光,还有窃窃私语声,仔细听去,
却是一道娇脆软音在道:「小兰,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是,夫人!」

  一道略带童稚的声音答道,随后便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南宫修齐他们心里俱是一惊,这外屋空荡荡的,没什么地方可躲避的,如果
要跑出去似乎也来不及了,就在这紧急时刻,还是秦子风江湖经验丰富一点,他
分别拉住另外两人的手,向上一纵,三人便跃上屋梁。

  这边三人刚上去,那边叫小兰的婢女就已经来到了外屋,可以说只要再迟一
步他们就被发现了。看着下面的这妮子毫无所察的步出门外并顺手关上了门,屋
梁上的三个人均暗舒了一口气。

  三人也没有再下来了,因为下面虽然有木楹屏风之类的将房间分割成外屋里
屋等几个部分,但上面的屋梁却是全部相通的,所以他们三人只要沿着梁椽攀行
几步便可将里屋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南宫修齐他们三人如狸猫般沿着纵横交错、刷着彩漆的椽梁攀行了几步,随
着离里屋越来越近,周围的光线慢慢明亮起来,与此同时一股水汽也迎面扑来。

  透过袅袅渺渺的水雾,里屋里的一切完全收入眼底。那位刑部尚书此时已经
全裸,四肢大张的半躺在椭圆形的浴桶里,头枕在有毛巾垫着的桶缘,眼睛微闭
着,一脸的疲惫,而在他身后的桶外则站着一名体态丰腴,肤色白皙,正伸出两
根葱指为他按摩太阳穴的美娇娘。

  从外表上看,这位美娇娘倒看不出实际年龄,说她二十出头也不夸张。因为
她的脸蛋很嫩,不知是水汽熏蒸的缘故还是本身就是如此,反正看上去是水灵灵
的,宛如芳华少女。然而看她脸蛋以下的部分,却又让人觉得只有三十年左右的
岁月洗礼才能造就这样一个风情性感的尤物。

  美娇娘此时身上只着一件似乎经过改良的天蓝色锦制肚兜,肚兜样式与一般
的肚兜略有不同。一般肚兜的上缘都是一字平的,上面系根吊带挽在脖颈上,将
乳峰完全遮住,肚兜的两边缓缓向下展开,然后从腋下穿过,在背面用带子系在
一起,肚兜的下摆一般都呈倒三角形,恰巧遮住女人下面那也呈倒三角形的神秘
区域。

  不过此美娇娘身上的肚兜却略有不同,主要就是其上缘由一般的一字平变成
了分割两半而呈现出剪刀形,如此便着重凸显出两只乳球的肥硕饱满,造成了欲
遮还露的挑逗效果。

  如果说美娇娘的脸蛋还透着妙龄少女的痕迹的话,那身体就完全看不到了,
实在是太过成熟艳丽,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果实,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她胸前那对酥
乳,将肚兜撑起了极为夸张的弧度,沉甸甸的宛如两只大香瓜。从南宫修齐他们
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除了可见那深不见底的沟壑外,还清晰可见其深红色的乳
晕。

  「老爷,舒服吗?」

  美娇娘红唇轻吐,其音又嗲又软,让人听在耳里,尤其是男人,那真是十分
的受用。

  「嗯!」

  男人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美娇娘似乎对男人这略带敷衍的语调感到不满,纤纤手指滑到他的肩膀,娇
嗔的摇晃道:「老爷,人家这按摩手法可是练习了好长时间的,你也不夸奖人家
一下,人家不依啊……」

  「他奶奶的,真是又骚又媚的小娘们,若不是我有急事在身,必定要尝尝这
骚娘们的滋味。」

  听着美娇娘那嗲得几乎让人恶心的话,南宫修齐恨恨道。

  「宫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秦子风以极低的声音在南宫修齐的耳边道。

  「啊……哦,等,再等等看……」

  直到这时,南宫修齐才注意到他身边的两位同伴,一边悄声应着一边斜眼瞥
去。却见这对师兄妹两人都目光闪烁,似乎是不敢看下面的一幕。

  南宫修齐差点笑出声来,虽然他们都蒙着面,看不到他们的脸,但他料得这
时候他们两个恐怕已经是面红耳赤了。于是带着戏弄的心情小声道:「也许他们
嘴里会说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这样就省得我们再动手,免去败露之险。」

  的确如南宫修齐所料的那样,此时的秦子风与苑玉荷心里俱感尴尬和羞窘,
只恨不能就此掉头离去,当然更想的还是立即跃下去,制住这两个人,逼问出想
要的信息就走,而不用再看这两口子极为闺私隐秘的一幕。

  然而一路上南宫修齐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在无意中已成为他们三个人中的
主导,所以秦子风尽管有此想法,但还是先征求了仔的意见,见他没有同意,给
出的理由又颇有道理,于是只得作罢。

  秦子风性格仁厚,自然不会想到南宫修齐之所以不同意现在就下去是含有一
丝戏弄的心思在耍他们。不过苑玉荷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但她同样也没想到南
宫修齐这是在戏弄他们,只道他好色成性,想名正言顺的偷窥人家夫妻的闺房秘
事,可他给出的理由也站得住脚,于是心里不由得是又羞又恨,暗啐道:「这个
下流淫棍!」

  这位刑部尚书似乎很宠这位美娇娘,被她摇晃得根本无法再闭目养神了,却
也不生气,只是略带无奈起身坐在浴桶里,拉着美娇娘的玉臂轻拍道:「哎哟,
我的好夫人,老夫这几天确是忙糊涂了,怠慢了夫人,请夫人见谅。」

  「咯咯……」

  美娇娘笑得花枝乱颤,以至于胸前那对豪乳犹如不安分的白兔般跳个不停,
使得本来就够暴露的肚兜再也不能起到它的作用,脖颈上的系带滑到了一边,从
肩膀上直接垂落,对致她右边的豪乳完全暴露在外。

  这时美娇娘已经从男人的身后转到他的右手旁,轻提肥臀,半坐在桶缘上,
挑逗的半俯着身子媚笑道:「老爷,您这么说奴家可担待不起啊!要是被其他几
位夫人知道了,奴家还不被她们骂死?」

  「呵呵,这里只有我们俩,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男人抬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笑道:「再说,老爷可舍不得让别人欺负我的小
心肝哦。」

  「我呸!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恶心。」

  南宫修齐心中暗骂。

  秦子风与苑玉荷也都感到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皆没想到这位刑部尚书如此道
貌岸然,竟说出这样恶心肉麻的话来?尤其是这尚书大人看上去起码已到花甲之
年,老态毕现,而那名美娇娘就是做他的女儿都还嫌小,这样一对年龄悬殊的男
女在一起说着这样的肉麻话,更是让人从心底发出恶寒。

  尽管屋梁上的三个人恶心得都快吐了,可这名美娇娘听在耳里却如饮蜜糖,
只见她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将胸前那对豪乳直蹭他的胸膛,娇嗲道:「老爷,
您对奴家真是太好了,奴家好喜欢,好爱老爷哦……」

  也许是故意,又或许是美娇娘的那对豪乳分量实在太重,在她撒娇卖嗲时忽
然一个重心不稳,半坐在桶缘上的身子整个跌进浴桶里,顿时水花四溅,由大理
石屏风围起的小小浴室里更加水汽瀰漫,雾气熏绕。

  落在浴桶里的美娇娘宛如一条白蛇,丰腴白皙的身子紧紧缠绕在男人那乾瘦
如枯枝一般的身体上,扭动廝磨,同时娇唇里又不断吐出似难受又似舒服的呻吟
声。

  看到这里,任谁也看得出这位美娇娘在引诱挑逗男人。这时她身上仅有的那
件肚兜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肥硕浑圆的乳房紧紧压在男人的胸膛上,以致肥乳
被压成饼形,白腻的乳肉向四周扩溢,从后面看去,两边的腋下都有一堆乳肉向
外凸起,形成一道弧形,着实美艳;而她那纤细的腰部也在不住颤动,直接导致
下面的两瓣硕臀一耸一耸,漾起一阵又一阵的肉波。

  就在南宫修齐看得大呼过瘾的时候,却听得耳边响起了一声娇叱:「荒淫无
耻!」

  随即便见一道黑影如觅燕入林一般从天而降,直袭浴桶里那对裸身男女。

  「啊……不好!」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心里皆暗呼。

  这道黑影自然就是苑玉荷了,当时虽然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就在她的身边,但
他们一人被眼前的一幕迷得不亦乐乎,而另一人则扭头闭眼,只恨不能连耳朵也
掩上,因此谁也没注意到苑玉荷已然忍受不住,从屋梁上飞身而下。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对望了一眼,均无奈的耸了耸肩,只得跟着跳下屋梁。

  美娇娘被从天而降的苑玉荷吓得是目瞪口呆,接着又看见两名黑衣人飘然而
下,她终于醒悟过来,张口便要惊呼。然而苑玉荷早有准备,玉指一伸,一道劲
气便点在她身上,顿时美娇娘便觉得好像有一块大石压在她喉咙,什么声音都发
不出来,同时身子一软,斜斜地倒在了一边。

  本来美娇娘是趴在男人身上的,所以尽管男人浑身赤裸,但苑玉荷是看不到
他头部以下部分的,但点了美娇娘的穴道之后,她的身子便倒在了一边,这样男
人的身体便彻底暴露在苑玉荷眼前。她没料到会这样,不由得发出一声又羞又窘
的惊叫,转头走到屏风外,同时丢下一句话:「这里交给你们了。」

  男人身为刑部尚书,自然不会像美娇娘那样惊慌失措。他短暂吃惊之后便镇
定下来。他拱拱手道:「各位侠士,不知深夜光临,有何贵干?如果是为财的话
那……」

  秦子风打断他的话道:「放心,我们深夜造访既不是为财也不是为色,只是
来向你打听一个人。」

  「哦,侠士请说。」

  「镇南侯南宫凌空现在关押何处?」

  男人吃了一惊,身子蓦然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一双有些发黄的眼珠狐疑而又
紧张地盯着秦子风,好半天才胆战心惊道:「你……你是叛党余……余孽……」

  「我们和什么叛党没半点关系。」

  秦子风沉声道:「我们要打听南宫凌空被关押的地点不是要去救他,这一点
你大可放心。」

  听了这话,男人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脸上还是有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过他还是强自硬气的说道:「南宫凌空乃朝廷重犯,关押的机密之地岂能轻易
泄露?老夫身为朝廷命官,更身为刑部之首,绝不能做那知法犯法之事。」

  「我们不想动手,但不代表我们不会动手。」

  秦子风一声低喝。与此同时,一道亮光闪过,他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剑,
剑尖直指男人的喉咙。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不过多年积攒在他身上的官威让他粗想,也不能就
这么屈服了。所以他兀自逞强道:「想动手便动手,若想从老夫嘴里套出什么话
来,那是休想!」

  这一番话义正词严,使得秦子风一时给镇住。事实上别看他刚才说的话威胁
性十足,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宅心仁厚的他不会真下得了手的。况且现在这位刑
部尚书说得颇为正义凛然,他不但更加下不了手,反而在心里还生出了惺惺相惜
的感觉。于是他没了主意,只好转过头,求助般地看着南宫修齐,希望他能想出
个办法来。

  自现身以来,南宫修齐一直没有开口,不过他也没闲着,眼睛一直不时地盯
着美娇娘那丰乳肥臀。若不是旁边还有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他恐怕就要上去大
逞私欲了,不过在盯看的过程中他发现有些不对劲,略加思索他便恍然,原来这
男人总是有意无意的遮挡住他的视线,让他不能看得尽兴。

  南宫修齐顿时心头火起,正好这时又看到了秦子风投来的求助目光,于是他
名正言顺的上前一步,一把推开站在浴桶里浑身赤条条的男人,然后顺手一捞,
趴在桶边上的美娇颁便被他抱在了怀里。

  「你、你想干什么?快放开她!」

  男人狼狈的从浴桶里挣扎爬起,怒目相向道。

  南宫修齐发出轻佻的笑声,抬手在美娇娘的一只肥乳上狼捏了一下,痛得她
眉毛几乎都绞在了一起,眼泪更是立刻涌出,不过由于穴道被制,所以始终无法
发出痛呼声。

  「嘿嘿,不知这是你第几房夫人啊?真是很水嫩啊!」

  南宫修齐笑道,「不过要是缺了什么东西,比如说我刚才捏的那玩意,那就
是再水嫩的人儿恐怕也得……」

  美娇娘一听这话,直吓得脸色如被冰霜覆盖了一般,无一丝血色,一双眼睛
急切的投向她的男人,乞求哀怜之意显现无遗。

  「别、别……侠士千万别……老、老夫告诉你就是……」

  这位刑部尚书终于再无一丝硬气,颓然的一屁股坐倒在浴桶里……


             第七章 进宫寻迹

  刑部尚书有气无力的将南宫修齐他们所想知道的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结果
可以说是既在他们意料之中又在他们意料之外。

  说是意料之中就是南宫凌空的确没有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可是让他们没想到
的是,却也同样没有关在一直以为的天牢里,而是秘密羁押在皇宫大内里某处。

  至于地点具体在皇宫哪里,那就连他这个刑部尚书也无从知晓。据他所知,
由于南宫凌空身份特殊,关系重大,这处秘密羁押地点只有皇上和宝月公主两人
知晓。

  「好了,老夫所知道的就这么多,希望你们信守诺言,不要再为难我们。」

  男人重重喘了一口气道。

  南宫修齐思忖了一会,然后看了看秦子风,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并且对自
己微微点了一下头,而这时屏风外的苑玉荷也轻咳了一声,显然是在催促自己。
于是他手一抛,美娇娘便被扔进浴桶,接着道:「你最好没有骗我们,否则我们
还会再来的,到那时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了。」

  说完,南宫修齐与秦子风便身形疾闪,动作之快犹如两道轻烟飘然而去。

  看着这两名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男人惊得半天都没回过神
来,直到一道劲风从他脸旁掠过,刮得他脸颊隐隐作痛这才醒神,以为这些人去
而复返,吓得浑身哆嗦。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听被扔到自己怀里的夫人发出
「哇」的一声,紧接着自己的脖子就被她的双臂紧紧环住。

  这时男人才明白刚才那道劲风是解去了他夫人的穴道,而发出这道劲风的人
却杳无踪影,如此厉害的身手让他不禁暗暗咋舌,更从心底暗自庆幸,庆幸自己
刚才没有编瞎话,要不然以后可是性命堪忧了。

     ***    ***    ***    ***

  出了尚书府,三人几乎没什么商议便直奔皇宫。然而这时三人心里其实都没
有底,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觉得先不说南宫修齐那恶贼敢不敢闯皇宫救他爹,就
是敢,这皇宫那么大,谁又知道这个恶贼会在哪里出现?遇不遇得到着实是个问
题!

  而南宫修齐此时更是犯了愁,这皇宫之大,老爹究竟被关在哪里呢?而且据
那尚书说,具体地点只有狗皇帝和心地歹毒的宝月小贱人知道,如此一来,几乎
是断绝了他之前所作的打算。

  三个人几乎都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前往皇宫,不到半个时辰,高大巍峨、
连绵起伏的建筑群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那里便是华唐帝国的中心枢纽——皇
宫。

  待稍微奔近了一点,眼前的情景不禁让这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城楼
上灯笼高悬,火把密布,无数人影在城楼上来回走动,同时每座垛口上所置的巨
弩等重型武器亦清晰可见,这防守之严密,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就算千军万马也
难以越过这一关口。

  这道城门叫正华门,当初南宫修齐第一次应宝月公主之邀进皇宫就是从这里
进去的,当时这里冷冷清清,只有两盏灯笼高挂城楼,上面也难见人影,与现在
根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若不是门楼上清晰的写着「正华门」三个字,南宫
修齐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很显然,经历了一场叛乱,皇宫里明显加强了防备,南宫修齐他们三人心里
均是一沉,料想今晚恐怕要无功而返了。不过谁都没有开口,彼此默契的绕过重
兵把守的正华门,顺着高大的城墙一路潜行,终于找到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这
里光线昏暗,静谧无声,就算将耳贴在城墙上也难听到墙的那一边有马蹄之类的
声音。

  三个人彼此点了点头,决定就从这里翻入皇宫内。他们用手摸了摸城墙,又
向上看了看,只觉这皇宫的城墙又高又厚,而且墙体也颇为光滑,想要越过城墙
虽说不是很难,但也绝非轻松。

  尤其是南宫修齐,以往他闯皇宫都是借助红虎,这一次不能再使血灵召唤之
功,光凭这一身还不能够十分灵活运用的内力,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翻过这高
墙。

  南宫修齐有些犹豫了,不仅仅是因为高大城墙的阻挡,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要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找到他的老爹,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与其像无头苍蝇似的到
处寻找,不如明儿直接去法场劫人来得实在。

  「这里面就是皇宫了,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南宫修齐看着另外两人道。

  秦子风与苑玉荷都没有出声,虽然由于蒙面而看不到他们的脸色,但从其眼
神和动作上,南宫修齐可以看出他们有着和自己同样的犹豫,这时只听秦子风犹
豫道:「要……要不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苑玉荷手一挥道:「不行,都到了这一步,一定要进
去看个明白,否则我实在不甘心。」

  「可是这皇宫不比天牢、刑部等地,这里高手如云,防备森严,要是被缠上
了必定非常麻烦!」

  秦子风颇是忧心道。

  「不会的师兄!」

  苑玉荷道:「我们只是去打探那恶贼会不会闯皇宫救他爹,只要小心一点,
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那好吧!」

  秦子风思忖半刻,终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南宫修齐说道:「宫公子,如果
你……」

  见此情形,南宫修齐还能说什么呢?于是打断秦子风的话道:「秦少侠,不
必再说什么了,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去。」

  说到这里,他虽然没有看苑玉荷,但完全可以感觉到她正向自己投来欣赏乃
至有点爱慕的目光,心中不禁大感得意,暗暗觉得这一趟夜闯皇宫就算什么也没
查出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秦子风用力拍了拍南宫修齐的肩膀,以示感谢,然后身子一转,面向城墙低
声道:「我们上!」

  话音刚落,秦子风便一个旱地拔葱,身子直蹿一丈多高。然而这道城墙足有
七八丈高,就在他余势已尽,即将下坠的时候,却见他手中寒光一现,一把匕首
便出现在他手里。

  随后只见秦子风的手向前一挥,尖锐的匕首直插城墙,但所插进去的深度不
足以支撑他整个悬空的身体。因此他的身子开始下坠,插进城墙里的匕首随着他
身体的下坠而将城墙划得火花四溅,直至坠下两尺有余才稳下身子。这时秦子风
再一拉匕首,身子再窜升一丈多高,就这样利用匕首插墙不断提纵,几下便攀上
了墙头。

  接下来苑玉荷也如法炮制,她的轻功要比秦子风高明,所以她的一纵比她师
兄要高出不少,起码有两丈以上。不过其内力就弱了许多,因而当她将匕首插向
城墙时,匕首所进入的深度要比秦子风所插的浅了不少,如此便更支撑不住她的
身子。苑玉荷急速下坠足有半丈多才稳住身子,然后才借助匕首之力再度跃起,
重复几次也跃上了墙头。

  南宫修齐心中暗暗叫苦,同时也暗骂这对师兄妹,连匕首也不给自己一把,
这叫自己怎么办?

  「宫公子,快!」

  墙头上的两人连连招手。

  没办法,南宫修齐只好咬牙试试。他凝神屏息,气沉丹田,将全身内力导入
足下,然后猛然一跃。顿时身体像被什么托住似的,急速上升,足足跃上有四五
丈之高,可是依旧无法一步攀上墙头,身子复又坠下。

  而这时他的内力已尽,另外他又完全不懂轻功法门之类的,所以他坠下的样
子,根本不像之前秦子风他们师兄妹那样轻盈,而是如秤砣一般,更兼之他心慌
意乱,坠下之时手足乱舞,其形之难看简直令人目不忍睹。

  半蹲在墙头上的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是面面相觑,他们均想不到这位功力深
不可测的宫公子居然会露出如此狼狈之态,一时都惊愕不已,以至于都忘记了接
下来要做什么。

  而在这时,落在半空的南宫修齐在手忙脚乱中忽然摸到腰间的碧海游龙剑,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空再作思考了,本能的顺手抽出剑,然后直插向城墙。

  被内力灌注的碧海游龙剑一下绷得笔直,如切瓜斩菜般轻易的插进城墙。于
是一下便稳住了南宫修齐的身形,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他暗抹冷汗,直呼好险。

  稍稍平静了一下后,他用力提拉一下剑柄,利用铁剑惊人的弹性再度跃起,
稳稳的落在墙头上。

  看了这起伏跌宕的一幕,秦子风和苑玉荷都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这位宫公子
刚才那极为狼狈的一幕是确实如此,还是故意装出来让大家轻松一下的?不过这
时也没直细想,三人彼此招呼一下就一跃而下。

  整座皇宫方圆数里,有几百栋独立建筑,房间更是不计其数,所以他们几人
乍入宫里,几乎就如同进入了迷宫,晕头转向的不知该往哪里走。

  虽然南宫修齐几进几出这座皇宫,但当时大都是骑着红虎在空中跳来跳去,
对于地面上的道路以及各个宫殿的位置并不是很清楚,所以这会儿他也是毫无头
绪,和秦子风他们师兄妹如无头苍蝇般的在星罗棋布的宫殿群之间穿来穿去。时
而越过雄伟恢宏的殿宇,时而穿过小巧精致的楼阁,时而经过小桥流水的花园,
时而又转入荒废萧条的冷宫。

  当然这一路上不时会遇到巡逻的士兵,还有一些太监和宫女。但相对于外面
城楼上如临大敌的森严防守,这内部就松弛了许多,他们三人是有惊无险的避过
这些人的耳目,在复杂的地形中腾挪跳跃,越屋窜梁。

  就这样,三人在偌大的皇宫里探寻了约大半个时辰,皆没有发现一丝有价值
的消息,就在几人均感心灰意冷之时,忽然在夜空中听到一阵隐隐的嘈杂喧闹之
声,像是从大集市里发出的。

  几人均感惊奇不已,要知道这里不是普通地方,而是戒备森严、庄严肃穆的
皇宫,在这里别说是喧譁嘈杂了,就是大声说话也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些宫女太
监连脚步都轻飘飘的,足下可谓是悄无声息。

  三人小心翼翼的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随着越走越近,这嘈杂的声音越
来越大,以至于完全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同时伴随着人声还有马蹄声、车轮
滚动声,敲击声等等,彷彿即将到达一方热火朗天的施工现场。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暗自心道:「都这时候了,这皇帝还有心思大兴土木,
建造新的宫殿吗?」

  带着几丝疑惑,几人又悄悄前行了几百步,而这时南宫修齐忽然发现这崎岖
的小径,及至膝盖的荒草,怪石嶙峋的山坡等等景象似乎有点眼熟,并且随着不
断的前行,他越来越发现这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蓦然,南宫修齐脑子里灵光一闪,心中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这里不
就是当初埋我的那座乱坟岗吗?哎呀,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想到了当初被埋,自然也就想到了冥山鬼母,南宫修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以前在她的手里栽了个大跟头,尽管现在南宫修齐已今非昔比了,但阴影已经在
他心里种下,所以仍旧对此女心存畏惧,下意识的暗暗祈祷冥山鬼母此时不要施
功查探他的踪迹,以免让他今晚不但毫无所获,反而还落入险境当中。

  此时此刻,喧闹嘈杂之声已经很大了,彷彿离他们只有咫尺之距,可是事实
上他们依旧看不到一丝动静,而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有一道颇高的山体横
亘在他们面前。

  南宫修齐知道这座山名叫乱石山,在它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冷宫,要说这个
时候狗皇帝要大兴土木已经是够奇怪了,而且还在冷宫这里大兴土木,那简直是
怪上加怪,难道狗皇帝要扩建冷宫不成?

  带着迷惑不解的心情,三个人顺着颇为陡峭的山坡悄悄地爬了上去,到了最
高处他们慢慢探出头,映入眼前的景象让三人俱感大吃一惊。

  从他们所处山的这一面来看还看不出有什么,可当他们爬上山峰往山的另一
面看去才发现整座山几乎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山的那一面斜斜向下,既没有一棵
树木也没有一根荒草,而且连大大小小的碎石都不见一块,整座山的一面变成了
几百级的阶梯,而在山脚下点着无数的火把和火台,将四周照得通亮。

  在火光的照耀下,有数不清的人在忙碌着,有的在铲土,有的在挖坑,有的
在运送石料,当然还有不少手执兵刃的军士在守卫,而在他们的身边,有一庞然
大物拔地而起,细看之下乃是一栋未完成的巨型建筑,观其样子既有一点像楼,
又一点像塔,占地方圆数百尺,样子着实古怪。

  「他们这是在建造什么?」

  苑玉荷低声道。

  秦子风摇摇头,小声回应道:「这个……好像是建楼,嗯……也有点像是座
塔,哎,我也不是很清楚……」

  此时的南宫修齐倒没有像他们一样把注意力放在这建筑上面,而是将目光放
到那忙碌的人群当中,在那里他看到一道颇为熟悉的人影。此人是一位老者,一
身白袍,身形枯瘦,鸡皮鹤发,在一群壮实的兵丁中显得甚是渺小,但是他身上
却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气势,让人不敢小觑。事实也的确如此,只见在他周围
毕恭毕敬的站着几名身着铠甲的军官,像是随时等候他的命令。

  这位老者正是曾经和南宫修齐交过手的宇化天。当初南宫修齐虽然力退此人
然后逃之夭夭,但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可见此人也非泛泛之辈。

  又看了一会,南宫修齐觉得还是离开此地为好,毕竟这里人多而且亮堂,更
重要的是还有高手在场,很容易会被发现,另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来打探这建筑
的,所以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离开吧!」

  南宫修齐悄声道。

  秦子风正要答应,却听苑玉荷突然道:「不,我们混进去。」

  「啊……什么?混进去?」

  南宫修齐吃了一惊,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秦子风更是吃燕不小,一把捏住苑玉荷的肩膀,轻摇道:「师妹,你疯啦?
混进去?这么多人在,怎么混?」

  苑玉荷明亮的眸子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不慌不忙道:「师兄,我没疯,我
现在清醒得很!不错,这里确实人很多,但也正是因为人多我们才有混进去的机
会。你想啊!这么多人,混进一两个陌生的面孔我想没人会在意的。」

  「这……」

  看着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均现犹豫的样子,苑玉荷又道:「你们看那边,那些
被挖出的土都会被倾倒在那里,那里较为偏僻,除了每次运土的人来外就没其他
人过来。所以我们只要守在那里,等那几名运土的人过来就将他们制住,然后换
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这样不就行了。」

  南宫修齐觉得这个办法倒也可行,混进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于是便点点
头说:「苑姑娘,这个办法不错!」

  见南宫修齐赞成自己的意见,苑玉荷清亮的眸子里顿时发出兴奋的光芒,同
时瞥了他一眼,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感激之色,因为她知道如果南宫修齐不同意,
向来以稳重见长的师兄也不会同意的,毕竟这样混进去是要冒着一定的风险的。

  秦子风果然还是犹豫道:「还是太冒险了吧?这里这么多军士,要是被发现
的话很难逃脱的。」

  「师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们来都来了,难道就这么空手而归,
一无所获?宫公子,你说是不是?」

  「呵呵,苑姑娘说的是,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应该没什么事。」

  「那、那好吧!」

  三人顺着山体一侧悄悄而下,很快便来到倾倒泥土的地方,隐藏在一土堆后
面,过了没一会就见有三个人运着一车泥土而来,他们一人在前面用绳子拉,另
外两人在后面推,在凹凸不平的小道上显得很是吃力。

  终于,在步履蹒跚中,这三名役工将车推到土堆前,他们合力将一车泥土倾
倒出去,正准备返身时便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身子一麻,随后便不省人事的瘫软
在地。

  出手的正是苑玉荷,她并没有下狠手,只是以极速的手法点了他们的穴道,
令他们在两个时辰内都不会醒来,醒来之后也不会察觉有什么异常,只道自己三
人是突然晕倒过去的。

  南宫修齐将其中一人的外衣帽子都扒了下来,给自己穿上,倒也合身,回头
再看秦子风他们师兄妹,这秦子风穿上也颇为合体,就是苑玉荷那一身衣衫,显
得太过肥大,宛如一件僧袍罩在她穠纤合度的娇躯上,显得滑稽而又可笑。

  「噗哧!」

  南宫修齐忍俊不禁,发出一声轻笑。

  苑玉荷俏脸一红,薄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整理衣衫,可是再怎么整理
这一身衣衫还是显得那么的不合身,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对劲来。

  「师妹,你这个样子还是不行的。」

  秦子风焦急道:「你跟这个人的身材相差太多,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刚才
那人了。」

  「那怎么办啊?」

  苑玉荷也很是沮丧焦急。

  「如今你只能留在这里,我和秦少侠去打探一番。」

  南宫修齐思忖道。

  秦子风点点头道:「嗯,只能这样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要不然那边该生疑
了。」

  「可是……」

  苑玉荷满脸不甘,可是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

  秦子风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几句,他知道师妹为姐妹报仇心切,万一她忍不住
也跟了上去,那被发现的机会将大大增加,为此他不得不千叮咛万嘱咐。

  「行了行了,师兄,宫公子,你们快去吧!我就在这等你们。」

  苑玉荷不耐烦的催促他们。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两人推着空车慢慢向那边的人群中走去,尽管他们两个人
的身材与之前两名役工的身材颇为相似,在幽暗中确实不好分辨。但随着离工得
越来越近,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亮,两人不约而同的把帽子压得低低的,几乎将
半边脸都遮住了。

  「喂,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老棍头呢?是不是他妈又去偷懒了?」

  前方有个人突然冲着南宫修齐他们大喊。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齐齐朝那个人摇了摇手,接着南宫
修齐就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又低又沉的闷应声,指了指山那边,又指了指自己的屁
股,示意那名叫老棍头的人方便去了。

  「妈的,真是懒人屎尿多!」

  那人骂骂咧咧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宇国师亲自来监工,这小子
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他妈的还敢偷懒!」

  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工头,南宫修齐他们两人怕声音露出破绽,所以也不
敢应答,只得唯唯诺诺的推着车走到一边。

  工头依旧不依不饶道:「等老棍头回来你们告诉他小心点,勤快点,别脑袋
掉了都不知道怎么掉的!」

  「嗯嗯……」

  南宫修齐他们胡乱的点头应和着。

  随后,他们两人便将空车推到挖土处,装模作样的手持铁锹往上面装土,不
过眼前一直暗暗观察着周围,只见四周人虽然多得很,但都是各忙各的,几乎没
人说话,他们就是想从周围人口里探消息也是无从下手,不由得暗暗焦急起来。

  南宫修齐一直留心着离他约二、三十步距离,站在一处高坡上的宇化天,只
见他看也不看下面这一群黑压压的役工,眼睛只是盯着那栋拔地而起的建筑,并
且不时的和旁边的一个人在说着什么,而那个人则不断的点头哈腰,样子谦恭至
极。

  正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忽然又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帘,南宫修齐
微微吃了一惊。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冥山鬼母的贴身侍女,也是他曾经的侍
女——夏荷。

  当初在地下石室里,南宫修齐被宝月公主堵了个正着,然后又被数名高手截
杀,最后被巨蛇卷入地下湖泊,从而与夏荷还有小青她们失去联系,她们自然也
就落在宝月公主手里了,所以此时夏荷出现在皇宫里倒也不奇怪。

  南宫修齐不禁把帽檐压得更低了,毕竟夏荷与他贴身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他
算是熟稔。此时他们之间相距也不算远,所以他颇担心夏荷会发现他。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夏荷是径直走向宇化天,对役工这边看也
没看一眼,只见她走到宇化天身前施了一礼,然后挺直纤腰,脆声道:「传公主
口谕!」

  宇化天挥挥手示意周围人离开一点,然后就见夏荷上前一步,附在他的耳边
小声地说了几句,随即便见他的枯瘦身子微微一震,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眨眼
间便恢复了正常。当然,处在数十步之外,周围又有走来走去的役工干扰其视线
的南宫修齐并没有注意到如此细微的变化。

  夏荷说完之后自顾自的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往南宫修齐这方向看一眼,
这让他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秦子风看在眼里,奇怪道:「宫公子,你认
识那名女子?」

  「啊……不、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她?」

  南宫修齐忙否认道:「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子跑到这里来有点奇怪而已。」

  「哦!」

  「喂,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还不赶紧干活!」

  之前那名工头发现他们在小声交谈,厉喝道。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对望一眼,彼此交换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然后继续挥锹
铲土。这时南宫修齐已经在寻思着怎么脱身离开这里了,他可不想在这里做免费
苦力。

  然而还没等南宫修齐想出主意时,却听那名工头又出声呼喝:「喂,你,水
牛,过来,过来……」

  南宫修齐暗暗瞟过去,不由得一愣,因为这家伙正冲着自己喊,再偷看一下
周围的役工,个个毫无反应,很显然这家伙正在叫自己,这让他一下子紧张了起
来。


           第十集 第八章 迷阵倩影

  要知道南宫修齐现在离那名工头还有十余步距离,低着头,压低帽檐或许还
能瞒过他,可一旦要走近那必然要败露身分,这不仅让他感到一阵心惊,就连旁
边的秦子风也不禁暗捏了一把汗。

  「快点快点,还愣在那干什么?赶紧过去把那只箱子搬起来,帮宇国师送过
去。」

  工头一边呼喝一边又指着秦子风说道:「还有你,把你手里的活先放下,过
来!」

  南宫修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在离宇化天不远处的空地上搁
着两只三尺见方的箱子,于是心里稍松,暗暗和秦子风交换了一个眼神,表示先
去看看,不要轻举妄动。

  秦子风微微点头,于是两人快步上去,只见南宫修齐疾步走到箱子前,双手
抓住上面的铜环掂了掂,发现还蛮沉的,如果是在以往,他绝对是提不起来的。
不过自从他吃了千年巨蛇的内丹之后,内力已然深厚之极,对付这东西自然也就
不在话下,只见他双手轻轻一提,沉重的箱子便稳稳的落在他的肩头。

  这时离他们只有数步之遥的宇化天看也没看他们,只是拂了拂衣袖便飘然而
去,然后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着他们招了招手说:「你们两个,跟我
过来!」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心中均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可以进一步窥探皇宫,或许会
有新的发现;而忧的是如此一来便与苑玉荷失去了照应,力量分散了,对己方极
为不利!

  然而事已至此,只能顺着走下去,南宫修齐与秦子风搬着箱子随着那名军官
沿着崎岖不平的砂石路蜿蜒而下,七曲八绕。渐渐的,周围的荒凉与萧瑟开始失
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亭阁水榭,琉瓦飞檐,豪华富贵气息愈发浓重,南宫修
齐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处在皇苑深宫之中了。

  此时宇化天早已不见踪影了,给他们两人领路的也由原先的军官变成了两名
手执拂尘的太监,这让南宫修齐他们两个既疑惑又有一丝紧张,可又不好开口询
问,只得将功力布满全身,暗暗戒备着。

  又经过一条两边挂满宫灯的回廊,再穿过一道拱门,眼前出现一片很大的湖
泊,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粼粼光芒,宛如无数颗珍珠添在水面;湖岸边上栽
满了垂柳,一根根枝条从树桠上散散垂落,拂在水面上,一阵清风吹过,荡起一
道道涟漪,缓缓向四周散开,渐渐而逝,环境非常清幽。

  正欣赏四周美景之时,其中一名太监突然尖声对秦子风说道:「你跟他去那
边。」

  说罢,又对南宫修齐道:「你,跟我来!」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面面相觑,要知道他们虽然有各自的心思,但就目前来说
还是不想分开的,因为现在已经和苑玉荷分开了,要是他们两个再分开,对南宫
修齐来说,就算找到了老爹,他也不能再按原计画使声东击西之计,把大部分高
手引向秦子风他们师兄妹;而对秦子风来说,如果各自分开,那就算遇到南宫修
齐那恶贼,凭他一己之力也是很难对付的。

  「喂,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那名太监声音一提:「这里已是皇宫内院,可不是尔等想停就停的地方,快
点!」

  很显然,如果此时不按照太监所说的去做,必然会引起怀疑。因为这一路走
来,他们发现每一处都布有暗哨,这里也不例外,要利落的解决两名太监容易,
但要悄无声息的解决这里所有的暗哨那就难了。只要漏掉一处暗哨他们就会陷入
大内高手的重重包围之中。所以在权衡利弊之下,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均觉得还是
不要轻举妄动为好,于是彼此暗暗点点头,分头随太监而去。

     ***    ***    ***    ***

  南宫修齐随着太监顺着一条精致小鹅卵石铺设的小径一直走到湖边,这里有
一座小小的,但很精致的木造码头,底下插在湖里的支柱都是用不怕冲蚀的坚木
所制,每一根都有碗口粗细,两边的栏杆刷着彩漆,上面刻画着花草鸟兽,十分
的精美。

  木制码头宽不过两人并排,长有十余步,两人步上码头径直走到尽头,这里
已经停着一艘小舟,在小舟的尾端盈盈站着一位身着红色宫装、发梳双髻,手执
双桨的明眸少女。

  「拜见曹公公!」

  明眸少女敛衽一礼道。

  这位是曹公公也没理少女,直接转首对南宫修齐发号施令:「你,上去!」

  被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指挥来指挥去,南宫修齐心中着实恼火,不过为了大
局,他只得先咽下这口恶气,态度甚为恭顺的跨上小船,谁知一脚刚上船舷,整
艘小船便猛地向他这边倾斜,几乎要翻过去,站在船尾的少女发出一声惊叫,人
便向一侧倒去,眼看她和南宫修齐都要掉入湖里了。

  要是在以往,南宫修齐必然会掉入水中,无论是他的身手还是反应,都不知
不觉提高了,所以当他一下感觉重心不稳的时候,另一脚便迅速踏出,一下踩在
船中央,使即将翻过来的小船立刻恢复了平稳。与此同时,那只踏在船舷上的脚
迅速抬起,一下勾住了少女的纤腰上,使她落下的速度滞了一滞,然后飞快的伸
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既意外又突然,当一切平静后,少女依旧是惊魂未定,而南宫
修齐则是在心中暗叫不妙,担心露出的这一手会暴露自己的身分。幸好,站在码
头上的曹公公愣怔了半晌后才尖着嗓子道:「这……这是怎么了……算、算了反
正你们也没大碍,小苿莉,赶紧带他去吧!东西急着要呢!」

  「是,是……」

  少女醒悟过来,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划动双桨,小船慢慢动了起来。

  一路上,先是由军官领路,然后改为太监,现在又变成了宫女,显而易见,
这每一段路都有各自不能踏的禁区,像前面一段路那名军官就不能涉足,而这一
段路程那名太监就不能再跟。这让南宫修齐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因为从不断
换人领路这一点来看,此行绝不普通,要去的地方想必也是很隐密的,以至于那
名军官和太监都不能随便踏入。

  如此看来,连皇宫里的守卫军官和执勤太监都不能随便踏入的地方,他一名
小小的役工怎么能畅行无阻?他就不相信偌大的皇宫连个搬箱子的人都没有。

  这么一想,南宫修齐直发寒,从这种种迹象来看,目前只有两个可能;一个
就是知道这边三个人身分已经被他们识破,但他们先佯装不知,使计让己方三个
人各自分开,然后再各个击破,如今看来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不过还有一个可
能,那就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这边三个人的身分,确实以为自己是一名普通的役
夫,但是也起了杀心,只等自己把箱子送到了就杀人灭口。

  不管是哪种可能,目前已经是处在了危险之中,想到这,南宫修齐的心一点
一点的沉了下去,脸上的神色也跟着不知不觉变得凝重,乃至有些可怕。

  「这……这位大哥,你、你没事吧?」

  站在船尾划桨的少女怯生生道。

  「啊……没,没事……」

  南宫修齐回过神,连连摇手道。

  少女忽而「噗哧」一笑,道:「大哥,这离上岛还有一段时间,你就先把箱
子放下来吧,这么沉的箱子老扛着挺累的。」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修齐才意识到硕大的箱子还在肩上,尽管他并不感觉到
吃力,但都到船上了还这么扛着未免感觉怪怪的,样子也显得很傻,于是他对少
女咧嘴一笑,将箱子放了下来。

  虽然他将箱子轻拿轻放,但箱子一接触到船底的时候,小船还是轻轻晃动了
一下,由此可见,这箱子着实挺沉的,此时南宫修齐才意识到刚才他上船时船体
猛烈倾斜就是因为这只箱子的缘故,之前他只觉得箱子是挺沉的,没想到居然会
沉成这样!

  这时,少女也不禁咋舌道:「这箱子好沉啊!大哥,你的力气真大,虎哥好
像都没这般力气。」

  南宫修齐一愣道:「虎哥是谁?」

  少女悄脸微晕,带着一丝甜蜜道:「虎可是跟我同个村子的,他和我一起进
宫当差。」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什么,连忙又补充道:「当然,他不是在内宫当差,
你可别想成是……」

  说着,她看了还在码头上的曹公公一眼,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接着道:
「他可是一名御林军,在这一次平乱过程中又立了功,很快就要升为百夫了。」

  语气透着无比的娇傲。

  少女口中所说的叛乱肯定是指南宫家族造反一事了,不过这次造反主要是南
宫修齐所讨厌的那几位伯父,还有他的二哥所为,所以他也就对少女所说的平乱
毫不在意,反而打趣道:「这位虎哥恐怕也是你的情哥哥吧!」

  闻言,少女一张悄脸顿时变得通红,跺足娇嗔:「什么呀?不跟你说了。」

  说罢,她转过身,背对南宫修齐划船。

  南宫修齐正欲再调笑几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下想起了什么,顿时感觉
背脊发凉,一股冷汗涔涔而下。原来,少女刚才一句无心的话让他豁然开朗,顿
时明白了身份已然全部暴露了。

  少女刚才说箱子重得可能连她的虎哥都搬不动。但要知道她的虎哥可是一名
御林军,而御林军并不是普通的军队,它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能进入御林军中
的人绝不是普通人,无论力量、耐力、身手等等都比一般人高出许多。这样的人
都难搬动这只箱子,役夫却能毫不吃力的搬起,而当时在场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
人感到惊讶,这就完全说明了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这一行人的身分。

  「这位大哥,到了!」

  少女的一声轻唤将南宫修齐从心惊焦灼中回过神来。

  「妈的,事已至此,回头已是万万不能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的应付
了。」

  南宫修齐心道。

  重新搬起箱子,南宫修齐跳下船,这时岸边已有两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在等候
了,其中一名女子冷冷道:「跟我们来!」

  说完,自顾自的掉头而去。

  南宫修齐也没说话,扛着箱子径直跟在这两名女子身后,这时的他已经没有
刚才的心惊与慌张了,在不知自己已暴露身分之前南宫修齐还心惊胆颤、小心翼
翼,生怕哪里露出了马脚;而现在知道身分已经暴露了,他反而镇定下来,不再
东想西想,心想只要时刻保持警觉就够了。

  小岛的面积相当大,放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乍看之下似乎没有路
走,不过随着两名女子走到近前才发现在浓荫掩映之下有一条小径。小径宽不过
三尺,全是由青岩大石铺就,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到密林深处。

  虽然时值深夜,这里又处在高大茂盛的树林中,遮天蔽日的浓荫将头顶上的
月光完全遮掩,但一路上始终有一团淡淡的光晕散发出来,给他们行路提供了照
明,原来这小径每脀十余步便设立一座仕女捧灯的雕像,精致而又栩栩如生,很
是美观!

  一路上,这两名女子一言不发,只在前面款款而行,这让身在后面的南宫修
齐可以肆无忌惮的用眼神在她们的身体上捘巡,一番细品之后他发现二女不但衣
着一样,就连身高体型都差不多,更让人讶异的是,她们甚至连步行的姿势、步
伐,以及手臂甩动的幅度都一模一样,如果此时从她们的侧面看过去,简直就像
是一个人在走路。

  另外,二女虽然蒙着面,看不到其脸上的表情,而且说话的语气生冷,但南
宫修齐从她们走路时白裙掩映下的两瓣翘臂不扭自摇就看出了其散发出的媚态,
知道她俩已非处子。

  又走过一段小径,眼前忽然一片开朗,一幢雕梁画栋的两层木楼矗立在一片
草地之上,两女走到门阶上,分立两侧,然后手臂一伸道:「进去吧!」

  南宫修齐故作懵懂道:「那这箱子放哪里啊?楼上还是楼下?」

  「啰嗦什么?你进去自然就知道了。」

  南宫修齐心中恨恨道:「妈的,你们这两个小骚妇,今天要不是小爷有事在
身,非操得你们咽爹喊娘不可!」

  心里面虽然在骂骂咧咧,但南宫修齐戒备之心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知道这小
楼就是此行的最后终点,宝月她们就要在这里对付他了,所以这时的他已经将功
力遍布全身,全神贯注观察着周围,以防突如其来的袭击。

  随着轻轻的吱响,小楼的厅门被推开,南宫修齐搬着箱子走了进去,里面是
大厅,很宽阔,一色的白玉大砖铺地,光亮得能照出人影来,在大厅的两边种植
着一盆盆绿竹和芭蕉,圆润挺直的竹竿和蒲扇一般的蕉叶在白玉地砖的倒映中彼
此遥相呼应,苍翠欲滴的绿意几欲从地面透出。

  整座大厅豪华中透着几分雅致,不过却无人影,南宫修齐预想中的刀光剑影
并没有出现,同时他凝聚功力仔细倾听,亦没有发现周围有高手存在的迹象,这
让他一时有些困惑,不知宝月她们玩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响声,南宫修齐心里一惊,急忙回头,骇
异的发现后面的那扇门居然不见了,全是厚实的墙壁,这让他一下冒出了冷汗。

  「糟了!先前只道宝月会派高手伏击,没想到却是诱骗我进了一栋带机关的
屋子想困死我,真是太失算了!这下可怎么办?」

  南宫修齐心里着实是懊恼不已。

  尽管南宫修齐此时是又惊又恨,但没有慌张失措,几次经历生死让他的心理
素质比原来提高了许多,他没有急于寻找出口,而是站在原地细细观察了一会周
围的情况,这时他忽然发现不光那扇门凭空消失了,就连两边的绿竹与芭蕉的位
置也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

  南宫修齐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种阵中,以前他就听老爹说过江湖上
有些高手擅长布阵,如九宫八卦什么的,这些阵法一般就是以树木、花草、石头
等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布起来的,这种东西不引人注目,所以容易让人陷入其中,
而一旦陷入这种迷阵,如果不懂其机理那就永远也无法自己走出来。

  当时南宫修齐听了还不以为然,觉得花花草草还能把人困住了?简直是笑话
嘛!

  就是现在,他也觉得这些会移动的绿竹芭蕉对自己没多大威胁,他最担心的
还是这墙壁,会不会很坚固?自己能不能突破?

  一边想着他一边就向墙壁走去,想亲自摸摸看,哪知他刚走两步,旁边的绿
竹芭蕉居然自己行动起来,有的刚好挡在他前面,有的则来到他身后,总之不像
之前规则的排在大厅两边,而是不规则的散布在他周围。

  南宫修齐惊讶不已,这些绿竹芭蕉都栽在盆里了,而这些盆子下面既没有轮
子,更没有长脚,怎么会自己移动呢?于是他伸手便要抓住前面那栽着绿竹的陶
盆,想要把它翻过来看个究竟,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抓居然抓了空,这盆绿竹
彷彿是虚幻之物,看得见却摸不着。

  吃惊之后南宫修齐反而欣喜起来,觉得那扇门一定还在,那堵墙只不过是虚
幻之物,于是无视挡在他面前的绿竹,一步跨了过去,然而这一次意想不到的事
情又发生了。

  原来那绿竹像活了似的,根根竹枝向南宫修齐横扫过来,他只道这些竹枝是
虚幻之物,本不予理睬,可是马上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听到一阵凌厉的风声
向他袭来,而虚幻之物只是有形无质,不可能发出风声来。

  南宫修齐本能侧身闪过,但还是晚了一步,竹枝的未梢扫在他脸上只觉火辣
辣的疼痛,这让他既惊且怒,抬手便是一掌劈了过去,然而掌劲过去,那盆绿竹
纹丝不动,连竹叶都没飘起一片。

  这一下可让南宫修齐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敢再小覰这阵势了,
他略微沉吟了一会,决定先不招惹这些亦真亦幻的绿竹芭蕉,而是绕过它们去看
看墙壁。

  这会南宫修齐又一次见识了迷阵的威力,那墙壁看上去离他不过数步之遥,
可是无论他怎么走,那堵墙还是不远不近的离他几步距离,彷彿自己一直在原地
踏步。

  渐渐的,一直转来转去的南宫修齐开始有些心浮气躁,之前的耐心与镇定仿
若抽丝一般的一点一点逝去,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一束红光从他
掌心激射而出,直击跟前那盆芭蕉。

  红光直穿芭蕉而过,然后射在白玉地面上,随即便听一声轰响,地面被红光
消融烧蚀出一个凹陷,现出一片焦黑之色,然而那盆让南宫修齐为之抓狂的芭蕉
却毫发未损,依旧绿意盎然,充满了生机。

  面对这样的结果,南宫修齐一下怒了,他一声大喝:「他奶奶的,老子就不
信对付不了这些花花草草。」

  说罢,他十指齐伸,十道如指粗细的红光齐射而出,在空中如蛇乱舞,彼此
交缠,形成了一张红色的光网,对着那些绿竹芭蕉迎头而下。

  顿时,偌大的客厅妁乎被红光笼罩,白玉地面、金色墙面、五彩的熙顶纷纷
被红光激射出一个个焦黑色的坑洼,与此同时,还有一阵劈哩啪啦的爆裂之声不
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来,不过那些绿竹芭蕉移动的速度更快,在南宫修齐,面前东
穿西绕让他感到有些眼花了。

  绿竹芭蕉移动速度的加快很显然是在躲避红光的攻击,但在如蛛网般的攻击
下,那些绿竹芭蕉开始渐渐变淡、虚化,不再像之前如实物一般栩栩如生了。

  南宫修齐暗暗心喜,正欲加强魔力一鼓作气之时,忽然一缕若有若无的萧音
传进他的耳朵,这让他不由得一怔。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幻听,可是很快他就发现
并不是这样,的的确确是有萧音传过来,而且传来的方向也很确定,就是楼上。

  这萧音很柔很软,曲调轻扬,犹如春风拂面,听在耳里,如流水一般滑过人
的心田,彷彿给人身体里注入了一泓清泉,由内而外透出一股舒服劲儿,尤其是
此时被烦躁充斥内心的南宫修齐听了这萧音,感觉犹如盛夏里吃了一块寒冰,冬
日里捧了一炉炭火,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舒张开来,每一块肌肉都松弛下
来,浑身透着异样的慵懒。

  在这种情况下,南宫修齐的攻势不知不觉就弱了下来,直至完全收手,而这
时候,萧音的曲调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改变,不再舒缓如流水,而变
得有些激扬顿挫起来,时而呜咽如泣,时而高亢尖厉,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昂扬
激烈,调子变化多端却又不感突兀,衔接自然之极,让人情不自禁沉浸其中。

  南宫修齐大感好奇,此时他已经完全被这萧音迷住了,以至于忘记自己现处
在被困之中,他脚步轻移,向楼杆口一步步走去,而这时,那迷阵似乎也失去了
作用,很快南宫修齐便上了楼杆。

  搭着楼杆扶手,南宫修齐一步一步拾阶而上,随着他一步步的接近,萧音也
一点点的变化,待他完全上到二楼,这萧音已变得如吟如诉,如哼如喘,像极了
女子在床上的浪吟。

  南宫修齐顿时心跳加快,血气上涌,口里干得厉害。他一边费力的咽了咽唾
沫一边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相比于下面的大厅又是另一番布置,地面上不再是以白玉大砖铺设,而
是换成了厚厚的暗红色毛皮地毡,每脚踩上去都有微微的凹陷感,一丝声音也发
不出来;周围的光线相较一楼也昏暗了许多,淡红色的光从两边壁上挂着的精致
小巧宫灯流泻而出,朦朦胧胧的洒在屋里每一个角落,平添几分暧昧与旖旎。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偌大的房里挂着重重帷幔,粉红色的纱质帷幔轻柔
飘逸,无风自动,它们或卷或舒,或开或合,给人幽幽深深之感。

  媚惑人心的萧音就是从这重重帷幔深处传出来的,南宫修齐虽然被萧音迷惑
得浑身发热,口乾舌燥,但依旧没有丧失基本的警觉心,所以他尽管好奇帷幔深
处到底藏着什么,但却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运足目力凝视着,希望能看出一点
名堂。

  帷幔的材质虽然为半透明的纱质,但其数量实在是太多,一重一重,层层叠
叠,再加上其颜色为粉红色,和淡红色的灯光交相辉映,几乎融为一体,帷幔飘
舞间,彷彿升起一团粉红的薄雾,根本无法看清帷幔淋处到底有什么。

  忽然间,萧音再度一转,如果说之前的那声音彷彿女子在床上浪吟,那这时
就如同巫山云雨到快接近高潮时的那种兴奋中夹杂着痛苦的高亢之音,听在耳里
无疑更加让人血脉贲张。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这种声音似乎变得有形有质,不再像之前那样如气体一
样飘浮在空气中,而是如一缕缕细丝,从南宫修齐的耳膜直贯身体内,让他身体
更加火热,好似一团火在燃烧,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沸腾奔流起来,下体的肉
棒不可遏制的充血勃起。

  在这种诱惑之下,南宫修齐几乎是出自本能的迈出脚步,一步步向帷幔深处
走去,质料上乘的帷幔在飘舞之间滑过他的脸颊、脖颈,丝丝滑滑,如同一只细
腻柔滑的小手在抚摸着他,让他舒服,让他激动,让他兴奋……

  渐渐的,南宫修齐看出了一些轮廓,好像有一名白衣女子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吹萧,虽然还是看得不大清楚,又只是背影,但依旧可以看出此女身材丰盈,曲
线有致,可以想像定是个大美人。

  隔着不断穿过重重帷幔,里面的情景越来越清晰,南宫修齐的呼吸也不断加
重,以至于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喘出粗气火燎燎的,如同沸水中冒出的蒸汽。

  原来此时映入南宫修齐眼帘的不光是背对着他吹萧的白衣女子,离她不远处
的一张大床上还有一名玉体横陈、全身不着一缕的女子。

  此女如蛇一般在床上扭动着,一头如云秀发遮盖住她大半边脸庞,使人看不
清其容貌,不过她的娇喘使她的发丝滑开,露出其两瓣红唇,红艳嘴唇半张,不
断吐出让人心驰神迷的呻吟声。这声音与白衣女子吹出的萧声竟是出奇的合拍,
彷彿是彼此合作演奏一曲荡人心魄的淫曲。

              【第十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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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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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南宫修齐在冥山最新修成的奼女玄功下又一次栽了跟头,被整的奄奄一息,
但却没要他的命,自然不是因为冥山鬼母大发善心,而是想借镇南侯给他输功疗
伤之际吸取镇南侯那一身超凡脱俗的功力,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反让南宫修齐在
内力夺取中融会贯通,一举击杀冥山鬼母,可也付出爹惨死的代价,伤心欲绝的
南宫修齐在王如娇的温情抚慰下重整心境,再闯皇宫……
***********************************


             第一章  群艳迷幻

  南宫修齐已完全穿过了帷幔,几乎就站在床边,离窗口边的白衣女子也不过
数步之遥,可是这两名女子仿佛不知道他存在似的恍然未觉,一名依旧是临窗而
立,凭空吹萧,而另一名则随着萧声娇啼呻吟,白晢的身体和着韵律起伏扭动,
好像是躺着舞动,有着一种淫荡的美。

  此时此刻,南宫修齐已经完全被这诡异而又淫艳的一幕吸引,忘记了这里面
可能蕴含的危险与杀机,头脑已呈一片迷糊。对他来说,此情此景更像是处在一
场梦境之中,似真似幻,恍惚而又真切!

  淫靡魅惑的萧声继续如丝般源源不断的钻入南宫修齐的耳里,而床上裸女的
种种淫行更是将他的目光紧紧吸引住,让他的呼吸随着裸女越来越惹火的动作而
渐渐加重。

  裸女全身布满酡红之色,一排编贝玉齿紧咬住散落在嘴角的一缕秀发,胸前
那对肥乳似乎因不堪重力而向两边微微扩溢,虽然因此显得不够挺拔,但却给人
很绵很软的感觉,仿佛那已经不是一对乳肉,而是两团油脂,一触即化。

  这时,裸女那一只本紧紧揪住丝被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自己的右乳,五
指时曲时张,用力的揉搓着那看上去一触即化的乳肉,顶端那充血勃起的乳珠在
她的指缝间被夹得紧紧的,时而挤压,时而提拉,以致这颗乳头明显比左边的显
得扁而长;而另一只手这时也滑进了正紧紧绞缠的大腿根部之间,在那片方寸之
地来回滑动,让本来柔顺服贴的萋萋芳草变得凌乱不堪,加上不知是淫液还是汗
液的浸染,犹如遭受风吹雨打一般。

  如此淫靡不堪的一幕让南宫修齐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快要沸腾了,更让他面色
赤红,嘴里不断的咽着唾沫,从而使他那粗大的喉结不住上下滑动,仿若一头面
对羔羊的饿狼。

  当然,此时吸引南宫修齐的不光是裸女的自渎,还有白衣丽人的倩影。这白
衣女子虽然衣衫整齐,而且一直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其容貌,但却也因此增添
了一分神秘之感,且此女身材丰盈有致,举止优雅唯美,因而对南宫修齐产生的
吸引力不亚于在床上浪吟不止的自渎裸女。

  这两名女子一个玉体横陈,一个凭窗而立;一个淫荡狐媚,一个超然雅致;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虽显诡异,却又异常和谐。

  蓦然,萧声再一次峰回路转,本已高亢的音调再度飙升两个音阶,然后戛然
而止,整个过程是又急又短,让人在猝不及防间怅然若失。

  当然,床上自渎的裸女也紧跟着这萧声的节奏,在音调突然飙升中发出一声
尖厉的娇啼,蜂腰极力向上弓起,螓首与玉足分别撑在床榻上,整副身躯宛如一
座拱桥,而在萧声戛然而止之后,她的躯体才缓缓落下,不过身体依旧在震颤不
止,胯下已是一片汪洋。

  没有了萧声屋子里一下便陷入安静之中,而南宫修齐似乎也有了一点清醒,
他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后退两步,惊疑不定道:「你、你们……」

  床榻上的裸身女子似乎依旧沉浸在肉欲的快感中,对南宫修齐的话一点回应
也没有,而临窗而立的白衣女子则缓缓转过身,露出了她那张明艳绝伦的脸庞。

  不出南宫修齐所料,这名白衣女子正是冥山鬼母。事实上,在还没进入这幢
小楼之前,他就猜到可能会在这里面看到冥山鬼母,因为也只有她才能发现自己
的行踪。待进入小楼之后,他也发觉白衣女子的背影与冥山鬼母甚为相像,只是
那飘逸唯美的气质与他所了解的冥山鬼母相去甚远,所以,让他一时不是很敢确
定。

  「果然是你!」

  南宫修齐咬牙道。

  冥山鬼母咯咯一笑道:「一别多日,别来无恙乎?」

  「这都落入你的手中了,还能无恙?」

  南宫修齐忍不住讥诮道。

  「咯咯……别这么说嘛,其实我知道你夜闯皇宫是为了镇南侯,你放心,镇
南侯现在依然安好,而且我也会让你见到他的。」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修齐略为心安,同时心里也暗暗盘算着,觉得冥山鬼母
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定是胜券在握,认为以自己目前血灵召唤的功力根本赢不了
她,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服食了巨蛇的内丹,功力已然大增,只要自己先暂时不
动声色,待见到爹后再一举发功,反败为胜的机率也不是没有。

  想到这,南宫修齐立刻说:「那你赶紧带我去见我爹!」

  「别急嘛!」

  冥山鬼母轻撩秀发,抛了个媚眼道:「故人相逢,你不觉得我们该先做点什
么吗?」

  说罢,她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淡红昏暗的光线顿时一扫而空,明晃晃的光线
不知从何而来,将周围照映得如同白昼,与此同时,只听一阵吱吱作响,从屋顶
上缓缓落下四面铜镜,分别位于那张大床的四周。

  强光配合着铜镜,顿时将所有光线都聚焦到大床上,将床上犹自喘息不已的
裸女映射得可谓纤毫毕现,同时四面铜镜都将她的身影纳入其中,从而将她身体
的各个角度全方位展现出来。

  前后左右都有裸女的身影,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被四周的铜镜如实的反
应出来,铜镜的质泽、光影的变幻,一刹那南宫修齐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仿
佛出现了好几名真实的裸女,她们或露粉背、或现酥乳、或展翘臀、或示秘穴,
种种春光,尽数收入他的眼底。

  南宫修齐知其有异,那几面铜镜绝非普通之物,否则不会让自己出现幻觉,
可是此时知道似乎为时已晚,正如一脚陷入泥沼内,想要脱身那是千难万难。

  恍惚迷濛中,南宫修齐见床上的裸女半撑起了身子,一头秀发从两边散开,
露出了她那张脸,依旧是他熟悉的面孔,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这名裸女正是南宫修齐之前在皇宫奸淫长达数月的皇后,不过那时他自始至
终都是蒙着面的,皇后一直不曾窥见过他的容貌,自然不应该认识眼前的南宫修
齐正是之前奸淫自己的蒙面人。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只见皇后对南宫修齐投去慵懒而又极具风情的一笑,朱
唇轻启:「主人,你终于来啦,奴等得你好辛苦哦。」

  轻语的同时,一直夹在大腿根部的那只手缓缓抽出,随之而出的还有一缕晶
莹的亮丝。

  仿佛是为了让南宫修齐看得更清楚似的,皇后蜂腰上提,双腿大张,将她那
红润发亮的阴户彻底的暴露在外,在强光铜镜全方位的映射下,那方寸之间的沟
壑皱褶清晰可辨,没有一丝地方掩映在阴影之下,可谓是毫厘尽显,无一遗漏。

  成熟的性器肥厚饱满,浸润油亮,两瓣暗红带褐的弧形外唇坟起如馒,里面
的小蛤唇颜色鲜艳,如两朵娇艳的花瓣向两边盛开,露出微微蠕动的肉壁,还有
似鱼嘴一样的小孔。

  如此动人的胴体怎能不让南宫修齐血脉贲张?更何况此时他所见到的不是单
单一具胴体,而是四、五具之多,而且从不同角度向他展示着诱人躯体,虽然情
知这些都是镜中之人,但真实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正中间那位真人,其一举一动、
一颦一笑生动无比,恍若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呼之欲出。

  「主人,来啊……」

  皇后一边将沾满黏液的手指放进口里吸吮,一边对着南宫修齐招手,嘴角眉
梢所含的媚意春情浓得几乎快滴出水来。

  南宫修齐的神情愈加恍惚了,因为此时他不但觉得有四、五个皇后在不同方
位对他抛媚卖骚,而且那极嗲的声音也同时从不同的方向传了过来,所以给他的
真实感更加强烈,以致让他一直竭力保持清醒的内心深处也开始有点受到影响,
认为这些不是虚幻之物,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人。

  「为什么还不过去?」

  随着脸颊旁传来一阵轻痒,南宫修齐耳边响起了冥山鬼母媚意十足的声音:
「你看你的奴儿现在多听话,多乖巧啊!」

  随后,还没等南宫修齐有所反应,他就觉得一具弹性十足,温软馥香的躯体
紧压在自己身后,正是冥山鬼母从他背后贴了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腰身,然后兵
分两路,一路向上游移而去,在他的胸前腋下轻抚暗摸;而另一路则顺势而下,
隔着衣裤握住已呈擎天支柱的肉棒。当然,冥山鬼母纤细的五指根本不能环住那
隔着衣裤都能感觉灼热和凹凸不平的棒身,充其量也只能环住大半圈,然后前后
撸动,为他手淫。

  「哦……呜……」南宫修齐发出长长的一声闷哼,反向伸臂抄去,想把冥山
鬼母从背后拽到身前来,在她的肉体上好好发泄一番。

  南宫修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他的心底深处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觉得皇
后那里深藏着一个阴谋,在她身边的那四面铜镜也绝非是提兴助情之物。事实证
明,铜镜里的人儿给他造成的幻觉也远非普通镜子可以做到的事,所以他尽管被
皇后摆出的种种淫姿逗得欲火焚身,而且耳边不时传来冥山鬼母那循循善诱的引
导及肢体挑逗,但他仍然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向近在咫尺的皇后扑去,转而对实
力更强的冥山鬼母伸出了手。

  然而南宫修齐这一抓不但抓了空,而且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很大的推力,令他
不由自主的向前飞去,整个人不偏不倚的跌到大床上,且正好压在皇后身上。

  本来,以南宫修齐现在的身手,就是猝不及防被人抛到床上他也能立刻反应
过来并且一跃而起,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仿佛陷进了泥沼,有力也无法使
出,就像被一张大网罩住,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出。

  令南宫修齐感到诡异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本应感觉紧张乃至恐惧才对,
可是此刻的他却没有一点这样的感受,反而有很舒服、很放松的感觉在心底弥漫
开来,继而蔓延至全身,以致从精神到肉体他都觉得无比放松与舒适,就算在潜
意识里他觉得这是不正常的、很危险的,但那一点点,可以说是似有似无的理智
与清醒在本能的舒适和放松面前是多么微不足道,宛如狂涛骇浪中的一片树叶,
转瞬间便被淹没。

  被南宫修齐重重压在身下的皇后不但没有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反而满脸都是
兴奋激动的表情,她双臂立刻缠绕在南宫修齐脖子上,双腿也盘绕到他的腰上,
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吸附在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什么危险,什么陷阱,统统都被南宫修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
也张臂将皇后丰软娇弹的身躯拥在怀里,如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一般在皇后的
脸颊、脖颈以及胸口上胡乱的亲着,留下一片片亮晶晶的口水,同时一双色手在
她的后背臀间乱摸乱捏,手口一刻也不得歇息。

  怀中的皇后已筋骨酥软,瘫如面团,软绵绵的倒在南宫修齐怀里任由他狼吻
与揉捏。就这样,两个人在床上彼此拥抱、翻滚,使得原本颇为平整的床面此时
是乱作一团,狼藉不堪。

  在抱作一团翻滚中,南宫修齐的衣衫渐褪,直至身无寸缕,而胯下的那根怒
杵更是不知在什么时候钻入了皇后两腿之间那滑腻不堪、热气腾腾的嫩腔。

  相比于南宫修齐上一次蒙面在皇宫里奸淫皇后时几乎将她的花腔撑坏,这一
次她的幽穴竟然宽松得异乎寻常,以致于南宫修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插
了进去,若不是他感觉自己的肉棒被一股股湿液浸染以及阵阵热力侵袭,他到现
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肉棒已经入了桃源深处。

  意识到已经深入花穴,南宫修齐便不再将全部精力放在口与手上,他以深入
花穴的肉棒为轴点,身子翻转一下便将皇后的软绵身子压在下面。在这过程中,
下面的交合之处依旧紧密相连,肉棒没有外抽一分,不过,却搅得花穴里蜜汁直
冒,犹如泉涌,将彼此的腹部涂抹得滑腻不堪。

  紧跟着,南宫修齐双手抬起皇后的大腿,极力向两边分开。本来他以为皇后
已不再年轻,且一直养尊处优,骨骼必然僵硬,所以不能掰得太开,然而没想到
的是,他这一掰便几乎将皇后的两条腿张呈一条直线,其身体柔韧性大大出乎他
的意料之外。

  不过南宫修齐此时也没空细究了,他挺动着肉棒便大开大合起来,虽然花腔
内比较松弛,对棒身的紧握力不够,但抽插之间腔壁上那层层嫩肉的刮擦亦能让
他产生强烈的快感。另外,每一次棒首深贯穴底都能触及一团拇指大小的嫩肉,
正是花穴里的花蕊。

  一般来说,女子花穴里的花蕊极难捕捉,因为它在平常状态下隐藏得极深,
只有女子在交欢过程中渐渐迈向高潮时才会慢慢显露出来,但仍是非常不老实,
犹如小鱼儿一般在花腔里到处游移,所以男子的棒首极难触及,可以说是百不触
一,但一旦触及,那极为娇弹吸附的感觉可谓爽快异常,极易让男子一泄如注。

  皇后的花心像是被固定了一般一直在那里,所以南宫修齐次次都能撞击到,
每一次撞击他都能感觉龟首既麻且酥,更兼有一丝丝吸力直透马眼,让他泄意渐
显,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当然,在其身下的皇后此时更显不堪,两条玉臂时而在空中乱挥,时而死搂
南宫修齐的肩背,以致她那细长的指甲都深入其肌肤里,划出一道道血痕。

  「呜呜……不、不行……要……要丢了……」

  皇后眯眼皱眉,发出苦闷的娇吟。

  事实上,南宫修齐不知道自他之后,皇后就再也没有和男人交欢过,而她下
面的阴户之所以变得比原来还要宽松完全是长期被异物所撑而致,而这些都是拜
宝月公主所赐。

  正因为如此,当那根久违的肉棒再次插入饥渴已久的阴户时,皇后兴奋激动
得是浑身直哆嗦,似曾相识的极度快感,如蚁走电窜般的流遍她全身,麻了她肌
肤、酥了她筋骨,使得她蜂腰僵直,螓首后仰,眼神迷离,娇吟不止。

  「呼,干……干死你……骚妇……婊子……」

  南宫修齐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

  这个时候,南宫修齐的精神已呈恍惚了,也不知道怎么使任何技巧,所以他
尽管感觉皇后下体宽松了不少,但却不知运用魔力让自己肉棒变大,只知一味的
抽插,想尽早泄出身体里那燃烧的熊熊欲火。

  要知道在这之前南宫修齐就深受萧音的撩拨,体内淫欲高涨,后来又被四斫
诡异的铜镜所迷惑,感觉有四、五个皇后在不同角度诱惑着他,不但意识更加迷
乱,而且淫欲也随之高涨,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正因为有了这些铺垫,到与皇后真正交合时,还没抽插百下泄意便上来了,
而呈恍惚之态的南宫修齐只凭感觉,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不像在清醒之时还知
道忍耐等等,于是一边淫言秽语说个不停,一边将皇后那两条浑圆丰腴的腿架到
自己的肩膀上,整个上半身压在她身上,腰部疾耸如风,每一下的插入都如一根
木桩打进了沃土,溅起白浆点点。

  「哦……啊……干……干死……死我……我是……是婊子,最、最下贱的婊
子……干,干死婊子吧……」

  皇后浑身颤抖,白晢的脖颈上青筋毕现,犹如临死般的声嘶力竭。

  南宫修齐蓦然只觉皇后甚为宽松的花腔随着她绷直的身体忽然收缩,如小嘴
一般紧含着他的肉棒不放,南宫修齐不由得一声闷喝,脊椎一麻,精关大松,精
液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收都收不住,整副身躯如山崩一般颓然倒下。

  也许是很长时间,又或者只是很短的功夫,南宫修齐终于止住了喷射,胯下
那根原本比铁还硬,犹如儿臂的肉棒变得萎靡不堪,仿佛一条软虫从绽开的肉缝
里缓缓随着溢出的白浆而滑出,整个人如被抽去骨头似的趴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
喘息着。

  此时的他舒服得如浮在云端,轻飘飘不知身在何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
也不想,什么也都不会去想,只想就这样趴着好好睡一觉。

  然而就在他将睡未睡之时,那撩人心魂的萧声再度响起,本来已呈极度松弛
状态的南宫修齐身子蓦然一僵,仿佛有一道似痒非痒的电流从他耳际直贯脑海,
再由后脑沿着脊椎直达尾骨,然后顺着那里无数的筋脉呈放射状闪向阴囊,顿时
阴囊如吸了血一般迅速膨胀,软虫一样的肉棒像是弹簧猛然翘起,顶在床榻上以
致让南宫修齐感觉隐隐作痛。

  睡意消去大半,南宫修齐那刚刚才得以不被干扰的精神再度被萧音攫住,相
较于刚进来时第一次听到萧音,他的精神似乎更加恍惚了,虽然第一次听到这萧
音他精神亦是恍惚,乃至头晕目眩,但意识仍然颇为清醒,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置于何种环境之中。而现在,他神色茫然、眼神迷离,仿若身处梦游之中。

  的确,此时的南宫修齐意识模糊,恍若梦中,他甚至都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
么事,只知道自己现在下体胀痛得厉害,急需一个发泄口。而就在这时,一具温
软香滑的肉体压在了他身上。

  尽管南宫修齐意识被迷惑,但感官却异常的灵敏,他清晰的感觉有两坨圆滚
滚的肉球压在自己的后背上,还有肉球顶上两颗软中带硬的蓓蕾,顶在皮肤上十
分舒服;另外,耳边脖颈上也传来被发丝拂过那种麻麻痒痒的触感,令他在舒适
的同时周身也开始又一次发热起来。

  「啊……」

  南宫修齐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将脸转了过去,想看清楚压在他身上的到底
是谁。

  可是没等南宫修齐完全转过头,刺眼的光线就不得不让他用一只手搭在了额
前,眯起双眼。不过他并没有瞧见他想要瞧的,他只看见明晃晃的光从压在他身
上的那个人的背后射来,反衬得那个人面部昏暗,再加上此女半边发丝垂落,遮
挡在眼前,以致于南宫修齐一时没看清此女的具体模样。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是一名女子,这就足够了!南宫修齐受
欲望所控,本能的翻身,伸手揽去,便要将此女搂在怀里,然而此女动作甚是敏
捷,仿佛鱼儿一样从他腋下滑溜而出,让他扑了空。

  少了女子身体的阻隔,强光更是如水银乍泄一般向南宫修齐射来,让他不得
不将双手遮在额头上,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可纵然这样,他还是感觉眼前尽
是白茫茫的光,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过了一小会儿,眼前似乎适应了一些,南宫修齐渐渐看见一些景物。但也许
是精神恍惚的缘故,或者是萧音的撩拨,又或是其他原因,他总是看不太清楚,
只是朦朦胧胧的看见几道曼妙的身影在他几步之外晃荡。

  荡人心魄的萧声依旧,婉转轻吟之声如这耀眼的光线一样洒在屋子里每一个
角落,那几道朦胧的曼妙身影则随着这萧声翩翩起舞,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带着
挑逗与魅惑。

  南宫修齐一边咽下唾沫一边揉了揉自己眼睛,希望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无
奈射来的光线实在太强,他始终无法睁大眼睛仔细看去,不过他注意到这强光都
是从那四面铜镜里发出来的,而那几道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影也是分别位于四面铜
镜之前,在床榻周围呈包围之势。

  萧音无形而有质,催动着南宫修齐性欲的神经,而那几面诡异的铜镜仿佛通
向无尽的空间,给人极尽幽深、广缈无边之感,位于它们之前的那几道妖娆身影
仿若就是从这无尽缥缈的空间里走出来的,带给人无限的神秘与遐想。

  随着萧音的曲调变化,这几道曼妙身影一边起舞一边慢慢向南宫修齐靠近,
渐渐的,他看出了一些眉目,这几名女子都身披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在舞动之
间,她们那长长的水袖或化作一片彩云,或变成一道彩虹,缤纷绚丽之极,让南
宫修齐在眼花撩乱的同时,下面的肉棒愈加昂扬,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怒龙。

  不过即便这几名妖娆的丽人越走越近,南宫修齐却仍是看不清她们的脸,恍
惚间觉得她们都是皇后,可是眨眨眼又觉得她们像冥山鬼母,再看看,又发现她
们的眉目之间与克琳公主有些相像。几番下来,南宫修齐愈发恍惚不已了,觉得
她们与自己所认识的那些女子都有些相像,可又都不像。

  很快,几道舞动的妖娆身影翩翩然的来到了床榻上,一共有三名,分别位于
南宫修齐的左右和正前方,她们都赤着一双玉足,踩在柔软的锦榻上竟不凹陷,
仿佛她们身轻如羽、虚空而行,真是似鬼似魅。

  当然,这时南宫修齐已经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了,就是注意到也无法细思,
他现在满眼都是那几具掩映在粉色纱衣下的动人胴体,还有鼻端传来的那沁人心
脾的幽香以及纱衣的裙角袖未拂过他身体所带来的丝滑冰凉,这些视觉、嗅觉、
触觉占据了他全部思维,根本无暇思考其他。

  这时,位于正前方的那名丽人已袅袅的来到南宫修齐的跟前,不过由于他是
坐着的,而丽人则是纤腰款摆的站在他面前,所以他只需微微抬头便正好能瞧见
丽人腹下那若隐若现的萋萋芳草。

  南宫修齐粗喘一声,情不自禁便要伸手抚摸,然而刚接触丝滑的纱衣便觉眼
前一花,丽人竟然腾空而起,这让他不由得随着丽人上升的身体而抬起了头。

  丽人的身体是旋转上升的,如此一来她纱衣的下摆便向四周散开,在南宫修
齐的眼里看来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粉色玫瑰,而那双绷得笔直,交叠在一起的玉腿
就是花茎,花蕊当然就是其根部的那一抹黝黑。

  这幕难得一见的旖旎美景让南宫修齐的呼吸为之一窒,只不过还来不及等他
细赏,这朵粉色玫瑰便飘然而下,将他连头带颈包裹住,让他视线为之一暗。

  纱衣薄丝稍稍阻隔了强光的映射,南宫修齐自然而然的将眼睛张得更大了,
丽人那诱人的阴部离他鼻端仅有寸余,黝黑的芳草下神秘的裂谷散发出一股清香
中夹杂着一丝腥臊的气味,让人忍不住血脉贲张。


             第二章  跌入陷阱

  南宫修齐情不自禁的抱住丽人的一双粉腻玉腿,手掌在上面轻轻摩挲,同时
眯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凑脸伸舌,欲要舔舐那充血泛红、微微裂开,犹
如小嘴一样的幽谷。

  舌头刚刚伸出,还没触碰微微翕张的蛤唇,南宫修齐便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
落在自己的舌尖上,他想也没想便将液体卷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滑滑腻腻中带
着一丝咸涩、一丝腥臊的味道在他口中顿时弥漫开来。

  「唔……」

  像是尝到了什么美味,南宫修齐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

  紧接着,还没等他继续回味,又是一滴液体滴在了他鼻尖上,睁开眼一看,
原来丽人那微微张开的蛤唇俨然已成了水帘洞,不断分泌出的液体聚集成珠,挂
在两边的蛤唇上,然后随着重力越拉越长,最后颓然垂落。

  南宫修齐再也忍不住了,他如一个贪吃的小孩一般一下子将嘴凑了上去,覆
盖在裂谷上贪婪的吸啜,舌尖更如泥鳅一样钻进狭长花穴,在四周嫩壁上卷扫,
仿若猪啃泥一般,样子着实难看!

  不过难看归难看,带给丽人的刺激也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因为此时南宫修齐
的鼻尖正好触及丽人蛤唇上方的阴蒂,在他舔吸的同时鼻尖不断摩擦嫩蒂,如此
一来便在无意中形成了两面夹攻之势。

  果然,还没舔吸数下,丽人的娇躯便颤抖不止,两腿再也支撑不住,宛如无
骨的身体,缓缓跪坐了下来,随着她身体越坐越低,遮盖在南宫修齐头上的薄纱
也渐渐滑落,而他的嘴也逐渐随着她身体的下滑由丽人的阴部一路向上,掠过小
腹、肚脐,待攀上高耸的乳峰时丽人的身体已完全跪坐下来。

  「哦……」

  南宫修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原来,当丽人缓缓滑下时,已经张开的蛤唇不偏不倚的含住了南宫修齐那挺
直的肉棒,随后便越压越深,直至完全包裹住棒身,同时挤压出汨汨白浆。

  此时,南宫修齐与丽人已经完全是贴股相交了,可是就是如此近距离他依旧
无法看清丽人的容貌。当然,所谓看不清并不是视线不清,而是不能够确定,因
为现在看觉得应该是皇后,可眨眨眼发现她是冥山鬼母,揉揉眼再细看又变成了
其他人,总之都是曾和他交欢过的女子。

  虽然很是诡异,但此时被欲望控制的南宫修齐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刺
激无比,恍若在和他曾经认识过的每一个女子交媾,给他前所未有新鲜与兴奋。

  丽人胯坐南宫修齐腰间,平坦如玉般的小腹时而前后磨动,时而左右旋转,
有时更是上下套弄,惹得胸前那对玉兔东奔西晃、上下乱跳,上面两颗殷红的兔
眼发出妖艳的光芒。

  南宫修齐呼喘的粗气又一次变得浑浊而急促,因为他感觉下面的肉棒仿佛掉
进无尽的漩涡中去了,丽人花腔内的嫩壁不但极度紧缩,而且似乎还呈螺旋状蠕
动,由此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以致丽人每一次抬起臀部时都将棒身表皮拉扯
得极度绷紧,最后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待坐下时花穴犹如无底深渊,
瞬间便将棒身全然而没。

  如此强有力的吸、拉、裹、磨,不施魔功的南宫修齐与普通人无异,哪里能
招架得住?不但泄意迅速上涌,就连身子也开始处于颤抖无力的状态,本还想抓
住那对跳动的双兔,但强烈的欲泄感让他根本无法抬起双臂,而且本来端坐着的
身姿也开始慢慢后仰,一直到头靠到一个极为柔软温暖的物体上方才止住。

  原来在南宫修齐身后还有一位女子。此女双腿大张的坐在榻上,两只手臂后
撑在床榻上,整个上身呈向后倾仰之势,所以当南宫修齐向后倾倒时头便恰恰靠
在女子胸前那对硕乳之间,当然,背脊也紧贴在女子的胸腹间,如此一来,女子
那一身丰腴美躯仿佛就成了他的人形靠椅。

  由于南宫修齐头部的挤压,女子的硕乳被迫向两边扩溢,不松不紧的夹住他
的两耳。让他觉得舒适异常,而就在这时,位于他身侧两边的女子则如蛇一般滑
溜上来,趴在他胸口上,吸吻着他那如黄豆般大小的乳头。

  南宫修齐顿时如遭电击,浑身直颤、两眼翻白,要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
子如此仔细慇勤的吸吻着乳头。女子的乳头他吸过不少,也很爱吸,因为可以带
来很强的愉悦感,可他没想到自己的乳头被人吸也可以产生如此强烈的快感,那
种酥酥麻麻,似痒非痒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道细小的电流穿过,刺激得他下面那
深陷在花腔里的肉棒不由得跳了一跳,犹如海绵吸水般膨胀了一圈。

  一时间,一男四女五具白花花肉体在这小小的床榻上交缠扭动,汗液腾腾、
香息弥漫,情欲的火焰将几人的身体烧得犹如炉烤。没一会儿,滚热的温度将周
身的汗液蒸腾勃发,化为一丝丝水气在他们周遭升腾起来,再配以一直环绕在他
们周围的诡异萧声,让人感觉似梦境、似仙间。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南宫修齐那张本已胀红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全身所有的
力量似乎都集中到了胯下那根泛着血红、青筋暴粗的肉棒,其他地方没有半丝力
气,只能气喘如牛的靠在身后女子的胸口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伙在泛着淫
汁的蛤穴里进进出出,每一下的进出都将他的泄意提高一分。

  终于,南宫修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嗷,遍骨麻酥,肚脐以下的部分像是被
什么东西按住了一样,凹陷了一大块,随后阳精如开闸洪水一般喷发而出,悉数
射进花腔内,而这时候,一直盘绕在他耳边的诡异萧声也仿佛随着射出的阳精而
逐渐消散,及至最后,乃成一丝若有若无的飘浮在空中。

  这已经是南宫修齐第二次射出阳精了,这对他来说也不算很稀奇,以往他连
御数女,连射数次也都有过的,但射出的量那是一次比一次少,甚至有一次到最
后已是无精可射。然而这一次却与以往大不相同,这第二次射出的量之多与第一
次相比只多不少,随着他肉棒萎缩滑出,一股股白浆顺着棒身穴壁淋下,几欲成
河。

  纵然如此异常,南宫修齐仍旧露出如释重负般的舒服表情,一张猪肝色的脸
庞也慢慢恢复了原色,而随着他肚脐以下那部分的凹陷逐渐恢复原状,深陷在花
腔里的肉棒也渐渐停止了喷射,慢慢软化,一点一点从花腔里滑出,与此同时,
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意袭上他的心头,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可就在这样将睡未睡之时,之前的一幕再度发生,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萧声突
然又变得高亢起来,而且相较于刚才,无论是音量还是其中所蕴含的力道都更高
一筹,其无形而有质的萧声不但如游丝般钻入他的耳朵直达他心田,甚至通过他
肌肤上的无数毛孔渗透进身体里,顿时让他身体里的血液再度澎湃起来。

  若是在清醒状态中,南宫修齐必然大骇不已,因为他刚刚才萎缩下去的肉棒
此刻又挺直如矛,一刺冲天,如此短的时间内再度勃起,傻子也知道对身体损害
极大,可是这时候的他已经不知道思考了,只是本能的知道要将身体里席卷而来
的欲望发泄掉。

  这时候的南宫修齐不但思绪更加迷糊,就连视线也开始出现模糊重影,环绕
在他周围的妖娆丽人仿佛变成了鬼魅,在他眼前飘移不定,仿若穿花蝴蝶一般。

  蓦然,南宫修齐又发出了一声极为满足的叹息,原来他的肉棒再一次陷入了
一个温暖湿滑的美穴,紧箍吸咂所带来的美妙感让他全身的肌肤重回紧绷升温的
状态,而且变得更加敏感,虽然视线模糊,看得不太真切,但他清晰的察觉到有
四、五只光滑细腻的小手在胸膛大腿等处抚摸,不时还用细长的指甲划圈轻挠,
让他着实兴奋莫名,泄意急速上涌。

  这一次泄意的来临比前两次更快更急,事实上,第二次交欢的过程明显比第
一次短,而这一次又比第二次短,可以说他一次比一次泄得早。

  果然,温热湿滑的美穴还没套弄肉棒百下,马眼里便狂喷白浆,南宫修齐已
然身软如泥,可纵然如此,他脸上依旧露出一副舒服得快要升天的表情,痴迷、
陶醉,回味……

  接下来依旧是前一幕的再次重演,在萧音的撩扰下,南宫修齐那刚刚才疲软
下来的肉棒又一次快速勃起,然后又被一名丽人的肥穴套弄住,其动作手法与之
前如出一辙,但南宫修齐的感受却不尽相同,与之前相比,他的身体更加敏感,
更加守不住阳精,而且不但视线更加模糊,而且还眼前阵阵发黑,视野也缩窄了
许多。

  就这样反反覆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过程中,南宫修齐仿佛一点一点的
陷入了黑暗的泥沼,直到视线与思维全部沉浸在了无边无际的的黑暗之中……

  「齐儿,你醒醒,醒醒……」

  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呼唤,又仿佛是近在咫尺的呢喃,迷迷糊糊中南宫修齐
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儿时,依偎在父亲宽厚的怀里,尽情享受着他的疼爱与关怀。

  渐渐的,呼唤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把南宫修齐那飘散的意识给慢慢
聚拢了起来,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似的怎么睁也睁不开;
想动弹一下,可身子又滞重无比,连根手指头也无法抬起。

  随着意识的渐渐聚拢,南宫修齐脑子慢慢从一团迷糊中清醒过来,他想起了
之前的种种,心里顿时大恨,恨自己没头脑,又一次着了冥山鬼母的道,沦为人
家嘴里的鱼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就在又恨又恼之际,南宫修齐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抵在了自己的后背,心中
不由得一惊,以为冥山鬼母又来施计诱惑自己了。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因为
他感觉到这只手不是直接贴在自己的肌肤上,很显然自己现在已经穿上了衣服,
而且根据触觉来判断,这只手掌宽厚有力,绝非是女子之手。

  又惊又疑中,南宫修齐忽然想起刚才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呼唤声,他隐约还
记得这声音很熟悉、很亲切,略一思忖后他忽然想到什么,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
激动,暗暗大喊:「说话啊,赶快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

  也许是听到了南宫修齐心里那声声呐喊,那道声音再度响起,不过里面却充
满了愤怒与焦急:「你们把他怎么了?我说过了,谋反一事与他无关,你们为什
么还……」

  南宫修齐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没错,这正是他老爹的声音,不过激动之
余他也暗暗纳闷与警诫,不知冥山鬼母又要玩什么花招了?明知道自己闯进皇宫
就是为了找老爹,现在还把自己送到爹身边,难道冥山鬼母大发善心,让自己和
老爹父子相聚啊!

  正暗思这其中有什么圈套时,却听到又一道熟悉声音:「老东西,亏你还曾
贵为侯,怎会不知道华唐律法有言谋反一律株连九族,还分什么无关不无关?」

  这道声音正是宝月公主所发出的,只听她的话音刚落南宫凌空就发出一阵大
笑,在大笑中南宫修齐清晰的听到宝月公主发出一声惊叫,同时夹杂着急促的脚
步声,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虽然南宫修齐看不见,但听到这些声音也可以猜得到老爹在这声大笑中注入
强劲内力,内力较弱者闻之非死即伤,而自己之所以无恙完全是因为老爹将手掌
抵在自己后背,以内功为自己护持。

  南宫修齐心中大呼痛快,可是同时又有些纳闷,之前他以为爹被关入大牢肯
定是因为寡不敌众,身受重伤,甚至有可能武功都被废了,所以才被擒住而落入
大牢,也正因为有这样的预想,他才会明知闯入皇宫有可能被冥山鬼母发现,但
还是不顾一切的闯进来,急切的要救出爹。

  可现在看来事实完全不是自己所料那样,老爹内力十足,仅凭一声大笑就具
如此威力,按理说想要脱困应是易如反掌,怎么还甘愿身陷囹圄呢?

  正不解时耳里传来冥山鬼母的娇叱:「内力不继者速速后退……宝月,武功
不是你所擅长,内力有限,快出去,不然会被这老家伙的声音震伤,快……」

  就在众人慌乱不堪中,南宫凌空的秧声戛然而止,四周一下陷入了异样的沉
默之中,虽然南宫修齐此时看不见,摸不着,但亦能清晰的感受到在这异样与压
抑的沉默中所蕴含的强烈杀机。

  「老爹终于出手了,好,太好了!杀了冥山鬼母那老骚妇!」

  南宫修齐心中大喊。

  然而过了半晌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南宫修齐不由得忐忑起来,暗道:「难
道爹不是那老骚妇的对手?」

  事实上,南宫修齐虽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武功高强,但高强到什么程度他就不
那么清楚了,而冥山鬼母的实力他可是有切身体会的。另外,冥山鬼母不管是武
学还是魔功都有极深的造诣,而老爹是只精武功而不擅魔法,如此看来,谁的胜
算更大似乎并不难猜测。

  正在南宫修齐焦急不安间,耳边终于传来冥山鬼母的声音:「咳咳……好,
虚暝神功果然名不虚传,本夫人佩服……呃,咳咳……」

  冥山鬼母这声音虚弱无力,透着一丝苍老,与之前宛如少女般的清脆音质简
直判若两人,显然是受了伤,而且似乎还不轻。南宫修齐不由得大喜,只盼老爹
趁胜追击,取了冥山鬼母的命。

  「哼,老夫早说过,如果老夫要走,这里没人能拦得住。」

  南宫凌空平缓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杀气。

  「你……你难道想……想出尔反尔,不遵守之前的诺言了吗?」

  宝月公主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里面有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慌。

  「是你们言而无信!」

  南宫凌空喝道:「想我南宫一族世代忠于朝廷,老夫更是一生为国尽忠,不
敢有丝毫懈怠,然而却忙于国事而忽略了家事,以致不肖弟与不肖子互相勾结,
犯下谋反之逆天大罪,虽然老夫与此事无半点瓜葛,但终究应负失察及院于管教
之罪,所以你们要治老夫之罪老夫亦无半点怨言……」

  听到这里,南宫修齐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爹啊,你……你也太愚忠了
吧!」

  南宫凌空继续道:「但老夫和皇上亦是有约定的,我率军返回京安城将逆弟
与逆子的叛乱平定,然后甘愿受缚,可是老夫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所有罪过由
老夫及为首的逆弟和逆子承担,其他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再追究,皇上已经同意这
个条件,可如今你们……」

  「我们可没有不遵守诺言。」

  冥山鬼母的声音再度响起,「关于其他人我们完全按照承诺没有追究,而你
的这位三公子是他自己闯入皇宫的,但是,我们并没有为难他,不信你看看他身
上,可有一处外伤?哪怕是轻微的都没有!」

  南宫修齐心里大骂冥山鬼母狡猾之极,自己中了她施出的魔功,被好几名不
知是真的还是虚幻出来的妖艳女子轮番吸榨,几乎是脱精而亡,外表自然是看不
出什么伤害,但这种内在的伤害要远远大于外伤。另外,他更恨狗皇帝乃无耻小
人,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言而无信,明明已经答应爹的条件,除了为首的几位伯父
还有二哥外,其他人一律不再追究,可事实上,南宫家族已是家破人亡,可惜老
爹还被蒙在鼓里。

  这时只听南宫凌空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那齐儿他……」

  「咯咯……」

  冥山鬼母发出一阵荡人心魄的笑声,「令公子的风流好色想必你这做爹也应
该很清楚吧?我们拿住他之后非但没有为难他,反而好生款待,派好几名宫女去
服侍他,谁知他见色起意,强行奸污了那些宫女,也许是宫女们太过貌美,又也
许是令公子饥渴过甚,总之是频繁交媾,导致纵欲过度、泄精太多,一时昏迷过
去……」

  南宫修齐又气又怒,他没想到冥山鬼母如此胡编乱造,颠倒事实,明明是自
己被她们引诱的,如今却被说成是自己强暴了她们。虽然对南宫修齐来说,他不
在乎名声的好坏,但也容不得别人如此污蔑啊!而且还是在自己老爹面前。

  然而尽管是愤怒异常,但此时的南宫修齐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也只能徒叹
奈何,只盼望老爹不要相信冥山鬼母的话,然而却听老爹半天没有言语,似乎是
相信了。

  的确,南宫凌空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不可谓不清楚,要是有人对他说他这
个儿子当街奸污良家女子,那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但要说到在皇宫里奸污宫女
这就让他感到有些吃惊了,因为这需要多大的胆子啊?真正是色胆包天了!不过
转而一想,此子竟然敢夜闯皇宫,那奸污宫女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冥山鬼母似乎已经调息过来了,声音又恢复成之前的婉转动人,她见南
宫凌空似在思忖着什么,于是继续道:「令公子枉顾华唐律法、皇家尊严,居然
敢在皇宫里行如此龌龊之事,按律本该立斩不赦,但皇帝念你旧日之功,也就不
再追究了,现在我就把他交给你处置。他目前昏迷不醒,只是阳气太泄所致,这
若放在别人身上就算是不死那也必落下不能人道之患,但对他来说,这应该不算
是问题吧?因为你南宫家的虚暝神功本来就属至阳至刚一派,给他度点真气就会
很快醒过来的。」

  南宫修齐是越听越恼,同时也是越听越奇怪,不知冥山鬼母究竟打的是什么
算盘?费尽心机的把自己弄成这样,现在又把自己交给老爹,让老爹救自己,难
道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

  对于冥山鬼母,南宫修齐也与之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对她的性格也算是有了
基本的了解,料定她不会耗费如此功力迷惑自己仅仅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
肯定还有其他图谋,但究竟是什么图谋南宫修齐还真是一时难以明了,于是他索
性沉住气,静观其变。

  「好了,老东西,你就慢慢救你的宝贝儿子吧,本夫人就先走了,咯咯。」

  冥山鬼母一边说着声音一边渐渐远去了。

  闻言,南宫修齐心中大喊:「爹啊,你上那名狗皇帝的当啦!」

  正着急时,南宫修齐忽然感觉爹按住了自己的经脉,然后便听他道:「唉,
果然是阳气太虚所致。齐儿啊齐儿,你小子怎么老就改不了好色这一恶习呢?」

  南宫修齐此刻可谓是有苦难言,不过他也听得出来,老爹虽然在责怪自己,
但其中所包含的情意却是显露无遗的,他鼻子不由得感觉有些酸。

  「齐儿啊,你可知道当初得知你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时爹是多么的伤心!在三
个孩子中,老大才智平平,庸碌无为;老二又心机太重,功利心太强;只有你齐
儿机敏聪灵,头脑比你大哥好而心性又率直,不似你二哥那么容易被够利所困,
最适合承我衣钵,修得虚暝神功,保我华唐,继续扬我南宫家族之威,奈何你顽
劣懒惰,又好色成性,唉,让爹太失望了!」

  说到这里,南宫凌空语气都微微哽咽了。

  南宫修齐震惊了,在他印象里,爹是何等的强势,何等的坚强,从来没有露
出哪怕是一丝柔软的一面,所以在他心里,爹是不会,也不可能哭的。可如今,
他亲耳听到了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这让他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同时更有一
股从未有过的温暖充斥在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你令爹失望,但爹对你还是没有失去信心,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明白过
来的,爹能等的。可是当听到你在皇宫被大火烧死,连骨头都没有剩下的时候,
你可知道爹的心有多痛?简直是万念俱灰,若不是恰在这时有强敌来犯,爹就要
辞官回乡下度过余生了。」

  说到这,南害凌空顿了一下,随后语气一转,「然而让爹又万万没有想到的
是,你小子竟然还在人世,而且还习得了血灵召唤这一魔功,并且还扮作蒙面贼
大闹皇宫。唉,你小子就是让爹不省心啊!」

  南宫修齐听出他爹这话里透着高兴与激动,还有一丝隐隐的自豪,心里也很
高兴,这时南宫凌空接着道:「齐儿,既然你已经死过一次,那爹就绝不会再让
你死第二次,来,爹这就来救你!」

  言罢,南宫凌空盘膝而坐,双掌齐伸,掌心贴在南宫修齐的后背,顿时一股
雄浑却不霸道,很是柔和的内劲直贯他的奇经八脉,让他感觉遍身生暖,犹如置
身在冬日的午后阳光下。

  可是这种舒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南宫修齐就感觉那股内劲犹如缓
缓而流的溪水遇到了礁石,流势不由得一滞,从而让他觉得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颇为难受。

  南宫凌空显然也察觉到了,只见他一下睁开眼睛,微微惊讶喃喃道:「咦,
怎么会这样?齐儿的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很强的力道,而且似乎还和虚暝神功的内
劲相冲,这该如何是好?」

  「啊!不会这么倒楣吧?」

  南宫修齐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他知道爹口中所说的力道就是自己吃了巨蛇
内丹而获得的内力,如今这内力不但帮不了他,反而还成了他的阻碍。

  南宫凌空面现忧虑之色,他知道自己的虚暝神功虽然可以让儿子极度阳虚之
体得以恢复,但若时间隔得太久未免会留下什么隐患,而且还是在男人最重要的
部位,于昤南宫凌空不敢再犹豫,一咬牙,双掌合十默运内息,然后掌心交错,
缓缓拉开,一团看不见的强大内劲在他双掌而间翻腾咆哮。

  「喝……」南宫凌空蓦然一声低吼。

  南宫修齐只觉身子一轻,仿佛被什么东西托住一样,在空中连转了好几圈,
直让他头晕脑胀、极欲作呕,不过就在这时,蓦然一股强劲内劲从他胸口直贯颈
椎,沿身体各大经脉如急流般汹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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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歪打正着

  这股内劲比之前的那股既大且猛,如果说之前那道是涓涓溪流的话,那现在
贯入南宫修齐身体里的这道就是奔涌的海水,不过南宫凌空将输入他身体的这股
内劲掌握得很好,虽然又急又猛,但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就是稍微有点气
闷而已,比之前的刺痛要感觉好多了。

  然而,好景不长,当这股强大内劲抵至南宫修齐的丹田时,立刻就遇到了阻
力。

  其实这股内劲在刚进入他的身体内时便遇到了他自身内力的抵抗,但南宫凌
空这一次输入的内劲太强太猛,所以一时压制住了南宫修齐自身的内力,只是随
着这股内劲在身体里不断的流走,他本身的那股内力开始逐渐显现,尤其是当这
股内力进逼丹田时,他本身存于这里的内力急速反弹,其力道之大,竟不输于虚
暝神功的真气。

  如此一来,虚暝神功的真气与南宫修齐的自身内力便出现了僵持的局面,而
他的身体就是这两股力量搏斗的战场,这让他一下犹如跌进了火炉之中,感觉烈
焰焚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要被烤焦了。

  正在给南宫修齐输入真气的南宫凌空此刻也不好受,他没料到南宫修齐体内
这股内力如此强大,竟然将他的虚暝真气倒逼而回,而他的双掌隔着一层衣服也
能清晰的感觉到南宫修齐的身体滚烫如火,再看他的脖颈脸色,真是赤红如血,
仿佛随时可能会燃烧起来。

  南宫凌空心中大骇,饶他见多识广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有一点他
很明白,那就是此刻他已呈骑虎难下之势了,如果这个时候收敛真气,那必然会
被南宫修齐体内的内力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当然,南宫凌空并不是怕死,而是
担心如果自己有了什么差错救不了儿子,南宫修齐就必死无疑了。

  事实的确也如南宫凌空所料,如果这时候他要是收敛内力,那必然会被南宫
修齐体内激起的内力所反噬,到时,不但他自己会内力大损,甚至有可能身受重
伤,而且南宫修齐也很可能因为狂涌出的内力而裂体而亡。

  可如果要进一步增强输入其体内的真气力压他本身内力,南宫凌空又担心他
承受不住,真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令他着实感到棘手。

  不过有一点南宫凌空却不知道,那就是,南宫修齐所练的血灵召唤乃至阳魔
功,而他食的巨蛇内丹亦同属火性,要知道蛇乃冷血动物,一入冬天便呈休眠之
态,而巨蛇却无此现象,一年四季均是活跃,不惧寒性全凭体内的内丹之效,由
此可见,内丹的火性之强完全盖过了蛇体本身的寒性。

  如此一来,南宫修齐身具魔武双功皆属火热一脉,如今再加上南宫凌空这同
属至阳至刚一路的虚暝神功,南宫修齐哪里还能吃得消?浑身像处在岩浆之中,
每一根血管似乎都要爆炸了。

  此时此刻,南宫凌空头上雾气缭绕仿佛身处蒸笼之上,脸上也渐显现凝重,
而南宫修齐更是面现极度痛苦之色,殷红如血的脸上布满了黄豆般大的汗珠。

  「啊……不行,好热……烫、烫死了……」

  南宫修齐心中在痛苦的大喊大叫。

  就在南宫修齐感到痛不欲生之际,他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风声,像是有什么
东西向他这边扑来,紧接着,他就听到父亲发出一声沉喝道:「你又来这里干什
么?」

  「咯咯……老东西,来要你们的命!」

  赫然正是冥山鬼母的声音。

  南宫修齐大吃一惊,同时他也感觉到爹的吃惊程度不亚于自己,因为他明显
察觉到爹按在自己胸口膻中穴上的手掌一抖,导致输入自己体内的真气一滞,继
而使自己本身那股被激起的内力犹如决堤的河水奔涌而出,南宫修齐顿感万箭穿
心,更觉犹如锅煎油炸,仿佛深陷地狱之中。

  随后,南宫修齐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张口就要喷出,可就在此时,一只纤纤
玉手按在了颈椎处,如奔腾河水般的内力似乎一下找到了出口,全部涌向那只玉
手,而南宫修齐原本要喷出的鲜血竟然奇迹的止住了,与此同时,那种极度痛苦
的感觉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南宫修齐顿时大奇,他知道按住他颈椎的就是冥山鬼母,可是任他想破脑袋
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出手救自己,况且刚才她还说了是来下毒手的。

  「吸绵大法?」

  南宫凌空显得很是吃惊。

  冥山鬼母没有答话,不过从脸上所露出的那种奸计得逞的笑意就可以看得出
南宫凌空没有说错,她使出的这一招正是让江湖上不少人闻之色变的邪门功夫。

  吸绵大法顾名思义便是一种吸取别人内力的功夫,被施了此功的人其身上辛
辛苦苦所练成的功力会被施功者如海绵吸水一般源源不断吸走,直至变成一个废
人乃至死人。

  当然了,如此歹毒霸道的功夫也逃脱不了一般的规律,那就是功力弱者是不
可能向功力强者使出吸绵大法的,那样非但吸不了对方的内力,反而会被对方的
内力震伤。

  鉴于这个规律,冥山鬼母才费尽心机布下迷阵。事实上,由于她在南宫修齐
身上下了魔符,只要他一进入一定的范围内,冥山鬼母便会自动感应到,根本无
需再施功查探,所以自南宫修齐他们三人踏入皇宫时冥山鬼母就发现了,但她并
没有立即调集宫中高手来围捕他们,而是心生一计。

  本来,冥山鬼母自视甚高,尤其是练成姹女玄功之后更觉已是天下第一,然
而当她见到南宫凌空后虽然依然相信自己绝不输于他,但也不得不承认在武学内
力方面还是远不及他的。

  南宫凌空自动放弃抵抗,甘愿受缚以换取家族其他人平安,这让冥山鬼母暗
笑此人武功虽高却愚忠之极,同时也非常可惜此人一身雄浑之极的内力将随着他
被斩首而白白浪费,于是,她萌生了把南宫凌空的内力吸取过来为自己所用的念
头。

  可是这个念头对冥山鬼母来说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南宫凌空的内力比她高
出许多,她是不可能对他使出吸绵大法的,然而南宫修齐的意外到来让她顿生一
计。

  凭着所下的魔符,冥山鬼母很快就在皇宫里找到南宫修齐,让她颇感意外的
是不只南宫修齐一个人,在他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不过,经过一番暗中观
察,冥山鬼母认为此二人功力一般,于是也就放下心来,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们
三个人各自分开,吩咐其他人对付那一男一女,自己亲自对付南宫修齐。

  事情一步步按照冥山鬼母所设计好的路线走,南宫修齐成功的被引入了双层
木楼,在这木楼的一楼已经被冥山鬼母施了迷阵。不过她也知道这种迷阵虽然很
是厉害,足以让一个二流好手心智丧失、狂性大发,最后困死其中,但若要困住
堪称一流高手的南宫修齐那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结果证明南宫修齐的确没费太大力气就将迷阵破解,但是却大大消耗了他不
少魔力,这也正是冥山鬼母的用意所在。

  事实上,若不是南宫修齐提前有了警觉,察觉到冥山鬼母已经发现了自己,
从而暗自戒备着,那他必定会被迷阵弄得措手不及,心慌意乱之下甚至有可能会
元气大伤。

  冥山鬼母真正厉害的是在二楼,这就是她练成不久的姹女玄功,此功的威力
即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幻觉,一身魔力在悄无声息中渐渐消逝,可以说杀人
于无形之中。

  其实严格来说,南宫修齐的一身魔力与冥山鬼母相较已经是不相上下了,南
宫修齐若要拚死相斗,冥山鬼母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胜得了他,但是由于一来南
宫修齐已对冥山鬼母产生了畏怯感,气势上首先就输了一筹,二来在实战经验上
她也比南宫修齐丰富许多,所以造成已修成第六重血灵召唤的南宫修齐在斗冥山
鬼母的过程中处处落于下风。

  这一点南宫修齐自然是不知,但冥山鬼母却心里有数,更重要的是,她要的
是将南宫修齐的一身魔力无声无息的消融,而不是直接将他毙命,如此一来难度
就增加了许多,所以冥山鬼母在使出姹女玄功的同时让皇后打头阵。

  现在的皇后已非昔日那位母仪天下、尊贵崇荣的皇后了,自从被宝月发现她
被南宫修齐调教玩弄长达数月之后,她就在宝月面前失去了所有尊严与人格,宝
月觉得她使皇家蒙上耻辱,早已对她不再抱有任何感情,若不是觉得她对自己还
有那么一点用处,宝月早就将她格毙以洗刷皇室的屈辱了。

  宝月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有着非常变态畸形的性格,皇后落入她的手里焉能
有好下场?她变着花样折磨这名曾经疼爱自己,视自己犹如亲生女儿一般,同样
自己也非常敬爱的女子。但也许正应了那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的话,宝月几乎
不把她当人看了,折磨手段之残忍远超对付其他女婢。

  掐乳、扣阴、夹舌、扩肛等等诸般淫虐手段早已被宝月一一施在皇后身上,
在这过程中,宝月那变态的欲望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从而也是越玩越有劲,而最
初感到惊恐、痛苦的皇后也慢慢从极端羞辱变态的折磨中得到了异样的快感,就
此心甘情愿的沉沦。

  就这样,冥山鬼母让皇后先行引诱南宫修齐,而之所以会选择她而不选其他
宫女代替,主要是因为皇后之前被南宫修齐玩弄过,南宫修齐对她很熟悉,不会
产生很大的戒备感,这样比较容易成功。另外,皇后那艳丽的容貌以及被宝月长
期折磨性虐而产生的媚骚之态不是其他宫女所能比拟的,更易迷惑住南宫修齐。

  尽管皇后不会丝遥魔功,更不会什么采阳的邪门功夫,但她在姹女玄功的影
响下亦可以如一名魔功高手一般在交合中消耗对方的魔力,不过事后她会虚弱之
极,仿若生了一场大病,甚至亦有可能丧命,当然这已经不是冥山鬼母与宝月考
虑范围之内的事了。

  姹女玄功果然了得,南宫修齐轻易的就被同样受姹女玄功控制住的皇后迷住
并与之激烈交媾,元阳大失、魔力大损,后来,又被虚幻出来的女子弄得元神尽
失,几乎就是一具死尸了。

  接着冥山鬼母再将仅剩一口气的南宫修齐送到南宫凌空面前,编造一番话说
是南宫修齐自己好色贪淫导致阳气大虚,需要他的虚暝真气才能挽救,果然一切
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南宫凌空没有丝毫犹豫就运功为南宫修齐输度内力了。

  冥山鬼母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南宫凌空他们父子彼此都进入状态之后,她立
刻飞身而出,一掌顶在南宫修齐的身上,在他身上使了吸绵大法,想利用他的身
体为媒介,从他身上吸取南宫凌空的内力。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不可谓不高明,要知道此时此刻南宫凌空正全力给南
宫修齐输送内力,冥山鬼母则从半路杀出,这下便使南宫修齐如同一座桥梁,把
南宫凌空输给他的内力尽数转给了冥山鬼母。南宫凌空想阻止却束手无策,因为
若冥山鬼母直接对他施出吸绵大法,他是可以毫无顾忌的予以反击,可现在中间
隔了他的儿子,让他不禁投鼠忌器。

  如果此时要强自收敛内力,先不说南宫修齐会不会出现什么不测的变化,就
是冥山鬼母紧随而来的内力也会让他毙命;如果要加强内力,反噬她吸绵大法,
那南宫修齐的身子必定不能承受,亦将爆裂而亡。

  本来南宫凌空只觉自己输送的内力正在和南宫修齐体内那道古怪的内力僵持
不下,而此刻却如找到泄洪口的洪水,源源不断的流失而去,这让他既惊且骇,
可又一时找不到对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内力就这么被她吸走。

  说实话,冥山鬼母虽然早已习得吸绵大法,但却很少使用,只是当年刚学成
时出于好奇使过几回,后来就一直没再用这门邪功了,因为内力弱于她的她看不
上,内力强于她的她又吸不走,对于冥山鬼母来说,吸绵大法如同鸡肋,食之无
味、弃之可惜。

  然而今天终于是派上了用场,此刻冥山鬼母只觉强劲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流
入自己体内,流经四肢百骇,最后汇入丹田,转化成自己的内力。对此,冥山鬼
母是既欣喜又骇异,因为她发现南宫凌空虽然流失了这么多内力,但脸色却没有
什么变化,仿佛流失的内力只是他的九牛一毛,由此可见,他的内力是多么的雄
厚。

  「卑……鄙……」南宫凌空咬牙挤出两个字。

  冥山鬼母发出一声冷笑,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愈发催动功力,加紧吸取,而
南宫修齐听在耳里却是大吃一惊,暗道:「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冥山鬼母正
在使什么阴谋吗?对,肯定是这样的!妈的,老骚妇!」

  虽然南宫修齐知道冥山鬼母突然又回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可是她一出手非
但没有加害自己,反而还让自己从痛不欲生中解脱出来,这就让他有点拿不准冥
山鬼母的真正用意了。

  且现在一听爹这么说,再听冥山鬼母所发出的那声阴毒冷笑,他一下就可以
确定此妇正在施展某种毒招,而从爹的语气里所含的愤怒来看,爹似乎对她这招
毒招无以为对。

  南宫修齐不由得急了,想睁开眼,想出手反击,可是身体虽然不再痛苦,意
识也很是清醒,但就是无法凝聚力气,体内仿佛就是一只劲气鼓荡的气囊,虽然
汹涌狂猛,却无任何着力点让他可以将这股劲气收为己用。

  事实上南宫修齐不是一个笨人,他从本来在自己体内肆虐的内力一下找到泄
口流失而去的情况,稍微思索一下就猜到冥山鬼母肯定是利用自己的身体来吸取
老爹的内力,心里不禁是又急又慌,更急切的思索对策。

  情急之中,南宫修齐忽然想到自己修习过虚暝神功的运气法门,当初自己误
食了巨蛇内丹,差点焚胀而死,就是按照虚暝神功秘笈所载的运功法门才捡回了
一条命。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就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南宫修齐努力回忆秘笈上的图示
标注,按照其方法运息,没一会儿他便感觉体内鼓腾不息的内力开始得以控制,
其流失的速度似乎得到了一些减缓。

  在冥山鬼母没有出手之前,南宫凌空输送到南宫修齐体内的内力与他本身的
内力冲突不止,从而让他受尽了苦楚,直到冥山鬼母横插一脚,将他身体内的内
力吸取过去方才好转。现在虽然被冥山鬼母吸取过去的内力好像减少了一些,继
而自己体内的内力又再度充盈,但却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因冲突而引发的痛苦了,
两股内力似乎融为一体,顺着经脉游走。

  见有成效,南宫修齐不禁大喜,继续运功调息,随着时间的推移,泄入冥山
鬼母那里的内力越来越小,他自己本身体内的内力越来越雄厚,且并没有那种累
积堆砌之感,而是顺着他四肢百骇汇入丹田,平静而又自然,他知道这才是真正
将内力化为己有的表现。

  渐渐的,冥山鬼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而南宫凌空更觉骇异,因为感觉到南
宫修齐体内真气在流走,其运功法门正是自家祖传的虚暝神功。

  「不好!有诈!」

  随着冥山鬼母再也吸不走一丝内力时,她终于回过神来,欲抽身而去。

  然而为时已晚,当冥山鬼母那只白晢的手掌刚离开南宫修齐的身体时,便有
一只手闪电般扣向她的脉门,接着,只听一声闷哼,南宫凌空的身体倒飞而出,
身体划出一道弧线的同时一缕鲜红也洒过空中,继而如雨点一样落下,溅在地上
石板,仿若一朵朵殷红的花朵。

  「爹!」

  南宫修齐发出一声嘶吼。

  「你、你……」

  冥山鬼母惊骇之极,她不明白南宫修齐怎么会突然醒过来,还出手如电,一
下扣住了她的脉门,令她浑身酸软无力,再强的武功也施展不出来。

  原来,当南宫修齐走对了路子,按照虚暝神功的运气法门,再加上老爹强劲
内劲的注入,他恢复的速度是奇快无比,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只是当他察觉到
冥山鬼母要逃时不假思索的出手了,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考虑到
其后果。

  但就是这样的随手一击居然恰恰扣住冥山鬼母的脉门,一下就制住了她,令
南宫修齐大感意外,不过更让他意外乃至魂飞魄散的是,自己的老爹如一只断了
线的风筝一般跌落出去,鲜血狂喷。

  「贱人!」

  南宫修齐反手狠狠甩了冥山鬼母一记耳光,顿时她的半边脸都浮肿起来,随
后便听一阵清脆的骨裂之声,她的四肢被南宫修齐硬生生的折断了。

  除了刚开始被南宫修齐扣住脉门时所发出一声惊叫外,冥山鬼母再也没发出
一丝声音,就是当四肢被南宫修齐硬生生抑断时她也死死咬住嘴唇,硬是没让一
丝哀鸣从自己口里溢出。

  若是在平时,南宫修齐肯定会对冥山鬼母如此硬气而心生敬佩,然而在现在
的情况下,她这般宁折不屈的样子反而是激发了南宫修齐更盛的怒火,若不是担
心父亲的安全,他必将以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她,他就不信她不知道疼痛,不知
道屈服。

  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来慢慢折磨冥山鬼母,于是在她的胸口又补了一
掌,顿时冥山鬼母连哼也没哼便脖子一歪,不省人事了。

  「爹、爹,你怎么样?」

  南宫修齐飞快的上前扶起南宫凌空。

  「咳咳……」

  南宫凌空不住咳嗽,每咳一下就有一缕血丝从他嘴角溢出,不过他的脸上却
布满喜色,一个劲道:「好、好……咳咳……你终于有所……所成……」

  南宫修齐急道:「爹,你别说话,我……我来救你。」

  说着,他学刚才他父亲救他的样子将双手抵在南宫凌空的后背上,可是面对
宽大的后背,他又茫然了,不知道到底该将手抵在哪里?

  「哈哈,咳咳……不、不用,爹还死不了!」

  南宫凌空一边剧咳不止一边却又豪迈大笑,然后一把抓住南宫修齐那双有些
慌乱无措的手,「好、好,齐儿,你的内力居然能反噬爹,好,太好了,能死在
你的内力之下爹也高兴啊!哈哈……」

  「啊!什么?我的内力……」

  南宫修齐傻了,他没想到是自己害了爹。

  看着南宫修齐呆若木鸡的样子,南宫凌空哈哈大笑,用力的拍着南宫修齐的
肩膀道:「你完全不用内疚,爹高兴,很高兴!你知道吗?爹多年来的愿望就是
你能学成我们南宫家的祖传神功,爹膝下三子只有你有这个资质,如果你不能学
成,爹就算死也不瞑目啊!更无颜去地下见列祖列宗!不过现在好了,哈哈,你
终于学成了虚暝神功,嗯嗯,尽管还有所欠缺,但已经很好了,爹多年的愿望终
于实现了。」

  南宫修齐一时怔怔说不出话来,看着爹嘴角带血,伤势不轻,但脸色却喜不
自胜,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他心头顿时感慨而又震撼,更觉惭愧,
为以前自己的懵懂无知,更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爹失望而愧疚,这一刻他仿佛
一下明白了许多,自己身为南宫家族子嗣的责任,还有爹对自己的寄托与希望。

  「咯咯……愿望实现?恐怕未必吧!因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又哪里来
的什么愿望呢?」

  一阵娇笑中带着浓浓杀气的话语飘了过来。

  宝月公主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走了进来,当然进来的不只她一人,还有众多高
手。

  南宫修齐匆匆一瞥中发现曾和自己交过手的国师宇化天也在其中,还有御林
军副统领雷天,当然,四肢皆断的冥山鬼母此时已不知去向。

  南宫凌空一时愕然,随后回过神来,脸一沉,缓声道:「宝月公主,你这是
何用意?」

  「爹,你还不明白吗?她想杀了我们父子。」

  「咯咯……还是小的聪明,老的果然是老了。」

  南宫凌空脸色倏然一变,咬牙道:「公主,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是有君子协
定的,皇上他是同意……」

  「爹,你被他们骗了!」

  南宫修齐愤然道:「那个狗皇帝还有这个小贱人,从来就没打算放过我们,
爹,你知不知道,府里已经被抄了,家里所有人统统都被押入了大牢,男的只等
问斩,女的也发配为官奴官妓了。」

  「什么?」

  南宫凌空双眼圆睁,双手一把抱住南宫修齐的肩膀使劲摇道:「你,你再说
一遍!」

  看到爹这般激动的模样,南宫修齐的心蓦然一痛,既心痛爹蓦然知道真相的
残酷,亦心痛曾经辉煌的家族转瞬灰飞烟灭,双目不由得升起一层薄雾,他用略
带颤抖的声音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未了又加了一句道:「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说!」

  「老……老祖宗也被他们害……害死了……」

  闻言,南宫凌空竟然意外的平静了,不过那呆立的身体、喷火的眼睛似乎意
味着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果然,只过了一会儿,他便猛然仰天大笑,笑声夹
杂着无形的劲气呈漪涟状一层一层向外扩散,不但震得固若坚铁般的屋顶嗡嗡作
响,灰尘簌簌而落,而且之前涌进来的那些高手全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宝月
公主更是被护在人墙之中。

  南宫修齐也被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就发现爹虽然在笑,
但眼里却满噙着泪水,可见他只是伤心至极,不是精神受了刺激而失常,遂略为
安心。

  「爹、娘,儿……儿对不起您……」

  面对东方,南宫凌空颓然跪倒,哽咽难语。

  「爹,你别难过了,老祖宗既已……」

  南宫修齐见爹如此伤心,心下难过,想安慰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可就在这
时,他却听耳边一阵劲风闪过,刮得他面颊隐隐作痛,不由得大吃一惊,本能的
闪身,便见一名锦衣汉子不知什么时候跃然而起,手持一杆长枪如疾风一般奔袭
而至。

  锦衣汉子显然是直冲南宫凌空而来,雪亮的枪尖划过一道白光,恰恰掠过南
宫修齐的面门,直袭南宫凌空的咽喉,而此时的南宫凌空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
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对这突然而至的危险恍若未觉。


             第四章  父子联手

  「啊!爹,小心!」

  南宫修齐发出一声惊叫,双掌一挥,便要攻向那名锦衣汉子。

  然而还没等他发力,却见老爹倏然抬手,并指夹住了枪尖,而这时,泛着寒
光的枪尖离他的咽喉不到一寸的距离,真是险之又险!

  锦衣汉子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知道南宫凌空武功绝顶,也知道这一
击几乎不可能得手,但他万万没想到此人武功竟高至此地步!要知道这一招「灵
蛇出洞」可是浸淫了自己近三十年的功力,他不敢说天下无人能挡,但也绝不是
随随便便就可以化解的,然而南宫凌空居然只用两根手指就能夹住,这让他产生
强烈挫败感的同时更激发了无比的愤怒。

  「嗨!」

  锦衣汉子发出一声大喝,手腕一扭,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道,以回旋之势向前
挺进。

  尽管锦衣汉子已经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一张脸憋得通红,但那杆枪在南
宫凌空指间仿佛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根本无法再向前移动一寸。

  连续使力了几次,锦衣汉子终于绝望,回身就要撤枪,可是枪依旧像生了根
一般动也不动,他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输了。就在他正欲撤手之时,却听一声脆
响,枪尖赫然折成两段,前端的一小截从南宫凌空指间激射而出,锦衣汉子还没
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觉胸口一凉,那一小截尖锐硬物一下没入他的身体,然后又从
他的后背而出,余势不减。

  南宫修齐暗松一口气,这时只听宝月公主尖声道:「上!都给本宫上!诛杀
反贼!」

  说实话,南宫凌空虽然号称武学第一强人,但更多的是名声大,真正见过他
出手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大部分人畏惧他主要是因为他的地位和权势,而不是
他本身的武学。

  现在南宫凌空落了势,皇宫里众多高手就有部分人失去了对他的敬畏心,那
股想要挑战的欲望在大部分高手心里弥漫,所以,才有了之前那名锦衣汉子的急
袭,然而他几乎在一招之间身亡一下再度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股股沁人心骨
的寒气在那些宫中高手心里不断滋生。

  一时间,众多高手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带头上前。而这时,南
宫凌空缓缓站起,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都一起来吧,今日气势是必要分
出个生死才能了结。」

  虽然早知是这个结果,但话一从南宫凌空嘴里吐出,众多高手情不自禁的打
了一个寒颤,大家面面相觑。而就趁这时,南宫凌空悄声对南宫修齐道:「等会
儿爹牵制住那些人,你不要恋战,赶紧逃出。」

  「啊!爹,那你呢?」

  南宫修齐吃了一惊,因为他从爹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

  南宫凌空似乎一怔,随即咬牙道:「爹要报仇,为了惨死的娘,更为了我们
南宫家族。」

  南宫修齐胸口一热,立刻不假思索道:「爹,我要跟你一起去报仇。」

  「不行!」

  南宫凌空一口回绝。

  「爹……」

  刚吐出一个字,就见南宫凌空一声大喝:「闪开!」

  随后他伸手一推,南宫修齐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不过这力量很柔和,他不由
得踉踉跄跄连退数步。

  待稳住身形,南宫修齐见从那群高手中跳出了三个人,从不同方向向他们攻
来,其中两名拿剑,一名拿双锤,武功着实了得,几乎满天都是剑花,将南宫凌
空全身都笼罩住了,那双锤更是夹带着奔雷之声席卷而来。

  眼花撩乱间只听几声脆响,两把剑已被南宫凌空内力生生震断,化为两道白
芒直射向上,瞬间没入了石质屋顶,而那两个人则一名全身筋骨寸寸皆断,如烂
泥般瘫软在地,已然气绝身亡,而另一名则口吐鲜血,连退十余步,方才止住身
子,双手捧心,面若金纸,显然已身受重伤。

  不过就在南宫凌空瞬间解决两名使剑高手的同时,那名手持双锤的汉子亦攻
到跟前,其实以他现在的身手及功力,想要躲开并不是太难,但似乎是怒气冲昏
了头,亦或是为了起到震慑的效果,南宫凌空非但没躲,反而挺身迎了上去,双
锤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胸口上,随即便听一声轰响,大汉的双锤脱手而飞。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南宫修齐连喊都来不及喊,更别提出手了,等
他反应过来准备对他老爹施以援手时,自己也陷入了包围之中。

  一把银光闪闪的钢刀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扑南宫修齐的脸面,这让他不得不暂
时放弃援助他爹,慌不迭的侧身闪过,可这时,又是一阵猛烈的劲风袭向他的肋
下,南宫修齐已是避无可避,只得仰天卧倒,连打几个滚,总算是躲过了攻击,
但也显狼狈不堪,颜面无光。

  不过这时的南宫修齐已然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因为他还没来得及爬起,寒光
闪闪的刀锋就紧随而至,让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正欲再以驴打滚姿势躲避,
耳边忽然传来父亲的一声大喝:「力贯右臂,五指微曲,平伸一尺。」

  南宫修齐大吃一惊,要知道对方的刀锋已至,如果伸出手那不是送给对方砍
吗?

  就算自己的内力再强,血肉而成的胳膊也抵挡不住锋利的刀刃!可是他又知
道老爹是绝不会害自己的,且这个时候已容不得他再细想了,于是一咬牙,按照
他老爹的话抬臂曲指,伸出一尺之外,同时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几乎就是在同时,南宫修齐听到一声闷哼,手上有了感觉,但不是疼痛,像
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手里,南宫修齐想也没想便一下紧握住,然后,睁开眼一
看,惊奇的发现那如水银流泄般的刀光消失了,而使刀的那个人的手腕竟然被自
己扭在手里,于是心一松,掌心立刻吐力,一阵骨骼交错之声伴随着一声惨叫,
那名汉子整条手臂软软垂下,钢刀「铛」的一声跌落在地。

  南宫修齐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在如此险象环生的情况下居然无事,而且
还一举毙敌,心下对父亲不由得敬佩万分,而喜是因为他听声音知道父亲虽然挨
了锤击,但似乎没什么大碍。

  「齐儿,沉住气,绝不能慌,知道吗?」

  南宫凌空喝道。

  「我知道了爹。」

  南宫修齐回答得很是气壮,有了爹在身边他是信心倍增,现在他的表现也证
明了这一点,只见他拳脚翻飞,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亦是俐落,比之前的手忙
脚乱不知好了多少倍。

  人一旦镇定下来,那无论是头脑的反应还是身手的敏捷都会大幅提高,再加
上南宫修齐已然流畅运转的内力,举手抬足之间所形成的拳风极为凌厉,所以尽
管使的不是什么正规拳法,但杀伤力绝对骇人,大部分围攻他的人都被他的拳脚
阻挡在三尺之外。

  当然,南宫修齐偶尔也有应付不暇的时候,但只要有险象出现,南宫凌空就
出言提醒,并告知应对之法,这让南宫修齐一下子少了后顾之忧,打得是酣畅淋
漓,第一次感觉和人生死相搏是这么的过瘾。看着对手在自己拳下骨骼尽断,鲜
血狂喷,他觉得莫名兴奋,有一种不亚于和女人交媾,但又迥然不同的快感。

  一时间,南宫凌空父子俩大开杀戒,凌厉惨叫是此起彼伏,残肢断腿更是到
处横飞,虽然,宫中高手还是源源不断的赶过来,但依旧被他们父子杀得节节败
退,冲出了一条血路。

  冲出了这座牢房,南宫修齐才发现这是一座地牢,牢门外有一道斜斜向上的
阶梯,两边都是坚硬的石壁,宽度不足三人并排而行,所以原本围攻的高手只得
悉数后退,这样就愈发阻挡不住他们两个了。

  「快,快放下铁闸!」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

  原本几名正在和南宫凌空父子缠斗的高手似乎醒悟过来,急速后退,待全部
退出,台阶上的那道门后便响起一阵「吱吱」声,南宫修齐抬头望去,只见一道
厚重的铁门缓缓下落。

  这时,南宫修齐他们离缓降的铁门还有近三十步台阶,虽然看上去颇远,但
以他们的身手可以说只要一个纵跃就能上去,所以面对厚重铁门缓缓落闭他们也
不惊慌,相信在铁门完全落下之前跃出去并不难。

  「齐儿,上!」

  南宫凌空手一挥道。

  第一次父子联手就打得如此酣畅,南宫凌空是高兴,是满怀欣慰,之前的伤
心也被冲淡了不少,他发出豪迈笑声,然而刚笑出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他心口
弥漫开,不由得连连咳嗽。

  南宫修齐吃惊道:「爹,你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

  南宫凌空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若无其事的笑道。

  事实上,南宫凌空此时受伤不轻,之前他就被南宫修齐反噬的内力所伤,还
没来得及运功疗伤,一场惨烈搏杀就展开了,为了震慑敌人,他硬是抗住双锤直
接的猛击,内伤已然是不轻了。

  「爹,我看……」

  南宫修齐担忧道。

  「好了,先别说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

  说着,南宫凌空重重拍了一下南宫修齐的肩膀,做了跃起的手势,南宫修齐
会意一笑,两人齐齐跃起,犹如两只矫健的鹰隼。

  然而就在这时,颇让人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从缓缓降落的铁门外突然射进
密如珠雨的箭,这些箭比一般箭要短一半左右,通体带着幽蓝色的光芒,一看就
知道不是普通的竹制或者铁制的箭,而是由魔法高手使出的带有魔力的箭。

  这个时候,南宫修齐他们都身在半空中,要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漫天魔箭对南
宫修齐来说着实有点困难,最重要的是他的临战经验不足,面对突然而来的危机
缺少足够的反应。

  身在半空中的南宫修齐耳边风声呼呼,整副身体如流星般呈弧形急坠,当魔
箭密密麻麻射来时他真的慌了神,在这种高速急坠之下他是根本无法改变轨迹以
躲避的,而且就算改变得了也无法躲过这密网般的魔箭。

  挥掌击落他又无着力点,无法形成强劲内力,更无时间凝神念口诀施出召唤
魔法。

  眼看就要被魔箭射中,南宫修齐忽觉一股柔和的大力从天而降,将他的身子
硬生生压了下去,只见,他本来急速向前的身体如秤砣般急坠而下,几乎垂直落
地。

  当南宫修齐两脚刚踏上地面,他就觉头顶一阵寒气掠过,随即周围的温度似
乎一下降了许多,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脑袋,下意识的摸
了摸头,惊讶的发现头发上竟然布满了冰渣。

  南宫修齐不禁暗暗咋舌,心有余悸,心想若不是爹在关键时刻将自己身子压
下,此时此刻他恐怕已成了一个大冰块了。想到这里,南宫修齐一凛,忙抬头望
去,只见爹身子浮在半空中,全身被一层白色的薄雾所笼罩,那些幽蓝色的箭纷
纷在离他约两尺的地方化为乌有,显然是被他极强的内力所击溃,但南宫凌空似
乎也并不轻松,一张脸微呈白色,像是裹上了一层霜。

  「爹,我来了!」

  南宫修齐大喊。

  「别过来,快出去!」

  南宫凌空大喝。

  南宫修齐一愣,瞥了一眼前面,却见那道缓缓下降的厚重铁门已经降下一半
了,心中也是焦急万分。那铁门足有四五尺厚,与其说是铁门倒不如说是一块大
铁墩,一旦完全落下几乎就没有强行打开的希望,他们也就算被彻底困住了。

  「爹,我们一起出去!」

  说着,南宫修齐默念口诀,暗运魔功,一道纯净的红光从他掌心激射而出,
呈扇形袭向那些幽蓝色魔箭,瞬间便将离南宫凌空最近的那些魔箭消之无形,周
围的温度也迅速回升。

  「咦?」

  南宫凌空发出讶声,显然是没想到他的魔功竟有如此造诣。

  「爹,我们快上去!」

  「哈哈,好、好!」

  南宫凌空蓦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大笑道:「今天我们父子就闯出这
个龙潭虎穴,让天下人看看我们南宫家的本事。」

  南宫修齐的血灵召唤所发出的红光可以说是正克带寒性的魔箭,但要分出孰
高孰低还是要看施功者的功力,这施出魔箭的那个人的功力似乎并不逊于南宫修
齐,尽管射到南宫凌空跟前的魔箭都被化消,但那也是集他与南宫凌空两个人的
功力,后续的魔箭依旧源源不断的射过来。

  南宫凌空父子一边将密如珠雨的魔箭击溃一边快步前行,当铁门落入离地只
有不到一尺处时他们终于赶到,只听南宫凌空一声大吼,弯腰双手托住下降的铁
门。

  一直下降的铁门被止住下落之势顿时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又下降
了约一寸,然后便听又一阵更加刺耳的摩擦之声响起,下降的铁门被缓缓抬高。

  「爹,不要……」

  南宫修齐一声嘶吼。

  南宫凌空双目圆睁,怒喝一声道:「快出去!」

  这铁门高近两丈,厚达四、五尺,重逾数万斤,而且听着不断发出的尖锐刺
耳的摩擦声就可知道这铁门不光是有着自身的重力,在其上方还有巨大的机械轮
轴在给其施加压力。在如此双重大力下,纵然南宫凌空内力绝顶,但毕竟也是血
肉之躯,托起这样的铁门让他内力提到极致,但也无法持久。

  「爹……」南宫修齐泪水一下夺眶而出。

  这时,南宫修齐仍然不断的运功射出红光以击溃源源不断射进来的魔箭,而
这个时候由于南宫凌空已将全部内力使出来抬起铁门,以致没有多余的内力来应
付魔箭了,所以此时此刻完全是由南宫修齐本抵御射向他们的魔箭,他的压力顿
时增加许多,周围的寒气再度加重,而原本笼罩在南宫凌空周围那层薄雾也渐渐
消退,没多大工夫,他的身上便显出一层白霜。

  「出去……」南宫凌空几乎就是在怒吼了,脸上肌肉扭曲,脖子青筋暴粗。

  南宫修齐知道爹撑不了多久了,再这样拖延下去只会害了他,于是一咬牙,
连连挥掌,击溃大部分射来的魔箭,然后趁这一瞬间的空档弯腰一窜,人如狸猫
般穿过铁门。

  「不好,反贼快出来了,诸位加把力,公主交代过,绝不能让这对父子反贼
逃走!」

  一道颇为苍老的声音响起。

  循着声音望去,南宫修齐见离他十丈之外有六个人盘腿而坐,他们个个双手
斜斜举向天空,射出纯蓝色的光芒,六个人双手共十二道蓝色光芒在空中汇聚,
形成一颗巨大的蓝色光球,然后从光球中心射出无数枝蓝色小箭,朝自己这边飞
来。

  「爹,快、快出来!」

  南宫修齐一边再度挥掌抵御魔箭一边焦急大喊。

  可是过了一会南宫修齐并没听到后面有什么动静,不由得匆匆回头一瞥,惊
骇的发现老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披上了一层白霜,就连眉毛胡须都结上了
冰珠。

  「爹……」南宫修齐一声凄呼,转身欲要奔向南宫凌空。

  不过就在这时却见南宫凌空身子蓦然下沉,仿佛是终于不堪铁门的重压而垮
掉,南宫修齐见状大惊失色,可紧接着就听南宫凌空发出一声大吼,其音之大几
乎可以震穿人的耳膜,而他身上所覆盖的一层白霜迅速融化,几乎蹲下去的身形
也蓦然弹起。他一下抬起那重达万钧的铁门,随即松开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
前一跃,铁门在他身后重重落下去,发出巨响的同时整个地面都在摇晃。

  南宫修齐顿时转忧为喜,连声大呼:「爹、爹,你怎么样?」

  「哈哈,咳咳……没,没事……」

  其实这个时候任谁也看得出南宫凌空受伤不轻,南宫修齐焉能不知?不过他
也知道此时不是关心老爹伤势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冲出去。

  南宫修齐心急如焚,而那边六名施法高手更是惊慌失措,他们知道以他们联
合在一起的功力抵御这对父子中的一人还可以勉强应付,可一旦让他们两个都活
着冲出铁门自己这方必然抵挡不住,再这样抵抗下去是必死无疑,但宝月公主已
经对他们说过,没有她的命令绝不许后退,违者立斩!

  没办法,这些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催功抵抗南宫父子的凌厉攻势,一时间,
方圆百余尺的石牢里光影交错,劲气四射,那些用成人胳膊粗的铁棒隔出的一间
间牢门如豆腐般被摧枯拉朽的毁灭,彼此劲气相遇时所发出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整座石牢完全被烟雾灰尘所包围。

  混战中,那六名魔法高手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其中两名更是伤势严重,完全
没有了战斗力,相较之下,南宫修齐虽然也是小伤无数,但倒没有太严重的伤,
不过南宫凌空就没有那么好了,身上大伤小伤无数,尤其是在他胸口的位置,有
一道一尺多长,深及见骨的伤口,大量鲜血从里面涌出,几乎将他染成了血人。

  当然,由于四周杂物横飞,烟尘弥漫,南宫修齐并不知道老爹竟受了如此重
的伤,而南宫凌空之所以会伤重至此,一是因为之前铁门那一关已耗费了大部分
内力,而且还被一部分魔箭射中,要知道这些魔法高手联合施法所施出的魔箭其
威力着实不同凡响,一枝小小的魔箭就足以让一名江湖好手冻成一具冰尸。

  在撑起铁门的那一刻,南宫凌空身上中了足足不下二十余枝魔箭,之后他爆
发式的扛起铁门冲了出去更是几乎将他的内力耗尽,随即在混战中南宫凌空亦是
将敌人大部分攻击力吸引到自己这边来,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南宫修齐就算能闯
过铁门也绝无可能再突破这六名魔法高手的围攻,更不可能在此时身无大碍。

  魔法高手只能远攻而不擅近战,如果一名魔法者和武者对战,两者相隔较远
的话,那定是魔法者占尽便宜,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一名二流魔法者可以和一名
一流武者高手战个平手,而如果相反,两者近战的话,那就是一名二流武者可以
勉强战平一名一流魔法者。

  正因为这一点,那六名魔法者在数十丈之外和南宫凌空父子对战占尽优势,
然而南宫凌空是何等高手?纵然此刻内力损失大半亦是锐不可当,而南宫修齐更
是魔武双修,那六名魔法高手焉能抵挡得住?没一会儿其中两人便身受重伤,眼
看就要冲上去贴身肉搏了,而一旦到了近战的状态,这六名魔法高手即是必死无
疑了。

  就在魔法高手们感到绝望之时,一阵尖锐高亢的哨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六名
魔法高手一听个个喜形于色,那正是宝月公主给他们的撤退命令,于是纷纷收手
掉头向外逃去,只恨爹娘少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南宫凌空父子自然是紧追不舍,而且此时他们都已杀性大起,每一招每一式
都是杀招,由于那六名魔法高手都已放弃攻击,转为开溜,所以,几乎就是在瞬
间,那两名重伤的魔法者便一人被南宫修齐的红光射中,化为一滩水;而另一名
被南宫凌空的掌风扫中,四肢如五马分尸一般裂成数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剩下的那四名魔法者吓得是魂飞魄散,没命的跑向外面,刚跑出门口,又有
两名魔法者死在了南宫修齐手中,就在他准备再向最后两名魔法者施以杀着时却
听老爹一声轻喝:「齐儿,留两个活口。」

  南宫修齐蓦然一醒,掌心射出的红光霎时变成了细若游丝的红线,如飞蛇一
般疾射向那两名魔法者,眨眼间便将那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南宫修齐手掌
一收,两人就被提纵而起,如两只被牵引的风筝,跌落在他的脚下。

  「啊……爹,你……」

  冲出了烟雾弥漫的牢狱,南宫修齐终于看清了爹的样子,不由得大骇。

  南宫凌空仰首大笑,满是血污的脸在无数火把的映射下显得狰狞而又恐怖,
就连南宫修齐一时也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随即复又上前,抱住他急呼:「爹、
爹,你怎么了?」

  「哈哈……放心,爹一时还死不了……」

  南宫凌空中气十足的大笑,紧跟着他就压低嗓音说:「齐儿,待会爹会助你
一臂之力,冲出重围,你不要管爹……」

  「啊……」南宫修齐刚要出言反对,胳膊上就传来一阵大力,却是爹的一只
大手死死捏住了他,痛得他是眉头直皱,刚要出口的话也被迫咽了回去。

  「齐儿,你什么也不要说,听爹的。记住,现在你就是南宫家唯一的希望,
报仇雪恨乃至光复祖业都落在你一人身上,你绝不能命丧于此,绝对不能,知道
吗?」

  看着爹那坚定的眼神,听着那悲壮而又义无反顾的语气,南宫修齐的眼泪夺
眶而出,哽咽道:「不,爹,我们一起冲出这里!」

  南宫凌空凄然一笑道:「傻孩子,爹身上的伤爹心里有数,是万难逃出这重
重包围的……」

  「不,爹……」

  南宫凌空脸色一沉,蓦然低喝:「哭什么?记住爹刚才说的话。」

  说罢,他径直向前几步,从容不迫的面对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爹要离开我了……从此以后我再无亲人了……」

  南宫修齐心中喃喃自语,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其实也不怪武功绝顶的南宫凌空此时萌生死志,因为此时他所面对的敌人武
力是无比的强大,前方百丈之外排着整齐的魔炮,黑漆漆的炮口对准着他们;在
魔炮之后则是一排弩车,要知道弩车发射的都是超大型巨箭,每一枝箭都比成人
的腰还粗,长近一丈,发射的机簧需要五、六名壮汉才能拉得开。

  这些兵器用来攻城都可以称得上是利器,用来对付个人那简直可以说是杀鸡
用牛刀,南宫凌空武功再高也不能和这些用来攻城掠地的利器相抗衡。

  「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魔炮吧?听说这是海王厦新研制出的新武器,
威力十分巨大!还有神武巨弩,国之利器啊!哈哈,用这些神器来对付老夫,老
夫真是倍感荣幸啊!」

  南宫凌空仰天狂笑,夜风吹起那一身被鲜血染红的衣衫,还有那一头花白的
头发,真是威风凛凛,宛如一头受了伤的雄狮在仰天狂啸。

  「老家伙!死到临头还笑,去阴曹地府笑吧!」

  宝月公主的声音不知从哪个地方传了过来。

  南宫凌空双眸一瞪,两手倏然提起蜷缩在地的那两名魔法者,喝道:「看清
楚了,这是你们的人,你们敢乱来?」

  「咯咯……真是笑死人了,就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也能威胁得了本宫?」

  宝月公主发出一阵讥讽的嘲笑,随即命道:「魔炮营、神弩营,对准反贼,
准备发射。」

  众军士轰然允诺,只听一阵吱吱作响,正是魔弹上膛,弩弦拉张的声音,而
这时却听南宫凌空大笑着对那两名魔法者道:「你们两个看清楚了吧,你们的主
子根本就不在意你们的生死,可怜你们还为她卖命。」

  说罢,他手一指黑压压的军士道:「还有你们,都看清楚了吧?他们,还有
我,都是你们将来的下场,哈哈……不过算了,看在曾相识一场的分上,我也不
杀你们两个了,你们去吧!」

  说着,他双手一抛,那两名魔法者便向那一群黑压压的军士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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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梦取元红

  这一变化颇出人们的此外,那些引弦待发的炮手弩手们一时都怔住了,此刻
别说宝月公主还没有命令他们发射,就是命令了,他们也要拖延个一时半刻,毕
竟要是那两名魔法者死在自己人手里,终究会引发他们悲伤之感。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变化又一次让人们目瞪口呆,只见南宫凌空出手
如电的将两名魔法者抛向天空,但不只如此,他还将南宫修齐也抓起抛了过来。

  这一变化连南宫修齐自己也始料未及,事实上他之前一直浑浑噩噩的沉浸在
悲伤茫然之中,根本没意识到外界发生了什么,直到蓦然一股大力将他全身都托
了起来,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急速飞去他才醒悟过来,不由得大急,刚要运力强
行折返,却听耳里传来一缕细细声音:「齐儿,一定要逃出去,一定……否则,
爹死不瞑目……」

  南宫凌空这声音细若游丝,但飘进南宫修齐的耳朵却无异于一把猛锤记记狠
敲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心念电转,更是心如刀绞。蓦然,他将眼睛狠狠闭上,任
由凛冽的夜风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

  南宫凌空虽然同样是一掷,但却各有巧劲,那两名魔法者被抛在空中,其飞
行速度极慢,几乎是以晃晃悠悠之势飞向前去,而南宫修齐的身子飞行的速度极
快,宛如一颗流星划过天空。

  「啊,不好,上了这个老匹夫的当了,魔炮、神弩,快,快发射!」

  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正是宝月的声音。

  本来宝月的声音是婉转动听,犹如银铃,而此刻却是高亢尖厉,听在耳里让
人不禁肉揪,可见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急切,乃至到失态的地步。

  控制魔炮神弩的那些军士们彼此面面相觑,均显犹豫之色而一时没有动弹,
要知道此刻不只南宫修齐朝他们飞来,还有两名自己人,如果现在发射,己方的
两名魔法者必死无疑。

  「怎么?都想抗旨不从吗?」

  众军士个个心头一惊,也顾不上什么同僚之谊了,纷纷放炮射弩,一时间火
光冲天,巨响隆隆,更兼箭如雨下,铺天盖地,简直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可是纵然威力十分惊人,但亦伤害不了南宫修齐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飞跃
到了他们的头顶,那些魔炮巨弩虽然威力巨大,但皆为笨重之体,移动起来很是
不便。

  这些炮口、箭矢原本对准的就是大牢门口那一大块巨域,无数炮弹和巨型弩
箭如雨般密集飞去,顿时把那两名尚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魔法者的身子射得支离
破碎,连骨头都不剩下,只有已在他们头顶上空的南宫修齐毫发无损。

  「蠢货、蠢货,一群饭桶……快,截住、截住他……」

  混乱中传来宝月公主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然而,南宫修齐的身形实在是太快,宝月说话的这会儿他又疾飞了数百尺之
远,完全越过了众人,待下面的侍卫军士彻底反应过来时,南宫修齐已远远将他
们甩在了身后。

  另外,由于他身处高空,四周全无阻碍,直来直去,而地上路况则就十分复
杂,到处都是围墙回廊之等,大大阻碍了众多军士追赶的速度,于是纷纷弯弓搭
箭,可惜手持之力终究有限,根本及不到南宫修齐的一片衣袖。

  在冷月清辉的照射下,南宫修齐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几乎融入那轮明月之
中,远远望去,他衣袖飘飘,凌空而行,仿若奔月而去。

  可是谁也不知道此刻的南宫修齐泪流满面,哭得如同一个孩子。此时的他离
原来的地方也有数里之远了,可仍能清晰的听见身后传来隆隆爆炸声,他不敢回
头,不敢看那火光冲天箭雨密布的一幕,怕看到老爹在熊熊大火中无助的挣扎,
直至慢慢死去,更怕自己看到这一幕会控制不住的冲回去。

  「爹,你放心,孩儿一定会替你报仇!」

  南宫修齐心里默默念道。

  尽管此刻已经凌空而行了很远的距离,但南宫凌空作用在南宫修齐身上的力
道还没有消失,可见他的这一掷之力有多大!直到又行了数里之地,南宫修齐才
感到身子开始下沉,而这时已经听不到后面有什么动静了,在他的下方也是一片
黑沉沉的居民区,于是南宫修齐轻纵身子,稳稳的落在一个屋脊上,随后几个跳
跃,脚终于踏上了地面。

  南宫修齐怔怔站在原地,面对来时的方向,看着天边隐隐透出的一丝火光,
他犹如木雕泥塑一样,只是眼眶里不断涌出的泪水表明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爹……」南宫修齐蓦然一声低吼,身子颓然跪下,伏倒在地,无声的抽噎
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脚步声传了过来,南宫修齐
才渐渐止住了哭泣,他仔细侧耳倾听,只听一道粗莽的声音:「你们去那边,其
余的跟我来,大家一定要仔细搜,绝不能让反贼跑了,听到了没?」

  众人一阵允诺,随后脚步、马蹄声便分散而去,其中一队正朝南宫修齐这边
而来,这让他心中那股悲伤瞬间转化成熊熊怒火,直想立刻冲过去,将这些人杀
光斩尽。

  可是理智告诉南宫修齐他不能这样做,虽然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功力似乎更
进了一层,想要把那些人全部杀光不是很难的事,但那样又怎样呢?现在他的仇
人是宝月公主,是李家皇朝,杀这些无名军士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是全城都在
搜捕他,不仅仅只有这里才有追捕他的军士,所以,杀了这里的军士只是小事一
桩,但要是惊动了其他地方的军士把他们都引来的话,再次陷入重重包围,可就
不是一件小事了。

  想到这里,南宫修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
后恨恨的瞪了一眼大批军士奔来的方向,然后身子一纵,完全便隐没在浓密的树
梢里,接着又是几下连续的跳跃,他如一只敏捷的猿猴,没几下便消失不见。

  待回到王如娇所住的大宅子,东方已经开始泛白了,前面正大门已然敞开,
大院子里有两名仆人正在扫地,在院子一角,王如娇的父亲王伯伦正在轻轻舞动
着一把宝剑,做着晨练。

  南宫修齐自然不想惊动他们,于是轻手轻脚的绕过大门,来到昨晚进来时的
后院侧门,当然这里是大门紧闭,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障碍,他不费吹灰之力
便跃过围墙。

  整座后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看来王伯伦搬到这里来后的确是低调谨
慎了许多,连仆人都不多请几名,于是南宫修齐也用不着刻意隐藏踪迹,就这么
明目张胆的走在后院中。

  清晨中后院雾气濛濛,不一会儿就将南宫修齐的衣襟打湿,让他不禁感到一
丝丝凉意,但是此刻他的心更是一片寂冷,他表情木然,迳直的走到假山前,刚
要伸手按下机关以便打开暗室的门却又缩回了手,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拂开茎藤缠绕的枝叶,南宫修齐走出荒草丛生的假山,抬头望去,一幢不大
的绣楼坐落在池塘的对岸,不用说那里即是王如娇的香闺。

  南宫修齐身子一提,如鹰隼拔然而起,一下便落在绣楼之上,刚站稳,一阵
沁人心脾的幽香伴着清晨花露的味道直钻他的鼻孔,如一道清泉将他那脾肺里的
浊气一洗而空,使其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舒爽劲,继而使他的颓废样子都褪去不
少。

  随着一声「吱」响,一扇菱窗被推开,南宫修齐翻身而进,这还是他第一次
进王如娇的房间,只见这里布置得素雅洁净,但风格却与一般的大家闺秀的香阁
又有一丝不同。

  在南宫修齐的印象里,一般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乃至青楼里的红牌姑娘,其
住所都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脂粉香气,里面代表才艺的棋琴书画等用具都是少不
了的,各种装饰用的绢花丝绸更是不可或缺,然而在这处香闺里,南宫修齐却有
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虽然空气中同样飘浮着沁人的香息,但明显不是胭脂水粉的那种俗香,而是
深山里的幽兰之香,清淡同时不失高雅。再看屋子里摆设的桌椅板凳,造型古朴
厚重,没有一点女儿家的那种花哨之气,最让南宫修齐感到吃惊的是在墙角的一
张桌案上竟放着一只动物的头骨,黑漆漆的眼眶与白森森的牙齿让人不禁生出一
股寒意。

  虽觉得这种摆设与千金小姐的闺房实在有些不协调,但这时候的南宫修齐也
没那个心思关注这些,他慢慢走到床前,掀开纱帐,王如娇正侧卧在锦榻上,一
只藕臂搭在丝被之外,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脸之上,显得好梦正酣。

  南宫修齐蹲下身来,就这么怔怔看着王如娇那张熟睡的脸,而这时王如娇却
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眼睛居然睁开了,看到近在眼前的南宫修齐她一点也没显
得吃惊,反而露出浅浅的笑容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就站在我跟前,
果然,一睁开眼就看见你了。」

  「娇……娇姐……」

  「啊……齐弟,你、你怎么了?」

  听到南宫修齐那略带哭腔的声音,王如娇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红肿,不禁大吃
一惊,连忙坐起追问。

  在王如娇面前南宫修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弟弟,有什么委屈和悲伤都能向
姐姐倾诉,他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近乎哽咽道:「爹……我爹他……」

  「啊,你爹他……镇南侯他怎么了?」

  「死了……被宝月公主害死……」

  南宫修齐悲愤难抑。

  王如娇「啊」的一声捂着嘴巴,惊怔了半晌,待回过神来发现南宫修齐埋首
在丝软的棉被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无声的哭泣着,王如娇也顿觉心中抽痛,她
俯下身去,轻轻揽住南宫修齐那微微耸动的双肩,纤手温柔的在他的后背拍着,
仿若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安慰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

  虽然没有任何安慰的言语,但这样的气氛,这样轻轻的动作,就足以胜过任
何言语,南宫修齐渐渐止住了哭泣,抬起头,露出了他那泪水纵横的脸。

  王如娇伸手轻轻擦拭了南宫修齐脸颊上的泪水,忽地掀开被子一角,同时身
子向里缩了缩,柔声道:「来,把衣服脱了,躺在姐姐身边。」

  南宫修齐听话的站起身,默默脱去外衫躺倒在床上,整个过程亦没有言语,
更没有丝毫猥亵色意。要知道王如娇起身坐起时锦被已然滑至腰际,只着肚兜的
上身完全暴露在外,精致无瑕的锁骨,鼓囊凝脂般的乳缘,还有那两只雪藕一般
的玉臂,哪一样不让人心生欲念?

  可是,一向好色成性的南宫修齐这一次却对此视若无睹,可见他心中悲伤之
切。

  王如娇温柔的替他盖上被子,然后紧紧搂住他,让他的脸紧贴在自己的胸口
上。

  尽管王如娇只是娇弱的千金小姐,可南宫修齐埋首在她的胸前却感到一股前
所未有的安全感,觉得那就是一座遮风避雨的港湾,让他一直紧绷的身体得以放
松,得以休憩,以致于暂时忘记了心中那浓浓的悲伤。

  不知不觉间南宫修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他好
像觉得自己来到一座旷无人烟的山谷,天上乌云压阵,地下荒草齐腰,他茫然的
环顾四周,一片混沌而苍茫,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
孤独感袭上他的心头,让他极度压抑与恐惧。

  为了排遣这难以忍受的感觉,南宫修齐只想放声大吼,可是他发现自己一点
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嗯嗯啊啊」犹如哑巴一样,这让他恐惧之极以欲发狂,
然而就在这时,谷口处突然闪现一道跃眼的光芒,在霞光万丈中他看见父亲冉冉
而下,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威武而又神圣!

  「爹、爹!」

  南宫修齐激动的大叫,而叫过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发出声音了,这让他情
不自禁的摸着喉咙又惊又喜,更加觉得爹就是他最有力的靠山,有了爹在身边什
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南宫修齐不顾一切的向霞光中的爹跑去,可是越跑霞光就越刺眼,爹的身影
就愈发模糊,渐渐的,他感觉到爹的身形开始扭曲破碎,犹如水里的倒影,在被
投进一颗小石子后泛起一阵阵涟漪,影子逐渐散乱,直至消失不见。

  「爹……」南宫修齐跑着跑着,脚下突然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上,望着
渐渐消失已呈一层虚影的爹,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嘶喊。

  终于,南宫凌空的身影彻底消失,那道耀眼的光芒也随之不见,南宫修齐伤
心欲绝,正欲再找时却突然狂风大作,与此同时,一阵阵冷笑飘入他的耳膜,声
音是那么的熟悉,亦是那么的刺耳!

  「贱人!我跟你们拚了!」

  南宫修齐一声大喝,身子如饿虎一般猛扑过去。

  不错!此刻出现在南宫修齐面前的正是他的仇人宝月公主与冥山鬼母,只见
她们俩浮在半空中,正对着他发出嘲讽的讥笑,更露出不屑、轻视的眼神。

  状若疯虎的南宫修齐几乎是挟带着万钧之力向她们两人扑去,但冥山鬼母只
是伸臂一推,一道无形的屏障便隔在她们的面前,南宫修齐非但冲不进去,反而
陷进了这无形的屏障中,就如同蚊子落入蛛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

  「咯咯……这般没用的货色还想报仇?做梦吧你!」

  宝月公主站在云端笑得花枝乱颤,语气更是鄙夷之极。

  冥山鬼母则冷冷的看着南宫修齐,随即道:「宝月,我们走吧,这个废物就
由他自生自灭,反正没了他爹他就是饭桶一个,起不了大的浪,杀了他反倒弄脏
了我们的手。走!」

  「好的,师傅,咱们走!」

  说着,宝月还对南宫修齐重重「呸」了一声。

  「啊……」南宫修齐气得肺几乎都快炸了,他仰天发出一声大喝,内劲仿佛
从全身无数毛孔里迸发出来,其力犹如狂涛骇浪,势不可挡,那道束缚他的无形
屏障瞬间被击得粉碎。

  「贱人,哪里逃?」

  南宫修齐身子一纵,犹如大鹏展翅一样向渐飞渐远的冥山鬼母师徒俩追去,
与此同时,他不断的挥掌猛击,一道道凌厉的劲气激射而出,在空中爆裂。

  冥山鬼母与宝月公主似乎意识到南宫修齐的厉害了,虚空而行的速度明显加
快,其中宝月公主还发出害怕的惊叫声,一只手紧紧拽着冥山鬼母的胳膊,与之
前稳操胜券的傲慢样子是判若两人。

  见此情形,南宫修齐是信心大增,出手更是一招胜过一招,随着离她们越来
越近,他瞅准时机,拚力发出一记掌风,凌厉的劲气如一把无形飞刀直射而去,
随即便听「啊」的一声惨叫,宝月公主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颓然垂落,而冥山
鬼母虽然侥幸未被劲气射中,但也显狼狈不堪,只得仓惶逃窜,根本顾不得去救
宝月了。

  「啊……师、师傅,救……救我……」

  南宫修齐一个纵跃,来到宝月公主的身前,咬牙切齿的发出冷笑,道:「哼
哼,救你?那个贱人自身难保了还救你?你就收起你的痴心妄想吧,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再配合那呼啸的山风,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
惧,但南宫修齐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压抑孤独感了,反倒觉得自己就是这天地间
的主人,天地万物都要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一种前所未有的豪迈感充斥在他的心
间。

  「别、别过来……」

  看着南宫修齐越走越近,宝月发出恐惧的叫喊。

  「哈哈,刚才你不是很厉害嘛,说我是废物、饭桶。」

  「呜呜……别,别过来……啊……」

  随着宝月公主发出一声惊叫,南宫修齐已如一头饿狼般扑到了她的身上,双
手四下乱扯,不一会儿便将她的绫罗绸衫撕扯成片片飞絮,随风飘散。

  「哈哈,贱人、婊子!」

  南宫修齐一边恶狠狠的怒骂一边肆意凌辱。

  「啊,不,不要……」

  这一刻的宝月公主犹如无助的羔羊,可怜而又凄楚。

  这时候,宝月已然呈一丝不挂之态了,赤裸的娇躯再加上她那羞辱害怕的神
色一下刺激得南宫修齐狂性大发,他大力揉搓着她胸前的美乳,看着她那不大的
鸽乳不一会便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鲜红指痕,南宫修齐心中愈发充满报复的快感。

  「呜呜……不、不要……好痛、痛……」

  「哈哈……就是要你痛,痛死你这个贱人、婊子……」

  南宫修齐发出恶魔般的狞笑,手上的力道进一步加大了,仿佛要捏爆那两团
肉球,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下体膨胀得厉害,急切的需要进入某个地方,于是他
一手向下,欲要解开自己的腰带,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下身不知什么时候已成赤
裸裸的状态了。

  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此刻的南宫修齐却也想不得那么多了,他用力掰开宝
月两条细长笔直的腿,露出了她那狭长红润的宝蛤,然后挺腰凑股,就要将胯下
怒杵直捣黄龙。

  「不要……呜呜,求……求求你,放、放了我吧……」

  宝月泪流满面,苦苦哀求。

  看着她那满是泪痕的脸,南宫修齐升不起丝毫怜悯之心,反而更觉快意,不
过就在快意中他忽觉一阵恍惚,宝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好像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南宫修齐使劲眨了眨眼,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虽然如此,但南宫修齐此时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猛然一挺腰
身,肉棒一下就挺进了那紧窄艰涩的狭长幽穴,巨大的紧箍感勒得他肉棒有些隐
隐作痛。

  但是还没等南宫修齐细品这紧箍下的爽感,他就感觉肩头传来一阵剧痛,与
此同时耳边响起一声长长的娇啼,那声音听起来不仅仅只包含痛苦,还有一份喜
悦,亦有一丝兴奋……

  在剧痛中南宫修齐只觉自己大脑一阵眩晕,身下的宝月也随之幻化不见,周
围空旷的山谷更被雾气所笼罩,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面对如此异象,南宫修齐
来不及思考,只觉眼皮越来越沉,不由得渐渐合上双眼,直至眼前漆黑一片。

  虽然陷入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南宫修齐身体上的感觉依旧存在,肩
头上火辣辣的疼痛,后背被尖锐物体划过的刺痛,还有胯下肉杵被紧箍的爽感,
这一切又让他从虚幻中感觉到无比的真实。

  此时此刻,南宫修齐不光感觉真实,连听觉也变得真实起来,耳边的确有阵
阵娇软无力的呻吟,这让他心头一震,眼里也渐渐出现了光明。

  当南宫修齐张开了惺忪的眼睛,他惊骇的发现自己怀里正趴着一名全身僵硬
却细腻柔滑的娇人儿,细一看,不是王如娇还是谁?

  「啊……娇姐……你……我……」

  南宫修齐吃惊的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完整话来,同时也明白了之前的一切
都是南柯一梦。

  王如娇羞涩中带着一丝嗔怒的瞪了南宫修齐一眼道:「什么你啊我啊的?你
想说什么?」

  「你,你我怎么成……成这样了……」

  「你还好意思说?」

  王如娇轻擂了一下南宫修齐的胸口,「刚才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你弄醒。
你知不知道?你像发了疯似的把人家压在身下乱撕乱扯,还一口一个婊子贱人的
乱骂,现在居然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你真是坏透了你……」

  「啊……我、我……」

  南宫修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如娇「噗嗤」一笑,随即又板起脸道:「你这坏东西,在姐姐面前一直扮
老实扮君子,怎么样,这一次终于露出了你这个花花公子的本来面目了吧?」

  「不是,娇姐,我只是做了个梦,梦见……」

  南宫修齐急欲辩解,却不料王如娇的一只柔夷轻轻盖在了他的嘴上,咯咯笑
道:「姐是和你开玩笑呢,看把你急的。我知道你定是做恶梦了,梦见了仇人,
是不是?」

  「嗯!」

  南宫修齐轻轻点了点头,但回想梦中的情景,他并不认为那是一场恶梦,相
反,那是一场让人无比畅快的美梦。

  王如娇看着南宫修齐那略带怅然的表情,美眸一转便知缘由,于是她脸色微
变,怪怪的看了南宫修齐一会,然后倏地俯下首,对着他的肩膀又是银牙一咬。

  「啊……娇姐,你、你干什么……快、快松口……」

  过了一小会,王如娇终于松开檀口,南宫修齐略为斜首一看,发现自己的左
肩头清晰的印出一排齿痕,同时他也瞥到在自己的右肩处还有一处更重的伤口,
同样也是被牙咬的,上面还渗着血丝。

  「你这坏蛋,在梦里你就是这样报仇的是不是?现在发现了不是你梦里的仇
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王如娇瞪眼道。

  「这……」

  南宫修齐还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着南宫修齐那懵懂的样子,王如娇一时为之气结。半晌,她发出一声不满
的轻哼,双臂撑在南宫修齐的胸口上,作势欲起。

  王如娇刚将身子抬高一点就发出一声痛叫,两道弯如月牙的眉毛几乎皱到了
一起,而南宫修齐却恰恰相反,肉棒骤然被刮擦了一下所引发的快感让他眨上不
禁扬起一抹陶醉的表情。


             第六章  缠绵新妇

  「你,你这个坏蛋,我、我……」

  稍微一动,下体迅速传来的撕裂感让王如娇不禁呼痛,俏脸惨白,可是当她
看到南宫修齐那一副爽得不行的表情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羞又气之下她情不
自禁的又要张口咬下去。

  不过已饱受齿咬之苦的南宫修齐早有防备,他忙抬手挡在了王如娇的唇前,
苦着脸哀求道:「别……娇姐,你再咬下去我的肩就要烂了。」

  看着南宫修齐这般略带夸张的表情,王如娇是强忍才止住了笑意,她恨恨的
瞪道:「谁叫你……你这般无赖……」

  说话时她总觉有些羞涩难当,话语吞吞吐吐,苍白的脸颊飘起两朵红云。

  其实这时候南宫修齐已经完全明白了当下的处境,自己在睡梦中把娇姐当做
宝月了,不但对她是辱骂相加,而且还强占了她冰清玉洁的身体,与强暴无异!

  想想娇姐的第一次就在自己如同癫狂的状态中失去,没有一点温柔与体贴,
南宫修齐愧疚万分,下意识的放下挡在王如娇唇前的手掌,很是诚恳道:「对不
起娇姐,你咬吧,狠狠咬!」

  王如娇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似笑非笑道:「怎么?知道自己错了?」

  南宫修齐老老实实的点点头道:「嗯,我……我不该用……用强……把、把
你……」

  「你……你不但是个坏蛋,还、还是个笨蛋!」

  愣怔之后,王如娇忽然气道。

  这一下南宫修齐又一次迷糊了,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虽然御女无数,但其实
一点也不了解女人,完全不知道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以前也完全不在意
女人在想什么,也不想去想,更不屑去想,而现在他想去想,想去了解了,可一
时半会又无迹可寻,让他既觉苦恼又觉新鲜。

  「娇姐,我……」

  王如娇恨恨地捶了南宫修齐的胸口,脸红红的咬唇道:「你这个笨蛋,我要
是真……真不想……把你弄醒还不容易吗?干嘛还任……任由着你胡来……」

  南宫修齐恍然,心道:「对啊,虽然我是在做梦的状态下对娇姐用了强,但
只要她大喊一下我自然会醒了,可见她恼我并不是因为我对她用了强,那是为什
么呢?」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王如娇一只手架在他的脖子上,作力掐状,道:「你
说,你在梦里把我当做你仇人了,你就对她欲行不轨,可醒来发现不是她,你是
不是很失望啊?」

  听到这里,南宫修齐终于明白王如娇气恼的缘由了,忙道:「不是啊娇姐,
我哪有什么失望了?我只是懊悔,懊悔不该做这个梦,不该对你这么粗暴。」

  一边说着他一边抚摸着王如娇胸口及肩膀上一条条红痕,不用说,这些都是
撕扯她衣服时留下的。

  王如娇本来就不是真生气,现在感受到南宫修齐如此温柔的抚慰,她脸上渐
渐堆起了笑意,口里娇嗔:「傻瓜!」

  南宫修齐笑了,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伤心,也忘记了仇恨,所有的心思全部
都集中到这近在咫尺的娇人儿身上,这时的王如娇是半趴在他身上,半球形美乳
向下垂着微微晃动,有着剥壳水煮鸡蛋般的嫩白光滑,顶端那两点鲜红仿如天山
雪梅,又如枝头红杏,清新而不失妖娆。

  不知不觉间,南宫修齐的手便抚上了这吊垂的乳峰,要是换成别的女子,此
刻他定是毫不留情的大力揉捏,感受着那一团丰软的腻肉在自己指间肆意变化的
快感,可是现在,他小心翼翼,仿若手捧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碎
了。

  「呜……」王如娇眼儿半眯,发出猫儿一般的呻吟。

  「舒服吗娇姐?」

  「嗯……继、继续嘛……」

  王如娇玉颜酡红,媚眼迷离。

  南宫修齐抬起头,张嘴含住一粒粉红的蓓蕾,贪婪的吸吮起来,舌尖卷绕缠
扫,不时还用牙齿轻啮一下,当然另一只乳房他也没有冷落,手掌温柔的托着酥
乳下缘,虎口轻轻的摩擦着乳肉,不时还向上用力托起,使之上缘都挨到了王如
娇的下巴。

  渐渐的,南宫修齐感觉下面的肉棒有了一些湿润感,知道娇姐终于开始感受
到快感了,他才心下稍定。因为之前他一直都在为自己对娇姐的粗暴而感到不安
和愧疚,所以现在才那么的小心谨慎,生怕再一次弄痛了她。

  这时,南宫修齐一手抱住王如娇的玉背,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臀部,轻轻的翻
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当然,在这过程中他们的下体一直处于契合的状态,甚至
连肉棒在花穴的深浅都没有改变,从而保证了王如娇没有感受到疼痛。

  在王如娇平躺之后,南宫修齐终于可以看清他们的交合之处了,只见自己的
肉棒连根插在她的粉艳嫩穴里,两瓣蛤唇完全被撑开,一缕鲜血从里溢出,顺着
自己的肉棒根部流到大腿内侧,蜿蜒向下,如一条红色的小蛇。

  南宫修齐怜惜的摸着这被撑开的花穴道:「娇姐,还痛吗?」

  王如娇笑着摇摇头,玉靥羞红道:「就……就是还有点胀……还……还有点
痒……怪怪的……」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修齐知道王如娇基本上已适应破瓜之痛了,心下暗喜,
同时也庆幸自己在睡梦中没有大施魔功,自己这肉棒也就在普通尺寸中,否则以
那种长达近尺,一手环握不住,浑身布满青筋肉疙瘩的肉杵更生生的插进去,还
不把她活活痛死?

  「娇姐,别急,马上就舒服了。」

  南宫修齐轻声道。

  王如娇娇羞的将脸扭了过去,轻啐道:「呸,谁急了?讨厌!」

  南宫修齐被她这般娇态弄得心头一荡,深陷在花穴里的肉棒不由得跟着跳了
一跳,使得王如娇秀眉一蹙,仿佛十分难受,但随后便渐渐舒展开来,脸上浮现
出愉悦的表情。

  这时,南宫修齐开始慢慢耸动起腰,虽然依旧紧窄万分,但此刻有了花汁的
浸润,他感受到了另一分美好,那就是滑。花房的通道如膏如脂,肉棒就仿佛在
一团油脂里穿梭,那种温软酥滑的包夹感让他的身子都酥了半边。

  初尝云雨的王如娇哪品过这般滋味?一张俏脸红晕染面,犹如火烧;一双眼
眸更是迷离蒙眬,仿若水雾升起;红艳樱唇不断吐出腻人的呻吟,只觉下体那羞
人处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酸麻酥胀,说不出来的滋味
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慢慢升入了云端,飘飘的让她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呜呜……好、好酸……好难捱……快、快一点嘛……」

  看到王如娇已经品出其中滋味了,南宫修齐也就渐渐放开了手脚,耸腰之势
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猛,直顶得娇人儿胸前那对玉兔前后乱抛,引得乳浪阵阵。

  「啊……不,不行……快,太快了……不、不要……」

  王如娇在这阵疾风暴雨般的攻伐中,螓首乱摇,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
这种滋味让她苦不堪言,却又贪恋至极,一双玉臂情不自禁的攀住南宫修齐的脖
颈,用力将他的头拉向自己的胸上。

  南宫修齐埋首在王如娇的酥乳上,只觉清香扑鼻,满嘴丰软滑腻,另外那种
极为弹软绵滑的触感更是让他觉得像是枕在云端,爽得他几乎不忍呼吸,怕自己
的浊气污了这美妙之境。

  不过如此一来亦有不爽之处,那就是迫于埋首之姿,他下体的活动之势就受
到了限制,不能大开大合的疾耸,只能使肉棒在湿滑的花房里做小幅度的抽插,
令其不能十分尽兴。

  于是,南宫修齐索性抱起了王如娇,自己则平坐在床上,就这样,在王如娇
的一声腻吟中她跨坐在了南宫修齐的大腿上,一双修长的腿盘在他的腰上,而南
宫修齐则一手环住了王如娇的腰,另一只手再度攀上她的一只乳峰,另一只乳峰
则由他的嘴攻占。

  「呜呜……不、不行……太……太深……」

  王如娇仰首娇啼,发出不知是悲是喜的呻吟。

  的确,这样的姿势就等于王如娇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来,直接导致了南宫
修齐的肉棒极度深陷在她的花房里,这种姿势就算是久惯风月的妇人一时也受不
了,何况是初尝云雨的雏儿呢?

  「啊哦……」

  南宫修齐也发出一声重重的粗喘,下面肉棒龟首不知碰触到一团什么东西,
软软滑滑,似肉非肉,似骨非骨,而且极具黏性,爽得他龟首顿时膨胀三分,整
根棒身都酥麻了。

  当然,王如娇此时更是不堪,一双藕臂紧紧搂在南宫修齐的肩膀上,仿佛不
如此就不足以支撑自己,一双眸子清亮不再,只是失神的大张着,两片娇艳的红
唇张张合合,像是要呼喊,要嘶叫,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南宫修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托住王如娇的臀瓣向上抛耸起来。当然,他不
敢太过用力,每一下只将肉棒抽离花房一点,大半根杵身还埋在湿滑的肉穴里,
然后松开手,只利用王如娇自身的重力将露出穴外的杵身再吞进去,如此反覆。

  滑腻黏稠的汁液顺着杵身淋漓而下,将沾在彼此大腿根部的血迹都冲淡了,
而王如娇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了,胸前的那一对玉兔被抛耸得上下跳跃,仿佛随
时都可能被甩脱出去。

  「啊……不、不行了……酸、酸死……」

  王如娇趴在南宫修齐的肩头腻哼,道,「快、快放我下……下来……我,我
要尿、尿了……」

  南宫修齐哪里会听她的,相反抛耸幅度渐渐大了起来,然而说来也怪,除了
刚才将王如娇身子抱起的那一刻,他的肉棒触碰到了那一块似肉非肉,似骨非骨
的黏滑地方,导致他爽感倍增,差点泄精外,其余时候任他如何深入抽插,都不
再触及到那团妙物了,令他不甘之余愈发勇猛探寻,不找出来誓不罢休。

  「啊……真不行了……尿、尿快……快出了……快放我下……下去……」

  王如娇仰首急啼,眼泪都出来了,双臂也由原本的攀搂变成了推搡。

  然而她此时的力量想要推开南宫修齐那无疑是蚍蜉撼树,根本逃不开,不过
就在这时王如娇忽然发出一声嘶鸣,身子急抖,推搡之力瞬间消失,她全身如抽
去骨头般软绵绵的趴在南宫修齐的身上。

  而此时的南宫修齐也浑身剧震,腰际酸麻,原来王如娇在推搡他的时候娇躯
挣扎,纤腰乱摇,以致误打误撞的让他的龟首一下触及到了他苦苦寻找的妙物,
而这处妙物显然也是王如娇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触及了这里就仿佛在熊熊烈火上
浇了一勺油,一下将她推到了最高点。

  当龟首触及妙物之后,其极度黏滑软腻的触感让龟首顿时一麻,而紧接着就
是一烫,一股滚热湿液当头而下,裹在四周的嫩肉急剧收缩,几欲将杵身夹断。

  没有使上魔功的南宫修齐本就不十分耐久,此刻哪里再能忍受得住?整根肉
棒既麻且痒,脊椎一酸,肉棒急跳,马眼大张,一股股热浆疾射而出。

  南宫修齐紧紧抱着王如娇,下体拚命的向上提耸着,两个人股腹相贴,几乎
没有缝隙,然而纵是如此,依旧有大量的白浆从他们的股腹之间溢了出来。

  这个时候两个人搂作了一团,都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过了好一
会儿,直到南宫修齐感觉下体再也喷射不出半点汁液的时候,他终于慢慢松开了
手,人也像散了架似的渐渐向后仰倒。

  盘坐在南宫修齐大腿上的王如娇自然也随着他身体的仰倒而趴下,最后是整
副身体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不过王如娇身体娇软,柔若无骨,所以对南宫修齐来
说不但一点都不觉吃力,反而还是一种享受。

  不过还没等南宫修齐细品这温香软玉在怀的美感,就听到耳边一阵「嘤嘤」
的低泣声,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稍微推开王如娇紧贴在自己肩窝里的螓首,只
见她脸上挂满泪痕,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啊……娇……娇姐,你、你怎了?」

  王如娇不敢看南宫修齐的眼睛,垂首呜咽道:「我……我撒……撒尿了……
呜呜……太、太羞……羞人了……」

  闻言,南宫修齐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尽管没笑出来,但脸上那微微抽动的肌
肉,一眼便让人看出是在极力憋住笑,王如娇自然也看了出来,不禁又羞又窘,
小手无力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娇羞不堪道:「你还笑?讨厌、讨厌死了……」

  「我哪有笑啊?」

  南宫修齐故作无辜状。

  「你……你还不承认?我……我咬死你……」

  王如娇又羞又气的张开嘴,作势欲咬。

  南宫修齐连忙告饶,然后捧着王如娇的脸笑道:「娇姐告诉你,那不是尿,
是花浆,是蜜液。」

  「花浆?蜜液?」

  王如娇不解的眨眨眼,一脸疑惑。

  「嗯,那是女人极度舒服时就会流出来的,哦……不是,应该说是喷出来的
水,不是尿。」

  说罢,南宫修齐又补充一句道:「刚才你是不是感到舒服得快要死了?」

  听到这样露骨的话,再看南宫修齐脸上那揶揄的笑容,王如娇羞不可遏,她
一头埋在他的肩窝间,低哼道:「哪……哪有……痛都痛死了……」

  看着如此小女人的王如娇,南宫修齐心里升起一阵满足,他咬着她那小巧圆
润的耳珠调笑道:「娇姐,你不老实哦。」

  「哪……哪有……」

  王如娇不依的扭着娇躯。

  南宫修齐笑笑,将王如娇搂得更紧了,而她也很享受这样的状态,蜷缩着身
子,似乎想更深的陷入到他怀里。过了半晌,王如娇终于抬起埋在他肩窝里的螓
首,转而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软绵绵道:「嗯……真的好舒
服,舒服得就此死去也毫不后悔。唉,我真觉得我以前都算是白活了。」

  南宫修齐抚摸着她那柔滑的发丝,闻着发际传来的清香微笑不语,而王如娇
也没有再开口了,两人就这么紧抱在一起,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过了片刻,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便响起小碧焦急的声音:「小
姐、小姐,老夫人来了……」

  「啊……」

  南宫修齐与王如娇均吃了一惊,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迅速从床上弹跳起
来。

  「哦,小碧,你拖住娘一会儿,一定要拖住啊!」

  王如娇一边叮嘱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衫。

  相对于王如娇的慌乱不堪,南宫修齐就镇定了不少,他一边不慌不忙的穿衣
一边道:「娇姐,别慌,发现就发现了,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也是我未过门的
娘子,同处一室也不算过分越礼。」

  王如娇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未过门啊?未过门就同处一室,要
是让娘知道了你让我脸往哪搁啊?再说了,爹他已经不让我和你……」

  说到这,王如娇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连忙闭口。

  南宫修齐一愣,随即神色一黯,刚刚才好转的心情迅速又笼罩了阴霾,他想
起了自己家府被抄,老爹惨死,家破人亡的境遇让人情变得如此冷漠,竟然让与
自己家素来交好的王伯伦也起了悔婚之意。

  「齐弟,难道你还不明白姐的心吗?无论如何姐都会跟着你的!」

  王如娇上前温柔的抚着南宫修齐的面庞道。

  「呵呵,我知道,我明白姐的心。」

  南宫修齐勉力一笑。

  王如娇知道他又想起了家破人亡的惨事而心情抑郁,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然
后拉着他的手快步走到窗户前道:「好了,我娘快上来了,你出去避一下。」

  说罢,她便推开了窗户。

  可是当她推开窗户之后便又迅速关上了,原来此刻已是傍晚时分了,绣楼外
已不是像清晨那样空无一人,而是几名下人在那里不知忙着什么。

  而这时,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同时也听到小碧那颇含几分慌张的声
音:「老夫人、老夫人,小姐正在里面梳洗,她叫您稍等会……」

  「这孩子,我是她娘亲,又不是外人,怕什么?好了,这不已经到门口了,
还说什么?小碧,去开门吧。」

  一道祥和的声音说着。

  「可是……」

  「嗯?」

  小碧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老夫人一声淡淡的哼声,虽然依旧慈祥,但里面
的坚定与不容反抗不得不让她乖乖住口,上前打开房间的门。她忐忑不安的向里
张望了一下,却见小姐一个人正站在床边,头发有点凌乱,身上衣衫还算整齐,
再看周围,不见男人的踪影,于是暗舒了一口气,悄悄的对王如娇做了个鬼脸,
回应她的是一个娇羞的瞪眼。

  「老夫人,请!」

  没等老夫人走进来,王如娇便迎上前道:「娘,您怎么来啦?」

  「你这孩子,女儿的闺房难道我这个做娘的不能来吗?」

  老夫人没好气道。

  王如娇挽着娘的胳膊撒娇道:「哎呀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啦。」

  老夫疼爱的拍了拍女儿的手道:「听小碧说,你今天一天都待在房间里没出
来,也没用膳,是不是病啦?」

  说到这,她仔细看了王如娇的脸后说:「咦,娇儿,我看你的脸有些红,是
不是发烧了。」

  说着,她的手便贴到了王如娇的额头上。

  「啊……没、没有……」

  王如娇连忙移开头,拉着娘坐在凳子上,「就是有些困,所以贪睡了一会,
其实也不是一天没出房间,您别听小碧她乱说。」

  旁边的小碧一听,委屈的噘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被王如娇投来的目
光给瞪回去了,只好不甘的闭上了口。

  「哎呀娇儿,我说你怎么又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了?快、快拿走,娘一看这东
西心里就怕得慌。」

  听到老夫人这般慌张的声音,躲在床底下的南宫修齐颇为好奇,微微探出头
一看,只见王如娇手拿一方红色丝帕,将屋角桌案上放的那只动物头骨盖上。

  「要是让你爹看见非骂你不可。」

  「嘻嘻,娘,爹他才不会进我屋里呢。」

  「唉,你这个孩子,就是这么让人不放心。」

  老夫人叹息道。

  「哎呀娘,我怎么就不让人放心了?」

  王如娇既像是不服气又像是在撒娇。

  「你啊!」

  老夫人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娘过来是告诉
你一声,过几天我们要离开京安城了,你准备一下,别到时匆忙了。」

  王如娇吃惊不小,忙道:「什么?离开京安城,那去哪啊?」

  「这个娘也不是太清楚,反正你爹说已找好一处僻静之地,过几天就搬。」

  「怎么这么突然啊?现在都找好地方了,看来您和爹早就准备好要搬家了,
为什么到今天才和我说?」

  王如娇气鼓鼓的说。

  老夫人摇摇头叹道:「我和你爹还不是怕你使性子,为了南宫家的三小子而
不肯离开京安城,并为此想出什么鬼点子出来。本来啊,今天娘都不想对你说,
但见你今天一天没出房,以为你病了,觉得还是应该说一下,让你抓紧时间休息
调养,别到时搬家了病还没好。」

  「娘,我……」

  「唉,你不用说了,娘知道你喜欢那小子,可是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不是我们王家薄情寡义,实在是当下的环境不容我们和他们南宫家有丝毫牵连!
更重要的是,如今那小子生死未卜,你怎么能就这样毫无希望的空等呢?」

  「这不是没有希望的空等,他也不会让我空等。」

  王如娇小声的嘀咕。

  「啊,你说什么?」

  王如娇忙摇摇头道:「没、没说什么。」

  「唉,你这孩子,刚才娘说的话都听进去没有?」

  「哎呀娘,听进去啦。」

  王如娇撒娇道:「不过,娘,您也太杞人忧天了一些吧!现在爹都已经辞官
了,我们都算是一介平民,还怕什么牵连不牵连?」

  王如娇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一声轻喝:「胡闹!」

  「啊!爹!」

  王伯伦虎着脸步入房内,训斥道:「小孩子家知道什么?爹虽然辞官,而且
和南宫家已然没有瓜葛了,但朝廷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啊……」

  王如娇惊呼一声,道,「不、不会吧?我们搬到这里后不是一直都过得好好
的吗?」

  「那是因为现在有太多的事牵制了朝廷的精力,只要一旦所有的事情都平息
后,朝廷和皇上一定会和我们来个秋后算帐的,这也正是我急着搬家的原因。」

  「可是……」

  王如娇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王伯伦打断道:「刚才得到消息,昨晚皇宫内好
像又出了大事,现在御林军和禁军都出动,正在全城大肆搜捕,所以现在开始,
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家里,听到没有?」

  说罢,他也不顾王如娇一脸不满的神情,转而对老夫人说道:「夫人,我们
走!」

  老夫人爱怜的拍了拍王如娇的手说:「听你爹的话,乖!」

  然后便随王伯伦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王伯伦又对小碧叮嘱:「看住小姐,别让她出去,知道了吗?」

  小碧连忙乖巧应道:「知道了老爷!」

  待王伯伦夫妇走远之后,王如娇连忙向小碧使了个眼色,小碧捂嘴一笑,会
意的将门掩上,而这时,南宫修齐也从床底钻了出来,站起身拍了拍衣衫。

  看到南宫修齐这一番颇狼狈的样子,王如娇也不禁掩嘴一笑,上前帮他拍了
拍灰尘。其实房间里被收拾得很干净,就是床底下也没有一丝灰尘,拍衣衫纯属
本能。

  「小碧,我嫂嫂她们怎么样了?」

  南宫修齐见一时无法出去探望柳凤姿,便开口问道。

  「夫人她还好,身上伤都无大碍了,丁珑姑娘也醒了,不过身子还虚得很,
仍需要静养。」

  小碧说罢,又眨眨眼说道:「中午我送饭过去时夫人还问我公子你回来了没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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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皇室风雨

  「哦!」

  南宫修齐与王如娇同时轻哼了一声。

  小碧笑嘻嘻道:「小姐,你放心,我没有说公子回来。」

  王如娇脸一红,嗔骂:「死丫头,就你机灵,快出去!」

  小碧笑着一溜烟跑了出去,南宫修齐这时也颇为尴尬,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
么。

  王如娇若无其事的一笑,话题一转道:「齐弟,刚才你也听到了,外面正全
城搜捕你的踪迹,我看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哪也别去了,好吗?」

  「嗯,好……啊,不、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

  南宫修齐点着头却蓦然又想起什么,连忙道。

  「啊……那……你要去哪?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搜捕,你出去是很危险的。」

  王如娇焦急道。

  「不行,我不走的话我会连累你的。」

  南宫修齐急道:「外面的官兵很快就会搜到这来的。」

  原来,当王如娇提到搜捕踪迹时南宫修齐忽然想到了一事,那就是自己被冥
山鬼母下了符咒,无论自己到哪里她都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之前夜探皇宫失
手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南宫修齐还清楚的记得冥山鬼母已被自己重创,四肢尽
废,胸口更是被印上一掌,按理说她绝无活命的希望,但也没有百分之百把握。

  正是由于不敢断定冥山鬼母已死,所以南宫修齐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发现,
从而将大批官兵引来,那样不但连累王如娇和她的家人,而且还将嫂嫂她们置于
危险之中。想到这,他再也待不住了,立刻向王如娇简单说了一下缘由,便要离
去。

  「可是齐弟,你现在能去哪里啊?」

  王如娇一把拉住南宫修齐道:「再说了,你在这里已经一整天了,如果他们
知道你的行踪的话那早就来了,不会到现在还没动静。」

  南宫修齐知道王如娇这个推断也是很有道理的,不过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他们之所以还没寻到这来是因为冥山鬼母受自己重创后还没醒来,一旦她醒过来
的话自己的行踪自然就会暴露了,所以说有冥山鬼母这个隐患在,自己就会始终
处在无所遁形的状态中。

  「娇姐,如果这个隐患不除,我们就永无宁日。」

  王如娇沉默了一会,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道:「那你是想再去皇宫,去
掉这个隐患?」

  南宫修齐咬牙道:「不错,只能如此!」

  「好!齐弟,果然是姐喜欢的齐弟,你没让姐失望。」

  王如娇走近南宫修齐,纤手抚摸着他的面庞轻语。

  南宫修齐微愕之后便是释然,觉得娇姐的性格果然与其他人大不一样,如果
换作是其他人,如嫂嫂柳凤姿,那肯定会含泪不让自己去冒险的,不像娇姐姬暗
含鼓励之意。

  「娇姐,那我去了。」

  「傻弟弟,你看现在太阳还挂在西山呢,怎么去?你还是乖乖坐在这里休息
一会,待夜深了再去。」

  「呵呵,娇姐说的对!」

  南宫修齐不好意思抓了抓头。

  王如娇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步出房门,唤小碧端一些酒菜上来,很快,
不大的檀木圆桌上便摆上了四、五道精致菜肴,看其色香俱佳就知道其味定然错
不了。

  当最后一盘菜上桌时,小碧神秘兮兮的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在王如娇及南
宫修齐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你们看,我还为你们带来这个东西。」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小碧手里拿的是一瓶酒,虽然还没尝,但从晶莹剔透的
瓷瓶散出的圆润光泽,就可以得知此里的酒不是街头巷尾所卖的普通酒水。

  「咦!你这丫头,从哪弄来的啊?」

  王如娇的语气颇有几分惊喜。

  小碧得意道:「南宫公子在这里,无酒肯定不欢,所以我就去厨房里拿了老
爷珍藏的一瓶酒,当时还被陈妈发现了,惊得不行,以为小姐居然喝酒,幸亏我
机灵,说小姐有一块皮肤瘙痒,需要用酒来涂抹一下,这才打发了陈妈。」

  王如娇笑道:「不错,算你机灵!」

  一边说着一边就给南宫修齐斟上了一杯。

  「那当然!」

  小碧仰起头颇有几分骄傲道。

  王如娇不慌不忙的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修齐,然后看了小碧一眼,慢
悠悠道:「齐弟,什么时候把这个丫头也收了?」

  「啊?咳咳……」

  正在大快朵颐的南宫修齐闻言不由得愣住,随后还没完全下肚的酒菜顿时哽
在喉咙,一时剧咳不止。

  而小碧则满面羞红,大发娇嗔:「小姐,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让我的齐弟把你元红收了。」

  王如娇淡淡笑道。

  「啊……小姐,你、你……」

  小碧羞得双手捂脸,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怎……么……」王如娇故意拉长音调道:「不愿意?」

  「我、我……我不知道啦……」

  小碧那蚊蚋般的声音从她的指缝里飘了出来。

  这个时候任谁也看得出来小碧的心是情愿的,只是碍于少女的羞涩而不敢承
认。

  事实上,对她这侍女来说,把身子交给自己主子的男人那是一件幸事,起码
比嫁给仆役粗汉要强上百倍,更何况南宫修齐出身贵族,虽然现在运势不佳,落
个家破人亡的惨境,但他的本领之强小碧是亲眼目睹的,对强者的崇拜自然让她
对南宫修齐生出几分异样情愫,所以,当王如娇提出来让南宫修齐收了她元红之
时,她羞涩万分之余也是暗藏几分欢喜。

  「这个……不太好吧?」

  南宫修齐颇有几分尴尬道。

  王如娇掩嘴故作惊讶道:「哟,我的齐弟什么时候从良了,连送上门的女子
都不敢要了?」

  虽然只是娇笑的语气,但如此一激,南宫修齐还是血气顿时上涌,再加上几
杯酒下肚,他极是不服道:「娇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南宫修齐连皇宫都敢闯,
还不敢收小碧这妮子的元红?我只是怕、怕……」

  说到这,他居然有了几分忸怩。

  「咯咯……」

  王如娇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她眨着暗含狡黠的眼睛道:「怕什么?」

  「咳咳……其、其实也不是怕什么啦,就是觉得不、不太适合啦……」

  南宫修齐模棱两可的说。

  闻言,小碧的俏脸不由得微微变色。的确,对于一名女子来说,尤其是有着
不错的姿色,颇有几分骄傲的女子来说,被人拒绝是一件难堪的事,甚至视为奇
耻大辱!而小碧她虽然只是侍女,算作下人,但她身为宰相府的下人,而且还是
宰相千金的贴身侍女,那地位绝对与一般大户人家的侍女是不一样的,其心气之
高也是毫不逊色一般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这时,王如娇收住了笑容,慢慢站起身,轻移莲步,走到屋角那方桌案前,
揭开盖在那动物头骨上的红色丝帕,轻轻道:「齐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放这么
一个东西在这里?」

  南宫修齐看了看王如娇的表情,又看了看她手抚动物头骨的动作,心下若有
所思道:「因为你喜欢吧。」

  王如娇回首冲他嫣然一笑,道:「不错,我喜欢!这是草原狼的头骨,放在
这里能让我感觉到一种力量,一种强悍。那种本能的血勇与厮杀让我心中感到了
无限的自由。」

  这一番话说得轻柔而飘渺,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在对人诉说,一边
的小碧听得是一头雾水,虽然她是王如娇的贴身侍女,但还从来没听小姐说过这
话,只知道自家小姐与一般千金小姐大为不同,无论是性格还是爱好,但为什么
不同,却是一无所知。

  南宫修齐此时似有所悟,慢慢啜了一口酒:「娇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王如娇投来赞许的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小碧,南宫修齐哈哈一笑,放下
酒杯,伸手一揽,把立在一旁愣怔的小碧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啊……」猝不及防的小碧吓得尖叫一声,但随即便紧紧捂住自己嘴巴,生
怕外面有人听见。

  这时候的南宫修齐才真正恢复了本性,大手轻佻的挑起小碧那尖弧形下巴,
笑道:「小妮子,愿意把元红给本公子吗?」

  小碧红晕染颊,尽管此时心中仍有几分忿忿,但还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一缕哼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随即便害羞的将脸转到了一边,略显青稚的胸部剧
烈起伏着。

  其实与王如娇相比,小碧的姿色实无过人之处,而且年龄偏小,身子略显青
涩,所以小碧跟王如娇在一起,实难吸引南宫修齐的目光,故而他也一直未起染
指之心,倒不是完全因为顾虑到王如娇。

  南宫修齐那双色手在小碧稚嫩的身躯上巡摸了几把后,便放开她,轻笑道:
「好、等过些时日便取了你的元红。」

  王如娇含笑点头道:「也好!但我想听听你的具体打算。」

  南宫修齐一愣,不解道:「具体打算?」

  「嗯!」

  王如娇慢慢走回桌前道:「刚才你也听到了,过些天我爹就要我们搬家,离
开京安城,你看……」

  「这……」

  南宫修齐思忖了一会,蓦然站起身道:「嫁鸡随鸡,你是我妻子,当然不能
还跟着娘家走。」

  王如娇怔怔看着南宫修齐,眼神中闪着异样的光彩,蓦然,她一下扑到南宫
修齐的怀里,双臂绕住他的脖颈,丹唇紧紧压在他的嘴上,而南宫修齐在微怔之
后便是热火般的回应,两人唇齿相交,津液互度,彼此缠绵,难分难解,全然不
顾旁边还有羞得满面通红,转过脸去却不时偷瞟的小碧。

  日薄西山,皇宫养心殿内。

  虽然天未完全变黑,但这里已是灯火通明,各式或大或小的宫灯将富丽堂皇
的殿内映照得如同白昼,皇上李玄正懒懒的坐在一张软榻上,相较于前一阵,他
的身形更加削瘦,面庞也愈发苍白,一对眼珠几乎深陷进眼眶里,完全是一副行
将就木的枯槁模样。

  「宇国师,摘星楼建造如何了?」

  李玄那毫无中气的声音从他干枯的嘴里飘了出来。

  「回皇上,地基的主体工程基本完毕。」

  宇化天恭敬答道。

  李玄眉头微皱道:「怎么到今天连地基都没建好?你这个监造者是不是没尽
心啊?」

  宇化天慌忙跪下,磕头道:「臣万万不敢,实在是摘星楼工程浩大,而银两
人力又不充足,所以……」

  李玄不悦道:「朕已经命户部给你拨去了二十万金币,又征劳工八百,怎么
还不充足?」

  「皇上明鉴,户部虽拨来银两二十万金币,但自摘星楼开工之始,局势就颇
不太平,先有征伐魔刹,后有反贼起兵,弄得朝野不安,民间更是物价飞涨,更
严重的还有物资短缺,所以建造摘星楼的各种材料始终处在紧缺状态中,从外地
调运亦需要时间,另外……」

  「好了好了!」

  李玄不耐的打断宇化天,「朕都知道了,还是抓紧时间建造吧。」

  「臣遵旨!」

  李玄粗喘了一口气,有点颓然的卧坐在软榻上,对宇化天招了招手道:「宇
国师,过、过来!」

  宇化天连忙上前两步,将耳凑近,却听李玄微喘道:「最近不知怎么了,感
觉国师你配的那副丹药其药力似乎大不如前了,此乃何因啊?」

  对于这个原因宇化天自然是心知肚明,无论何种药物,其药力如何强效,一
旦长时间服用,服用者的身体自然而然会产生抗药性,其药力也就大打折扣,所
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李玄配药性更强的药物,但最近一段时间由于他忙于建造
摘星楼一事,而将炼药给耽误了。

  当然,这个原因宇化天自然不会如实相告,他心里稍加思忖,便道:「回皇
上,此药炼制时间较长,估计药性已有所消弱,所以……」

  话还没说完,后面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既然知道那怎么还不给皇上炼
制新丹?宇国师也太不将皇上的需要放在心上了吧。」

  不用回头,单听这声音及远远便袭来的香风,宇化天就知道来者是皇上最宠
爱的温淑妃,这时只听李玄呵呵一笑道:「爱妃,你这就冤枉国师了,最近国师
忙于监造摘星楼,所以耽搁了炼制丹药。」

  「皇上圣明!」

  宇化天慌不迭的感谢李玄为他说话。

  「哎呀皇上,您已经好几天没去人家的舞阳宫了,冷落人家,现在又不帮人
家说话,人家不依啊……」

  温淑妃如一阵香风般扑向李玄的怀抱,声音娇嗲之极。

  「咳咳……朕最近不是在忙嘛,爱妃莫要介意……」

  李玄干笑道。

  宇化天则心下暗笑,他知道皇上因为药力不够而无法满足温淑妃,不得已才
躲开,于是心下盘算着接下来该给皇上配一副什么样的丹药。

  「那皇上,您今晚一定得去人家那里哦,不然我不答应啦。」

  温淑妃娇缠道。

  「这个嘛……」

  正在愁不知该如何回答温淑妃时,外面忽然传来太监尖厉的声音:「宝月公
主驾到……」李玄如获救星,忙道:「快宣!」

  如今宝月公主深得李玄的信任,同时也手握重兵,势力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在群臣中的威望也日渐增高,温淑妃在她面前也不敢卖娇撒嗲,只得乖乖的闭上
了嘴。

  「儿臣参见父皇!」

  宝月一身戎装,双手抱拳道:「恕儿臣铠甲在身,无法行礼。」

  「呵呵,免了免了。」

  宝月身子娇小,严格说起来还是未发育成熟的少女,穿上厚重铠甲定会显得
不伦不类,然而现在好这一身却并不是这样的,那一袭银白色的铠甲显然是专门
为她而订做的,样式精巧,穿着贴身,铠甲下缘犹如裙摆,英姿飒爽的同时不失
娇媚。

  「爱妃,你先回去,朕要谈点事情。」

  温淑妃嘴一噘,显得很不乐意,可是又不敢不从,只得略带不满的瞟了宝月
一眼,气鼓鼓的起身而出。

  「宝月啊,这几日朝政如何?说给朕听听。」

  李玄懒洋洋的说。

  原来,自宝月冒死冲出被围困的皇城,搬来救兵,击溃了南宫家族的兵力之
后,李玄便对她信任有加,再加上他自己感觉身体时有不适,于是便赐宝月监国
一职,全权负责处理朝廷一切大小事务,他自己基本上什么也不管了,只是隔三
差五听取一下宝月的禀报。

  「启禀父皇,朝廷事务一切渐趋稳定,京安城更是完全恢复正常秩序,全国
大部分州府基本上没受反贼起兵的波及,可以说,我华唐基本已从反贼叛乱的战
祸中恢复过来。」

  「好,很好!宝月啊,你果然没让父皇失望啊。」

  李玄高兴道:「你想要什么赏赐?父皇统统满足你,哈哈。」

  「为父皇分忧乃孩儿应尽之责,不敢居功讨赏。」

  李玄赞许的点点头,忽然又叹息道:「唉,太子立儿他要是有你一半能干就
好……」

  「哼,哥他不成器,何不废了他?把皇位传给本公主。」

  宝月心下愤愤道。

  李玄唉声叹气一会说:「宝月啊,以后你可要好好辅佐你哥,知不知道?」

  「孩儿遵命!」

  宝月脆声应道,不过其心里是恨得直咬牙,暗道:「老东西,本公主为你这
么卖命,你居然还想着把皇位传给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既然你这样无情那就别怪
我无义了,哼!」

  这时,李玄忽然想起一事道:「哦,对了,镇南……哦,南宫凌空他怎么样
了?」

  宝月与宇化天彼此看了一眼,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听宝月道:「南宫凌
空此贼企图越狱,已被格杀!」

  「什……什么……」

  李玄惊得一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原来抄灭南宫府,将南宫凌空下狱都是宝月的主意,李玄其实本不想如此,
尽管他也顾忌南宫家族的势力,但他还是念及一些君臣之情的。

  事实上,当南宫凌空的两个弟弟及儿子起兵造反时李玄的确认为此事与他有
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认为他故意带兵出征,利用朝廷兵力空虚指示家人起兵
造反,可是当他率兵返回时却没有夺自己的皇位,反而大义灭亲帮自己平息了叛
乱,这让李玄愕然之余亦有所悟,知道纵然南宫家族其他人有谋反之心,但身为
镇南侯的南宫凌空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正因为如此,李玄自然起了不想追究南宫凌空的责任之心,可宝月却以华唐
律法中谋反之罪必株连九族为由,坚持要治他的罪,另外还主张南宫凌空虽然没
有参与此次叛乱,但谁能保证他以后永远不起反心?尤其是现在南宫家族大部分
人都被杀,他南宫凌空能无动于衷?

  于是,李玄动摇了,但还是不忍就此处斩南宫凌空,于是,便将他先押入大
牢,以后再说。当然,为了引那些叛贼余孽出来,尤其是南宫修齐,所以对外则
宣布他即将处斩的消息。

  李玄愣怔了半晌,最后颓然倒下道:「这……这是为何……南宫凌空啊南宫
凌空,朕没想要杀你,你为何要越狱啊……」

  「父皇,您没事吧?」

  李玄摇摇手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既然南宫凌空都有反心,那南宫家
其他人更不能留,这反贼余孽追剿得怎么样了?」

  「禀父皇,如今反贼都已不成气候,剿灭只是迟早之功。」

  李玄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有些疲惫的躺下,手臂无力的挥了挥道:「好了,
都下去吧。」

  宝月与宇化天齐齐应了一声后便退下,然后刚走出门口却听李玄又道:「对
了宝月,你姑姑克琳公主可有下落?」

  「还没有,父皇。」

  宝月淡淡道。

  「哦,知道了,下去吧!」

  其实宝月知道克琳十有八九已经死了,那次在鬼愁城的极艳宫里她见到了克
琳,尽管当时的她不承认自己是华唐公主,而且从她的神色之间来看也确实不像
说谎,但凭直觉,宝月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姑姑克琳公主,后来为了杀南宫修齐,
她也顾不得这个可能是自己姑姑的人了,最后她亲眼见到南宫修齐和这个可能是
她姑姑的人一起被巨蟒卷入了地下湖泊,虽然南宫修齐没死,但他毕竟身怀深厚
功力,不过克琳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些话宝月不想据实告诉李玄,因为她知道父皇很喜欢他这个妹妹,要是知
道自己害死了她,就算是无意的,恐怕也会让自己现在的地位受到一些影响。

  退出养心殿,宝月不疾不除的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园林小径上,宇化天小心翼
翼的跟在她后面,似乎没有得到她的命令就不敢擅自离去。

  「宇国师,你觉得太子李立如何?」

  宝月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宇化天老奸巨猾,焉能不明白宝月的心思?说实在的,他对宝月确有几分敬
畏之心,虽然宝月的年纪小,宛如一颗青涩的苹果,但随着这些天的接触,宇化
天感到了此女不俗的处事能力,颇高的交际手腕以及凌厉阴狠的心,这些都是成
大事者的必要因素,所以这让他不得不向宝月靠拢。

  「请恕老臣直言,太子殿下他贪玩奢靡,实不堪担任未来天子之重任。」

  宝月白晢娇嫩的脸庞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嫩唇轻启:「国师也是这样觉得
啊?」

  「不但臣觉得,就是朝中各大臣亦是如此。」

  「唉,只可惜父皇不这样觉得,反令我等用心辅佐太子,这……」

  宝月欲言又止却又意犹未尽。

  宇化天心中「咯登」一下,他当然明白宝月这话里的意思,这妮子想取太子
而代之,野心着实不小,于是他脑中飞快的盘算着当下的形势,作最有利于自己
的打算。

  「嗯?」

  见宇化天一时没言语,宝月淡淡的冷哼了一声。

  宇化天抹抹额头上冒出的一层细密冷汗,忙道:「当今太子无能君临天下,
只有像公主您这样才堪当此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一介女流是吧?」

  「臣万万不作此想,只是朝中其他……」

  「其他人你不用管,本宫只问你作何想?」

  「臣愿追随公主!」

  宝月蓦然回头一双妙目紧紧盯着宇化天,似乎是想从他的脸色中读出什么。

  过了不久,宝月咯咯一笑道:「好,很好!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谢公主!」

  宝月点点头,似是不经意道:「听说国师你一直给父皇配制丹药?」

  「回公主,确有此事!只是最近忙于监造摘星楼一事而没有及时给皇上配制
新的丹药,刚才皇上召见臣时还说了这个来着。」

  宝月嫣然一笑说:「国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监造摘星楼固然重要,但父
皇的身子更重要啊!一定得让他身心愉快才是哦。对了,还有温淑妃,父皇身体
不好,她也就跟着不好,刚才你也看到了,她最近可是心郁身闷呢,咯咯……」

  「是是,臣一定尽快配制出新的丹药。」

  这时宝月笑容一敛,盯着宇化天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记住,这一次配制的
丹药一定要胜过以前,要让父皇神威再显,更重要的是,这一次配制的丹药不能
像以前那样只管用一段时间,一定要保持每一刻都有效力,直至……」

  宇化天心头剧震,宝月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想谋害自己的父皇以
篡位夺权,这可非同小可,宇化天顿感背脊发凉,心里冒寒。而就在他愣怔失神
的一会工夫,宝月已然走远,只留下一串娇音远远的飘了过来:「本宫等着你的
好消息啊!咯咯……」

  看着宝月飘然而去的背影,宇化天默默的站了一会儿,怔怔的呆了半晌,终
于打定主意,随后也转身而去,幽深静谧的小径只余下风吹树叶所发出沙沙声,
仿若隐隐而来的海浪,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宫廷斗争即将到来……


             第八章  仙子落难

  天色渐渐的完全陷入了黑暗,偌大的皇宫依次亮起了灯火,俯空望去,宛如
一片灯火的海洋,这其中以红色为主,夹杂有粉色橙黄等暖色灯火,它们有固定
静止的,亦有流动明灭的,恍如灯海灿若星辰,显示出华唐皇宫的宏大与气派,
虽然经历了一场叛乱,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宫里的奢靡与豪华。

  一顶四人抬的盘凤小辇在饶如棋盘般的宫廷小道上轻巧的穿行着,坐在辇上
的正是宝月公主,此时的她已经卸下了铠甲,换上一身鹅黄色的裙衫,领口是对
襟设计,只隐隐露出一截白色细颈;袖口紧束,颇显俐落;一头秀发挽成轻髻,
两边各梳一条小辫,小巧圆润的耳珠上轻垂着一串珍珠耳环,完全显示出了她作
为少女的明媚与活泼。

  行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前面提灯引路的两名宫女停住了脚步,其中一名躬
身道:「禀公主,回春馆已到!」

  回春馆乃皇宫的医署,所有的御医、太医均出于此,可以说华唐帝国内所有
医术最高明的圣手都会被网罗到这里,而所有学医的人都以能进皇家大内的医署
做一名御医为荣。

  宝月刚步下小辇,医署里就快步走出一人,来到宝月面前施礼道:「臣参见
公主!」

  「费大人,昨晚送过来叫你们全力医治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回公主,此女伤势极重,恐怕……」

  宝月脸色一变,纤手一挥道:「走,快带本宫去看看。」

  在这名姓费的御医引领下,宝月穿过医署的大堂、中院,来到后堂里的一间
房间,在这里的一张大床上躺着一名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女子,一看就知道此
女已陷入深度昏迷中。

  宝月一进房间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子,不由得一怔,随即快步上前,细细
打量了床上的女子一会,然后惊道:「费大人,她……她这……这是怎么了?怎
么变成这样了?」

  不错,躺在床上的正是宝月的师傅冥山鬼母,然而,此时的她其容貌已非往
昔,原本光洁的额头出现了丝丝细纹,眼角眉梢更现皮肤松弛老化之状,其脖颈
皮肤处也出现了一圈圈皱摺,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下老了十多岁。

  「禀公主,根据老臣诊断,此女外表虽然年轻,但实际年龄要比她的外表大
得多。」

  费御医沉吟道:「而这全凭此女一身精湛的功力所维持,可现在此女全身经
脉俱断,一身功力失之七八,没有了功力在身,老态便开始显现了。」

  「那她现在可有得救?」

  「这个……老臣只能保她心脉不断,续得一口气,但却无力……」

  「连让她醒过来都做不到?」

  费御医跪下道:「恕臣无能!此女浑身经脉俱被雄劲震得寸寸皆断,根本无
法续接,当然这不是致命的,令此女深度昏迷的是她胸口中了一掌,若不是此女
功力深厚,恐怕当即毙命了。」

  宝月的一张小脸阴气沉沉,费御医暗瞥了她的脸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匍
匐在地不敢起身,过来半晌,只听宝月冷声道:「好了,你起来吧,继续悉心治
疗,有什么进展立刻向本宫报告。」

  「臣遵命!」

  宝月不悦的步出医署,其实她之所以如此担心冥山鬼母的安危,倒不是她对
冥山鬼母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觉得她对自己还大有价值,且不说她的姹女玄
功自己还没学到手,就是缉拿南宫修齐也还得靠她,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经习惯有
冥山鬼母在自己身边,一下子少了就好像失去左膀右臂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去凤栖宫。」

  登上小辇后宝月命道。

  如今皇后依旧还是住在凤栖宫,依旧还是母仪天下的尊荣皇后,不过那些都
是在人前,人后她就是一个毫无尊严,彻彻底底的一个任人玩乐的贱奴。

  此刻,一身华丽宫装的皇后正斜斜的歪坐在一张软毡大椅上,一头青丝挽了
飞天髻,上面满头珠翠,显得极为雍容华贵;一张面庞也经过了精致的修饰,蛾
眉淡扫,腮红轻涂;一身烟红色的织彩水缎高领锦衣合宜贴身的将她上身收裹其
中,其细密的排扣高领将她那白晢的脖颈也遮挡得严严实实,只余下短短一截皓
腕露在外面。

  围在皇后身边共有三名宫女,她们都在精心的服侍着她,一人站在她身后轻
轻的给她按摩着双肩,而另一人则跪在她的脚下给她轻捏着小腿,还不时的轻捶
着,还有一人半跪在她左边精心修剪着指甲。

  可就是这样被精心的服侍着,皇后却还是没有一丝舒适惬意的表情,反而显
得很是不耐,斜坐的身子不时扭动一下,像是座椅下面有什么东西碰触她似的,
同时见她蛾眉紧蹙,一排贝齿紧咬着下唇,一双眸子一会闭上,一会又睁开,眼
神焦急的看着大门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宝月公主驾到……」门外忽然传来太监的一声通传。

  皇后眼睛一亮,忙道:「快请,快请!」

  然后手臂疾挥,示意身边的三名宫女出去。

  宫女们似乎都习惯了,手脚俐落的收拾好东西便匆匆而出,与正好走进来的
宝月擦身而过,等跨出门槛时宫女回身便将门关上,偌大的厅堂顿时便只剩下宝
月与皇后两人。

  门刚刚关严,便只听「扑通」一声,皇后居然连滚带爬的从软毡椅子上跌落
下来,手脚并用的爬向宝月,同时口里说道:「主、主人,贱……贱奴要忍不住
了……」

  由于宝月心情不是很好,她理都没理皇后便抬脚踹了她一下,然后一屁股坐
在之前皇后坐的那张软毡椅子上,半倚在那里,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似在
思考着什么。

  被踹得向后仰倒的皇后慌不迭重新爬起,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继续爬到宝月
的脚边,一脸乞求的看着她,不过也看出了她此时心情不妙,于是,不敢再多说
话,只得苦忍着蜷缩在她的脚边。

  然而宝月这一思考就近半个时辰,皇后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她不得不小心翼
翼的将脸贴到宝月的脚踝处,用面颊轻轻磨蹭着她的脚面,企图用这种轻柔的方
式来将宝月从沉思中拉出来并注意到自己。

  皇后这一番工夫倒没有白费,只见宝月身子微微一震,然后发出一声冷哼,
调整了一下坐姿,斜睨着她道:「你这个贱奴,是不是皮又作痒了?」

  皇后脸上毫无羞辱之色,她扬起脸,讨好的媚笑说道:「主人,贱奴实在快
忍……忍不了……求主人……」

  宝月故作恍然,说道:「哦,知道了,是不是一天都没放尿了,现在憋得慌
啊?」

  「嗯嗯……」

  皇后点头如捣蒜。

  「那就把屁股转过来,让主人看看是不是憋得快忍不住了?」

  皇后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快速的转过身躯,将她那浑圆肥硕屁股对着宝月,
然后掀起华美的红色拖地长裙,里面居然未着丝缕,只见两瓣肥硕白腻的丰臀宛
如银月,散发着温润的光辉。

  在两臀间的深凹处,一朵暗褐色的肛菊不像一般人那样呈紧紧闭合之态,而
是如鱼嘴一般微微开合,显然是经常被插入异物所致;在其下面,两片肥厚的阴
唇暗红发黑,不过里面的小阴唇倒是呈鲜红色,并且染上了一层清露,从而显得
晶莹闪亮,愈发诱人!

  此时此刻,两片小阴唇亦呈开启之势,里面的嫩红肉壁清晰可见,除此之外
更有一团如拇指大的肉球从蛤穴里鼓凸而出,在肉球的正上方则镶嵌着一颗好似
珍珠,又似翡翠的圆珠,散发着妖媚的光芒。

  「咯咯……」

  宝月掩嘴而笑,「果然是憋得很啊,都凸出来了。」

  原来,从蛤穴里鼓凸而出的那团肉球是尿道口,由于皇后憋了一天尿了,大
量的尿液挤压着她的膀胱,向尿口急涌,可是尿口却又被宝月施功用一块翡翠石
给堵住了,随着尿液越聚越多,竟然慢慢将尿道口挤出来,形成一团肉球,可纵
是这样,依旧未有一滴尿液流将出来。

  「请……请主人恩……恩准……」

  「好吧,本宫就看看母狗撒尿,先把屁股转向一边。」

  皇后赶忙将屁股转向另一个方向,随后便见宝月纤指轻弹,也不见她再有什
么其他动作,那块翡翠石便应声而落。

  「啊……」皇后螓首猛然向后仰后,一道液柱从其尿口喷射而出,足足有三
尺多高,然后划出一道弧线洒落在地,随着尿液的不断喷出,所划出的弧线也越
来越小,直至变成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

  此时的皇后全身瘫软在地,仿佛全身的力气也随着尿液的排除而消散,可就
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脖间一凉,她虽然没看见但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由得微
微叹了口气,勉力抬起身子,跟在宝月身后爬行。

  一只皮圈紧紧套在皇后的脖子上,一条银链系在上面,链子的另一头则牵在
宝月手里,宛如牵一条狗。就这样皇后被宝月牵出厅堂,来到凤栖宫的后花园。

  凤栖宫作为皇后的寝宫自然是所有的嫔妃宫殿中最大最奢华的一座,但里面
却无一名太监宫女的身影,出现这种情况自然就是为了不让大家看到皇后此时的
样子。

  事实上,皇后如今的境地只有宝月及她的几名亲信,还有冥山鬼母和她身边
几名侍女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现在的皇后是人前端庄高贵,背后却是放浪淫
贱,而皇后自己已然适应现在的状态,甚至是享受,所以在宝月面前做出种种淫
姿是自然之极,毫不羞愧!

  自从冥山鬼母在皇宫里的秘密之地被发现后,宝月便重寻了一处地方给师傅
做栖身之地,而这个地方就在凤栖宫的后花园内,相较于之前毗邻冷宫的那处,
这新修建的地方更为隐密,整座建筑位于后花园的瑶池之下,里面暗道重重,机
关无数,出入口更是设计得极为精妙,不知道的人是休想进得去。

  「公主,您来啦。」

  当暗门打开时从里面迎出来一个人,正是冥山鬼母的侍女春兰。

  宝月点点头,说:「怎么样?那两人可有说出什么?」

  「什么也没说,两人都倔强得很!」

  「倔强?」

  宝月发出一声冷笑,「哼,那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把这只贱狗牵过去。」

  春兰接过宝月手里的银链,将皇后牵到一边,而宝月则继续前行,七绕八拐
的穿过好几道暗门,进入了一座石牢,在这里赫然吊缚着两个人,正是之前与南
宫修齐一道闯进皇宫的苑玉荷和她的师兄秦子风。

  两根粗大的铁链从石牢顶壁上垂下,分别缚住了秦子风的手腕,同时双脚也
被两根铁链分别系在两边的石柱上,如此便形成四肢大张的被凌空吊缚着,其型
甚惨!

  不过更惨的是此刻秦子风身上衣着褴褛,一片片碎衣吊挂在身上,显然是被
鞭子抽碎的,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血痕在其身上纵横交错,颇显狰狞恐怖。

  相较于形状甚惨的秦子风,苑玉荷就好得多,身上衣物完好无损,若不是她
也被缚住了手脚,还真让人误以为她不是这里的囚犯。不过虽然也被缚住手脚,
但不同于秦子风那样被凌空悬吊,而是四肢被固定在墙壁上的四只拷环内,这样
的站姿无疑比那样悬吊着要舒服得多。

  「奴婢参见公主!」

  石牢里的夏荷与秋菊齐齐跪道。

  宝月淡淡道:「这两个人是不是什么都没说啊?」

  「是的公主,奴婢也使上了一点小手段,但这男的还是不肯说出南宫贼子的
下落。」

  夏荷道。

  这时候,苑玉荷和秦子风两人都已知道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位宫公子就是
他们要找的南宫修齐了,心里均是又气又恨,气南宫修齐这厮太狡猾,恨自己着
实粗心大意,不但仇人近在眼前而不识,反而被他利用,以致现在深陷牢狱,等
待自己的不知是什么样的命运?

  既然痛恨南宫修齐,秦子风与苑玉荷自然不会替他隐瞒行踪,但事实他们确
实不知道南宫修齐现在在哪。

  只见秦子风身体一阵乱动,扯得铁链哗哗作响,他眦目愤然道:「我们根本
不知道那家伙的下落,你们问也是白问,快放了我们。」

  宝月冷笑道:「你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还和他一起夜闯皇宫?难道你们不
知道皇宫乃禁地所在,擅闯乃死罪吗?」

  「我……」

  秦子风不禁哑然,他也行走江湖多年了,这一次栽了个大跟头实在是难以启
齿。

  「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本宫相信迟早会拿住那个反贼。」

  说罢,宝月上下打量了秦子风一下,点点头道:「受了如此重伤还能中气十
足的说话,内力不弱嘛!嗯,夏荷、秋菊,这个男人就赏给你们俩了。」

  夏荷和秋菊顿时喜形于色,慌不迭磕头谢恩:「谢公主赏赐!」

  秦子风闻言是又惊又慌,在他印象里,只有把女人赏赐给男人,哪有把男人
赏赐给女人的道理?心下顿时忐忑起来,不知她们想要怎么对付自己,于是连声
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一直默然不语的苑玉荷也开腔了,她怒视宝月道:「你要干什么?要
杀就杀!」

  「咯咯,要杀也得先把这个臭男人的功力吸过来再杀啊。」

  宝月一阵诡笑,「至于你,如此一个标致美人,杀了岂不更加可惜?」

  说着,宝月轻佻的在苑玉荷的胸口上摸了一把。

  「啊!你……」

  苑玉荷又羞又怒,娇躯是一阵扭动。

  苑玉荷人称荷花仙子,自然是因为她品性端正,举止清雅,自踏入江湖以来
垂涎她美色的登徒子不知有多少,但却极少有人对她行猥亵不轨之举,这固然多
数是忌惮她的功力不弱,怕惹祸上身,但亦有不少是心生惭愧而不敢亵渎。正因
为不曾受过这样的猥亵,故尽管对方也是女的,但仍让苑玉荷倍感羞辱。

  不过此时苑玉荷已顾不上羞辱了,因为她听宝月说要把好师兄的功力吸走然
后再杀,心下惊惧不已,失声大叫:「你……你们不能这样……」

  宝月素来不喜男人,所以对秦子风除了必要的问话外,她是看也不想多看他
一眼,而苑玉荷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还有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韵味都是极佳,
超过了宝月身边所有的女婢女奴,所以对她极富兴趣,也正因为如此,让夏荷她
们对秦子风毫不留情的挥鞭拷问,而对她却是半个指头也未动。

  这时,夏荷与秋菊两人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转动机关,顿时只听一阵轮轴滑动
之声,缚住秦子风四肢的铁链不断的改变方向,最终把他由凌空悬吊变成了仰躺
在地的模样,四肢依旧呈大字形被束缚着。

  就在轮轴转动铁链的时候,夏荷与秋菊两人已经在轻解罗衫了,当秦子风被
放倒在地时她们两个人均呈一丝不挂之态,她们甚至还把脱下的衣物抛到秦子风
身上,其动作妖绕无比,宛如轻舞,其中秋菊的肚兜恰恰被扔在了他的脸上,极
其挑逗!

  「无耻,下流……」

  看到这一幕,苑玉荷羞得满面通红。

  秦子风这时更是又急又窘,胀红着脸,嚷道:「你……你们干……干么?快
穿……穿起衣裳……」

  夏荷与秋菊身为冥山鬼母的贴身女婢,其容貌虽然还比不上苑玉荷那般秀丽
绝伦,但亦称得上标致美人,卸下衣物的身体更是充满了不一般的诱惑,她们的
一对奶子硕圆丰挺,在轻舞之间上下咱跃,犹如一双不安分的白兔,急欲脱身而
去;而她们胯下那一抹黝黑更是让人遐想连连,让人不禁产生一探究竟的欲望。

  秦子风为人虽然端正,品性老实,但终究还是血肉之躯,有着一般人都有的
七情六欲,因而,看着这两名妖媚女子的胴体如蛇般的摇摆,浑身的血液一下便
沸腾了,尤其鼻间还闻着半盖在脸上的肚兜传来的女子幽幽体香,仿若催情剂一
般,他胯下那根肉棒不可遏制的翘了起来,顶在破碎的衣裤上,撑起一座颇为不
小的帐篷。

  「咯咯……这么快就硬了,这还没开始呢。」

  看到秦子风如此模样,秋菊忍不住娇笑不止。

  夏荷随即道:「哟,这位小哥不会还是个嫩雏吧?咯咯……」

  「嘻嘻……有可能的……」

  被夏荷与秋菊这样一唱一和的调戏着,秦子风是窘迫难当,只得紧紧闭起眼
睛,不敢看这两名妖艳的女子,更不敢看自己的师妹,希望凭着眼不见为净来平
息自己身上那股被挑逗的欲望。

  然而夏荷与秋菊又岂能让他如愿?两人分别在秦子风的头、脚处俯下来,夏
荷双手撑在他头部两侧俯下身去,吊垂的双乳离他的鼻尖几乎只有寸距,而秋菊
则跪在其两腿之间,两只小手顺着其小腿慢慢向上游移。

  看见这一幕,苑玉荷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用力的将脸扭到一边,满面通红的
叱道:「一群淫妇!」

  「咯咯……淫妇只对男人感兴趣,而本宫对男人可是从来不屑一顾哦。」

  宝月嘻笑道:「本宫只对美人有兴趣,尤其像你这样的美人。」

  说话同时,宝月的身子便靠了上来,苑玉荷不料她会这样,惊得轻叫一声,
娇躯极力躲闪,可是她四肢被缚,又能躲到哪里去?不一会她便被宝月紧紧压抵
在石壁上,几乎是动弹不得。

  尽管压低苑玉荷的人和她一样同为女子,且该女子身体娇软弹绵,压抵在身
上并不感到难受,但苑玉荷依旧感到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秦子风此刻身上已近赤裸状态,四肢完全紧绷,拉扯得铁链是一
阵哗哗作响,胯下的褐色肉棒如一枝铁枪直指上空,再看他的脸色,殷红如血,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那里。

  「小哥,干嘛忍得这么辛苦?这又是何苦呢?和我们姐妹好好乐一乐多好!
死了也不亏哦。」

  「就是哦,看看这宝贝翘得那么高,却又得不到安慰,啧啧,真是可怜!」

  秋菊跪在秦子风胯间,用纤指弹了弹他那一柱冲天的肉棒,顿时肉棒如不倒
翁似的来回轻晃,颇是有趣,逗得小妮子是娇笑不止。

  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秋菊轻瞥着夏荷笑道:「妹妹,我先拔头筹喽。」

  「行,就先让给你。不过公主可说了,他是留给我们两人的,你可别把他一
下吸光,只留一具空壳给我哦。」

  「嘻嘻,这个你就放心吧。」

  说罢,秋菊双腿轻张,轻松的跨坐在秦子风身上,雪臀一收一抬,早已湿淋
淋的肉穴准确无误的套住了他的肉杵。

  「哦……呜……」

  秦子风蓦然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吼,浑身紧绷如弦。

  秋菊则发出快美的呻吟,双手抵在秦子风的胸口上,两眼微闭,双腮晕红,
一副极为陶醉的表情,夏荷看在眼里,颇有点不满道:「小骚货,看把你爽的,
快点做正事,别光顾着享受。」

  秋菊媚眼迷离的瞥了她一眼娇喘道:「别……别急嘛……待……待会也……
也会让,让你爽……爽的……」

  苑玉荷虽然转过头不再看,可是这两个娇娃的淫声浪语却一点不漏的传进了
她的耳朵,让她知道此时两女已经和她的师兄交媾上了,心里不禁是又恨又急,
恨两女如此忝不知耻,竟然在人前就肆无忌惮的交媾,简直就是淫兽!不过她也
知道此二女正是透过交媾来吸取师兄的功力,也正是江湖上称之为采阳补阴,这
下师兄恐怕凶多吉少了。

  就在苑玉荷羞愤焦急,几至绝望之时,她忽然感到耳边传来一阵麻痒,稍微
一愣她就明白了那是紧抵在她身上的小妮子在舔她的耳根,那种舌头舔舐所带来
的湿滑黏腻的感觉让她顿时心生恶心,仿佛那里有一条让人作呕的肉虫在爬行。

  「呜……走、走开……」

  苑玉荷拚命甩动螓首,不让宝月继续那让她恶心的举动。

  这个举动让宝月顿时俏脸一寒,她抬手狠狠捏住苑玉荷的下巴,使她正面对
着自己,然后恶狠狠道:「又是一个贱女人,不喜欢被本宫玩,就喜欢被一群臭
男人骑你你才会爽,是不是?」

  宝月的手劲很大,捏得苑玉荷感觉自己的下巴似乎都要快被捏碎了,剧痛让
她眼泪情不自禁的飙出眼眶,眉目之间现出痛苦难当的神色。

  「怎么样?很痛是吧?活该!你们这群想被男人骑的贱女人就是需要疼痛,
很深很深的疼痛来惩罚。」

  说着,宝月手上又加重了三分力道。

  苑玉荷痛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而这时,一直在快感的漩涡与自责的深
渊里徘徊的秦子风终于艰难的开口:「不……不要伤……伤害我师……师妹……
快,快放……放开她……」

  「嘻嘻,你这个小骚货的功夫还不太到家嘛,看这位小哥还能抽出空说话,
是不是你下面的小骚穴松了?」

  夏荷笑得全身一颤一颤,使其胸前漾起一波又一波的乳浪,近在咫尺的秦子
风见了不禁赶忙闭上眼,不敢再看。

  正在闭目享受下面肉穴被粗壮肉棒撑开熨平所带来的快感的秋菊,听到夏荷
这般取笑,不由得睁开眼没好气的瞪了夏荷一眼,然后俯下身去,趴在秦子风的
胸口上,纤指在他的乳头上轻轻划着圆圈,吐气如兰道:「小哥,看不出你还有
两下子嘛……」

  秦子风哪里敢开口回应?事实上他正在苦苦咬牙捱忍着,因为他知道自己不
能泄,一泄功力就将失去大半,可是紧收在秋菊花穴里的肉棒如同陷入一团滚热
湿黏的脂肉里,被紧紧缠住,犹如婴儿小手把握,又如小鱼张嘴索食,刺激得他
肉棒不断膨胀,随时都有一泄如注的可能。

  跨骑在他腰间的秋菊不甘被夏荷嘲笑,开始施起了手段,她们几人的媚功都
是得冥山鬼母的亲传,其威力自然不可小觑。当秋菊一运起媚功,不但下面的肉
穴骤然紧上三分,里面的媚肉更似活物一般层层叠叠裹将上来,而且她全身像是
涂上了一层蜜浆,晶莹剔透,脸上更是红晕层染,艳如桃李,且鼻唇间发出娇吟
犹如魔音:「哦,嗯……小哥……亲哥哥……奴……奴家不……不行了……好,
好深……顶死奴家了……」

  在如此重重攻击之下,秦子风全身犹如火烧,一团岩浆从小腹直贯尾椎,深
陷在秋菊花穴里的肉棒暴胀数圈,狂泄已是箭在弦上,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苑
玉荷发出一声凄呼:「师兄,不要……」

  闻言,已然浑浑噩噩,全凭欲望控制的秦子风脑中蓦然一醒,知道了眼下的
处境,离泄精只有一步之遥了,再凭毅力去忍决然行不通,情急之下,他猛一咬
自己的舌头,剧痛让他浑身一震,使他硬生生的忍住喷泄的冲动,锁住了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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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集

内容简介:

  南宫修齐终于除掉了心头之患冥山鬼母,可是自己也深陷重重包围,在危急
关头被一黑衣人所救,此人竟是曾经的敌人西门舞月,西门舞月为何冒险相救?

  南宫修齐与西门舞月一番较量之后,化敌为友,相约同返海王夏,然而途中
再遇风波,等待南宫修齐的不知是福还是祸……

  新增人物:

  黑爷-云山寨寨主

  诸葛云逸-云山寨军师

  芝娘-黑爷的女人,曾经青楼里的红牌


             第一章 宫中遇险

  尽管成功遏制住了泄精的冲动,可是秦子风和苑玉荷都知道用剧痛来躯散泄
意是权宜之计,只要继续这样交媾,阳精大泄只是迟早之事。然而知道归知道,
如今他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抱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心态继续苦苦忍
受。

  尤其是秦子风,那种狂涛骇浪般的快感随时都让他有决堤的可能。

  「咯咯……」

  夏荷再次笑得花枝乱颤,「小骚妮子,火候还是不行哦……」

  秋菊恼恨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又狠狠瞥了苑玉荷一下,刚才要不是她出言,
这会儿自己已经吸上身下男人的阳精了。一时没吸出精来倒还罢了,最可气的是
徒受夏荷这小蹄子的耻笑,让她稍觉难堪的同时亦是忿忿不服。

  「哼,我就不信今天吸不出你的阳精来。」

  秋菊咬牙切齿道。

  「嘻嘻,要不要我帮你呀?」

  夏荷娇笑道。

  「哼,是你这小蹄子发浪了吧?」

  秋菊不甘示弱的回应。

  夏荷嘻嘻一笑,不置可否,她俯下身,将吊垂的双乳凑到秦子风的面前,娇
嗲道:「小哥哥,你可不要厚此薄彼哦,别光顾着插那个小妮子,也给奴家舔舔
嘛,来嘛……」

  娇吟入耳,香气绕鼻,然秦子风就是不睁开眼,抱着绝不理睬的心态做恍然
不觉状。可是随后他就发现这是无用的,虽然眼睛闭上看不见香艳一幕,可是触
觉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忽然感觉额头上有一个软中带硬的,像是肉疙瘩一样
的东西在顶着,稍微愣怔之后他便明白那是什么,心头不自主的为之一荡。

  夏荷笑嘻嘻的用吊乳前端的乳珠划过秦子风的额头、面颊,然后慢慢划至他
的唇上:「小哥哥,来嘛,给奴家吸吸,奴家这里好痒啊……」

  虽然秦子风极力抗拒,但不可否认的是,软中带硬的乳珠划在脸上麻麻痒痒
的,感觉很舒服,而下体再次不断聚集的岩浆更是让他刚刚才清醒一点的头脑又
一次陷入了浑噩,于是当乳珠划至他的嘴唇时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嘴,一口将乳峰
含住,拚命吸咂起来,仿若贪吃的婴儿。

  一旦主动跨出了第一步,所有的防线便瞬间崩塌,秦子风在刹那间就沦为了
欲望的俘虏,他嘴里死命的吸咂乳峰,啮咬乳珠,恨不得将这软中带硬的肉疙瘩
撕扯下来,与此同时,他下体的肉棒也不再被动的任由秋菊的花穴缠绞吸吮,而
是用力的挺动腰部,如同一匹狂躁的野马,欲把骑在他上面的驭手掀翻下来。

  一时间,夏荷与秋菊齐齐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一边的苑玉荷听在耳里是既
愤怒难抑又脸红心跳,她怒视着宝月:「你……你们这样与禽兽何异?」

  宝月冷笑一声:「哦,是吗?看来有必要也让你做一做禽兽了,哦,不对,
准确来说应该是母狗,本宫已经有了一只大母狗,再弄一只小母狗,那就齐了,
咯咯……」

  「呸!不要脸!」

  苑玉荷狠狠吐了一口唾沬,不偏不倚的正中宝月的额头。

  本以为这一下宝月会勃然大怒,有可能将她立毙,对花苑玉荷非但不害怕,
反而有所期待,此时的她是宁愿丧命也不愿再受宝月的羞辱了。

  可是事实却大出苑玉荷的意料,宝月这妮子一点也没现出怒意,反倒是面带
似妖似媚的笑容,小手抬上一勾,将已垂落到她眼脸的那丝唾液卷在她那白嫩的
葱指上,然后凑到鼻端,深嗅了一下,表情似有陶醉。

  「你……变态!」

  看到宝月这般动作,苑玉荷又是羞愤又是恶心。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苑玉荷更加作呕,只见宝月伸出粉红小舌去舔手指上的
那抹唾液,然后囋咂舌头,像是品尝一道美味似的点点头,道:「嗯,滑腻而带
清香,不错,很好!」

  「你……」

  苑玉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不你也来尝尝?」

  说着,宝月将纤指上的那抹唾液全吸进嘴里,然后凑上脸,欲要吻上苑玉荷
的嫩唇。

  「啊!」苑玉荷不由得尖叫一声,死命扭过头去,不让宝月挨上她的嘴。

  然而宝月又怎会让她如愿呢?她又一次捏住苑玉荷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转过
来,两指微一用力,她的小嘴不由自主的便张开了,随后宝月就压了上去,狠狠
吻在她的唇上。

  「呜呜……」

  苑玉荷发出无助的闷哼,四肢一阵猛挣,却只是徒然无功。

  一时间,这边的苑玉荷发出迷途羔羊般的哀吟,而那边的秦子风却发出野狼
似的嚎叫,一上一下的两个妮子让他彻底的陷入了肉欲深渊里。此时的他如饿狼
般的啃咬着夏荷的双乳,白腻乳肉被他咬咂成通红一片,甚至印出一排排牙痕,
可就是这样,夏荷不但不把双乳移开,反而更加凑近他嘴里,似乎他越咬得狠,
自己的快感就愈加强烈。

  「哦……咬得好……好狠……对,就这……这样再用……用力一点……」

  夏荷尖声浪吟,双目紧闭,脸色潮红。

  而骑在秦子风身上的秋菊更是发出舒畅淋漓的娇吟,娇小的身子被秦子风顶
得上下颠簸,几次差点被掀翻下去,于是只得紧紧趴在他的胸口上,胸前的那对
玉兔几被压成圆饼状,下体亦仿佛被一根烧红了的铁棍撑开,腔内的每一寸媚肉
都要被融化,口里不断发出淫声浪语:「啊……顶……顶死奴……奴家了……哥
哥,亲哥哥……好、好人……哟……顶着花……花心了……」

  秋菊叫得虽欢,但并未真正意乱情迷,因为身下的秦子风尽管身强力壮,可
经验技巧明显不足,此时更是只知道一味的抽插,故而对她的刺激还是很有限。
最重要的是,这时候的秋菊并不是来享受的,她的目的是吸取秦子风的功力,此
时她所作出的种种媚态以及吐出的淫声浪语都是为了刺激秦子风,以早点哄出他
的阳精。

  当然,这时候的秋菊亦没有放弃媚功,她摆出种种淫姿浪态的同时,调动下
体花腔内的每一寸媚肉,充分的收绞缠缩,腔底深处的花心更是产出丝丝若有若
无的吸力,直贯其马眼……

  「啊!」已是强弩之未的秦子风忽然闷哼一声,紧绷的身体一阵抽搐,已然
是阳精大泄。

  「喔!」秋菊发出欣喜满足的欢呼,细腰猛然向上拱起,雪白的小腹一鼓一
鼓,明眼人一下便可看出她正施采阳补阴之功,大肆吸取身下人的功力。

  「师兄!」苑玉荷猛然甩开了宝月的索吻,发出一声凄呼。

  被甩开的宝月也不气恼,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眼睛微眯,如馋嘴猫儿一般舔
了舔唇边,仿佛刚才吻得还意犹未尽,随后复又袭上,一只小手攀上苑玉荷的胸
口,一根葱指勾住她衣衫的领缘,正欲撕扯,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娇
喘吁吁的声音:「公……公主……不好……好了……」

  宝月现在所处之地乃是她为师傅冥山鬼母所建的一处秘密之所,现在冥山鬼
母不在了,这里也就成了她的隐密之地,平时一些不方便公开做的事情都会在这
里上演,所以知道这处地方也只有她身边最信得过的几个人,而这几人都深知她
的脾性,一般没有紧要的事是不会进来扰乱她的兴致的,更不会用如此惊慌失措
的态度冲了进来。

  就因为显得如此不寻常,密室里的几个人都不由得一怔,一齐回头看着闯进
来的那名侍女,就连秋菊那雪白的小腹也一松,停止了吸取阳精,微喘着回过头
来。

  正在恣意玩弄苑玉荷的宝月动作一滞,随即那弯若月牙的眉毛一皱,略带不
满的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说,出什么事了?」

  「宫……宫里闯进个刺……刺客……回春馆里的那个……个,夫人她……」

  宝月心里一凛,不用说,刺客定是南宫修齐,她知道此人不会善罢甘休,但
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昨晚可是他老爹拚了命才保他逃出宫外,今晚居然还敢
再来?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亦或是想追随他老爹而去?

  「哼,外面已天罗地网搜捕你,你倒自投罗网,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本宫不客
气了,这一回我看谁能再救得了你。」

  宝月心道。

  对宝月来说,南宫修齐这么快再闯皇宫虽然让她有些意外,但并不惊慌,因
为她已经将皇宫的防卫布置成外松内紧之势,只要南宫修齐敢闯进来,这一次他
就算插翅也难飞了。此刻她最担心的还是回春馆里的师傅冥山鬼母安危,显然这
一次南宫修齐是为她而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于是忙道:「快说,夫人她
怎么样了?」

  「夫人她,她……」

  侍女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喘道:「被刺客加害了……」

  「什么?」

  宝月心头剧震。

  看到宝月脸色难看至极,侍女心中惊骇,连忙结结巴巴说道:「夫……夫人
被加害事奴……奴婢没有亲眼看见,只是听回春馆那边人传话来……说是……」

  「走!」

  宝月不耐的打断侍女的话,手一挥,人已飘然而出。

  秋菊与夏荷愣怔片刻后,便忙不迭的从秦子风身上爬起,胡乱套上衣衫便快
速跟了过去,偌大的密室转眼间便只剩下还在喘息的秦子风及失神的苑玉荷。

  过了一会儿,密室里终于完全寂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秦子风受不了这令人窒息安静,开口道:「对……对不起……师妹,我……」

  苑玉荷回过神来,朝秦子风那里瞥了一眼,但随即便像被针扎了一般缩回了
目光,原来此时的秦子风衣衫凌乱,身躯半裸,尤其是两腿之间那根物事,软软
的垂在那里,上面还沾着不少白浆,十分显眼!

  秦子风见苑玉荷的反应,心中愈发羞愧,声若蚊蚋道:「对……对不起……
师兄定力太……太差,没能把握住自己……」

  「师兄,这不怪你,你别太难过了。」

  苑玉荷小声的安慰着。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秦子风稍微平静了一点,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然
后道:「师妹,这一次我们算是彻底栽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天日。」

  「是我连累了你……」

  苑玉荷声音幽幽,「如果不是我硬要你过来替樱姐姐报仇就不会……」

  秦子风摇摇头道:「师妹,这和你没关系,要怪只能怪我们太大意,被南宫
修齐那小贼利用了。唉……其实人在江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苑玉荷银牙紧咬,清亮的眸子里射出一抹恨色,过了良久,终于挤出一句:
「南宫修齐,只要我还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此时的南宫修齐不知道他又多树立了一个敌人,当然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
放在心上,尤其这一次再闯皇宫是出奇的顺利,让他信心倍增。

  夜幕刚刚降临不久,南宫修齐便从王如娇那里出来,直奔皇宫而去。前几次
闯皇宫他都选在深夜,因为那时是宫中守卫力量最薄弱的时候,但经过这一次的
夜闯深宫之后,南宫修齐相信不管夜再深,皇宫里的守卫都不会再松懈了,这样
的话与其再等到深夜,还不如早早出发,来个反其意行之。他们肯定想不到自己
竟然还敢再闯皇宫,而且还是华灯初上时分,这样说不定会收到奇效。

  当然,这些都是南宫修齐所做的最好打算,事实上他知道此次再闯皇宫危险
极大,但无论多大危险他还是要闯的,因为冥山鬼母不除,他永远都会处在无所
隐匿的状态之中,那样不但自己会一直被紧紧追杀,连和他在一起的王如娇、嫂
嫂等人也都会一并处在危险之中。

  然而当南宫修齐摸进皇宫后,他发现此趟之行竟是出奇的顺利,首先他没费
多大的工夫便制服了宫里的一名太监,恰好这名太监级别还不低,正好知道南宫
修齐要找的人在回春馆里,于是便在太监的带领下赶了过去。溜进去一看,虽然
样子与之前大不同,显得颇老,但可以肯定的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的的
确确就是冥山鬼母。

  南宫修齐绕着床塌慢慢踱步一圈,惊讶冥山鬼母样貌变化之大,同时心存报
复的快感。想到自己三番两次的栽在她手里却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而她仅仅就
这一次栽在自己手里便彻底输了,那种快感让他从身体到心灵都感到一股极度的
舒畅,若不是身处现在的环境,他真想放声大笑。

  「反贼就在里面,大家快,跟上!包围回春馆!」

  一阵嘈杂的声音将还沉浸在快感中的南宫修齐惊醒过来,这时他才发现那名
带领自己到这来的太监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不用说,肯定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时
候溜了出去,然后将宫里的守卫引过来。

  南宫修齐一边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一边箭步上前,正要一掌击毙冥山鬼母以
绝后患时,心里却忽然一动,蓦然收回掌力顺势一抄,将昏迷不醒的冥山鬼母抱
在怀里,疾步而出。

  外面火把点点,革甲鲜明的御林军已然将这里包围了一层又一层,而见到南
宫修齐疾奔而出,众人一阵哗然,刀剑出鞘、利箭上弦,一副如临大敌之势。

  「都给我退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南宫修齐铁钳般的手指按在冥山鬼母的喉咙上。

  御林军中又发出一阵噪声,南宫修齐看得出这些军士面面相觑,神色间均透
着疑惑,心下不由得一沉,暗道:「这些人不会不知道冥山鬼母是什么人吧?」

  南宫修齐猜的没错,别说冥山鬼母的真实身份皇宫里没几个人清楚,连有她
这么一个人也少有人知道。平日里冥山鬼母可是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位
于凤栖宫地下的密室里,所以除了宝月身边的几名亲信外,没人知道冥山鬼母是
宝月公主的师傅。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大家不知道南宫修齐怀里的女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但都
清楚这个女人能在回春馆疗伤,而且还是在宝月的亲自安排下,那此人定是不简
单,于是几名御林军的军官和大内高手彼此窃窃私语,做了一下简短的商讨,随
后便各自散开,接着其中一名军官将手一挥,大喝:「公主曾有令,南宫反贼要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凡阻挡者,格杀勿论!不能让此贼再一次逃脱!」

  原来这几名为首者商量了一下,觉得南宫修齐怀里的女人虽然不是一般人,
但其份量肯定没有南宫修齐重,要是因为顾忌她而让反贼逃脱的话,那宝月公主
必会怪罪下来,他们可担待不起,于是都打定宁愿牺牲这名女子也要将南宫修齐
拿下的主意。

  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无数箭枝如雨点一般向南宫修齐飞去。这些御林军的
弓箭手都是华唐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人手里的弓箭都与普通军士手里的弓
箭大不相同,无论是箭枝的材质、长度、硬度还是弓弦的强度都要胜出好几倍,
所以现在每一枝箭射出的轨迹几乎都是一条笔直的线,夹带着刺耳的风声,且每
一枝箭的箭头上都散发出绿幽幽的光芒,显然都淬上了剧毒。

  在这种情况下,冥山鬼母已然是没有任何价值了,南宫修齐暗骂了一句便将
她随手抛了出去,身在半空中的冥山鬼母瞬间就被无数箭枝射成了刺猬,然后秤
砣似的掉落在地,随后整个身子开始发黑、萎缩……不到半刻钟的工夫,那么大
的一个人便化成一滩脓水。可怜冥山鬼母乃一代高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惨死!

  箭头上的剧毒如此歹毒,南宫修齐看在眼里也是暗暗心惊,他不敢有丝毫大
意,立刻将功力提至最高,一波又一波又纯又亮的红光从他的掌心散发而出,将
射来的箭枝迅速消融为无形。

  南宫修齐功力精湛,这些箭雨自然是伤害不了他分毫,不过看着这些如蝗雨
一般飞袭而至的毒箭,南宫修齐还是难免感觉焦躁,尤其当他看到还有御林军不
断向这边赶来,而且这些军士手里不再持弓箭,而是由五、六个人推着巨型弩车
而来。

  这种巨型弩车的威力南宫修齐可是见识过的,其弩车发射出的每一枝弩箭就
连城墙都会被射出窟窿来,何况血肉之躯?另外,既然这些巨型弩车推出来了,
那魔炮恐怕也要紧随而至。

  一想到这里,南宫修齐就不由得想起昨晚那惨烈的一幕,在巨型弩车和魔炮
的攻击下,他爹是拚了老命才让自己突围而出,而老爹却惨死在巨弩魔炮的围攻
之下。

  试想,连他爹那般绝顶高手都不敌巨弩魔炮的合攻,如果自己再一次陷入其
中,那等待自己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然而南宫修齐想在如此连绵不断的箭雨攻击下抽身而退却也不太容易,毕竟
这可是沾有剧毒的箭枝,稍有擦着那就有性命之虞,所以他不敢冒险强行突围,
心下稍作盘算便有了一个主意。

  「喝!」南宫修齐蓦然发出一声大喝,掌心所射出的红光如波浪一般滚滚而
出,不但将袭来的箭枝统统化为无形,就连离他最近的那一排弓箭手也被红光所
伤,发出阵阵被灼焦的恶臭味,顿时哀嚎一片,弓箭手的阵形大乱。

  趁着这短暂的空档,南宫修齐急念咒语召唤出红虎。当体型硕大,形貌骇人
的猛虎从虚空中慢慢浮现时,人群中又发出阵阵惊呼声,同时听到几道声嘶力竭
的声音:「都给我稳住、稳住……后面的弩车快跟上,快……魔炮呢?怎么还没
到……」

  在南宫修齐急速催动下,红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巨大的声浪把刚刚
才从混乱中组织起来的御林军再一次冲乱,不少军士扔掉手中的兵器,双手捂住
耳朵,满地打滚。

  随后,巨大的火焰从红虎的口中及双翼下滚滚而出,瞬间淹没了方圆十步的
范围,在这区域内,所有的东西均化为一片焦土,房屋被烧成断垣残壁,人被烧
成焦黑枯骨,发出阵阵肉被烧焦的烟熏恶臭,一时间,小小的方圆之地宛如成了
人间地狱。

  如此一来,已列队成形的军队如潮水一般后退,刚摆出阵形,正欲架弩发射
的弩车也被后退的众人冲击得七零八落,这让几名为首的军官气得直跺脚,明白
集体攻击已然失败,只有上前缠斗了,于是其中一人大喝:「包围反贼,别让他
跑了!」

  南宫修齐当然不会恋战,他趁那几名高手还没有对他形成包围之势便身形疾
闪,此时他没有使上魔法中的虚空飘移之术,而是完全凭着内力纵跃。之所以会
弃已使得炉火纯青的魔法而选择运用不太熟练的内力,就是不想浪费半点魔力,
他要将魔力全部转给红虎,让它抵御住大部分的敌人。

  吸食了巨蟒内丹,又吸取了冥山鬼母的不少内力,再经过南宫凌空虚暝真气
的融会贯通,南宫修齐此时的内力不但突飞猛进,而且运用得也比之前娴熟了不
少,因此他的这一纵几乎是快若流星,瞬间就跃至巍峨宫殿的琉璃瓦上,在光滑
如镜的瓦面上腾挪跳跃,几乎是如履平地,很快就将众人甩在身后。

  突围得很顺利,但南宫修齐却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红虎撑不了多长时间,
随着他与红虎的距离越来越远,传给红虎的魔力也会跟着越来越小,所以迟早会
被击灭。而且当红虎被击得烟消云散之时,他作为宿主也会被波及而受伤,因此
他必须趁这点时间逃离到一处相对安全之地方才行。

  连绵不绝,一幢接着一幢的宫殿在南宫修齐脚下飞逝而去,他的身形快捷无
比,在月光下,只见一道黑影在宫墙屋巅、树梢水面上飞驰,一般人见了,还只
道自己眼花了。

  皇宫的外围城墙已然在望,后面追兵的呼喝声也渐渐远去,然南宫修齐正暗
暗欣喜之时忽然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刺骨凉意,让他的血液几乎都为之一凝,南宫
修齐顿时大骇,不知道这来者是人是鬼?居然如此悄无声息,简直就像鬼魅一样
从空气中突然冒出来,出现在他身后。这时候的南宫修齐已经来不及多想,身子
急速向旁边闪去,欲要避开这沁人心骨的寒意。

  然而这股寒意依旧如附骨之蛆紧跟他身后,任他如何东奔西突都无法甩脱,
这让南宫修齐骇然不已。他相信以他现在的功力,就算是冥山鬼母复生也不能让
他如此狼狈,而身后这名神秘人究竟是谁?居然有如此高的功力!

  既然甩不脱,南宫修齐只好一咬牙,蓦然停住脚步,同时反手挥出一掌,几
乎使上了近十成的功力,顿时内劲汹涌的掌力如水银泻地一般袭向身后神秘人。

  「咦!」

  神秘人发出微讶之声,显然想不到南宫修齐会突然转身攻击,而且出手如此
顺畅与凌厉,狂涛骇浪般的劲气让他也不得不忌惮的闪开一直紧跟其后的身体,
以避其锋。

  但南宫修齐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在他挥掌的同时,那股寒意蓦然强上数倍,
身上流动的血液,似乎都要被冻僵,这让他身子不由得一滞,几乎要一头栽倒。

  两人已呈面对面之势,彼此相距不过数尺,南宫修齐终于看到了这名功力深
不可测的神秘人,只见他一身黑衣,脚穿黑鞋头戴黑套,只留下一对眼珠在外,
而这眼珠也是黑多白少,整个人仿佛就像是从黑色泥沼里走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引起南宫修齐的注意,真正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的是这名黑
衣人手持着一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低劣的黝黑长剑,而那并不锋利的剑
尖却恰恰刺进了自己左肩胛上,那股几乎让自己血液冻住的寒意正是从这里传遍
全身的。

  南宫修齐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甚至快要绝望了,因为这时的他别说反击,
就算逃跑也都没有力气,浑身上下被冻得快成一尊雕像了。他现在只剩下束手待
毙的分,只要这名神秘人再向前半步,手腕动作加大,自己就要命殒当场了。

  「真是天亡我也!」

  南宫修齐心下哀叹,「罢了,就让我去见老爹吧。」

  死亡当头,南宫修齐想起了老爹,忽然就没有了一点恐惧的感觉,他看了看
幽黑而寂寥的天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等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第二章 赤裸诱惑

  闭目等待了一会儿,身上除了依旧彻骨的寒意外没有任何其他感觉,南宫修
齐心下诧异,不由得睁开了眼,却见这名黑衣人和自己一样,身子一动也不动,
就连手中握剑的姿势都没有什么变化,剑尖还是如之前那样刺在自己左肩胛上,
其深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仿佛整个人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不过仔细看去,此人露在外面的一对眼珠却在滴溜溜的转动,显示着这个人
内心远不像他表面那么平静。

  面对这般诡异的情景,南宫修齐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原委,不用说,这名
黑衣人虽然伤了自己,但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他被自己的掌力所伤,而且还不
轻,和自己一样动弹不得。

  南宫修齐猜测的没错,当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反手一击时,黑衣人虽然侧身闪
过,但南宫修齐那雄浑至极的掌力还是将他半个身子都震麻了,以至于整个身体
的行动都受到了影响。

  此时此刻,对立的两个人是你看着我,我瞪着你,如两头野狼对峙一般,可
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现在对两者来说,谁最先恢复行动能力谁就获得先机,从而
战胜对方。

  本来南宫修齐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事情却出现了转机,这让他又
有了求生的希望,心中不禁大呼:「天助我也!」

  然后默运内力,想把身体里的那股寒意躯散。

  可是没过一会儿,南宫修齐那刚兴奋起来的心情便又一次慢慢沉了下去,原
来他发觉体内的这股寒意十分古怪,不似一股寒流在体内流窜,而是像千百道寒
丝在每一条血管里游移,根本无法快速躯散,只能靠内力一点一点的融解,但那
十分费时,想要把每一道血管里的寒丝都融解掉,没有一天一夜恐怕难以做到。

  也许是祸不单行,就在南宫修齐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时,蓦然他感觉胸口一
痛,像是被一把铁锤狠狠敲击了一下,随即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有几
滴甚至溅到面前黑衣人的眼珠里,弄得他使劲眨眼,眼泪都出来了。

  南宫修齐很清楚,这是召唤兽红虎被击灭导致自己也跟着受伤,没有了红虎
的阻挡,那些大内高手和御林军马上就会追上来了。果不其然,过了小一会儿,
地面就隐隐传来阵阵震颤,那是大队人马奔袭而至的声音。

  「完了完了,看来今晚我终究是要死在这里了。」

  南宫修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轰隆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又传来衣袂带风的声音,几名大内高手率先
追了过来,这时他们也看到了南宫修齐呆立那里,不由得大喝:「反贼哪里逃?
受死吧!」

  「要杀便杀,废话什么?」

  南宫修齐心中蓦然生出一股大无畏的豪情来。

  就在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南宫修齐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听一阵
惊慌呼喝之声:「啊……谁……快、快拦住!一定是反贼同党……」

  「什么?反贼同党?我哪来什么同党啊?」

  南宫修齐疑惑不已的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眼前一片烟雾弥漫,就连前面那
名黑衣人都看不清了。

  还没等南宫修齐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被谁搂住了,
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跃到了屋檐上,随后几个起纵,犹如兔起鹘落,转眼间就
将下面一群人远远抛在了身后。

  渐渐远离了烟雾,南宫修齐也慢慢看清了这个在危急时刻出手救自己的人,
这个人同样也是一身黑衣,头裹黑巾,但身材却娇小玲珑,他靠在此人身边能清
晰的闻到一股清香,显然这救他的人乃是一位女子。

  南宫修齐愈加迷惑,他实在想不出会有谁来救自己,尤其是还是一个女子!

  他有自知之明,非常清楚这些年来他树立的仇家可以说是无数,但要说到对
谁有恩,那可是半个也没有,有谁会冒着如此大的危险深入皇宫来救自己呢?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南宫修齐忍不住道。

  娇小的黑衣人依旧挟着南宫修齐在连绵不绝的宫殿间飞檐走壁,身形极快,
耳边风声呼呼,所以南宫修齐这话刚出口就被风声所淹没,随即便被远远抛在了
身后,就连他自己也都没听清楚。不过纵然这样,就凭这名黑衣人的身手,南宫
修齐断定她是听见了,可是却恍若未闻,连眼睛都没瞥过来一下。

  见黑衣人根本不理睬自己,南宫修齐只好闭口不再言语,不想这事了,反正
终究会知道,于是索性闭上眼睛,默默运功来化解体内的寒丝。

  刚进入沉息内定之态,南宫修齐便感觉身子稳定了下来,他不由得惊讶的张
开眼睛,他进进出出皇宫多次,对这里已经比较熟悉了,知道这名黑衣人身形虽
然极快,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出得了皇宫,而她现在又停了下来,难道她
也是皇宫里的人?

  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的确是一副宫殿气象,曲檐回廊描金彩柱、汉白玉石阶,
还有那精致的宫灯,无不显示着这里是皇宫内一幢上等的宫殿。

  经过七弯八绕,黑衣人挟着南宫修齐来到一间大屋里,一进去他就感觉到一
股脂粉的香气迎面扑来,再看屋里陈设,绣榻铜镜、纱帐飘逸,一副典型女子闰
房的面貌。

  黑衣人像扔破烂一样随手将南宫修齐往地上一扔,然后就走到铜镜前的木凳
上坐了下来,自始至终依旧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看着
铜镜里面的自己。

  这下让南宫修齐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从黑衣人这个动作来看,此人肯定是
敌非友,不然不可能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这时候他心生一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的感觉。

  「喂,你到底是谁?带我到这来做什么?」

  南宫修齐躺在地上喊。

  也不知喊了多少声,黑衣人终于站了起来,朝南宫修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一直走到他跟前然后慢慢的蹲下身,一双明眸怔怔的看着他,还是没有发出半点
声音。

  南宫修齐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向后挣扎退了一步,不安道:「喂
喂……你、你想干……干什么……」

  黑衣人还是没有吐出半点言语,依旧盯着南宫修齐看,眼神中既透着丝丝恨
意,又含有点点迷惘,甚至还有一点怨妇般的饥渴,隐含着春情荡漾,这些都让
南宫修齐愈发疑惑,暗道:「此人不会是冥山鬼母的徒弟吧?嗯,不可能,从刚
才把我从那么多人中救了出来就可以看出此人功力极高,甚至不输冥山鬼母,所
以不太可能是她的徒弟。」

  想不出个头绪,也问不出话,南宫修齐索性和黑衣人对视起来,看着看着,
他忽然发现这名黑衣人的眼眸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我们是于是见过了?」

  南宫修齐直言道。

  黑衣人眼神一动,缓缓的站起身,终于开口道:「你说呢?」

  「我……」

  南宫修齐一时无言,不过他更加确定他和眼前黑衣人是认识的。

  黑衣人蓦然转过了身,双手解开蒙面纱巾,接着掀开头巾,顿时一头乌发如
黑瀑一般流泻而下,随着她轻摆螓首,秀发飘扬间不时露出脖颈间的一抹麦色肌
肤,散发着动人光泽。

  看到这里,南宫修齐不自然的吞了一口唾沫,虽然之前就知道黑衣人是个女
子,但那时她全身都裹在黑衣之中,女子的特征并不明显,再加上当时的情况,
南宫修齐根本无暇去想其他。可现在不同了,在脂粉香气的包围中,他身体里不
由得泛起一股荡漾。

  他此刻半坐半躺在地上,视线从下往上看去,黑衣人的背影是那么的充满韵
味,她的身子在紧绷的黑衣下显得凹凸有致,润而不肥,尤其是腰侧两边曲线由
凹陷收缩到双臀的急速扩张,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细细感受那绵延
起伏的娇躯。

  不过这个时候南宫修齐最关心的还是此人到底是谁。他见黑衣人身子开始慢
慢向自己这边转过来,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连呼吸都开始有些急
促。

  随着黑衣人身体转动,南宫修齐先是看到隐藏在她发际的小耳,随后是泛红
的面颊,挺直的瑶鼻,红润的双唇,甚至整张脸庞完全面对。

  「西……西门舞月……」

  南宫修齐是真正吃惊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她。

  「怎么?没想到吧?」

  西门舞月语气冰冷,不过看向南宫修齐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复杂,绝不单单只
有怨恨,仿佛有种爱恨交缠的味道夹杂其中。

  「确实没想到。」

  南宫修齐老实承认道。

  「害怕了吧?」

  西门舞月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微笑。

  「嘿嘿,怕?为什么要怕?」

  南宫修齐无所谓的笑道,「本少爷算是死了几回的人了,与其死在刚才那些
人的手里还不如死在你的手上,其实我赚了。」

  西门舞月定定的看着南宫修齐,似乎想判断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故作镇定,
当然更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害怕的神情,结果没有看出什么来。于是西门舞
月轻哼一声道:「是吗?可别高兴太早了,落在刚才那些人手里,你死得可能会
痛快些,可现在落在本姑娘手里,想痛快点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本姑娘要慢慢
的折磨你,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修齐心中惊骇,不过表面上却不露分毫,他毫不在乎的笑道:「要杀要
剐随便你。」

  说罢,他眼珠一转,坏笑着补充一句道:「只要你舍得。」

  「你……」

  西门舞月羞愤交加,随即上前挥手扇了南宫修齐一记耳光。

  顿时,南宫修齐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看到西门舞月那气急败坏的
模样他就觉得非常畅快,挨一巴掌也值,反正都这样了,怎么也得在嘴上讨点便
宜。于是继续调戏道:「哟,打是亲骂是爱,嘻嘻,还是忘不了那时你的第一次
吧?」

  西门舞月悄脸泛红,被紧身黑衣包裹得曲线毕现的胸脯不住起伏,显示出她
内心所起的波澜,显然南宫修齐这话让她记起了当初自己失神的那一幕。

  看到西门舞月这般模样,南宫修齐更加得意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而西门
舞月在羞愤了一会儿之后也明白了他用意,猛一扬螓首,深吸一口气道:「好,
既然这样,那本姑娘就好好亲你一会儿。」

  说罢,她转身走到屋角的一个木柜,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黝黑的皮鞭
来。

  「啊……喂喂,你想干、干什么……」

  「干什么?本姑娘好好亲亲你啊。」

  「啊……不、不是……我……啊……」

  西门舞月根本懒得再多听什么,朝着南宫修齐就是劈头盖脸的挥鞭而去,鞭
鞭都不落空,每一下都招呼在他的身上,打得他是哇哇大叫,苦不堪言。

  也不知鞭打了多少下,直至南宫修齐身上衣衫都破碎不堪,肌肤现出道道血
痕,西门舞月才罢手,然后冷冷的看着他道:「这个亲亲的滋味好不好受?」

  南宫修齐被打得是七荤八素,全身火辣辣的疼痛,以至于一时都忘记了体内
的寒意,不过他也明白西门舞月并没有下狠手。事实上以她的功力,若真想下狠
手,别说打这么多鞭了,就是一鞭子也足以致命,尤其是在自己受伤使不出丁点
功力的情况下。而且她也没有让自己吃太大的苦头,挨的鞭子虽多,身上伤痕累
累,但都是一些皮肉伤,伤筋动骨的一个也没有。

  咦,这妮子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南宫修齐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初小
青不就是这样,被自己强暴后反而彻底依赖上了自己;西门舞月自然也会有这个
可能,只是心中仍有少许被强暴而失身的怨恨,所以才会这样鞭打自己以泄愤。

  既然这样,南宫修齐自然就觉得犯不着和西门舞月硬杠了,还是示弱一些比
较好,让她心里舒服点,于是忙做出一副苦脸道:「太不好受了,还请姑娘停手
吧。」

  「哼!」

  西门舞月眉目之间稍见舒缓,遂扔下皮鞭,言语依旧是冰冷道:「就是一个
贱骨头,非要抽一顿才肯老实。」

  南宫修齐也在心中暗骂自己是贱骨头,其实早应该发现西门舞月对自己不光
只有恨意,还有一股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否则不会冒着如此大
的风险将自己从千军万马的包围中救出来。就算她不想自己那么快死,要单独拿
下然后慢慢折磨,也只需向宝月公主提一下就行了,宝月应该不会不把自己交给
她,因为南宫修齐已经从这奢华的宫殿看出,西门舞月乃是宝月请来的座上宾。

  早想通这一点就不会受这皮肉之苦了,摸着身上的道道血痕,南宫修齐心中
是直叹气,而就在这时,忽听西门舞月用一种又羞又急语气道:「你……无耻,
下流……」

  南宫修齐不禁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在自己的下体
上,原来那里最为敏感,遭到鞭打后痛感也最为强烈,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抚摸
到了那里。

  其实西门舞月在挥鞭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向南宫修齐子孙根打招呼,相反的,
还尽量避免打到那个地方,但她在羞愤之下难免也会失误将鞭梢未尾扫到那里,
以至于现在那里不但出现红肿,而且有的地方还破了皮,流出红艳的血丝,此刻
在他不经意的抚摸下肉杵剑拔弩张,仿佛是被激怒了。

  看到南宫修齐如自慰般的上下抚摸胯下肉棒,西门舞月脸上羞得犹如火烧,
红通通的一片,一边怒骂一边将小脸扭到一边,不过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的眼角不时瞟向那根暴粗且全身泛着紫红光泽的肉杵。

  这一幕没有逃过南宫修齐的眼睛,本来他只是下意识的抚摸受伤的肉棒,并
没有调戏猥亵之意,现在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一动,一抹下流的笑意浮上他的嘴
角。

  这个时候南宫修齐体内那股极强而又怪异的寒意虽然依然存在,但已经不像
之前那样令他全身僵冻而不能动弹,四肢都可以做一些小幅度的动作了,当时内
力也在渐渐恢复中,但离完全恢复还很远。

  南宫修齐手掌轻拔,把原本还掩藏在破碎衣裤下、若隐若现的肉棒彻底暴露
出来,然后从抚摸改为环套,上下撸动着茎身,赤红的肉棒愈发怒胀挺拔。

  因为红虎的湮灭而魔力大损的南宫修齐此时是使不出半丝魔力,所以胯下这
根肉棒也就维持在常态,但纵然这样,对只有一次经验西门舞月来说依旧震撼。
况且在第一次中,她身心都被紫烟沉香里的春药所控制,深陷在肉欲的漩涡中而
不能自拔,根本无暇细看南宫修齐的身体,现在可以说是她第一次看清男人的那
根东西。

  起先,南宫修齐也只是为了调戏西门舞月而故意套弄自己的肉棒,但随着撸
动的加快与娴熟,他自己也渐渐来了感觉,一团火热从腹底升起,随着血流涌遍
全身,再由脊柱直达尾椎,令手里的肉棒愈发膨胀勃起,前端的龟头冲破包皮的
束缚挣脱而出,如独眼怪龙一般露出其狰狞的面貌,滴滴涎液从中间的马眼里溢
出。

  这时候西门舞月骂声也没有了,小脸也不知不觉的转了回来,一双妙目像是
被黏住一样紧紧盯着南宫修齐胯下那方寸之地,双颊红晕密布,娇喘不止,细密
的银牙紧咬在下唇,仿佛一松开玉齿,令她脸红心跳的娇吟就会从口腔中飘出。

  顺之而下,西门舞月那因娇喘而急剧起伏的胸口,使得本来就紧绷的黑色上
衣几乎都要撑破了,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紧紧合拢在一起,并且不时相互摩擦着;
两只手情不自禁的在两边腰侧上下摩挲着,不时接近大腿内侧。当然都是浅尝辄
止,纤细的指尖刚一接触阴阜的位置便飞速闪开,像是烫着了手一般。

  见西门舞月这般痴痴醉醉、神魂颠倒的模样,南宫修齐愈发来劲了,他另一
只手也加入进来握住肉棒底端,刺激会阴部位,同时撸动那只手速度越来越快,
使得快感迅速在体内堆砌,以至于他不由得发出舒爽的哼吟声:「哦……」

  南宫修齐越来越投入的自慰像是感染了西门舞月,她也渐渐放开了,原本站
得笔直的身子弯曲下来,两条腿由并排而合变成了交叠在一起,这样摩擦的力度
就更大了,但站立就显得有些不稳,几次差黠摔倒。

  一直在腰侧徘徊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腹下,而另一只则攀上了起伏不止的胸脯
上,紧咬的红唇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口了,一连串若有似无的娇吟流泻而出,一对
明眸也变得迷离而蒙眬,整个人似乎陷入一种无意识的迷醉状态中。

  眼前的这一幕对南宫修齐来说无异于是一剂春药,使他全身血液奔涌,如海
浪一般席卷到尾椎,让他感到一阵电麻,随即腰眼一酸,马眼大张,一道白浆激
射而出,喷出足有一尺多高,然后划出一道弧线溅落在地。

  「哦……」

  南宫修齐发出一声长长而又舒爽的呻吟。

  这个时候,西门舞月再也站不住了,随着南宫修齐发出的那一阵淫意十足的
呻吟她也控制不住的从唇里溢出一声腻吟,随即弯曲的身子便软软的倒下,瘫坐
在地不住喘息。

  事已至此,南宫修齐已完全占据了主权,他趁西门舞月还在闭目喘息,全身
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之中而没有回神之际,悄悄的挪动着身子,移到她的身边。

  「嘿嘿,舒不舒服啊?」

  南宫修齐轻声道。

  「啊!」蓦然惊醒过来的西门舞月发现一只粗壮的胳膊搂住了自己的脖颈,
同时不断有湿热气息喷到自己面颊上,转身一看,南宫修齐那挂着坏笑的脸离自
己只有数寸之遥,不由得发出一声又羞又窘的尖叫。

  清醒大半的西门舞月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羞得只恨地下不能立即裂开
一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与此同时,娇躯也激烈挣扎起来,可是南宫修齐早有预
料,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身子,随即张嘴含住她的小巧耳珠。

  「呜……」

  敏感的耳垂被噙,西门舞月顿时便软了身子,由挣扎转为了颤抖。

  其实此时南宫修齐功力远未恢复,西门舞月真要挣扎,轻而易举就可以挣脱
他的怀抱,可是此时的西门舞月就如同一个无助的弱女子,根本没意识到要使出
功力,待敏感的耳垂被袭,她就更是浑身酸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南宫修齐吸啜着、轻舔着,从耳垂到眼眉,接着到面颊,一路吻下来;西门
舞月似乎认命似的呆呆怔怔,任由他口舌轻薄,然而当他要吻到双唇时,西门舞
月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般慌忙转首,想要躲避那喷出火热气息的嘴。

  可是刚一躲开,南宫修齐的嘴就紧随而至,西门舞月再躲,他就再追,动作
幅度都不大,倒像是在调情一般。过了一小会儿,南宫修齐终于噙住了她小嘴,
粗糙的舌头一下钻进她的口腔,但却被紧咬的牙齿堵住了。

  南宫修齐心中暗笑,这种情况对他这个花中老手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
一边锲而不舍的用舌头撬着西门舞月紧咬的银牙,一边暗暗伸手攀上她的一只酥
乳,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啊!呜……」

  西门舞月哪堪这样的挑逗?不由得张嘴轻叫,而南宫修齐就趁这样的机会,
迅速将舌头穿过她的银牙到了口腔深处,在里面肆无忌惮的肆虐起来。

  「呜呜……」

  西门舞月发出似是不情愿的闷哼,一双明眸睁得老大,发出既羞又恨光芒。

  可南宫修齐才不管这些,他继续吸啜着西门舞月口里不断生出的香津,并且
不时逗弄着其滑若小鱼的香舌,另外手上也不闲着,不断加重力道搓揉着隔着紧
绷黑衣的酥乳。

  就在南宫修齐开始感觉西门舞月这一身黑衣碍手碍脚,琢磨着怎么将之褪下
的时候,忽然感到舌尖一阵剧痛,于是忙不迭松开嘴,一股腥咸的滋味从嘴里弥
漫开来。

  「你……」

  南宫修齐摸了摸从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心下既是惊怒又是忐忑。

  然而还没等他细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南宫修齐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整
个人腾空而起向后飞去,随后跌落在那张铺着柔软锦被的牙床上。

  这一变化更让南宫修齐有些傻了,因为托起他身体的这股大力虽然雄浑但却
非常柔和,根本不具攻击性,而且落下时亦是轻缓,加之床榻柔软,他是一点痛
也没有感受到,反而比刚才在地上舒服了百倍。

  南宫修齐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却见眼前一花,西门舞月身子一闪,转眼便也飘
到榻上,最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此时的西门舞月浑身只着一件月白色的肚兜,那
一身黑衣已零零散散的飘落在地上。

  面对几近半裸的西门舞月,南宫修齐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眼前这具胴
体着实诱人,月白色的半透明丝质肚兜仿佛将她的胸前裹上了一层薄雾,朦朦胧
胧的可见其里的两粒红色樱桃,不过旁边的一小圈乳晕就几不可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南宫修齐的目光太灼热还是西门舞月本身沉溺在情热似火的状
态中,她那细密紧致的麦色肌肤上居然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尤其是脖颈锁骨处,
细密的小汗珠逐渐彼此融合,汇成颗颗较大的汗珠,然后顺着肌肤而下,不过由
于胸前耸起双峰的阻挡,流淌的汗珠划过一条弧线轨迹,流入她那不算深邃却显
神秘的乳沟中。

  半透明的肚兜本来就轻薄异常,略被汗珠浸染就宛如透明,很快,其两颗鲜
红欲滴的乳头便凸显顶在丝质肚兜上,淡红色的乳晕也完全显现出来,南宫修齐
看在眼里,只觉是两朵盛开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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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榻上泯仇

  在大红宫灯的映照下,西门舞月娇靥给霞,散发着动人的光泽,不过神情却
略为复杂,除了其中的阵阵兴奋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什么东西来,不知她此刻的
心情是悲还是喜,是爱还是恨?

  西门舞月用她那像是蒙上水雾的双眸,凝视了南宫修齐一会儿,然后顺之向
下,脖颈,胸前、小腹,直至那挺直的肉棒,中间的马眼分泌出的液体像是把紫
红色的龟头涂上了薄薄一层水膜,被灯光一照,泛着堪称妖艳的光芒。

  也不知是不堪被西门舞月那充满情欲的眼神注视,还是南宫修齐有意想显弄
什么,挺直的肉棒忽然跳动了一下,接着又连续跳动数下,宛如是在向西门舞月
点头示意一般,样子颇是滑稽!

  「噗哧!」

  一直面色复杂的西门舞月忍不住笑出声来,其音清脆,恍若黄莺出谷。

  南宫修齐一时看呆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西门舞月绽放笑颜,悄丽的面庞
犹如鲜花盛开,美不胜收,以至于,见惯了美人的南宫修齐也不禁露出痴痴的模
样。

  呼吸有些急促的西门舞月见南宫修齐这般模样,非但没有生出恼怒与羞恨,
反而隐隐涌出一股自豪,当然,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下意识的挺了挺
胸,似乎是想更好的把自己曼妙的曲线展现出来。

  南宫修齐鼻息越来越粗重,色眯眯的目光不住巡弋着展现在他眼前的那具胴
体,已呈透明的月白色肚兜紧贴在西门舞月的身体上,使之胸前那一对酥乳的形
状显露无遗;肚兜的下缘呈倒三角形,仅仅遮住胯下神秘的三角区域,但此刻被
汗水浸湿的肚兜也已经起不到一丝遮掩作用,一丛乌黑纤毫毕现。

  西门舞月胸前那对被肚兜掩盖的酥乳尽管不是很大,但极为挺翘,细看之下
居然有一点向上弯曲的弧度,而下面的小腹不仅紧致得没有半点赘肉,而且还有
一些向内凹陷,如此便愈发显出双乳的突出,再配以盈盈一握的细腰及浑圆微隆
的双臀,简直堪称一具完美胴体。

  「美,真美!」

  南宫修齐发自内心的喃喃低语,同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近在
咫尺的一双玉腿。

  西门舞月也没有闪避,任由南宫修齐的手摸在自己的小腿上,刚一接触也就
发出一声腻人的轻哼,只觉得此人的手仿佛带着一种电力,摸到哪里哪里就一阵
酥麻,当那只手摸到她的大腿根内侧时,她再也坚持不住了,腿一软,身子瘫软
下来,却不偏不倚的跨坐在南宫修齐的大腿上。

  「咦,这妮子怎么如此情动?像是吃了春药似的。」

  南宫修齐心中暗暗称奇。

  原来,当南宫修齐将手摸上去的时候感觉是湿湿滑滑的,起初他以为这是汗
水并不以为意,但随着越来越向上,他发觉入手之处不但湿滑而且黏稠,显然不
光是汗水,还有淫液。

  西门舞月的小手撑在南宫修齐的胸口上,努力的撑起身子、抬起螓首,波光
盈盈的双眸平视着南宫修齐的面庞,眼神中有着恨意,却更有翻滚不息的情欲。

  南宫修齐轻轻一笑,将手放到西门舞月的眼前,拇指与食指捻了捻,然后分
开,顿时一道晶莹的亮丝连接在两指之间且越来越长,散发着淫靡的光芒。

  「咦,这是汗水吗?好像又不太像哦。」

  南宫修齐故作惊奇道。

  西门舞月脸红得不得了,她咬着嘴唇恨声道:「淫贼,我恨不能杀了你!」

  「嘿嘿,那你就下手啊,现在可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我……」

  西门舞月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也许我真是一个淫荡的坏女人,就是忘不了
你这个淫贼,就是想……」

  「想什么?是不是想这家伙?」

  南宫修齐淫笑着调整坐姿,使坚挺的肉棒恰好抵住那一丛毛茸茸的地方。

  「呜……」

  西门舞月仰首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幽穴里涌出一注清泉。

  南宫修齐也感觉到了,温热的滑腻液体浇在腿根处痒痒的,心中不禁对西门
舞月身体的敏感感到惊讶。在他印象里,他所玩过的女子中好像还没有谁像好这
样一碰就小丢一次的,除非使用了助情挑性的玩意。

  片刻,西门舞月垂下螓首,一缕秀发垂在额前,显出少有的一股妩媚风情,
只见她眼神迷醉的看着南宫修齐,其中竟饱含阵阵媚意,仿若一个正在向情郎邀
宠的痴女子。

  「不错,我就是想要你这根作恶的东西。」

  西门舞月语气颇显得有点恶狠狠的味道,但却别有一番风情。

  说话的同时,西门舞月伸手向下探去,一捉住那根让她浑身酥麻的东西,就
在自己最隐密的幽穴里塞去,宛如一名久旷的荡妇,其动作之大胆直接,就连青
楼女子见之也自叹弗如。

  南宫修齐讶然之余倒也乐得轻松,身子四仰八叉的半躺半靠在床榻上,悠闲
的看着西门舞月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的肉棒塞进她的小穴,只等着享受肉棒被温
暖软肉骤然包裹的那一刻美妙感觉。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西门舞月套弄了半天
居然还不得其门而入,令他一时哭笑不得。

  此时的西门舞月样子像是不折不扣的风骚荡妇,可动作却如青涩少女,反差
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呜呜……快、快给我……」

  西门舞月娇喘吁吁,手忙脚乱。

  南宫修齐疑惑的看着香汗淋漓的西门舞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信她不是
故意如此,于是再次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的肉棒抽离她的胯间,双手枕着头
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故意戏弄道:「给?给什么?我不明白哦?」

  「你……你浑蛋!」

  西门舞月抬头咬牙切齿道。

  「哟!求人还这么凶啊,啧啧,真是……」

  南宫修齐故作惊讶的摇头叹息。

  西门舞月狠瞪了南宫修齐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移动身体追逐着他的肉棒,
并很快再次将他的肉棒纳入自己的两腿之间,然后胡乱的顶撞着,可是无论她如
何提臀沉股,就是不能如愿以偿的纳入渴望填充的花穴。

  「呜呜……」

  西门舞月急得快哭出来了,光滑而又滚烫的龟头顶在她的蛤唇四周却又无法
塞入,这种滋味几乎让她发疯了。

  磨蹭了一会儿,西门舞月终于屈服了,她哭着说道:「求……求你……把它
塞……塞进去……」

  南宫修齐咧嘴一笑,他也强烈的感受到了西门舞月的饥渴,自己胯下那块地
方被她蛤唇胡乱磨擦淋湿得一塌糊涂,伸手摸一把满掌滑腻湿润,再翘指一探,
将一颗花生米一样大的光滑肉核抵在指肚,再向下摸去是一圈褶皱的肉皮,不用
再看,南宫修齐就知道这定是她的阴蒂,此时不但挣脱而出,而且膨胀到如此之
大,可见她身体反应之强烈!

  这时候南宫修齐也不敢再继续吊着西门舞月,怕搞太过火了反而弄巧成拙,
激怒了她就不妙了,毕竟现在自己还处在弱势之中,凡事还得适可而止。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气势上不能输,南宫修齐眉毛一扬,颇是神气道:「好
吧,看你这么可怜,本少爷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助你一回。」

  说罢,他挥掌拍了一下西门舞月的左臀,嘴巴一努,示意她先提起臀部。

  西门舞月本是双腿跪在南宫修齐腰际两侧,紧致结实的臀部坐在他的两腿之
间胡乱的摩擦着,却始终无法得到想要的,急得几欲哭出声来,此刻听到他的话
简直是如奉仙旨,乖乖的直起大腿将身体提直,彼此一直紧贴摩擦的胯部自然腾
出一块空隙来。

  如此一来,南宫修齐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西门舞月两腿之间的那一片狼藉,
乌黑浓密的芳草像是经过了暴风雨的洗礼,东倒西歪的黏在皮肤上,露出中间的
一道嫩红缝隙;蛤唇因充血而变得深红并肥厚,且微微向两边分开,显然已经做
好了接纳入侵者的准备。

  在蛤唇顶端勃起如珠的阴蒂也显而易见,光滑的表面粉中透着殷红,肿大得
犹如一颗葡萄,颤颤巍巍,仿若阴门的迎宾者,急切的欢迎来客的访人。

  南宫修齐伸手探入西门舞月那依旧滴滴答答流淌着淫液的阴户,两指拨开因
充血而变得肥厚的蛤唇,然后将龟头顶在上面,让两片黏湿的阴唇轻轻含住龟头
的顶端,随即便抽出手来,将手指上所沾的淫水在她的一只酥乳上抹干净,接着
又放回脑后,大刺刺的半躺在那里颐指气使道:「好了,本少爷已经将你领进门
了,剩下的就看你的喽。」

  西门舞月俏脸胀红,秀眉紧蹙,双手撑在南宫修齐的胸口上,身子开始微微
下沉,顺着黏滑的淫液,一下便将半个龟头纳入其中。而这个时候,她也情不自
禁的发出嘤咛一声,上半身摇摇欲坠,几欲趴倒在南宫修齐身上;圆润的大腿肌
肉紧绷,显然是在努力支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坐下去。

  原来尽管西门舞月下体花穴湿润异常,但终究属蓬门初开,蛤穴被粗壮的龟
头强行撑开让她产生要被撕裂的痛感,以至不得不暂时停住下沉之势,让自己先
适应一会儿。

  南宫修齐也知道当初是自己摘了西门舞月的元红,但距今也有不少时日了,
在他想这妮子这期间十之八九是有过其他男子的滋润,不然不会风骚至此,然而
当他看到西门舞月那笨拙的手法,连肉棒都套弄不进去时,他就有些不确定了。
而现在当自己龟头被紧紧箍住,几乎寸步难行之时,他便十分确定在这时间里,
这妮子没有经历其他男子。

  想到这里,南宫修齐不由得有些兴奋了,他忍不住将枕在脑后的手伸出,扶
在西门舞月的腰际两侧,然后向下一按,与此同时,自己的腹部向上一顶,顿时
只听「噗滋」一声,大半肉棒全部埋入花穴之中。

  「啊……不……」

  西门舞月花容失色,娇啼宛转。

  南宫修齐暗提一口气,同时连忙紧紧压住深埋在花穴中的肉杵一动也不动,
因为他怕自己稍微动弹就会一泄如注,缴械投降,那样可就让他面上有些不好看
了。

  「妈的,干嘛裹得这么紧?放松一点!」

  南宫修齐抬掌便拍了一下西门舞月的臀瓣,嘴里骂骂咧咧道。

  「呜……我、我……」

  西门舞月发出委屈的哼声,心想不是她始意如此,而是本身如此,亦不知如
何放松,可这话又叫她怎能开得了口?

  西门舞月乃九阴之体,天生就对男女交媾之事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更何况
此时她也处在情动之中,所以尽管她阴户极紧,但当南宫修齐将肉棒全部埋入时
带给她的撕裂般疼痛也只是一刹那的,随后她便感觉痛感渐渐减小,直至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麻麻痒痒的奇怪感觉。

  身痒之下,西门舞月情不自禁的便要前后晃动,想要止住那难耐的搔痒,可
不晃不打紧,一晃顿时让南宫修齐尾椎电麻,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控制不住马眼
一张,白浆泉涌而出,直泄得一塌糊涂。

  西门舞月只觉花腔深处被一股接着一股的滚烫激流打中,不但将里面最敏感
的一块嫩肉打得微感麻痛,就连整个花腔也都感觉麻麻的,随即这种感觉向全身
涌来,不一会儿,几乎半边身子都处在酥麻之中,这使她不由得发出一聱尖啼,
螓首向后仰到极致,以至让人不禁担心,她那纤细的脖颈能否承受如此用力的后
仰。

  如此之快便被西门舞月榨出了精液,南宫修齐颇感到面子放不下,不过紧接
着他便有些释然,原来他感觉到随着自己一记有力的喷射,西门舞月也随之涌出
花蜜,全身绷直僵硬,亦是处在高潮之中。

  喷射完毕的肉棒渐渐变软变小,慢慢随着一股浓白的精液花蜜滑出了西门舞
月的阴户,随即一阵奇异的清香袅袅散发开来,不一会儿便满室生香,令人神清
气爽,好不快活!

  当初南宫修齐夺西门舞月元红时便已知晓她乃九阴之体,不过受限于当时的
环境,他并没有仔细加以品味,现在四周清幽寂静,宫灯柔光缓洒,眼前幔帐飘
逸、玉体横陈,如此佳境又怎能让它白白虚度?

  心随念动,南宫修齐翻身而起,把西门舞月压在身下,随即慢慢滑至下方,
直至面对她胯下那一片狼藉之地,鼻尖几乎都快挨到那上面了。

  虽然都到了这一地步了,但对于自己最隐密的私处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
南宫修齐的眼前,西门舞月还是羞得无地自容,有气无力的娇哼一声,遂一手捂
了脸一手捂在下体。

  距离如此之近,奇异馥香愈发浓郁扑鼻,南宫修齐大感好奇,正欲仔细探究
时西门舞月的一只小手却挡在了他的眼前,于是抬手便要将她的手拨开,谁知西
门舞月颇为用力,他一拨之下居然没拨开。

  「嘿嘿,插都插了,还不给看啊?」

  南宫修齐伸手向上捏了捏西门舞月的右乳。

  听到这般粗俗的话语,西门舞月不由得拿开遮盖在她脸上的小手,又恨又羞
的瞪南宫修齐一眼,咬唇道:「下流!粗鄙!亏你还是名门之后。」

  「哟,小姐,你这就是冤枉我了。」

  南宫修齐故作正经道,「这下可不是本少爷有意要调戏于你,而是要查探你
的特殊身体,这可是正经的大事呢。」

  「别、别胡说八道,我……我的身体哪有特殊了……」

  「嘻嘻,也许你还不知道,你身体乃九阴之体,万人中也出不来一个哟!」

  「什……什么……九阴……阴之体,你、你别唬我……」

  西门舞月又惊又疑,本以为这是南宫修齐随口胡说,但见他表情认真,不似
瞎说的样子,心下不由得愈发狐疑。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道:「难道你没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吗?」

  西门舞月当然早就闻到空气中飘浮的奇异馥香,只是先前她还沉浸在高潮的
余韵之中,根本没注意到空气中袅袅散开的香味,待稍稍回过神之后她才感觉四
周香气弥漫,但也没有多想,只道是不小心打翻某只盛有香料的锦盒。

  现在听南宫修齐这么一说,西门舞月才真正注意到空气中飘浮的香气,她先
微微皱了皱鼻子,细细分辨了一下其中的香味,果然发现其香气不是她化妆所用
香料中的任何一种,而这时她也隐隐记得当初被破瓜之后南宫修齐也曾说过什么
九阴之体之类的言语,只是当时有没有这香味她就着实不记得了。

  「怎么样?你也闻到了吧?」

  「哼,那又怎么样?就算有香味你也不……不用这么下流的看我……」

  西门舞月羞红着脸恨恨的说。

  「哎呀,不是本少爷要看你那地方,是香味就是从你那里出来的,我自然是
要一看究竟喽,嘿嘿。」

  「你……你胡说,怎么会从那……那里发出……」

  西门舞月愈发羞道。

  「你不信?那好,你自己闻闻。」

  说着,南宫修齐伸出食指,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西门舞月掩盖在阴户上的手指
缝,在湿漉漉的花腔里抠了一下,然后抽出来凑到她的跟前。

  「你……」

  西门舞月被南宫修齐这般出其不意的动作弄得身体一颤,待回过神正欲娇叱
之时却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凑到自己的眼前,上面还附着一团乳白色的黏液,正是
从自己下体内抠挖出来的。

  西门舞月顿时面红耳赤,不用再说什么了,就凭这时香气一下浓郁了许多,
就可以断定空气中弥漫的香气正是南宫修齐手指上这团秽物所发出的。

  「怎……怎么会这……这样……」

  西门舞月羞红着脸小声道。

  「嘻嘻,我没骗你吧?」

  南宫修齐一边嘻笑一边就将沾满黏液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口内吸吮了一下。

  「啊……」

  西门舞月不曾料到南宫修齐会有此动作,不由惊叫一声随即娇叱:「你……
你,恶……恶心死了!」

  南宫修齐嘻皮笑脸道:「怎么会恶心呢?九阴之体高潮时所分泌之物不但奇
香至极,而且还是男人壮阳之宝物,别人那是想吃也吃不到呢。」

  「你……下流淫胚……」

  西门舞月羞啐一口,不过心里却隐隐有股欢喜与自豪。

  这个时候与其说是在叱骂倒不如说是在打情骂俏,南宫修齐心中不禁一荡,
身子移上,看着她那殷红如霞的俏脸,忍不住便要吻上去。

  西门舞月也被南宫修齐那专注的目光弄得芳心暗颤,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双
眼四下乱瞅,就是不敢正面迎上他那火热的目光,以至他的嘴唇触到自己光滑的
面颊时她才恍然惊觉,螓首一阵乱摇,口中抗议道:「唔……不要……脏,脏死
了……」

  很显然,西门舞月并不是不从南宫修齐的索吻,而是介意刚才他吸食了自己
私处所喷出的秽物,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然而,南宫修齐却不管,执意的追吻
着,不一会儿,西门舞月那美丽的面孔上到处都留下了他那亮晶晶的涎液。

  就在这你躲我追的过程中,西门舞月渐渐败下阵来,螓首摇动的幅度越来越
小,直至不再动弹,牙关大张,丁香小舌激烈的与入侵者绞缠在一起,同时她的
一双玉臂也缠绕到南宫修齐的脖子上,忘情的投入到其中。

  过了好一会儿,直至两个人都快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们才分开,彼
此的脸相距不过数寸,眼神相对,里面尽是温柔与缠绵,此刻的他们哪里还像是
仇敌,分明就是一对恩爱眷侣。

  西门舞月面现醉人的酡红,一双清丽的眸子仿若水雾蒸腾,透着淡淡迷濛,
似有心似无意的斜瞥着南宫修齐;娇艳的檀口,不知是因喘气还是紧张而微微张
开,不断吐出温热的香息,喷到他的脸上。

  「美,真美!」

  南宫修齐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闻言,西门舞月面露一丝羞喜,长长的睫毛不由得低垂,似乎是掩饰内心的
波动,酡红面靥渐渐柔和,散发着醉人的光泽。这种宜嗔宜喜的模样看得南宫修
齐不由得是食指大动,色心再起。

  而这时,西门舞月那一直在微微颤抖的睫毛忽然一翘,明亮的眸子怔怔的看
着南宫修齐,樱唇轻启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所以上天罚我这辈子来还
你?」

  南宫修齐嘻嘻笑道:「关上天什么事?是本少爷魅力大啊!自从上次一别之
后就对我念念不忘吧?」

  西门舞月羞得轻啐一口:「呸,真是脸皮厚得可比城墙!」

  「嘻嘻,不对我念念不忘那又怎么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救我啊?」

  南宫修齐坏笑道,「而且救我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呃,唔……」

  知道南宫修齐接下去要说什么,西门舞月连忙按住了他的嘴唇,连声娇嗔:
「讨厌、讨厌,不要说嘛……」

  说完,她忽然惊觉此时的语气就如一名正在向相公撒娇的小媳妇,顿时羞不
可抑,连忙将螓首埋进南宫修齐的颈窝里,不敢再看他一眼。

  「哈哈……」

  南宫修齐得意大笑,心情一阵舒畅,这连日来的郁闷与悲伤顿时消去不少。

  翻身仰面躺下,西门舞月如猫儿一般顺势蜷缩在南宫修齐的怀里,一手搭在
他的胸口上,而他的一只手臂也枕在西门舞月的脑后,将她揽住。

  就这样,两个人紧密相拥,在静谧之中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过了良
久,西门舞月终于打破了这美好而又沉静的一刻,幽幽说道:「你这个流氓、淫
胚,原以为你那样对我我会恨你,只想将你千刀万剐,可是……」

  「呵呵,可是什么?」

  南宫修齐将身子向西门舞月那边轻侧了一下,一只手抚上了她的一只乳峰,
温柔的捏揉着。

  西门舞月这一次没有闪躲,亦没有娇叱,只是明眸向上一翻,白了南宫修齐
一眼,继续道:「可是我越恨就……就越想……想你……想那……那次……」

  越说西门舞月的声音就越小,直至变成小声的哼哼,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
么,但其中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南宫修齐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得意与
戏谑。

  「讨厌、讨厌……」

  西门舞月娇嗔不依扭动着身子,螓首更深的埋入南宫修齐的腋窝里。

  「说说,在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自己满足自己啊?」

  西门舞月哪里敢回答如此羞人的问题?螓首埋得愈发深了,口里哼哼唧唧的
不知所云,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胸前敏感的乳珠一紧,随即被向外拉扯,撕痛
感随即从胸前弥漫开来。

  「啊--不、不要……」

  西门舞月发出一声尖叫,身子一下再次绷紧。

  其实这时候西门舞月想要摆脱南宫修齐的骚扰调弄并不是一件难事,但现在
的她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把南宫修齐当做敌人,而是作为
唯一的依靠。有了这样的心理,她不由得就变得温顺而弱势,面对南宫修齐这样
的折磨只有哀啼和求饶,和一般的弱女子没有丝毫差别。

  「嘿嘿,那你说不说?」

  南宫修齐说话的同时继续向外拽拉着乳头。

  「呜……有、有啦……」

  南宫修齐满意的松开手,戏谑说道:「想不到你看上去清纯,骨子里却这么
骚,嘻嘻……」

  西门舞月身子微微一震,随即又是一阵的扭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哼声:
「讨……讨厌,不……不要再……再说了……」

  事实上,南宫修齐和西门舞月都不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欲求不满,仿若一个
久经风情的荡妇,并不是因为她骨子里就是如此,也不是因为她九阴之体特质,
而是身中春药之故。


             第四章  相约而去

  当初南宫修齐之所以能较为顺利的夺取西门舞月的元红是凭着春药之功,也
就是那混在紫烟沉香里的春药。这种春药无色无味,全由肌肤渗入,然后慢慢显
现其药效,让人逐渐春情荡漾。此时如果有外界的推波助澜,比如异性的言语挑
逗、肢体抚摸,那就会让人愈发陷入其中,迷恋在肉欲中而不能自拔。

  但如果什么挑逗也没有,那也就仅仅止于春情荡漾,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
害,因此这种春药的隐密性非常强,如果不是事先得知,一般人很难察觉自己身
中春药,只道是自己一时发情而已。

  正因为如此,当初西门舞月身中春药被南宫修齐夺去元红时,根本就不知道
罪魁祸首是那盒名贵的紫烟沉香,在这之后她依然每天使用这香料,如此便让她
几乎每天都陷在情欲的煎熬之中,且由于天天使用,春药的药性逐渐在她的身体
内累积堆砌,药性已深入她的骨髓里,以至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她的体质,让她
变得异常敏感,极易陷入情动之中。

  西门舞月不知其中的曲折,只道是自己越来越淫荡了,为此她痛苦不堪,纠
结万分,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还对强暴自己的仇人念念不忘乃至刻骨铭
心。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西门舞月只经历了南宫修齐这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不但
夺了她的元红,而且还让她尝到了那种欲仙欲死的肉欲之欢,这种人生的第一次
自然让她永生难忘,所以当她身陷情欲煎熬中,她唯一能想到的自然是能带给她
满足、能让她摆脱情欲困境的人,尽管这个人是她的仇人。

  自那日被南宫修齐强暴之后,西门舞月几乎每天都身陷于情欲煎熬之中,每
当这个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南宫修齐那健壮的身体--那看上去可怕,让人窒
息却又爱不释手的肉棒。她幻想着肉棒再一次充实了自己,一边幻想一边自渎达
到高潮。

  渐渐的,南宫修齐的音容彻底占据西门舞月的心,令她再也挥之不去,少女
的一颗心完全被他塞满,以至于西门舞月自己都弄不清楚对南宫修齐是恨多一些
还是爱多一些?

  不过不管是爱还是恨,西门舞月想见南宫修齐的心是越来越迫切,于是便主
动提出出使华唐,希望可以见到他。然而到了之后她发现南宫家族被满门抄斩,
南宫修齐虽然幸免,没有被捉拿,但恐怕也逃到了天涯海角,想要在京安城遇见
他几乎是不可能了。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南宫修齐不但没逃,反而还敢夜闯皇宫救他爹,这
实在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这个花花公子还有这样的孝心,敢冒如此大
的风险,这不禁让她心生一丝好感。

  然而由于昨晚南宫修齐夜闯皇宫实在是过于突然,待西门舞月得知消息赶到
时,南宫修齐已经处在重重包围之中,她要想在魔炮和巨弩的攻击之下救出南宫
修齐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她也没有乔装打扮,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她只能眼
睁睁的看着南宫修齐经过了一番苦战冲出包围,离开了皇宫。

  本来她还想尾随,但她发现南宫修齐的功力比当初在鬼愁关时似乎又强了不
少,不一会儿便跟丢了,只好悻悻而回。

  不过有了这一次,西门舞月感觉南宫修齐可能还会再来,因为就凭着他的孝
心,他应该不可能就这么白白的让他爹惨死,肯定会再来为他爹报仇。故尽管在
时间上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西门舞月还是做好了准备,一入夜便换上一身蒙面
夜行衣,在皇宫里悄然穿行,只等南宫修齐的到来。

  让西门舞月没想到的是,南宫修齐居然这么快就又回来了,不禁让她又惊又
喜,暗中观察了许久,终于瞅准了时机,将受了伤的南宫修齐掳到手。

  虽然西门舞月知道自己是不会,也不可能杀了南宫修齐的,但起码也要狠狠
折磨他一顿以出心中那股恨意。可毫无还手之力的南宫修齐真正来到她面前时,
她一下就觉得自己有如烈日下的冰雪,一点一点的融化了。

  南宫修齐那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脸上挂着的不羁甚至下流的笑容,还有嘴
里不时吐出的污言秽语,这些西门舞月以前非常厌恶的东西此时却在她心里来了
一个大逆转,每一样都让她心悸,让她腿软,让她口干舌燥,呼吸急促……

  在痞气十足却又充满男性气味的南宫修齐面前,西门舞月不可避免的成了欲
望的傀儡,当然在这中间她也会偶尔小小反抗一下,但当南宫修齐那灼热的肉棒
插进她体内的时候那种极致的快感是她无论怎么自渎也体会不到的,于是在这一
刻她彻底屈服了,对南宫修齐那点恨意也在快感中被冲得烟消云散。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海王厦和华唐又和解了?」

  南宫修齐一手枕着头一手抚摸着西门舞月那如锦如缎的肌肤。

  「嗯!」

  蜷缩在南宫修齐怀里的西门舞月如猫儿般柔顺。

  南宫修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海王厦不久之前还在背后捅了华唐一
刀,假借和华唐联手攻打魔刹之名,调走华唐大部分兵力,然后半路抽身回头攻
打已兵力空虚的华唐,如此反覆无常、奸诈狡猾的小人之国,华唐怎么还敢和它
联手呢?

  就不怕再被摆上一道?

  西门舞月仿佛看出了南宫修齐的心思,轻笑道:「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
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究竟是友是敌就要看这其中的利益要怎么分配。」

  「哦?」

  南宫修齐微忖后笑道,「那你们现在达成了怎样的利益分配啊?可以告诉我
吗?」

  西门舞月娇羞的白了他一眼,轻声道:「都和你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瞒你
的?」

  「嘻嘻,真乖!」

  说着,南宫修齐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西门舞月心里甜甜的,玉臂紧搂着南宫修齐的腰身,缓缓的将事情的原委一
一说了出来。

  那日西门舞月率军攻打鬼愁关,虽然有南宫修齐等人率兵抵抗,挡住了海王
厦军的强烈攻势,但两军的强弱对比是一目了然的,鬼愁关沦陷只是迟早的事。
然而就在形势对海王厦十分有利的时候,其主帅,也就是西门舞月被南宫修齐强
暴而失去了处子元红,这直接导致了在那几日里西门舞月是毫无心思排军布阵,
攻城掠地,整日只躲在自己的主帅帐内伤心、迷惘……

  就这样耽搁了好几日,鬼愁关始终处于围而不攻的状态,待西门舞月终于平
复了心情,准备组织兵力大举进攻之时,南宫凌空却带兵赶回来了,西门舞月自
然不是镇南侯的对手,无奈只得铩羽之归。

  基本上这一场战争到了这里可以说是结束了,表面上看起来是海王厦与华唐
两败俱伤,但真正失败的却是海王厦。毕竟这调虎离山之计是他们煞费苦心想出
来的,并且再配以他们最新研制出来的魔炮,他们觉得这一次怔伐华唐肯定会取
得很大的胜利,纵然不能灭掉华唐,至少也能取得华唐的半壁江山。

  然而最终的事实是他们海王厦连华唐的一寸土地都没得到,还损失了不少的
兵力,更重要的是,他们海至厦的名声已然大坏,在其余四国中可以说是臭名昭
著了。

  如此一来,海王厦几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对此,西门无悔负有主要责任,
因为当初这个计划就是他想出来并且付诸实施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按理说必受
责罚,所幸他身为太尉之职,执掌实权又为皇上所信任,所以并没有因这件事而
受到很大的影响,但毕竟为反对他的人落下了一个把柄。

  然而事情随后却有了转机。一日,西门无悔收到了来自华唐的一封密信,其
信使自称是宝月公主的人,而信的内容是请求合作,要求海王厦支持她一百座魔
炮,而作为回报,她会割让三座城池给海王厦。

  听到这里,南宫修齐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于是道:「难怪昨晚我见到那
么多魔炮,当时我还纳闷呢,心道这不是你们海王厦新研制出来的厉害武器吗?
怎么华唐皇宫里也出现了,原来是你送给他们的啊!」

  说罢,南宫修齐忽然感觉怀里的人儿一颤,低首一看,却见西门舞月的眸子
里升起一层水雾,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不由得一愣,随即说道:「你、你怎么
了?」

  「你……你不会……会怪我吧?」

  「怪你?为什么怪你?」

  南宫修齐疑惑不解。

  「若不是我送给他们魔炮,昨晚你们……也许就不会……你爹他也许……」

  南宫修齐恍然大悟,随即脸色黯然,心道:「是啊,昨夜若不是有魔炮的围
攻,单凭巨弩和那些侍卫是根本困不住我和爹的,如此爹也就不会命丧于此。」

  「你……你是不是在怪……怪我……」

  见南宫修齐半晌无语,西门舞月一颗泪终于滚落腮边。

  看到那如珍珠一般的晶莹泪珠,南宫修齐心头莫名一颤,不由自主的将她搂
紧,显露出少有的温柔,一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一边道:「这和你没关系,你不
说我还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呢。」

  事实上,南宫修齐的确对西门舞月没有一点埋怨之意,毕竟其罪魁祸首不是
她,只能说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要怪就怪宝月那个小贱人,迟早我要报得此仇。」

  南宫修齐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

  西门舞月迟疑道。

  南宫修齐一凛,下意识的松开搂西门舞月的手,向后拉开一点距离,上下打
量她,眼光渐渐变冷道:「什么可是?是不是现在你和她已结成同盟,不想我对
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以影响你们的大计?」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想的。」

  西门舞月连忙拉住南宫修齐的手,橚为委屈的道:「宝月现在的势力很大,
可以说她现在已经控制了华唐,朝野大部分人都已归附她,而你现在单枪匹马,
找她报仇恐怕……」

  南宫修齐默然不语。的确,宝月的势力现在是越来越大,从只是一位不掌一
点权势的公主到现在呼风唤雨,几乎将整个华唐掌控在手,不得不承认这妮子确
实才智过人;再反观自己,从一位贵族少爷沦落为被通缉的朝廷要犯,虽然这其
中的因果不是自己导致的,但自己的庸碌无能却是肯定的。

  这一刻,南宫修齐第一次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产生了厌恶,那段吃喝嫖赌
的日子让他感到羞愧,尤其是和宝月一对比之后,他觉得自己是那么不求上进,
简直是一团烂泥!如此相差悬殊,怎么去找她报仇?

  「唉,你说的对,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找她报仇?刚才若不是你,我恐怕已
经没命了。」

  南宫修齐有些自嘲道。

  听出了南宫修齐这话里的颓丧,西门舞月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泄气,君子
报仇,十年未晚嘛。」

  犹如情人般的抚慰,南宫修齐听在耳里,心里不由得一暖,抬手托起西门舞
月那精巧圆润的下巴,轻轻一笑道:「咦,怎么对我这么好?你不恨我了吗?」

  西门舞月明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南宫修齐的脸庞,咬唇说道,「恨!恨不能
一口咬死你这个家伙,可……可是我又舍……舍不得……哎呀……现在我也说不
清。」

  看到西门舞月这般支支吾吾,十分难为情样子,南宫修齐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西门舞月愈发羞窘,她眼一瞪,大发娇嗔:「笑什么笑,很得意吧?」

  「嘿嘿,当然了,能得美人芳心,夫复何求?」

  「讨厌……」

  西门舞月白了南宫修齐一眼,心里却喜孜孜的。

  又温存了一会儿,南宫修齐便起身穿衣,西门舞月一怔,随即拉住他:「怎
么?你要走吗?」

  南宫修齐点点头叹道:「嗯,如今这形势,我不走能成吗?不过我一定会回
来的。」

  「啊!那你走了我怎么办?」

  西门舞月脱口道。

  南宫修齐一愣,随即讶道:「你怎么办?我……我不知道啊……啊!」

  话音刚落,南宫修齐就见一道黑影向自己飞来,吓了一跳,忙低头闪过,却
发现只是一颗枕头,真是哭笑不得。转首再看西门舞月,却见她杏眼圆睁,柳眉
倒竖,一根葱白修长的纤指几乎指到了他的鼻尖:「你……你想不负责……不管
我?」

  南宫修齐明白了西门舞月的意思,不由笑了,道:「那你想我怎么负责?」

  「我……」

  西门舞月一时无言,俏脸憋得通红,随即,带着一丝不讲理的味道,「我不
管,反正我不要你走。」

  「不要我走?难道要我一直留在这里?」

  「这……」

  西门舞月又是一时语塞,这里虽然划做她的住处,只有她及她身边的几个人
可以进出,但终究是华唐的皇宫,是宝月的地盘,若要南宫修齐长时间留在这里
难保不会被发现。

  南宫修齐笑笑,继续收拾自己的衣衫,这时却听西门舞月又道:「那你要去
哪里?」

  「这个……」

  这会轮到南宫修齐语塞了,的确,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想想天下之大,居然没有自己要去的地方,南宫修齐的心情再次灰暗下来,
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心情,很快他就自我调整过来,接着道:「我也不知道要去
哪里,反正先离开华唐再说。」

  听到这话,西门舞月眼前一亮,忙道:「那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海王厦,怎么
样?」

  「去海王厦?这……」

  「哎呀,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好不好?你看你伤还没完全好,大家在一
起还能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

  西门舞月上前拽着南宫修齐的胳膊,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央求着。

  略为思忖一下,南宫修齐觉得去海王厦倒也是条好路,起码比自己目前不知
要去哪里,瞎走瞎撞要好多了。况且自己现在伤势的确还没彻底好,体内的那股
寒意仍让他感觉行动有点滞涩,若再遇高手,恐怕性命难保。更重要的是,在离
开华唐的路上,他还要带着嫂嫂和娇姐等人,到时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就非常不
妙了。

  而现在西门舞月和宝月合作,她乃是宝月的座上宾,要是利用她的掩护,那
在华唐这一路上的安全性将大大提高。想到这,南宫修齐道:「那你还打算在这
里逗留多久?我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天。」

  「你同意了?太好了!」

  西门舞月露出笑颜,「我明天就向宝月辞行。」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捏着西门舞月那还散发着一抹红晕的脸颊道:「你这妮
子,是舍不得我离开还是舍不得我下面这根兄弟离开啊?」

  西门舞月脸上红晕愈发浓盛,她咬着唇,蓦然跳起来,双手勾住南害修齐的
脖子,两腿夹在他腰侧,如一只挂在他身上的人形玩偶,随后便听西门舞月在他
耳边小声而又坚定道:「我要你,也要你下面的这根兄弟。」

  说罢,她还耸动了一下腰身,完全赤裸的下体紧贴着南宫修齐的肉杵,做着
厮磨。

  「你这个小骚妮子,今晚我就好好喂饱你。」

  说着,南宫修齐向前一扑,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之上,随即两人像是搏斗
一般互相撕扯,西门舞月身上那件仅剩的肚兜不一会儿便化成片片碎布,而南宫
修齐刚刚穿上身的衣服也同样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他那堪称精壮的身子。

  男人的喘息与女人的娇吟再度在屋里弥漫开来……

  第二天,西门舞月一早便命人着手准备回程车马,然后她自己去宝月那里辞
行,只留下南宫修齐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时而回忆昨晚的颠鸾倒凤,时
而又思虑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身紫衫红裙,显得明艳照人的西门舞月迈着轻快的步
子走了进来,却见南宫修齐依然懒洋洋的躺在榻上,秀眉一皱,嗔道:「怎么还
在睡啊?你不是说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天嘛,怎么还不起来准备出发?」

  「哦,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西门舞月眨了一下双眸,颇为神秘的笑道:「不但一切准备妥当,而且我还
给你带来一件小礼物,嘻嘻!」

  「啊!礼物?神秘礼物?」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西门舞月便笑嘻嘻的过去拉南宫修齐。

  「哼,还装神弄鬼搞这么神秘……」

  南宫修齐嘴上说得随意,但心里却着实好奇,他两三下便穿好衣服,随西门
舞月走出里屋,穿过中厅,来到屋檐的走廊下。

  眼前是一处偌大的宫苑,此刻虽然已算不上清晨,但空气中仍飘浮着缕缕晨
雾,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时折射出一丝五彩斑斓的鲜艳,煞是好看。

  在宫苑的两边各栽了一棵不知名的大树,生长得枝繁叶茂,几乎覆盖住宫苑
上空大半,同时树上开满了鲜花,每一朵花都有如成人拳头般大小,色泽嫣红如
脂,散发出阵阵清幽香气,直沁人心脾,叫人神清气爽却又略为沉醉其中。

  南宫修齐深深吸了一口清冷幽馥的空气,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五脏
六腑像是被彻底清洗了一番,浑身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宽敞的宫苑里,已经整齐的停好五辆马车,每一辆马车前都站着一名妙龄少
女,少女个个身着甲胄,头戴盔帽,颇显英姿飒爽。

  「她们都是……」

  西门舞月展颜一笑:「她们都是我的亲兵,绝对忠心可靠,你不用担心。」

  南宫修齐脸色一窘,遂道:「我担人什么啊?我不是怕你……」

  西门舞月掩嘴一笑,然后打断他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来看看我给
你的礼物吧。」

  说着,她径直走到第三辆马车前。

  南宫修齐虽然心里着实好奇,但表现的还是不急不躁的样子,来到马车前并
不急于掀开门帘,而是明知故问:「礼物就在这里吗?」

  西门舞月眨眨眼,抿嘴笑道:「嗯,保证你会喜欢!」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修齐终于忍不住心痒,上前一把掀开厚重的门帘,本来
昏沉幽暗的车厢顿时被门帘外所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所照亮,里面的一切清晰的显
现在南宫修齐的眼里。

  「啊……」西门舞月咯咯直笑,显然很满意南宫修齐这样的反应。

  「怎么样?还满意吧?」

  「你……你怎么把她弄来了?」

  「怎么,不喜欢?那我把她送回去好了。」

  说着,西门舞月一扬手,做出欲要送走的手势。

  「哎,别……」南宫修齐忙捉住她的手,嘻嘻笑道:「我没说不喜欢啊!不
但喜欢,而且还很惊喜呢!」

  说着,他利用车体的掩护,悄悄的在西门舞月的臀部捏了一下。

  西门舞月的脸颊迅速升起两抹飞霞,暗暗瞟了四周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南
宫修齐刚才那个小动作,轻吁了一口气,然后瞪他道:「讨厌!不要在这里动手
动脚,你想让我在我手下面前失去威信吗?」

  「嘿嘿,没人看见啦。」

  南宫修齐笑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她弄来的?」

  西门舞月颇为得意道:「想知道?那就跟我上车吧,现在我们该出发了!」

  说罢,她轻巧的一转身,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下的红色罗裙灿然绽放,飘起
一朵红云的同时散发出阵阵清香。

  南宫修齐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沬,暗道:「妈的,这个小妮子,人前人后简直
是判若两人。」

  看着西门舞月上了前一辆马车,南宫修齐转首再看车厢里的人儿,斜斜的横
卧在狐皮铺就的软榻上,一床粉红色的薄丝被盖在她的身上,从露在丝被外那一
双圆润如玉的修长小腿及月牙一般的赤足,还有颈下的一片雪白就可以断定她丝
被下的身体是不着一物,赤裸裸的。

  软榻上的人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半躺半卧在那,像是大病未愈,又像是被人
施了定身魔法或者是制住了穴道,总之,是给人一种毫无反抗之力的弱质女子之
感,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恣意挑弄一番。

  不过再看其眸子里的眼神,气愤、羞恨、懊悔……种种复杂的眼神交织在一
起,如利剑一般射向南宫修齐,如果这个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此刻他已经死了千
百次了。

  「呵呵,苑姑娘,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嘛,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对不对?好了,你就先在这里好好歇歇吧,过会儿我可有话要问你哦。」

  说罢,南宫修齐慢慢放下门帘,将那张美丽却又充满恨意的脸挡在了里面。

  回到前面一辆马车上,南宫修齐正要开口询问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时,却见
西门舞月冲他一摆手,然后掀开一扇窗帘,一声清叱:「出发!」

  「是,小姐!」

  马车缓缓而动,西门舞月放下窗帘,娇躯一伸,整个身子慵懒的斜靠在软榻
上,做出一副终于可以歇一歇的愉悦表情。

  这辆马车比刚才那一辆要大了不少,不但软榻堪比一张小床,而且在软榻的
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可以放一些食物美酒或者杂物之类的,除此之外
在车厢一边还有一排长凳,当然,凳上都用上等皮毡包裹,坐上去其舒服性不亚
于软榻。

  更让人惊讶的是,在长凳相对的车厢另一边,紧邻软榻的地方,还摆着小型
梳妆台,上面镶嵌了椭圆形的铜镜,台面上木梳、胭脂等一些女儿家的用品一应
俱全,整个车厢简直如一间小姐的闺房;另外,在车厢的四角分别安置着四盏小
型宫灯,淡红色光芒缓缓的洒在密闭的车厢里。

  当然,南宫修齐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一屁股坐在软榻边缘,打量了一下横
卧在软榻上,慵懒却透着一丝妩媚风情的少女,开口道:「那个……」

  「哎哟,一大早就起来,跑这个,跑那个,腿都酸死了……」

  西门舞月皱着她那好看的眉毛,娇嗔的抱怨,同时一只脚有意无意的伸到了
南宫修齐的大腿上。

  南宫修齐怎会不明白女儿家的那点小心思?忙做出一副讨好的表情双手捧住
西门舞月那架在他大腿上的玉腿,五指隔着罗裙轻捏暗揉,同时嘴里啧啧叹道:
「唉唉,真是可怜,来,我给你揉揉……嗯,舒服点了没有?」

  西门舞月咯咯直笑,螓首微仰,眸儿似开似合,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嗯,对,就这样……」

  西门舞月颇是惬意道。

  这时,南宫修齐也不再追问了,只是嘿嘿一笑,专心的给西门舞月按摩起腿
来,不过显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只手慢慢滑入裙内,抚上了那滑如丝绸般
的肌肤,沿着小腿渐渐向上,虽然移动得很缓慢,但五指的活动却本为有力,从
裙外就可以看出一个鼓鼓的小山包在向上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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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众美皆携

  已被春药侵蚀到骨子里的西门舞月身体如今已是极为敏感,被南宫修齐的大
手一摸,浑身便阵阵酥麻,宛如一道道细小的电流窜过,西门舞月感觉到自己的
脸颊开始发热,呼吸也渐渐喘了起来,下面最羞人的部位像是雨后的泥沼,湿滑
不堪。

  西门舞月虽然在南宫修齐面前已经放开了许多,但终究还是名面嫩的少女,
她不想让南宫修齐发现自己下体已然湿液潺潺了,于是连忙双腿紧合,夹住那只
作怪的手,口中嗔道:「好……好了,别闹了,你不是想知道刚才那件事吗?我
现在就告诉你。」

  「嗯,那你说,我听着呢。」

  话虽这么说,但南宫修齐的手依旧没有停住,从西门舞月双腿之间艰难而又
执着的向上攀行,这让她不由得加大了夹紧的力道,薄怒道:「哎呀,你这样叫
我怎么说啊?」

  南宫修齐嘻嘻笑着抽回了手,然后放到鼻端嗅了一下,一脸猥亵道:「好像
有一点味道哦。」

  西门舞月红晕满面,轻怒薄怨的瞪着说道:「讨厌死了你,亏人家还那么尽
心为你着想,把你一直惦记的荷花仙子给弄来了,你这坏人不但不感谢人家,还
欺负人……」

  原来,昨晚南宫修齐在和西门舞月欢爱之余闲谈时,说起他怎么隐瞒身份,
骗得苑玉荷和他师兄一起进入皇宫,企图利用他们来分散宫里侍卫的注意力,以
便于自己的行动,然而却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一行早就被冥山鬼母算计在其中,
被各个击破。之前他自己尚陷困境之中,也没空想苑玉荷,而一旦想起来,他的
言语之间不免有可惜错失之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西门舞月为讨好南宫修齐,一大早向宝月辞行时便趁
机向她讨要一人。虽然宝月有些奇怪,不知西门舞月为何走得如此突然,但也没
太往心里去,毕竟她们之间的合作是顺利的,其他什么都无伤大雅。

  「西门大帅怎么要走啊?而且还如此突然,是不是本宫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
方?」

  宝月言语间客气而又老道。

  「呵呵,怎么会?公主殿下怕驿馆条件不好,特意拨出一座宫殿给我们住,
怎会照顾不周?」

  西门舞月笑道:「只是家父突然来信,说立刻回去有要事相商,不得已只好
来向公主辞行。」

  「原来是这样啊!那本宫就不强留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祝公主早日得偿所愿,不过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哦。」

  西门舞月意味深长的一笑道。

  「咯咯……」

  宝月仰首娇笑不止,「西门大帅,本宫虽是一介女子,但同样是一言九鼎。
你放心,待本宫夺得大宝,承诺你们的三座城池一座也不会少,何况我们有国书
契约,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这个我自然放心。」

  西门舞月轻轻一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罢了,今天我来主要是向公主辞行
的,另外还想顺便向公主讨要一人,不知公主肯割爱否?咯咯……」

  宝月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笑道:「哦?不知是谁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能
让西门大帅看中?」

  「自然是公主身边的人,就看公主舍不舍得了。」

  「咯咯,西门大帅开口,岂有舍不得之理?你说,谁?」

  西门舞月慢悠悠道:「久闻江湖四大名花,个个貌美如仙,几若天女下凡,
心久已仰之,却一直无法得偿所愿,现闻公主得了其一,故着实心痒,于是冒昧
求之,不知……」

  「咯咯……¨西门大帅消息可真是灵通无比啊,这荷花仙子本宫可是刚到手
没几天啊!」

  显然,宝月想知道西门舞月是怎么得知这一消息的,可西门舞月却避重就轻
道:「我也只是偶然得知这一消息,本来还不太确定,现在看来公主是的确有这
么一个人喽,不知公主肯不肯割爱呢?」

  说实话,宝月公主确实舍不得将苑玉荷拱手让人,这么一个资质绝佳又有名
气的妙人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得到的,试想一下,把这么一个清高冷傲,宛
如天仙般的女子驯成听话乖巧,唯命是从的人型玩具,那该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
的乐事!

  不过玩具再好终究还是玩具,现在宝月是有求于西门舞月,她自然是不会为
了一件玩具耽误自己的谋权夺朝的大计,于是轻笑道:「大帅有求,本宫又岂能
不应?来人,将苑玉荷带过来!」

  侍婢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进来两名扛着一卷厚毯子的小太监,细一看,厚
毯里包裹着一个人,此人的一头秀发从卷口前端垂垂落下,随着太监走动的步伐
轻轻摇晃着,宛如黑色波浪。

  「哦,这就是江湖四大名花之一的荷花仙子?」

  宝月淡淡一笑说:「正是!」

  然后对太监道:「打开毯子,让西门大帅看一看。」

  两名小太监一首一尾轻轻将肩头上的人儿放在地上,然后抓住毯子边缘两手
一抖,卷着的厚毯如行云流水般的铺展开来,一具玉体一丝不挂的横陈在大家的
面前。

  苑玉荷一动不动,显然是被制住了穴道或被施了定身魔法,一双清亮的眸子
里满是惊惑,似乎还没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不过待看清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
向自己时,她一下就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身无寸缕,一张俏脸霎时变得惨白,下唇
几乎快被贝齿咬出血来,随后绝望的闭上眼睛,两行泪珠滑过腮边。

  听到这里,南宫修齐完全可以想像得出当时的苑玉荷内心是多么的屈辱,她
之所以被称为荷花仙子就是因为她有着荷花般的清雅,不被污泥所染的高傲,如
此一个清傲之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露体,这对她的心理是一次多么重大的打
击啊,可以说是阶段性的摧毁!

  在南宫修齐和苑玉荷相处的那一路上,虽然苑玉荷对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热
情,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对他是有好感的,南宫修齐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知道
那是苑玉荷在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前提下,一旦知晓,恐怕不但那点好感烟消云
散,而且还会视他如仇敌,对敌人南宫修齐是从来不会抱以同情的,所以他对苑
玉荷所受的那屈辱一点也不感到难过,反而大觉刺激。

  「哈哈,你这妮子,真是太能干了,来,让为夫亲一个。」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后,南宫修齐不禁为西门舞月的善解人意而大为高兴,自
己只是随便一说,语气里仅是透露出一点不能将荷花仙子占为己有的遗憾,西门
舞月就记在心上,把荷花仙子弄到了手。

  当南宫修齐那温热微湿的嘴唇印在西门舞月的嫩颊时,她的心田像是被灌了
蜜似的,甜甜润润,一双柔臂攀绕在南宫修齐的颈上,眸子里尽是妩媚与媚艳:
「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说亲你啊,嘻嘻,这不就亲你了吗?」

  南宫修齐笑嘻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不对,是谁要亲我?」

  南宫修齐略为思忖了一下,便明白了这妮子的用意,于是调笑道:「是为夫
啊!难道不是?」

  西门舞月调皮的眨眨眼道:「当然不是,因此本姑娘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嫁你
还得看你的表现。」

  「表现?嘿嘿,难道昨晚的表现还没让你满意吗?」

  南宫修齐一边坏笑着一边在她的酥胸上按捏了一下。

  「讨厌……」

  一想到昨晚那几乎一夜无眠的疯狂,西门舞月便觉身子一阵酥软,下面那隐
密的地方又溢出丝丝黏液。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之时,忽听一声马嘶,马车戛然而止,随即只
听外面传来一道莽音:「你们是哪个宫的?速速停车检查!」

  闻言,南宫修齐与西门舞月均是一惊,彼此面面相觑,随后南宫修齐便要起
身,西门舞月以为他要出去硬闯,忙拉住他胳膊道:「你别动我出去看一下。」

  说罢,她俐落的翻身而起,连做几口深呼吸,同时理理发鬓,整下衣衫,竭
力使自己看上去像平常一样。

  就在西门舞月准备出去的时候,外面响起她手下亲兵的声音:「大胆,我们
的车队也要搜查?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海王厦特使!按惯例,外国特使车
队是不接受搜查的。」

  「原来是特使大人的车队。」

  那道莽音语气变软,「小人不知,有所冒犯,还请勿怪!」

  「知道还不赶快放行。」

  「这个……还请姑娘稍等一会儿,让小人去请示一下统领大人……」

  正说着,不远处响起宝月的声音:「请示什么,赶紧给西门大帅放行。」

  南宫修齐身子微微一震,不由自主的凝神屏气,做出一副暗暗戒备的样子,
西门舞月连忙向他做出一个沉住气表情,然后不慌不忙的掀开门帘,步下马车。

  南宫修齐悄悄掀开窗帘的一角,却见宝月坐在两人抬的竹制软卧步辇上,身
着一袭紫红裙装,乌黑秀发梳成一个绾髻,一下便将她的年龄显大了好几岁;垂
下一缕弯曲秀发的鬓边插着一枝凤形金簪,在光洁眉心处还点着一朵嫣红梅花,
两边耳垂上分别挂着半透明的红宝石耳坠,微微晃动中折射着一丝耀眼的光芒。

  宝月本是尚未成年的小女孩,虽然亦堪称美人但也给人青涩之感,但现在她
的这一身装扮一下让她成熟了不少,于华贵中透着雍容,让戈着实眼前一亮。

  「呵呵,欣敢有劳公主亲自前来啊?」

  西门舞月笑道。

  「本宫怕有人有眼无珠,为难了西门大帅,所以特意前来。现在看来,本宫
还算是没有白来。」

  说着,宝月有意无意的瞥了刚才拦住车队的军士一眼。

  这名军士顿时大惊,慌不迭跪下:「属下该死,属下不知……」

  西门舞月笑着打断军士的话:「公主,你可不要怪他们,他们奉命行事并且
尽忠职守,应该嘉奖才对!对了,没关系,各位就过来搜查一下吧,外国使节车
队虽然按例是可以不接受搜查的,但凡事都有个特例嘛,我知道你们皇宫最近不
是很太平,所以搜查也很有必要。来,搜吧。」

  「哈哈,好一个以退为进之计!」

  南宫修齐心中暗赞。

  果然,此言一出,本来还围在车队周围的御林军反倒是散开了,众军士齐齐
将目光投向他们的头子,那头子却面现尴尬,干笑道:「大人说笑了。」

  随即转身吼道:「都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使节大人让开一条路!」

  众军士纷纷闪身让出了一条大道,西门舞月轻轻一笑,还欲再说点什么,却
听宝月道:「就恕本宫不远送了,祝西门大帅一路顺风!」

  西门舞月抱拳回礼:「多谢公主相送,后会有期!」

  寒暄完毕,西门舞月从容不迫的转身上了马车,在掀开门帘的时候还故意停
顿一下,对宝月点头微笑,然后不慌不忙的弯腰进入车厢。不过一进去之后她便
纵身扑入到南宫修齐的怀里,双臂紧缠如绞,娇躯扭动不止,宛如一个欲求不满
的荡妇,和刚才镇定从容的大将之风简直是判若两人。

  「呵呵,你还真有办法啊!」

  南宫修齐轻咬着西门舞月的耳垂小声道。

  西门舞月甩给南宫修齐一个得意眼色,不无骄傲的道:「那当然,嘻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车队终于驶出了皇宫,南宫修齐与西门舞月也都是长松
了一口气,南宫修齐掀开窗帘,看着渐行渐远的巍峨宫门恨恨道:「总有一天我
会再来的,到那时绝不会是再蒙着面,而是光明正大的从这里进去,等着瞧吧,
哼!」

  说话的这一刻,南宫修齐原本身上所现出的那种油滑痞气居然一扫而空,取
而代之的是坚毅冷峻,仿若一时失势的一代枭雄。

  西门舞月一时被南宫修齐所露出的气势所摄,以至半天没说出话,只是呆呆
的看着他,南宫修齐回过头看到西门舞月如此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下意识的
摸了摸自己的脸,疑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啦?」

  西门舞月「噗哧」一笑道:「花是没有,不过倒是有股男子气概,很好!」

  南宫修齐呵呵一笑,随即叹道:「唉,有男子气概又如何?如今家破人亡,
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报仇雪恨,反而还要远走他乡以躲避,可悲啊!」

  西门舞月顿时默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南宫修齐,车厢内一时陷入了沉
寂中,只余下外面街道上下不断传来的喧闹声。

  过了半晌,南宫修齐忽然想起一事来,忙道:「对了,现在我们这是要直接
出城吗?」

  「当然!」

  「先等一会儿,我还想去接几个人,我想带她们一起走。」

  西门舞月露出玩味的笑容说:「是你的几个小娘子吧?」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算是默认,西门舞月摇摇头,半真半假道:「真不知道
你这辈子要祸害多少女子?」

  说到这里,她联想到了自己,心底深处的那根弦忽然被拨动,幽幽道:「也
许是上天驻定,这就是缘,至于是善缘还是孽缘就看各自造化,怨不得别人。」

  在南宫修齐的指引下,车队驶到离王如娇那处宅子不远处停下,西门舞月命
亲兵原地等候,自己和南宫修齐悄悄的从后院溜进大宅去接人。

  昨晚南宫修齐离开这里时就和王如娇说定了,要她把一切该收拾的收拾好,
自己随时会来接她,所以当南宫修齐突然出现在王如娇面前时她一点也没显得惊
讶,反露出欣喜之色。不过当她看见南宫修齐身后的西门舞月时,她不由得微微
一愣,略微打量了一下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南宫修齐。

  「娇姐,都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修齐对王如娇投来的疑惑目光视若无睹,只是催问。

  「哦,都准备好了。」

  「那好,你让小碧把马车赶到后院暗室旁边,我去把嫂嫂她们接上,你跟她
先去。」

  「啊……现在就走吗?」

  虽然王如娇坚定的想跟南宫修齐在一起,但真的要离开家了,她还是显得很
舍不得。

  南宫修齐也理解她的心情,毕竟他们两个的成长环境基本相同,从小到大没
离开过家,而且过的一直都是优裕富足的生活,现在一下要离开,去一个未知的
远方,任谁都不能做到心里坦然。想当初他自己被迫离开京安城时那种彷徨茫然
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于是他道:「娇姐,要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我不会后悔!」

  王如娇说得斩钉截铁。

  南宫修齐注视着她一会儿,然后轻叹一口气道:「那你再去看一下你的爹娘
吧,以后恐怕再见的机会就不多了。」

  王如娇眼中泪光闪盈,抬首看着窗外,蓦然一回首,紧咬嘴唇道:「不用,
这位妹妹,我们走!」

  说完,抓起床上的包裹,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

  西门舞月看了南宫修齐一眼,微微一笑,然后紧追上王如娇并且轻喊:「姐
姐,等等我!」

  南宫修齐有些发愣的看着两个娇人儿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叹王如娇确实不似
她外表那样温婉贤淑,其内心的大胆与叛逆真是远超自己的预料。

  下了绣楼,这时后院仅有的一、两名下人已被小碧编了理由支走了,一辆马
车停在地下暗室附近,南宫修齐与小碧一起进入暗室,将柳凤姿和丁珑一起接上
了马车。

  经过这几天的休息调养,柳凤姿已经完全恢复,而丁珑的伤势虽然依旧很重
但此时她早已苏醒过来,神智也很清醒,至少性命暂时是无忧的。

  小碧驾着马车小心的驶出后院的门,穿过小巷,再拐过一条街道便和西门舞
月的车队会合了。经过简单安排,马车由西门舞月手下一名亲兵驾驭,小碧和丁
珑一间车厢好照顾她;王如娇和柳凤姿合乘一辆马车;而南宫修齐本来打算回之
前和西门舞月合乘的那辆马车,但柳凤姿对他是极尽痴缠,没办法,他只好和柳
凤姿、王如娇合乘一辆马车。

  「齐弟,这名女子是谁?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啊!你看旁边的那些人,对她
毕恭毕敬的。」

  待马车缓缓而动后,王如娇迫不及待就开口问道。

  南宫修齐便将西门舞月简单介绍了一番,同时也将昨晚事情粗略说了一下,
当然,他和西门舞月的床上之事没提。

  「原来她是海王厦西门家千金啊!难怪!」

  王如娇恍然大悟道。

  柳凤姿掩嘴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对人家很熟悉一样?」

  南宫修齐也不禁笑了,显然他和柳凤姿的意思一样,这下让王如娇有些不开
心了,噘着嘴道:「怎么,小看我是不是?以为我身居深闺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是不是啊?」

  「呵呵,那你说说这西门家的情况。」

  南宫修齐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王如娇轻咳一声,缓缓道:「西门家族乃海王厦的名门望族,其家主西门无
悔更是海王厦权倾一时的枭臣,官居太尉一职,而他本身的魔法功力也是深不可
测,其看家本领就是一套名为蓝魔大法的神功,据说已臻化境,天下能敌者寥寥
无几。」

  听完这番话,南宫修齐与柳凤姿均大为吃惊,尤其是南宫修齐,因为他和西
门无悔有过空接接触,也见识过蓝魔大法,所以知道她说的的确属实。更让他吃
惊的是,王如娇居然还知道西门无悔官居太尉一职,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娇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如娇得意的瞥了南宫修齐一眼:「那当然,还敢不敢小瞧你娇姐我了?」

  南宫修齐夸张的连连摆手:「不敢了、不敢了!」

  王如娇「噗哧」一笑,洋洋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一直没有说话的柳凤姿忽然笑道:「久闻如娇你是京城才女,博览群书,今
日看来果然是传言不虚啊!」

  南宫修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从书上得知的啊!咦,难道书上也有
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王如娇掩嘴窃笑道:「哟,你也看过书吗?我还真没看出来!」

  旁边的柳凤姿也笑得花枝乱颤:「如娇,你这就冤枉了我们这位少爷了,人
家可是看过书的,而且还不少,烟花柳巷里那些流传的春宫秘笈之类,人家恐怕
是看了个遍,咯咯……」

  闻言,王如娇顿时也笑得前仰后合,两个美人儿几乎是笑成了一团。对此,
南宫修齐纵然是脸厚如墙也不禁满脸泛红,随后故作恶狠狠道:「好啊!笑我是
吧?行,本少爷让你们笑个够!」

  说罢,他纵身扑了上去,一手搂住一个,禄山之爪在她们胸前腋下肆意地游
移,惹得两个美人儿不时嘻笑与尖叫。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敢了……」

  终于敌不过南宫修齐魔手的侵袭,两个美人儿发出求饶之声。

  南宫修齐收回手,看着柳凤姿和王如娇一个是云鬓散乱,玉靥嫣红;一个是
娇喘吁吁,含羞带怯,不由得食指大动,起身一屁股坐在两女之间,一手搂住一
个,欲大享齐人之福。

  柳凤姿毫无忸怩的顺势倒入南宫修齐的怀里,而王如娇毕竟还是面嫩一点,
甩开南宫修齐的胳膊,娇嗔:「放开我啦,别动手动脚的。」

  「咯咯……你叫他别动手动脚就等于叫猫别偷腥,可能吗?」

  柳凤姿吃吃笑道。

  由于小时候的那一点阴影,对于王如娇,南宫修齐向来心存那么一点敬畏,
所以对于她的闪身躲开也就没有继续上前纠缠,专心在嫂子身上大逞手足之欲。

  本来就渴望得到慰藉的柳凤姿此刻被南宫修齐一顿乱揉乱摸,顿时娇躯酥软
身子发烫,眼睛迷离道:「唔……如娇不理你就……就来欺负嫂子啊……」

  「嘻嘻,小女子可不敢和夫人抢男人啊!」

  王如娇脸儿红红看着眼前一幕,心里是既兴奋又好奇,嘴里忍不住戏谑道。

  「唔……好啊……你们小夫妻俩合……合伙欺负……负嫂嫂……」

  柳凤姿娇喘吁吁,语不成句。

  「嘿嘿,齐儿哪敢欺负嫂嫂啊?爱还来不及呢。」

  南宫修齐轻啄了一口柳凤姿的红唇笑道。

  在王如娇面前,南宫修齐放浪形骸之态渐现。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他不是
第一次在王如娇面前和自己的嫂嫂亲热了,尽管第一次是隔着一张薄薄的竹帘,
但在心理上已让他放松了许多;二是因为他看见王如娇眼里非但没有不悦酸楚之
色,反而满含好奇和兴奋,便知她实际上想看自己和嫂嫂有进一步的动作。

  在南宫修齐一双色手的攻击下,柳凤姿已是裙衫松散,肌肤半露,一张俏脸
嫣红如霞,可爱的鼻孔微微翕张,上面附着薄薄一层细汗,红艳的唇儿不时吐出
娇媚的呻吟,显然已是十分动情了。

  「齐弟,你看夫人脸色这么红,还出汗了,是不是太热了?你帮她宽衣吧,
让她凉快一下。」

  王如娇掩嘴笑道。

  「如……如娇你……啊……」

  柳凤姿正欲大嗔,却忽然感觉身子一轻,不由得一声惊叫,随后发现一只大
手托住了自己的臀部,随即下体一凉,罗裙连同亵裤被南宫修齐褪至膝盖处。

  「啊……别……不要……」

  饶是柳凤姿久经风情,此刻也忍不住羞得双手捂脸,双腿欲紧合,却被一双
大手有力的阻止了。

  此刻的柳凤姿是坐在软榻之上,上半身如抽去骨头一般斜斜靠在车厢壁上,
一头乌发云鬓半散,上面朱钗横斜;一双白晢的素手紧紧捂在发烫的脸上;上身
一件斜襟牡丹花色淡红罩衫已是衣扣半解,现出绕在颈上的肚兜系带以及半边被
撑得鼓囊囊的深蓝色肚兜,还有颈下那一片白腻雪肤。

  肚脐以下的位置则无遮无掩,完全暴露在外,引得王如娇情不自禁的凑前打
量,因为虽然同为女子,但她还从来不知别的女人雨体究竟是怎么一个模样,所
以此刻她的目光简直比南宫修齐还富有侵略性,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柳凤姿那芳草
掩映下的狭长幽谷,而且似乎为了看得更清楚,她将脸越凑越近,以至鼻尖都快
挨到那闪着晶莹水光的蛤唇了。


             第六章 同戏嫂嫂

  柳凤姿感觉下身被一道接着一道的温湿气体拂过,导致那里一阵又一阵的麻
麻痒痒,只道是南宫修齐趴在自己那里对着呼气,想到王如娇就在旁边看着,不
禁嘤咛一声,羞不可抑的声音从被捂着的嘴里溢出:「齐……齐儿……不要这样
太……太羞人了……」

  「嘿嘿,嫂嫂,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动啊!」

  南宫修齐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柳凤姿的耳边响起,这样她心里一慌,因为南宫
修齐的嘴就在自己的耳侧,那对着自己下身呼气的那个又是谁?显然不言而喻!

  「啊……别!」

  当柳凤姿微微睁眼,从手指缝隙看去,却见王如娇半跪半蹲在地毯上,一双
美眸充满好奇的盯着自己的私处,其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研究一件精美的瓷器。

  柳凤姿羞得几欲晕厥,虽然王如娇和她同样身为女子,但正因为这样,反而
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觉,要知道她可从来没有被女子这样看过,这种新鲜刺激的
同时愈发加重了羞耻感。

  由于不堪忍受这样的同性目光,柳凤姿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可由于王如
娇实在凑得太近,这一并腿非但没有合住双腿,反而把王如娇的头给夹在了双腿
间,这下让她们两个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柳凤姿慌不迭的松开双腿,王如娇连忙趁机抬起头,两人是你看着我,我看
着你,柳凤姿是一脸羞涩,而王如娇则是满脸尴尬,彼此都面红过耳,不过最后
还是王如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如娇,你这个死丫头,笑、笑什么……」

  柳凤姿一边并腿曲身一边瞪着道。

  王如娇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转眼看着南宫修齐道:「齐弟,你怎么把夫
人晾在一边,自己坐在那里看戏呢?」

  南宫修齐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怕影响你看吗?」

  此言一出,柳凤姿是更加羞得不行,她伸手在南宫修齐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嗔怒道:「你……你这小浑蛋,就会欺负嫂嫂……枉费我以前那么疼你……」

  「嘻嘻,就因为夫人向来疼齐弟,所以齐弟更该回报夫人啊!」

  一边说着,王如娇一边瞥着南宫修齐,吃吃的笑着。

  南宫修齐明白王如娇的心思,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就是想当面看自己和嫂
嫂行那床第之事,以满足她那旺盛的好奇心。再看柳凤姿,虽然脸上羞意难抑,
但眉梢之间春情却是掩饰不住的,显然她内心还是渴望一番云雨。

  于是长臂轻舒,一把抄起柳凤姿那蜷缩起的雪腻大腿,然后左右一分,双手
按住其膝盖略下的部位,向上一推,顿时她的小腿与大腿几乎贴在了一起,从而
使整个阴阜仰上朝天,而这时恰好迎上了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萋萋芳草、幽幽
深谷一下纤毫毕现,几无遗漏!

  柳凤姿也看见了窗外射来的一缕阳光恰恰映照在自己那处最羞人的地方,想
到自己那里被人如此清晰的窥探,强烈的羞辱感让她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或者
就此晕过去,但伴随羞辱的同时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让她下面的花穴不由
自主的轻轻收缩了一下,一缕清亮的花蜜缓缓流出。

  要说刚才还看得不太真切,那现在这样就完全是清晰可见了,王如娇又一次
将身子凑了上去,映入眼帘的是鲜艳亮丽的美鲍,两瓣蚌肉丰润有加,厚厚实实
的充满了质感,里面的两片小瓣唇微微开启,露出其内鲜红的嫩肉,上面覆盖着
一层晶莹的薄露,闪闪烁烁,发出诱人的光芒,直教人心神欲醉!

  这时的柳凤姿已经是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们两个窥视把玩。对南宫
修齐来说,嫂嫂的身子永远是那么的丰熟艳丽,充满了魅力,他怔怔的注视了一
会儿,情不自禁的便要俯首亲吻,然而一只纤纤玉手却抢在了他的前面。

  那只白晢无暇的玉手轻颤着抚上了覆盖在雪白阴阜上的黑色芳草,在上面摩
挲梳理着,然后慢慢向下直到湿润的裂谷,却不料那里异常的滑腻,王如娇一个
不小心,一根白葱般的食指便滑进了花腔,深达近两个指节。

  「啊!」王如娇与柳凤姿齐齐发出一声娇呼,不过不同的是王如娇的声音里
充满惊惧和不安,而柳凤姿的语气里则是羞耻中隐含着一丝快感。

  原来,没有一丝床第经验的王如娇以为自己不小心将手指捅了进去,一定给
柳凤姿造成了极大的痛苦,所以一时是既惊且惶,颤抖道:「对……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痛不痛?」

  听到这般童稚般的言语,南宫修齐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心慌意乱的柳凤姿则
结结巴巴道:「啊……没……不……不痛……啊……不、不是……」

  聪敏的王如娇从南宫修齐那忍俊不禁的笑声及柳凤姿语无伦次的话里意识到
自己根本没给她造成什么痛苦,于是脸色不由稍安,本欲抽出的手指也停下来,
继续留在柳凤姿那温暖的腔道里。

  「你……你这个丫头……快、快拿……拿出去……啊……别……」

  柳凤姿腻声哼着,与此同时她勉强抬起手臂,欲要拨开王如娇的手。

  这时候的王如娇心下已略有所悟,非但没有抽出手指,反而将手指略微弯曲
轻轻搅动了一下,这让柳凤姿的身子一酥,刚抬起的手臂又无力垂下,同时口里
溢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见状,王如娇不由得大感有趣,要说刚才完全只是好奇的话,那现在她的的
确确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有了一种可以任意操纵别人,掌控别人的快感,她一
边轻轻搅动着手指,一边转首略带羞涩的对南宫修齐道:「这里是不是就是女子
做那事的地方?」

  本来南宫修齐是欲火渐升,想亲自上阵的,但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动,嘻嘻笑
道:「当然了,娇姐,你没看到嫂嫂现在一副很舒服的表情吗?」

  柳凤姿又羞又恨的瞪着南宫修齐,咬唇腻哼:「小……小浑蛋……」

  王如娇露出顽皮笑容,此刻她不但曲指搅动,而且无师自通一般开始小幅度
的进出抽动,将花腔内分泌的黏液一点一点的带出,不一会儿便将她的小手沾上
一层又湿又滑的蜜液。

  「啊……别、别这样……」

  柳凤姿似难受的呻吟着,妖娆的身子左右扭动。

  见王如娇在底下忙得不亦乐乎,南宫修齐觉得自己恢不能闲着光看不动,于
是胳膊撑着身子,侧身卧在柳凤姿身旁,魔爪轻探,隔着滑顺的绸衫将她的一只
饱满乳峰攥在手里。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南宫修齐明显感觉到嫂嫂乳峰顶端的那粒蓓蕾已然勃
起如珠,坚硬如石,激凸得仿佛要破衣而出,显然她已是相当动情了。

  「嘿嘿,嫂嫂,舒服吗?」

  南宫修齐在柳凤姿耳边吹着气道。

  柳凤姿媚眼如丝的瞥着南宫修齐,假怒道:「小浑……浑蛋……舒服……服
你个……个头……」

  「咦,不舒服吗?」

  南宫修齐故作惊讶道:「那我们再加把力!」

  「你……」

  柳凤姿刚要出声,却突然感觉胸前微痛,垂眸一看,却见南宫修齐那只魔爪
隔着衣料夹住自己右乳的乳珠向上旋转拉扯,直把那颤巍巍犹如木瓜一样的肥乳
拉出上尖下圆,宛如竹笋一般的模样出来。

  随着南宫修齐越拉越上,柳凤姿的痛感也慢慢变得强烈,但与此同时带给她
的刺激快感也随之高涨,嘴里抑制不住的发出淫荡的呻吟呢喃。当拉扯到一定程
度时,南宫修齐才放开手指,极富弹性的乳肉迅速恢复原状,随后他再拉,再放
如此反覆……

  「啊!怎么流这么多水?简直像小河一样。」

  底下一直在忙碌的王如娇忽然发出一声娇呼,听在耳里,柳凤姿是羞得不敢
睁眼,而南宫修齐则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然后对依旧是用一根手指在她花
腔来回搅动抽插的王如娇说:「娇姐,你别老用一根手指啊!那样对嫂嫂来说太
没感觉了,嘿嘿!」

  王如娇微微吃惊,眨着眼道:「再加一根可以吗?不会伤着夫人?」

  南宫修齐一脸淫笑道:「怎么会伤害?女人的那个地方可以说是全身最富有
弹性的地方了,可以伸展到很大的程度,别说你几根手指了,就是整只手腕或许
都没有任何问题。」

  「啊!整只手腕?」

  王如娇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随即骇然的张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议
的表情。

  不过尽管如此,王如娇还是试着又将中指慢慢滑入花腔,果然看似已经没有
一丝缝隙的花腔却顺利容纳了她的中指,虽然将之严密包裹,但却并不紧实,显
然确如南宫修齐所言,以花腔之弹性,还可继续容纳。

  如此一来,王如娇先前那一丝担忧也没了,对南宫修齐的话是深信不疑,于
是眼珠一转,又塞进一根手指,这下她开始感觉有些紧凑了,同时她感觉里面四
壁的嫩肉仿佛会动,像鱼嘴一般轻轻吸啜着她的手指,这让她不禁大感新奇!

  「啊……别……如、如娇……别再……再碰那个地……地方……受……受不
了……」

  敏感的花腔被撑开,对四壁的嫩肉施加的力道让柳凤姿感觉犹如无数只蚂蚁
在那里爬行,既麻且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仰起螓首发出哀吟。

  王如娇毫无经验,听到柳凤姿这般难受的呻吟还以为她是真的痛苦,不过心
里又隐隐觉得不对,于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该继续还是抽出手指,眼睛不由得瞟向
南宫修齐,希望他给自己一点提示。

  见状,南宫修齐一边肆意玩弄着柳凤姿的美乳一边笑说:「继续啊娇姐,你
这样折磨嫂嫂,让嫂嫂不上不下,嫂嫂会恨死你的,是不是啊嫂嫂?」

  「唔。」

  柳凤姿刚要出声,南宫修齐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她一下便噙住了柳凤姿那红
润、泛着水光的朱唇,阻住了她要出口的话语,火热的舌头长躯直入,突破她的
牙关在她的口腔内肆意乱转,时而舔着腔壁,时而卷起她的嫩舌,逗得她也慢慢
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和南宫修齐的唇舌交缠中去。

  不知吻了几时,忽然南宫修齐感觉柳凤姿身子一震,简直如遭电击,不用说
底下的王如娇不知又触碰到了她的哪个敏感部位。于是斜眼瞥去,却见王如娇两
指按在柳凤姿的美鲍两侧,轻轻向两边使力,美龟被拉得大张,露出里面微微蠕
动的小蛤唇,丝丝晶亮的汁液潺潺流出,将其腹股映泛出一片亮光。

  同时王如娇的另一只柔夷也伸了出来,按住蛤唇顶端不知何时探头而出的嫩
蒂上,晶莹剔透,如指尖一般大小的花蒂颤颤巍巍,在她指肚的按压下不时的变
换着形状。

  此时的柳凤姿已是吐不出只言片语了,口里溢出的只有狂乱的呻吟,对她来
说,这是种前所未有的异样刺激,要知道,柳凤姿虽然成熟艳丽、久经风情,但
被女子玩弄还是生平头一遭,更遑论此时不但有个女子玩弄她的敏感花穴,更有
她最爱的齐儿在手口并用的抚弄她的美乳。

  一男一女,一上一下,直把柳凤姿折腾得心神迷醉,骨软筋酥,整副身子仿
佛都快要融化了,她一边双臂紧紧缠住南宫修齐的脖颈,几乎要把他的身子揉进
自己的身体里,一边腰臀一耸一耸,完全是本能的迎合着王如娇那戏弄的手指,
螓首仰到极致,口里娇呼:「啊,不……不行了,要……要死了……」

  王如娇见在她面前向来端庄且有些干练的柳凤姿露出如此淫荡失神的一面,
心里不由得是又惊又乱,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天啊!这男女之事真的有那么让
人疯狂吗?看夫人她……若不是亲眼所见,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一向端庄沉
稳的夫人会有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事实上,此时的王如娇虽然是在玩弄柳凤姿,挑逗得她是淫态毕现,但她自
己也同样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这时的她只觉口干舌燥、身体发热,不过更让她心
慌意乱的是,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下体凉凉滑滑,显然和此时的柳凤姿一样,从
花腔深处溢出汁液来,打湿了她的亵裤。

  在这种心境下,王如娇再也不能像先前那样从容不迫了,几根手指毫无分寸
的在柳凤姿的蛤唇穴口间乱揉乱插,而就在这急乱之间,她手指上,颇显锐利的
指甲一不小心掐在了蛤唇上端那颗肿胀晶亮的花蒂上。

  「啊!」尖锐的刺痛让一直在柳凤姿体内累积攀升的快感一下迸裂,电光石
火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不禁魂飞魄散,白腻娇软的身躯蓦然僵直,接着就
是一阵痉挛,鲜红如鱼嘴一般的腔道急剧收缩,随后又是一阵大张,张缩之间大
量花蜜如洪水决堤一般倾泻而下。

  一直神情恍惚的王如娇被柳凤姿这般尖厉高亢的嘶鸣吓了一大跳,连忙收回
心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狠掐在柳凤姿那娇嫩异常的花蒂上,忍不住大吃一惊
忙不迭的松开手。谁知刚一松开,从她花腔深处淋漓而下一股汁液,将王如娇的
手打湿得犹如水捞。

  「啊……夫、夫人……对、对不起……我……」

  王如娇的语气惊惶不安。

  此刻的那凤姿还沉浸在高潮之中,哪有精力说话?而南宫修齐看着她那一片
狼藉的下身,愣怔片刻后对着王如娇竖起拇指道:「娇姐,你真行!哈哈……」

  「我……」

  看着柳凤姿一脸满足的模样,再听南宫修齐这一番言语,王如娇心底隐隐明
白了点什么,不过嘴里还是结结巴巴的不知要说些什么。

  「嘻嘻,娇姐,你想说什么?」

  感觉到南宫修齐这笑言里的戏谑,王如娇眼一瞪道:「不想说什么。」

  说罢,起身坐回软凳上,掏出丝帕,细细擦拭手上的湿液。

  尽管王如娇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她那嫣红的脸庞,微喘的呼吸,鼻尖沁
出的细微汗珠,还有那紧紧合在一起的大腿,这一切都没逃过南宫修齐的眼睛,
他心中暗笑,正欲继续调笑几句,忽听外面马儿一声轻嘶,车轮滚动之声戛然而
止,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南宫修齐一惊,以为遇到了什么危险,连忙一跃而起,掀开厚重的门帘说:
「怎么停了?」

  「回公子,到了城外的营地了。」

  驾车的女兵毕恭毕敬的答道,但眼睛却不敢看南宫修齐,而且一张小脸胀得
通红。很显然,刚才车厢里的声音全都被这名女兵听在了耳里。

  见不是遇到了危险,南宫修齐也就暗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
他们现在所停的位置是在一条官道上,这条官道笔直宽阔,一直延伸到远方山谷
在官道的一侧是大片大片的农田,田埂地头有三三两两的农人在忙碌着,而在另
一侧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有一条小径通向林子深处。

  对于这个地方南宫修齐倒也不是很陌生,他估计这里离城已有十余里地了,
而这时,西门舞月已从前面那辆马车上跳了下来,于是南宫修齐转身对车厢里的
两女道:「你们就别下来了,我出去看一看。」

  柳凤姿此刻是全身无力,慵懒之极,自然是不想动弹,而王如娇也觉得身子
不适,尤其是下体黏黏稠稠,她猜想裙衫上恐怕都染上了污渍,要是被人发现那
就是羞也羞死了,于是也不肯迈出车厢半步。

  南宫修齐看着两女一个慵懒,一个羞赧;一个成熟艳丽,一个清纯娇憨,真
正是春花秋月,各擅胜场,看得他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嘿嘿笑道:「那你们
就好好歇歇,我很快就回来。」

  放下门帘,南宫修齐跃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西门舞月身边,一边看了
看四周一边疑惑道:「听你手下说到了城外营地了,这营地呢?在哪啊?」

  「到底还是一家人啊!怎么样?刚才和你那风骚的嫂嫂玩得快不快活啊?」

  西门舞月对南宫修齐的话是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着,其语气里的酸味浓厚
至极,显然她对刚才南宫修齐被柳凤姿拉去一事而耿耿于怀。

  南宫修齐一愣,随即笑道:「嘻嘻,怎么,你都听见啦?」

  「你那浪嫂嫂叫得那么大声,想不听见都难啊!」

  「嘿嘿,不好意思,吵着你啦。」

  南宫修齐表现得一脸抱歉,但随即话锋一转,低声在西门舞月耳边道,「不
过你有没有忍不住自渎了一下呢?」

  闻言,西门舞月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她又羞又恼的瞪了南宫修齐一眼,却又
底气不足的道:「当……当然没、没有……」

  「嘿嘿,是吗?」

  南宫修齐一脸坏笑,一副心里有数、了然于胸的模样。

  「当……当然是、是了,哎呀,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

  西门舞月受不了南宫修齐戏谑的眼神,逃难似的跑开。

  拉开与南宫修齐的距离后,西门舞月略微平静了一下,然后沉声道:「来人
将扎已将军唤出!」

  一位女兵脆声应道:「是!」

  说罢,她两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尖厉而又高亢的口哨。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林子深处传来,不一会儿,七、八
名骑士从林子里风驰电掣而出,转眼间便奔到车队前,眼看要和一辆马车相撞,
却在相距只有三、四尺的地方轻勒马缰,胯下骏马齐齐止住了脚步,犹如被定住
身形一般,动作整齐划一,一看便知这些骑士和马儿都受过正规的严格训练。

  待这些骑士都稳住身形,南宫修齐细数一下,共有九名骑士,这些人并未着
盔衣革甲,只作平民装扮,但那魁梧结实的身形,隐带杀气的眼神,还有那铿锵
有力的动作都明白无误的告诉南宫修齐,他们都是军中猛士。

  「参见大帅!」

  九名骑士齐齐翻身下马,半跪施礼。

  「嗯,都起来吧。」

  此时的西门舞月已恢复了淡然从容、恩威并重的大将之风,「两骑在前引路
左右三骑侧卫,一骑截后,出发!」

  「是!」

  众骑士轰然允诺。

  南宫修齐心下暗赞:「这妮子果然有两下,三言两语便将一众队伍布置的井
井有条,不愧是率领千军万马的一军之帅。」

  正想着,却见西门舞月轻咳一声,对南宫修齐狠瞥了眼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这让他有些犯了难。刚才他可是答应回嫂嫂那辆马车上的,
现在要是和西门舞月同乘一车,到时又要受嫂嫂和王如娇的责怪了。

  南宫修齐第一次感觉到身边女子太多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当然他也发觉其实
重点并不是在于女子多不多的问题,而是在于他对女子的态度及感情。

  想当初,南宫修齐夜夜眠花宿柳,无数青楼女子邀他共度春宵,他也从不担
心亲热了这个而冷落了那个,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被冷落的那个;而现在,眼前每
一个女子对他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嫂嫂与王如娇就不用说了,她们可谓是南宫
修齐至亲的人;而西门舞月,南宫修齐虽然还谈不上有多少爱意,但他完全明白
她对自己的意义。

  如今经历了家破人亡之痛的南宫修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只知吃喝
玩乐的纨绔少爷了,现在的他懂得了人情世故,更知道了自己肩上所承担的那一
份沉甸甸的责任,他要为父报仇,更要光复他们南宫家的门楣,恢复荣耀,而这
些不仅仅需要他自身的本领,更需要好的人脉关系,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处理好与
西门舞月的关系,因为西门舞月对他来说就是一条好的人脉。

  这时,各个骑士都已翻身上马,摆好阵形,而驾驭马车女兵也已各就各位,
似乎只等南宫修齐上车就可以前行了。

  南宫修齐慢吞吞的走向西门舞月那辆马车,在经过一名骑士身边时他胯下的
那匹骏马突然打了一个响鼻,热呼呼的湿气直喷他的脸面,带着马儿所特有的微
膻气味。

  这名骑士连忙轻挽缰绳,扭转马首,不好意思的对南宫修齐笑笑,而南宫修
齐抹了抹脸,看着那匹高头大马心里忽然一动,接着笑道:「哎呀,这马儿体格
不错啊!是哪里的良驹啊?」

  「呵呵,回这位公子的话,这是我们阴山草原特有的良驹,以体型高大、脚
力持久见长。」

  骑士话语恭散有礼却又不乏一丝自豪。

  「哦,阴山驹,此良驹早有耳闻,可以让我骑骑吗?」

  南宫修齐故作惊讶并表现得一脸期盼。

  「这……好吧!」

  骑士虽然不清楚南宫修齐是何许人也,但看他和西门舞月走得极为亲近,料
想肯定是西门大帅在京安城新交的朋友,自然不敢有所得罪。

  骑士翻身下马,和后面的骑士合骑一马,而南宫修齐则一跃而上,眼角瞥了
一下西门舞月的车厢,发现其车厢的窗帘被掀开一角,西门舞月那似嗔似怨的目
光如飞刀一般一波一波的向他射来,惊得南宫修齐连忙收回目光装作没瞧见,眼
观鼻,鼻观心,策马而行。

  「浑蛋,大浑蛋,臭死人……」

  放下窗帘后的西门舞月一边气恼的咒骂一边狠狠揪身下的软锦,仿佛那就是
南宫修齐的脖子,要把他捏断、捏碎……

  迎着郊外凉爽的山风,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南宫修齐只觉心情大好,当
然他也知道这时西门舞月的心情就好不到哪去了,估计此刻正在大骂自己,想到
她被嫂嫂的淫声浪语挑得百爪挠心,身体里的欲火不断的往上冒却又得不到慰藉
满足的狼狈模样,南宫修齐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

  「嘿嘿,这样也好,不能她一想要我就去满足,那我成什么了?这事怎么也
得由我来掌握主动权吧。」

  南宫修齐心下得意道:「就应该这样让这妮子看得到却得不到,这就好比在
驴鼻子前挂了胡萝卜,它一直在眼前悠晃,可就是吃不到,这才能让驴子死心塌
地的干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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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路遇埋伏

  随着离京安城越来越远,修得宽阔笔直的官道也越来越弯曲狭窄,最后消失
不见,只剩下崎岖不平、石砾遍布的山路。对于这种路,若是普通商旅必定会叫
苦连,天可对西门舞月这支人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足为道,要知道他们
都是久经阵仗之辈,无论是个人的心理质素还昆手里的装备都是上上之选。

  首先无论是他们骑的马还是拉车的马,都是来自阴山草原的良驹,体格脚力
自不必说,每只马蹄上都还安有精铁打造的铁掌,故再崎岖不平的路也不会对马
蹄造成什么影响;而那些马车更是由海王厦最好的能工巧匠所制,不但结构坚固
异常,而且其车轮是由坚韧耐磨的海底柳木制作,再配以巧妙精密的螺栓,可以
说无论在多么恶劣的地面行驶都不易出现一般马车常见的脱轮散架情况。

  不过这些虽然可以称之为难得,但并不足以令人惊叹。真正让人眼前一亮的
是,海王厦的巧匠们创新的在马车的车厢底部安装了承重弹簧,并且辅以海绵,
这样可以将绝大部分的外力吸收,所以尽管此刻山路极为崎岖不平,但车厢里的
人一黠也感觉不到颠簸,依旧和行驶在平地上的感觉一样。

  「注意,前方山路较为险峻,各位驭手一定要小心驾车。」

  走在最前面那位骑士扬手道:「另外,两边侧卫注意山上的落石,还要注意
可能会出现的山贼,明白没?」

  「是!」

  两边侧卫齐声应答,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齐齐应声之势亦是惊人,声音
响彻山谷,惊得深林里的鸟儿纷纷振翅而飞。

  南宫修齐举目望去,这段山路堪称惊险,一块极为突兀的巨岩从山腰横空而
出,恍如鹰钩当头、山龟腾飞,其势恰成切断两山的突出山嘴。

  一条不足一丈宽的石板道在凌空山崖下盘着巨石山嘴,突然便是一个转折,
山嘴遮绝了两边视线,双方共同可见者,便只有那可容三五骑的一方凌空弯角。
凌空山嘴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峡谷深渊,依着路面宽度,寻常车辆大可通过,便是
战马骑士,三、四骑并辔而过也是相当从容的。

  这些骑士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其为首者更是军中一员骁将,作战经验十分丰
富,之前他在郊外扎营等候西门舞月的那段时间,他就已将京安城周围的地形、
山势及附近常出没的山匪等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京
安城外一处最险要的地方又地处云山;根据他所掌握的讯息,这里盘踞着一股不
容小觑的势力,其首领是位名叫黑爷的人。

  虽然这黑爷不做拦路抢劫的勾当,却也是与华唐朝廷作对的,虽说不会和自
己一行为敌,还是小心戒备一点好。

  一路小心而行,眼看就要越过这条依深渊峡谷而建的山路时,忽听一声尖锐
的口哨,头顶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为首的骑士一声大喝:「不好,有埋伏!
速速后退!」

  尽管事出突然,但一行车马却并不显慌乱,常年的征战生涯让他们养成了处
变不惊的强大心理质素。只见骑士立刻调转马头护卫着行动相对笨拙的马车,而
那些马车的驭手则紧勒缰绳令马停住,由于这条山路的宽度不足以让形体庞大的
马车调转,现在只能暂时待命,视情况而动。

  不过骑在马上的南宫修齐就没那么镇定自若了。虽然相较于以前,现在的他
也算是经历相当多的危险,其中不乏生死关头,但和那些从枪林箭雨中滚过来,
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骑士们相比,在心理质素上还是略逊一筹,郝以在大量巨石
从天而降的一刹那他显得颇为惊慌,本能的勒紧缰绳,使得胯下战马不住扬蹄嘶
鸣,险些把他掀下马来。

  南宫修齐一边慌忙夹紧马腹稳住身形一边拉转缰绳,催马来到柳凤姿所在的
马车旁大喊:「嫂嫂、娇姐,坐好了,千万别出来!」

  「啊……出什么事了?」

  车厢的窗帘被掀开,现出柳凤姿那还残留有一丝红晕的脸。

  「不知道啊!嫂嫂你赶紧坐好。」

  说罢,南宫修齐赶紧催马到了西门舞月车旁,却见她已从小窗中探出头来,
沉声命道:「可能是山贼,大家小心,注意偷袭。」

  听到西门舞月这般不带一丝慌乱的语调,饶是南宫修齐脸皮厚,也不禁暗暗
一热,心道:「人家一个女子都厅临危不乱,我一个大丈夫,居然这般手足无措
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南宫修齐连忙使自己恢复镇定,这时他发现山上的落石只是阻住
了他们的去路,并没有向他们当头砸下,于是心下稍松,同时脚下加紧催马向后
退去,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从上面传了过来,众人大惊,齐齐循
声看去,却见无数巨石又从另一端山顶滚滚而下,眨眼间便将他们的退路完全封
住。

  如此一来,一行人马一下被困在了百余步长的山道上,在他们右边是一眼望
不到底的深渊,左边是几近垂直的山崖,前后两端都被巨石阻塞。

  就在众人小心戒备之时,头顶传来一阵杂音,举目望去,只见山崖上草丛里
突然冒出无数人来,个个张弓搭箭,对准着下面一众人。

  面对此番光景,南宫修齐反而彻底放松下来,之前之所以紧张就是因为敌人
在暗,摸不清底细,而现在敌人都显露出来,上头弓箭虽多,但他自忖还是有把
握对付的。

  「上面可是黑爷的人?」

  为首骑士问口询问道,语气中亦不见丝毫慌张。

  「哈哈……你们也知道我黑爷的名号,好,也算是有见识!」

  一道声若洪钟的粗野嗓音在众人头顶响起,随即便见一名满脸落腮胡的黑面
大汉从一群人中纵身而出,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一众人。

  为首骑士暗吃一惊,心道:「好深厚的内力啊!」

  的确,黑爷身处山崖之上,且不说上面山风呼呼,声音极不易扩散,而且他
们一上一下,相距足有十丈有余,声音更难传达,可黑爷刚才一番话语却声若洪
钟,仿若就在他们耳边响起,可见他内力极为深厚。

  「素闻黑爷乃云山一雄,从不做打家劫舍之事,为何今日与我等过不去?」

  为首骑士抱拳道。

  「呸!你以为我黑爷这是在拦路抢劫吗?」

  黑爷一声怒斥,「你也太小看黑爷我了,爷爷我还看不上你们那点玩意。」

  为首骑士一听这黑爷拦路不是为抢劫,心里自然就想到了是不是垂涎西门舞
月的美色想抢人劫色,顿时脸色一沉,冷声道:「放肆,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
竟敢对她无礼?」

  「老子管他是谁?敢杀爷爷我的人,爷爷就得叫他血债血偿!」

  黑爷并没有听出骑士话里的含义,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放出狠话。

  「血债血偿?」

  骑士不由得一愣,随即语气稍松道:「黑爷,我想你恐怕有所误会,我们对
你们只是素闻大名,却从未谋面,何来血债血偿一说?」

  「哈哈。」

  黑爷仰天狂笑,「爷爷我查得一清二楚,容不得你们抵赖!」

  「这……」

  骑士沉吟片刻,遂催马来到西门舞月马车前,低声道:「大帅,你看……」

  「你去问问,到底和他们有什么血债?」

  西门舞月的声音从车厢里飘了出来。

  「是,大帅!」

  骑士领命,策马回到原位,然后仰首对着山崖上道:「黑爷,既然如此咬定
可否详细一说?」

  「哼,还跟爷爷装傻!」

  黑爷冷声道:「爷爷手下的阿担、牛子可是你们所杀,还将他们埋尸荒野!
哼哼,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骗过爷爷我吗?而且更可恨的是,你们居
然还残忍的将尸体凌虐成那个模样,全身上下无一块完整的肌肤,实在是……」

  「慢着,这位黑爷,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在下发誓,绝没有杀害过你手下
任何一人。」

  为首骑士斩钉截铁道。

  而这时一旁的南宫修齐是脸色渐变,本来他认为事不关己,可越听越不对劲
了,待黑爷说到埋尸荒野,全身无一块完好肌肤时,他终于确定这事情和自己有
关了。

  黑爷口中所说的两名被杀的手下,就是之前那两名欲对王如娇行不轨之举而
被自己一举击杀的大汉,后来王如娇为了泄心中之愤,用锐利树枝将他们两人的
尸体划了个稀巴烂,随后埋入土坑里。

  南宫修齐本以为这事是神不知鬼不觉,当初王如娇就是怕被黑爷知道,所以
命小碧挖坑埋尸以作掩盖,可没想到黑爷还是知道了,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正暗思对策之时,却见旁边车厢的窗帘被掀开,露出王如娇那张带着丝丝惊
慌之色的俏脸,显然她也从黑爷的话里知道了这事与自己有关。

  南宫修齐不动声色,只是向王如娇暗暗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慌张,王如娇
见他一副不疾不徐、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稍安,对他点了点头便放下了窗帘。

  略作衡量之后,南宫修齐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说出来好,毕竟黑爷并不是完全
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则的话就是直接找上自己而不是以为是西门舞月他们这一行
人干的了,要是黑爷相信为首骑士的话而撤出那自然是太好了,虽然自己并不怕
这一伙人,但终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黑爷根本不相信为首骑士的话,冷笑道:「看你们也都
是有模有样的汉子,居然敢做不敢当。好,我黑爷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不做
那不明不白之事,今天爷我就把话说个清楚,也让你们死个明白。」

  说罢,他手一指,喝道:「那车厢里是不是坐着一名叫王如娇的女子?」

  南宫修齐一惊,而为首骑士则面露疑惑,他知道黑爷所指马车里确有女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叫王如娇,于是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管是不是,黑爷我确信此女就是当初委托我从官兵手里劫出两名女子的
那人,当初我那两名手下垂涎此女的姿色,被我喝斥一番后打消调戏之念,但和
此女交易完成之后那两人便不见踪影,我知道他俩肯定还是不甘就这么放弃,暗
中跟踪那女子,伺机调戏去了。当时我就派人去找回那两人,结果这一找就找了
一天一夜,最后找到了两具毁坏严重的尸体……」

  随着黑爷的叙说,南宫修齐等人渐渐明白了原委,原来当黑爷发现了他手下
两人的尸体后,立刻就想到肯定是这两个人因为调戏了王如娇而被她所杀,不过
他也知道王如娇并无功力,真正的凶手必定另有其人,所以他派人查找到王如娇
的住处后并没有急着对她下手,而是暗中盯着她,想从她身边找出真凶。

  可是一连数日,暗中盯梢的人都找不出真正凶手,直到今日,终于发现一伙
人和王如娇有了接触,于是盯梢的人断定凶手就是这些人,飞奔回去报告黑爷,
然后在这险要之地设下了埋伏,因而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这下南宫修齐知道自己不出声是不行了,因为黑爷这意思肯定是不会善罢甘
休的,接下来必定会要王如娇出来当面对质。

  事实确如南宫修齐所料,别说黑爷,就是为首骑士也在犹豫该不该让王如娇
出来和他当面对质,正准备请示西门舞月,却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沉音:「那两
个淫贼是小爷我杀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西门舞月与王如娇齐齐探出头来,而山崖上的黑
爷则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有种,你是不连累同伴自己了断,还是
要黑爷我出手啊?」

  「哈哈,早就听说你黑爷是个英雄人物,今日一见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南宫修齐一边大笑一边摇头。

  「笑什么?」

  黑爷怒道:「爷爷我是不是个英雄用不着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评断!」

  「哈哈,这还用得着判断吗?」

  南宫修齐轻蔑一笑道:「事实不明摆着的嘛,英雄会是非不分,只知道护短
吗?」

  「这……」

  黑爷一时无言。的确,那两个人调戏王如娇在先。

  见黑爷无言以对,他身边的一名喽啰挥刀道:「黑爷,跟那小子废话什么?
放箭吧!」

  「放什么箭?」

  黑爷狠拍了一下那喽啰的脑袋,「我黑爷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恩怨
分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错!我那两名手下的确是不对在先,但也罪不至
死啊!」

  南宫修齐不屑道:「罪不至死?真是笑话!如果当初那两个人仅仅是嘴巴调
戏一下,我也不会愤而出手,将他们击杀。」

  说罢,他顿了一顿,又道:「这位黑爷,难道你认为毁了一舍清白姑娘身子
的淫贼罪不至死吗?」

  「这个……」

  黑爷老脸胀红,吭哧了半天,兀自硬道:「不管怎么说,黑爷我手下这两条
兄弟的命不能这么白丢,否则不好向我手下这些兄弟交代。」

  这个时候,南宫修齐至少在言语气势上占据了上风,这使他愈发气定神闲,
他腰板挺直的跨坐在马背上,山风吹起他的发梢与衫角,倒显出一股飘逸出尘的
潇洒,只见他不慌不忙道:「那你想怎么样?」

  「嗯……」

  黑爷沉吟了半晌道:「只要你能捱上黑爷我三掌,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下面众人顿时是一片哗然,包括南宫修齐在内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山崖上
的黑爷见状哈哈一笑道:「怎么,怕了?那就别怪黑爷我不讲情面了,弟兄们,
准备放箭,落石!」

  「慢着!」

  南宫修齐一声大喝,「我同意受你三掌!」

  「齐儿……」

  「齐弟……」

  「修齐……」

  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随即三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表情
复杂;王如娇是一脸娇羞,旁边柳凤姿是泰然自若,而西门舞月则就略显尴尬,
随后清咳一声,低声对南宫修齐道:「不要冲动,这位黑爷武功相当厉害。」

  说罢,她轻盈的跃身而出,清喝:「做好迎敌准备!」

  闻言,那些骑士女兵纷纷亮出各自的兵刃,西门舞月也不例外,随着她双手
虚张,一把泛着淡蓝色光芒的七尺弧月弯刀出现在了她的手里。而山崖上,呼喝
声、弓弦绷紧声也是不绝于耳,一场大战是一触即发。

  「停!都给我停手!」

  南宫修齐大喝一声。

  这声呼喝凝聚了南宫修齐近六成内力,雄厚的声音不但震得每个人的耳膜嗡
嗡作响,且在深渊峡谷间回荡,经久不息。

  这极具震慑力的呼喝一下让四周陷入了寂静,这让南宫修齐很感满意,他低
声对西门舞月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说罢,他对黑爷一扬手道:「你下来,我受你三掌!」

  从南宫修齐刚才那声大喝中,黑爷就判断出此人内力雄浑,不在自己之下,
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不算是太出乎预料,毕竟能杀死自己那两名手下,功力自然
不会弱,所以若是要和此人斗一斗,他黑爷还没有十足的胜利把握,但若要硬受
自己三掌,那他是绝对有信心将此人立毙的。

  「好,小子你有种!」

  黑爷竖起大拇指,随后纵身一跃,魁梧的身子犹如一只山雕扑下,稳稳的落
在南宫修齐对面不足五尺的地方。

  这时候,那些骑士如临大敌一般将黑爷围了起来,只等西门舞月一声令下就
向他发动攻击。

  「叫他们都退下吧。」

  南宫修齐轻跃下马,转首对西门舞月道。

  「你……你自己小心……」

  西门舞月甚是不放心的叮嘱,然后朝为首骑士使了个眼色,为首骑士点点头
手一挥,呈包围之势的众骑士缓缓散开,如南宫修齐和黑爷留出一大片空地。

  说实在的,西门舞月是一点也不放心让南宫修齐承受那三掌,刚才听黑爷说
出这一要求后尽管他是答应了,但西门舞月是抱着坚决不让他去受三掌的念头,
决心和黑爷他们拚一死战。然而当南宫修齐发出那一声沉喝时,西门舞月一下便
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极为男人的气势给震住了,顿时觉得他就是一个顶天立
地的男子汉,而自己是他身边的小女人。

  小女人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身边男人的决定,于是几乎是下意识的听从了
南宫修齐的话,只是关切的叮嘱几句便乖乖的命人退到了一边。

  事实上对南宫修齐来说,他也没有把握承受黑爷三掌后而毫发无损,但他坚
持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嫂嫂和王如娇等人,因为若要和黑爷他们拚起来,自己虽
然可以保证能全身而退,但迫于地势上的不利位置,他就不敢保证嫂嫂她们还能
安然无恙了,还有苑玉荷,到时肯定顾不了她了,南宫修齐可不希望这个美人就
这么得而复失。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也使南宫修齐敢于放手一搏,那就是他对自己这一身功
力有了相当的信心,全力运功抵御不至于受严重的伤,况且自己的血灵召唤具有
使伤势快速自愈的奇效,就算是受了伤也不必过于担心。

  南宫修齐站定身子,双腿微曲,气沉丹田,按照虚暝神功秘笈里所载的运功
之法调息内力,顿时丹田里充沛的内力如江河般在他每一根筋脉里流动,强大的
劲力从他全身弥漫而开。

  「来吧!」

  南宫修齐沉声道。

  黑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喝道:「好,接黑爷第一掌吧。」

  说罢,他一脚跺地、力贯右臂,大喝一声,夹带强劲风声的右掌结实的击在
南宫修齐的胸口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啊!」柳凤姿与王如娇齐齐捂嘴发出一声惊呼。

  西门舞月虽然没有喊出声来,但脸上的紧张之色是显而易见的,她一双明眸
紧紧盯着南宫修齐的脸,却见他受了黑爷一掌后脸色并无大变化,只是上身微微
一晃,脚下没有移动半步。

  「唔!」不管是山崖上黑爷的人还是下面的骑士都发出一片讶声,显然都想
不到南宫修齐内功如此深厚。要知道,大家看南宫修齐年纪轻轻,所以都以为他
定是魔法方面有出众修为,这一次也定会使用魔法结界来抵御黑爷那一掌的,因
为修练魔法只要占据天时地利,再有好的晶石等原料的辅助,比较容易达到相当
高的等级;而武学中的内力就不一样了,没有长时间的积累是不可能有深厚的修
为的。

  这时候的南宫修齐却是有苦难言,黑爷的这一掌虽然没让他的外表产生明显
变化,但身体内却犹如惊涛拍岸,震得他是气血上涌,仿佛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下
着实异常难受。

  黑爷不知南宫修齐的感受,只道是他受了自己一掌却若无其事,心中又是吃
惊又是佩服,当然更有一丝难堪,于是咬牙道:「好小子,有两下,再受我第二
掌!」

  事实上黑爷刚才那一掌并没有使出全力,主要是为了试探一下南宫修齐的功
力,现在发现此人的功力比自己预想的要深厚得多,于是第二掌他决定使出自己
近九成的功力。只见他神情肃穆,缓缓抬起右掌,与之前那快若闪电般的出手不
同,这一次出奇的慢,几乎是一点一点的靠近南宫修齐的胸口。

  和刚才那一掌夹带风声相比,这一掌在气势上就明显弱了许多,可就是这如
老者舒展筋骨一般的慢动作,却给人一种巨石压顶般的压力。所有人都噤下声来
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周围除了山风呼呼而过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了。

  第二掌无声无息的印在南宫修齐胸口上,随即便见他脸色一变,身子晃了一
晃,接着踉踉跄跄的连退三步有余,方才止住步子。

  这一上柳凤姿与王如娇连惊呼都忘记了,整个人仿佛呆住一般,还是西门舞
月首先反应过来,几步跃到南宫修齐身边,扶住他那犹自轻晃的身体,急问道:
「你……你怎么样?」

  「没……没事……」

  南宫修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同时努力站直身子,然后将西门舞月推开道:
「你先让开,我还要再受他一掌。」

  西门舞月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默默退开。

  要说黑爷刚才是吃惊的话,现在他则是惊骇了,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
人内力深厚至此。要知道就算是放眼整个黄土大陆,恐怕能承受自己这一掌而不
倒下的人也不会超过五人,而且在这些人中,哪个不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大
人物?

  何曾有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黑爷心中惊骇,而南宫修齐也不比他好多少。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清
楚,刚才的那一掌已经让他受了内伤,当时一口鲜血从胸腔涌到喉咙,是他硬生
生又给吞下肚去了,体内五脏更是犹如移位倒错,仿佛有人拿一把铁锹在里面搅
拌了一番,以至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所幸的是,这种极端苦楚并没有持续多久,丹田里源源不绝的真气慢慢的再
次流转至全身,随着流转得越来越顺畅,南宫修齐感觉痛苦渐渐消退,这也让他
有信心再承受一掌。

  「呵呵,只剩最后一掌喽。」

  南宫修齐面带笑容,故作轻松道。不过暗地里却是全力运气。如果说刚才的
真气流转只是江河流动的话,那现在就是瀑布奔腾而泻,强劲的真气在他体内鼓
荡,同时亦使出血灵召唤,一道淡红色的结界浮现在他的身体表面,不过由于阳
光的照射,这层淡红色的结界很难让人发现。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在下万分佩服!」

  相较于刚才,这一次黑爷无论是神情上还是言语上都凝重了许多,再也没有
先前的轻视与随意,显然他已经把南宫修齐当成他遇过有史以来最强的对手来应
付了。

  南宫修齐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黑爷可以出掌了。黑爷抱拳小施
一礼道:「注意了,这一次黑爷我使的是浸淫了三十年的阴风掌,小心接招!」

  说罢,黑爷双手合十,一对铜铃般的眼睛低垂微眯,仿若假寐,随即双掌缓
缓分开,粗大的手掌开始泛白,一股彻骨的阴冷之气自他双掌之间扩散而开,以
至离他足有近丈距离的那些骑士都感到一阵寒气扑面,不由自主催马后退一步。


             第八章 入主云山

  这时候,柳凤姿与王如娇已然是放下了窗帘不敢再看,而西门舞月除了一脸
紧张之外,更是下意识的移步到南宫修齐身后一处合适位置,做出随时上前营救
的准备。

  黑爷右掌倏然外翻,只见掌心处是一片惨白,被温暖的阳光一照,散发出袅
袅雾气,其势甚是骇人,尤其是那股彻人心骨的寒意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打了一
个冷颤。不过近在咫尺的南宫修齐由于结界在身倒没有感到任何异状,但想到第
二掌已经让他感到异常难受了,这第三掌的威力必然强于之前,心里也不由得忐
忑不安。

  「看掌!」

  黑爷一声闷喝,奇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南宫修齐的胸口。

  山崖上黑爷的人每一个都将眼睛睁得溜圆,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崖下那些骑
士女兵亦是呼吸一滞,凝神屏气,西门舞月更是将功力运至全身,做出手准备。

  随着黑爷的右掌印到南宫修齐的胸口,一团红光蓦然而现,随即如水银乍泄
一般向四周放射而出,犹如突然出现的红日,其极艳极亮的光芒映射得每个人都
不由得眯起眼睛,手搭在其上方,以阻挡大部分的光芒。

  「啊!」黑爷一声惨哼,魁梧的身子倒飞而出!

  这一变化出乎每个人的意料之外,大家都发出讶异之声,但紧接着山崖上黑
爷的人便发出了阵阵惊呼,原来黑爷那庞大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其落下的
方位正是山路一边的万丈深渊。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拇指粗的红光划过空中,飞速的追上黑爷,然后如灵蛇
一般绕过他的腰,而这时他已经身垂深渊之下,不过下坠之势顿时止住,随即红
光开始向后收缩,于是黑爷的身子也随着红光的收缩而被拽上,最终平稳的返回
到地面上。

  黑爷面如金纸,全身软软的瘫在地上,显然不仅受了伤,而且还惊魂未定。

  他呆呆看着缠绕在自己腰上的红光像是一只活物一般自行松开,倏然后退,
最后消失在南宫修齐的掌心。

  这个时候黑爷才明白过来是南宫修齐救了自己,愣了半晌后他摇摇晃晃的站
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南宫修齐的面前,蓦然拜倒:「公子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救我黑某人一命,请受黑某人一拜!」

  「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南宫修齐一怔之后连忙双手扶住黑爷的手臂,将他拉起。

  「我……」

  黑爷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不管是黑爷的人还是西门舞月及她的手下,都被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给
弄得目瞪口呆,事实上连南宫修齐都没有想到黑爷会对自己行跪拜大礼,一时为
之愕然。

  其实南宫修齐会在最后危急时刻出手救下黑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
动机,只是本能觉得此人还算是条汉子,这从当初他坚决不同意手下那两人调戏
王如娇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刚才他使出自己浸淫了三十余年的阴风掌时并没有
出其不意,而是事先提醒自己小心,这也说明他行事光明磊落,不是宵小之辈。

  黑爷前面两掌虽然没有给南宫修齐造成重创,但他自己也没有受反噬之伤,
而最后使出最厉害的阴风掌反而被南宫修齐震得倒飞而出,这并不是说阴风掌不
如前面两掌厉害,而是南宫修齐将一身武学魔功都使了出来,尤其是血灵召唤属
极阳之性,恰恰是属阴寒之性的阴风掌的克星,而且他体内真气也是由属阳性的
巨蛇内丹所化,运气法门更是属刚猛至阳一脉的虚暝神功,黑爷的阴风掌自是难
以匹敌。

  「从现在开始,我黑某人的命就是公子你的了。」

  黑爷一脸坚定诚恳道:「只要公子一句话,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黑爷你言重了!」

  南宫修齐笑道:「在下也是敬重你位个英雄,是条真汉子!」

  黑爷面现惭愧之色,连连摆手道:「黑某人不分青红皂白,为两个淫贱之徒
向公子寻仇,还不敢公平一斗,只想取巧,如此这般哪里敢称英雄?」

  「哈哈。」

  南宫修齐豪迈大笑道:「好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对、对……」

  黑爷连连点头,随即仰首对山崖上的人道:「从今天开始,这位公子就是我
的恩人,你们见他如见我,谁要是不服,就别怪我黑爷不讲兄弟情谊。」

  山崖上黑爷的手下众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七嘴八舌道:「服……
我等皆服!全听黑爷你的!」

  「好,好!哈哈。」

  黑爷高兴的大笑。

  南宫修齐也跟着大笑起来,随后周围的那些骑士,还有山崖上的那些汉子个
个都放声大笑,粗莽的笑声直穿云霞,惊得深渊绝壁上的猿猴攀爬、山鸟疾飞。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横亘在山道上的巨石很快被清运干净,不过黑爷仍
执意不让南宫修齐一行人就此离去,死活要拉着他们去自己在云山的大寨里作客
以尽地主之谊。

  拗不过黑爷的热情,南宫修齐只得答应,而西门舞月自然也无异议。经历了
刚才急转直下的一幕,她的心情也由紧张变成吃惊,最后是欣喜,从这一连串的
心境变化中,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南宫修齐是一位强者,不光是在武力上,其
心胸和为人处事都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几乎堪称侠者了。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在肉体上臣服了南宫修齐,那么现在她在精神上也渐渐被
其攻陷,对其产生了一丝迷恋、一丝崇拜,更有一丝莫名的情愫。

  随着黑爷一行人,南宫修齐他们来到位于云山之巅的营寨,当然,这山高林
密之路令马及马车都无法通行,只能存放于山脚下一处黑爷他们特意修建的地方
然后步行抵达。一路上不但道路蜿蜒崎岖,而且各种暗坑机关无数,若不是有人
带领,一般人要想强攻确实难度不小。

  经过黑爷这几年的苦心经营,如今营寨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整座营寨依山
而建,气势甚是宏伟,正前方的营寨大门高约三丈,全是由碗口粗的木头扎制而
成;在大门两边各建有一座七八丈高的箭楼,上面箭垛、了望孔等城防设施一应
俱全。

  「黑爷回寨喽……」箭楼上放哨的喽啰早就发现了向营寨而来的黑爷众人,
卯足气力发出喊声,随即两边箭楼上的士卒都吹起了牛角号,营寨里顿时响起一
阵阵喧哗及脚步声,紧闭的坚木寨门缓缓的从里面慢慢向两边打开。

  当黑爷领着南宫修齐一行人到了营寨大门前时,整座营寨是另一番景象了,
三丈高的大门已完全敞开,里面是一片面积很大、铺着石板的广场,此刻整齐的
站着一排排手执兵刃的士卒,中间留有一条宽道,一名身着青色布袍白面黑须,
文弱书生模样的人疾步走来。

  「呵呵,黑爷,你回来啦。」

  文弱书生迎上前道:「咦,这几位是?」

  「哈哈,诸葛先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黑爷的恩人,而这些都是
我恩人的朋友。」

  说罢,黑爷又指着文弱书生对南宫修齐一行人道:「这是诸葛云逸先生,是
我们云山寨的军师、智囊,哈哈……」

  诸葛云逸摆摆手,正欲谦逊两句,却忽然听出黑爷的笑声有些异样,随即略
微端详了黑爷的面孔,惊道:「啊!黑爷,你受伤啦?」

  「哈哈,一点小伤,没事!」

  黑爷大手一挥,随即对手下人吩咐道:「赶紧去大备宴席,接待恩人及一众
贵客。」

  对于黑爷,南宫修齐本来以为他只是一个山匪头子而已,上不了什么台面,
可现在一见,不由得刮目相看,只见其手下不但个个强壮有加,而且兵器精良,
更重要的是,从这些排列整齐的队伍来看,这群人非常有纪律,完全不像乌合之
众的普通山匪。

  西门舞月及她手下的那些骑士感受尤甚,因为他们都是带兵打仗之人,一眼
就可以看出一支队伍的好坏,他们见这些排列有序的士卒在散去时都没有显出混
乱之态,而是按照一定的阵法依次散开。来来偌大的广场站满了人,可眨眼工夫
便散得干干净净,由此可见,这支队伍是受过严格而又正规的训练,其战斗力不
下于朝廷的正规军。

  顺着依这山势而建的台阶,南宫修齐和西门舞月及一众女眷来到前厅,这里
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黑爷热情而又恭敬的将南宫修齐迎到上首位置,他推辞了
几次未果,只好坐下,其余人依次而坐。

  酒过三巡,谈兴渐浓,南宫修齐愈加觉得黑爷是个真性情的汉子,更重要的
是,他从言谈中得知黑爷本是京安城的禁军教头,因受同僚的排挤以及看不惯官
场的黑暗于是愤而落草为寇。对朝廷,他是满腹怨言、心怀怨恨,所以南宫修齐
对他也就不瞒了,坦言相告自己的名字及家世。

  「啊……原来是镇南侯的公子,失敬,失敬!」

  黑爷着实吃惊不小,连忙起身致礼。

  南宫修齐苦笑一声,端起一杯酒,仰起脖子一口咽下,然后将酒杯重重放在
桌子上,恨声道:「镇南侯?呵呵,好一个响亮的封号!可又有什么用?最后还
不是……」

  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得仰首再进一杯烈酒,以泄心中悲愤。

  黑爷自然也是知道南宫家族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的,他义愤填膺的站起身道:
「朝廷腐朽,皇上昏庸,忠臣被杀,奸佞当道,真是逼着我们造反啊!」

  「我迟早会为我爹报仇的。」

  南宫修齐一字一句道。

  「好!」

  黑爷兴奋道:「黑爷我他妈早就想揭竿而起,出去大干一番了,只是能力有
限外加实力不足,只能憋屈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现在有你南宫公子领头,我黑爷
愿意追随,甘凭调谴。」

  「啊!」

  南宫修齐愕然半晌,而这时他忽然感觉有只脚在桌子下踢了他一下,抬头一
看,却见西门舞月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微微摇摇头,显然是叫他不要答应。

  「南宫公子,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黑某人?」

  黑爷见南宫修齐这般模样,兴奋之情倏减,老脸胀红道。

  南宫修齐忙道:「怎么会?只是……」

  「没什么只是。」

  黑爷接口道:「南宫公子若看得起我黑爷,就请坐上我们云山寨的第一把交
椅,带领我们做出一番大事。」

  「这……」

  南宫修齐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之所以如此犹豫倒不是因为西门舞月对他
使了眼色,而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其实能被黑爷请做云山寨第一把交椅,他心里还是暗暗欣喜的,毕竟这云山
寨的规模他也看到了,下面的众士卒也不是乌合之众,战斗力还是相当不错,有
了这么一支劲旅在手,肯定对自己报仇是有帮助的。

  但细细一想,这帮助还是很有限的,想凭这支力量对抗宝月公主根本是不可
能的,而且这里离京安城太近,要是让宝月得知自己在这里做了山大王,肯定会
带兵来灭剿,到时自己非但报不了仇,反而还白白损失了这么一支反对朝廷的力
量。

  见南宫修齐这般犹豫的模样,黑爷有些不高兴了,脸红脖子粗的说:「南宫
公子,是不是看不上黑爷我打拚下来的这点家底,不屑做这第一把交椅?」

  「黑爷,你这是哪里话啊!」

  南宫修齐摆手道,随即将心中的担忧如实说了出来。

  「好!果然是虎门无犬子,南宫公子思维缜密,顾事周全,不为一时之荣耀
令人钦佩!」

  一直在旁边作陪却没怎么说话的诸葛云逸击掌赞道。

  「呵呵,诸葛先生过奖了。」

  黑爷神情有些沮丧的道:「看来还是我莽撞了。」

  「黑爷莫要泄气,说真的,黑爷你现在的力量虽然要与朝廷直接硬拚是不行
的,但胜在离京安城极近,就相当是朝廷枕边的一把尖刀,随时捅得它头破血流
元气大伤。」

  南宫修齐一番话说得黑爷又高兴起来,笑道:「果然还是南宫公子你有见识
不像我粗人一个,拉起一支队伍就只知图财。」

  说罢,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所以为了咱们这支队伍能够壮大发展,还是
得请公子你坐上这第一把交椅,诸葛先生,你说是不是?」

  「黑爷言之有理!」

  诸葛云逸微微一笑道:「说实在的,我们皆是草莽出身,也只能窝在这深山
老林里,就算有实力出去争雄天下那也是师出无名,很难有所作为;而如果公子
带领我们那就不一样了,公子你出身名门,而且身负血仇,如果领我们出去作为
一番那定是一呼百应,事半功倍。」

  「哈哈,公子你看,连诸葛先生都这么说了,你若再推辞可真就是嫌弃我们
这里庙小水浅喽。」

  黑爷笑道。

  「那……好吧!」

  南宫修齐知道对方的确是真心实意的,若再推辞就会让大家都有些难堪了,
于是点头答应。

  「好,太好了!」

  黑爷哈哈大笑。

  既然答应下来,南宫修齐也豪气顿生,他举起酒杯道:「既然应承下来这第
一把交椅,我南宫修齐就在这里发誓,定带大家做出一番大事!」

  「好,干!」

  大家全都举起酒杯,其实这时候桌上只有四个人了,分别是南宫修齐,诸葛
云逸,黑爷及西门舞月,柳凤姿和王如娇因为不太适应酒桌上的气氛,只吃了几
口便退下,到客房里歇息去了。

  席间西门舞月没怎么说话,一双明眸不时瞟向南宫修齐,眼神中尽显爱意,
显然在这个没有手下在场的地方,她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完全一副小女儿家的
娇憨神态。

  不过当西门舞月听到黑爷要南宫修齐做这云山寨第一把交椅时,心里就不由
得小震一下,因为她怕南宫修齐答应了就会留在这里而不跟她回海王厦,现在她
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南宫修齐了,于是在桌子底下暗踢了他一脚,希望他
不要答应,原本南宫修齐遂顺她意,坚辞不受,可没等她来得及高兴,南宫修齐
最后还是答应了。

  西门舞月自然脸色变差,大小姐脾气上来,顾不得和他们举杯庆贺,「腾」
的一下站起身,黑脸道:「我吃饱了,黑爷,给我安排间房,我要休息一下。」

  「呃……好,来人,带这位姑娘下去休息。」

  黑爷吩咐道。

  待西门舞月走远,黑爷不解道:「公子,这位姑娘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啊,
怎么了?是不是嫌我照顾不周啊?」

  「没事,不用管她,我们继续喝!」

  尽管南宫修齐心里有些牵挂,但在黑爷他们面前又怎能流露出来?故作毫不
在意、无所谓状。

  三个人继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黑爷与诸葛云逸决定明日举办一个大典,
让南宫修齐在云山寨所有弟兄面前登上这第一把交椅的位置。

  言谈正欢间,门外忽然飘进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哟,我们云山寨来了什么
贵客啊,让我们黑爷陪到现在?」

  随着话音的飘进,一阵香风也随之而来,南宫修齐抬头一看,却见门前盈盈
站立着一名身姿妖娆、顾盼风情的妇人,一双桃花杏眼波光流转、含情脉脉,乌
黑秀发绾成一个梅花朝阳髻,显出光洁没有一丝皱纹的额头,两边的嫩腮透着上
等胭脂的水红,微厚的嘴唇发出闪亮的光彩。

  妇人的姿色不俗,透着成熟的风韵,不过倒也没到让南宫修齐为之惊艳的程
度,只是他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还有这样的风情美人,眼睛不由得在此妇的脸蛋
身姿上多逗留了一下。

  「去、去!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黑爷我正说大事呢,没事别来烦人。」

  黑爷嚷道。

  妇人将水袖一摆,薄嗔轻怒道:「哼,什么大事?老娘才没有兴趣呢!」

  说罢,蛇腰一扭,妇人便袅袅婷婷的步出门外,当快要消失在门口时她轻轻
回首一笑,对南宫修齐抛了一个媚眼,随即娉婷而去。

  南宫修齐只觉心头一热,身子骨都感到有些麻麻酥酥,暗道:「真是一个骚
妇,这么会勾引人!想必床榻之功也是非常了得,真想尝她一尝。」

  「来,公子,咱们继续喝!」

  黑爷的声音打断了南宫修齐的遐想,也让他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点尴尬,要
是在以前,他定是想方设法勾引甚至强暴这名美妇,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昔日的
花花公子了,尽管有些垂涎那妇人的美色,但他知道那是黑爷的女人,自己绝不
能为一个女人和黑爷闹出仇恨。

  「呵呵,黑爷,刚才那位是你的压寨夫人吧?真是不错啊!」

  「哈哈,什么压寨夫人啊,就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够骚够味,当年黑爷我
就是看中了她的风骚妖媚才花大钱把她从妓院里赎出来。」

  说到这,他神秘笑道:「公子想不想尝尝这名风流妇人的滋味?」

  闻言,南宫修齐差点被一口酒呛到,遂摆手笑道:「黑爷说笑了。」

  黑爷哈哈一笑,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三个人继续把酒言欢,这一顿宴席足
足吃了两个时辰才结束,而这个时候也到了夕阳西垂时分,已有了七分醉意的南
宫修齐回到早已安排好的客房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南宫修齐忽觉一阵口渴,想起身倒杯水,无奈醉
意尚未完全退去,头脑晕沉沉的,于是下意识哼出声来:「水……我要喝水。」

  其实南宫修齐心底也清楚,这间房间里只睡了他一个人,再喊也没人理他,
嘟嚷了半晌的他正欲强撑起身,忽然感觉嘴唇一片冰凉,不用睁眼他也知道那是
瓷盏的边沿挨在他的嘴边,他想也没想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随着凉茶不断流
进肚子里,灼渴感渐渐消退,这时他才呢喃一声:「娇姐,是你吗?」

  南宫修齐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摸去,一下就摸到那只正在端盏的手,触手是一
片润滑,但明显感觉出不是王如娇的手,因为不够纤细;亦不是嫂嫂的,因为嫂
嫂的手比较丰腴。

  南宫修齐心头顿时一惊,醉意消失大半,忙睁眼一看,却见一张杏眼含春的
俏脸正脉脉的看着自己,正是之前在酒桌前见到的那名风流妇人。

  「啊……夫人,这怎么好意思?怎敢有劳夫人?」

  南宫修齐一边说着一边就慌不迭的要起身。

  可就在这时,那只白腻、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轻轻按在了南宫修齐的胸膛上,
阻止了他的起身,随即妇人更是俯身下去,将自己的上半身压在他的身上,嘴里
吃吃笑道:「奴家可不是什么夫人,公子莫慌!」

  随着妇人的倾身,南宫修齐只觉两团丰软硕大的肉球顶压在胸口上,娇软弹
绵的感觉甚是舒服,斜眼瞥去,她淡红色的薄纱下只有一件乳白色的贴身抹胸短
裙,只遮住了三分之二的酥胸,从抹胸上缘溢出的白花花乳肉晃得南宫修齐只觉
有些眼晕,尤其是中间那道深邃的乳沟,让人有一股想一头扎进去的冲动。

  不过南宫修齐还是强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这名妇人就算不是黑爷正式夫人,
起码也是小妾姨奶之类,就算没有任何名分那也是他黑爷的女人,自己万万不能
一时贪图此妇的美色而和黑爷产生矛盾,至于这名妇人怎么会半夜跑到自己的房
间来,南宫修齐猜想定是她不甘寂寞,想来勾引自己。

  「夫人自重,黑爷乃在下的朋友,在下万万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南宫修齐一脸正色道。

  妇人对自己的姿色是极有信心,更兼有从青楼那里历练出来的狐媚风情,料
得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自己,故而不由得微怔,但随即嘴角微绽,身子仿若抽去
骨头一般瘫趴在南宫修齐身上,腻声道:「哎哟,奴家早就跟你说了,奴家可不
是什么夫人,奴家名叫香芝,人家都叫我芝娘。」

  娇嗲的声音加上绵软的娇躯,芝娘在缠动中身上的那件粉红薄纱不知什么时
候已然不见,里面贴身的乳白色抹胸短裙也被拉扯下半边,一只饱满的酥乳颤巍
巍的暴露出来,嫣红的乳珠如同一只妖媚的眼睛向南宫修齐抛出阵阵电波,引得
他是欲念陡炽,倏然伸出手臂围住芝娘的蛇腰,恶狠狠地道:「你可是黑爷的女
人,却半夜跑到另一个男人房间,就不怕黑爷将你劈了?」

  芝娘理了理散乱的云鬓,咯咯娇笑道:「谁叫奴家一眼就看上了你这位俊俏
的小哥呢?」

  「不,不行,我可不能做这样的事。」

  想想可能会出现的后果,南宫修齐还是咬牙将芝娘推开,翻身下床。

  「哈哈,南宫公子果然够义气!」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粗莽的声音,随即房门被推开,黑爷那魁梧的身子出现在
门前。

  「啊!黑爷你……」

  南宫修齐一时惊愕。

  黑爷笑呵呵的走了进来,随手将门掩上,见南宫修齐一脸复杂的表情,略一
思量后便意识到什么,忙解释道:「南宫公子,你别误会,我绝没有要故意试探
你的意思。」

  「那你这是……」

  黑爷哈哈一笑道:「不错,芝娘是我黑爷的女人,以前她在青楼时碰过多少
男人我不管,也管不着,但自从我把她赎身过来后那就只有我黑爷一个男人,云
山寨没有谁敢碰我的女人。」

  「呵呵,那是自然!」

  「不过南宫公子你就不一样,你是我的恩人,我命都是你的,一个女人算什
么?哈哈,芝娘别的没有,就是一身皮肉还不错,相信公子会有几分兴趣,所以
我就打发她来陪你了。」

  南宫修齐恍然大悟,原来芝娘不是偷偷跑来和自己偷情的,而是黑爷派来,
这让他心定了许多,强压下的欲火也迅速烧遍全身,但还是故作样子的摆手道:
「那怎么成?怎么说芝娘也是黑爷你的女人,我怎么好……」

  正说着,南宫修齐忽然感觉一具柔软的肉体依偎过来,随即芝娘那嗲软的声
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哎呀,奴家就这么让公子看不上眼吗?奴家真是伤心死了
啊!」

  芝娘的语气似嗔似怨,仿佛有千般委屈,令人心生怜意,恨不能立即将其搂
在怀里安抚慰藉。可定睛看去,却见她双颊生晕,眼角含春,嘴边挂着一丝若有
若无的挑逗笑容,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在她双乳之间的那道深沟里上下轻划着,好
像要掏出点什么东西似的。这般模样的她哪里还像一个含怨忍屈的女子,分明就
是一个冶艳放荡、魅惑人心的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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