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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皇朝秘史】【更新至第84章】作者:寒青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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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香车美女

  从太子府出来之后,靖雯和江寒青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秀云公主新一轮的纠缠。

  等到秀云公主的马车驰远之后,静雯却不让江寒青上他自己坐来的马车,而
是叫奴仆们将他抬上了门口刚刚备好的另一辆豪华马车,让另一辆马车跟在这车
的后面“青哥,你看这是皇上刚赐给我的新马车!我都还没有好好坐过,你今天
就陪我坐一回吧!”

  江寒青知道她是小孩子脾气,笑道:“你都已经让人把我抬到这辆车上来了。
我不陪你坐,你还能让我下车吗?”

  静雯喜滋滋道:“皇上赐给我这辆车好看吗?”

  江寒青听她这么一说,才留神打量起车内的装饰。整个车厢壁都是用上好的
精钢打造的,足以抵御强弓硬弩的射击,在精钢上还铸着有象征皇室女人的凤凰
图案。除了打开厢门的方向,在车厢的其他三个方向于精钢之外却还全装着用黄
金打造的分层箱格,每一个厢柜都与一面的厢壁等宽,大约有半个车厢高,里面
放置着茶杯、茶碗之类的随行用具,还放置有一些年代久远的青铜器、瓷器等古
玩。

  江寒青啧啧道:“表妹,你这辆马车可真是耗费了老皇爷不少银两啊!”

  静雯兴高采烈道:“你如果喜欢,就让给你坐吧!我反正也很少出门。”

  江寒青笑道:“这是皇帝赐给你的,我怎么敢乱坐?再说,你看这车厢上全
是皇室女性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的飞天凤凰图案。除了你这位未来的皇帝爱
女,谁人敢做?”

  静雯失望地嘟起小嘴道:“那……你真的不要吗?”

  江寒青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上下嘴唇,笑道:“你都已经注定是我的人,
这马车要不要还不是一回事。不要生气了!女人一旦生气太多,会更容易变丑变
老的。”

  静雯听到江寒青的话,喜得是眉开眼笑,却又由于少女的矜持,假意道:
“谁是你的人了?别臭美!人家回头就给父王说去,才不嫁给你呢!”

  说完故意扭过头去,做出不再理会江寒青的架势。

  看着表妹动人的姿态,先前被阴玉姬的丰熟身材勾起的欲火,又涌上心头,
江寒青居然生出在车上挑逗这清纯姑娘的念头。

  江寒青忍着腿上的疼痛,艰难地移动了一下位置。紧挨着静雯右边坐定之后,
他轻舒猿臂搂住了静雯的柳腰。

  静雯几时曾这样和男人亲密地坐在一起过,涨红了脸想要推开江寒青,却担
心他因此而生气。她又想到几个月前,表哥已经搂抱过自己,而她已经是表哥的
半个女人,自然应该顺着他的意思。可是要她学别的女人来一个投怀送抱,她却
又万万不愿。,一时间坐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江寒青对于这个表妹是真心喜爱,因此也不像对付其他女人一样来一个霸王
硬上弓,而是细心揣摩她的心思。他对付女人的经验又丰富,安心对付静雯这种
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自然是手到擒来。见到她垂下臻首,面红耳赤却又不发一言,
江寒青便知道她此时内心正在自我斗争,需要一步步来,不能急于求成。

  他搂在静雯腰间的左手试探着用了点力,静雯轻轻嗯了一声,将头微微偏向
一侧,并没多有说什么,但胸部却因为紧张而急剧起伏。

  江寒青看着表妹那红透了的耳根,心里是又怜又爱,缓缓伸出右手,用手指
轻轻拨弄表妹耳边垂下的鬓发。

  静雯本担心表哥会在这车上就会强来,这时感觉到他动作的温柔,一颗悬在
半空的心才稍微落了回去。

  江寒青悄悄将头贴近表妹的发际,鼻中传来少女所特有的淡淡清香。这种少
女的体香不同于成熟妇人的人工香水味道,乃是天然来修饰的纯洁味道,嗅在江
寒青的鼻中却更增加了他体内的欲望。

  鼻子轻轻翕动享受着静雯悠悠的体香,江寒青的右手悄悄地捉住了静雯交握
在一起的那双雪白柔荑。温暖的小手在江寒青的握持下微微颤抖,反映住年轻女
孩内心此刻的忐忑不安。

  江寒青温柔地笑了一下,将嘴唇贴到静雯的耳朵边轻声道:“雯儿,我爱你!”

  不知不觉中,他对静雯的称呼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可这在年轻的姑娘听来却
更让她感到高兴。

  听到心爱人儿说出这样直接的表白话语,靖雯不由得双眼紧闭,睫毛微颤,
激动得差点要昏倒过去。她的嘴唇微微翕动,想要回应爱郎的表白,却始终羞于
启口江寒青微笑着,将嘴唇在她的耳垂上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吻,瞬即离开。
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刺激得静雯身子轻轻往侧后软倒,靠在他的胸膛
上。

  “表哥,我……”

  只是轻轻地吐出这么一句,静雯又紧闭双唇,什么都不说了。

  江寒青轻柔地抚摸静雯黑黑的头发,搂在她腰间的左手一用力,静雯便温顺
地依偎到了他的怀中。

  鼻中传来年轻男子浓浓的体味,小姑娘的脸蛋儿热得发烫,一颗心跳得快要
蹦出喉头。

  双手绞弄在一起,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她害怕表哥在车上就要她的身子,
可她又盼望早点成为表哥的女人。她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情形,但是她相信像江寒
青这种世家公子一定已经有过好多女人。她害怕心爱的表哥被其他女人抢走,她
要想办法牢牢地控制他的心。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好,但是想来献出自己的身
子是必需的第一步。她矛盾着,犹豫着,不断地自我斗争着。

  江寒青的手指轻刮了两下静雯的脸蛋儿。柔嫩的皮肤,像羊脂白玉一般细滑,
让人有点爱不释手。

  静雯的眼紧紧闭着,眼睫毛微微的颤抖,嘴唇偶尔还会牵动两下,显得十分
的紧张。

  江寒青柔声在她耳边道:“雯儿,把眼睁开,让哥好好看看你!”

  静雯的眼睛非但没有睁开,反倒是上下眼皮用力挤了一下,好像是在表示无
声的抗议,告诉江寒青:“我不睁眼!就是不睁眼!”

  江寒青侧头欣赏着美丽女孩的侧面,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鬓发,小巧可爱的耳
朵,高挺的瑶鼻。尤其吸引他目光的是那红润的樱唇,湿润的红色,就像那成熟
的樱桃,让人看着就将唾液往肚子里吞。

  江寒青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情绪,将静雯的身子猛地侧过来面对着他,重重地
一口吻上了少女的红唇。

  受惊的少女娇躯一震,眼睛猛地睁开,却发现就在自己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
就是江寒青那明亮得犹如有火焰在其中燃烧的眼睛。静雯吓得立刻用力闭上眼睛,
上下门牙紧紧咬住,不让男人在唇外试探的舌尖进入。想到表哥的脸就在自己面
前,她连呼吸都给吓得屏住了,生怕自己呼出的气息喷到江寒青脸上,让她自己
会更加尴尬。她的双手死死抵住江寒青的胸膛,不让他再贴近自己的身躯。

  但是已经送到饿虎嘴边的美食,哪里能够得脱。此时的江寒青早已经被欲火
冲昏了脑袋,,忘记了片刻之前他还想打算慢慢来的念头。

  他的双手紧紧环住静雯那富有弹性的腰肢,嘴唇离开了静雯紧闭的红唇,转
而在她的眉心和脸颊上轻吻。

  静雯这时才敢大口地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嘴里喃喃道:“青哥,别!别!”

  可是江寒青再不会理会小绵羊的求饶声,他的吻缓缓从静吻的脸颊移到了她
耳垂,再从耳垂移到了她那修长秀美的颈项。

  静雯抵抗的意志正在逐步地瓦解,她的双手已经酸软无力,再也无法阻止江
寒青强壮的身体贴近,小手只能漫无目的地在江寒青的胸膛上乱撑。

  她的身体火热,口腔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变得粘糊糊的。她想吞一下口水,
却又害怕那声音被表哥听到之后,会嘲笑于她。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清晰地听
到了江寒青用力吞口水的声音。她的心顿时稍微踏实了一点,心想:“原来表哥
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这稍微心情一放松,她就感觉到江寒青的呼吸原来也是那样的粗重而不均匀,
皮肤也是那样的火热,她好奇地想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
之间的感觉?”

  头脑终于可以转动起来,静雯突然对眼前的事情有了一点好奇。像她这样的
金枝玉叶,虽是青春勃发的时候,但在皇室的教育之下,对于这男女之事可以说
是懵懵懂懂。偶尔思路会转到这上面来,却又立刻被自己的强烈自尊给强行压制
下去。如今真到了这关键时刻,就表现得又是无知,又是害怕。却又因为无法阻
挡的青春力量得爆发,而隐隐有点期盼。

  她厚着脸皮,试探着轻轻用手掌按了按江寒青的胸膛。年轻男子满是肌肉的
胸膛充满了弹性,让她的心脏为之猛跳了几下。

  她将眼睛偷偷眯了一条缝,想看看江寒青此时的表情。可刚刚从眼缝里面透
进一丝光,就看到一张大嘴贴向了她的眼睛。刚来得及紧闭眼睛,那干热的嘴唇
就贴上了她的眼睑。

  知道表哥正一步步蚕食她少女的自尊,她心里面是又羞又急,终于又忍不住
出声道:“青哥,不要!我们不能在这里……”可是小嘴里微弱的抗议,立刻就
被江寒青狂热的亲吻给堵了回去。

  江寒青好不容易等到她张嘴的机会,哪里还会轻易放过。用力搂进静雯弱小
的身躯,他的嘴唇严严实实地压上了静雯的小嘴。舌尖从还没有来得及关闭的唇
缝里灵巧地挤了进去。

  静雯只来得及轻声“嗯”了一下,舌头就和江寒青的蛇信纠缠在了一起。纯
情的少女心灵的防线处于彻底崩溃的前夕,她的那双小手从最初推拒江寒青的靠
拢,变成搂住江寒青的身体。她的手一会儿抱住江寒青的腰,一会儿又无意识地
在江寒青的背上抚摸。

  经验丰富的江寒青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变化,他热情地亲吻着怀里的美丽姑娘。
偶尔还会低头亲吻她的颈项,一寸寸地亲吻她的肌肤,一分分地挑起她的热情。
这个时候,年轻的姑娘仰起头,微微喘着气,将下巴用力顶在江寒青的天灵盖上,
双手用力搂紧他的脖子。

  江寒青的亲吻逐渐往下移动,不知不觉中居然就移动到了静雯胸脯上方的位
置。静雯轻叫了一声,缩手用力按住领口,深怕江寒青就势侵犯她那未从曾被男
人接触过的重要部位。

  江寒青并没有去强行掰开静雯遮挡胸口的手掌,而是又继续亲吻静雯的嘴唇。
在江寒青的温柔挑逗下,静雯紧张的情绪稍微得到一点缓解。她的手慢慢地又从
胸口移到了江寒青腰上搂着。

  在江寒青舌头的挑逗下,静雯慢慢地也开始尝试运用自己的舌头进行回应。
她的舌头笨拙地在口腔里转动,与江寒青的舌尖绞在一起。江寒青口中渗过来的
唾液,让她的激情也慢慢高涨。

  江寒青察觉到表妹有所动情的反应,便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他的手缓缓攀
上了静雯的胸脯。这一次静雯没再有阻挡的意思,她的春情已经被江寒青成功地
挑逗起来。当江寒青的手第一次捏住她的乳峰,静雯的身子重重地抖了两下,喉
咙里发出不知道是呻吟还是叫唤的怪声。

  静雯的乳房还是未完全发育成熟那种,成熟少妇的乳房相比较,虽然显得并
不是太大,但却足够坚挺,握在手中也很有弹性,那是一种与白莹珏、李华馨等
成熟女子所完全不同的风格,其中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蓬勃的生机。

  江寒青用他那双不知玩弄过多少女人的魔掌轻轻揉动静雯的椒乳,嘴上却也
没有闲着,继续亲吻着静雯的小嘴,而且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富有激情。

  在江寒青的猛烈攻势下,静雯那脆弱的防线终告彻底失守。年轻的姑娘浑然
忘记了自己的皇室身份,忘记了平日里长辈们的噂噂教导,忘记了两人此刻正处
身于马车之上,忘记了这马车正行驶于京城永安府的大街上,忘记了此刻还是艳
阳高挂的下午。她的身体已经被压抑多年的青春火焰所吞噬,她的心思已经全部
放到此刻正搂着她亲热的心爱男人身上。她此刻只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要把保
持了近二十年的贞操献给面前的人儿,献给她未来的夫君。

  她要捕获他的人,她要捕获他的心。她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属于他
的女人。

  虽然静雯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身体献给江寒青,可是毫无经验的她却根本不知
道应该做些什么,只能是被动地等待江寒青的引导。她连自己的手都不知道应该
往哪里放。抱住江寒青的腰吧,她觉得是不是太肉麻;抚摸江寒青的背吧,她又
觉得太轻浮;缩回身边吧,却又总觉得手痒痒的,想来想去她只有把双手贴到江
寒青的胸膛上。可她这一放不打紧,那柔软的手掌按在胸膛的感觉,却正好更加
刺激起江寒青的欲火来。

  估计静雯已经适应了他揉搓乳房的动作,江寒青双手的力道开始慢慢加强。
可是稍微用力一点,静雯却叫了起来。

  “青哥……轻……轻一点!好疼!”

  想到表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连乳房都是第一次被男人捏在手中玩弄,
江寒青心肠一软,手上的力道立刻又减了下来。

  静雯眯缝双眼看着江寒青,颤声道:“青哥,我好怕!我什么都不会!”

  看着像受惊小鹿一般惹人痛惜的女孩,江寒青疼爱地说道:“雯儿,别怕!
让我教一下,一会儿你就会很快的。好不好?”

  这时候的静雯哪里还会说不好,却也不好意思亲口说出“好”来,只能是又
把眼睛闭上,几乎不可察觉地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了静雯的同意,江寒青自然就不会再有什么好客气的。他的那双爪子,
一只伸向了静雯的下体,隔着裙子轻轻抚摸她的阴户,另一只则放肆地穿过衣襟,
连肚兜带乳房一把抓住连捏带搓。

  静雯的小嘴已经喘得闭不拢来。她想叫出声,可又实在不好意思,只能是用
尽全部的意志来对抗体内的骚痒。

  她的下体刚被江寒青抚摸了一会儿,就已经开始流出液体。羞惭难当的静雯,
夹紧双腿想要抗拒江寒青的抚摸,可这一夹紧之后,阴部被顶得死死的,下体反
倒更加空虚难受。她又不自觉地分开双腿,可这一来江寒青的手又可以在她下体
为所欲为,于是她就又连忙把腿夹紧。这样的动作反复了几次,就变成她那两只
脚像扇风一样不停地分分合合,反倒像在配合江寒青的挑逗。

  至于她那被江寒青捏住的乳房就更加难受了。由于江寒青的揉搓,她的乳房
已经充血膨胀,乳头更是高高挺立起来在丝质的肚兜布上刮来刮去。敏感的乳头
上传来的一阵阵快感令她全身都为之酥麻不已。终于,忍无可忍之下,她发出了
平生第一次的浪叫。

  当她的浪叫声发出来的时候,江寒青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他在静雯
耳边柔声道:“雯儿,再叫两声吧!我喜欢听你的叫声!”

  静雯听他这么一说,羞愧得无地自容。她拼命咬紧牙关,忍耐着下体和乳房
上传来的一阵阵浸入骨髓的快感,唯恐自己再发出一声那像刚才种下贱的叫声。

  在年轻的女孩想来,这种叫声是只有没有教养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种青院里
的娼妓才会发出的下贱声音。她身为当今皇太子的亲生女儿,天下最强大帝国的
直系公主,未来的镇国公夫人,怎么能够发出那种不堪入耳的叫声。

  可是虽然她这样想,身体里的快感却像海浪一般一阵又一阵的猛扑过来,她
的牙关都已经开始打颤,那种淫荡的声音似乎随时都可能会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眼看着又要发出卑贱的叫声,情急之下,静雯突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江寒青的肩
膀。江寒青虽然还穿着衣服,可毕竟夏天的衣服都很单薄,静雯这一口还真疼得
他龇牙咧嘴。

  江寒青怎么也想不到表妹会兴奋成这样,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表妹,你
这是干什么?

  有这么兴奋吗?“

  静雯听他说到“兴奋”两个字,急忙申辩道:“谁兴奋了?人家是难受!难
受得想叫出来,所以才……”

  江寒青愣了一下,猛然明白表妹是怕叫出来丢人,所以才那么狠狠一口咬在
自己的肩膀上。他笑着伸手轻拍了两下表妹的臀部,说道:“傻丫头,想叫就叫
呗!干嘛要咬我一口呢?”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拍打臀部,静雯羞得低下头说道:“叫什么叫!
人家才不会发那种下贱声音呢?羞死人了!”

  江寒青这时也顾不得再玩弄静雯的肉体,随手放开了她,在一边笑得是捶胸
顿足。

  静雯羞惭难当,伸手轻轻捶打了他胸膛一下,娇嗔道:“你怪笑什么啊?有
什么好笑的?

  人家又没有乱叫!“

  江寒青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故意装出严肃正经的样子对静雯道:“雯儿,你
以为这叫声是下贱的声音啊!那你可就错了!”

  静雯睁大可爱的双眼,惊奇道:“这……这声音还……还不下贱?……人家
可叫不出口!”

  江寒青虽然玩弄过不少类型的女人,可却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他还会有
这么一天,需要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解释叫床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这时情绪高涨之下,江寒青也顾不得许多,只能随口道:“这声音只要是正
常女人都会叫出口的。不信你回去问小姨。”

  静雯吃惊道:“我母亲做……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会叫吗?”

  江寒青不耐烦道:“是啊!是啊!先别管这么多……”

  不等静雯反应过来,江寒青又将她搂到怀中使劲亲热。

  静雯喘着气说道:“你等一下,我……”

  江寒青一口封住了她还想嘟哝个不停的小嘴,再也不给她好奇乱问的机会。
一阵激情四溢的亲吻之后,江寒青开始动手替静雯宽衣解带。

  在湖水绿的宫裙下静雯穿的是天蓝色的丝绸肚兜。由于大热天闷在马车里面,
又做这激情之事,此刻那肚兜早已经被汗水湿了个透。

  江寒青贴到静雯耳边道:“雯儿,你看你那肚兜!都已经湿成什么样子?”

  静雯轻“嗯”了一声,不好意思回答江寒青的挑逗,闭着眼双手在旁边一阵
掏摸,想要抓回衣服来盖住身子。谁曾想,她这一乱摸却说好不好地摸到了江寒
青的下体。触手处居然是一根硬硬的棒子,静雯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立刻就
将手缩了回去。虽说她毫无男女之间的经验,可是却也知道江寒青这硬棒子准跟
那事情有关,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霎时间又羞又窘,将秀颅拼命后仰,想掩饰自
己的尴尬,却不知道她的皮肤已经从脸红到了胸口。

  江寒青这流氓却嘻笑着一把握住静雯的小手,将她的柔荑强行拉过来按到裤
裆上面。

  静雯闭着眼挣扎了两下,却挣不脱江寒青的魔掌,只得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任由他拉住自己的手在裤裆上磨蹭。

  开始静雯还觉得十分羞惭,可一会儿却对小手接触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摸着摸着就越来越大,越来越硬?”

  有点好奇的静雯,居然试探着主动用力按摩了两下江寒青的肉棒。这一按顿
时让江寒青兴奋万分,胯下那根大棒子兴奋得连连抖动。这可让江寒青有点受不
了,迅速脱掉了上衣,然后不顾腿上的伤口,忍着疼缩腿蜕下了裤子,赤条条的
身子一个饿虎扑食压到静雯的身上。

  一个大男人压过来的重量,让静雯吓得尖叫了一声,猛睁开眼却又看到江寒
青的裸体,赶紧又将眼睛闭上,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

  江寒青这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个大肉棒顶在静雯的亵裤裤裆处用力
摩擦。

  下身那块肥肉被江寒青那硬硬的东西一摩,立刻变得更加骚痒,静雯又控制
不住地发出了轻声的呻吟。隔着裤子,她仍然能够感受到江寒青那巨大阴茎的硬
度和热情,她的阴户就像妹妹回应哥哥的热情,很快就流出了涓涓细流。

  静雯既然再懵懂,这时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终于明白了男女之间的秘密。待
会儿一定是江寒青要将那根硬硬的东西插进她胯下那个小肉洞里。她忍不住微微
抬头,偷眼望江寒青的下身望去。这一看之下,终于看清了那“傻大个”的真实
模样。

  “这……这……竟然这么大!”

  静雯吓得是秀眼圆睁,一时间感到有点后悔,自己是在不应该挑起江寒青的
情欲……可是此刻要他悬崖勒马,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了。

  江寒青见表妹傻呆呆望着他下体的样子,知道她心里有点害怕,柔声安慰道:
“雯儿,不要怕!这东西再大,你那里面都装得下!”

  静雯吞了一下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这东
西是要……

  要……插进人家的……的下面吗?“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细微得几乎没法听清楚。

  江寒青点头道:“是啊!等我这小弟弟插进你那下面,乖雯儿就真正是哥哥
的女人了。

  你想不想成为哥的女人啊?“

  静雯哪里还会有不愿意的,却又不好意思出声回答,只能是轻轻点了一下臻
首。

  江寒青得到这许可,也不再迟疑,便动手剥去静雯上身最后的肚兜。

  一对不大不小的梨型尖挺乳房,须臾便呈现在江寒青的眼前。

  静雯的乳头呈粉红色,如莲子一般大小,高高翘起挺立在淡红色的乳晕上面。
配上她那苗条的身材,白皙细嫩的皮肤,白的雪白,红的艳红,两色相映,竟是
光艳耀眼,美不胜收,迷煞了这收获宝物的江寒青。她的粉脸满含春意,鲜红的
嘴儿微微上翘,挺直的粉鼻如温顺绵羊一般轻轻呼吸。

  眼前这一美景,看得江寒青是欲火亢奋,立刻伏下身来吻着她的唇,双手抚
摸着那尖翘如梨型的乳房上。小巧而坚挺的乳房刚好够他手掌盈盈一握。

  江寒青爱不释手地玩弄着静雯的乳房。让他好奇的是,静雯双乳中却还有两
个像鸡蛋样大的圆形乳核,用手一摸一捏之下,就像男性的两粒睾丸一样会溜来
溜去。先前隔着肚兜还不觉得,此刻直接握住玩弄便感受得清清楚楚。

  江寒青虽然玩过不少女人,却大多都是成熟少妇,偶有两个处女也是敷衍性
欲,却从未曾像这天这样如此细心地欣赏过处女的乳房,因此下觉得十分奇怪: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玩到过?”

  他却不知道,在处女初来月经以后,双乳日渐隆起,不管她身体的发育是如
何的健康丰满,也不管双乳是大是小,这乳房中一定是一边各有一个像鸡蛋样大
的乳核。这乳核在和男子性交之后,受了男性精液内所含的性激素滋润,就会慢
慢的扩大而消失在乳房的海绵体内。

  为什么婚后不久的少妇和一般的成熟女性,双乳比之处女显得特别丰隆饱满
呢?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江寒青此时虽然感到有点奇怪,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他低下头吸吮着表妹
的乳头,用舌尖轻轻舔刮她的乳晕。一阵酥麻之感迅速传遍静雯全身,她忍不住
又开始呻吟出声,下体早已经是湿成一片。一双温热的小手在江寒青的赤裸的胸
膛上一阵乱摸。

  “雯儿,用力抱紧哥!”

  因为体内的激情,江寒青的声音也变得暗哑起来。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静雯,听他这么一出声指挥,立刻按命令办事,听话地
将手环到江寒青背后将他紧紧抱住。

  江寒青叼住静雯的乳头轻咬了一下,刺激得她浑身的筋肉都感到一阵酥麻。
身体有点僵硬的静雯无力地斜靠在车厢的坐垫上,双手下意识地在江寒青的背上
轻抚,嘴里喃喃说着一些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话语。

  两人的肌肤紧密接触在一起,互相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火热,知道对方也
像自己一样激动。江寒青趴低身子,让胸膛刚好接触到静雯的乳房。他的身体缓
缓前后挪动,让厚实的胸部肌肉摩擦静雯娇嫩的乳头,而下体的肉棒也能同时在
她处女的阴户上磨动。

  静雯在江寒青的上下夹攻下,很快就溃不成军。敏感的乳头没一次被江寒青
的胸肉摩擦,就会激得她身体一站,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哼;而下体在江寒
青肉棒的挑逗下,早已经是洪水泛滥,亵裤裤裆处已经湿得可以滴下水来。她忍
不住腻声哀求道:“哥……雯儿好……

  好难受!你……快……快帮帮我!“

  从小就成为生活一部分的皇室礼仪,此时对于这位帝国的公主来说,已经是
无足轻重的东西。她现在只想赶快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熬过这难说是享受还是
折磨的特殊时刻。

  江寒青的手终于移动到了静雯的阴部,从亵裤的裤腰里伸进去,摸索到了她
的充血凸起的阴蒂突然青用力一捏。

  静雯虽然从小接受皇室教育,对于这男女之事羞于过问,但是青春发育期少
女的本能,也曾经让她多次好奇地抚弄过自己的阴蒂,每次都弄得她浑身酥麻,
说不出事难受,还是快乐。此时被江寒青这男人的手一捏,顿时更是一阵酥麻酸
痒,那种感觉比之她自己玩弄强烈不知多少倍。天生的羞耻心,让她本能地想要
挣脱江寒青的手指,可是却已力不从心。这时的静雯已经倍江寒青给摸捏得濒临
瘫痪了。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似乎连脑子也都暂时失去了运转的作
用,只能是躺在那里呻吟着,喘息着,偶尔发出两声清脆的浪叫声。

  江寒青得意地欣赏着表妹开始发浪的表情,动手脱去她那湿漉漉的亵裤。

  平生第一次,静雯的阴户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她嘤咛一声,迅速地以手掩面,
自觉无颜面对身前的男子。

  而江寒青却忙着欣赏即将成为他猎物的少女私处:肥厚的阴阜高高凸起,像
个小肉包子似的,上面均匀地分布着柔软细绵的亮黑色阴毛。

  两腿间那条细长的阴沟早已经是湿淋淋一片。两片粉红色的处女阴唇,虽然
已经流出大量液体,却仍然紧紧闭合着,需要男性的雄风前去开垦。

  江寒青轻轻用手拨开静雯的粉红色阴唇,让那湿漉漉的鲜美阴核显露在眼前,
露出了里面微开的小阴道口,两片色泽呈鲜红色的小阴唇,紧紧贴在粉红色的大
阴唇上,肉壁上还闪烁着淫水的光芒。

  “表妹,你的阴户可真美啊!”

  江寒青露骨的赞美,羞得静雯双颊绯红,她遮掩脸面的玉手迅速挪开,改为
塞住了双耳,轻叫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理你!你是一个大坏蛋!”

  可爱的女孩虽然已经被剥得精光,却还试图保持住自己最后的一丝少女矜持。

  江寒青笑了一笑,没有理会她无意义的抗议,轻轻地将一根手指塞进了少女
无邪的阴道。

  “啊!”

  静雯下身往前一挺,惊叫一声,哀求道:“哥,别……妹妹好疼……疼啊!
求求你……

  别……我受不了!“

  江寒青知道表妹这种没有开苞的少女,阴道又窄又紧,又是第一次被异物进
入体内,难免会真的感到疼痛。为了让她喘口气,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他果真将
手指又缩了出来。

  如果饱受江寒青蹂躏的阴玉凤此时也在场,一定会对静雯感到嫉妒的,因为
她越是哀求,残忍的爱儿反倒会越是起劲,哪里会像如今对静雯这样言听计从。

  暂时放过了静雯的阴户,江寒青又将目标转回到她的乳房上。捏一捏乳房,
再用力揉一揉;舔一舔乳头,再轻轻咬一口。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静雯先前因
为阴户被玩疼了而紧绷起来的身体迅速松弛下来,阴道里的液体也再次源源不断
地流了出来。

  她已经从最初的紧张不安里解脱出来,看着心爱的男人媚眼如丝,全身微微
颤抖,娇羞道:“表哥,你……来吧!我……我要你!”

  江寒青看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便半立起身,让一根肉棒高高挺起。巨大的阴
茎向着静雯一抖一抖的,就好似在示威一般。他骄傲地说道:“雯儿,来!摸一
摸!摸一摸这属于你的东西!”

  静雯怎么肯主动做出此等淫秽的动作,闭上眼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反对。

  江寒青不容她分说,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的手掌移到了阴茎处。

  静雯惊呼了一声,但可爱的小手却终于还是按照江寒青的要求握住了那根雄
伟的肉棒。

  从阴茎上传来的脉动的感觉,让静雯羞耻之余,却也暗暗好奇。

  “这东西……怎么还会动呢?真是奇怪!”

  让表妹抚摸了一会儿阴茎,江寒青伸手分开了她的双腿,蹲到她的腿间,一
手握住肉棒对准她那处女的阴洞,一手轻轻拨开厚实的阴唇,深吸一口气突然用
力往前一顶。

  巨大的阴茎有一小半就在他的一顶之中,刺入了静雯的阴道中。

  “哎哟!好疼!”

  静雯眉头一皱,两眼变得水汪汪的,忍不住出声叫疼。两只环在江寒青背后
的玉手,用力抓紧江寒青的虎背,指甲都已陷入了他的肉中。

  江寒青虽已料到表妹这种处女在第一次会很痛苦,却也没有想到她会疼成这
种模样。他的背上也被表妹的指甲抓得隐隐作痛,却还不得不出声安慰表妹道:
“雯儿,不要怕!一会儿就不会疼了!女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稍微缓过一口气来的静雯,听他这么一说之后,将贝齿咬得紧紧的,忍着疼
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道:“哥,妹子现在算是你的女人了吗?我不怕!你来吧!
只要你高兴,怎么都成!”

  江寒青低头爱怜地亲吻了一下静雯的秀美额头,柔声道:“还没有全进去呢!
你如果不疼了,哥再插进去!”

  静雯点点头,坚定地回答道:“我没事了!不疼了!你插吧!”

  听到江寒青说“还没有全进去”,静雯的下体虽然还在疼,却下定决心要让
表哥那根大棍子全部插进去,因为在她想来只有那样自己才算是真正成为了江寒
青的女人。

  江寒青听她主动要求再往里插,便尽量分开她的阴唇,用手扶住肉棒再往里
缓缓地一送。

  可阴茎刚往里送了一点,静雯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指甲也再次掐进了江
寒青的背肉里,虽然她紧咬牙关没有作声,可江寒青却知道她下体肯定是疼得非
常厉害,立刻停止了前送的动作,柔声问道:“又疼了吗?再等一等吧!”

  静雯深吸了一口气,用伪装的平稳声调回答道:“不疼!只是……只是里面
……痒!”

  说完这句话,羞惭的情绪刺激得她身子微微一颤,生怕表哥嫌她淫荡。

  可她却不知道,江寒青嘴上那么一问过,心思却立刻飞到了一边,根本没有
听清她的回答。他的心里正在为自己捡到一块宝而暗暗得意:“表妹的下面原来
收缩得这么紧!这样也好,将来开完苞享受起来就更为舒服!这可真是一块宝货。
比之母亲那老妖妇的也不遑多让。”

  他这时却又想到了阴玉凤的阴户,虽然已经被父子二人插弄过二十余年,其
中被江寒青摧残的次数更是不知凡几,但是阴玉凤的阴道却一直都紧绷而富有弹
性,比之普通处女的还更有味道。所以虽然江寒青已经有近五年没有插到过,心
里却一直是念念不忘。而眼前这静雯似乎看起来也和阴玉凤是相同类型,不愧都
是身上流着阴家血脉的女人。

  想入非非的江寒青甚至想到了阴玉姬身上:“我这未来的岳母小姨,是不是
与母亲和表妹也是同一类型呢?看来还要尽快想办法比较比较才是!”

  江寒青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幅美丽的画卷。母亲和小姨,还有眼前这个表妹,
阴家两大一小三个女人赤裸身体排成一排趴在地上,翘起美臀晃动着,等待他这
主人的插入。

  “到时候我要第一个给母亲……不!给那个骚货插进去!先插她的屁眼儿!
再玩小姨和雯儿!”

  光是一想到这里,江寒青就更加兴奋起来。激动的他下意识地将阴茎往前一
顶,就好像已经是插进了阴玉凤的肛门一样。

  可他这忘情一送,却害苦了处女的静雯。

  江寒青的巨大阴茎就在那一送之中插进去了一大半,中间遇到了那薄薄的处
女膜,几乎不算障碍的一层薄膜立刻就被无情地伤害了!

  “哎呀!疼!疼!”

  处女膜被顶破了的静雯立刻哀声叫唤。

  惊醒过来的江寒青看到表妹阴道中流出的点点血液,又是兴奋,又是怜惜,
柔声抚慰受惊的女孩道:“别怕!那是处女膜!破了都会流一点点血的!”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反倒将静雯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看着江寒青,惊惶道:
“什么?

  我流血了吗?“

  江寒青将她抱在怀里,亲密道:“没事!没事!你母亲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吗?这血一流出来,就表明你从现在开始已经真正是表哥的女人啦!”

  静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甜蜜蜜的,就连下体的痛苦都减轻了不少,甚至开
始感觉到一点骚痒。

  她闭上美眸,忍受着痛苦,想从这又痛又痒的折磨中体会出苦中之乐来!

  江寒青看着她额头上不停冒出汗水,伸手替她擦拭了一下,笑着问道:“雯
儿,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啊?还很疼吗?”

  静雯娇羞万分,羞答答地回答道:“疼!不过……不过只是外面疼!里面却
……有点……

  痒!“

  江寒青用力抱紧静雯,得意道:“痒就好!来!让哥给你除除痒!”

  说着将已经插进大半的肉棒猛力往里一顶,静雯的双腿猛地夹紧他的腰肢,
疼呼道:“疼!

  疼死我了!又疼起来了!“

  江寒青看了看下面,自己的阴茎已经连根没入了静雯的下体。

  他亲吻着静雯的脸蛋儿,喜悦道:“没事了!没事!已经全部进去了!一会
儿你就不会疼了!”

  静雯哭丧着脸道:“以后是不是每次……每次做这种事情,都会这么疼啊!
那可真是要人家的命啊!”

  江寒青亲了亲她嘟起的小嘴,笑道:“你怎么可爱啊!放心吧!只有第一次
才是这样,后面都不会疼了。不但不会疼,而且还会很快乐!你待会儿就可以感
受到快乐了!”

  静雯迷惑道:“会快乐吗?人家现在是又痒又疼,难受死了!”

  江寒青道:“你痒吗?那你稍微扭动两下腰试一试!”

  静雯听了他的话,轻轻扭了两下腰,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快乐法,可这一
动却又连连“哎哟”了两声。轻捶江寒青的胸膛道:“青哥,你是一个骗子!明
明还是疼!还有就是更………

  哪里会快乐呢?“

  江寒青笑问道:“你想说还有就是更什么?”

  静雯迟疑了片刻,低声道:“痒!更……痒了!”

  江寒青知道静雯现在是苦乐兼而有之,想要尝试却又怕痛,想要停下来却又
是骚痒难熬,真真是骑虎难下的最佳写照。

  又等了片刻,江寒青道:“你先不要动!让哥动一下试试看!好吗?”

  静雯这时已经觉得体内的骚痒压过了疼痛,身体快要熬不住了,便点了一下
头道:“好吧!你可要轻一点!”

  江寒青点头答应,便将屁股微微扭动起来,只听静雯的幽处里传来一阵有节
奏的动听“唧唧”声,却是因为里面满是淫水的关系而发出的声音。

  但见静雯一双美眸紧紧地闭着,口中不停的传出一声声的轻吟,似是哎哟的
喊痛声,又像那快乐的呻吟声。江寒青听得悦耳极了,肉棒在她幽处里的摩擦不
觉加快起来,他自己也感到无比的舒适快活。

  过了一会儿,竟然听到静雯开始“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臀部也开始迎
着江寒青的动作而晃动起来。

  江寒青目睹此景心知静雯已经是苦尽甘来,于是毫无顾虑地开始猛力挺进。
静雯只觉自己犹如那大海上的小舟似的,时而被抛入云端,时而又急遽落下,爽
得她是骨酥肉麻。

  她仰面无力地躺在坐垫上,双手搭在江寒青的背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中,
嘴里不停叫唤道:“呃……用力……哥……好舒服……雯儿好快乐!真的好快乐!”

  江寒青将头埋在表妹的发鬓处,喘气道:“雯儿,是不是很爽啊?叫大声一
点!哥喜欢听你的叫声!快!大声叫!”

  静雯这时也彻底进入了状态,顺从江寒青的要求开始放声叫起来:“爽!妹
妹很爽!……

  哥再用力一点!……真的……没……没想到!“

  在她叫声的激励下,江寒青的动作也越来越凶猛,将静雯抛向一个又一个的
高潮。

  这时在马车外,护卫的武士们也清晰地听到了车内的动静。一个个面带笑容,
你望我来,我望你。

  一个太子府的卫士骑马行在马车的后面,转头看了一下旁边与他并行的一个
江家武士,轻声笑道:“想不到江少主腿上带伤的情况也是如此凶猛!”

  而那个江家武士也暧昧地回应道:“想不到安平公主这么清秀的女子,叫起
来也这么厉害!”

  两个人同时会心地笑起来,笑容里全是说不出的淫亵味道。却突然听到后面
两声咳嗽。

  两人心内有鬼,一惊之下忙回头后看,却是江家武士里的一个小头目不知道
什么时候催马行到了两人身后。两个武士对看一眼,连忙正襟危坐在马上,目光
平视前方,再也不敢发出淫秽的议论来。

  车厢里江寒青在一阵穷抽猛插之后,终于将浓浓的精液第一次喷射到少女的
花蕊深处。

  子宫口被精液射中的舒服滋味,舒服得静雯一口咬住了江寒青的肩膀,双腿
紧紧夹住他的腰肢怎么也不愿意分开。

  两个人搂在一起气喘连连,两颗心脏也砰砰地跳得剧烈。

  静雯终于成为了江寒青的女人,从今天正式告别了少女的时代,开始成长为
一个合格的成熟女人。此时的她初尝云雨之欢,感觉到非常的快乐,沉浸在快乐
的滋味里宁愿一辈子都是这样。

  “青哥,我要一辈子跟着你!做你听话的小女人!”

  喘着气,静雯在江寒青耳边说出这让他心驰神醉的话语。江寒青只希望时间
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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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迫在眉睫

  从虚脱状况恢复过来之后,强忍着身体的疲乏,静雯柔顺地为江寒青穿上衣
服。那神态活脱脱就是小媳妇在体贴地服侍老公。

  两个人穿好衣服之后,静雯才开始草草整理自己的发饰。可是还没有等她整
理完毕,马车便慢慢停了下来。江寒青打开车窗往外面一看,原来车子早就驰进
了江家的大院,此刻已经来到江寒青住的院子之外。

  静雯也凑到江寒青身边往外面看了一下,不由得轻叫出声,害羞地对江寒青
道:“刚才进大院门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穿好衣服呢!还好没有碰到长辈,否则
要我们下车拜见,可不羞死人了!”

  江寒青轻笑道:“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你怕什么!”

  静雯轻捶了他胸口一下,羞嗔道:“你说什么啊!有这样见公婆的吗?再胡
说,我就不理睬你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白莹珏和兰儿却得到卫士的通报,带着下人出来迎
接江寒青。

  在下人们忙着抬江寒青下车的时候,静雯也走下车来随便和白莹珏招呼了两
声。

  白莹珏这等身怀绝技之人,眼光比常人更加尖锐,匆匆一瞥之间就已经看到
了车厢座垫上的点点血迹。开始她还以为那是江寒青腿上伤口破裂后流出的鲜血。
由于担心江寒青的伤势出现恶化,她还因此着实吃了一惊。不过白莹珏的这点担
心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她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静雯头发散乱、眉眼含春的样子,她
哪还会不明白先前就在这车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丫头……居然在马车上都敢来!平日里却还装着假正经,真是看不出
来……”

  想到心爱的男人不久前还和眼前这个女孩在马车上厮混,白莹珏的心情一下
子跌到了冰谷底,再也不想搭理静雯。

  江寒青很快被下人们抬下车来,放到坐辇上往他所住的院子里抬去。

  静雯一直目送着爱人进入院门,方才转身登上马车返回太子府。

  当天傍晚之前,江寒青便安排人手为阴玉姬、静雯、昭俊三人准备好了住宿
的地方。然后便去拜见父亲江浩羽。

  “父亲,我今天已经见过小姨。她告诉我,翊圣所控制的禁军兵马全部都被
调配进了远征军中。”

  从儿子口中得到这确切的消息,江浩羽长叹一口气道:“你母亲的军队在西
域大伤元气之后,已经暂无能力进军永安。而妃青思和邱特人也是远水救不了近
火,等不到你两位叔叔回来报信,京城里已经是大势已去。如今连这翊圣的军马
也被调走了。这家伙倒也贼精灵,居然自己就跟着军队出京避命,把老婆和儿女
都扔给我们照看!看来京城里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想头了!我们今晚就开始安排
家族人手撤离京城吧!”

  江寒青听父亲这么一说,急道:“父亲千万不可如此!”

  江浩羽惊讶道:“不可如此?难道全家族都呆在京城里继续等死?”

  江寒青冷酷道:“如果提前让家族的人手撤离京城,敌人不免会有所察觉。
到时候一旦有事,我们可就麻烦了。如果装出对局势懵懂不知的样子,降低敌人
的警惕性,说不定到时候还有望保全主要首脑的性命。”

  江浩羽惊道:“你是说要舌车保帅?”

  江寒青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对!唯有如此,我们自己才有活命之望!”

  江浩羽颓然靠到椅背上,沉吟道:“这……这可太……家族在京城的人手乱
七八糟全加起来恐怕足足有五、六千人之多……如果全部放弃……”

  江寒青打断父亲的话,不耐烦道:“父亲!您怎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
柴烧!如果连自己的老命都丢掉了,其他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浩羽仍然有点犹豫,痴痴呆呆地看着儿子,嗫嚅道:“这……这真的行吗?”

  看着父亲那迟疑不决的懦弱样子,江寒青心里那不臣之心又渐渐冒起。

  “他真的是快老了!这种事情还有什么需要多考虑的?一群小喽啰就是牺牲
掉又有何妨!看来还是让他早日交出权力为好啊!

  江浩羽一个人思前想后盘算了好半天,还是下不了决心,又转头问江寒青道:
“青儿,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啊?能不能尽可能再多保存一些力量?

  江寒青重重叹了一口气,捶胸顿足地劝谏父亲道:“父亲!没有什么可顾虑
的了!不牺牲下面那些小兵的命,你这大将哪里能够逃生!不要再为那些人的性
命担忧了,多想想我们父子二人自己怎么活命吧!”

  等江寒青这么说完,江浩羽却还是拿不定主意,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晃悠个不停。

  江寒青只能是不耐烦地在一旁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江浩羽突然停下脚步
来,显然是拿定了主意。可是他紧跟着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没有让江寒青昏死过
去。

  江浩羽对儿子说道:“不行!我既然是家族的首领,我就有责任保护他们不
受敌人伤害!

  有义务率领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撤出京城!“

  江寒青听到父亲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差点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头,却只能
是咬牙控制自己。

  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江寒青对父亲道:“既然父亲大人如此决定,孩儿自
当遵从!不过孩儿这腿脚不灵便,具体事宜父亲可能还要亲自找人安排一下吧!”

  江浩羽点头道:“这个我会安排人去做!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养伤吧!”

  在下人们抬着江寒青出门的时候,他回头望了父亲一眼:“死老头子,你这
简直是在自寻死路啊!害得本少爷也有可能要跟着你陪葬!等逃到西域之后,看
我怎么当着你的面调教那骚货!气死你!”

  江浩羽却不知道儿子心中的阴毒念头,否则单是老婆被儿子玩弄一事,就足
够他一刀将这坏小子劈成两段。

  江寒青从父亲江浩羽那里出来之时,天已经黑透了。

  江寒青刚回到他所居住的院子,白莹珏便走过来轻声对他说道:“西域军中
来人正在屋内等你!”

  江寒青闻言一震,急急道:“快!快引他来见我!”

  转头又吩咐下人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给我退下去!”

  这样等到白莹珏引着那人过来的时候,厅堂里就只剩下江寒青一个人坐在那
里。

  来人中等身材,大约四十五、六岁的年纪,脸颊瘦削,两眼炯炯有神,一看
就是精明干练之人。个人身上穿着一件普通江家武士的服装,看不出他在西域是
何等职务,但江寒青却明白此人绝对不会是江家在西域的普通武士,而是母亲从
军中精选出来的能干亲信,穿这件衣服不过是为了避免别人的注意,故意掩人耳
目罢了。

  江寒青仔细看了此人两眼,觉得有点眼熟,依稀记得自己在西域之时似曾见
过此人,却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何时在何地见过此人。

  这时那个西域来使已经跪在地上向江寒青磕头道:“属下‘凤翔军’大队长
耿思敏,参见少主!少主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江寒青听到“耿思敏”这个名号,一下便想起了此人的来历。

  这耿思敏是“凤翔军”中出了名的猛将,作战勇猛异常,却又冷静机敏。二
十七年前进入西域阴玉凤军中,战阵冲锋从来没有落过人后,可说来也怪,除了
一次战斗之外,他就愣是一次伤都没有负过。

  而他仅有的一次负伤的战斗说来更为神奇。那一次战斗发生在江寒青五岁的
时候,阴玉凤军队和蛮族对阵。蛮族嘲笑帝国军队,只能群殴,单打独斗却是饭
桶一群。这话让耿思敏给知道了。他发誓要灭一灭蛮族的威风,竟然一个人单枪
匹马连闯蛮族十三个营盘。蛮军出动三万余人要包围活捉他,竟然被他在砍倒军
旗九面之后,扛着两面缴获的旗帜成功逃回了帝国军阵中。身上中箭三支,刀伤
十一处,枪伤两处,回营之后就摔倒在地昏迷不醒。足足躺了三个月才爬起身来。

  耿思敏那一次负伤之后,阴玉凤曾带着时年五岁的儿子江寒青亲自前去探望
他,称赞他说:“你这家伙可真是命大得出奇!连索命的小鬼都看着你都发愁,
不敢要你的命啊!”并亲自下令将他调入“凤翔军”中任小队长。这一来,耿思
敏顿时在军中就成了人人知名的“鬼见愁”!江寒青离开西域的时候,这耿思敏
还只是“凤翔军”中管辖区区千人的中队长。

  江寒青听到他这一自报家门,便笑道:“原来是‘鬼见愁’!什么时候当上
了大队长啦?”

  耿思敏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少主见笑了!这次凤帅率军横扫整个西域,属
下因为积得有寸功,被凤帅开恩提拔担任大队长一职!”

  江寒青点了点头,又好奇问道:“你刚才喊的什么千秋万载的是什么东西啊?
怎么会想到这样叫?”

  耿思敏笑了一笑,答道:“启禀少主,这‘千秋万载,一统天下’的口号可
是凤帅亲自定下来的。凤帅说,以后少主起事称帝,军中将士拜见之时必须要喊
这么一句!如今凤翔军中已经人人传遍,只等少主回到西域军中举起义旗,便可
称帝起事。”

  江寒青莞尔一笑道:“我人还在京城,母亲在西域却已经想起了让我当皇帝
的事情!”

  接着问耿思敏道:“母亲让你返京到底有何事情啊?”

  耿思敏答道:“凤帅让属下回京禀报家督大人,军团主力已经提前动身东进,
准备扼守日落山脉各险要隘口。一旦发现有势力意图进逼西域,就将坚决驱逐之。
如果京城有事,要京中人众立刻西遁,凤帅会派军迅速东进迎接众人。”

  江寒青点头道:“那你待会儿赶快去禀报于家督大人吧!……母亲还有没有
什么话要对我说?”

  那耿思敏却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来警惕地打量着站在一边的白莹珏。

  江寒青会心一笑道:“此人是我最信赖的人。你有什么话但说不妨!”

  耿思敏这才放下心来,将身子挪近江寒青,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漆信封双手奉
上,压低声音道:“少主,凤帅有一封密信给您!您看过自然就明白了!”

  江寒青伸手接过信封,几下拆开来一看。不错!信上的娟秀字体一看就是母
亲的亲笔,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寒青爱儿如晤:侦骑得悉,石之军团已挥军南下,特勤蛮兵亦尾随其后。京
城至日落山脉诸路段均见斥候出没,情势危急。

  京城事起之日,汝当离弃众人,速速出京南下。脱离险境,伺机西折,经西
南夷之地潜归西域。万勿随众径赴西域!彼等之途,十死无生!切记!切记!

  妃青思之徒,面慈心狠,取势逐利,如墙头之草。汝南行途中,切不可贸然
与其相会,以防不测!

  汝父倘在世,余母子终难圆梦。宜趁良机,速而图之。汝若亲行此事,恐遭
天罚。

  可诱其经官道直行西域,借刀杀人!若此,余母子可长相厮守。汝切不可携
其南下,以免狡兔得脱,失此良机,悔之晚矣!

  太平贞治六年六月初八二鼓,母凤手书

  阴玉凤在信上的意思十分明白,就是要江寒青在逃离京城之时抛弃江家众人,
独自南下。

  同时为了两人之间的奸情,她还要江寒青将江浩羽也骗上从官道逃往西域的
路途,借敌人之手来铲除掉已成为她眼中钉的丈夫。

  江寒青看完信,示意白莹珏递过蜡烛,将信就着烛火付之一炬。

  眼睛盯着燃烧的信笺,江寒青心里是波澜起伏。阴玉凤这封信让他真正体会
到什么叫做“天下最毒妇人心”!为了自己的奸情,居然可以唆使儿子除掉丈夫。

  可是纵然江寒青平日里心中已暗有此念,当真要他付诸行动,却还是深觉良
心上过不去。

  何况,江寒青心中还有着别样的邪念:“如果真要杀了他,岂不是再也无法
在他面前玩弄那个贱人?这样岂不是失去人生一大乐事!不行!我不能让他死在
京城,要杀他就让那贱人亲自动手吧!我反正是一定要当着他的面操那贱人一回。”

  盘算已定,江寒青问耿思敏道:“母亲信中说的事情你是否清楚?”

  耿思敏惶急道:“启禀少主,凤帅给您的家信小人是一点不清楚!只是……”

  江寒青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耿思敏道:“凤帅要属下转告少主一句话。”

  江寒青道:“母亲有什么话要你转告?你快说!”

  耿思敏缓缓道:“凤帅要属下告诉少主,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凤帅还说,
要少主您到时候一定要暗自南下,千万不要因为其他人绊住自己的手脚。只有这
样才能在乱世中生存在下来!”

  江寒青望着旁边摇曳的灯火,默然良久才又出声道:“你什么时候返西域啊?”

  耿思敏道:“属下此次东来之前,凤帅命令属下一定要陪少主一起安全抵返
日落城。否则……断不许属下一人回去。”

  等了一会儿,见江寒青没有反应,耿思敏又道:“凤帅要少主暗中南下是绝
对正确的。

  属下赶来京城的路上,沿途已经碰到多队‘飞鹰军团’的前哨。属下想来,
此时石嫣鹰的军队应该已经控制了从京城到西域的诸多隘口。如果离京之后,径
自往西逃无疑是自寻死路。

  往北那更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往东走,路途遥远,困难重重,不知道何
时才能够返回西域啊!唯有从南逃逸……“

  江寒青突然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道:“母亲写信之时,可知道石嫣鹰即将率
军南征?”

  耿思敏大吃一惊道:“石嫣鹰率军南下?这……这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
候的事情?

  属下从西域动身是在一个月之前,沿途快马加鞭,每到一处驿站就换一匹马,
才好歹赶到了京城。这消息想必凤帅到现在都未必知晓!“

  江寒青点头道:“母亲是肯定不知道的了!知道又有什么用?除非她抛弃西
域的根基,率军东进与石嫣鹰交战!可这却是不智之举,胜算颇微啊!”

  耿思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傻傻愣在一旁干着急。

  江寒青沉吟道:“北上和西进都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南下和东出中做
选择。母亲认为南下相对安全,可那时她并不知道皇帝会让石嫣鹰率军南下!如
今我如果南下,就是跟在石嫣鹰的屁股后面。一旦她大军北返,岂不是就将撞个
正着。可如果向东走,那也确实太过艰难。未来的出路完全不知道在何方,路途
却那么遥远。等到想要折返西域的时候,各方势力互相捕杀,一路上危险不知会
大出多少倍!”

  白莹珏听他这么喃喃自语,不由惊道:“那岂不是成了笼中之鸟,无处可逃?”

  江寒青叹一口气道:“先手已被人家掌握,那就很难扮回来了。算来算去,
如今之计还是只有往南走。就算石嫣鹰中途折返回头,也许她料定没人敢跟在她
的军队后面南下,那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顿了一下,江寒青又道:“或许在碰着石嫣鹰的军队之前,先碰到太子翊圣
所控制的禁军队伍也说不定。那就实在侥幸了!”

  白莹珏满面沮丧道:“碰到翊圣的队伍又怎么样?石嫣鹰到时候会放走他们
吗?跟着翊圣还不是被人家来一个一网打尽!”

  江寒青虽然知道她说得有理,却还是瞪了她一眼,认为她不应该说这些触霉
头的话。

  回过头来,见耿思敏还跪在地上,江寒青才问道:“你是今夜就拜见家督大
人,还是明天早上再去?”

  耿思敏道:“事情紧急!属下还是连夜拜见家督吧!”

  江寒青没有多说什么,叫白莹珏出去唤了一个年老持重的亲信下人进来,吩
咐道:“你马上带耿将军去家督那里拜见!记住不要说耿将军在我这里呆过,就
说他是刚刚找到我这里,我立刻就让他过去拜见家督的!”

  那个下人知道这种世家里面争权夺利的丑恶,就算是亲父子也不能例外,因
此对少主的话丝毫不以为怪,小心翼翼地答应了一声,带着耿思敏退了下去。

  江寒青却又一个人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第二天早上,江寒青刚起床梳洗完毕,就有下人来报告说:“太子翊圣来府
拜访,此时正在家督那里商谈什么事情。家督请少主快一点快去!”

  江寒青立刻让下人准备坐辇,抬他过父亲那边去。

  甫一进江浩羽的屋子,江寒青便看清楚来客一共有三位,除了太子翊圣,坐
在下首的却是三个禁军将领。他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原来三人中坐在最下
位置的那人正是两宫宫主安插在禁军中的何炳章。

  江寒青看到他,心道:“看来他也是所谓翊圣控制的禁军将领之一!却不知
道两宫宫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多天却没有半点的消息!”

  心有所思的江寒青刚刚坐定下来,却听翊圣道:“青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
三位将军!”

  他抬手指着坐三人中最上首位置的一个干瘦老头道:“这位是当今的御林军
副统帅,崔成国崔老将军。”

  那老头立刻站起身来,向江寒青行礼道:“末将参见江少主!”

  江寒青微笑道:“老将军不必多礼!”

  翊圣又将另一个高大壮汉介绍给江寒青认识,说道:“这位是御林军的另一
位副统帅,吴天弘吴将军!”

  两人见礼即毕,翊圣又指着何炳章道:“这一位是禁卫军统帅何炳章何将军!”

  江寒青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何炳章却主动开口问道:“末将听闻江少主前
几日被宵小偷袭,腿上受了一点伤。不知道可有无大碍?”

  江寒青微笑道:“将军请放心!除了伤腿不能行走,其他一切都好。我这烂
命贱得很!

  鼠辈想要我的命,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拿走的。“

  听他这么一说,屋子里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何炳章却又问道:“少主同行诸人可有受伤的?”

  问这话的时候,何炳章的神态十分严肃,显示他十分看重这件事情。

  江寒青何等聪明之人,从这一问中,他立刻意识到何炳章极有可能也不知道
两宫的下落,心里更是大为着急,不知道两宫宫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既不跟他
江寒青联络,也不跟禁军中的徒众联络。

  他轻咳一声道:“那日我在外面和朋友聚会时遇袭,有一些朋友为了救护我
好像受了点伤,不过最后都安全撤走。但奇怪的是,事后却一直没有再看到他们。
连致谢都未曾能够啊!

  也不知道这些朋友都跑哪里养伤去了!“

  说着他还向何炳章摇了摇头,暗示他也不知道两宫宫主的下落。

  何炳章也跟着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同时显出真正的担忧神色。

  这一来,两人都明白对方也失去了和两宫的联络,无不深感担心。表情都不
由自主地凝重起来。

  翊圣却插话道:“寒青那日是去会什么朋友啊?对方既然肯帮你拼命,关系
自然非同一般,怎么事后又不辞而别呢!”

  江寒青笑笑道:“唉!当日是去给一些准备离京远行的江湖上朋友送行。这
些朋友在江湖上玩命,讲的就是一个义气,图的就是一个肝胆相照。可能他们事
后觉得那天帮我是小事一件,没有必要炫耀什么,就各人自己上路离京了!”

  他怕翊圣还多问什么,不免会露出马脚来,忙主动问翊圣道:“昨日听太子
妃说,太子殿下您也要随军南征?”

  翊圣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来此,可不就是为了此事!”

  伸手指了指下首坐着的三个将领,翊圣感叹道:“这三位都是我在禁军中的
亲信将领。

  如今也还不是要随我一同出京!“

  那个御林军副统帅崔成国道:“咱们御林、禁卫两军中拥护太子的有足足近
二十万人,这次倒好全被赶出了京城。而且还分成两拨,一拨十万人随鹰帅南征。
一拨十万人被派遣往帝国东疆,等着进攻邱特人!唉!”

  那名叫吴天弘的人接着道:“这还不都是翊宇那野心贼子搞的花样!真不知
道皇上这半年来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宠信他!居然连禁军的调拨权力都给了他!
如今这京城里面可就是他的天下了!”

  江寒青听他俩这么一说,便转头望向何炳章,却见他向这方微微点了一下头,
显然是说两人所言非虚。

  “既然何炳章是翊圣的人,要跟着他一起出征。那想来张四海他们也是跑不
掉的了!这京城我手里可就真的是无兵可调了。”

  却又听见翊圣对江浩羽道:“我这次也是主动请缨出京,总不能留在京城里
等着翊宇来杀我吧?还好这老皇爷真是老昏了,竟然同意我监军出征,否则我可
真是要完蛋!”

  江浩羽和江寒青的脸色却是有够难看,父子二人心里均想:“你小子倒是跑
了!扔下妻子儿女给我们江家。听你这么说,我们江家的人留在这京城里就活该
受死?”

  翊圣却没有察觉两人脸色不对,继续说道:“等我这一走,京城里面的禁军
几乎就全是翊宇的人了!只有守卫宫城的那一万精锐还是忠于老皇爷的。”

  崔成国在一旁插话补充道:“那一万人是御林军中的精锐。堪称帝国军队精
华中的精华,恐怕比起凤、鹰二帅的亲卫铁军也不会差多少啊!这些部队直接受
御林军统帅胡晓彤指挥,这京城中恐怕也只有他还忠实于皇帝啊!”

  翊宇不以为然道:“不要小看老爷子!那些绣金边的御前侍卫难道不是忠于
他的?”

  被太子这么驳斥了一下,崔成国有点尴尬,狼狈道:“是!是!末将忘记了!
忘记了!”

  江寒青问道:“军队都集合完毕了吗?太子是和石嫣鹰一起出发吗?时间定
在什么时候?”

  翊圣摇头道:“军队已经整饬完毕。石嫣鹰后日就要率领普通军队离京出发,
我却还要等一日才走。禁军这次要走在后头。”

  他突然转头对江浩羽道:“这次出征,禁军中有皇上安插的太监随行。所以
轻易我是不敢乱来的。必须要等到京中有事的确切消息,才敢行动。如果京城里
面一旦有事发生,你们可迅速出城南下,同我回师北上的军队会合。”

  江寒青插嘴问道:“那您到时候如何对付石嫣鹰直接指挥的普通军队?”

  崔成国代翊圣回答道:“这次南征的军队都是石嫣鹰从来没有指挥过的。她
再是三头六臂,也无法裹胁这支军队造反。一旦京城里有事,皇上驾……皇上有
事不在了,我们禁军就会立刻拥护太子,回师讨伐叛逆!只要太子高举起义旗,
朝廷调拨给石嫣鹰指挥的那些军队还不是闻风相随!谅她也没有能力再对抗太子!
不过……她在北方的军团主力倒真的是一个大问题。关键就看能不能在事情刚起
的时候控制住她!只要我们一开始在南疆就抓住了她,使得她不能与北方的军队
会合。即使鹰帅是纵横天下的无敌名将,也会成为没牙的老虎,到时候就唯有俯
首听命于太子殿下的调遣!然后太子挥军回京,天下云集响应。天下可大定矣!”

  说到这里,崔成国看了一下翊圣的眼色,又接着道:“镇国公家族是帝国贵
戚,凤帅是太子妃的亲姐姐,少主又是太子未来的亲女婿。两家是实实在在的通
谊之好啊!如果有事发生,镇国公家族鼎力协助太子,何愁大事不成?到时候论
功行赏,镇国公和江少主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头子这番话无非是向江浩羽父子表明,翊圣已经针对当前局势做好了周密
布置,要他们父子不要生出异心,乖乖替翊圣打江山。

  江寒青心道:“看不出这个老头子还蛮厉害的嘛!居然拿话来罩住我们。翊
圣手下也不是没有人才啊!哼!不过你的计划还不是一厢情愿。首先那石嫣鹰就
不是这么容易能对付的。

  算了!你吹你的,我逃我的。还是各人自保己命吧!“

  江浩羽坐在旁边,也是表情漠然,不作一声,显然对崔成国的话也是不以为
意。

  翊圣见江氏父子均沉吟不语,知道江家父子也是老谋深算之辈,不会为手下
空口白话的几句给唬住,便开口对江寒青道:“寒青,我后日离京之后,你小姨
和表弟昭俊、表妹静雯可就都托付于你照顾!拜托了!”

  江寒青满面诚恳之色答道:“殿下请放心!至亲之间,自应当全力照顾。只
要我江家还在京城一日,就一定会保护太子家人之安全一日。小姨和弟妹过来之
后的起居,我昨日便已经安排妥当。太子随时派人护送过来即可立即入住。”

  翊圣满意地点点头道:“好!那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就安排人趁着夜色将他
们母子三人送过来。”

  江寒青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翊圣道:“殿下,您府中那位茹凤夫人怎么
不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翊圣涨红脸暴怒道:“不要提那个贱人!也不知道
她在哪里打听到什么风声,居然就来一个不辞而别,偷偷溜走了!”

  吴天弘感叹道:“江少主可能还不知道,不光是茹凤夫人,就练皇上所宠爱
的妙姬妇人也神奇失踪了!宫中居然无人知其去向。皇上发起怒来,将当夜轮值
的禁军和侍卫首领十六人统统斩首!”

  江寒青啧啧称奇道:“竟有此事?这些女子倒是挺会看风头嘛!”

  心里却想:“圣女门这两个棋子都给及时收了回去。看来她们对将要发生的
事情可是十分清楚啊!也不知道她们在暗中到底做了些什么手脚?莫非她们和王
家有勾结?”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崔成国和吴天弘轮番上阵向江家父子鼓吹。内容不外乎
就是“太子必胜”,“江家要和太子站到一起”,“王家和翊宇不足为虑,一动
即死”。江家父子唯唯诺诺,对他们也是敷衍了事。

  翊圣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江家父子不为所动,自己也觉得没趣,便率领手
下三人起身告辞。

  江浩羽也不挽留,将四人像送瘟神一样送了出去。

  江寒青本想和何炳章找机会说两句话,却一直没有机会,加上他腿脚又无法
走动,只能是眼睁睁看着何炳章跟在太子后面辞行而去。

  当天晚上,翊圣果然按约将阴玉姬母子三人给送了过来,由江寒青安顿住宿
下来。

  第二天早朝之时,皇帝宣布明日要率众官到十里长亭亲自提石嫣鹰送行。

  这消息在散朝之后,迅速在京城里传递开来。一个时辰不到,石嫣鹰将要出
京南征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人人都兴高采烈地说明日要去欢
送鹰帅出京。

  石嫣鹰送给江寒青的奴婢兰儿听说旧主要出京南征,也向江寒青提出要去为
旧主人送别。后来因为江寒青告诉她明日到场的都是朝廷高官,兰儿也清楚像她
这么一个小丫头在那种场合里就连站在一旁观看都不允许,这才黯然作罢。

  京城外十里长亭,旌旗飘扬,锣鼓喧天。满朝文武在皇帝的率领下汇聚于此,
替朝廷寄予厚望的统帅饯行。

  等到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当天的主角终于出现了。

  一队黑马黑盔黑甲的“鹰翼铁卫”簇拥下,石嫣鹰如仙子一般驾临十里长亭。

  石嫣鹰仍然骑着她那匹白色战马,身上仍穿着那套特制的银色盔甲。在周围
全黑装扮的卫士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就如同黑夜里高挂在天上闪闪发光的明
星。

  站在远处的江寒青仔细地打量着石嫣鹰。面具下露出的白皙皮肤、红润的嘴
唇、披散到背心上方的漆黑长发,妖冶的身材,一切都是那样完美。

  骑在马上的石嫣鹰顾盼自如,完全没有了当日面对江寒青时的窘态。她的目
光四处逡巡着,似乎在寻找一些什么东西。

  江寒青心里自得其乐道:“娘子,莫非是在找寻为夫的位置?”

  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就在江寒青这样想的时候,石嫣鹰的目光遽然转向了
他的方向。

  两个人的目光正对到了一起。

  这一看,立刻把江寒青给吓一大跳。

  看到远远站立在一旁的江寒青,石嫣鹰的眼睛里精芒暴闪,先前灵动飘逸的
眼神立刻变得如利剑一般冷厉。那目光就像要恶狠狠地插入江寒青的心脏,再将
他的身体活活撕裂,无情地斩剁成一堆烂肉酱。这如同要杀死江寒青一般的凶狠
目光,让他感觉到了石嫣鹰心里对他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江寒青原来一直很惧怕石嫣鹰,那日大着胆子挑逗石嫣鹰有所成效之后,已
经开始有点在心里轻看于她,但此时见到她这凶狠的眼神,心底深处的敬畏却又
涌了上来。不敢再与石嫣鹰对视,江寒青急急低下头,身子还不禁轻轻打了一个
寒噤,嘴里喃喃道:“哇!臭婊子想谋杀亲夫啊!我还是躲远一点为妙!不要她
一冲动向我扑过来,那可才真叫惨!”

  这样想着,江寒青立刻开始往后缩。可刚往后退了一步,就有一只手重重地
拍上了他的肩膀。有点魂不守舍的江寒青差点没给吓晕过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
毫无血色。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轻轻道:“你往后缩干什么?还不跟着我
上去跟石嫣鹰见礼?虽说大家各怀异心,毕竟还没有破脸,礼数怎么也不能缺啊!”

  原来那拍打他肩膀的却是他父亲江浩羽。

  江寒青听他父亲说要一起去和石嫣鹰见礼,不由申辩道:“父亲,你去吧!
我就不去了。

  没什么意思!她也不会在乎我这种小人物去不去的。“

  这个时候,石嫣鹰已经翻身下马,行到皇帝面前行过了跪拜大礼,开始和蜂
拥上来的文武百官见礼了。

  江浩羽丝毫没有觉察到儿子此时的异常,听了他的话不悦道:“你还在这里
叽叽喳喳什么!人家都上去了!快跟我走!”

  不由分说,江浩羽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就拉着他往石嫣鹰方向走去。

  江寒青跟在父亲的后面,低着头忐忑不安地走向石嫣鹰身前。

  石嫣鹰虽然一直在和众官员敷衍,眼睛却一直盯在江寒青的身上。如今看着
江寒青缓缓走向自己,眼眶猛地一收缩,银牙紧紧咬在一起。她的心里又浮现出
那日自己在江寒青面前的狼狈模样,怒火嘭地一下涌上心头。

  “好你个江寒青,那日居然敢戏耍于我!我那天也真是白日撞了魔,鬼迷心
窍之下居然被你给挑动了凡心。哼!否则……早就当场将你斩首剖肚。你今日竟
然还敢上来?难道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戏弄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石嫣鹰思索之间,江家父子已经一前一后走到近前准备和她见礼。

  石嫣鹰心不在焉地和江浩羽敷衍了两句,眼睛紧盯住站在父亲身后的江寒青。
等到江浩羽转身离去,江寒青低着头走上来的时候,石嫣鹰也迎着他的面踏上一
步。

  江寒青不知道石嫣鹰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浑身涌出鸡皮疙瘩。但到了这步
田地,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向石嫣鹰鞠躬行了一礼,说道:“寒青恭祝鹰帅旗开得
胜,马到功成!”

  石嫣鹰斜眼打量了一会儿江寒青,突然将身子微微前俯,用只有他们两人才
能够听清楚的细微声音道:“江少主,今日怎么如此垂头丧气?你不用着急!我
们俩的账以后慢慢算!

  后面有你好受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江寒青,径自掉头和后面跟着上来的人见礼。

  石嫣鹰说话时的语气听来好似十分轻柔,可是那里面包含的杀气却让江寒青
不寒而栗。

  此时他很清楚,那日他的莽撞行为让这骄傲的女人感到深以为耻,让她心种
产生了刻骨铭心的仇恨。他心想:“天啦!我那日也真是色胆包天,居然敢得罪
这个女魔头!看来……以后碰上她的日子不好过了!唉!”

  江寒青这时已经深深为那日的莽撞行为感到后悔,可是世上又哪里会有后悔
药卖?在今后的一年里,江寒青将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和不慎付出多么惨重的
代价。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就连石嫣鹰本人也不知道。她此刻只是望着江寒青
的背影,暗暗在心里想道:“我要杀了这个畜生!还有他那贱人母亲!我要让他
们母子都明白,轻视我石嫣鹰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阴玉凤、江寒青,你们给我
等着吧!这一天马上就要来了!嘿嘿!”

  …………

  太平贞治六年七月十日,石嫣鹰率军踏上了南征的道路。这一天也作为大夏
帝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日子记入了史册。

  存在了六百多年的辉煌帝国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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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冢澈(2009-8-28 09:20): 辛苦了,这两篇我都记录下来了,再有两天等我把之前你的更新统计一下,一起结算~
这是我手上的最后一章了,余下的最后几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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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大魔鬼王 于 2009-10-7 19:14 发表
楼主,就更新一下吧!双节都过了,庆贺一下也好呀!
没有了啊,这书正版的现在没得买了,而盗版的就只出到这一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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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留言
美堂蛮(2010-3-11 16:38): 辛苦288兄了,看得不上不下的,确实闹心!书友们都等着你呢!呵呵!~
这书的实体书现在台湾书店也没有卖了  不过一位台湾书友答应帮我留意下租书店  现在能否看到84章就要看他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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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卷已经开始手打了 明天之前就可以发布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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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乱象横生

    当石嫣鹰与文武百官们见礼完毕,照例由皇帝身边的亲近太监诵读了一番提
前写好的圣谕,不外乎就是吹嘘一同帝国的武力,再恭维一番石嫣鹰的军事才干,
预祝她此行能够旗开得胜,诸如此类的一番套话。这些重复了千百遍的陈词滥调
得江寒青躲在一边直打呵欠。他看了旁边的大小官员,或闭目养神,或仰天发呆,
或抓耳饶腮,显然一个个都跟他一样唯觉百无聊赖。

    圣谕诵读完之后,又是一众舞女跑出来,表演起官中所流行的庆功军舞。一
整套乐舞下来,又耗费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然后又是赏赐御酒给出征将领的仪
式。等到这一套官廷的繁文缛节搞完这才终于到了石嫣鹰没有再拖延时间,翻身
月上随从牵过来的战马。坐定之后,石嫣鹰办侧过身子向百官们拱手一礼。朝廷
的大小官员们不敢怠慢,一个个均慌忙回礼。其中唯有一人却无动于衷 .那自然
就是色胆包天的江大少主。

    原来石嫣鹰骑上马后,一侧身、一拱手之间,那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的胸部显
露得凹凸有致。这一来正方便了江寒青这小子,乐得再次尽情欣赏石嫣鹰那迷人
的身材。

    可是就好像他的眼睛对石嫣鹰有磁力吸引一般,石嫣鹰的眼光很快地便也恶
狠狠地盯向了他。那眼神就像一把寒冰宝剑般狠狠地刺入江寒青的眼瞳。就在那
一瞬间,江寒青心中对石嫣鹰的邪恶念头顿时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畏惧。
石嫣鹰眼中所透出的恶毒意味,让这色胆包天的贵族子弟也是不寒而栗。在江寒
青的一生中,还从没有被一个女人用如此怨毒的眼神盯着看过。

    「这个女魔头看来还真是恨上我了。幸好她今日就离开了京城,否则还不知
道要给我添多少麻烦。唉!只是日后再碰着,可就真的要命了!」

    对于前几日的孟浪行为,江寒青心里渐渐有了悔意。可是后侮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得罪石嫣鹰已经成为了无法更改的事实。现在已经是悔之晚矣。

    心虚之下江寒青低下头转过身不敢再与石嫣鹰对视,却似乎还是能够感觉到
石嫣鹰的目光狠狠盯在自己身上,真可算得上是如芒在背。

    石嫣鹰望着江寒青的背影眼中厉芒连闪,唇角牵动了好几下。猛地勒转马头,
手中马鞭狠狠抽打在马股上。战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向远方驰去。护卫在石嫣
鹰身旁的

    「鹰翼铁卫」也急急忙忙催马跟在后面,一时间官道上烟尘滚滚,一路人马
浩浩荡荡奔向京城永安府的南方。

    听到战马奔行渐远的声音,江寒青这才敢掉过头来。看着「飞鹰军团」那黄
底黑鹰的大旗渐渐消失在烟尘中,江寒青心底却仍然余悸未消。夏曰炎炎,他身
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湿透,可人却犹如身处地底冰窖一般唯觉四肢发冷。

    随着石嫣鹰的离去,江寒青的情绪慢慢恢复了正常,回想刚才莫名畏惧石嫣
鹰的窘样,暗骂自己道:「笨小子,居然会那样害怕一个女人!你的胆子今天难
道是被狗吃了?」

    可是一想到今后石嫣鹰将会与己为仇,江寒青的心里就一阵发毛,完全鼓不
上干劲来。

    江寒青胡思乱想的时候,文武百官们已经三五成群的开始散去。江浩羽丝毫
没有察觉儿子神态的异样,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石嫣鹰这一走,后面
的日子可就够我们忙活了!

    江寒青随口答应了一声,怀着满腹心思,拖着沉重的脚步,无精打采地跟在
父亲身后向牵着马的卫士那里走去。

    走着走着,先前紊乱的思绪逐渐平复下来,他的心思也就渐渐从石嫣鹰这个
女人转移到了对局势的担心上。

    先前那短暂的照面中,石嫣鹰没有跟江寒青说哪怕是短短的一句话,更别说
提到江、李两家结盟的问题。虽然江寒青对于石嫣鹰当时提出的江、李两家结盟
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但有这样的结盟关系毕竟比什么都没有要强许多。本来两家
已经就落实结盟的问题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可现在因为石嫣鹰的仇视反应,江
寒青心里又变得完全没有底了。石嫣鹰会不会阻止原有协议的落实,甚至在暗中
跟江家捣乱呢?愤怒中的女人常常干出一些失去理智的傻事来,石嫣鹰作为当朝
最伟大的将领是否能够控制住她自己的情绪呢?江寒青一点信心都没有。如果李
家在这关键的时刻,再给江家背上来一刀,那江家可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如果
能够维持盟约,日子多少也会好过一些。幸好江寒青心里的疑虑并没有折磨他太
久,因为这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李志强向着他和父亲江浩羽的方向走了过
来?

    走到近前之后,李志强向江浩羽抱拳拱手道:「江大人,鹰帅这次出京之后,
京城里面的局势就要靠你我两家来携手维持了。还望双方摒弃前嫌,精诚合作,
不要让宵小之辈阴谋得逞!」

    果然,李志强正是来与江浩羽商量结盟一事的。从他的口气听来显得对结盟
一事仍然十分重视。至于他心里面到底怎么想,那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样一来,江寒青在心里道:「这石嫣鹰倒也确非常人。虽然心里已经是恨
得我要死,却丝毫不影响她做出正确的决断。换了我就做不到这一点。」

    思忖问他却听得李志强对自己父子二人说道:「江大人、寒青世兄,我建议
由两家联合派人侦察王家那帮小人的动静。我有这么几个想法……」

    江寒青听李志强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劲,立刻加入父亲与李志强的谈话,石嫣
鹰的事情也就被完全抛到了脑后。

    三个人就站在当场,热烈地讨论未来- 段时间的行动。看他们那热乎劲头,
丝毫不像是各怀鬼胎的异路人,倒像是多年相知的好朋友。天下的阴谋家,原本
就是这样无耻。

    太平贞治六年七月十一日,大夏帝国的皇太子翊圣率领出征的禁军尾随石嫣
鹰之后也踏上了南征的道路。在他出征之前又来了江家大院一次,跟妻子阴玉姬
和儿子、女儿道别。

    跟翊圣话别的时候,阴玉姬的眼眶里已经满是泪花闪动。

    看着妻子激动的神情,翊圣心内一阵黯然,想到前一段自己因为宠爱茹凤而
疏远了妻子,如今这患难时刻,妻子却还是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而那个剑刃茹
凤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翊圣心里对阴玉姬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深情对她道:
「玉姬,我这就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随时小心,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
刻要做好准备离开永安府。记得什么时候都要紧跟着青儿他们。他是你至亲姨侄
儿,自然会诸事照顾于你的」

    对于眼前的局势,阴玉姬早已经是不抱希望,这时见丈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
子,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猛地扑到丈夫怀里,将脸贴到他的胸膛上轻
声啜泣起来。

    而站在阴玉姬身后的儿子昭俊、女儿静雯这时也跟着哭起来。现场气氛就像
这一家几口人今生再也无缘见面一般悲凉。

    翊圣这时心如刀割,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妻儿才好。他只能紧紧搂
住怀里哭泣的妻子,用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背脊,试团平缓她激动的情绪。

    在这一家人生离死别般凄怨的场景里,旁边却有一个人心里动着恶毒的念头。

    站在阴玉姬的身后,江寒青却完全没有姨妈一家那种凄凉的心情,他此时正
得意地

    想道:「翊圣,你小子就早点滚蛋吧!小姨今后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好
好照顾她的,你就不必担心了丨嘿嘿!最好你出去就死在石嫣鹰的刀下,到时候
我就不用担心小姨会离开我了!」

    这样想着,他用淫秽的目光放肆地扫射姨妈美妙的背影。

    靠在丈夫怀里轻声啜泣的美丽妇人,身子轻轻颤抖着。而丰满高耸的臀部也
随之轻微晃动着,这一来就把个江寒青的眼睛给牢牢吸引住了。

    「真是美妙的屁股,我要要是能够摸上去就好了!那么的丰满、那么的有弹
性……」

    看着、想着,江寒青裤裆下的帐篷不知不觉地就搭了起来。他的身子一阵火
热,总觉得需要一点什么东西立刻慰藉一下自己才好。

    正好表妹静雯就站在他的身边,江寒青的魔掌忍不住就伸向了表妹的身后,
轻轻抚摸少女富有青春活力的紧绷臀部。

    受父母情绪感受正跟着哭泣的静雯,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寒青会在这样的场合
公然伸手调戏自己。

    瞳孔因惊慌骤然放大,梨花带雨的俏脸转对着江寒青,满是惊恐不安的神色。

    可是江寒青却并没有停止抚摸她臀部的动作,反倒是更加放肆地用手指隔着
丝绸宫裙在她屁股沟地的位置用力挖弄。

    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一团红霜便飞了上去。初尝云雨滋味不久的少女,正
是痴迷于男女性爱的时候,在心爱男子的手指玩弄下,很快便被挑起了欲火。先
前心里那丝惊慌眨眼间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浑然忘记了父母就在身前不远
的地方站着,静雯忘

    情地将身子依偎到江寒青的怀里。

    江寒青的手摸弄着表妹的屁股,眼睛却紧盯在姨妈诱人的臀部上。他的脑子
里此刻幻想的满是玩弄阴玉姬臀部的场景,真是恨不得能够立刻扑上去搂住姨妈
尽情玩弄。就在这时候,翊圣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江寒青这一边。看不到江寒青在
静雯背后那只魔掌的淫秽动作,翊圣望着小鸟依人一般靠在江寒青怀里的女儿,
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疼爱的微笑。

    「青儿,我就将你小姨和表弟妹都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们!」

    江寒青收敛心神,正容道:「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姨的!」

    嘴上说的是一套,心里面却在想:「你当然可以放心!我会把小姨照顾得很
好的。

    晚上睡觉我也会搂着她睡的,不会让她有一点点的寂寞丨?」

    听江寒青这么- 说,翊圣他满意地笑了一下对江寒青道:「有你在,我很放
心」

    可怜的翊圣又哪里会知道眼前这恶毒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要
给他戴上去呢!

    当翊圣骑上战马离去的时候,阴玉姬和一双儿女依依不舍地向他挥手告别。
而心不在焉的江寒青却已经开始在心里构思征服阴玉姬的邪淫计划。

    阴玉姬苦难的日子就要来了……

    第二日,调往帝国东部驻屯,等待远征邱特的军团也离开了永安府周围的驻
地。而这一天江家与李家的武士们也按照商定的计划正式开始对王家与翊宇的人
马展开了联合监视的行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家和翊宇的人在这天以后居然完全了动静,除了日常
采购生活用品的仆人之外,几乎没有见到有武士在外面走动。可这异样的寂静,
反倒让江、李两家的人更加焦躁不安。

    江、李两家的武士们按照约定互通情报,可是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对眼前
的王家的动向茫然不明。

    面对这异常平静的局势,江家的首脑人物心里的担忧是一天强过一天,而家
族内部

    对于应采取什么行动的意见分歧也越来越大。

    有的人提出干脆先下手为强,将王家抢先铲除。可这意见刚一出台,就被其
他人劈

    头盖脸的批评声给掩盖了。

    无疑在眼前的局势下,在不能够获得家族主母阴玉凤的大军支援的情况下,
如果抢

    先向王家动手,那不啻于是自寻死路。京城里的禁军全都是翊宇控制的人马,
江家的武

    士再剽悍,又怎么能够是精锐的正规军的对手呢?最终结果还不是以卵击石。

    何况,除了王家之外,还有那表面上老实的李家。在李家背后藏着的那只鹰
手里所

    掌握的实力才是真正恐怖的,那是一种王家永远无法掌握的恐怖力量,是一
种王家和翊

    宇现在的联合势力所根本不能比拟的超级力量。

    其实在江家的眼里,始终没有真正把王家当成一回事。江家此时面对王家的
不利形

    势,只不过是自己一时轻敌所造成的。只要熬过这一关,等阴玉凤的军团恢
复力量,扫

    除王家自然是水到渠成。

    在十年前的过去,江家之所以不敢行动,畏惧的是皇帝手里掌握的大量军力。


    四、五个月前的过去,在皇帝的军力在远征邱特惨败受到重大损失的时候,
江家却又为

    暂时的有利局面所陶醉,失去了出动出搫的有利时机。等到他们意识到形势
不对的时

    候,阴玉凤的军团已经在西域的大战中伤筋动骨,而石嫣鹰也及时率军赶回
了京城永安

    府。这样曾经对江家有利的局面便轻易地被他们给浪费掉了。而狡诈的王家
却抓住这机

    会,趁着江家的势力消减,石嫣鹰的李家在京城的势力又还没有膨胀的当口,
迅速占据

    了京城里的主动。

    如果局势照此发展下去,那么王家很快就会把江、李两家在京城中的势力消
灭。而

    石嫣鹰的大军却将为她带来最终的辉煌实力,到时候僻处西域的阴玉凤就算
出兵恐怕也是回天无力。

    面对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江家的首领们是怎么都不敢轻易言战。于是
逃跑主义的呼声很快便占据了上风。江浩明第一个在家族内部中提出,应该将家
族的眷属和大部分武士撤往西域,以保留势力等待事变?

    可是,对于这个是否需要将家族的人手撤往西域的问题,江家内部爆发了激
烈的争论。江家内部大部分的人已经对京城的斗争感到绝望,因此主张趁着有时
间,应该尽早

    撤离。而以江寒青和江凤琴为首的一部分人却是坚决反对。他们声称,在王、
李两家都

    未见有大规模疏散行动的情况之下,江家如果先将人手撤出京城,一旦被他
人察觉,将

    刺激各方面的势力做出反应,后果实在无法预料。而且大战将至,反倒将人
调离京城这

    个主战场,怎么也说不过去。同时让敌人在没有受到强烈抵抗的情况下,就
轻易控制帝

    国的京城,只能是增加敌人的嚣张气焰,而这种主动示弱的做法,也必将使
家族的士气

    受到巨大影响。甚至可能让天下的百姓都轻看怕死的江家。

    江寒青坚持认为,京城中的最后一搏无论如何是必须进行的。为了长远的打
算,不

    能让敌人轻易得手。

    他劝说家人道:「以后的局势不可避免地将演变成为争霸天下的大规模战争。
在这

    样的战争中,几千名家族武士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他们的作用只能存在于
京城的家族

    问小规模武斗中。现在为了保存这样一支在将来注定不会有太大作用的力量,
却在京城

    遭受全面的惨败,江家会成为被天下人嘲笑唾弃的无胆匪类。所以,就算是
最终要全部

    牺牲掉这支力量,只要能够为江家在京城的斗争中换来一个壮烈的名声,也
是在所不惜

    的。我们平时建立这样一支武士队伍,不正是为了这种时刻能够派上用场吗?
养兵千

    日,用兵一时。到了该使用的时候,却又舍不得牺牲,那还能干什么大事啊?」

    江寒青虽然贵为家族少主,可他的话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激烈反对。毕竟江
家在京

    城的数千武士,大部分都是江家血脉相连的亲人。其中大部分人和家族首脑
都有这样那

    样的亲缘关系,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五、六代以前的祖先和江寒青一脉的袓上
竟是直系至

    亲呢!有这样千丝万缕的亲缘关系的情况下,江寒青居然豪言壮语说要牺牲
掉他们,来

    博取一个看上去虚幻的结果,自然是引起其他人强烈的反弹。

    一时间众人对江寒青的冷嘲热讽是层出不穷,如果不是因为他家族少主的身
份,也许早就将他给赶出了家门。

    面对家族内部的激烈争论,江浩羽在犹豫了两三天之后,终于还是采纳了主
流的意

    见,开始安排将家族的眷属撤离京城。他将老、弱、妇、幼每六个人编成一
组,每组再

    分配两个武士保卫,化装成平民悄悄潜出永安府,向西域转移。

    十天之内,江家有将近四千多几乎相当于全部数量的家眷,还有一千五百多
精干的

    武士陆陆续输撤离了京城,通过各种大小道路向西域潜逃。

    家族内部称颂家督英明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江寒青却整日铁青着脸闷闷不乐。
在他

    看来,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反倒将一千五百多训练有素的家族武士撤离京城,
无疑相当

    于砍掉了自己的一只手臂。他从内心里十分反对父亲的这种做法。

    「还没有与敌人展开正面交锋,就先自胆怯。这种主动撤退的做法,百弊无
一利。与

    其这样做,还不如干脆明明白白告诉王家的人,我们江家认输了丨不跟你们
斗了!你就

    饶了我们一家的小命吧!」

    私下里,愤懑不平的江寒青忍不住对林奉先这样抱怨道。

    林奉先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强自安慰江寒青道:「青哥……这个……
反正形

    势对我们不利。能够保存- 些势力,从长远来看也是好的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江寒青反倒更加震怒。

    「你懂什么!我们难道就一定会输给王家吗?只要熬过这半年时间,天下形
势又将大

    变。到时候等母亲在西域的军团缓过劲来,全天下咱们又会畏惧谁呢?唉!
现在这样将

    自己的兵力分散开来的做法,自古就是兵家大忌啊!战还没有开打,自己却
将接近一半

    的战力给主动调离了战场。疯子!全是他妈的一群疯子!」

    盛怒之下的江寒青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风度气质,忍不住就当着林奉先的面
破口大

    骂起来。

    可是再怎么愤怒,江寒青也没有能力改变事贸分毫,毕竟他还不是江家的家
督,真

    正当家作主的还是他的老爷子。

    于是江寒青继续愤怒,而江浩羽则继续安排手下撤离京城。这一切一直持续
到了太

    平贞治六年七月二十八曰。

    这一天清早,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通过八百里加急快递传到了京城永安府。

    五天前,北雁自统区的女郡王玉冰心率领十万精骑出现在了距离京城东北面
八百里

    的地方,并且正赵续向京城挺进。

    按照帝国的法令,没有皇帝的圣旨,在京城一千里范围内绝对不允许任何一
支人数

    在一千人以上的军队擅自调动。而现在玉冰心的十万铁骑居然出现在距京城
仅仅八百里

    的地方,其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这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够感到一丝紧张气氛的非常时代,突然传来这样
一个爆

    炸性的消息。顷刻间,永安府内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被彻底炸了开来。已经
对帝国江河

    日下的现状有所察觉的民众们,突然惊恐地发现原来形势比他们想像的还有
恶劣许多,

    大夏帝国这辆破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顺着陡峭的山路冲到了万丈深渊的边上,
怎么也刹

    不住车了。在这纷纷扰扰之中,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男女老少都在议论着玉冰
心叛乱的事

    情。

    而江、李、王三家更是乱成了一锅粥,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玉冰心居然会如此
胆大,

    公然敢进军京城永安府。她是自作主张,还是有邹家在背后做指使?所有的
势力都在互

    相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对事情有一个清晰全面的认识。而他们所收集的资讯
也千奇百

    怪,有的消息说玉冰心的北雁骑兵沿途打垮了碰到的所有地方部队,也有消
息指各地的

    地方部队根本没有抵抗就全部投降了玉冰心,还有的消息竟然说有地方部队
已经加入玉

    冰心的叛军中,主动担任前锋扑向京城而来。所有的消息虽然千差万别,却
还是有那么

    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人都认为玉冰心确实叛变了!

    而在举城混乱之中,处于漩涡中心的邹家却表现得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平
静。邹

    家的大院门紧紧关闭,看不见有任何人进出,但也看不出有全力戒备的样子。

    只是到近中午的时分,才看到靖国公邹嗣业的马车在大队武士的护卫下从院
子里驰

    出,最终在万众瞩目中进入了皇宫。显然邹嗣业此行是急忙去向皇帝老儿表
忠心的。

    而更加确切的消息也在晌午过后传到了京城。玉冰心的精锐骑兵从北雁自统
区出发

    向西南进发,沿途两千余里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大军所到之处,各地腐
败无能的大

    小官员- 个个各显神通,或弃城而逃,或投降叛军,更有甚者还主动为叛军
效命,替叛

    军引路的、帮叛军劝降其他官员的,可以说是无奇不有。

    到了傍晚时分,邹嗣业居然从皇宫中全身而退。

    而邹嗣业回到家不到- 个时辰,皇帝的圣旨就傅到了江、王、李三家,和其
他的朝

    廷要员府上,并且还派禁军用贴出皇榜的形式将圣旨的内容通告全城。

    在圣旨中,皇帝宣称靖国公邹家是世代忠臣,玉冰心之生母虽是邹家出身,
出嫁之

    后却已并非邹家一员,其叛变行为与邹家毫无干系。皇帝要求京城的官员百
姓停止对邹

    家的非议,同时还声称再有妄议叛贼之事者一律就地正法。皇帝还安慰民众
说,朝廷已

    经派出特使向各地征调援军,并要求石嫣鹰和太子率领的南征军迅速回师平
叛。

    可是已经大乱的人心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平息下来的呢。当天夜里从一更
起,京

    城里居然零零星星的出现了抢劫和盗窃的事件。而事件发展到后来,居然演
变成了乱民

    哄抢东西的乱象。繁华的永安府曾经是大夏王朝辉煌国运的生动写照,如今
在大厦将倾

    之际,却又先于各地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景象。京城里发生民众骚乱的消
息刚一传入宫城之中,又惊又怒的皇帝就立刻命令禁军大

    队人马出动镇压。于是禁军部队就奉旨全城戒严,捕杀「伙同叛贼作乱之悍
匪」。一时间

    整个京城里面,马蹄声、警锣声、追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大街上不时会
奔过几个狂

    奔疾驰的禁军骑兵,而明火执仗的大队士兵更是随处可见。凡是在街上被士
兵撞上的百

    姓,不问青红皂白全都被当作乱民给当场格杀。当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
候,永安府

    已经变成了——座死寂之城,几乎每条街道都能见到有百姓横尸街头,家家
户户门窗紧

    闭,大街上只能见到一队队盔甲鲜明的禁军士兵来回穿行,神色紧张地执行
着上级下达

    的巡逻任务。而江家大院里面的人此时却比普通老百姓更惶恐不安。

    在京城里面发生骚乱的时候,江家大院里的紧张气氛也达到了最高潮,生怕
王、李

    两家会趁乱举事,更何况今夜执行任务的禁军全是翊宇所掌握的军队。为了
防止意外发

    生,江家所有的人都得到通知,晚上睡觉不能脱衣服,会武功的人必须将兵
器放在身

    边,随身物品也要收拾妥当,一旦有事发生立刻集合在一起,听从命令展开
行动。

    而以江浩羽、江寒青父子为首的江家要员们则聚集在一起,彻夜商讨局势和
应对的

    方法,而其中更多的则是在讨论逃跑时的计划。

    会上所有的人都赞同化整为零逃出京城的计划,面对翊宇而掌握的强大禁军,
普通

    武士就算集合成队也不是对手,在这一点上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在离
京之后的逃

    跑方向上,众人又出现了激烈的争论。像江家近来举行的几次会议一样,一
会儿人们就

    吵得面红脖子粗。江浩羽知道动乱年代,人心已经无法控制,迫于无奈只能
宣布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化整为零撤离京城,那具体撤退的路径也由各人自行决定
吧!没必要在

    这里争论!如果都沿一条线走,那不和大队人马集体撤退一样的效果!」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刻,在江家大院的几个院门外,从四更时分起就陆续
有大队

    的禁军人马出现,封锁了江家大院通往外界的所有路径。

    江家的武士们立刻被全部集合起来,登上院墙承担防守的任务。在明晃晃的
灯光照

    耀下,可以看到外面密密麻麻全是御林军的士兵。

    江浩羽也登上了城头,向下面喊话道:「弟兄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为
什么包

    _ 我们镇国公大院?」

    下面- 个御林军军官回答道:「京城里出现骚乱?皇上担心乱民冲击四大国
公家

    族,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特派御林军分兵来保卫!」

    江寒青站在父亲身边鐡青着脸道:「也不知道是皇帝害怕我们趁乱起兵,还
是翊宇

    他们要准备下手了!」

    江浩羽又向下面大喊道:「我们江家有能力自保,不会遭受乱民的危害!你
们还是

    撤军吧,皇城和宫城才更需要兵士守卫!

    可是这- 次下面连答话的声音都没有了,江浩羽望了儿子一眼,摇头叹气道
:「不管是皇帝,还是翊宇的命令,反正这次都是要吃定我们了」

    江寒青嘟哝道:「是啊!被人家的军队给包围了,手里又只有这么一千来人,
就是

    想拼杀- 阵都没有本钱啊!」

    江浩羽明白儿子是在责怪不应该将家人那么早就撤离京城,可是现在又还有
什么好

    说的,只能是重重地叹口气罢了。

    到了天明时分,江家先后派出好几批人试图去劝说御林军退兵,却全都被外
面驻守

    的兵士们给赶了回来,显然对方是铁了心要把这江家围个水泄不通。

    经过前面十几天的疏散行动,江家的老弱妇孺基本上都已经撤离了京城,留
在大院

    里的还有一千来人,几乎全是家族的精锐武士。虽然相对来说负担小多了,
但是实力的衰弱却也是明显不过的事实。

    被断绝了与外界的来往,江家不要说撤离,就是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
知道。

    只能在惶惑中焦虑地关注着外面包围大院的御林军的动静。

    可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外面的御林军人数虽多,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除了

    大队人马换岗外,其余时候简直就是无声无息,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他们的任
务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样的局面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天里御林军没有任何动作,却始终不让江家
的人出

    门。江家曾经试圆借口购买菜蔬食品想要派人出去,却也被御林军给拒绝。
不过这些御

    林军似乎也不是故意为难江家,居然还主动派人给江家运了他们需要的粮食
和其他日用

    品。这一来,却又更加让江家搞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有些时候,江寒青
甚至自问

    道「难道他们真的是在保卫我们江家大院的安全?」

    三天里江家就好像完全与世界隔离了一般,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了第四天的早晨。

    太平贞治六年八月初一,当曙光照射到永安府的时候,在江家大院外驻守的
御林军

    突然骚动起来。口令声、跑步声、喊叫声、金属碰撞声连绵不绝。

    以为决定性的时刻就要来到,江家所有能够上阵的武士都披上了盔甲,手执
兵器聚

    集在院墙根下,随时准备冲上城墙迎接御林军的进攻。少量不能上阵的老弱
妇孺则每人

    分配了一把匕首,一旦城被攻破他们就将使用这器物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让江家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院外聚集的御林军整队完毕之后,居然迅速撤离
开去。

    转眼间,当初屯军的地方已经成为了一片空地。

    站在城楼上的江家首领们一个个无不喜形于色,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况无
疑是在

    鬼门关里走了—遭却又成功逃出来。

    江家的细作三天来第一次被派到了街上,不一会儿大量的情报就传回了院子
中。

    原来,在前面三天里被御林军包围的不光是江家,受到同样待遇的还有李家
和郎

    家,甚至连王家也没有能够逃过围困的命运。皇帝要对四大国公家族下毒手
的传言,一时间在京城里盛嚣尘上。

    而今天早上,包围四大国公家族的御林军队伍却全部撤围,急速开拔出城而
去。看

    样子京城外面可能又有了什么大事情发生。

    听到这些消息,江寒青心里不禁纳闷:「这皇帝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啊?派
军队包

    围了四大国公家族,连续围了三天,又这么匆匆忙忙将军队撤出城去。翊宇
在中间又忙

    活些什么?他跟王家是盟友,为什么不想办法替王家解围?或者是他早就知
道这次的围

    困是有惊无险?」

    各种令江寒青困惑的念头纷至沓来,仓促间他又哪里理得清头绪,只能是和
同样茫然的父亲交流意见。

    正在父子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探子又有新的情报传了回来。

    「特勤人的骑兵前哨已经出现在距离京城不到六百里的地方……」

    来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寒青便急急打断问道:「那「飞鹰军团,的动向可
否知道?」

    报信的探子回答道:「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外面都传言「飞鹰军圆,
已经在帝国边境被特勤人给彻底搫溃!」

    这一次的消息真是具有无比的震撼力,让江家父子面面相觑,好半天说不出
话来。

    江寒青首先从震惊中回复过来后,叹了一口气对父亲道:「石嫣鹰的「飞鹰
军团

    真的被击溃了?我不相信!我倒觉得她可能真的是和特勤人勾结在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寒青不禁想起了前不久母亲来信告知所说的「侦骑得悉,
石之军团已挥军南下,特勤蛮兵亦尾随其后」。而且送信来的耿思敏也说沿途已
经碰到「飞鹰军团」的前哨侦骑。江寒青几乎可以断定,石嫣鹰的军团已经到达
京城永安府附近,正窥伺着这天下最雄伟的城市,随时准备攫取胜利的果实。

    江浩羽听了儿子的话,面色凝重地点了一下头回答道:「天下无敌的「飞鹰
军团,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特勤人搫败?再想想石嫣鹰回京前,居然能和豺狼成
性的特勤人

    达成协定让其退兵,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来这正是双方勾结一起的征
兆啊!看来

    我们这段时间的担忧真的成为了事实!」

    江寒青咬牙道:「这可恶的石嫣鹰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勾结外族涂炭生越,
简直

    是……」

    恶毒的咒骂刚要出口,江寒青却又立刻将之咽了回去。因为他突然想起,这
种为了

    私欲勾结外敌出卖民族的事情,他在去年就已经到邱特人那边干过了一票。
这时他又怎

    么还好意思骂人家石嫣鹰呢!

    想到这里,江寒青心里却又有了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一丝笑意忍不住便挂
在了唇角。

    「这石嫣鹰行事的作风就和她夫君我一模一样,真不愧是我未来的好皇妃」

    在这不利的局势下,江寒青居然还能够腾出心思来做自我陶醉般的幻想,不
要说石嫣鹰,就是站在面前的江浩羽如果知道儿子的想法,恐怕都会立刻一耳光
给他抽了过去。

    此刻的江浩羽虽然不知道儿子内心此刻的真实想法,但是儿子脸上那淡淡的
笑意却是亲眼见到。忍不住好奇问儿子道:「你刚才不是还在骂石嫣鹰来着吗?
怎么转眼间又笑起来了?」

    江寒青尴尬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 件事情……嗯!
父亲,特勤人既已深入帝国内部,那么石嫣鹰的庞大军团会跑哪里去呢?」

    江寒青并没有将母亲来信的事情告诉过父亲,所以此刻也只能用话来诱导父
亲,从而慢慢将实情告知。

    江浩羽的思路立刻被儿子这番话吸引住了,忘记再追问江寒青刚才那笑容的
事情,

    只是焦虑道:「无论如何,我不相信外面所传说的「飞鹰军团,被特勤人击
溃这件事情会是真的。特勤人能够进入帝国内部,肯定是因为石嫣鹰早就和他们
达成了协定,故意放他们进来的。而这样做的目的,一来自然是为了保证当「飞
鹰军团,进军京城时能够

    不受特勤人的威胁!二来也是能够借助特勤人之力量来削弱她的对头。」

    江寒青道:「如今特勤人已经出现在京城北面,石嫣鹰的军队想来也在附近。
那些说「飞鹰军团,被击溃的消息也许就是她自己指使人散播出来的。」

    转过头看着还站在一边的报信人,江寒青问道:「特勤人的主力部队到了什
么地方?」

    那人连忙答道「现在还没有消息!只是四天前有特勤人的小股骑兵出现在距
离京城六百里的地方,袭系了当地的一个小镇。在屠杀中镇上有人逃了出来,跑
到附件的一

    个县城报信。今天凌晨急报刚刚传到京城。听说现在禁军的主力已经在京城
北面布置防

    线。今天早上御林军之所以撤除对我们的包围,也是为了增援城外的军队。」

    江寒青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来人退下去之后,江寒青急忙问父亲道:「怎么办?现在局势已经完全
失控。永安府就像一块大肥肉,谁都想来啃一口!」

    江浩羽愁容满面道:「本来我们只是有一个王家需要对付。现在看来可就没
那么便宜的事情了!石嫣鹰是肯定不会轻易错过好戏的,玉冰心却也来插上一脚,
完了还有特勤这帮野狼……」

    江寒青接着道:「岂止这些!石嫣鹰南征对付妃青思,是否能够打垮对方却
还未可知。如果妃青思顶住了石嫣鹰的进攻,等到石嫣鹰回师永安府的时候,妃
青思会有什么动作?她是会留在南疆但求自保,还是会挥师北进,也来分一杯羹
呢?」

    江浩羽连连叹气,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又听儿子道:「除此之外,还有邱特
人呢丨,江浩羽愣了一下,喃喃道:「邱特人?」

    江寒青道:「我们本想联合邱特人来对付其他敌人,可是到了天下大乱的时
候,邱特人真的杀进来。我们有没有办法控制他们?」

    江浩羽呆了一会儿,无奈道:「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控制那帮蛮子!」

    江寒青道:「是啊!我们没有办法控制邱特人的行动。到时候就只怕真的是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江浩羽苦笑道:「还有皇帝那一对宝贝儿子,谁知道他们两个在中间又会搞
出什么

    名堂来!毕竟两人在朝臣中还是有不少支持者的。」

    江寒青两眼紧盯着父亲,一字一顿道:「我们怎么办?抢先动手是没有那个
实力的,不如立刻动身逃往西域!」

    江浩羽骇然道:「那不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要谋反?」

    江寒青道:「现在的局势和一个月前已经不一样了。一个月前所有各方都没
有太明显的动作,如果我们抢先有所行动自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现在,好
几方都开始行动起来。玉冰心、特勤人、石嫣鹰,还有王家,哪一个不是摆明了
要抢先出手以求占得先机。箭已离弦,哪里还收得回去?天下的乱局已定,人家
都已经敲锣打鼓开张了,我们怎能还坐等下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江浩羽听儿子这么一说,犹豫了好半天,喃喃道:「现在就走?……也有道
理!不走?行吗?可是不好——……不好——唉!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思前想后好半天,江浩羽侧头正容对儿子道:「我们家族绝大部分的家眷都
已经送往西域,剩下的家族女眷都是不愿意提前过去的,一共合起来也不过十来
人!早走晚走还不是一样!反过来看,青儿,现在虽说已经乱象丛生,可是至少
其他家族还没有行动,咱们可不能抢先背上一个反叛的骂名啊!如果被天下人当
作是叛贼,那就算实力再

    强今后也不可能翻身。你看看邹家,玉冰心明明已经举兵直逼京师。邹嗣业
明知进宫会有杀头之虞,却还是却面见皇帝老儿。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知
道不能背上发动叛乱的罪名!」

    江寒青对父亲的话完全不以为然,反驳道:「邹嗣业哪里是害怕背罪名啊!
以孩儿看来,玉冰心举兵之事分明和邹家毫无关系。玉冰心这次的行完全是为了
她自己,邹家肯定也不知情!玉冰心如果真是和邹家串在一起的,断不会如此草
率从事,将她母亲的娘家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父亲大人,你看看石嫣鹰!特勤
人进入帝国内部,却还放

    出话来说是「飞鹰军团,已经被搫溃。这就是因为她害怕李家在京城受到迫
害。拿石嫣鹰和玉冰心的举动作一个比较,事实还不清楚吗?」

    不等父亲有什么反应,江寒青接着道:「话说回来,如果为了一个虚名,把
自己的

    性命都给陪上,那可是天下最愚蠢的事情!」本来还在沉思的江浩羽,听儿
子这么- 说,顿时勃然大怒,戟指着江寒青道:「你

    ……你个混帐莫非是在骂为父不成?你竟然敢骂你父亲愚蠢?你……」

    江寒青气急道:「我跟您就事论事,您怎么……」

    觉得父亲毫不讲理,江寒青怒火也涌了上来,口气异常强硬地回应道:「如
果做的事情不对,就算您是我父亲,我也有必要指出来!你这次的做法就是不对
的!从一开始

    就连连犯错……还有你根本不应该将家族那些人送往西域……」

    江浩羽从来没有想过儿子居然敢挑战自己的权威,而且是在旁边还有大批手
下在场的情况下。

    气急败坏之下,江浩羽重重的一耳光撮在江寒青脸上,怒喝道:「住口!你
这畜生

    随着「啪」的- 声脆响,江寒青脸上立刻出现- 个红红的掌印,不一会儿就
红肿起

    来。在旁边站立的卫士本来并没有注意父子俩之间突然发生的争执,可是这
一动手大家

    就全发现了,一个个站一旁目瞪口呆,不知道家督和少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情。

    江寒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人前经受如此羞辱。气极之下,不怒反而笑,
用手

    捂住火辣辣作痛的脸颊,对父亲冷笑道:「你就算打我,我也不会改变自己
的观点!你的做法就是错误的。如果现在不赶快设法逃出京城,等到别人都动起
手来。我们大家都会一起完蛋的。」

    话一说完,也不再理会父亲的反应,江寒青迳自掉头而去。

    见儿子如此无礼,江浩羽站在当场是又气又急,只能把火气发泄到周围傻乎
乎团观

    的卫士身上,怒斥道:「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全都给我干活去!」

    众卫士见家督正在气头上,怎敢再留在旁边招惹他,一窝蜂立刻来了个鸟兽


    江浩明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 本帖最后由 288850 于 2010-6-11 20: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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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通风报信

    脑上还火辣辣的一阵疼,江寒青心里的愤怒简直无以言喻。在他看来,近期
父亲的决策可以说是错误频频。而到了如今这紧急的关头,却还不肯撤出京城,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而且还这样当着下人的面责打他,这叫从小心高气傲的江寒
青怎么能够忍受?

    「死鸟人,等到了西域,我再慢慢收拾你!」

    要除掉父亲的怒火,在江寒青心里沸腾。

    怀着满腔怒火迅快走了一段路,江寒青的步伐逐渐缓下来。倒不是说他的火
气消下去,而是他腿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他这一留神腿上的伤口,
它还真的是越来越疼。不一会儿,江寒青只觉得连走路都有点成问题了。靠坐在
路边花团的石栏杆上,江寒青寻思道:「这腿上的伤还真是一个问题。将来出京
撤往西域,如果路上碰到人追杀哪可如何是好?我现在又功力全失……」

    一念及此,两宫宫主的事情又浮上江寒青的脑海,烦劳与困惑顿时堵满心头。

    「两宫的人伙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会突然就踪影全无?总不可能是让王明思
那老贼的人给一网打尽了吧?唉!这时候如果能够有两宫的人帮忙,成功退往西
域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惜……也不知道王明思这老畜生现在正忙些什么。」

    他又想起前一段时间自己被王家的人施以偷袭,那个帮忙报信的中年人,也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来历!而妙姬、茹凤和她们背后那神秘的圣女宫主又跑到哪
里去了?怎么和两宫一样突然也神秘消失了?

    江寒青心里的疑问是如此之多,以至于他自己都没办法理出个清晰的头绪。

    坐在路边休息了 -会儿,他腿上的伤口也渐渐不疼了,江寒青便起身继续往
前走。这个时候头脑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江寒青才注意到现在走的方向居然是朝
着姨妈阴玉姬一家寄宿的院子而去。

    江寒青自己也觉得奇怪,刚刚和父亲大吵一架之后,激怒得差不多失去理智
的他怎么会没有走回自己所住的院子,反倒是走向了姨妈这个方向。他却不明白,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姨妈阴玉姬就是他心爱母亲阴
玉凤的替代品,就是他母亲在京城的化身。江寒青在和父亲发生激烈争吵,甚至
是挨了重重的一耳光之后的反应,正是一个受委屈的儿子会产生的最自然的反应。
被父亲贵罚后的孩子,天性就是爱躲到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向母亲哭诉心中的不
平。江寒青虽已经是- 个昂然大汉,但对于他这种天性恋母的人来说,那种反应
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江寒青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只是在想,既然已经走上了去姨妈寄宿
的院子之路,那就干脆一路走到底去跟她打个照面。一来可以又饱餐一次秀色,
欣赏一下姨妈和表妹这母女双姝的美貌,二来也是顺带跟姨妈商量一下眼前的局
势,毕竟阴玉姬对于时局的判断力比之其姐阴玉凤可也是不遑多让!

    顺着花径走了一阵子,江寒青来到了姨妈寄宿的小院之外。和江家要员们所
居住的小院一样,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院子,周围三十丈的地方都没有修建任何
的建筑。放眼望去,除了那一根根高耸向天的翠竹以外,剩下的就是满园的花草,
间中还能听闻数声小鸟的清脆叫声,周围环境甚是幽雅。

    江寒青走到院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下,院子中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他便施施
然往大堂走了进去。

    在大堂外面江寒青便听到了从厅堂里传出来的熟悉声音。

    「女儿对大姨的模样好似都记不太清楚了!」

    这正是前不久刚在江寒青的诱拐下成为真正女人的静雯的声音。

    江寒青又听见另- 个女人的美妙声音道:「你的记忆有点模糊,那也是不足
为奇。毕竟你大姨五年多前离开京城的时候,你才十二岁。如今一晃五年多没有
见面,你这小女孩自然就记不太清楚了!」

    这后来说话的女人自然是被江寒青视为下一个猎物的姨妈阴玉姬了!

    江寒青听两个女人似乎正在谈论他的母亲阴玉凤,便好奇地停下了脚步,不
声不响地站在厅外的天井中,想听听两个女人谈论些什么关于母亲的事情。

    他却听见静雯道:「其实也不是记不清楚,只是想起来总有种朦胧的感觉。
明明是想得起来的面目,却又似乎变得不太真实似的。」

    静雯刚一说完,厅堂里便传出了一阵银铃般的悦耳笑声。江寒青听到姨妈阴
玉姬这一阵娇笑,不由得心驰神荡,连腿都快软了,真是恨不得姨妈此刻已是自
己的女人,那就可以对她随心所欲,任意而为。

    阴玉姬笑了一阵之后,说道:「雯儿,那你记忆中的大姨是什么模样啊?」

    静雯没有立刻出声回答,大概是在凝神回忆阴玉凤的模样。等了好一会儿,
江寒青才听见她的声音道:「女儿记忆中的姨妈美若天仙,真可以说世上唯一能
够与母亲您媲美的女人……」

    她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母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阴玉姬笑了几声之后对女儿
说道:「哎呀!我的傻女儿,你看你说些什么话啊!你妈怎么敢跟你大姨媲美啊?
你大姨是天仙似的化身,你妈这种小丫头怎么敢去比啊?我跟你说吧,你妈妈我
就是给你大姨提鞋还不配呢!」

    静雯笑道:「母亲,您也是太自谦了!大姨的美貌自然是无可挑剔,母亲您
与之相比虽然不能说胜过,却也实在差不了多少啊!」

    阴玉姬连声道:「不行丨不行!我可比姐姐差远了!不过……」

    这时她的声音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但很快又接着道:「不过……天下倒
是真的有一个女的可以跟你大姨的美貌和智慧媲美!」

    静雯的声音立刻欢快地响了起来,说道:「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是不是那
位与大姨齐名,二人并称为「帝国双璧」的石嫣鹰大元帅啊?」

    阴玉姬轻笑道:「是啊!就是石嫣鹰!你大姨可以说是集天地之灵气于一身
的女人,是得到上天爱护的宠儿。在这人世间,她的容貌、身材、智慈、才学和
意志都是其他人所望尘莫及的。就是你妈妈我在她面前,也是甘拜下风!如果说
这世间还有女人能够与之匹敌的话,也只有石嫣鹰一个人!」

    静雯的声音幽幽响起道:「这石嫣鹰前两个月回京的时候,女儿也想跟着去
看一下。可是父王又不允许女儿抛头露面,唉……可惜……女儿是真想看看这位
「无敌鹰帅」到底是怎样一个模样,也可以据此推想一下大姨的风采。唉!」

    听她的声音,显然对于阴玉凤和石嫣鹰二人的神貌是无限向往。

    阴玉姬道:「傻孩子,那天你就算去了,也是看不到那石嫣鹰的长相的。」

    静雯奇怪道:「为什么去了看不到她的长相呢?」

    阴玉姬道:「她常年戴着面具,你能看到她的长相吗?」

    静雯惊异道:「什么?戴着面具?那她为什么要常年戴着面具啊?」

    阴玉姬想了片刻,长叹一声道:「说起来这石嫣鹰啊,长得是如花似玉。当
年她和你大姨二人并称「帝国双璧」,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拜倒在两人脚下俯
首听命,只求佳人能够眼角一瞥。如果能够跟两人说上那么一句半句,就算让他
们去死也是心甘。可是呢,当年朝中有些好事之徒,却非要将这朝中双璧分出一
个高下来。于是乎就把两人的军功战绩、家世出身、仪容体态统统拿出来做了一
个大比较。可是比来比去,有一部分人坚持认为你大姨要胜过一簿,另一派呢却
又硬说石嫣鹰要赛过你大姨半分。这样吵来吵去,一时间声浪席卷整个朝廷。雯
儿,你且想一想,如果有人拿你和另一个女人来公开做比较,你会有什么想法?」

    静雯毫不迟疑回答道:「如果有人这样拿女儿来和其他女人比,女儿会很生
气的!这简直就是羞辱人嘛!」

    阴玉姬道:「是啊!连你这小女孩儿都会觉得难堪,何况当时已经名扬天下
的「帝国双璧」呢!」

    静雯恍然大悟道:「石嫣腊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对她任加评说,所以才戴上面
具的吧?」

    阴玉姬感叹道:「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静雯声音立刻高了半度,大声道:「难道还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阴玉姬半晌没有出声,大概是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而站在门外天井中的江
寒青也没有出声,他此时就和静雯一样等待着阴玉姬说出后面的故事。

    一直以来,江寒青都以为石嫣鹰戴面具是为了在下属面前保持威严。确实,
如果让一帮武夫天天面对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任谁都生不出敬畏之心来。他的
母亲阴玉凤在军队里面也要戴上面具,理由也就是这一条。可是现在听阴玉姬说
来,这事情背后却还另有隐因,江寒青不禁也来了兴趣。

    过了好些时间,才听阴玉姬继续道:「石嫣鹰听说有无聊之徒将她和你大姨
乱加比较,还四处得意地宣扬,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们石家本来和我们阴家
就有世仇,而她本人和你大姨更是从小就不对路……」

    静雯好奇地插话道:「石家和阴家怎么有世仇呢?鹰帅怎么又和大姨不对路
呢?」

    阴玉姬没好气道:「这些事情,你小孩子就别怪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
先听我把这件事情说完!」

    静委「哦」了 -声,不敢再乱说什么,就在旁边静静听母亲叙述过去的事情。

    阴玉姬道:「石嫣鹰觉得自己被一群小人给指手画脚地议论,简直是受了无
穷的羞辱。她这人本来就一直非常恨你大姨,再加上这件事情的刺激,对你大姨
的仇恨情绪终于彻底发泄出来。她单枪匹马找到你大姨,要你大姨和她来- 场生
死比武。谁胜谁活,谁输谁就死。这样去掉一个人也免得老是被他人指指点点。
你大姨当时也是由于年轻,心正高气正傲,对头找上门来,哪里有不应战的道理,
当即接受了石嫣鹰的挑战。」

    静雯忍不住道:「啊!她们真的进行生死比武了?那怎么两人都还活在世上?」

    阴玉姬道:「她们两个人出去那天,是我送你大姨出去的。走的时候早上天
刚亮,可是我在家里等啊等,一直等到晚上太阳下山,也没有等到你大姨回来。
当时我的心都凉透了,我以为你大姨是在比武中输给了石嫣鹰,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我已经彻底绝望的时候,晚上二更的时候,你大姨居然安然回到了家。」

    静雯兴奋道:「那是大姨蠃了鹰帅?可是,不对啊……鹰帅她也还活着……」

    阴玉姬道:「你大姨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连头发都没有少一根,只是看上
去很疲倦的样子。我当时是又惊又喜,缠着你大姨又哭要笑的,我问她和石嫣鹰
比过武没有,你大姨点了点头表示比过了,没有说话。我接着又问她,是不是她
比武获胜了。她还是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我当时就给弄糊涂了,又问她道:
「你没羸?那就是输了?可是如果输了,石嫣鹰怎么还能让你安然回来。」结果
你大姨终于开口了,她说:「我没输,可是也没蠃!」我惊讶地问道:「你们不
分胜负吗?那是不是改天还要再比!」你大姨又摇了摇头,无力地回答道:「不
比了!再也不会比了!我累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她就迳自一个回卧房去了。」

    静雯听母亲这么一说,搞得也是一头雾水,迷茫道:「那……那以后的事情
呢?」

    阴玉姬道:「第二天我缠着姐姐又问前一天的事情,结果她是大发雷霆,叫
我以后再也不要提及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发那么大的火,此后便再也不
敢问她这件事情,她也从没有向我提起过。而石嫣鹰在那次之后,也就戴上了那
副面具,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静雯傻傻道:「那……那岂不是没人知道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阴玉姬苦笑道:「是啊!严格说来,我在这里说了半天,其实也还是不知道
石嫣鹰为什么畲戴上那副面具。只是可以肯定,原因就在于那天两人比武时发生
的某件事情上!」

    静雯想了一会儿,突然惊喜道:「会不会是石嫣鹰的脸在比武之时被大姨的
剑给划伤啦?要不为什么她老是戴着面具,而大姨平常却没有戴呢?」

    阴玉姬道:「我也一直怀疑是这样。但是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如果只是
这样,你大姨为汁么始终不跟我提起当天的事情呢?我和她至亲姐妹,又是她从
小照顾长大的。如果是那么小一件事情,她怎么会不肯告诉我呢?」

    静要颓然道:「这也是啊!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大姨肯定会跟您说清楚的。」

    而门外的江寒青心里也在嘀咕个不停,不过想的事情却和屋里母女二人想的
事情略有一点不同。他却是在担心石嫣鹰脸上如果真的给破过相,那该如何是好?

    江寒青虽然没有见过石嫣鹰面具下的真面目,可是她面具下露出的脸的下半
部分,包括她的脸形、她的樱唇、她的鼻尖、她的耳垂、她的皮肤,她的颈项、
她的身材,无不是那么的完美,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面具下藏着的是- 张倾国倾城
的芙蓉美面。何况,江寒青还记得母亲当年亲口告诉过她,这个石嫣鹰是天下最
美丽的女人。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认识,江寒青才会对石嫣鹰垂涎三尺,冒着重重
危险对她展开挑逗和引诱。可是现在听阴玉姬这么一说,这石嫣鹰还真的有可能
是被破了相的。想到这里,江寒青心里似乎长出了一个疙瘩。他试图在脑海里勾
绘出一副破相后的石嫣鹰的模样来:一张闭月羞花的脸上,突兀地横着一道皮开
肉绽的猩红疤痕。一想到这里,江寒青急忙狠狠地摇了摇头,将那恶心的想像从
自己脑子里驱赶出去。他可不愿意自己盯上的,已经花费了大量心血甚至还为此
冒了巨大危险的猎物,突然间就变成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

    「不会的!石嫣鹰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被破相呢!而且如果她被母亲破了
相,母亲肯定会告诉我的,断不会还向我称赞石嫣鹰的美貌。」

    这时他开始努力回想当年他自己向母亲询问石嫣鹰长相时的情景。他试图回
忆清楚母亲当年说话时候的语气和神态。没错!他想起来了!那次当他的母亲阴
玉凤开口称赞石嫣鹰的美貌时,她的态度和语气都是那么的自然,那完全是发自
真心的赞叹。

    想到这个情况,江寒青心里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江寒青这种想法说来也是好笑,明知道石嫣鹰跟他还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说
石嫣鹰还十分痛恨于他,可是他的心里却已经完全把石嫣鹰当成他的女人来看待
了。

    在他站在门外胡思乱想的时候,静雯和阴玉姬的话题却又拉回了阴玉凤身上。
等到江寒青清醒过来,却正好听到阴玉姬在向女儿讲述姐姐阴玉凤的风采:「在
你大姨面前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正眼与她对视,就是你姨丈也不敢!她那
些手下啊,在战场一个个是叱诧风云,在她面前却都温顺得就像小狗一般。」

    江寒青一听给乐了,心道:「呸!什么没有一个男人?本少爷就敢!不但敢,
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让她口交,她就得老老实实给我舔个爽。想插她后庭,
她也只有像母狗一样翘起屁股等待。」

    一想到玩弄母亲肉体的场面,江寒青的下身就自然勃起得老高老高,嘴里也
忍不住发出得意的「嘿嘿」笑声。

    他这一出声,屋里面的人自然有了反应。

    「谁在外面啊?」阴玉姬清脆的声音问道。

    江寒青忙收敛心神回答道:「小姨,是青儿!」

    整肃了一下衣衫,江寒青昂首阔步走进屋里,向阴玉姬行了一个礼,说道:
「小姨,青儿刚刚走到外面,听到您和表妹正在谈论母亲的事情,忍不住就笑了
起来,惊扰了姨妈,还请您恕罪!」

    阴玉姬展颜- 笑道:「哪有什么惊扰啊!我正……咦!青儿你脸上怎么了?」

    原来这个时候,阴玉姬已经注意到了江寒青脸上红肿起来的一块地方。

    江寒青尴尬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和父亲发生了一点争执,被他老人家
顺手给扇了一耳光!」

    静雯这时已经急急忙忙扑到江寒青身前,爱惜地用手轻抚他脸上红肿之处,
愤愤然说道:「这姨丈也是!怎么能够下手这么重啊!你看,都肿起了这么大一
块。」

    阴玉姬也跟着道:「唉!姐夫也真是!青儿都这么大了,还下这么狠的手来
打!来!青儿,快过来,让小姨看看!」

    江寒青听话地走到姨妈身前跪下,将- 张脸凑了过去,阴玉姬伸出纤纤细指
在他脸上轻柔地揉搓,说道:「唉!肿这么厉害!小姨给你揉揉,活活血,这样
散起来会快一点吧!」

    阴玉姬说话时吐气如兰,清香的气息喷到江寒青脸上,搞得他心里又是- 阵
痒痒,恨不得能够一把将姨妈那正在他脸上揉摸的玉指给抓过来含到嘴里吸吮。
可他毕竟还是有色心无色胆,最终还是只能放弃了这狂悖的想法,心里想道:「
骚货,且让你再安稳过几天日子!等到离开京城上了路,看老子怎么调教你!」

    脑子里灵光一闪,江寒青突然想出了一个邪恶的主意。他上身往前一倾,居
然扑到了阴玉姬的怀里,双手就势搂住了她的柳腰,好像小孩儿向母亲撒娇道:
「小姨,青儿这次脸可给丢尽了!肿着这脸可怎么去见手下人啊!」

    阴玉姬丝毫不疑有他,秀手轻轻抚摸着江寒青的头发,就像慈母教育爱子道
:「青儿,你也是!以后可要注意,不要和父亲争吵!他首先是家族的家督,下
来才是你的父亲。你作为他儿子如果都和他当面争吵,他以后怎么能够驾驭其他
手下,所以他才会生那么大的气嘛!」

    江寒青连声答应着,却将- 个头颅悄悄顶到了阴玉姬的双峰上,然后装出撒
娇的样子在姨妈怀里一阵扭动,他的头顶就在阴玉凤那丰满的乳房上磨来磨去。

    这一下可就搞得阴玉姬十分难受了。丰满的乳房被姨侄儿这么一磨,很快就
充血膨胀,连乳尖都迅速硬了起来,瘙痒得难受。她想伸手抓捏乳房,可是女儿
和姨侄儿都在场,又哪里做得出这种丑事。要说把江寒青推开,那又显得太露痕
迹,反倒让两个小辈起疑心。她以为江寒青是小孩子向长辈撒娇时下意识的动作,
却不知道怀里这小子心里有着恶毒的念头。

    这时候江寒青搂在阴玉姬腰上的双手也开始有了动作,时而用力抱紧姨妈纤
细的腰肢,时而又借着身子扭动之机,轻轻在她的腰上揉搓。敏感的腰和乳房同
时受到攻击,那种一浪高过一浪的酥麻快感使得阴玉姬的自我控制能力已经快要
达到崩溃的边缘。她的脸蛋儿胀得通红,虽然努力控制,但是呼吸也免不了有点
加速。一双玉手茫然地按在江寒青的头上,想要将他推开,却又因为太露痕迹而
不敢有所举动。结果那双手在他头上慢慢地就开始抚摸起来,甚至在不知不觉间
开始有了用力将他的头压向自己乳房的动作。

    而要命的是,这个时候江寒青一边用双手在阴玉姬的腰肢上动作,一边将天
灵盖顶在阴玉姬的乳房上磨动,另一边却还将脸紧贴在她的小腹上摩擦。阴玉姬
渐渐觉得自己小腹内也开始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她的下体似乎也逐渐有瘙痒感产
生。按理说,她应该对这种淫乱的事情感到耻辱和愤怒,可是她的身体告诉她的
却是兴奋。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让她很是迷惑,很是害怕。

    头脑开始有点晕乎乎的感觉,阴玉姬的眼睛微微闭上,试图凝聚精力来抗拒
那越来越强烈得瘙痒快感。她急切地想摆脱眼前的窘境,可是又不愿意面前的两
个小辈看出她有什么异样。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一半是因为兴奋和渴望,一半是
因为紧张和恐惧她突然想起江寒青最近一段时间来看她的目光中时不时会流露一
些淫秽的意味,甚至是放肆地审视她的乳房和臀部。

    这时,一个让阴玉姬万分惊恐的念头涌上了她的心头:「难道青儿这是故意
的?难道他是在故意挑逗我?」

    突然的惊觉让她猛地圆睁双眼,可是看到的却是站在旁边的女儿眼中流露出
来的异样的目光,她甚至吃惊地发现女儿盯着她的目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嫉恨。

    原来站在一旁的静雯也觉察到了母亲和表哥之间的异样,不过她看来,面前
这怪异的事情却怪不得心爱的表哥,反倒全是母亲在搞鬼。在她的眼中,是阴玉
姬用乳房顶住江寒青的头,然后将他脸按在她自己的小腹上摩擦,而且还表现得
很享受的样子,甚至还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刚刚成为江寒青女人的静雯敏感地觉
察到,母亲和表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已经逾越了亲属的界限,可是她第一时间
感到的却不是惊骇和厌恶,反倒是说不出的嫉妒和羡慕。看着母亲和表哥那个亲
热的姿势,她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一把将母亲从椅子上拉起来,置换成她自己坐
在那里享受和表哥的亲密接触。这个时候在静雯的心里,已经浑然忘记了面前的
这个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反倒觉得母亲好像是自己的情敌一般。就像任何初尝
男女之事滋味的女孩总是要沉醉于其中一样,此时的静雯已经完全痴迷于性爱之
事中,将世俗的伦常道德浑然忘弃。正因如此,她望向母亲的目光中就自然而然
的有了那么——点点嫉恨的味道在里面。

    阴玉姬吃惊地看着女儿,体内那异样的感觉也被她暂时忘却了。她怎么也没
有想到女儿会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她想说点什么,却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也忘记去想是否应该把江寒青从自己怀里给推出去。

    幸好江寒青这个时候还不敢对阴玉姬采取太多过激的行动,在阴玉姬怀里那
么小小地挑逗了一番之后,他适时收手了。从阴玉姬怀里脱身出来,江寒青缓缓
站起身,同时用十分平静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阴玉姬的反应。

    阴玉姬的胸口轻微起伏着,脸上那团红晕还没有消散,看着江寒青的目光是
那么的迷茫,又是那么的哀怨。红润的嘴唇轻轻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
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江寒青心想:「看来这个女人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种
事情!这就好!我的目的就是要她觉察到不对,却又不能明确反抗。这样我就可
以慢慢地收拾她,一步一步将她引入牢笼!」

    强压住心里的得意,江寒青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对阴玉姬道:「小姨,青儿
以后会记住您的话,再也不跟父亲发生争执了!」

    他这番做作,让阴玉姬更是迷惑。眼前这个姨侄儿到底是什么想法,她完全
无法掌握。她不知道江寒青到底会怎样对待她这个做姨妈的。说江寒青对她自己
没有邪念吧,从最近的许多事情来看,那绝对是假话,说他对自己有邪念桑?蠖
嗍?焙蛉从质裁炊伎床怀隼础?

    阴玉姬感到一阵痛苦的无奈,只能是在心里呼唤道:「青儿,我可是你的亲
姨妈啊!你可千万别把我当普通女人看待。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叫我如何
去面对我那亲爱的姐姐啊!」

    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阴玉姬对江寒青道:「青儿,你以后自己多加小
心就是!」

    她想多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此时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
就算旁边是一个笨蛋也能通过她声音的异常察觉她内心的变化。

    静雯的手这时却悄悄环住了江寒青的手臂,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她盯着母
亲的眼神,却似乎在警告母亲:「这是我的男人!你不要乱打主意!」

    纯真的少女看出了母亲和爱人之间的异常,出乎本能地想要牢牢控制心爱的
男人,却忘记了三个人之间那至亲的血缘关系。而这一点却正是江寒青所渴望看
到的。在他的计划里,正是要利用天真的静雯来实现对她母亲阴玉姬的征服。此
刻还只是计划执行的第一步,效果无疑是让他十分满意的。

    就在屋内气氛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显得很是诡异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叫着奔进
院子里来。那是一个江家的武士,他一边跑,一边大叫道:「秀云公主殿下驾到!
秀云公主殿下驾到!」

    江寒青一听之下,心里暗暗叫苦,正准备继续开展对姨妈攻势的时候,却被
秀云这个小女魔头赶来破坏了好事。不过转念- 想,江寒青又觉得秀云来得还真
是时候。前面三天发生的事情,江家的探子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搞太明白,这秀云
公主是皇帝的宠儿,也许对局势的了解比江家的人会清楚许多。江寒青心想:「
也许她今天来,就是因为前面三天发生的那些事情而专门过来通报什么资讯的。」

    那个武士跑进院子里之后,跪倒大堂门前禀报道:「启禀皇太子妃、少主,
秀云公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已经急匆匆跑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个宫装少女由于
激烈奔跑的缘故已经是辔发散乱,脸上红通通一片,满是汗水流过的痕迹。不错,
此人正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小女儿——秀云公主。

    秀云公主一跑进院门,隔得远远的就开始惊惶失措地叫嚷起来。

    「玉姬嫂子、静雯,你们……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傻坐着啊!赶快收拾东西…
…」

    阴玉姬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妹子,怜惜道:「秀云,别急!来,坐下慢慢说!」

    秀云公主奔到阴玉姬旁边,也没有坐下的意思,急急忙忙道:「京城已经要
大乱了!快!你们快收拾东西,准备逃离京城吧!」

    江寒青和阴玉姬同声急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秀云公主叹了口气道:「前面三天御林军是否包围了你们这里?」

    江寒青点头道:「不错!怎么?皇上想对四大国公家族下手?」

    秀云公主道:「父皇有这个意思,但是还犹豫不决,反倒是翊宇很积极!说
要将四大国公家族统统铲掉!」

    江寒青吃惊之下随口问道:「连王家也要- 起干掉?」

    秀云公主瞪了江寒青一眼道:「王家怎么不能干掉?你以为翊宇是傻的,他
可不想留- 个尾巴将来大了去不掉!」

    江寒青更是吃惊,像是不认识秀云公主似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问道:「
你……你也知道他和王家勾结的事情?」

    秀云叹气道:「我之前当然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的。只是宫里有一个总管太
监,当年他曾触犯了父皇,是我向父皇求情才救了他的小命。今天早上他跑来找
到我,说他如今是翊宇埋伏在宫里的亲信,冒着危险跑来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也
算是还了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吧!我现在对翊宇的阴谋是一清二楚了!我还来不及
通知父皇,想到你们的处境更危险,就赶快出宫来通知你们。」

    阴玉姬冷静道:「秀云,你不要急!慢慢地将事情一件一件都说清楚。」

    秀云公主点了点头,终于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缓缓道:「三天前京城外
傅来玉冰心谋反的消息,父皇差点给气晕过去。后来邹嗣业跑来宫里,跪在父皇
面前哭哭啼啼,拼命扇自己的耳光,说玉冰心谋反与他们邹家无关。又说玉冰心
的生母当年在邹家,经常受家人欺负。当初被嫁到北雁,也等于是赶出家门一样。
如今这玉冰心肯定是给她坐母报仇来了。父皇开始不信他的话,嚷着要将他一家
满门抄斩。可是后来见他那可怜样子不像是假装的,方才信了他的话饶了他一命。」

    「到了晚上的时候,京城里面突然发生骚乱。有传言说是四大国公家族准备
谋反,父皇连夜招翊宇入宫。让他调遣御林军包围四大国公家族的院子,等待圣
旨剿灭叛贼。后来等到天亮的时候,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也搞清楚了。只是一些贼
人趁机捣乱,并没有牵扯到四大国公家族的人。父皇又开始犹豫不决,不知道是
否应该除掉四大国公家族。而翊宇却在旁边极力撺掇,要父亲趁机斩草除根,永
绝后患。」

    江寒青咬牙道:「翊宇这个奸贼,可真够毒辣的!居然想将四家人一网打尽!
他也不想想,没有军队的支持他能做什么事情?」

    秀云公主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以为就你们江家的阴玉凤有军队啊?翊
宇手里的禁军是什么东西?你当那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啊?」

    江寒青一时为之语塞。阴玉姬忙解围道:「秀云妹子,你快接着往下说!」

    秀云公主这才接着道:「翊宇一直坚持要剿灭四大国公家族,想不到却招惹
父皇对他也生起了疑心。父皇想了两天之后,昨天派人出京召大哥率军迅速回京
勤王。」

    静雯听说皇祖父下诏召父亲翊圣率军回京,高兴得拍了 -下手掌道:「好啊!
父王要回京了!」

    秀云公主却叹气道:「可惜父皇派出去的人也被翊宇派人杀了。那个杀手就
是跑来给我报信那个总管太监亲自安排的……」

    阴玉姬大惊道:「那不是说翊宇马上就要造反了!」

    秀云公主点头道:「据那个总管太监说,翊宇发现父皇对他有了疑心,本来
准备在明天举事的。不过现在发生了特勤人南下这件事情,父皇慌忙调御林军出
城驻防,翊宇也不敢暗加阻拦,毕竟这也关系着他的性命。现在他又要转头依靠
王家了,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发起叛乱就不得而知了!」

    江寒青奇道:「翊宇怎么又要转头依靠王家?」

    秀云公主道:「是的!由于禁军主力都被调出城去防范特勤人随时可能发起
的对京城的袭扰。翊宇手里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同时剿灭四大国公家族,所
以他只能是再联合王家来对付其余三家。那个报信的总管太监告诉我,翊宇在今
早撤围之后,就急忙派了个人送信给王家,把前三天包围他们的事情作了一个解
释,将责任全推到了父皇头上,同时邀约他们一切起兵行事。」

    江寒青插话问道:「你那里可曾有石嫣鹰那个留驻北疆的「飞鹰军团」的消
息?」

    秀云公主回答道:「这个倒没有确切消息。不过今天早上进宫报信的人却说,
「飞鹰军团」据传已经被特勤人给击溃,所以特勤人才能够顺利南下!」

    江寒青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阴玉姬已经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特勤人不
可能击溃「飞鹰军圆」的!一定是石嫣鹰和特勤人达成了什么协定!也许「飞鹰
军团」的士兵就混杂在特勤人中间南下也说不定!」

    江寒青心里暗赞道:「好姨妈,果然不愧是母亲的亲妹妹。只是这么一瞬间
就能够对局势作出正确的判断!如果换了我,在之前没有母亲通风报信的情况下,
恐怕要想好半天才敢下此结论!厉害!」

    而秀云公主和静雯两个人毕竟是小姑娘,哪里会想得到这些。听阴玉姬这么
一说,顿时同声惊呼道:「什么?难道说石嫣鹰敢勾结外族?」

    阴玉姬和江寒青对视了一眼,同时苦笑着摇摇头,却都没有说一句话?

    秀云公主还待追问,却见阴玉姬对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接着刚才的事接
着往下说。

    秀云公主清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翊宇造反的事情也
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最迟我想不会拖过五天。为了预防万一,你们赶快收拾东
西,准备逃吧!」

    静雯急问道:「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逃?」

    秀云公主道:「我当然不能跟你们一起逃!我还要去面见父皇,让他明白翊
宇的阴谋,这样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

    阴玉姬一把抓住秀云公主的人,急切道:「秀云,你千万不要回宫去!留在
这里,跟着我们- 起准备撤离京城吧!」

    秀云公主用力甩开阴玉姬的手,怒道:「我怎么可能抛弃父皇单独逃生?不
行!我一定要告诉父皇知道!他老人家肯定会想出办法的!」

    阴玉姬心急火燎道:「傻丫头!你现在进宫去,我敢保证你根本见不到父皇!」

    秀云公主瞪大双眼,狐疑道:「你说我见不到父皇?为什么?难道翊宇会抢
先杀害父皇?他敢……不行!我要去制止这个畜生!」

    话还没有说完,秀云公主就转身要往外面奔去。

    阴玉姬又是一把紧紧抓住了她,怒斥道:「你怎么不听话啊!你这样一个人
去,又怎么会救得了父皇?还不是去白白送死?翊宇既然已经决心谋反,肯定再
也不会让任何人去面见父皇了!就算现在他还没有杀害皇上,那也是随时可能的
事情。你说说看,你出宫的时候可曾遭遇阻拦?」

    秀云公主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出宫的时候遇到过阻拦?当时我一气之下
给了那两个侍卫奴才几马鞭,他们才不敢再加拦阻,放我过去。」

    阴玉姬道:「翊宇又不是蠢货。他既然要谋反,自然会让手下人控制进、出
宫的一切人等。你先前能够冲出宫来,只是因为他还未把命令给手下定死。那些
侍卫平日知道皇上宠爱你,因而都对你畏惧有加。一时反应不过来,才被你冲出
宫来。如今你出宫的消息肯定已经被那些人报告给了翊宇知晓,他必然会下达严
格命令,要手下在没有他命令的情况下严禁任何人出入。如有硬闯的,甚至可以
当场格杀!你这时再进去,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她这样说的时候,江寒青在旁边是频频点头,显然十分认同她所说的话。

    秀云公主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嘟囔道:「那就没有办法啦?
难道明知父皇有危险,却因为自己怕死就躲着不去救援吗?」

    阴玉姬耐心道:「你现在这样去就能救到皇上吗?你一个弱质女子,怎么去
对付禁军和侍卫们的刀抢剑戟?你这不是去救皇上,是去自杀!」

    看到秀云公主似乎有点被她的话所打动,阴玉姬接着道:「你现在最重要的
事情是学会保存自己。只有保存了自己,你将来才能有机会替父皇报仇!」

    听她说到这里,秀云公主突然掩面哭泣起来。显然明明知道父亲会有生命危
险却不能够加以援手的事实,让这个从小生活在众人的宠爱中完全不知道阴谋诡
计为何物的小姑娘感到了不知所措。

    阴玉姬起身走到秀云公主身前,怜惜地将她搂到怀里。秀云公主立刻贴在她
的胸膛上放声哀嚎。静雯也陪在一旁低声啜泣。

    此情此景让一向心狠手辣的江寒青也不禁感到一阵凄然。他心里自然清楚,
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公主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她心爱的父皇了。

    秀云公主一个人哭泣了一会儿,逐渐收住了哭声,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
阴玉姬道:「也许出宫来之前,应该先去通知父皇一声,这样或许还能……」

    阴玉姬轻轻抚摸她那如云秀发,柔声安慰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就算
通知了皇上,又能够挽回什么呢?宫里的人都已经让翊宇收买了,连御林军也都
不在皇上的掌控之中,还有谁能制止翊宇的谋反?你如果通知了皇上,不过是让
他早一点送命罢了。秀云,好妹妹,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咱们还是盘算一下自
己脱身的事情吧!」

    秀云公主大吃一惊道:「这还有什么好盘算的?大家收拾东西,赶快撤出京
城啊!」

    江寒青哭笑不得道:「那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啊!家族这一大帮人怎么办?都
扔下不管?我们撤出京城以后往哪个方向走?这也不商量一下?还有,你以为翊
宇和王家的人不会监视这里的动静?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走出去啊?」

    秀云公主美目圆睁,小嘴微张,吃惊道:「啊!还有这么多事情需要考虑啊?」

    阴玉姬看着这可爱妹妹的天真模样,噗哧一声笑道:「你呀……跟静雯先去
一边吧。我们还要继续商量事情呢!」

    贪玩的秀云公主这时已经将父皇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嘟囔着嘴道:「什么事
情啊?我给你们通风报信这么大的功劳,也不让我听一听?」

    嘴里虽然这么说,她却还是听话地退到了一边,拉着静雯说小姐妹的贴心话
去也!

    而江寒青这时也将对阴玉姬的邪恶念头放到了一边,领着她迳自去找江浩羽
商商量出逃的事情。他相信,这一次肯定能够说服父亲那个老顽固同意逃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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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堂蛮(2010-6-12 20:12): 工头,还漏了82章啊!
第82章 撤离准备

    当江寒青和阴玉姬找到江浩羽并将秀云公主的话告诉他知晓
之后,江浩羽果然再没有了半分的犹豫,立刻下令家人们收拾东西准备撤离京城。

    此时日已过顶,家督的命令一下,一时间江家大院里面鸡飞狗跳,乱成了一
片。

    江浩羽对儿子道:「家族留在京城的女眷不多了,你赶快去准备,让她们都
跟你一起走!」

    江寒青忙对阴玉姬道:「小姨,我现在立刻赶回自己院子去安排撤离的事情。
你赶回自己住处,带上表弟、表妹和秀云公主立刻赶到我那里去!不要多带东西,
有些随身衣物就足够了!快去!」

    看到姨妈急匆匆地行开,江寒青则急急忙忙奔回自己院子去。

    刚一进院门,面色焦急的白莹珏和丫鬟兰儿便奔跑着迎了上来。白莹珏的问
题像连珠炮一般询问情况。

    江寒青道:「别多问!赶快收拾必需的东西,咱们随时准备走!」

    白莹珏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事态十分严重,不敢再耽误时间,立刻带着兰儿
转身回屋收拾东西。

    而对江寒青来说,这时最着紧的事情却是安排人手保卫家族剩下的那些女人。
他心中早已经定好了合意的人选,这时立刻就差人将他们叫了过来。这些人有:
刚从西域送信来到的凤翔军大队长耿思敏,去年跟随他去邱特之后活着回来的四
个武士蒋龙翔、陈彬、李可彪和江武雄。

    将这五个人召集在一起,江寒青道:「你们五位里面,耿思敏是跟随母亲在
西域征战多年,其他的四位去年都曾跟随我历经了邱特之行的苦难,说起来都是
我最信任的属下。我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各自去挑选两个精锐武士,合起
来连你们一共十五人,专门负责保卫女眷。你们现在就去挑人,我这方来集合女
眷。快!」

    五个手下得到主子的信任,自然是受宠若惊,面露喜色之余连声答应着分头
找人去了。而江寒青则急急忙忙差人去各个院子将能够找到的女眷统统召集到他
的院子中来。

    在这些女人还没有来到之前,江寒青却急急忙忙跑进他那专门用于调教女人
的秘室,将里面收藏的所有跟他母子乱伦有关的东西全部毁掉。他可不希望离京
之后,却让人翻出这些东西来诋毁他的名声。

    等到他销毁完跟母亲有关的性虐物品,从秘室出来之后,却见大院里到处都
有黑烟升起。显见得江家的其他人众也在撤离之前开始销毁各类物品,书信函件、
公文手令这些秘密档都要在撤走前处理干净。

    不—会儿,他的那几个女人就陆续赶到了院子中。李华馨、郑云娥、张碧华
都被叫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江寒青不熟悉的女人,应该是远房的女眷。而
阴玉姬紧跟着也带着女儿静雯、儿子昭俊还有秀云公主过来了。

    由于这群人过来的时候后面都还跟着贴身的侍女,一时间江寒青的院子里就
多了十几个女人。像天下的普通女人一样,这些人一站到那里就开始交头接耳,
议论今天发生的事情。唧唧喳喳的声音让江寒青听得头都疼了。本来已经被各种
事情搞得头昏脑胀的江寒青顿时怒火勃发,大发一通雷霆之后将那些贴身丫鬟统
统都给赶了出去,让那些丫环们自己去和其他下人一起准备逃命。等到丫鬟们吓
得迅速跑开之后,江寒青这院子里方才得到了些许的安静。

    「你们今天都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我们随时都可能会离开京城。我会
调集人手保卫你们的安全。一旦要走,你们切记要跟在我的后面行动,不要乱跑
乱叫。」

    刚刚吩咐了这么几句,还没有来得及对她们说其他的。江寒青的姑妈江风琴
和表弟林奉先也急匆匆赶到了他这里。

    江寒青看到江凤琴也跑到他这里,心里很是不悦,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江凤琴一看到江寒青,便叫嚷开来:「哎哟!青儿,你安排人手,就不管姑
妈的死活「姑妈可是念着你呢,还到处帮你张罗人手呢!」

    江寒青冷笑道:「姑妈的事情我可不担心,姑父自然会替你安排妥当的。何
况还有奉先表弟陪着你呢!我这方人手虽然不多,却也够用,就不劳姑妈费心了!

    江凤琴哭丧着一张脸对阴玉姬道:「太子妃也在这里,正好可以评评理!你
说青儿这小子是说的什么话?倒像是要赶我这做姑妈的走丨」

    阴玉姬哪里会知道江寒青和江凤琴之间的事情,听江凤琴这么一说,便转头
对江寒青道:「青儿,姑妈要跟着咱们一起走有什么不可以呢?大家都是至亲,
何况路上人多也好照应嘛!」

    林奉先也在旁边嚷道:「青哥,我跟我妈都商量好了!我们要跟您一起走!
您可不要扔下我们不管啊!」

    江寒青是担心江凤琴没安好心,在路上怕她会搞出什么事情来,继续推辞道
:「我这里都这么一大帮人了!再掺杂上你们,那队伍就太过庞大。目标太明显,
路上就容易出麻烦啊!」

    江凤琴满面凄然道:「难道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里多我们母子两人
就真的不行了吗?」

    林奉先一愣,问母亲道:「那我们召集的那几十号武士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江寒青听林奉先一说,心里更是打鼓,想道:「这个死江凤琴,居然召集了
几十号人马!分明是想在路上搞出什么花样来!」

    这一来,他态度更是坚决,对江凤琴道:「姑妈,你看!表弟都说了!你还
召集了几十个武士一起走!那不是摆明了暴露身份吗?不行!不行丨你们自己走
吧!」

    江凤琴冷笑一声对儿子道:「我那几十个武士是为你姑父和其他家族要员们
准备的,可不是为我母子哦!我母子的生死反正就交到你手里了!」

    林奉先听母亲这么一说,惊愕道:「妈……你先前不是说……」

    江凤琴把脸一虎,对儿子道:「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嘛!
你哥嫌咱们人多,怕暴露目标,那有什么办法!」

    江寒青听她母子这顽句对话,心里顿时了然。这江凤琴早就挑好了数十个亲
信,想要裹胁他这少主出逃,现在见江寒青坚决不干,就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早
理会那些亲信,只是要赖着跟江寒青一起走。见江凤琴这么坚持要跟着自己走,
甚至抛弃数十个亲信也在所不惜,江寒青心里愈发觉得其中有鬼,便装出满面为
难的神色对江凤琴道:「姑妈!不是青儿不照顾您!奉先要跟侄儿一起走,那自
然是没有问题!可是您……」

    江凤琴丝毫不肯让步,紧追着道:「我怎么了?我怎么就不可以跟你走?你
倒说说看!」

    江寒青叹气道:「您想一想,您不跟着姑父走,却跟着我走。这怎么说得过
去啊?

    您还是跟姑父一起走吧!要把奉先留在我这里都可以!」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道:「你姑妈要跟着你走,
是我的意思!」

    原来是江浩羽不知道何时也赶了过来,江寒青不禁暗暗叫苦,想不到这个昏
头的老爷子也跟着来了。

    「家族里的女眷几乎都送到西域去了,剩下几个都是你的长辈,这一次全都
安排在你这队人里。你姑妈也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跟着一起走?再说你姑妈不
比其他人,是你最近的亲属,要她跟着你走,也是想路上互相好有个照应。你姑
父跟其他的男人一样,—旦碰到敌人阻拦就要担负起冲的重责,哪里还能够照顾
你姑妈?你如果不是家族的少主,我也要让你去前面杀敌。为了给江家留点血脉,
才让你跟着女眷一起走。让家族其他的分队都来掩护你们。你如果再有意见,我
就让你去参加其他分队,这队女眷我另外挑人来看护。」

    江寒青心里明白江凤琴这么死缠着自己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再想到前不久
江凤琴还骗他说阴玉凤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江寒青更加怀疑这女人背后有着什么
大大的阴谋。不过既然老爷子已经发话,江寒青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来再加推搪,
只能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江浩羽见儿子不再说话,知道他是默认了,脸色稍荠道:「你姑妈武功也不
错,又是见多识广,让她路上陪着你,一定能帮你不少忙的!」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江凤琴身后的林奉先,说道:「奉先年纪还小,这次
也不让他参加分队了,让他跟着你一起走吧!年轻人能多保存一个,将来复仇成
事的希望就多增加一分!你要好好照顾你表弟。」

    江寒青对于表弟林奉先一直都很喜欢,何况这小子向来又听他的话,所以这
一次没有任何迟疑便点头答应了。

    阴玉姬听江浩羽的口气似乎不会跟他们这队人马一起走,便急忙问江浩羽道
:「姐夫,那您怎么走?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江浩羽无奈道:「我也想跟你们一起走。但是这样不行啊!我们两爷子如果
一起走,叫敌人给碰上,那不就是一网打尽?只要两个人中间有一个活着出去,
就可以给另一个人报仇!你们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还会马虎?早就安排好了!」

    江寒青听说父亲不跟他走,顿时喜翻了心。

    「死老头,不跟我走也好!最好是叫敌人给宰掉,这样我以后也省心多了!」

    眼前的江寒青已经将母亲信中要他照顾父亲的嘱托完全忘记。对于江寒青来
说,除了心爱的母亲以外,世间再也没有人会被他真正放在心上。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装作忧心忡忡地对父亲道:「您老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
等大家都安然抵达西域之后,您、母亲,还有我,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江浩羽又重重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时江凤琴插话道:「大哥,我前一段时间差奉先准备了数百套平民服装,
还有许多散钱,这时就可以分给大家了。」

    江浩羽大喜道:「原来凤琴这边已经提前准备了东西?那真是太好了丨你就
赶快去分派吧!」

    江凤琴看了一眼江寒青,开口道:「大哥,依小妹的意思这些东西也不要分
配给太多人,人一多就容易招惹人注意。就只给家族的要员们分配一些,其他的
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

    江寒青却知道她心里的算盘是怎么敲的。这女人当初准备那么东西,本来是
准备用于带领自己的亲信撤离京城而使用的,所以一直没有交出来。如今确定不
能带亲信随行了,她就干脆把这些东西都交出来,在江浩羽面前做一个顺水人情。
不过她又不希望自己这些东西给到太多人手里,影响自己出逃的安全,所以只想
给家族的首领们分配一些了事。

    「真是奸诈的女人啊!这一路上可得对这个女人多加小心。」

    江寒青在心里不由得这样提醒自己。

    江浩羽道:「凤琴所说的很有道理!你马上去安排吧!给你这里的姐妹们多
拿一些换洗服装过来,奉先你也去帮你母亲的忙吧!」

    江凤琴和林奉先连声答应着急忙安排去了。

    江浩羽转过身来又吩咐阴玉姬道:「玉姬妹妹,你这方就带领大家赶快再收
拾一些必要的东西啊!动作要快一点!」

    见众女都听命进屋收拾东西,江浩羽低声向儿子道:「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才
能够撤离京城?」

    江寒青道:「儿子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不外乎就是将所有人
分成许多个队伍,分别从大院的几个门一窝蜂冲出去。然后分散到外面的各个街
道里,依靠民宅和混乱的路人作掩护,只要冲到城门口,就有希望一举掩杀出去。」

    江浩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估计这样的胜算有几何?」

    江寒青愣了一下,嗫嚅道:「这个……这个……胜算很低江浩羽道:「到底
你自己认为有几成胜算?你实话实说!难道父亲面前也有什么话不好说吗?

    江寒青这才咬牙道:「以孩儿估计,这样的做法成算最多有个三成!不可能
再高」

    江浩羽微笑道:「这么低的成算,那不等于送死?你可曾想过其他办法?

    江寒青道:「孩儿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除非……」

    江浩羽问道:「除非什么?」

    江寒青回答道:「除非联合李家的人往外一起冲,人多力量大,又可以分别
冲击几座城门,这样胜算就可以过半!」

    江浩羽点头道:「这个办法也不无可取之处!」话风一转,他追问道:「不
过这还不是上策!你再想一想,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妙计江寒青挠头想了好一会儿,
赧然道:「孩儿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好办法来。父亲大人,难道是有什么妙计
不成?」

    江浩羽盯着儿子神秘地笑了—下,将脸凑到近前,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道
:「地道!我给你说过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

    江寒青愣了一下,猛然惊醒过来。他依稀记得父亲曾经向自己提起过地道的
事情,怎么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就给忘记了。

    警惕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确认周围都没有人在,江寒青才低声问父亲道:
「那个地道的入口在哪里?通向何方?出口位置可曾清楚?」

    江浩羽压低声音道:「那个地道的入口就在我那家督议事房的坐榻下面。这
个秘密都是前任家督傅给后任家督知道的。据说是家族修建大院的时候就已经挖
好的。但是地道建好之后还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甚至可能都没有人再进去过。至
于地道的走向和出口的位置那更是早就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出口肯定是在京城
外面。」

    江寒青道:「父亲对此有何打算?」

    江浩羽也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其他的动静,方才回答儿子道:「让其他人都
从院门杀出去,吸引敌人的注意。你、我各带一队人从地道出城,神不知鬼不觉
就逃出了永安府。到时候我们分头行动,各走一个方向,避免被敌人一网打尽。
以后找机会抄远路绕到四域,这样的成算我觉得至少有八成!」

    江寒青轻声笑道:「高!实在是高!」

    心里不由佩服道:「难怪老爷子一直都反对抢先出逃!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对策,等到这京城大乱将至的时候再通过地道溜出京城,当敌人的注意力都放到
冲出大院的人马上的时候,我们却已经在京城外上了康庄大道。姜果然还是老的
辣啊丨」

    父子正盘算得起劲,一个下人突然叫嚷着跑进了院子。

    「家督大人,安国公李家派人有急事求见大人!」

    江寒青和江浩羽对视了一眼,嘀咕道:「莫非李家也准备逃了?或者是他又
获得什么消息了?」

    江浩羽道:「且见见来人,看看他李家又在搞什么名堂!」

    说着便挥手示意手下,将李家来人引到这里。

    不一会儿李家的人便被带了过来,来人是一个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的男子。秃
顶,五短身材,长得却是肥头大耳的。一张脸胖得像是肿起来,还红彤彤泛着亮
光。一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小眼睛就卡在那团肥肉中,被脑袋上的肥肉挤得像一
条缝,几乎快要睁不开了。此人腿又短,人又胖,一个肥大的身子压在粗短的两
条腿上,走动起来就像一个肉球在滚动一般,模样甚是滑稽。

    江浩羽笑嘻嘻看着来人道:「这位先生是安国公李家的?好像从来没见过?」

    来人听江浩羽这么一说不由得哈哈一笑,那本来已经细成一条缝的眼睛真的
就彻底消失在了肥肉中。

    「让镇国公笑话了大人当然没有见过小的,当然没有见过!严格说来,小的
也不算是安国公李家的?」

    江寒青故意将脸一虎,阴森森道:「你不是李家的?那你不是来消遣咱父子
二人?」

    那人满面惶急之色道:「大人冤枉啊丨大人冤枉!小人怎敢消遣大人啊丨」

    江寒青冷冷道:「大人倒不冤枉。你自己说不是李家的,却又冒着李家的名
求见,你不是消遣咱们是什么?」

    来人满脸堆笑回答道:「这位大人想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少主吧。真是英雄
出少年,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

    江浩羽冷冷道:「少在那里嘻嘻哈哈!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何事情要求见
本公?」

    那人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启禀大人,小的虽不是李家的,却是石家的,
就是石嫣鹰大元帅那个石家!」

    江寒青道:「哦!原来你是鹰帅家里的。不过你跟鹰帅却长得一点也不像哦
丨」

    那个人嘻嘻哈哈回答道:「是的。小的虽是石家的人,却和鹰帅没有血缘关
系……

    哎呀!这说得也不对!小的其实也不是石家的人,小的准确来说是石家的奴
才,从小就跟着鹰帅的父亲——先帝国元帅石横天大人做事。后来蒙鹰帅赏识,
让小的做她老人家在京城的管事。先大人给小的起了个名字叫石诚。」

    江寒青笑道:「石诚?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实诚!」

    石诚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实诚丨真的实诚!」

    江浩羽不耐道:「本公才不管你实不实诚!你这时候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情?快说!别耽误本公的时间!」

    石诚诚惶诚恐道:「是!是!小的来这里是受了安国公大人的嘱托,来给大
人您捎个口信儿!」

    江浩羽道:「什么口信?你说吧!」

    石诚回答道:「安国公遵守当初鹰帅和少主达成的江、李两家的同盟约定,
要小的转告大人,他那方获得了最新情报,说是二皇子翊宇和定国公王明德即将
举事,目棵是要剿灭在京城的其他三位国公家族。安国公大人还说,就算二皇子
翊宇和定国公王明德不起事,皇帝也迟早会动兵。他说,请大人想一想,前几天
京城里面国公家族被御林军包围的事情,大人就自然会明白他所言非虚!」

    江浩羽和江寒青对望了一眼,知道来人没有说假话,却更搞不懂李家是为了
什么这样做,难道真的是信守双方当初达成的盟约?

    江浩羽对石诚道:「安国公大人到底有什么意思?你就快点说吧!不要拐弯
抹角的!」

    石诚连连点头道:「是!是!安国公大人是计划抢在二皇子翊宇和定国公王
明德联合举事之前冲出京城。」

    江浩羽恍然大悟道:「安国公大人是想让我们江家跟他们李家一起联合行动?」

    石诚双手连连搫掌,兴高采烈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大人真是厉害,
一点就透!一点就透啊!」

    看着石诚这满目谄媚的样子,江寒青心里一阵恶心。江寒青猛然意识到眼前
这个人肯定有那么一点果然过人之处,不然今天就不会站在他江家父子面前。他
更加注意地打量起石诚来,这一打量还真看出一点异样来。这石诚那几乎看不见
的小眼睛,偶尔会流露出—点神光,竟然给江寒青一种寒针刺过的感觉。

    这一来江寒青立刻断定自己所料非差,此人表面上看是一个累赘废物,实则
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看他装憨卖傻的样子,也许还是石嫣鹰身边的一个智囊
也说不定。

    这时却听江浩羽对那石诚道:「安国公对于两家联合行动,可有一个什么明
确的想法啊?」

    这时江寒青又注意到石诚眼里寒光闪过,然后又是嘻嘻哈哈笑着回答道:「
有当然有!安国公的想法是明早卯时两家一起行动,冲出各自大院之后分头杀向
西门和南门,你们从西门杀出之后可以直奔西域找凤帅,李家从南门杀出之后则
可以一路南奔投靠鹰帅的军队!王家和翊宇现在只顾盘算自己动手的时机,一定
不会想到江、李两家也会抢先行动。而且翊宇控制的禁军主力这时也出城防备北
面的特勤人南下,京城里面禁军的实力并不太强,主要还是依靠王家的武士力量。
只要江、李两家行动一致,动作迅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之下,一定能够杀出一
条生路逃离永安府!」

    江寒青冷笑道:「李家怎么不从北门杀出,却要走南门?」

    石诚满面惊讶之色道:「北门?鹰帅现在可是在南疆啊?要跟鹰帅不走南门,
反倒走北门那是为啥?再说现在北面数百里地已经有特勤人出没,说不定那天就
要冲到永安府下,走北面不是白白给特勤人当猎物?」

    江浩羽木然道:「你们往北边去自然有「飞鹰军团」接应,有什么可怕的?」

    石诚哭丧着脸,颓然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飞鹰军团」的消息,倒是京
城里有传间说「飞鹰军团」已经被特勤人趁着鹰帅不在的有利时间给彻底搫溃了。
唉!这「飞鹰军团」可是我们鹰帅二十多年的心血培养起来的精锐之师啊!如果
真的这样垮掉了,真不知道鹰帅的精神承受得了这个打搫不!呜呜!老奴的鹰帅
啊!」

    此人说着说着,声音嘶哑,居然老泪长流起来,不胜唏嘘之慨。看那样子迩
真是伤心欲绝,情真意切!

    江寒青心里冷笑不已,表面上却跟着演起戏来,叹了一口气道:「唉!如果
真的「飞鹰军团」被特勤人彻底系溃,这帝国可就难逃被异族扫荡的命运!到时
候只怕整个永安府周围都会成为地狱一般的世界丨?」

    石诚抬起手来使劲擦拭老脸上的泪水,咬牙道:「就算「飞鹰军团」真的被
特勤人给击溃,我们鹰帅也会想办法重新建立起来,最终赶走那些胆敢入侵我天
朝上国的蛮族军队!」

    江浩羽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这时插话道:「明早卯时行动之前,可还要用
什么信号来预约一下?」

    石诚脸上泪水未干,沙哑着噪子道:「安国公的意思是两家在行动前能不能
各放一支响箭,以确保行动步伐完全一致。」

    江浩羽看了一眼儿子,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回答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
明日卯时,响箭为号!一起行动!」

    出乎江家父子的意料之外,那个石诚却讶然道:「大人就不怕安国公到时候
捣鬼,让江家冲头阵,自己躲一旁收渔翁之利?」

    江寒青听石诚这么一说,心里暗暗叫一声「厉害」。这家伙好似帮你在想问
题,其实却是通过主动你提出一些疑问来消除你对他的戒心,相信他是全心全意
和你合作。

    江浩羽冷冷一笑道:「安国公是何等人物,一言九鼎,我们江家有什么信不
过的」

    石诚躬身行礼道:「小的一定将大人这句话转告安国公,安国公一定会对大
人的信任感激涕零丨」

    江浩羽接着又道:「何况唇亡齿寒的道理安国公自然是明白的。如果明天江
家采取行动,而李家作壁上观,那就等于是眼睁睁放弃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
安国公是明白人,他不会干傻事的!」

    石诚佩服道:「镇国公的话在理!镇国公的话在理!安国公一定会遵守两家
的约定的,请大人放心!」

    江浩羽转过身背对着石诚,轻轻挥了挥手,石诚不敢再多逗留,向江浩羽的
背影恭敬行礼,又转身向江寒青行了一礼,半弓着腰退了下去。

    等到石诚走得不见人影了,江寒青冷笑一声道:「石嫣鹰居然会选用这种龌
龊之人担任管家,却也是奇怪!不过这家伙倒是老奸巨猾,颇为精明!」

    江浩羽没有理会儿子说的这个话题!迳自问他道「青儿,你看李家是什么意
思?他们不会是真的在遵守双方的攻守盟约吧?」

    江寒青眼珠一转,笑了一下道:「父亲,您认为呢?」

    江浩羽一哂道:「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李家的。想来他
们一定是在搞什么花样?说不定当初石嫣鹰和你达成盟约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
他们眼前的什么计划。不过咱们不管李家,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江寒青寻思如果按照李家的约定在明日卯时动手,这之前会不会出现意外,
便将这个想法向父亲提起道:「咱们是否需要在今晚就抢先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江浩羽摆手道:「不必!千万不要抢先动手。青儿啊,你可要记住出头鸟无
论在什么地方总是第一个被射落的!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今天晚上翊宇和王
家还不会动手,至于邹家现在看来只能是坐等杀头了。李家呢倒是要真的要小心
提防一下,今天晚上要格外小心。一旦听到有什么动静,咱们也立刻行动丨?」

    江寒青点头应「是」,江浩羽接着道:「到了明天早上咱们按原计划行事,
让家族武士从院门冲出去,你我父子二人带着亲信人马从地道走。现在有了李家
掺和其中,形势对咱们更为有利。他们在城门口杀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咱们已经
安然撤出了永安府。等到城里面分出胜负,王家和翊宇的人清扫残局,发现不对
的时候。咱们距离京城至少是近一天的路程了。再加上又是兵分两路,量他们也
不可能同时捉不到咱父子二人。

    江寒青听了父亲这席话,心里很是佩服,暗道:「厉害!还是老爷子厉害!
看来在搞阴谋上我和老爷子还差得太远、以后如果两个人都活着到了西域母亲那
儿,我还要小心应付他才是!」

    这个时候,江寒青已经在心里开始将父亲当作敌人来看待。对于他来说,任
何阻挡他登上帝位的人都必须铲除,哪怕是亲生父亲。也许在江浩羽心中,也抱
着和儿子同样的念头吧。对于这些觊觎帝位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舍不得的,
哪怕是父子亲人。

    这样的情况,自古皆然。

    父子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行事的细节,便分头准备去了。

    江寒青回到自己屋里,见几个女人已经将包裹收拾妥当,不过包裹的数量却
多了一些,一个人平均下来足足有三、四个之多。江寒青苦笑一声吩咐道:「咱
们这是离京逃命,还是一切从简吧!把包裹打开,把一切不是必需的东西都给扔
掉,每个人最后有一个随身的小包裹就足够了。」

    一群女人又急急忙忙将已经打好的包裹拆开,重新整理里面的柬西。什么东
西该要,什么东西不该要,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于是屋里面又乱成了
一团。尤其是。秀云公主和兰儿三个小女孩,声音最大忙活得最欢。对于这三个
女孩来说,平生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自然感到十分的新鲜好奇,对她们来说这
里面玩耍的成分倒超过其他。而秀云公主这时似乎也忘记了即将失去父皇的痛苦,
在屋子里不停地叫着笑着,甚是可爱。

    江寒青被她们吵晕了头,椅子还没有坐热,就从屋子里逃命般奔了出来。这
时耿思敏等五人刚好带着挑选出来的十个精壮武士回来了。江寒青便仔细审视了
一番挑选出来的十个武士。这十个人身子看上去都不是很强壮,但却十分精干,
而且每个人看上去都很灵气,身手也很灵活。这样的人正适合如今这种逃亡的长
途远行。而且江寒青稍加注意,便发现十个人中居然有七、八个人都是他平素就
有印象的家族武士中的好手,剩下的两、三个人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显然耿
思敏他们为了挑选这十个人,还是费了不少心力。

    江寒青计算了一下,此次离京逃亡,他这队人马一共整整三十人。其中随行
的女子有阴玉姬、静雯、郑云娥、张碧华、李华馨、兰儿、白莹珏、江凤琴,以
及两外四个远房的女眷一共十二人,白莹珏和江凤琴的武功都称得上是当世高手,
而兰儿的功夫也有一定水准。剩下的女子则全都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妇女,帮不上
任何忙了。而男子不算功力全失的他自己和不会武功的表弟昭俊,剩下的有包括
林奉先、耿思敏、蒋龙翔、陈彬、李可彪和江武雄在内的一共十六人,每个人都
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好手。也就是说三十人中,有十一人不能动武,剩下的十九人
拼杀的时候都可以冲上去,这个实力虽不能说是十分强劲,却也还是足够使用就
在江寒青计算自己队伍宵力的时候,江凤琴和林奉先也已经带人拿了一大堆的平
民服装赶了过来,后面几个从人还扛着几大麻袋,听里面哗啦哗啦的声音,显然
全是铜制散钱。

    看到江寒青站在院子中,江凤琴笑道:「青儿,我把东西都拿来了,你赶快
分配吧!」

    江寒青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还真要多谢姑妈您呢!准备了这么多好东
西!」

    转过头来对站在一旁的武士们吩咐道:「你们几个赶快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
所有人都要换成民装,同时随身再带两套换洗用。每个人身上带几吊制钱,包裹
轻的要格外多带些。」

    跟箸江凤琴过来的一个扛麻袋的下人叫道:「少主,我这一袋里全是散碎银
两呢!」

    江寒青喜道:「有散碎银两更好了。少拿制钱,多带银两!每个人身上都至
少带他个二、三十两的,路上肯定用得着。」

    武士们答应一声,一窝蜂拥上去开始分东西。而江凤琴则一边吩咐下人将其
中两大包东西搬进屋里去,一边对江寒青道:「这里面的都是女人的衣物,给那
几个姐妹们准备的。」

    江寒青点点头,跟着江凤琴走进屋里,对里面那群还在嘻嘻哈哈吵闹个不停
的女子道:「你们那些包裹都别收拾了!把这些平民服装换上,再挑两套干净的
打包,路上用来换洗。院子里有散碎银两,你们也都去拿一些随身放好。万一路
上有急需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刚刚还在嘻嘻哈哈吵闹个不停的女人们,从江寒青严肃的表情和语气中终于
感受到了一些紧张的气氛,这才想起此次离京并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真正的逃
亡,于是一个个都变得安静下来。而秀云公主这时也再次想起了她那注定要被叛
贼害死的父皇,低埋臻首眼泪扑蔌蔌滑落在衣服前襟。

    阴玉姬看着秀云公主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又向江寒青摇了摇
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退出去。

    江寒青此时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想到这个从小受父皇宠爱的金枝玉叶,从
此就要亡命天涯,此情此景着贲可怜。想要对秀云公主说点什么以安慰她的情绪,
却又不知道如何启口,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悄退出了房门,让那些女人去安慰
她吧。

    江寒青站在屋外天井中,看着手下武士磨刀擦剑、收拾行囊,心里开始盘算
离京后的行动计划。

    直接往西走是首先不予考虑的。路途虽近,但是凶险重重。母亲所提到的「
石之军刚已挥众南下,特勤蛮兵亦尾随其后」已经成为现实,而且耿思敏在来京
城的路上已经碰到多队「飞鹰军_ 」的前哨。按时日计算,此时石嫣鹰的军队应
该已经控制了从京城到四域的诸多隘口。如果离京之后,迳自往西逃无疑是自寻
死路。

    往北行再折退西域的路线也不在考虑之内。特勤人已经南下,石嫣鹰的军团
主力也在京城以西、以北的地方虎视眈眈,何况北方本身就是人家的老地盘,江
家也没有任何势力在那个方向。因此,往北去无疑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剩下的就只有往东和往南两个方向。

    往南行虽然有碰到石嫣鹰大军的危险,但也有可能提前碰到翊圣的军队从而
成功保得性命。而且从京城往南一路行去直到南行口,江家沿途都有一定的势力
存在,逃亡中很容易找到帮助,然后迅速折向西方,走西南的山区直奔西域而去。
但是除却这些已知的因素之外,南面的形势也是四个方向中最变幻莫测的。

    石嫣鹰能否控制住原不属于她的军队?翊圣在京城叛乱发生之后会怎么应付
石嫣鹰妃青思的军队是否已经与南征的大军接触?是否已经被击溃?如果到叛乱
开始的时候妃青思还没有被击溃,由于翊圣和石嫣鹰必定都会回师永安府争夺对
帝国中心的控制权,那将来妃青思必定会稳稳占据帝国南疆,到时候她又会采取
什么行动?这些情况都是江寒青现在所无法判明的。因此先南行再西折的路线也
就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变数。

    如果往东行,那方是王家和邹家的势力范围,尤其是王家,他们在那个方向
控制了绝大多数的地域。一路行去,肯定凶险不少。而且往东行之后,和西域是
越走越远,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折退西域。更要命的是就算将来再掉头回来,要
想到达西域,还是要冒险横穿帝国的中心地带,而那时这里早已经成为了各方势
力厮杀的主战场,其间的风险是不言而喻的。因此往东行似乎也成了最不实际的
—条路线。可是真因如此,也许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江家会选择东行,这样来看
东行或许又是目前局势下最安全的一条路线,何况东方虽然有王、邹两家的势力
存在,却并没有敌对的大军团话动的迹象。也许还能碰到邱特人的军队,获取一
些援助也说不定。东方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东北方向的玉冰心,她的骑兵会采
取什么行动呢?耐人寻味丨「往东走?还是往南行?」

    江寒青的心里是斟酌不定。心烦意乱的他开始在天井中转着圈踱步,时而挠
头苦思,时而又仰天长叹,就是拿不定主意。

    忽然他又想到父亲所说的出城之后要兵分两路的决定。

    「老爷子自己是想走东路呢,还是往南行呢?」

    原来的问题之外,又加上了一个新问题。他想立刻找到父亲问个清楚,可是
脚步刚往外迈出,又适时收了回来。

    「不行!这样去问老爷子,就太着痕迹了,反倒惹老爷子疑心。不行!不能
主动去问他!还是等他明天指定路线吧。反正都是听天由命,他说怎么走,就怎
么走吧!如果上天注定要我当皇帝,就不会有绝人之路的!」

    思来想去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江寒青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之下,完全没有夏曰那种太阳暴职的情况出现「
天要下雨了!」

    江寒青喃喃念叨了一句。

    「是啊!天很快就要下雨了!看样子至少要下过今晚吧!」

    旁边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原来是那个从西域送信过来的「凤翔军」大队
长耿思敏不知道何时站到了江寒青身旁,也跟着在那里昂首望天。

    江寒青打量了耿思敏两眼,见他已经换上了平民的布衣服。衣着虽然简单,
却收拾得简洁明快。看到他那精神饱满的样子,江寒青随口赞道:「你今天看上
去蛮精神的嘛!」

    耿思敏得意地笑了一笑,答道:「在凤帅手下养成了习惯,一听说将有恶战
立刻就来精神「」

    江寒青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没有什么
意外,明天卯时咱们就开始行动了!」

    耿思敏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色道:「这雨如果真下来还真不小。
最好明天早上还在下,咱们撤离京城的时候可就方便多」

    江寒青本来想告诉他明天要通过地道逃出城去,后来想了一下又忍住不说,
心里道:「这种秘密还是不要提前泄漏为好。反正到了明天早上他自然就会明白,
以免今天晚上发生事端。」

    江寒青这样做,也不是因为不信任耿思敏。只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
凡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忍得口,重要的秘密一定不能随口乱说。如果现在将秘密
告诉耿思敏,说不定他转身又告诉另一个他自己认为信得过的人,这样传来传去,
说不定秘密就在当夜就傅了出去,那可就耽误大事了。要成大事之人,一定要能
忍。这忍住秘密不说,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件。

    正在这时,屋里突然傅来一阵女人的尖叫:「我才不换这些下等人的臭衣服
呢!

    呸!真臭!你们要穿是你们的事,我是绝对不穿!打死都不穿!」

    声音之大,直震动屋瓦。

    耿思敏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居然口气如此之大,吃惊地看了江寒青一眼。

    江寒青苦笑一下轻声道:是武明皇帝最宠爱的公主秀云公主。她获知了翊宇
和王家勾结的事情,来我们这报信。来了之后却回不了宫去,明天一早也要跟着
我们一起逃离京城。

    耿思敏恍然道:原来是秀云公主。我在西域也听过她的名堂,难怪口气这么
大!江寒青摇头说道:我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你招呼一下弟兄们,让大家今晚
就在院子里休息随时候命出发。

    耿思敏答应后,立刻转身去向手下做安排,江寒青则转身走向屋子。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听见阴玉姬在劝秀云公主换上衣服。

    秀云,来乖一点,听嫂子的话!把这衣服换上!明天咱们撤离京城,可不能
再穿着这耀眼的宫装!那样在路上会暴露身份的!

    秀云公主还是一个劲的叫嚷道:不穿!不穿!说不穿!就不穿!

    一时间屋子里的众女都拿这个刁蛮的公主没有办法。

    江寒青阴沉脸缓缓走进了屋子,见到屋子里所有的女人都已经换上了平民女
子的服,唯独这位公主大人还穿着她那件锦衣宫袍江寒青走到秀云公主身前,拾
起她扔在地上的那套衣服,凑在鼻子前轻轻闻了一下。确实!衣服上有一股淡淡
的汗臭味,也不知道林奉先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衣服。不过想来其他几个女子身
上穿的衣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江寒青冷冷对秀云公主道:「别人都能穿,为什么就你不能穿?」

    秀云公主傲然道:「我是公主!凭什么穿这种衣服!」

    江寒青指着阴玉姬和静雯道:「如果没有叛乱,过几年她们母女就一个是皇
后,一个也是公主了!她们已经穿上这种衣服了,你还有什么理由!」

    秀云公主望着阴玉姬和静雯身上的平民服装愣了半天,小嘴一嘟还待强词狡
辩。

    江寒青却不会给她嘴硬的机会,见她似乎要说话,便冷酷无情道:「再说,
过了明天你就不是什么公主了!」

    这么残忍的话一出口,不要说秀云公主本人,就是屋内其他女人都立刻脸色
剧变。

    谁也没有想到江寒青居然会说出对一个少女来说如此无情的话。

    秀云公主赌气地蹬了几下脚,冲到旁边一张椅子前一屁股坐下便开始抱头痛
哭起来。

    阴玉姬和静雯欲待上前安慰,却被江寒青一把搁住。

    冷冷看着哭泣不停的秀云公主,江寒青淡然道:「明天开始你就要踏上逃亡
的道路,是否有命活下来现在是谁都不知道!你如果还想保住命将来替你父皇报
仇,我劝你还是赶快换上这身衣服吧!否则你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复仇那一
天!

    几句话说完,江寒青将那身衣服扔到秀云公主身上,吩咐其余的女人道:「
大家都出去吧!让秀云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几个女人都低下头,默默无言地跟在江寒青身后退出了房间。身后是秀云公
主越来越厉害的哭嚎声。

    可是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想江寒青刚刚说过的话??「明天开始你就
要踏上逃亡的道路,是否有命活下来现在是谁都不知道!」

    明天她们就都不再是朝廷的贵妇,而全都将成为亡民天涯的逃难者了!


第83章离京前夜

    当秀云公主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江寒青扔给她那套平民女
子的服装。

    脸上的泪珠仍未擦干,她高挺胸膛走到江寒青的面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要活下去!我要替父皇报仇!」

    这倔强的女孩似乎在短短的时间内长大了不少。

    江寒青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只要你想明白了就好。往后的岁月就要靠
你自己了,没有人能够给你太多帮助。你明白吗?」

    秀云公主坚定地连连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努力!我一定能给
父皇报仇的!」

    江寒青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时间两个人相对无语。

    阴玉姬在旁边目睹此情,心里想道:「青儿对付秀云这刁蛮丫头倒也满有办
法的。

    唉!可怜的秀云,明天就将彻底告别皇室公主的身份了!希望她能够坚强地
挺过来才好。」

    她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女儿静雯,心里突然灵机一动。

    「看样子秀云还满服青儿管教的。何不让她也嫁给青儿,这样和雯儿两女共
侍一夫,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她们俩平时就要好,到时候在一起肯定能够相处愉
快的。」

    可是转念一想,阴玉姬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我真是昏了头!秀云是静雯的姑姑,怎么能够和她嫁给同一个男人
呢!何况算辈分,秀云比青儿也高了一辈。不行!不行!这晕分可不能乱!真的
搞错了,姐姐将来会骂死我的。」

    在阴玉姬胡思乱想个不停的当口,静雯心里却打着同样的念头。

    「秀云跟青哥其实还是蛮般配的。如果秀云也能和青哥好,那可就太妙了。
她马上就要失去父皇,后面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如果跟青哥在一起,还有个
人可以照顾她。

    否则孤苦伶仃的,真不知道她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等有机会,我就跟青哥
提提这事。

    如果他也愿意,我就尽心撮合他们的好事。」

    与母亲阴玉姬不同,静雯从小就将秀云公主当做亲姐妹看待,很少记起她其
实是自己的亲姑姑的身份。所以这时候她就根本没有像阴玉姬一样考虑到辈分的
问题,只是发。内心的希望能够促成秀云公主和江寒青的好事。

    至于—贯好色的当事人江寒青,这一次对秀云公主倒真的没有什么异样的念
头。此时在他的心中一大半是在担忧明天开始生死未卜的逃亡历程,还有一小半
心思却是放在怎样勾引姨妈阴玉姬上。

    看到秀云公主的情绪似乎逐渐稳定下来,江寒青便侧身望了姨妈一眼。阴玉
姬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走过来轻轻伸手揽住秀云公主。将她带到一边,用女性
之间的交流来继续安慰可怜的公主。

    江寒青向周围看了看,另外几个女人都还站立在旁边傻傻地找不到事情干。
其中两、三个还很明显是在紧张地侧耳倾听大院里其他地方的动静,手指紧张得
紧紧缩拢。

    担心这帮女人在这种关键关键时刻由于过分紧张而出现什么毛病,江寒青皴
着眉头,想要找点事情给她们干,可是现在除了休息又哪里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摇头叹气一番,只好吩咐几个人道:「大家都回房去吧。仔细再检查一下自己的
包衷,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必须的东西给遗忘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收拾好之后
早点休息吧!明天卯时准备出发!」

    几个女人却都没有作声答应江寒青。让他很是奇怪地打量了她们半天。这时
他才发现除了白莹珏之外,其余的几个女人不管她们作出的外表姿态是什么,其
实心思都已经放在倾听外面的动静上去了。

    原来先前这群女人躲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换穿衣服的时候,大家一起说说笑
笑,所以并没有感到什么紧张和异常。可是一旦她们走出房间,看到院子里磨刀
擦剑的武士们,看到外面天空中漂浮着的燃烧弹(书里是档)后产生的淡淡清烟,
听见院子外面小径上一队队武士来回奔跑的声音,还有兵器与兵器偶尔碰撞所发
生的恐怖声音,这些一辈子生活在安逸中的贵族女人们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
带来的死亡阴影。

    江寒青虽然知道对于这些女人来说,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未免会感到紧张,
可眼前的局面却让他更加担心这种紧张情况会影响第二天的逃亡计划。他招收示
意白莹珏走到身前,吩咐道:「你赶快带那几个女人进屋去!她们太紧张了!我
担心会有人承受不了。你想办法安慰一下她们。然后尽快带着兰儿脱身出来,我
有事情要跟你们俩说!」

    白莹珏急忙招呼道:「姐妹们,姐妹们,咱们进屋去吧!再检查一下包裹,
收拾东西!走!走!」

    在她的招呼下,一群女人才慢吞吞折回屋里,静雯进屋之前还站在门口侧耳
倾听远处突然响起的一连串金属碰撞声,身子紧张得微微发抖。直到白莹珏察觉
不对,方才一把将她拉入房中。

    江寒青听到那阵金属碰撞声,也给吓了一跳,瞳孔剧烈收缩,手指下意识地
放到了腰间的剑柄上。而院子里以耿思敏、林奉先为首的十几个武士也都站起身
来,手握兵刃,紧张地注视着江寒青。

    过了一会儿远处并没有其他声音传来,江寒青才恍然醒悟,刚才那阵声音是
有人将兵器库的兵器用车拉出来倾泻在地供武士们挑选时发出的声响。只是在这
紧张的时刻,这样的连串的金属碰撞声难免会刺激人们早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

    江寒青回头看见女人们都已经回到了屋里,便向院子中的一众武士们挥手道
:「大家把东西都带上,退出院子去。」

    一行人不敢怠慢,急匆匆收拾好东西都退到了院子外面。江寒青方才肃然道
:「女眷们太紧张了,不能再刺激她们!今天晚上大家就在这院子外面休息吧。
不要到处乱跑,随时都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众人轰然应喏之后,江寒青开始布置明日撤退的事情。

    他用手指着耿思敏道:「耿思敏,你明早出发之后带上四个人是一个小队,
紧跟着女眷,必须保证寸步不离!保卫女眷的任务就交给你「」

    耿思敏拍了拍胸膛道:「少主放心,只要思敏还有一条命在,就绝不让家族
的女眷受半点伤害。」

    江寒青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又对其他人道:「蒋龙翔、陈彬、李可彪和江武
雄,你们四个人每人带两个弟兄各组成一个小队,行动的时候分别跟在队伍的前、
后、左、右四个方向迎击当面可能之敌。」

    林奉先急急插话道:「少主,那我呢?我怎么没有事情干?」

    江寒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急什么急?我这儿还没有分配到你那里
呢!」

    这个时候白莹珏也带着兰儿从院子里走出来,江寒青看见她们两人便道:「
你们俩来得正好!正在布置明天的事情呢!」

    他指着两个女人道:「你们两个明天早上出发之后,和林奉先一起都跟在我
身边,负责照应全局,尤其要注意保护小姨、五娘和静雯。」

    说到这里,他又环视周围,提高声音道:「除了这两个女人和林奉先之外,
其他的人在紧急情况下全部由耿思敏负责协调指挥。」

    见众武士都答应「知道了」,江寒青便道:「明天出城之后,大家在路上一
定要保持距离,又要能够互相照应,又不要让路人看出我们是一起的。大家一定
要注意,各小队之间就算沐息时候走到了一起,也不要互相眉来眼去,更不要交
头接耳,免得惹人疑心。记住,上了路之后,除非是碰到敌人需要互相支援,否
则其他时候各小队之间就当彼此是陌路人!都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答应道:「清楚了!」

    江寒青满意地点点头道:「各人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耿思敏、林奉先,
你们两个过来。」

    他又对白莹珏和兰儿道:「莹姨你也先留下,兰儿就回去照顾她们吧。注意,
不要让她们太紧张「」

    兰儿轻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退回院子里去。而耿思敏、林奉先和白莹珏都
围到了江寒青身旁。

    江寒青低声问三人道:「大家对于离京之后的行程可都有考虑过?」

    耿思敏斩钉截铁道:「我的意见是往南突!到达南行口之后再想办法西折,
不行也可以再继续往南走。」

    林奉先犹豫道:「我也基本赞成走南面,但是那方有翊圣、石嫣鹰,还有妃
青思,形势也不好判断啊!」

    白莹珏却嘟哝一下小嘴,不悦道:「那你还想着走南面?我的意见是朝东走,
绕过平阳城,直奔三岔口。到了三岔口再想办法。这样路途虽然遥远,但也相对
安全一些!」

    江寒青本来是希望能够从三人那里获得一个统一的意见,好帮助自己下决定。
却想不到三个人的意见居然跟他自己心中所想一样矛盾,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耿思敏见江寒青苦恼的样子,知道他是拿不定主意,便问道:「明日全家出
城之后,大家都是一起行动吗?如果是一起走,那需要考虑的东西是一样。如果
不一起走,那需要考虑的东西又是另一样。」

    此话背后大有深意,江寒青斜眼看了耿思敏一眼,觉得此人看问题颇有精道
之处,难怪母亲会派此人入京协助自己。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的人
在附近活动,江寒青低声道:「父亲的主张是,明日成功走出京城之后,我和他
分道扬镳,各走一方!」

    耿思敏眼珠急速转动了几下,也压低声音道:「我看老爷子会选择走南面!」

    江寒青眼放精光,盯着耿思敏问道:「为何有此一说?」

    耿思敏没有回答江寒青的问题,反倒是一个劲将目光往林奉先身上瞟。江寒
青身边的两个人,白莹珏他是已经认识,知道是江寒青最贴心的人,但这林奉先
和江寒青关系到底好到汁么程度,他心中却是没底。

    江寒青知道他是不放心林奉先,轻笑道:「思敏有什么话尽管说!奉先表弟
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事无不可言。你尽管说!」

    耿思敏这才低声道:「走南面和走东面各有好处。南面呢,不确定的因素确
实太多,但是距西域近,如果不出意外,将会很快赶到西域,东面,目前来看似
乎确实安全一点,但是路途遥远却是致命的。夜长梦多啊!谁能担保将来局势会
出现什么变化?」

    林奉先急道:「这些跟你所说的老爷子会选择走南面有什么关系啊?」

    耿思敏笑道:「当然有关系了!老爷子在朝廷上混了近三十年,最在乎的是
什么东西?就是权力啊!

    少主,这几年风头正劲,听说家族里面有不少少壮势力都支持少主尽快承家
督。老爷子难道会一点都没有察觉?我才不相信呢!如今京城大乱之后,老爷子
迫于形势不得不撤往西域。但是到了西域之后,他的根基远没有在京城牢固。而
且对于凤帅来说,是丈夫更亲,还是儿子更亲?我想如果非要在两者间做一个选
择,天下十个母亲里面九个都会选儿子。这点道理我都明白,老爷子会不清楚?
所以为了确保手中的权力,老爷子自然是要越早过去越好!我想哪怕是会多冒一
点风险,只要是能够赶在少主之前到达西域,老爷子也会甘愿选择这条路线。对
于老爷子来说,最好的情况是,等到少主从东面绕了一圈回到西域的时候,老爷
子在那方已经巩固了权力。他继续当他的家督,少主继续老老实赏做自己的少主。
否则,我想老爷子也许宁愿……」

    林奉先听了他这番话,心里直是发毛道:「你是说……」

    耿思敏恶声恶气道:「我是说最坏的情况下,也许老爷子宁愿少主死在路途
上,也不愿意少主去西域抢夺他的权力!」

    耿思敏这句话一出口,江寒青眼中厉芒一闪,立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而
林奉先却愤然道:「你这家伙,可不要无端挑拨少主和家督的父子关系!」

    耿思敏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漠然道:「我可不是你江家的人,我只是听命于
风帅的「凤翔军」一员。对于我来说少主之所以是少主,那是因为他是凤帅的唯
一继承者。你们的那老爷子家督可不是我的主人。哼!再说,凤帅在军中已经宣
布,「玉凤军团」将来的权力全部属于少主,跟你们那老爷子家督可一点关系也
没有。」

    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白莹珏感叹道:「你们这些朝廷上的人啊!为了
一点权力,连父子夫妻的关系都可以弃之不顾,我是真的一点都搞不懂。权力,
这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啊!思敏,不是我怀疑你的观点,你真的认为为了那点虚
无飘渺的权力,老爷子会狠心对付少主吗?少主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百年之后
那权力还不是自然会交给少主!」

    耿思敏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您是真的不懂这些事情啊!老爷子争夺权力,
可不是想的将来要交给少主这回事啊。是的。少主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权力的
唯一赵承者。可是在此之前,那些权力都是他的。谁要想从他手里分走丝毫,就
算是儿子也绝不允许。你倒想一想,古往今来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有多少父
子亲人最终反目为仇啊!」

    林奉先由于年纪的关系,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黑暗的政治内幕,听了耿思
敏这一席话,站在一旁是呆若木鸡,嘴里呢喃道:「真的吗?……可能吗?……」

    江寒青从沉思中突然回过神来,咬牙问耿思敏道:「那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耿思敏道:「如果事实证明小的说的话没有错。那么少主也应该不顾一切,
抢在老爷子前面赶到西域!」

    江寒青傍了一下,反问道:「你是说阳奉阴违?」

    耿思敏点头道:「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可以往南走,我们也可以换
一条路往南走。」

    江寒青本来对于到底是向东走,还是向南行,确实一直拿不定主意。可那也
不过是纯粹对于路途安全与否的一个考量,完全没有涉及与乃父的勾心斗角。如
今听了耿思敏这一席话,却还真是对父亲的心思不放心起来。

    缓过劲来的林奉先在一旁忿忿不平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咱们走着
瞧!看看老爷子是不是你想的那么恶毒!」

    耿思敏无动于衷道:「走着瞧就走着瞧!我还怕你不成!」

    白莹珏见两人还真对上了,而在一旁沉思的江寒青丝毫没有干涉两人的意思,
便出来作和事佬,劝两人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好像天生有仇似的!别说
了!都别说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说那么多闲话干什么?」

    耿思敏知道白莹珏是江寒青宠爱的人儿,不敢得罪她,便顺势答应道:「好!
都不说了!我也不跟那小鬼一般见识!」

    林奉先嘟哝道:「小鬼,小又怎么啦!呸!死老头!」

    耿思敏欲待再说点什么,见白莹珏面露不悦,就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吞回肚里,
掉过头也不再看林奉先。

    江寒青却还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念头,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口角。
也正因如此,直到多年以后江寒青都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手下的两员爱将林
奉先和耿思敏一碰着就要吵架。林奉先说东,耿思敏就要说西,耿思敏说要做的
事情,林奉先就嚷着千万不能做。其实真正的根源就在于这次的口角。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过来的还不止一个人。白莹珏警惕地望向
声音傅来的方向,原来却是江浩羽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白莹珏低声对林奉先道:「奉先,刚才那些话你可千万别泄漏出去。」

    林奉先慨然应允道:「您放心!我虽然不赞同,可也知道这些话不能乱说。」

    耿思敏和白莹珏这才都放心地点了一下头。?

    江寒青却兀自还在沉思中,白莹珏使劲拽了一把他的衣袖道:「你父亲过来
了!还在想什么啊!」

    江寒青这才「啊」的一声惊醒过来,看看已经快要走近的父亲,对身边三人
道:「你们三个先进去吧!老爷子可能找我有什么事情丨」

    三个人刚转身离去,江浩羽一行便也来到了江寒青身边。看着离去的三个人
的背影,江浩羽问儿子道:「你都准备好了吗?」

    见江寒青点头应「是」,江浩羽便道:「那你跟我在大院里逛一逛!明天早
上的事情还要给其他都布置一下呢!」

    江寒青也不便推辞,就顺从地跟在父亲身后往其他地方行去。路上江寒青小
心翼翼地试探道:「父亲,明天出城之后,咱们是往哪一个方向走呢?」

    江浩羽「哦」了一声,轻捻胡须缓缓道:「这个我已经考虑好了!出城之后,
我就向南直行,然后找机会转向西域。你呢,就向东走,等京城的风声过了——
段之后,你再掉头西行。这条路线相对远—些,但也比较安全。」

    江寒青装模作样焦急道:「父亲,你往南走很有可能碰上石嫣鹰啊!不若你
朝东走,儿子向南。这样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保证您老人家的安全!」

    江浩羽一愣之下,脚底下的步子也立刻停了下来。他转头很仔细地打量儿子
的表情,看到他满脸焦急之色,便微笑道:「青儿啊!你是我和你母亲唯一的儿
子。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老头子就算安全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不
要跟为父争了,咱们江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往东行,不要急于掉头,一直要
等到确信时势绝对安全,再想办法折回西域你母亲那儿。如果到时候我这老爷子
还在世上,咱们一家三口就又可以团聚在一起!」

    江寒青心里暗骂道:「死老贼,果然不出耿思敏所料丨就是担心小爷夺你的
权!你等着瞧,看看最后抓住大权的到底是你还是我!哼!有母亲的支持,我还
怕斗不过你!」

    一个邪恶念头又一次在江寒青心底涌起。

    「到时候当着你的面操母亲那贱人。哼!看你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气都要
把你给气死!」

    表面上江寒青却感激涕零地挤出两滴清泪,跪到地上呜咽着道:「父亲……
孩儿…

    …孩儿……」

    江浩羽轻叹一口气,伸手拉起江寒青,满面爱惜之色地轻轻抚摸他脸上肿起
的地方,一把哭腔地说道:「孩子,为父刚才下手太重,把你脸都搧肿了!你不
要怪父亲啊!」

    江寒青作势一下扑到父亲怀里,啜泣道:「孩儿不怪父亲!孩儿不怪父亲!」

    江浩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轻拍江寒青背脊道:「乖孩子,乖孩子!快别哭
了!二十几岁的人,还哭什么哭?咱们又不是一定就会死在奸贼手上!走!一起
去看看其他地方。」

    说完便拉着江寒青的手往前走去。

    江寒青走在父亲身边,用衣袖使劲擦干眼泪,却还抽泣了好一会儿,才作出
情绪平复下来的模样。

    父子两人的这番做作,如果让白莹珏看到,估计又会感慨半天了!

    入夜之后,天下起了大雨,瓢泼大雨像水桶倒下来一般。

    江家大院此夜实行灯火管制,绝大多数的灯火都被熄灭掉了。

    所有的人都早早躺到了床上,可是真正能够睡得着的却没有几个,大多数人
的心思都飞到了明日的突围上。听着窗外劈里啪啦的雨点声,许多人都仿佛在风
雨声中听到了明日厮杀时的阵阵惨叫声。胆子小一点的紧紧抓紧身上的薄毯子,
向同伴身上拼命靠近过去,似乎这样能够寻找到一点精神上的依靠。

    夜,难熬的夜,无眠之夜啊!

    耿思敏和林奉先率领的十几个武士按照江寒青的吩咐,在他那个院子的外面
临时搭起了几个帐篷,十几个人就蜷缩在那几个帐篷里度过这在永安府的最后一
晚。

    虽然这群人中的每一个都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真刀真抢的搏杀,可是面临明
天那种家族生死存亡系于一线的历史性时刻,每一个人心里还是感到一种难以言
喻的紧张。

    耿思敏也不能例外,躺在帐篷里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不过严格来说,
他那种情绪不应该叫紧张,而应该称为兴奋。

    多年来在西域「玉凤军团」中磨练出来的军人本色,让他这样的人一听说厮
杀就会感到兴奋,血管迅速地贲张,浑身的筋肉都充满了力量。可是说来也是奇
怪,越是这样兴奋,他的头脑却越是比平常还要冷静。

    耳朵里传来的是外面豆大的雨点激打在地上发出的「啪啪」声响,耿思敏的
脑海中回忆的却是从西域出发前拜见凤帅的场景。

    那天也是下着这样大的雨,耿思敏已经收拾好行装,只等第二天一早雨停下
来就立刻出发。

    凤帅的一个婢女找到了他的府上,对他道:「凤帅请大队长过去还有事情要
交待!」

    前面几天阴玉凤已经单独召见过耿思敏多次,该交待的事情应该已经交待得
差不多了,为什么在这出发的前夜还要再召见他一次呢?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耿思敏不敢怠慢,迅速跟着婢女来到了阴玉凤位于日落城中心的「西域都护
府」。

    阴玉凤仍然像白天一样身着全套戎装,端坐在书房的书桌前,呆呆地望着灯
笼出神。

    耿思敏跪倒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道:「凤帅,耿思敏觐见!」

    说完耿思敏全身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对于「玉凤军团」的将士们
来说,阴玉凤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只能是俯首贴地。

    阴玉凤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哦!你来了!坐吧!不必拘礼!」

    耿思敏爬起身来,恭敬地弯着腰退到一旁的椅子边侧身坐下。

    阴玉凤道:「思敏,该交待你的事情其实都交待得差不多了!今天叫你来,
只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耿思敏道:「请凤帅指示!末将一定牢记于心丨?」

    阴玉凤侧头看着灯笼里闪烁的烛火,良久没有说话。

    耿思敏不敢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阴玉凤。以前虽然他也有过多次
和凤帅单独的会见,可是面对高高在上的无敌统帅,他的眼神却从来不敢有稍微
多片刻停留在她脸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大胆地观察像神一样存在的风帅。

    美丽的杏眼所流露出的眼神是那么的忧郁,就像那闪烁的烛火一样让人捉摸
不透,俏丽的脸颊上似乎挂着一丝淡淡的悲愁,让人禁不住想要替她分担心底的
忧愁,修长雪白的颈项似乎正适合她清高的身份,那高傲的气质让人只能仰视。

    耿思敏心底一阵激动:「这就是天下无敌的美女战神!这就是我们至高无上
的凤帅!是什么让她如此忧愁?难道是在担心她远在京城的儿子」

    耿思敏有一种冲动,如果能够让阴玉凤开心,他愿意跪在她的面前,将自己
的心挖出来作为祭品呈现给她。

    阴玉凤终于开口了。

    「浩羽和青儿的来信中总是强调翊宇又有什么动作,王家又是如何得势,他
们却根本没有搞清楚形势。在我看来,翊圣、翊宇、王明德、李志强这些家伙都
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耿思敏心底佩服道:「这些名字个个说来都是命扬天下,可是在凤帅眼中却
只不过是跳梁小丑。伟大的凤帅啊……」

    耳朵里却听见阴玉凤继续道:「天底下只有一个人是我畏惧的,那就是石嫣
鹰!」

    耿思敏注意到当阴玉凤说出「石嫣鹰」这个词的时候,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浓
重的杀意。虽然阴玉凤的眼睛仍然是盯着烛火,连正眼都没有看向耿思敏,他却
害怕得低下头。

    「石嫣鹰,与凤帅齐名的超级统帅!连凤帅都承认畏惧于你,你也真的值得
自豪了!」

    在耿思敏心底这样感慨的时候,阴玉凤继续道:「二十年来我一直在和石嫣
鹰对抗,世间没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了!此人的文韬武略,天下不作第二人想!
兼之心狠手辣,所以能够横扫天下,莫之能挡。就算是我面对面跟她对垒,能保
不败就已心满意足,丝毫不敢轻易言胜!此女如今已经南下永安,其骑兵前哨也
已经在日落山脉的诸山口附近出没。狼子野心不言而喻!青儿他们呆坐京城,哪
里知道这只饿鹰已经盯上了他们啊!」

    这时阴玉凤终于转过头来望向耿思敏,神态黯然道:「你此去京城,一定要
提醒青儿千万小心石嫣鹰!千万不得马虎!」

    耿思敏刷地一下站起身来,拱手凛然道:「请凤帅放心!末将将您的话转告
少主!」

    阴玉凤缓缓点了点头,又掉头望向闪烁的烛火,轻柔道:「青儿是我在这世
上唯一爱护之人。如果他不在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活的了!思敏,你此去京城,
我就将青儿的安危就拜托给你「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青儿,拜托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其中充满了悲愁和痛苦。耿思敏
哽咽道:「凤……凤帅……末将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保全少主安然抵返西域!」

    阴玉凤轻轻挥了挥手,无力地说道:「你……下去吧……不要忘记了……石
嫣鹰…

    …」

    耿思敏又跪下向阴玉凤磕了个头,这次弯着腰倒退着出去。在即将退出房门
的一刻,他又忍不住抬头望了阴玉凤一眼。

    他眼里所看到的情景让他此后一生都难以忘怀: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平日里
叱诧风云、纵横天下的阴玉凤此刻却像一个无助的少女一般呆坐在害桌前,脸上
一行清泪缓缓滑落,眼神里浸溢着无尽的悲伤。昏黄的烛火摇晃个不停,使得那
张倾国倾城的俏丽面庞也似乎变得阴晴不定,此时此刻却更增忧愁之意。

    他突然有一种错觉,在那书桌前坐着的不是阴玉凤,而是他过去在寺庙里上
香时参拜过的天后娘娘……

    「轰隆!」

    一声响雷将耿思敏的思路拉回现实之中。

    「这石嫣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啊?难道她就坐看京城动乱而一点行动都没有?
她的军刚肯定已经在永安府附近,为什么又不采取什么行动呢?她在等什么?明
天的行动会不会受到她的什么影响呢?」

    由于石嫣鹰已经离开了永安府,所以耿思敏也不太将她当一回事。可是这撤
离京城的前夜,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了阴玉凤那天给他说的那些话。

    「凤帅如此看重石嫣鹰,肯定是有其道理的!可是这石嫣鹰为什么到现在运
没有丝奄的显露呢?远离京城的她还能不能干出什么花样来?」

    耿思敏越想越觉得不太放心,越想越觉得石嫣鹰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他想
去提醒江寒青,可是转念一想这石嫣鹰毕竟已经远离京城了,只要明天早上江寒
青成功撤离京城,她石嫣鹰再厉害,也只是留在永安府的人才有机会尝到了,与
江寒青一行再也无关。所以他又将想要提醒江寒青注意的念头给强行压了下去。

    由于江寒青注意保密的关系,他并没有将次日行动的许多细节告诉耿思敏。
所以耿思敏也无从得知次日卯时的行动,原就是李家先提出来的。如果他知道,
他—定会不顾一切去提醒江寒青注意,而江寒青也自然会更加小心准备第二天的
行动。后面的许多事情也许就能避免发生。可是此时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当耿思敏在院子外胡思乱想的时候,院子里的江寒青也没有闲着。他正准备
让自己在京城里的最后一夜过得稍微充实一些。

    今夜在这个院子里过夜的女人倒是不少,但是江寒青院子里的空房间本来也
多,所以分配下来一个女人住一间都还绰绰有余。

    阴玉姬的临时卧房就在江寒青卧室的旁边,而再过去一间是静雯的房间。今
夜住在院子里的女人里,李华馨、郑温云娥、张碧华、白莹珏都是江寒青调教成
功的性奴,兰儿是小丫鬟,江寒青暂时还没有生出兴趣。秀云公主这小母老虎,
江寒青也不敢轻易去惹。剩下的人中,江凤琴和静雯都已经有了不伦的肉体关系,
却还没有开始真正的调教。不过现在江寒青真正的目标却是姨妈阴玉姬。

    他的计划是要利用表妹静雯的性交来逐步调逗姨妈的欲火。今天晚上就要开
始第一次这样的尝试。

    等到所有人都熄灭灯火之后,江寒青轻轻步出房门,准备摸到表妹的房间中
去。刚刚陷入男女肉欲中的表妹肯定不会拒绝他的求爱,对这一点他有充足的信
心。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走到姨妈阴玉姬的房门口,却碰到了一个搁路虎。

    「青儿,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你还要摸到什么地方去?」

    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

    江寒青暗骂一声:「倒楣!」

    转身却待退回自己房间,一个身影已经从黑暗中一跃到了他的身前,伸手拦
住他道:「怎么?你就这么讨厌和姑妈在一起啊?」

    江寒青好不容易从喉咙里面挤出了两句的问候:「姑妈,您好!这么晚了,
您迩不睡啊!」

    江凤琴却轻轻靠到了他的怀里,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胸膛,腻声道:「小心肝
儿,人家这几天想死你了!你怎么就狠心不来看人家?」

    江寒青冷笑道:「夜深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着一把便欲将江凤琴从自己怀里推开。

    江凤琴却早有准备,双手紧紧抱住江寒青的虎腰,将嘴凑到他耳边道:「人
家不是告诉过你嘛!你跟江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是你的姑妈!你为什么能和
别人好,就是不肯再跟我好一次?」

    江寒青聪她又提起那所谓的身世之谜,心里甚是恼火,却也不知道她这样做
到底有何用意,心里稍微也有了一点兴趣,想要从她口中套出话来,便将一双大
手开始在她身上轻轻抚摸,嘴里悄声问道:「姑妈,你为什么要告诉青儿那个天
大的秘密啊!」

    江凤琴吐气如兰,将头紧贴在他的胸口道:「人家看你搞那些女人搞得那么
爽,人家也想好好享受一回嘛!」

    江寒青自然知道她说的肯定是假话,却也不好再加追问,心想以后再慢慢试
探你,不愁你不露出狐狸尾巴。

    这时江凤琴已经开始将丰满的大腿贴在他下身摩擦,江寒青的肉棒很快便硬
了起来。他本来要找静雯的,这时有肥肉自己送到嘴边,也就乐得享受了。不过
他却有点担心被姨妈发现了他的乱伦秘密,日后勾引起来有了戒心就不太方便。
所以他便搂住江凤琴,一边用手掌狠力搓揉她的乳房,一边将嘴贴在她耳边压低
声音道:「这房间里住着小姨,还是回我房间去吧!」

    江凤琴噗哧一笑,喘着气道:「你该不会对你这姨妈也有了兴趣吧?」

    说完这句话,她敏锐地感觉到江寒青顶在她小腹上的大肉棒立刻跳动了两下。
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江凤琴仰头含住江寒青的耳垂吃吃笑道:「凤姐不是你的亲
生母亲,她也就不是你的亲姨妈,你想上就大胆地上啊!要不要我帮你创造条件?」

    江寒青听了她的话心里一凛。

    「这女人骗我说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如今又鼓动我和姨妈乱伦?莫非她
是想……

    他心里开始隐隐约约感觉到江凤琴这种做法似乎有点和阴玉凤有关系。

    江凤琴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想实现什么目的?江寒青现在并不急于搞清楚,
对他来说眼前的当务之急是要享受这到手的美食。

    他一把搂住江凤琴的柳腰,想要把她抱到自己房中,可是江凤琴却一口吻上
了他的嘴。一股香气从江凤琴嘴里吐入了他的口中,江寒青脑子微微一晕,突然
想起第一次和江凤琴发生肉体关系的时候喝得那杯春酒,不由暗叫一声「糟糕」!

    「妈的!又上了这婊子的当!」

    果然,不一会儿江寒青就变得神智不清起来,除了女人他什么事情都顾不得
了。

    就在这大雨瓢泼的夜晚,就在庭院的走廊上,就在姨妈阴玉姬卧房的门口,
江寒青粗暴地撕开了江凤琴的衣服,将她狠狠按到阴玉姬卧房的窗棂上,从身后
粗暴地插进了她的下体。

    江凤琴满足地轻叫了起来「喔……啊……好青儿……用力……好!爽死姑妈
了!……」

    就在江凤琴享受着江寒青那巨大肉棒带来的快感之时,卧房内的阴玉姬却在
经受着精神上的折磨。

    由于明天就要撤离京城,心里有事的阴玉姬虽然勉强睡着,却睡得并不很深。
这样当江寒青和江凤琴开始在外面纠缠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她听出了外面是姨侄儿和一个女人在拉拉扯扯,心里不禁有气。

    「青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了!居然在这外面都跟女人牵扯不清……这
个女人却是谁?竟然如此不要脸?         莫非是白莹珏……」

    就在她猜疑不定的时候,江寒青却公然在外面和那个女人真的干了起来。而
且那个女人居然就靠在她卧房的窗棂上。阴玉姬气得简直想要破口大骂。

    可是突然她听清楚了江凤琴的叫声,「呼」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

    可是紧跟着她却听到了江寒青的声音喘着气道:「好姑妈!阴道好紧!真是
爽!插死你这臭婊子!」

    虽然在春药的作用下神智并不清楚,可是江寒青却还是能够记得此刻正被自
己插得浪叫不停的女人是姑妈江凤琴。

    他的这几句话对于阴玉姬来说简直就像晴天霹馑一样,震得她腾腾颤。

    「青儿……青儿和……和他的姑妈……」

    阴玉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绝望地瘫倒在床上,双手掩面哭泣道:「
这个畜生……这个畜生……我怎么去向姐姐交待啊!……天啦!我的好姐姐                你
怎么生出这种禽兽的儿子啊!」

    她想站起身冲出去怒斥外面那两个乱伦的禽兽,可却一点勇气都鼓不起来。
只能是躺在床上,绝望地哭泣,愤怒地臭骂禽兽的姨侄儿。

    她突然想起了过去一段时间江寒青看她的淫秽目光,也想起了当日白天江寒
青扑在她怀里装撒娇的模样。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怀疑江寒青心里对她的邪恶欲望。

    她觉得身子开始发冷,紧紧将毯子裹在身上,颤抖着、哭泣着,诅咒该死的
江寒青。

    「你这个畜生,你去死吧!死在王家、死在翊宇的刀下吧!不要再留下来为
害人间。

    你……你居然敢奸淫自己的姑妈……你……你还敢对自己的亲姨妈怀有淫亵
的欲望……

    你这天打雷劈的禽兽!」

    在不断从窗外传进来的江凤琴的浪叫声中,阴玉姬哭骂个不停。对她这样出
身于帝国名门,成年后又成为帝国皇太子妃,随时准备登上皇后的大贵族来说,
家里居然出了江寒青这样的怪胎,实在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她从床上翻身下来,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上,将头连连在地上轻撞,撕心
裂肺地说道:「姐姐啊!姐姐啊!我应该怎么对付你这宝贝儿子啊?他已经中了
邪,入了魔道了!」

    江凤琴虽然被江寒青操得快要爽昏过去,却还是在留意阴玉姬屋里的动静,
当她听到阴玉姬那无助的泣诉时,她却更加恶毒地说道:「青儿,姑妈的身子好
不好?你喜不喜欢?」

    失去神智的江寒青下意识地回答道:「好!喜欢!真好!操死你!」

    江凤琴得意地浪笑了一阵,又引诱他道:「那你妈妈的身体你喜欢不?想不
想操死她?」

    江寒青又回答道:「想!想死了!妈妈的屄美极了!我要操死她个骚货丨到
了这个时候,阴玉姬已经快要晕倒。她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傻傻地听着窗外不
断发出的浪叫和呻吟。

    「青儿居然想对姐姐……」

    如此恶毒的事情,她简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如今却在她的亲姨侄儿身上
成为了真实。她已经震骇到了极点,连哭泣都暂时停止了。

    她在黑暗的房间中不停摸索着,试图找个可以扶手的地方支撑着站起来。可
是摸来摸去也没有找到可供利用的东西。她只能无力地在地上爬行,爬到床边然
后再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自己艰难地挪到了床上。

    呆坐在床边,阴玉姬好像傻了一般静听着从窗外传进来的淫秽声音。外面的
雨下得越来越大,在阴玉姬房中听来,雨点的声音几乎将江凤琴和江寒青干事的
声音给全部压过。正因如此,其他房间里的人包括就在阴玉姬隔壁的静雯都不能
听到这面的动静。

    阴玉姬仰首望着黑乎乎的屋顶,茫然无助地说道:「姐姐,你说我应该怎么
办?我应该怎么办啊!」

    她平生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彻底的绝望!自从江寒青出生以来,她一直把心
爱姐姐的唯一儿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也许在她心里,喜欢江寒青比喜欢
她亲生的昭俊还要多一些。可是现在,江寒青,这个她一直觉得十分听话的乖孩
子,却突然变成了一个恐怖的魔鬼,一个居然奸淫自己的姑妈,却还对自己的姨
妈,甚至是母亲都怀着邪恶念头的淫魔。

    在阴玉姬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幅画面:她那美丽的姐姐阴玉凤被脱光了
全身的衣服,而江寒青像一头饥饿的禽兽一般粗野地压上了母亲的肉体。阴玉凤
挣扎着、哭喊着:「青儿,青儿!不要这样!不能这样!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可是江寒青却圆睁着血红的双眼,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淫笑,粗暴地分开了
母亲的双腿,将挺立的肉棒插进了那禁忌的阴道中。在儿子猛力的抽插下,阴玉
凤的哭叫越来越强烈……

    阴玉姬想到这里,口腔里觉得有点干涸。她使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却又突
然清醒过来,自责道:「阴玉姬,你怎么能够胡思乱想这些东西呢!姐姐是什么
样的天仙,怎么能够让你这样亵渎地胡乱想像?」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似乎也有了一点肿胀的感觉。

    成熟女性的她自然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东西。

    「天啦!怎么会这样?我这是怎么啦?」

    阴玉姬惊骇地发现当自己幻想姐姐被青儿强奸的时候,居然会出现性冲动的
反应,心里简直怕得要死。

    可是一旦身体产生了反应,她的身体就好像失控了一般,反应越来越强烈起
来。不一会儿她的整个下体似乎都有了瘙痒的感觉。

    她回想起前面几次姨侄儿放肆欣赏自己肉体时候的目光,那目光是那么的淫
秽,那么的放肆,那么的不加掩饰,可是她——堂堂的帝国皇太子妃,居然就在
姨侄儿的目光注视下每次都产生出兴奋的反应。

    像每一个有自尊的女人碰到这种情况都可能产生的反应一样,阴玉姬突然对
自己的人格产生了怀疑。

    「难道我也是下贱的女人?不然怎么会对青儿那么下流的目光居然产生出反
应?」

    更加让阴玉姬恐慌的是,她越是思考这个问题,她对姨侄儿那放肆目光的回
忆就变得愈加的清楚。她的身体的反应也就愈发强烈。

    再也无法控制身体的瘙痒,阴玉姬仰面躺倒在床上,啜泣着喃喃自语道:「
不!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是帝国的皇太子妃!我是帝国未来的皇后,未来的国
母!」

    她用双手掩盖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江寒青那淫秽的眼光却还是在她的面前晃
来晃去,似乎穿透了她遮盖眼睛的双手,再透过她的眼珠,一直往下直插她的心
脏。那眼光就好像在嘲弄她一般,无情地告诉她:「你就是一个天性淫贱的女人
丨」

    「不!我不是!」

    阴玉姬低声哭泣着,仿佛在抵抗上天强加给她自己的命运一般。

    窗外江凤琴的浪叫和江寒青野兽一般的喘息声不断传入她的耳中,配合对江
寒青淫亵目光的回忆,让阴玉姬越来越疯狂。

    她遮盖双眼的手,转而堵住耳朵,想要遮挡那淫秽的声音进入自己的耳朵。
可是声音虽然堵住了,她身体的兴奋却无法抑止。甚至每当她多骂一声自己,她
的兴奋似乎都会增强一分。

    她的脸颊已经布满红晕,她的脑海里满是江寒青的影子在晃动。她不愿意也
不敢想,但却又控制不住总要去想,当姨侄儿压到她的裸体上那可怕的场景。她
甚至想到了自己和女儿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依偎在江寒青怀中的画面。

    有段时间她似乎已经快要陶醉在自己所幻想出来的淫邪画面中,那种常人连
想都不敢想的丑恶事情却出人意料地让她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刺激。她甚至在幻
想当别人知道她和姨侄儿乱伦时会用怎样的怪异眼光看她。当她想到别人望向她
的目光中将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时,她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那种眼光是她这种出
身高贵的女人怎么也无法忍受的,可是就是这样的幻想,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的
理智,下体居然开始有热热的液体流出。

    身体的反应更加刺激她已经昏乱的神智,而失控的神智又反过来让她更加难
以控制身体的反应。她的手已经开始缓缓伸向自己的阴部,隔着裤子在上面轻轻
抚摸。她的喉头也开始蠕动着发出轻微的呻吟。

    可就在这心灵防线经受最强烈冲币的关键时候,她又听到了江凤琴的声音在
外面道:「青儿……用力……用力……以后你也要这样狠命地干阴玉凤……干死
那贱人……」

    姐姐的名字就像暮鼓晨镝一般,重重敲打在阴玉姬的心头,让她蓦地清醒过
来。

    「姐姐!姐姐!」

    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姐姐责备、怨恨的眼光,她仿佛听到姐姐无情斥责她的
声音。

    「玉姬,你居然成了这样堕落的女人!你不是我的妹妹!你给我滚!」

    在这一瞬间,阴玉姬完全忘记了肉体上的生理冲动的反应,她的心中只有对
姐姐的无限愧疚,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来,茫然望着屋子一角黑暗的阴影自言自语
道:「不行!

    为了姐姐我一定要制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青儿,你不能一错再错了!小姨
不能眼睁睁看你走上邪路!」

    下定了决心的阴玉姬跪倒在地上,面对着西方坚决地说道:「姐姐!请你赐
给我力量吧!我要挽救青儿!虽然……虽然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我一定
要挽救他!我不能让你唯一的儿子走上这邪恶的道路!」

    虽然还不知道如何挽救江寒青,但是阴玉姬却还是坚定意念一定要将心爱姐
姐的唯一的儿子从恶魔控制的道路拖回来。为了她心爱的姐姐,她愿意牺牲一切,
哪怕是她自己的生命。

    而这时候在窗外,江寒青和江凤琴姑侄俩也到了最后冲锋的阶段。两人的动
作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急促,被江凤琴所依靠的窗棂在剧烈动作的冲击下,发
出吱吱嘎嘎的响声,随时都有可能被撞破。丧失理智的江寒青残忍地玩弄着江凤
琴的乳房,拉扯她小腹下端茂密的阴毛。虐待式的性爱刺激得江凤琴的神智也有
点混乱。她疯狂摇晃着身子,叫着、喊着、呻吟着,如果不是雨声的掩盖,此时
肯定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会被她的浪叫声给惊醒。

    阴玉姬呆呆地望着晃动不休的窗子,却对窗外两人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在
嘴里不停念叨道:「姐姐,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我该怎么办啊!」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失去神智的疯子一般,如果让阴玉凤看到她现在那个
样子,也许根本就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妹妹。

    阴玉姬并不知晓自己的姐姐已经和儿子发生了乱伦的关系,否则她也许真的
会当场崩溃。可是这样的事实,她迟早是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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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6-12 20: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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