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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肉体买家】【全文完】作者:贵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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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有人迷惑,有人高潮

  红窟被杨一山带领的天行者攻破,虽然行动隐密,但是消息仍然传到了游艇
的上层,并很快引发了骚乱。

  若干富豪与浪女火速从赌池肉林中脱身,并四处奔逃,希望找到脱身之法,
不过,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游艇身处公海,四面都是汪洋大海,他们根本无处
可逃。

  罗南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劳伦,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待在该待的地方。

  去红窟之前,罗南吩咐劳伦如听到下面有异动,就立即带张佳蓓退往船尾,
没想到劳伦根本没有照做,而是偷偷来到了游艇的重防之地——金库。

  劳伦设计打倒了看守金库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还颇费手段地打开了
壁垒深锁的金库大门。可惜她的运气欠佳,一个人的突然出现,让她洗劫贼巢金
库的梦想夭折在半路。这个突然的出现者正是托德,他带手下跟闯入的天行者交
火,被打得溃不成军,但很幸运地没被干掉,反而趁机逃脱,来到金库准备携款
私逃。

  两路“强盗”就这样在敞开的金库大门门口狭路相逢。

  当罗南赶到时,两路强盗正一边用枪指着对方,一边协议分赃。

  罗南可没有参与分赃的心情,他直接给托德来了一个背袭,接着一巴掌将那
个荷兰敲诈犯打倒,然后冷脸走到劳伦的面前,一声不吭地望着她。

  劳伦无视罗南的冷脸,反而兴奋地给了罗南一个热烈的拥抱:“你总算来了,
再晚一会儿,我就支持不住了。”

  “你会支持不住?我怎么看你在刚刚的分赃谈判里游刃有余呢?”

  罗南忍不住重重地在金发美妞浑圆翘挺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我只是不想让你赢了五亿,最后却空手离开这里。”

  劳伦嘟嘴道。

  “为了五亿,就能枉顾性命吗?”

  罗南瞪眼道。

  “难道我没告诉你,我接受过M16(英国军情六处)的特训吗?”

  劳伦无辜地瞪大眼睛,然后在罗南被她这句话引得愣神的时候,猛然凑到罗
南左脸颊旁,重重地亲了一口,接着笑嘻嘻地道,“加上这一次,你已经救了我
两次,给了我两条命,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王子,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你能给我的最好报答,就是乖乖地和张佳蓓一起离开这里。”

  “在这种浪漫的氛围下,能不能把‘和’后面那个名字省略掉?”

  劳伦脸上泛起幽怨的表情。

  “要不要连前面那个人也省略掉?”

  罗南没好气地送出一个白眼,道:“不要再说了,你把张佳蓓藏在哪里了?”

  劳伦负气地一跺脚,很想再耍耍性子,不过看罗南表情严肃的样子,最后还
是转身一指金库,道:“在里面。”

  “张佳蓓怎么会在里面?”

  罗南一呆,然后连忙跑进金库。

  劳伦没有撒谎,张佳蓓果然在金库里,她靠在一个摆满一捆捆钞票的钱架上,
满脸醉醺醺,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她怎么会这样?”

  罗南不解。

  “我偷偷给她吃了一颗醉酒型迷药。”

  劳伦语气微微不安地回答。

  “你不当邦德的师妹,真是英国的损失。”

  罗南狠狠地瞪了劳伦一眼。

  半分钟后,罗南一只手抱着醺睡的张佳蓓,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巨大的钱箱,
离开了金库。在他的身后,劳伦拖着两只巨大的钱箱,为了尽量带走多一点的钞
票,金发美妞将白人女性的强壮做了百分之两百的发挥,不过就算这样,仍然有
超过一半的现金不得不忍痛舍弃。

  好在带走的都是美元、欧元,留下的是人民币。

  此时,船上的混乱已有数分钟,不过几百名的富豪与浪女里,真正懂得逃生
的人其实没几个,这等于变相便宜了罗南,让他得以在船尾找到了一艘遗留的快
艇,带着两个女人顺利离开。

  窗外晨光洒落,鸟鸣阵阵。

  张佳蓓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还没有聚焦,就不得不蹙起眉头,在感觉到了脑
袋的昏沉难受时,同时心里也是空荡荡,仿佛把什么不该忘记的事情遗忘了一样,
幸好,此刻身处的所在并不陌生,鼻孔里嗅入带着淡淡霉味的空气,很熟悉也很
安全。

  张佳蓓忍不住努力回忆,她只记得自己被王福军带去了一场豪华宴会,在赌
桌上遇到了一个慷慨的外国帅哥,可惜帅哥中途离开了,她喝了一杯邻桌女人递
过来的酒,就很快醉了,接着在昏昏沉沉中,似乎被人带到了一个地方,依稀听
到尖叫和枪声,更似乎看到成堆的人民币,之后便什么也不晓得了。

  张佳蓓使劲摇摇头,甩掉昏沉的感觉,才终于觉得眼前不再模糊,她看到面
前有一双眼睛,眼里泛着红丝——满是复杂地审视她,分明有着真切的关心,又
仿佛带着隐隐的恨意,另外似乎又有淡淡的愧疚蕴含其中。

  虽然脑海里思维还没有理清,不过直觉告诉张佳蓓,这双眼睛很熟悉,似乎
曾经朝夕面对,但又有些陌生,因为眼下那掩饰不去的泪痕,跟记忆里的坚强表
现并不相符。

  “表姐?”

  张佳蓓带着疑惑叫道。

  “你醒啦?”

  面前的人淡淡地道,然后退后两步,露出全身模样,正是章玲心。

  张佳蓓微微一怔,虽然表姐只说了一句话,但她还是感贺到明显的疏远之意,
真是奇怪!不过,她现在没心情思考这些枝微末节,她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

  环顾了一下身处的环境,确定自己的确不在游艇上,而是回到了家里,张佳
蓓越发疑惑,因而连忙发问:“表姐,我这是在家里吗?我怎么会在家里?我什
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是明明在……”

  一个个问题脱口而出,然而并没有答案。章玲心只是站在一边,目光恍惚地
望着她,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根本没心思搭理她。

  “告诉我,表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万千问题无法获得解答,张佳蓓没酎性等下去,立刻上前摇着章玲心。

  “你问我?”

  章玲心回过神来,看到张佳蓓焦急的样子,并没有感同身受,相反的态度很
冷淡。

  “当然是在问你,表姐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外出了吗?怎么会
突然回到家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佳蓓此时只想求得解答,根本没有注意到章玲心的异样。

  “你的事情你不清楚吗?你跟谁出去的?去问他不就知道了。”

  章玲心冷笑道。

  “我……”

  张佳蓓说不出口,脑子也因混乱而编不出谎话,再看章玲心面色不善,张佳
蓓终于意识到表姐生气了,立即忍不住有些胆怯。

  看到张佳蓓低头并哑口无言,章玲心脸上的冷笑更浓,但片刻之后神色却又
变换不定。以往,章玲心对张佳蓓可算有求必应,别说解疑答惑,就算是借钱借
物,乃至于把她当保姆一样使唤,她都毫无怨言。但是张佳蓓万万不该做出那种
丑事,虽然一直隐瞒得很好,可始终还是被她察觉了。

  如果不是因为某个意外突然发生,章玲心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如此平静地面对
这个表妹,也许,在张佳蓓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就会忍不住上前挥出两巴掌。

  可恶!章玲心忍不住咬牙暗恨。

  她恨的不是张佳蓓。张佳蓓做的丑事已属过去,她恨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一
直给她老实敦厚印象的混球!恨他的霸道、恨他突如其来地搅乱她的心湖。

  章玲心不知不觉想了很多,视线更忍不住瞥向房问角落里的衣帽架,目光盯
在某件衣服上,脑海里更是忍不占闪过一些识而,这些画面一遍遍地冲击她的身
心,让她忍不住脸色发红、身体发软,更觉得一些滚烫的禁忌物体在身体里盈满
发酵。

  “表姐,你真的生气啦?其实……”

  张佳蓓见章玲心好久不说话,以为问题严重,她的心里更加心虚。

  章玲心一时没回过神来,于是没有接话。

  张佳蓓觉得奇怪,偷偷瞥向章玲心,发现她面泛艳红,仔细再看,发现章玲
心今天的气色似乎不同以往,皮肤晶莹光亮了许多,她越发觉得奇怪,于是忍不
住再次摇晃章玲心的身体,同时试探地发问:“表姐,你怎么了?”

  章玲心立即惊醒,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时心里发慌,只能红着脸说不
出。

  “表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佳蓓再问。

  章玲心强自冷静下来,心念急转,便匆匆以问代答:“能发生什么事?”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神情这么恍惚?”

  张佳蓓继续追问,直觉告诉她,章玲心的异样一定跟她昨晚的经历有关。

  “我只是在想昨夜送你回来的人。”

  章玲心恢复平静,没有给张佳搭可趁之机,一句话巧妙地将话题引回原路。

  张佳蓓果然上钩,紧追上这个话题:“到底是谁送我回来的?”

  话中不免带着一丝忐忑,忐忑的原因是不希望得到的回答是“王福军”她如
愿了。

  “听起来,昨天你的经历一定很复杂,是吗?”

  章玲心没有立即回答,她心中还有气,尽管不能发泄出来,但不妨碍她戏弄
张佳蓓几句:“其实我知道的很少,我只知道,昨天半夜,是一个年轻的外国女
人送你回来的。”

  “年轻的外国女人?”

  张佳蓓闻言讶异不已。

  “没错。”

  “有看清长什么样子吗?她有说认识我吗?她为什么会送我回来?”

  “没看清,她什么都没说。”

  章玲心边说边摇头,随即向卧室外走去,留下张佳蓓独自待在卧室里,满脸
迷惘和不解。

  因为不解,张佳蓓甚至没有心情理会已经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就连忙打电话
给王福军,准备向他询问,然而结果让她更加不解,因为电话始终没有打通,每
次拨号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简直让她怀疑手头这台刚买两天的手机又
倒霉地坏了。折腾良久,还是求问无门,令张佳蓓只得暂时放弃。事实上,她已
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有力气再寻找答案了。

  然而,一分钟之后,当张佳蓓开始如风卷残云般扫荡早餐时,她忽然发现其
实答案早就触手可及,就在电视里——台湾中视新闻台正在借助电视网向全世界
播出一则爆炸性的新闻,这则新闻为一艘被台湾警方查缉的巨型黑色游艇,其案
件复杂,涵盖富豪买春、明星性丑闻以及邪恶组织贩卖妇女等等。案件已经在一
夜之间引起了绝大轰动。

  张佳蓓不用再费力为诸多疑惑寻解了,王福军在哪里,她也可以想见了,然
而面对这些送上门的答案,她却无法不惊骇地捂着嘴,任由筷子从手中掉落。

  “罗南在哪里?”

  慌张的时候,张佳蓓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即将离婚但还没有离婚的丈夫。

  然而,没有人给张佳蓓答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章玲心甚至没有转头,仿
佛根本没有听到张佳蓓的慌张询问。事实上,章玲心是不敢回头,因为当罗南这
个名字蹦到她耳里时,她立即就浑身火热、脸若霞烧。

  为什么章玲心一夜之间会变得如此敏感?这就要问某个正在大逞邪欲的男人
了。

  司徒兰芳不禁将头仰向半空中,腰肢更是反向挺成了弓形,檀口大张,却依
然紧锁着呻吟,不让其爆发出去。

  这种在极度高潮里压抑的感觉,简直是世上最可怕的折磨,恍惚间她觉得自
己随时可能晕厥过去。

  还好冲上云霄的高潮痉挛只有片刻,当身下喷泄的无上快感弥散开来后,她
全身的神经立刻酥软下来,身体再也无法维持“骑士”的姿态,不禁彻底软趴在
身下的男人身上。一种融化般的疲惫热感旋即将其淹没,留下无尽的粗重喘息和
干咽声。

  “这次泄的很多,看来你还有余力,是不是?”

  身下的男人将手伸到两人的结合处,挨着深插的肉柱一阵挖弄,然后将沾满
奶白黏液的手指放到面前,一脸戏谑地道。

  司徒兰芳春情满布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羞愤的表情,若不是再也榨不出一丝力
气,她发誓一定给身下的男人一顿暴打。

  好半晌之后,司徒兰芳终于攒了一丝说话的力气,便立即怒道:“折腾了半
夜,你还不走?现在都天亮了,难道你想在医院里吃午饭?”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来一次。”

  男人恬不知耻地道。

  “无赖!”

  司徒兰芳闻言气极。

  “刚才你不是说最后一次,做完就走吗?”

  “可是我还没射出来,你没感觉到吗?我那里还很硬。”

  罗南装出一脸难受、苦兮兮的样子。

  “禽兽!”

  司徒兰芳几欲吐血。她和他折腾了四、五个小时,她高潮无数,喷泄了至少
七、八次,几乎将整张床淹没,而这混蛋却反应迟钝,仅仅在中途射了一次,现
在他那根硕长的东西,分明还像刚开始那样粗硬火热,鬼知道还要多少次才会软
下来,这混蛋的话根本就不能信。

  “我才不管你那里有多硬,反正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如果你再不走,等换
班的医生过来,看你怎么收场?罗南,我告诉你,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一定说你
是强奸犯。”

  既然哄不走,司徒兰芳只能用言语威胁。

  “我们这种姿势,更像谁强奸谁呢?”

  说着,罗南伸出双手在司徒兰芳的肥臀上“啪、啪”地连拍数下,状似惩罚。

  “你无耻!”

  司徒兰芳立刻回以颜色,对着罗南动口又动手,她同样不能示弱,身体没力
气,就用嘴咬,直接凶悍地在罗南的胸膛狠狠的咬一口,然后继续威胁道:“你
再不走,以后别想再碰我。”

  罗南闻言,不禁眼睛一亮,随即暧昧地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始终保持心
中的抵抗,甚至像昨夜刚见面时对我形同陌路呢。”

  “如果你不走,今后我们一定是陌路。”

  司徒兰芳恨恨地道。

  “可是……不射出来真的很难受。”

  罗南再次装出苦脸。

  司徒兰芳简直要抓狂了:“无赖的混蛋,你这样磨蹭,难道真的要让我们被
换班医生捉奸?”

  “现在才七点半,换班医生八点半才到,我们还有一小时的时间,不是吗?”

  罗南盯着司徒兰芳的艳红嘴唇,脸上泛起邪笑。

  两分钟之后,带着被混蛋打败了的表情,司徒兰芳强抑疲惫,伏到了罗南的
胯间,也顾不得清理粗长的肉柱上处处附着的白浆黏液,张大檀口,缓缓俯首,
将硕伟的肉柱深深纳入自己温润的口腔中。

  足足半小时,某男的邪欲得逞了,而司徒兰芳却彻底软成了一滩春水,再也
没有半丝力气。

  幸好,色鬼还知道体贴,帮司徒兰芳擦洗了身体,并穿上衣服,还清理了一
切欢爱的痕迹,这才悄悄离开,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如来时那般。

  走出医院,罗南打开手机,瞥了一长串的未接电话一眼,见全是张佳蓓打的,
不禁笑了笑。

  罗南可以想见张佳蓓此时的状态:疑惑、焦虑、坐立不安、担心警察会找上
门,更害怕就此身败名裂。这正是罗南希望看到的。一个深刻的教训,足以让张
佳蓓老实一段日子,他也可以放松一下,不必担心“绿帽子”会随时落到头上。

  对于一长串的未接电话,罗南并不打算回应,他要消失一、两天,这个决定
不会轻易改变。

  因为这个决定既是他对张佳蓓的惩罚,也是另一个女人对他的惩罚。

  那个女人正是章玲心!

  当一场不该发生的激情突然发生了,哪怕只是意外、只是一时冲动,也足以
打破原本恍若平行线的单纯关系,让彼此开始纠缠起来。

  或许正是对彼此纠缠的恐惧,令章玲心在事后刻意装出冷漠,一句“这两天
我不想看到你”便让罗南不得不半夜三更仓皇地离开家门。

  罗南一想起数小时前的那段经历,就觉得自己有些冤。若非金发美妞劳伦一
再挑逗他,等到快被吃时又惊慌地逃离,他会那么饥渴吗?就算饥渴,会选择在
家中狭窄的洗手间里吗?会冒着将小萝莉蝉儿吵醒的危险吗?

  认真说来,他对章玲心不是没有心动,但仅仅是心动而已,还没有到欲念,
更没有炽热到因为一次无意的身体摩擦,就在洗手间里抱住对方的地步。

  直到此时,罗南都觉得那段记忆有些混乱,脑海里最清晰的画面只有章玲心
被他抱住后轻喘的模样,彼此热吻前她那水汪汪的眼神、又白又圆的屁股、黑草
丰饶的峡谷,还有进入时滑腻到极致的销魂一刻。

  庆幸又遗憾的是,迷乱仅仅几十分钟,当他的首次炽热喷射与章玲心最后一
次的忘我高潮碰撞在一起后,两人便恢复了冷静,随后他就被章玲心赶出了家门。

  时值半夜三更。

  好在遭遇虽然凄凉,但罗南并非无处可去。

  当时罗南想到了司徒兰芳,恰好他又查到司徒兰芳正好在医院值夜班,于是,
一个重续旧缘的计划,便被他很快付诸实行。

  之前楼顶花园那一次是趁人之危,这一次罗南同样如此。

  对司徒兰芳这种肉弹熟妇,罗南深知一次的征伐仅仅只能在她身心里留下印
象,并不足以让其屈服,甚至也不足以让她在一见面时就以情人态度相待。

  所以,罗南决定采取突然袭击,在司徒兰芳还没来得及表示抵抗时,就已经
对她展开了挑逗,让她想拒绝都不行。

  事实证明罗南的计划是成功的,身为久旷人妻的司徒兰芳终究难敌他的流氓
手段,彻底沦入他的欲望调教中,虽然还没有彻底沦陷,但距离那种境地也不远
了。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8 23: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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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意外与头绪

  两人边吃边谈。

  本来按照罗南的估计,起码会有一、两个男人借故前来跟吕清秋搭讪,没想
到这个预想并没有实现,虽然相隔一张桌子,有两个穿夹克的男子对吕清秋颇为
关注,不过始终没有过来搭讪。

  眼看用餐快要结束了,就在罗南认为不可能有戏登场了,忽然有一群人从楼
下气势汹汹地冲上来,二话不说就直扑了过来——但他们的目标不是罗南和吕清
秋,而是那两个关注吕清秋的夹克男子。

  两个夹克男子没有束手就擒,他们的反应很快,其中一个更有不凡的身手,
在同伴被扑上来的人按住的同时,他踢桌子后翻了出去,同时掏出一枝黑森森的
手枪。

  “砰!”

  枪响了!

  整间餐厅立即恐慌地混乱起来,尖叫声四起。

  罗南立刻将吕清秋揽到了身后,他没有慌张,这样的小场面他还不看在眼里。

  开枪的夹克男子一枪逼退扑上来的敌人,旋即连连出脚,踢翻了数张桌椅,
阻止敌人再度靠近,而他一个敏捷的伏地翻滚,便来到了罗南身前,眼中露出喜
悦,同时脸上的狰狞大起。

  “小心!”

  有人惊呼。

  “退后!”

  有人暴喊。

  “别动,否则死。”

  夹克男子拿着手枪,口吐威胁,同时火速弹跳而起,在半空中左手一记手刀
向罗南的脖子砍下,速度快得常人无法反应。他的目标不是罗南,而是躲在罗南
身后的吕清秋。

  就在吕清秋花容失色,凶狠的手刀将要接触到罗南脖子的时候,夹克男子忽
然觉得眼前一黑,感觉就像乌云盖面,先是一团犹带热气和鲜香的汤液将他浇了
个满脸,然后就是面撞硬物的一股剧痛袭来,无数金星立即在他脑袋上旋转,他
不禁一个趔趄,便仰头轰然倒地。

  这个结果不禁让那些围捕夹克男子的人一阵呆立,他们这么多人,使用突然
袭击的方式都没能搞定这个身手不凡的凶徒,没想到却被一个市民用一只汤碗搞
定了,这简直要跌碎一地的眼镜。

  “你做的?”

  吕清秋惊魂未定,不过她更加惊奇罗南面对险境的镇定与勇敢。

  罗南没有邀功,只是假装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不敢相信这是他做的一
样。

  这时,抓捕两个夹克男子的那群人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几个人连忙向被砸
晕的夹克男子扑去,带头的一个中年男子麻利地拿出了手铐,直接将夹克男子铐
起来,然后挥手让手下们将两个夹克男子一同押走,而他则向罗南走了过来。

  “两位好。我是市区刑警支队队长王尧,刚才多谢你们协助抓捕歹徒。”

  “举手之劳,我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而已。”

  罗南微笑以对,本来他想装出局促的样子,不过看到眼前的中年男子目带精
光,一身锐利的官家风范,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与其刻意假装,倒不如坦然相对,
这样反而更能释疑。

  “你这个碰巧可解决了我的大麻烦,否则任那个凶徒伤了人,我的罪过就大
了。”

  王尧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罗南。

  “王队长说得太严重了。”

  罗南接过烟,就火点上,然后笑道。

  “那两个歹徒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有枪?”

  吕清秋忍不住问道,此时她还靠在罗南身后,显然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
缓过来。

  王尧望了吕清秋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惊艳,然后缓声道:“不好意思,刚才
可能吓到你了,那两个人是涉嫌贩卖人口的歹徒,因为行踪飘忽不定,我们不得
已才决定在餐厅里抓他,我们的情报出了错,没想到其中一个人会有枪。”

  “原来是这样。”

  吕清秋松了一口气。

  王尧没有再多说,向罗南点一点头,便匆匆转身离去。

  “真是可惜,好好一顿饭就这样被打断了。”

  面对杯盘狼藉的场景,吕清秋道。

  “你应该觉得庆幸,他们如果早来半小时,你就要空着肚子面对惊吓了。再
说,遇到这样的场面都平安无事,说明你是有福气的。”

  罗南笑道。

  “差点被人用枪指着头还叫福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狡辩!”

  “我不只狡辩,我还很狡猾。”

  罗南哈哈一笑,霸道地拉起吕清秋的手,一同下楼。

  接下来的半天,罗南陪吕清秋逛街,买了一些衣服布料,看了一场电影,还
去图书馆借了几本关于古代服装的书籍,直到傍晚时分,才一起来到吕清秋租住
的小屋。小屋位于一个偏僻社区的一栋矮小楼里,小楼很破旧,随处可见斑驳的
墙面。

  屋子很小,只有三、四十公尺的样子,吕清秋本来还担心罗南不习惯,哪知
进屋后,罗南随手在桌椅窗台上抹了几下,然后就是一阵啧啧赞叹。

  “你家比我家还整洁。”

  “房子这么小,随手打扫一下就结束了,干净一些也正常。”

  吕清秋一边帮罗南倒茶,一边笑道。

  这一刻,吕清秋的笑带着一种轻松的味道。其实她本不想带罗南回家,因为
担心罗南瞧不起她住的地方,甚至可能说三道四,然而她没想到进屋后罗南安之
若素,还开口夸赞,这让她不禁又是意外又是欢喜。

  其实,这一切都源于认识上的误会。

  吕清秋所了解的罗南,除了两次亲密的接触外,其他资料几乎都来自司徒兰
芳,而以司徒阑芳的心机,哪里会将罗南的所有资料都告诉她?所以吕清秋知道
罗南有两百万,却不知道这笔钱刚到罗南的手上没几天,且罗南以前是穷光蛋;
知道罗南有老婆,是张佳蓓,却不知道罗南跟张佳蓓同床异梦,甚至根本不是真
夫妻。

  吕清秋更不知道罗南其实对恶劣的居住环境心存亲切之感,远的不说,就说
在成都的周语容,她以前的住处不只糟糕,简直就是恶劣。然而每每想到发生在
那间屋子里的场场旖旎缠绵、三女环抱的滋味,罗南就不禁暗暗怀念,然后审视
现在的状况,慨叹自己的“落魄”“其实我倒不希望你家里这么整洁,如果能看
到随处乱扔的内衣、小裤裤,我会觉得更有情趣。”

  罗南接过茶,便随手放下。

  他的心思不在茶上,而在身边的诱人小少妇身上。

  “流氓!”

  吕清秋闻言红着脸跺脚。

  这个娇嗔的样子,不禁让罗南眼睛大放亮光。

  “既然你说流氓,我就遵命了。”

  罗南嘿嘿一笑,然后火速将吕清秋抱起来,激烈地热吻,边吻还边向卧室前
进。

  过一会儿,罗南便将小少妇弄上了床,他快速地除掉两人身上的衣服,再一
阵遍及吕清秋全身的抚摸,将小少妇的性致挑起,然后就分开了小少妇的双腿,
早已昂扬的阳根沿着熟悉的路径,深深地插进了小少妇的湿热之地……

  吕清秋的承受力有限,上午做了那么多次,时隔半日让她再受征伐,一、两
次还可以,再多就受不住了。

  罗南只能忍受住喷发的欲望,将阳根从吕清秋那已经泥泞不堪的峡谷之地抽
出。

  吕清秋见罗南的动作体贴,倒是有些感动,所以不待罗南鼓动,竟主动俯身
到罗南胯部,张开楼桃小口,为粗壮的阳根延续快感。

  罗南因此享受了一番,他一边抚摸着吕清秋经历两次高潮后,更显细嫩柔滑
的全身肌肤,一边仔细体会吕清秋口舌间的生涩吞吐,直到所有的快感聚集一处,
热情喷涌而出,让小少妇艰难地一口口吞咽,情欲在这一刻达到顶点,然后是无
限的缱绻,最后两人相拥而眠。

  一觉睡到半夜,床上的两人几乎同时醒来。

  吕清秋变得容光焕发,她惊诧于自己的状态,便向罗南询问,这个疑问其实
藏在她心里两天了。上一次楼顶花园的那场性事,虽然她心中厌恶,却不得不承
认第二天一早醒来变得神清气爽。这样的奇事竟然再次发生,而且似乎变化更加
明显,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的异样。

  事实上,之前罗南在她嘴中射精,其量之多让她不得不连续吞咽几大口,这
已是明显的异事了。吕清秋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儿,她了解普通男人一次的发射量
能有多少,如此对比,吕清秋越发觉得罗南跟普通男人的不同。

  然而,这样的不同到底代表着什么,吕清秋并不清楚,也没打算细究,她询
问了几句,只获得罗南几句含混的回应,便不得不作罢。

  两人相拥在床上缠绵细语,直到吕清秋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分开。

  吕清秋起床做饭,而罗南依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罗南看似悠闲,其实心里并不平静。他的脑海里想着很多事情,这些筝情都
跟那个仿佛一直在他身边打转的血狮组织有关。

  在爱尔兰时,为了美妇王希,罗南亲自出手捣毁了血狮组织在爱尔兰的分部,
那时他只以为血狮是一个小型的贩卖人口和毒品的组织,所以随后他将后续事宜
且交给了一个相熟的欧洲组织,然而他没想到血狮组织很严密,后续事宜并没有
多少进展,然而他当时并不在意,因为他并没有意识到血狮有多庞大,直到做了
张佳蓓的“丈夫”跟踪她去参加游艇宴会,再次发现了血狮的踪迹。

  血狮的踪迹还不止于此。

  中午餐厅里的那场抓捕,两个夹克男子的身份也值得推究,王尧说他们涉嫌
贩卖人口,这与一早爆出的黑色游艇案简直一脉相承,加上其中一个夹克男子身
手不凡,明显经过正规训练,让罗南有理由怀疑那两个人是血狮成员,很可能正
是黑色游艇案早上被爆出,大陆警方这才四处抓捕黑色游艇案的余党。

  血狮拥有不小的势力,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控制名人、天使之泪、黑色游艇、夹克男子……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话,血
狮的版图已经涵盖欧洲和亚洲,这足以让人勾勒出其组织的一点轮廓。但仅仅这
点轮廓,还无法让人知道血狮的力量有多大、其触角有多长。

  不过罗南并不担心,他反而忽然冷笑起来。以前他可以对血狮视而不见,不
代表现在可以。在张佳蓓被诱骗参加游艇淫宴的那一刻,血狮已经碰触到他的逆
鳞,他的屠刀已经跃跃欲试,只要逮着机会,他不介意让那只血狮变得血肉横飞。

  事实上,罗南也已经出招了。

  黑色游艇之所以被台湾警方截获,就是他暗中安排的。这是一个诱饵,也是
对血狮组织的一次试探。

  试探的结果如何呢?想到这里,罗南连忙用手机登入网路,查看与黑色游艇
有关的新闲报导。三分钟后,他不禁再次冷笑。

  游艇被突起的一场大火烧了!

  几名血狮组织的人犯也在狱中莫名其妙地中毒身亡了!

  罗南对这个结果并不吃惊。如果真要吃惊的话,也是对血狮组织反应之快,
以及势力延伸之广感到惊讶。

  认真说来,罗南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因为他抛出诱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
但确定了血狮组织的确拥有庞大势力,还警告了各方政府,并让公众了解了一个
邪恶组织的存在。可惜的是普罗大众只关注八卦,视线始终盯着一干富豪与浪女
在淫宴上的表现,却很少深究组织淫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也许该走一步隐秘的棋。”

  几番思考之后,罗南不禁喃喃自语。

  恰在此时,吕清秋忽然走进卧室,听到罗南的话,不禁好奇地问:“走什么
隐秘的棋?”

  罗南闻言抬头,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中午在餐厅遇到的那两个
歹徒。”

  “真的吗?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吕清秋有些惊讶地道。

  “刚刚我挑菜时还一直在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被你打倒的人,我不停
地想、不停地想,终于让我想到了,就在对面那栋楼前,有一次我看到他坐在路
边的椅子上看报纸,他好像就住在对面的那栋楼。”

  “有这种事?”

  罗南闻言悚然而惊。

  这绝对是个意外!罗南忍不住在脑海里飞速联想,如果吕清秋说的是真的,
那么就说明吕清秋其实早被盯上了,那两个夹克男子也不是凑巧和他们在同一间
餐厅吃饭,而是尾随而至。

  然而罗南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夹克男子要盯着吕清秋?如果说只是想将她
掳走贩卖,早就应该出手,何必要就近盯梢,还住到吕清秋附近?

  这样一想,罗南就越发疑惑。他连忙向吕清秋仔细询问关于夹克男子的记忆,
虽然吕清秋的记忆并不清晰,不过罗南还是得到了一些讯息,这已经能让他大概
推断出夹克男子的住处。

  “你待在家里煮饭,我先去对面看看。”

  关乎到自己的女人,罗南颇为雷厉风行,连忙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吕清秋并不想让罗南去冒险:“三更半夜,你去找他们的住处做什么?就算
找到了,难道你能进得去?”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

  罗南抚摸了一下吕清秋的小脸,给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可能不担心?流氓,你可要小心一点。”

  吕清秋满脸担忧,顿时煮饭兴致已经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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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查案现场的呻吟

  黑夜里,不知何时已是一片凄风苦雨。

  罗南像只翻墙的狸猫一样,掠过楼间破败的小路花坛,来到对面楼前。他站
在一棵树下,仰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幢共分六层四单位的破败小楼,大略分
辨了一下各单位楼层的居住情况,便很快轻步闪进了中间一个单位。

  很快的,十分钟过去了,罗南查无所获,便闪进旁边一个单位。

  他采取的方式是从上至下查找,因为从常理判断,上好的监视位置都在高处。

  首要目标是空屋子。

  罗南的判断没有错,他在第二个单位发现了一间空屋,正是顶层六零二室。

  这多亏了他耳目敏锐,隔着门户也能辨别里面是否有呼吸声,这才能迅速清
查。

  旧式楼宇的门户对罗南来说根本不能形成阻挡,罗南很快弄开六零二室的门
锁,推门进屋。进门的刹那,罗南不禁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虽然他还没看到屋内
的状况,但是进门时的一个小插曲,已经让他确定这间六零二室正是他要找的目
标。

  所谓的小插曲是一个自行装设精巧延时装置的发烟罐,发烟罐挂在门后,被
一个巧妙的机关连着门轴,如果有人擅自推门而入,五秒钟后,发烟罐就会喷出
浓烟。

  这显然不是恶作剧,而是一个相当实用的危机防护装置。因为耳目敏锐,罗
南早早地发现发烟罐,所以并未受影响,他反而还把整个发烟装置完整地保存了
下来。

  关上门后,罗南扫视整间屋子。屋子不小,大概一百平方公尺,有一房一厅。

  客厅放着一张小桌子、一堆黄色杂志,还有一张地铺,没什么特殊的发现。

  罗南当然不相信被一个精巧机关保护的屋子会什么也没有,他连忙走进卧室,
果然客厅里没找到的全在这里:带三脚架的望远镜、数位相机、笔记型电脑。墙
上挂着杭州地图,旁边贴着几张美女照片,地上还丢着一些涂涂画画的纸。

  罗南首先走到那几张美女照片前,仔细看了一下,片刻后脸色不禁变得阴沉。

  几张照片照的是不同的女人,其中有吕清秋,他不觉得意外,但是竟然还有
张佳蓓,这就让他惊讶了,惊讶之后,还有些许愤怒。

  虽然张佳蓓生性放荡、不知检点,但并不意味着谁都能打她的主意。原本他
以为王福军引诱张佳蓓参加游艇淫宴是临时起意,此时再想,却已感觉其中早有
预谋。

  这种想法随后得到了证实。地上涂涂画画的纸,虽然上面胡写乱迸,很乱七
八糟,不过一些内容还是能分辨出来,比如一些名字,王福军竟赫然在列。

  其中一张纸上还画着一张社会关系网,核心是吕清秋。其上一些只言片语,
主要是吕清秋与他人的矛盾,似乎列出这张关系表的人,在试圆找出吕清秋在社
会矛盾里可利用之处。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罗南脑海里如闪电般掠过一连串想法,
越发觉得其中暗藏诡谲。

  将所有零碎资料查看完,罗南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剩下的笔记型电脑上。之所
以将电脑放在最后,是因为罗南感觉想要打开这台电脑并不容易,因为它的外观
上没有任何熟悉的标识,不像在公开市场发售的品牌货。

  它的盖子上有一个验证指纹的扫瞄口,显然掀开盖子的第一步就是要验证指
纹。

  这还仅仅是第一步,罗南仔细查看了这台笔电的各种接口以及指示灯,发现
它的无线指示灯始终亮着,也就是说它始终处于网路连接状态,它还内迚摄影镜
头,很可能需要脸部识别,甚至还可能需要声纹认证。要打开这样一台防护严密
的窀脑显然很不容易,可能一个不小心,里面的资料就会自动删除。

  罗南不想冒险,所以,他决定放弃软手段,直接采用暴力获得他想要的。这
样的结果就是整台笔记型电脑被他一掌拍了个稀巴烂,只留下安然无恙的小巧硬
碟。

  就在罗南准备拿起硬碟揣进怀里的时候,一阵意外的“喀、喀”开锁声响传
入他的耳际,让他不禁一愣,随即则是狂喜。

  守株果然能待兔!既然有人送上门,罗南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罗南没有扑出去,只是关上卧室的门,静静地等着——他没有拆除门后的发
烟罐,依然原模原样地挂在门后,如果有人进来,最先需要面对的就是爆发的发
烟罐。

  不知道是瓦斯、麻醉雾,还是毒烟?罗南不禁恶意地猜测起来。

  五秒钟后,只听噗哧一声,客厅内烟雾弥漫,有人轻声惊呼,再过五秒,只
听扑通一声,来人倒地。

  罗南打开卧室的门,嗅了嗅扑面而来的浓烈雾气,不禁微微一笑:“原来是
特种麻醉雾。”

  说完,罗南走到客厅的一边,打开窗户,一挥手,若干雾气便如风卷残云般
往屋外飞卷而去。

  回到来人趴伏倒地的地方,罗南仔细一看,发现此人明显是男人的样子,看
身形背影,应该是个中年男人,他将其踢翻过来,再看对方的面容,目光不禁骤
凝,方脸秀顶,年近五旬,还戴着眼镜。

  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正是那位来自马来西亚的大学教授李光廷吗?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罗南不禁在脑海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很想立刻审问李光廷,不过情况却不允许,他又听到了脚步声,就在楼道
里,有人正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走上来,他甚至听到了枪械保险栓被打开的微
小声响。

  罗南再次闪进了卧室内。

  第二个不速之客可比李光廷野蛮,走楼梯时很谨慎,但是来到门前却没有犹
豫,一脚将门踹开,颇有气势惊人之态。

  来人很快发现李光廷躺在客厅,上去查看了一下他的状况,然后立刻对屋子
展开搜索。这个人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就将目标锁定在房门关闭的卧室,举着枪
来到卧室前,沉喝道:“谁在里面?出来!”

  她说的是英语,而且声音让罗南感到很熟悉。

  “是我。”

  房门打开,昏黄的灯光打开,罗南含笑走出,不过他的样子已经发生变化,
重新变成了那个老混混默文。罗南——不过打扮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因为身上的
衣服小了些,看上去很不合身。

  “是你,老混蛋!”

  帕梅。兰蒂惊喜交加,一瞬间连枪都几乎拿不稳了,只能任由它带着手臂无
力地垂下。

  “是我,老美女。”

  罗南摇着手笑道。

  “你这个老色鬼,竟敢丢下我这么久?我要杀了你。”

  说着,帕梅就向罗南冲了过来,当闻到罗南身上独特而好闻的气息,心灵顷
刻间悸动,导致了她的行为更加疯狂,一下子跳到了罗南身上,双手抱着罗南的
脖子,双脚悬空箍住罗南的腰,就开始狂吻。

  粗重的喘息带着沸腾的杏番型体香,从帕梅的鼻端快速散发开来。外表已成
四十岁熟妇模样的老美女,简献想要把罗南一口吞下去,仅仅接吻可不能让她满
足,很快她就开始暴力地撕开自己的衣服,直到将自己剥成了赤裸白羊,便迫不
及待地引领罗南的粗壮肉柱进入体内。

  粗壮的肉柱转眼开始发力抽送,老美女也激烈逢迎、呻吟潮起,过一会儿,
她的下身穴口就渗出由糊糊的豆浆汁,豆浆汁愈磨愈多,愈聚愈浓,没过几分钟
就已经蔓延至峡谷河床,刷白了了茂密的森林,就连菊门的褶窝也无可幸免地成
了积水潭。

  眼看即将到高潮,帕梅却不想让身心的浓情太早释放,便提起臀部,脱离昂
扬的肉柱,然后她转身一只手按到墙上,另一只手伸到后面抓住湿漉漉的肉柱,
送到自己的菊门口。

  罗南哪会不明白帕梅的意思,立刻挺腰,冲破菊门的褶花,深深地进入耻道
内。

  帕梅仰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长吟。

  罗南向帕梅靠过去,手指在她背上轻轻一挑,解开其胸罩,然后双手揽过去,
紧紧地抓住了两只比以前丰挺了不少的乳房,开始揉搓。

  “真是舒服!快,用力地操我……每个洞都要……”

  帕梅忍不住道。

  罗南自然乐意领命,立刻发起猛烈攻击,“啪、啪”的肉击声急促地响起。

  帕梅的呻吟应和肉击声,由低沉变得激烈,再转入高亢,最终歇斯底里……

  短短十几分炼,帕梅便迎来了一次激烈的高潮,恰逢罗南将肉柱插入她的耻
道极深处,大股炽热的阴粘从她旮体深处飞出,直接就喷出阴门,将罗南的胯部
弄得黏腻不堪、狼狈异常。

  帕梅感觉到自己的“闯祸”不顾高潮后的喘息,立刻开心地笑起来,然后又
在罗南责怪的目光中,转身用嘴巴为其清理。

  如此过了一会儿,两人再战,罗南将帕梅顶在墙上,提起她的一条长腿,便
果断地冲入了其泥泞异常的阴穴内,开始专注而凶猛的撞击。

  这一撞击便是持续几十分钟,只见帕梅的腿根处潺流不断,白浊的淫水、点
糊糊的稀液,一阵阵地顺着她的长腿往下流,在她的脚下累积了一方不小的水滩。

  在持续的潮起潮落里,帕梅无法形容这种被老色鬼占有的感觉,一开始她叫
得还很大声,渐渐地只能紧紧咬住老色鬼的肩头,以一声声急促但畅快到极致的
喘息,来表达身心的感受。

  当最关键的时刻来临,帕梅明显感觉阴穴内的那根粗壮肉柱瞬间勃发,胀大
了一圈,然后它的狰拧头部撺破了花心,冲入了她的花房密道中,并最终抵达她
身体最神秘的所在,她在瞬问再次高潮了,而在高潮的这一刻,她感觉那根肉柱
在花房内急促地冲撞,数十下之后,终于一头撞在了花房最深处的一处媚壁上,
开始发射出了滚烫的精液子弹,汹沏如潮、炽烈如火……

  帕梅觉得整个胯部在一瞬间开始了剧烈的痉挛,所有的感觉顷刻间就像远离
了身体一样,下身变得麻木,脑海里变得空空荡荡,然后一股强烈到无比的泄出
感冲上了心头……她潮吹了,尿道口不由自主地喷出了一股白液水箭,然后阴斗
口像挤奶泡一样地喷溅开来,带出了无数的浓白淫浆……

  情欲在一刻达到极致,帕梅紧紧地抱住了罗南的脖颈子,献上热吻,直到许
久之后,才罢收雨散,这才让罗南拔出来,并用嘴巴开始帮他清理。

  罗南因此得到了颇大的享受。老美女帮他清理,令他忍不住伸手在其脸上连
连抚摸。现在的老美女比常初在伊拉克时年轻了至少十岁,尤其皮肤变得光泽细
嫩,有弹性了许多,就连乳房也升级了,由A变成B,而且具备熟妇的饱满,完
全没有暮气,五十一岁的年龄似乎射她正在渐渐失去影响,相反青春在她身上慢
慢苏醒,而且这一切看上去仅仅只是开始。

  就像是枯木逢春!罗南在心中暗道,同时也颇为得意,更有相当的成就感。

  帕梅见罗南专注地看着自己,不禁抽空递出一个白眼:“不要用这么色情的
眼神望着我,否则一会儿又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再做。”

  罗南笑道。

  “没力气了,再说刚才你把里面射满了,现在感觉很温暖、很舒服,就算接
下来几个月不做,也会很满足。”

  “是吗?但我还没满足,要不第二次就射进你的菊门里或嘴里?”

  “现在不行,今天有工作,只能这样,如果你还想要,跟我回住的地方,我
就怕你没时间。你这个老色鬼,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身上的衣服都不合身,肯定
改头换面了,也不知道在中国找了多少个情人!”

  “不多、不多。”

  “也不少、不少,色鬼!我才不会过问你的事,不过下次再让我遇到你,如
果你这里子弹不充足,我一定把它咬下来。”

  说着,帕梅用牙齿在龟头上轻轻地一咬。

  罗南哈哈一笑,连忙将帕梅拉起,然后赶紧收抬入碑,随后帕梅也穿上了衣
服。

  “好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穿上衣服,帕梅立刻恢复了工作状态。不过罗南可不习惯她的工作状态,
将她一把拉到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则放到了她的胸前——还别说,戴
了胸罩、穿上制服的女人,摸起来跟脱光了就是不一样,感觉更加熟淫勾人、更
有诱惑力。

  “不要动,否则接下来一整夜都不让你离开。”

  罗南只得收手,对面楼里还有一个清秀小少妇在等他呢,他可待不了一夜。

  “不敢了?你真是个风流的老头!”

  帕梅恨恨地张嘴在罗南肩头咬了一下。

  “好吧,我承认。先不说这些,我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原因,不过你先告诉我
李光廷的身份。”

  “是你把李光廷弄倒的?我就知道!”

  帕梅了然一笑。

  “原来你是跟着李光廷来的,莫非李光廷跟CIA有关系?”

  “不错,其实李光廷是CIA的海外高级雇员,以前一直负责CIA在东南
亚的情报收集,不久前刚被调到东亚管区。这个人的身上有一些疑点,我在做例
行调查时发现他有不明的资金来源,所以我怀疑他是多面问谍,便秘密来到中国,
想亲自对他进行调查。一开始我没什么发现,但从今天凌晨开始,我发现他开始
弃用CIA的通讯设施,转而用一种不知名的保密通讯,就在不久前,他接到指
令,竟然是要来这里销毁一些东西。我怀疑他有一重更隐秘的身份,受雇于某个
庞大的犯罪组织。”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原来李光廷也是血狮组织的人。”

  “血狮组织?”

  “你没有听说过?”

  帕梅摇头道:“从来没有。”

  “昨夜公海发生的黑色游艇案,你注意到了吗?”

  帕梅点头。

  “黑色游艇就是血狮组织经营的,头目叫维特,那只是他们势力的冰山一角。”

  “血狮是什么性质的组织?”

  “目前只知道,这个组织控制名人、贩毒、贩卖人口……”

  罗南将关于血狮组织的一切大体说了一遍,并给帕梅看了在屋中找到的东西。

  “这个组织很庞大?为什么我们CIA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帕梅有些惊骇。

  “也许早就注意到了,不过被有心人抹去了,我觉得李光廷不是个案,也许
CIA已经被血狮渗透了。照我的猜测,血狮的势力已经遍及欧亚,财力相当雄
厚,谁也不知道它已经经营了多少年,有多么深厚的根基。”

  罗南耸了耸肩。

  “这么一说,我明白李光廷存在的意义了,他的职责就是替血狮组织暗中清
理痕迹,我想在CIA里肯定还有其他人跟他一样,否则我们不可能没注意到这
股邪恶的力量。”

  说着,帕梅露出满脸凝重。

  罗南将刚才打碎电脑得到的小硬碟递给帕梅:“这是我从电脑里得到的,那
台电脑有很强的保安系统,我只能暴力拆解,至于里面有什么,我想你有办法把
它找出来。”

  “你这样做是对的。”

  帕梅点头,她仔细看了一下硬碟,然后道:“现在一些有实力的犯罪组织,
都使用特殊电脑,就算外人无心动一动,都可能启动自毁系统。”

  “你觉得他们用的笔记型电脑,是不是也属于特殊电脑?”

  罗南将被他拍烂的电脑拿给帕梅看。

  帕梅看着电脑残骸,不禁无语,若不是知道面前的男人是性爱机器,体力和
武力值无法以正常人标准衡量,她真怀疑这台外壳坚硬的特种笔记型电脑是被重
型卡车压过的。

  “我们将这些拿给专业的人看吧。”

  帕梅建议道。

  罗南一怔:“专业的人?难道你带了人来?”

  帕梅点了点头:“外出行动时我自然要带人,怎么说我也是CIA的主管。

  我带了一个小队三个人,车里有专业的工具,应该能够破解,你跟我一起下
去吧。“”一起?“

  罗南很为难,凯瑟琳那娘儿们将他列到了美国全球监听网路埃谢勒的追杀名
单上,虽然不知道那份C级追杀令有没有通过审查,不过眼下他还是不见其他的
CIA特工为妙。

  帕梅看到罗南的古怪脸色,想了想立刻明白了,便忍不住噗哧一笑:“现在
知道挑起一个女人的愤怒有多么严重了,尤其那个女人喜欢嫉妒,还很有权势。”

  “那份追杀令到底什么时候撤销?”

  “目前还不行,因为你一走,成都那边变得一塌糊涂,令凯瑟琳抓狂了。她
是负责监管东亚情报事务的高级主管克莱门的学生,她向克莱门主管打了许多份
报告,指责你叛逃,克莱门主管知道她感情用事,但没有明确拒绝,暂时只是压
下了,我想追杀令一时也无法撤销。我看你不如跟凯瑟琳和解算了,只要将她抱
上床,估计她所有的气立刻就消了。”

  “你看我是那种出卖肉体的男人吗?”

  “让女人向你出卖肉体和你向女人出卖肉体有区别吗?”

  帕梅含笑而问,脸上颇有戏谑之色。

  罗南捏了捏鼻子,连忙岔开话题:“我觉得你的手下应该不会出卖你,我和
你一起下去。”

  说着,他便提起晕倒的李光廷,带着些许狼狈抢先出门。

  “本来就不会出卖我,还用你说?”

  帕梅摇头而笑,匆忙清理了一下屋里的淫迹,然后追着罗南的身影跑下楼去。

  楼下停着一辆宽大的黑色MPV(多用途车)罗南和帕梅钻进车内,立刻受
到了三双灼灼目光的惊讶注视。

  “主管,我好像认识他。”

  坐在后排的一个扎马尾辫的年轻女子笑道。

  “我们是不是该拔枪?”

  旁边一个男子也笑了。

  显然他们都认识罗南,也知道一点罗南和帕梅的关系。

  “没想到我竟然出名了。”

  罗南将李光廷塞进车里,莞尔一笑。

  “好了。”

  帕梅脸色微红,瞪了三个手下一眼,道:“罗南先生你们都认识,不要问他
为什么在这里。”

  “是。”

  三个手下齐声应道。

  帕梅将小硬碟和所有电脑碎片递给了扎马尾辫的女子,道:“你看看这些东
西,再查一查硬碟有什么。”

  马尾辫点着头接过东西,然后打开车里装设的工作台,一一查看电脑碎片,
不久后她就抬头惊讶地道:“这是一台非常精密的电脑,不是DIY,而是小批
量工业产品,应该是非常有实力的地下工厂制造,有指纹扫瞄口,并集脸部识别、
声纹认证两者,防护相当严密,它的保护系统应该很不简单。”

  “能立刻打开硬碟吗?”

  帕梅问。

  “有风险,我怀疑硬碟里有自毁装置,最好先将它拆开。”

  “好,你赶快动手,我要知道里面有什么。”

  马尾辫点了点头,立刻拿出工具拆解硬碟。大约五分钟后,硬碟外壳被打开,
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板,马尾辫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忍不住道:“不出
我所料,里面有防护,通常的闪存式固态硬碟不需要这么复杂的电路,这是故意
设计,如果处置不好,硬碟马上就会烧掉。”

  说着,她开始用精密工具拆解电路。

  “愈是防护得严密,愈是说明里面肯定有秘密。”

  罗南适时道。

  “你说的对。”

  马尾辫抬头向罗南笑了笑,拆解很顺利,她快要接近成功了,然而就在这时,
电路板上忽然冒起一丝火花。

  “不好——”

  帕梅意识到不妙,想提醒马尾辫,却已经太晚了。

  火花闪过,硬碟里随即喷出一小股黑烟。

  “啊!太狡猾了,里面竟然还内置了感应装置。”

  马尾辫气得脸颊扭曲,阴沟里翻船啊!她太大意了。

  “真是多亏你的话,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帕梅转头对罗南瞪眼。

  “不一定,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罗南并不把一个小挫折放在心上,指了指昏迷的李光廷道。

  帕梅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马尾辫忽然扬了扬手道:“虽然硬碟毁了,但它毁得并不彻底,
还有一块碎片。”

  马尾辫的手里拿着镊子,镊子正夹着一块焦黑的硬碟碎片。

  “还能读?”

  帕梅有些惊喜地问。

  “我试试。”

  说着,马尾辫将硬碟碎片放进了特制的解读器里。解读器连着一台笔记型电
脑,不一会儿,电脑萤幕上就显现出一些凌乱的数据。马尾辫在键盘上连连敲击,
整理凌乱的数据,不过愈是整理,她的眉头就皱得愈紧。

  “这些数据有什么问题?”

  帕梅注意到马尾辫的难色,连忙问。

  “这些数据都不完整,而且经过特殊加密,很难破解。”

  罗南代替马尾辫回答。

  马尾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萤幕,全神贯注地对付数据的加密难题。

  “你也懂电脑?”

  帕梅闻言,有些诧异地转头询问。

  罗南耸了耸肩:“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噗哧!”

  帕梅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罗南说的是一句很常用的中国俏皮话,不过
对她来说依然很新鲜。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密集的敲键声终于停了下来,马尾辫转过头来,有些颓
然。

  “解不出来不要紧,丢了死的,我们还有活的。”

  帕梅拍了拍马尾辫的肩膀,柔声安慰。

  “也不是完全解不出来,我解出了一小部分,不过几乎都是无用的数据。”

  马尾辫道。

  “几乎?就是说找出一点有用的了?”

  罗南连忙问。

  马尾辫点了点头,立刻又敲击了一下键盘,然后将电脑萤幕转过来给罗南和
帕梅看:“数据里唯一有用的是网路访问日志,不过也是残缺不全,我只找到了
一个网页名称,我觉得它可能很重要。”

  “中文?”

  帕梅看到萤幕上显示的方块字,惊讶地道。

  罗南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念着:“猎花交易网。”

  “什么意思?”

  帕梅不解地问罗南,她知道这个色鬼精通中文,简直就跟中国人附体一样。

  “字面意思是指一个网路商城,前两个字猎花的意思比较隐晦,直观解释是
猎取花朵,不过在中国常用花比喻女人,我觉得这个猎花交易网很可能是一个以
女人为交易货物的网站。”

  “我搜寻看看。”

  马尾辫立刻上网搜寻猎花交易网,不过很遗憾,根本搜寻不到,显然猎花交
易网在网路世界里藏得够深。

  帕梅根本没寄望得到搜寻结果,她一直低头思索罗南说的话,过了半晌才对
罗南道:“我记得你说过,这台电脑属于两个男人,他们是血狮组织的成员,专
门从事掳劫人口,如果将他们的身份和猎花交易网联系起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罗南立刻摇头否定:“我并不能完全肯定他们的身份,那只是猜测。因为我
有一点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选择目标后并不立即动手,反而就近监视,还细心
地调查她们的社会关系?这么大费周章简直是提高掳人的成本,他们有什么理由
一定要这么做?”

  “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要让被他们掳走的女人失踪
得有理有据。”

  帕梅思索了一下说道。

  “这个解释很恰当。”

  罗南忍不住拍手赞许。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血狮组织真是太可怕了。”

  马尾辫忽然插嘴道。

  “看来我们该仔细查一查最近几年的妇女失踪档案了。”

  帕梅冷声道,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杀气。这个CIA主管、情报头子真的怒了,
她绝不允许有人如此丧心病狂地对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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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抱着肉妇游园

  等理清了头绪,帕梅急于回去审问李光廷,便没再继续纠缠罗南,放他离开。

  罗南一身轻松地回到吕清秋的住处,发现小少妇穿着单薄的睡衣一直在厅中
等着,不禁心中涌起感动,他上前一把搂住吕清秋,将她完全抱起。

  “你做什么?难道又想……”

  吕清秋脸色微变,连忙挣扎,之前的欢爱才过去多久,她承受不住。

  “不是要和你做爱,是要你乖乖回卧室里躺着,免得着凉。”

  罗南笑道。

  “可是饭还没煮。”

  吕清秋红着脸道,刚刚只顾担心罗南,哪有心思煮饭!

  “交给我吧,你乖乖躺着。”

  罗南将吕清秋放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

  “你会煮饭?”

  吕清秋有些不信,这个男人有时表现得就像个大老爷,寄望他会煮饭,还不
如寄望母猪会上树呢。

  “不信?你等着,给我半小时。”

  “半小时就能做好?我买了好多菜的。”

  “不管多少,最多半小时。”

  罗南呵呵一笑,立刻跑进厨房。

  吕清秋躺在床上不禁发怔,她倒没想到罗南还会伺候女人,简直跟他在性事
中的霸道行为完全不相符。一想到性事,吕清秋就忍不住想起过程里那种死去活
来的感觉,还有罗南的粗壮,记忆最深的是帮他口交,最后任他在口中发射,简
直要折腾死人。一想到那情形,她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如此恍恍惚惚地想着,仿佛只过了一刻,又似乎过了很久,吕清秋忽然闻到
了一股诱人香气,有蔬菜的清新也有鱼肉的荤味,香气扑鼻而来,引得她直咽口
水。

  过了一会儿,罗南端着小饭桌来到了床前,四菜一汤,看上去都是寻常材料,
但是阵阵香气却显示它们不亚于珍馐美味,吕清秋立刻食指大动。

  “开动吧。”

  罗南含笑递上筷子给吕清秋。

  吕清秋也不客气了,立刻下箸,一阵风卷残云。

  等到酒足饭饱后,吕清秋觉得自己都不想动弹了,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驱使她忍不住投入罗南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他,仿佛抓住了一种幸福便再也不想
松手。

  “不知道为什么,你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

  在罗南的怀里找到了久违的温暖,吕清秋如梦呓般的道。

  “当然好吃了,我可是放了特殊材料,用了特殊的烹饪方法。”

  “什么特殊材料?你又有什么特殊的烹饪方法?”

  吕清秋不禁咯咯地笑起来,她忽然觉得这个被迫得来的男人其实非常可爱。

  “特殊就是秘密,不可轻传。”

  罗南故作高深地道。

  “吹牛!”

  “就知道你不信,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总之很有好处。”

  罗南神秘一笑。

  吕清秋斜睇了罗南一眼,看到了他的神秘笑容,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
个男人的确有一些神秘,神秘得就像一个等待她去挖掘的宝藏。

  第二天,罗南兑现之前的部分诺言,给了吕清秋一笔“前期创业资金”吕清
秋便开始用这笔钱筹备婚纱店。因为要做的是很有特色的婚纱店,前期工作就很
不简单,所以吕清秋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要先找一些人手帮忙,评估自己
能做到什么程度,还要到处去寻店面、进行工商注册等等,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

  吕清秋喜欢亲力亲为,就算罗南能帮忙,她也不让他插手。用她的话说,要
体会亲手创造的感觉。

  罗南有些无奈,不过也乐得清闲。在吕清秋的住处磨蹭了一上午,他干脆悠
哉地回家了。

  走到家门口,罗南却有些犹豫了,不是他想让张佳蓓再着急一段时间,而是
他不知道章玲心是否调整好心态了,想想洗手间里那次短暂的激情,以及事后章
玲心私处含着浓浆白液颤动不止的淫靡场景,他也有些头疼今后跟章玲心的相处。

  “既然不想进家门,就到我家里来坐一坐吧。”

  就在罗南犹豫踯躅的时候,忽然有人在他身后道。

  说话者来自对门,竟是李慧,她终于不再对罗南视而不见了。

  李慧今天穿了一条碎花田园长裙,她的个子不高,然而倚门而立却有一股温
良贤淑的味道,别有风情。

  罗南怎会拒绝这样的召唤?立刻含笑转身走进了对门,经过李慧身边时,他
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感觉鼻端都是温温的藕香——这种来自李慧身上的味
道,是这个丰腴肉妇的原始体味,含带着隐隐的性感。

  李慧关上门,帮罗南倒了一杯茶,便远远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而不是和罗
南一起坐在沙发上,明摆着对罗南还心存戒备。

  事实上,自从那天在楼梯间被罗南“袭胸”了,李慧着实生了一番闷气。一
则是为自己的不小心,竟让罗南有机可趁;二则却怪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给罗南两
巴掌,反而心慌地抢先逃走,简直就像自己偷了人一样。

  实在太气人了!连续几天晚上,李慧都辗转反侧,不断地埋怨自己,同时脑
海里总是浮现起她被罗南搂在怀里的那一幕,每一次回忆,她都觉得自己的右边
乳房就像被那个坏蛋又抓了一次,一种无形的鼓胀立刻蔓延开来,让她身心发颤。

  李慧很想将一切忘记,为此甚至连续几天都躲着罗南,每次出门,都先在门
上的窥孔里观察一下对面,以免跟罗南再次撞见。然而今天她却忽然忍不住了,
看到罗南在门前踯躅的样子,突然心中一软,脑海里翻起一个理由,那天在楼梯
间毕竟是罗南救了她,因此她就打开了门……

  “李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罗南品着李慧亲手倒的茶,但一双眼睛却始终绕着李慧转动。

  “没有生气。”

  李慧侧转过头,淡淡地道。

  罗南放下茶杯,呵呵一笑。李慧生气的样子倒是很可爱,明明心神始终想着
那天的事,偏偏嘴上就是不认。

  “你笑什么?是不是轻薄了我,你很开心?”

  李慧听到罗南发笑,忍不住乂把头转了过来。

  “轻薄?冤枉!”

  罗南立刻叫屈:“那天只是为了救你,怎么能算轻薄?况旦只是身体接触了
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说着罗南噗哧而笑。

  “嘻皮笑脸!我看你真是变了,去了一趟成都,样子没变,人却变得不老实
了。”

  李慧瞪眼道。虽然这样说,她脸上的冰冻却已经开始融化,语气里还多了一
丝嗔怪的味道。

  罗南不禁双眼放光,他还是第一次听李慧这样说话,虽然并非挑逗,但语气
却已不似早先那种大姐对小弟的亲近,而是女人对男人的亲热——这是明显的进
步,距离他的期望简直进了一大步。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好看的?”

  李慧不知道罗南在片刻间已经分辨出她的一些微妙心思,只是见罗南目光灼
灼地落在她身上,顿觉身体发热、心思发慌。

  “我是在想,为什么李姐你不再找一个伴,丁哥已经去世六年了。”

  “我都多大?早就是个老女人,还找什么?”

  李慧白了罗南一眼,再次嗔怪道:“李姐你现在才四十一岁,六年前守寡时
才三十五岁,怎么算是老女人?这个年龄正是人生的黄金年龄,生理成熟,需求
强烈,应该再找一个。”

  “啊!你说什么疯话?你是不是喝多了?变得这么下流!”

  李慧闻言气得立刻跑上前来,伸手佯打,她可不会让罗南继绩放肆下去。

  丰润的玉手打到了罗南的鼻前,罗南没有躲避,然而却在瞬间伸出了一只手,
将玉手一把握住。

  “放手……”

  李慧可没想过罗南会有此一招,立刻想要抽手撤回,但是已经晚了,她的手
已经被罗南紧紧地抓住不放松了,更可恶的是,罗南不仅抓住她的手,还缓缓地
揉捏着。

  李慧频觉身体发软,顗抖着声音道:“放手,罗南——”

  “不想放。”

  罗南淡淡地回答,语气透着一种霸道。

  “你不能对我这样无礼,你不应该是这种人。”

  “这种人是哪种人?”

  罗南拉了拉李慧的手,意思要她坐下。

  “风流的人!不老实的人!”

  李慧不敢坐下,只能强硬地咬牙道。

  “其实我就是个个不老实的人,还是个坏人。”

  罗南回答,说着手上轻轻一用力,李慧便已抵抗不住,往他怀里倾倒。

  “啊……”

  李慧惊叫起来。

  落在罗南怀里后,李慧立刻挣扎,然而显然太晚了……

  没人知道李慧的心思是怎么转变的,明明是很排斥的样子,刚开始还很抗拒,
然而仅仅厮磨了片刻,甚至无须罗南使出真正霸道的手段,她就已经由冷水化成
炽火,一口带着耩香的热气喷出,她突然喘息了起来。

  不等罗南动作,李慧就主动引着他的一只手撩起裙子,伸进了她的胯间。

  “就一次,事后你要忘了。”

  等到罗南的手挤入内裤,摸到了胯间的野草和软肉时,李替凑到罗南耳边,
蛵柔地道。说完,她的脸颊便和罗南的脸正面贴在了一起,热吻就这样爆发了。

  几乎没什么前戏,一、两分钟的热吻之后,李慧就开始为罗南解皮带,很快
便让罗南的下身变得光光的。

  李鞑一方面很热情,然而另一方曲又显得很羞涩,她甚至不敢正面观察罗南
的下身,在脱罗南内裤时甚至偏过头去,随后他撩起裙子,岔开腿,背身坐在了
罗南的胯间。

  李慧伸出一双手到裙摆下,准备引导罗南的肉棒。之前她感觉到了它的昂扬,
然而等她摸到时,却不禁惊异于它的粗壮,等到正式进入,李慧立即又悔又恨。

  悔的是事前没仔细观察,以致插进时受足了苦头;恨的是罗南也不提醒她,
反而在她坐下时推波助澜,迎头一顶,带给她无穷的胀满感和激烈的裂痛感。

  一顶彷沸顶到了心尖,令李慧忍不住发出了一长串长吟。

  幸好裂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李慧毕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阴道的容纳力很
强,加上事前情热异常,下体足够润滑,所以很快适应了过来。

  李慧忍不住在罗南腿上狠狠地扭了一记,怪他让自己吃苦头。

  罗南只能龇牙咧嘴,暗暗叫屈,其实刚才他已经有所控制,只是李慧久旷,
多年未经性事,刚开始自然紧窄无比,这是免不了的,等到正式动起来,这种紧
窄就会慢慢消失,渐渐显现出熟妇的宽大。

  紧窄固然能带来享受,不过罗南对开垦荒原更感兴趣。他能明显感觉到,李
慧的阴道有近半都是处女地,他的肉棒顶到这些区域时,遭受到了强烈的收缩,
龟头不但碰到了大量的媚肉蠕动,还能感觉到一颗颗的小肉粒分布在阴道壁上,
仿佛小精灵般,等待入侵的肉棒路过,就给它狠狠的蹂躏。

  一开始上下套弄,李慧就表现得很大胆,上下起伏的幅度很大,每一次抽出,
便将肉棒抽到龟头临近阴门的位置,再次坐下则尽情地让肉棒往里深插。她并不
顾忌肉棒的长度,因为她渴望被深深进入,可惜以前从未得到过满足,现在可以
尽情享受了。

  罗南很满意李慧配合开垦的态度,所以在行动上尽量配合她,为了帮她节省
体力,他用一只手托着李慧的大屁股,协助她起伏,另一只手则伸到李慧的肩头,
解开裙子吊带以及里面的薄棉胸罩,然后开始玩弄她的乳房。

  李慧的乳房是C罩杯,整体呈圆盘形,乳形比较扁,看上去倒跟普通的四十
岁女人差不多,年龄因素让乳房开始变形,横向有了副乳,正面不再挺翘,渐趋
软塌下垂,丧失美感。

  罗南并不介意李慧有此缺点,事实上李慧有此乳形,多半缘于体型的丰腴,
而不是年龄因素。

  圆盘形乳房在胸部占据的面积很大,看上去几乎大半胸部都是乳基的范围,
罗南一手覆盖上去,也无法完全掌握,摸起来觉得手感很好,乳房依然不失弹性,
里面的脂肪和乳腺组织依旧饱满,一经刺激,立刻鼓胀起来,别具诱惑力。

  李慧对乳房的刺激很敏感,本来她还压抑着体内的快感,不呻吟出声,但是
随着罗南对她乳房的玩弄,她终于不得不一声声地哼叫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哼叫渐渐变得急促,李慧的鼻头冒出了香汗,脸上泛起了
红霞,她舍弃了大幅度套弄,开始连续地急促摆动。

  多亏了罗南的手协助,使李慧自始至终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一点点地往性
快感的顶端攀去。

  随着套弄愈来愈急速,李慧阴道内的蠕动也渐渐加剧,阴穴口开始不停翕动,
当所有的这些反应动作达到了一个炽热的极端时,套弄忽然停止了,李慧的身体
紧绷在半空中,身体开始一连串抖动,阴门死死地关紧,阴道里的媚肉更是翻挤
抽搐,一股股热液从体内深处喷涌而出,让阴穴内顿时成了浆海糊国。

  高潮的感觉持续了足有半分钟,李慧的身体才由紧绷变为颓然,腿部瞬间无
力,她坐了下来,随着肉棒捣动,关紧的阴门开始放松,一股白热的黏液瞬即激
射而出,立刻淋湿了两人的下身处以及身下的地板。

  罗南将李慧扳转过来,两人开始面对面,依旧是跨坐,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将
由罗南主导。

  李慧依然喘息不已,不过她也知道罗南还没出来,所以只能任由罗南施为。

  然而,她错估了罗南的大胆,罗南并没有打算坐着完成一切,等她转过来,
立刻架起她的双腿,抱着她站起。

  “你要做什么?”

  李慧大惊失色。她可知道有种姿势,是由男人抱着女人,一边走,一边插,
简直就像游园似的,这最挑战男人的体力,同时也最折腾女人。

  罗南对李慧的回答就是深深地吻住她的嘴,然后便开始了“游园”李慧只能
呜呜地叫着,等到情欲起了,更是只能离开罗南的嘴巴,紧紧抱着罗南的脖子,
不停地喘息着。

  这种性爱姿势对她的刺激太强烈了,每一次起伏,罗南的体毛都挠到她的阴
蒂,肉棒更是一路插到了阴道底端,直接撞在了如珠似蕊的花心上,半点都不容
她闪避。

  刚才只开垦了小半的阴道荒田,转眼就开垦到底。

  罗南的体力很强悍,起伏之快让李慧惊骇,转眼就是几十下,李慧只能张着
嘴,大声哼叫着,一时香溪津流,如雨滴般不断滑落。

  如此不过一会儿,李慧就再次迎来高潮,阴穴口瞬间由滴雨变成了飘雨,更
有枝枝水箭射出,让屋里的地板很快变成水泽之乡。

  罗南并没有停止动作,不等李慧恢复,便继续“游园”没过一会儿,李慧情
欲再起,罗南顺势将她放到了沙发上,开始最彻底的征伐。

  滋滋声混合著击肉声,密集如雨,李慧的哼叫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短促高昂,
其后仅仅半个多小时,她几乎完全迷失在快感之中,高潮一次连着一次。

  最剧烈的是罗南将她双腿并在一起,侧身进攻的时候,这个坏蛋竟然用手指
玩弄她的后庭,并在肉棒冲入花房的那一刻,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耻门,这一瞬间,
无上的快感混合著羞耻感同时在李慧身心中交织,她忘我地叫喊了起来,同时喷
出一股股浓稠炽热的淫精。罗南也在同一刻在她的花房里释放出凶猛的精液子弹,
两人的生命精华瞬间交融在一起,彼此缠绵,产生无穷的热情……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8 23: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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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你们的型号对得上吗?

  罗南在李慧家里一直待到傍晚时分,虽然半天里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傲爱,不
过两人的确一直黏在一起。

  李慧是久旷之身,六、七年没有性事也不觉得非常难受,然而真正被挑起了
性欲,立刻变得食髓知味,开始不停索取。至于事前她说的“就一次”那样的话,
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眼看天黑了下来,李慧终于疲倦欲死,沉沉地睡去,罗南这才得以脱身,回
到了对门的家中。

  家中只有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张佳蓓,章玲心和蝉儿却不在。

  张佳蓓看到罗南出现,立刻站了起来,火冒三丈地道:“你死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罗南回答:”我出去找你啊,你什么时候回家
的?“

  这是罗南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可以巧妙地解释他失踪的原因。

  “找我?我好好待在家里,需要你出去寻找吗?”

  张佳蓓仍然质问,不过实际她已经有些心虚,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

  “你前天下午在家吗?”

  罗南立即反问。

  张佳蓓立即哑口无言。

  “看你的样子很着急,出了什么事?”

  罗南又问,这一问才点到了正题。

  “我——”

  张佳蓓想要将关于黑色游艇的事情告诉罗南,请他拿主意,不过话到嘴边,
她又说不出口了。她盘算着,如果罗南知道她参加那样的淫宴,还和王福军在一
起,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也许就算是他那木头的性格,也可能反手给她一巴掌吧!想想张佳蓓也觉得
不能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否则罗南肯定死命地跟她抢蝉儿的抚养权。蝉儿是
她不能失去的,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摇。

  “说不出来了?”

  罗南看着张佳蓓的窘迫,不禁觉得好笑。这个放荡的女人,最近几天可把他
折腾得不轻,没想到她也有一天会理屈词穷。只为了她这一刻的窘态,他觉得过
去几天的努力也算有回报了。

  “谁说我说不出来?我只是想问你,你真打算将蝉儿送进心悦私塾吗?你虽
然拿出了几万块钱,但是只够缴半年学费,不够的部分你想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学费半年缴一次,半年一到,自然会有。”

  “好,我就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如果你拿不出钱,我跟你没完。”

  “明白,不过你不会有机会。好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表姐和蝉儿去哪儿
了?”

  “私塾!”

  “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西湖边有烟火表演,表姐说办完入学仪式后要带蝉儿去看。”

  “原来是这样。”

  罗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张佳蓓可看不得罗南舒心,她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说出一部分关于黑色游艇
的事情,事实上这也瞒不了,因为电视、报纸、网路上都有报导,她只能将自己
在其中的存在抹去。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关于姐夫王福军。”

  张佳蓓难得用了细声细气的语气。

  “纠正一点,王福军是前姐夫,表姐已经跟他离婚了。”

  “别纠缠在字眼上,我跟你说正经的,王福军死了。”

  说着,张佳蓓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惶然之色。

  “死……了?怎么会?怎么死的?”

  罗南故作震惊。

  “听说被毒死的,昨天下午警察局给家里打电话了,说王福军死在台湾,他
跟一件案子有关,那件案子……”

  张佳蓓将黑色游艇事件简单说了一遍,她说的都是新闲上播报的内容,至于
她自己了解的,却是只字未说。

  “这么说王福军参与犯罪了?”

  “听警察的口气是这样,还说明天可能上门来做笔录,要我们待在家里,你
说该怎么办?”

  张佳蓓的脸色透着慌张。

  “没什么可担心的,警察应该是例行询问,如果真有什么事,就不是上门来
做笔录,而是直接让我们去警察局了。”

  罗南淡淡地道。他知道张佳蓓担心自己会被扯进案子里,也该让她担心一下,
免得不知天高地厚,什么地方都敢去。

  罗南的态度让张佳蓓感到愤怒,她担心得要死,这个男人却如此轻松。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这是大事,怎么不应该担心?假如王福军真的犯罪了,
表姐肯定受牵连,就连我们一家也别想好过。”

  罗南闻言噗哧一笑:“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以为还有古代株连九族的那种
事吗?我们和表姐又没犯罪,警察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你这么担心,莫非你犯了
什么罪?如果有,赶紧说出来,或许我还能替你出出主意。”

  “你说什么混帐话?我怎么可能犯罪?”

  张佳蓓气得脸色发白。

  “没有最好。”

  “姓罗的,你是不是一直盼望我进监狱,你好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你这才是混帐话,我怎么可能盼望你进监狱?”

  “没有吗?你也学会口是心非了?我让你戴了那么多顶绿帽,你会不想惩罚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我一定好好活着,活得比你好、比你快活,你等
着看吧。”

  “我相信,但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跟我比?”

  “我就要跟你比!不跟你比,我心里不快活,你这个木头,耽误了我整整七
年,我最宝贵的七年青春全都耗在你的身上,我如果不能活得比你好,我还不如
一头撞死算了。”

  “我看你是疯了。”

  “我会嫁给你才是疯了!好了,现在要结束了,我正式通知你,我已经拿到
补办的身份证了,明天上午我们就去离婚,这一次一定要离。”

  张佳蓓将“一定”二字说作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将两个字生吞了一样。

  “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要再把身份证弄丢了,否则我一定以为你
不想跟我离婚。”

  “你做梦!我会时时刻刻地将身份证抓在手里,在办完离婚前,谁也不可能
把它拿走。你最好保管好你的身份证,如果到了明天,你的身份证出了问题,我
一定跟你没完。”

  “凭什么?允许你犯错,就不能允许我犯错?”

  “没得商量,如果你敢把身份证弄丢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见蝉儿一面。”

  “好,算你会威胁,我一定保管好身份证。”

  罗南真是被张佳蓓的无赖行径打败了,不过说实话,跟这个女人拌嘴倒是颇
有趣味,她能将无理说成有理,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

  张佳蓓见罗南脸上有异,以为他在想什么鬼主意,立刻就想质问。就在这时,
罗南的手机忽然发出了震动声,罗南拿起电话一看,不禁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按
键“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甜中带娇的声音,不是劳伦还会是谁?

  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收起手机,对张佳蓓丢下一句话:“我到楼下去一下。”

  说完转身下楼。

  在他身后,张佳蓓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女人都是敏感的,罗南刚刚接电话
的样子看似正常,却被张佳蓓嗅出了一丝异样,她可是出轨的行家,罗南的“小
技俩”骗不过她。

  罗南来到楼下,果然见到了劳伦。不过眼前的劳伦可跟前天不一样,她没有
骑嚣张的公路赛车,而是开来了一辆更为嚣张的阿斯顿。马丁跑车,而更特别的
是她的穿着,一件大红的长礼服,将她高挑傲人的身材展露无疑,金黄色的长发
如瀑布般披在肩上,既衬托出了明艳又展露了成熟。

  面对罗南,劳伦骄傲地叉腰挺胸摆了个诱人的POSE,虽然没有说话,却
似乎明显在问:我有多美丽?

  “好了,你的美丽胜过了头顶最璀璨的星光。”

  罗南摆手道。

  他真有些无奈,面前的金发美妞确实很诱人,但是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实在太
折磨人了。前天夜里离开黑色游艇后,在快艇上这美妞竟然挑逗他,甚至在他驾
驶游艇时敢凑到他的胯下帮他口交,然而等他被挑起了心火,停船准备上阵时,
这美妞又害怕地退缩了。

  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尤物啊!罗南在心中叹息。

  “我穿红裙子就只值一句夸奖?”

  劳伦被罗南的一句话说得眉开眼笑,然而她并不满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穿红裙子?”

  罗南瞪了瞪眼。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穿,你怎么知道?”

  劳伦眨了眨淡蓝美目。

  吃醋也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极品!罗南无奈。

  “我喜欢看你无奈的样子。”

  劳伦忽然噗哧一笑。

  “男人的无奈是女人的乐趣,我明白的。”

  罗南也是莞尔一笑。

  “你真是个神秘的男人,你知道吗?这两天我都在等你的电话,可是始终没
有等到,你竟然放心地将上亿的金钱丢在我手里还无动于衷,真不知道你到底怎
么想的。”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吞了那笔钱。”

  “为什么?那么多钱,哪怕只是十分之一,也足以让很多人疯狂。你这么盲
目地信任我,不怕我卷了钱回英国吗?”

  “不怕,你不需要那么做,因为你根本不缺钱。”

  “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这没什么难度,你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价值不菲,足以说明你很富裕。”

  “可就算是富翁也想要更多的金钱。”

  “你准备研究自己的道德底线?”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可以狠心地将我丢在一边整整两天?”

  “也许要问你自己。”

  “你在生气我没跟你做爱?其实我当时只是有点害怕,不,其实更多的是不
想让自己的第一次是在漆黑的海上,那种环境太不浪漫了。”

  “看来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你一直在犯错误,第二天不找我,第三天也不找我,你知
不知道,只要你去找我,我的处女时代就会被你终结。现在你丧失机会了,我要
离开中国了。”

  “离开中国?去哪儿?”

  “你关心我吗?”

  “有一点。”

  “哼……我有事要去俄罗斯,我有一位朋友在那个国家遇到了麻烦,需要去
帮她解决。”

  说到这里,劳伦忽然迈开步子,迅速地凑到罗南面前,给上无比炽热地一吻。
这一吻非常短暂,转眼劳伦就退开。

  “我走了,呆子,等我回来找你。”

  说完,劳伦转身迈步离去,走时还摇了摇手,但没有回头。

  “你的车——”

  罗南叫道。

  “它是你的了。”

  劳伦的身影很快没入几十步外的黑影里,那里有一辆早就等待着的黑色劳斯
莱斯,显然她早就打定主意将车送给罗南。

  黑色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拐了弯,转眼没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罗南转身面对身旁的阿斯顿。马丁跑车,却开始头疼了——这辆班到底该停
在哪里呢?

  社区里是不适合的,因为没有车库,任何车子只能露天停放,罗南想了想,
最后只能将车开出了社区,在附近找一家五星级酒店,将车停进了酒店的地下停
车场。

  随后,罗南带着一份文件袋离开了酒店。

  劳伦送的阿斯顿。马丁跑车里而并没苻钱,准确的说是没有现金,只有一个
新办的渣打银行帐户,帐户资料显示,刚而的外币存款折合英镑有四千万,按照
最新一比一点五的汇率,这笔款项就是六千万美元,也就是三亿人民币。

  这个数字几乎是罗南和劳伦从黑色游艇中带出来的全部数额,罗南也没想到
劳伦会将所有的钱都给他,还附赠了一辆昂贵的跑车。

  罗南回到家里,迎面就撞上了张佳蓓情绪复杂的目光,有震惊、有迷惑、有
好奇,还有怀疑。

  “她是谁?”

  张佳蓓问道。尽管她语气平静,但是这恰恰反应了她的不平静。

  刚刚她站在窗口,已经看清楚楼下的一切,有个外国女人来找罗南,看上去
还很亲热,临走时不但留下车,还送上深情的一吻,简直明确无误地说明两人有
奸情。

  “一个朋友。”

  罗南简单地回答。

  “女朋友?你跟她匹配吗?你们的型号对得上吗?”

  张佳蓓心中有股莫名的怒气,语气不禁恶毒起来。

  罗南是她即将要抛弃的男人,她不允许有人质疑这个决定,哪怕是用侧面证
明的方式。那个漂亮的外国女人突然跑出来,表现出一副死心塌地爱上罗南的样
子,简直就是存心让她心理不平衡。

  “型号?”

  罗南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张佳蓓的话语够隐晦,不过他还是听懂了。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加深张佳蓓的心理不平衡,他在心里飞快地想了一下,
然后便装作恍然大悟地道:“你说的是那方面啊!不错,你担心得有道理,不过
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问题。”

  “你真的听懂了?”

  张佳蓓有些愕然。

  “什么叫不是问题?你准备去做手术?”

  罗南大汗,这女人的联想力够丰富,相关知识真全面啊!

  “你胡说什么?做手术可以解决吗?”

  罗南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不需要做手术,我在成都遇到了一位奇人,他教了我一套特殊的功夫,
配合一种药膳,就可以达到理想的效果。”

  “功夫加药膳能让你那里变大?”

  张佳蓓不禁惊讶异常。

  “能变大多少?怎么没见你练那套功夫,也没吃什么药膳?”

  “你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再说那套功夫重点在于呼吸,至于药膳,我早就在
吃了,只是你没看到。”

  “也对。”

  张佳蓓点头。

  “大部分时间都是你在做饭,你偷偷帮自己煮点药的确不容易发现,你练了
这么多天,效果怎么样?”

  “效果很明显。”

  “是吗?那么让我看看!”

  “什么?”

  罗南大惊失色。

  “怎么?不能看?又不是没看过,小气!如果不是听着新鲜,我才不看。我
只是想知道你那里大了多少。”

  “大了很多。”

  “真的?”

  “当然。”

  “你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真要打肿脸充胖子,会让一个洋妞爱上我?”

  “说的也是。你怎么认识那个洋妞的?真奇怪啊!我怎么觉得你跟她很古怪,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表姐说前天夜里是一个外国女人……”

  “外国女人怎么样?”

  “没什么,前天夜里有个外国女人出现在社区里而已。”

  “是吗?”

  “什么是不是,你有疑心病啊!我只是随口一说,还是谈你那个洋纽,她叫
什么名字?”

  “劳伦。”

  “你们上床了没有?”

  “呃……还没有。”

  “你是不是没自信?我看也是,型号还是对不上,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一点,
找个中国女人更好。”

  “应该脚踏实地的是你,张佳蓓。”

  “你生气了?被我说到痛处了?也对,那个洋妞是不是你找来演戏的?好了,
我也不管你了,总之明天我们照常离婚。”

  张佳蓓挥了挥手道。

  “我、没、说、不、离。”

  罗南一字一顿地道。

  “那就好,我就怕你又像以前一样死赖着。”

  张佳蓓的脸上露出鄙夷。

  罗南苦笑了一下,跟这个女人说不清楚,离了也好,大家都可以解脱!这样
一想,他也不再跟张佳蓓拌嘴,两人分开,一个回房间躺着,一个待在客厅里看
电视。

  章玲心和蝉儿直到很晚才回来,蝉儿早就在章玲心怀里睡着了,章玲心也颇
为困倦,加上她要躲着罗南,所以没跟罗南说一句话,就匆匆抱着蝉儿回房睡觉
了。

  “表姐怎么了?”

  张佳蓓觉得异样。

  “应该是累了。”

  罗南不敢多说,心虚。

  “那我们也早点睡,明天办完手续,我还要去学校报到呢。”

  “那个金融研修班要开课了?”

  “是啊!这是一个机会,可能进修之后我就要升职了。”

  “是吗?不要期望太高。”

  “哼……心胸狭窄的男人,看不得女人比你有能耐是不是?”

  “我怕你的能耐都用到了歪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该睡觉了。”

  “莫名其妙!”

  张佳蓓恨得跺脚。若不是不想给罗南拖延离婚的借口,她一定要跟他辩个明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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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你敢跟我比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张佳蓓催促罗南早早地起床,他们先要将蝉儿送到私塾去上课,
因为蝉儿是第一天上课,两人便在学校待了一段时间,等到蝉儿跟几个小孩完全
打成了一片才离开。

  等到两人刚走出私塾,准备叫车去民政局时,忽然有两辆车开到了他们面前,
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跟罗南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尧。

  “你们是罗南、张佳蓓夫妇,对不对?”

  王尧走到近前,先深深地注视了罗南一眼,然后笑问。

  张佳蓓点了点头。

  罗南也点头,不过他还是问话了:“你专程来找我们?”

  “不错,我有事情找你们谈谈。”

  王尧笑道。

  “你是刑警,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夫妇谈?”

  罗南好奇地问。话刚出口,他便感觉到左手臂一紧,竟然是张佳蓓靠了过来,
这个女人以前从未对他如此亲密,现在看到刑警找上门,终于慌了,她就像抓住
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王尧颇有深意地瞥了张佳蓓一眼,
还有她那只紧张地抓住罗南手臂的手,然后才道:“其实我不是刑警,我的正式
工作是任职于国安局内勤处。”

  说着,王尧亮出了一个镶嵌着钢制国徽的证件,接着又道:“我找你们谈的
事,想必你们也心里有数,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五分钟后,路边的一间咖啡馆。

  王尧、罗南、张佳蓓三人落座,王尧的几个手下则坐到了一边。

  “我开门见山。”

  王尧首先开口。

  “我想知道关于那艘黑色游艇的事。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我有证据证明
你们参加了游艇上的宴会。”

  罗南闻言皱了皱眉,王尧表现得很强势,一如他身上锐利的官家风范,这其
实是在以势压人,变相说明了他知道的非常有限。说有证据,其实九成九根本没
有证据,只是诳他们而已,否则他就不是在咖啡馆里问话,起码要将他们带进警
察局。

  “其实只是我——”

  张佳蓓想要开口辩解,不过就在这时,罗南拍了拍她的手,对她宽慰一笑,
也止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对那艘黑色游艇,我们知道的都是从新闻看来的,至于参加宴会,只是被
姐夫王福军诱骗,我们很早就从船上下来了,真的对这件事不了解。”

  罗南道。

  罗南知道隐瞒不了张佳蓓的行踪,因为她跟王福军在一起的情形有很多人看
到,包括礼服店的人、红虎游艇俱乐部的人等等。他也没打算将自己抖出来,因
为他可以肯定王尧对他在船上做的一切一无所知,抖不抖出来都无所谓,关键是
他必须给张佳蓓提供支撑,所以他在回答里刻意模糊了他跟张佳蓓的隔阂。

  “王福军已经死了,你说的话死无对证。”

  王尧冷冷地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觉得你与其审问我们,不如去审问罪犯,因为无论怎么
说,我们都是受害者。”

  罗南摊手道。

  王尧顿时眉头纠结,盯着罗南开始思考,虽然他知道罗南的话有不尽详实之
处,但是他刚刚说的没错,他们即使有隐瞒,也是在游艇上的遭遇,其实也就是
受骗的经过。这一点根据他了解的资料,确实符合情理,他仔细调查过这对夫妇
的背景,知道他们是普通平民,没有犯罪纪录,也从未出过境,这跟他们的前姐
夫王福军完全不同,所以他们受骗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王尧心中仍有疑惑,那就是据他的了解,跟王福军在一起的只有张佳蓓,
并没有罗南,刚刚他之所以出口就指向两人,完全是使诈,这个诈言也确实收到
了效果,不过王尧仔细一想,却觉得根本毫无意义,罗南多半是为了妻子才说谎,
为的是掩盖妻子的被骗经历。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男人就如他所了解的,确实是
个情深意重的老实好男人。

  当然,王尧之所以有此好感,也是因为罗南之前帮他抓住了夹克男子,那个
夹克男子正是与黑色游艇事件相关的一个关键罪犯。

  王尧思考了一下,觉得暂时不宜紧逼,就算张佳蓓知道什么,也不可能轻易
地说出来,暂时他只能将张佳蓓当成一个线索,持续跟进,也许收到的效果更佳。

  这样一想,王尧便微微一笑:“既然了解的不多,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不过
如果你们想起什么,一定要打通电话给我,知道吗?”

  话落,王尧递出了一张名片。

  罗南收起名片,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张佳蓓离开。

  回到大街上,张佳蓓仍余悸犹存,她的手依然没放开罗南的臂臂。

  “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罗南含笑询问。

  张佳蓓没有回答,反而怔怔地注视了罗南好一会儿,突然反问:“你有什么
要问的吗?”

  “没有。”

  罗南摇头。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和王福军在一起?为什么参加游艇宴会?还有在游艇
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统统不想知道吗?”

  张佳蓓忽然激动起来。

  罗南依旧摇头:“过去的让它过去吧。”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到底你知道多少了?为什么我突然感觉你有好多秘密,
前天夜里是不是你带我回来的?不对,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外国女朋友,表姐说送
我回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外国女人,一定就是她,对不对?”

  “你太会胡思乱想了。”

  罗南呵呵一笑。

  “我胡思乱想?我觉得你满嘴谎话才对。不行,我一定要弄明白,你不要想
骗我。走,我们去——”

  “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罗南替张佳蓓补完句子。

  “不。”

  张佳蓓竟然回以摇头。

  “不?什么意思?”

  罗南一愣。

  “先不离婚了,我要弄明白这件事情,我不想糊里糊涂地离婚。”

  “什么?”

  罗南闻言简直目瞪口呆,这女人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刚刚在私塾里还千
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不要误了时间,要赶在民政局的人吃午饭之前办好离婚,
没想到一转眼,她竟然说不离了。

  “你很想离婚?但今天我不想。”

  张佳蓓冷声道。说完,招了一辆车便潇洒离去,留下罗南无语地站在路边,
不知道该去哪儿。

  罗南想来想去,最终来到了光河公司,他想找刘嘉嘉“诉苦”没想到刚刚走
进公司大门,迎头就撞上刘嘉嘉。

  “你来得正好,跟我走。”

  刘嘉嘉匆匆地道。

  “出了什么事?”

  罗南不解地问。

  “贾凯这两天一直送花给我,刚刚还打电话,说一定要跟我一起吃午饭,就
选在我们确定恋情的那家餐厅,你快跟我回家,帮我选一套衣服。”

  “需要这么着急吗?”

  “当然着急,音乐电影已经开始拍了,我下午要飞去韩国,今后一段时问恐
怕都顾不上贾凯了,我不能总是吊着他,多少得给他点甜头,这也符合你教给我
的勾引丈夫的准则,不是吗?”

  “你学得很快啊!好吧,你住哪里?”

  “上次你去打牌的地方,我现在就住在顶楼的一间房间里。”

  “果然从家里搬出来了,想不到我的话你都照做了。”

  “当然,你这个人生顾问还真是不错,我觉得贾凯最近对我好多了,我又尝
到被追求的感觉,简直太让人激动啦。”

  “如果你能完全执行之前订立的一套许画,效果会更加明显。”

  “不行啊!电影的拍摄计划有变更,要尽快拍出一些东西给韩国合作方看,
接下来我会忙得焦头烂额。”

  “怎么说变就变?似乎我这个演出者也没收到通知啊!”

  罗南摸着下巴道。

  “都怪我,忙糊涂了,确实应该打电话告诉你。”

  刘嘉嘉带着歉意道。

  “《大悲大喜》那部电影,一开始确定是小制作,算是公司由音乐剧向电影
迈进的一种尝试,也是我由编导转型成为电影导演的一个尝试,但是我没想到公
司会突然跟韩国一家影视公司结成联盟,而且一开始就准备全方位合作。两家公
司的高层集体决定拿我的这部音乐电影试水温,我也阻止不了。很多演员要变更、
场景要变更,还要加入不少韩国演员,简直乱套了。”

  “这么说我的位置也被顶替了?”

  “没有,你不变,那个角色你演最合适。明天我就要去韩国,而剧组已经提
前飞过去赶拍部分外景了,还要拍一小段故事,为的是拿给合作方看,使用的演
员不多,所以暂时跟你没关系,你安心训练吧,有空也要去一下学校,接受专业
老师的指导。”

  “0K,其实如果有人顶我的位置,我也不反对。我觉得演电影应该不简单,
我的心脏未必受得了。”

  “想都别想,总之你是跑不掉的。”

  “我有这么重要吗?”

  “你比你自己想的重要得多。”

  说着刘嘉嘉轻笑起来,而且一笑就收不住了,转眼笑得直不起腰。

  “有这么好笑吗?”

  罗南觉得很古怪。

  “我只是很期待你演电影的样子罢了。”

  “我才不信,你肯定隐瞒了什么。”

  “就算隐瞒了也不能告诉你,等到你正式站到镜头前再揭开谜底吧。”

  “我感觉你一定挖了坑等我往下跳。”

  “你猜对了,我挖了一个比西湖还大的坑,你敢跳吗?”

  “敢!为什么不敢?就当跳下去游泳了。”

  “咯咯……”

  刘嘉嘉一路笑着,直到到了目的地。

  罗南和刘嘉嘉一起上楼,然而进入房间后才发现里面早就有人了,而且这个
人不是别人,正是贾凯。

  “你怎么来了?”

  刘嘉嘉脱口便问,她感到很惊讶。

  “我不能来吗?”

  贾凯向罗南递出一个冷笑,然后才转头对刘嘉嘉道。

  “我搬出来住,就是想让彼此冷静一下,你何必要找上门?不是约好了中午
一起吃饭吗?”

  刘嘉嘉蹙眉道,她能感觉到贾凯对罗南的敌意,不过她不想解释什么。

  贾凯见刘嘉嘉面对自己时并不如以往热情,更觉尊严受到挑衅,不禁怒道: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刚刚我一直在家整理旧物,无意中发现了一串
钥匙,我还以为是你丢的,就想帮你送过来——”

  “你应该知道这个时间我在公司。”

  刘嘉嘉忍不住打断道。

  “为什么不送到公司,却送到这里来?你是来查房的,对吧?你以为我跟你
一样也在外面偷腥?”

  “我是有这个怀疑,以前你并不是这样的。”

  贾凯坦然承认,说着他双目如刀般向罗南扫视了一眼。

  “事实证明我也没有猜错,你竟然跟这个乡巴佬在一起,你是不是因为他才
要跟我分开?”

  “我跟你分开的原因,你不清楚吗?”

  刘嘉嘉怒斥:“我只是想让我们彼此分开一段时间,让你好好想清楚,到底
是我重要还是你在外面养的女人重要。这都跟罗南无关,他只是我最近认识的朋
友。”

  “最近才认识的?真是巧啊!我最近也才跟这位照过面。”

  贾凯冷笑。

  “既然是新朋友,你为什么要把他带进你住的地方?你们的朋友关系这么亲
密吗?”

  “你血口喷人!我只是想请罗南——”

  话说了一半,刘嘉嘉迟疑了,如果把真相告诉贾凯,可能会让贾凯更加误会,
毕竟挑衣服是私密的事情,这个话题一开,势必要将罗南和她的关系彻底说明白,
到时候她和罗南合伙所努力的一切就会付诸东流,她不想再丧失主动权,以往被
动的生活已经让她厌倦了,事实上她很享受贾凯绕着她转的感觉,而不是她绕着
贾凯转,因为那样意味着她必须整天像防猫偷鱼一样,忧心贾凯出轨。

  刘嘉嘉没有一口气解释明白,这让贾凯更加怀疑,怀疑诱发了心中本来不明
显的嫉妒,并点燃了熊熊怒火,贾凯顿时面孔扭曲,他怒喝一声,便突然伸手抓
向罗南,准备揪住他的衣服。

  罗南轻巧地侧退一步,躲开了贾凯的攻击。

  “贾凯,你做什么?”

  刘嘉嘉连忙怒斥。

  “我要教训一下这个乡巴佬,让他认清自己的分量,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贾凯,你太过分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刘嘉嘉拉住了贾凯的一只手臂,非常生气地道。

  “好,你竟为了一个乡巴佬,竟然不想再见到我?你想跟我离婚吗?”

  贾凯怒目龇牙,他忍不住扬起了手,道:“你这个——”

  贾凯的手最终没能甩下去,咒骂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因为罗南忽然一闪身,
站到了他的面前,不疾不徐地道:“你冷静一点,贾先生,不要忘记你的风度,
否则你就要被我这个乡巴佬比下去了。”

  “你要跟我比?你凭什么跟我比?你配吗?”

  贾凯一边不屑地道,一边瞥了满脸失望的刘嘉嘉一眼,最终还是不得不放下
手。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你又不比我多长一个,怎么不能比?”

  罗南故作惊讶地问。

  “你比我有钱吗?你比我帅吗?你连身高都远远不如我,你这个三等残废、
乡巴佬。”

  贾凯破口大骂。

  罗南回以点头:“是啊!你是富人,我是穷人;你长相英俊,我长相平凡;
你高大,我矮小。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你觉得你应该左拥右抱,多拥有几个女人
吗?”

  “你想挑拨我和嘉嘉的关系?”

  贾凯露出鄙夷的冷笑。

  “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只是偶尔犯错误,并没想拥有几个女人。”

  “看看,你说谎了。”

  罗南忽然拍手道:“现在我来列举你跟我的差距。第一,你睁眼说瞎话,我
很坦诚,这从我们交谈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第二,你富裕,所以得陇望蜀,吃
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还惦记着灶上的,我贫穷,所以安守本分,一心一意;
第三,你四十二岁了,我才三十四岁,你的年纪比我大得多,就算你现在英俊,
估计没几年也会衰老。另外,我还要说,你对待心爱的人很没有诚意,你应该洗
干净身上的女人味道再过来,我看你的鼻子一定有问题,竟然连那个女人身上有
狐臭都闻不出来。”

  说到这里,罗南用手连连在鼻前扇动,就像要赶走臭味一样。

  贾凯的脸色立刻变了。

  刘嘉嘉闻言则立刻粉脸煞白,她走到贾凯面前,伸直手臂指着楼梯,吼道: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现在给我走,立刻走!”

  “嘉嘉,你不能听他的,我什么也没做,他在污蔑我。”

  贾凯连忙辩解,不过语气却有些慌乱。

  “他污蔑你?他会知道你的鼻子一向不灵吗?会知道你的前任秘书兼情人其
实有狐臭吗?你给我马上消失,马上!否则我立刻去法院申请强制离婚。”

  “好、好,我走!”

  贾凯只能狼狈地走向楼梯,不过临走前,他却无比怨恨地望了罗南一眼。

  刘嘉嘉看着贾凯下楼远去,回过身即对罗南惨笑一下:“中午不会有人请我
吃饭了,真是不好意思,劳烦你白跑一趟了。”

  “你丈夫不请,我请吧。”

  罗南微微一笑。

  “好啊!不过我不要在餐厅,为了你刚才精彩的比较,我们去野餐,怎么样?”

  “还有几个小时就上飞机了,够时间去野餐吗?”

  “够啊,不过你要允许我就穿这身衣服,我知道一个很安静的地方。”

  “我本来就没权利要求你换衣服,你身上的衣服挺好。好吧,如你所愿,我
们去野餐。”

  “万岁!”

  刘嘉嘉兴奋得跳了起来,然而罗南跟在她身边,却瞥见了她眼角倏忽而逝的
一抹忧伤。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8 23: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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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替身协议

  和刘嘉嘉野餐花去了半天,罗南回到家时,张佳蓓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抱
着一包青蛇果津津有味地吃着,似乎心情不错。

  罗南看到这种情形,不禁暗暗摇头。这个女人真是好吃懒做,真的只适合生
活在豪门,买水果都买贵的,买一包青蛇果的钱起码够买十包普通苹果了。

  “你终于回来啦。”

  看到罗南进门,张佳蓓果断放下了青蛇果,站在罗南面前。

  “有事?”

  罗南有些诧异。

  “听说你跟刘嘉嘉好上了,最近你连脚趾头都开满桃花了。”

  张佳蓓紧盯着罗南的眼睛冷笑。

  “你胡说什么?这个消息该不会是贾凯告诉你的吧?”

  罗南不屑地道。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那个外国女朋友,就
在游艇上,她坐在我对面,而她就是送我回来的人。罗南,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
我,你跟刘嘉嘉什么时候认识的?虽然我不相信她会看上你,不过你们那么熟悉
却很古怪。最近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我看就是你做的。”

  “我看你是发烧了,怎么全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我没空跟你拌嘴,对面的
李姐要我帮她一个忙,我过去一下。”

  说完,罗南转身出门。

  “我发烧了?你才发烧了,你烧得已经不像以前的你了,我迟早要揭开你的
真面目,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统统还给你。”

  张佳蓓咬牙切齿地道。

  然而说完之后,张佳蓓的脸上却浮起了一丝茫然。要说罗南制造各种事故,
她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红杏出墙在先,不过她对另外一点却很难理解,那就是
罗南身上愈来愈明显的“桃花运”如果说只有那个外国女人,她还有所怀疑,但
是贾凯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她,骂她管不好自己的丈夫,说明了罗南跟刘嘉嘉关
系很深,也许有什么出轨的事,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罗南的“桃花运”还不只这样。之前她回来时在楼梯间遇到了李慧——那个
她以前最感到厌烦的邻居大姐,她在那个女人身上发现了一些惊人的变化,气色
变好了,脸颊上隐现的斑纹变淡了,皮肤看上去细嫩了不少,最明显的是眉目间
飘着一股无形的情态,这对她来说很熟悉,正是春情,而且是饱受了雨露的春情。

  张佳搭非常清楚,李慧守寡后,除了跟罗南比较亲近,根本不跟其他男人接
触。

  因此她怀疑李慧的变化跟罗南有关,事实上她在楼梯间看清楚了李慧买的东
西,似乎有些就是给男人用的,她还看到了一盒避孕药,甚至还买了不少的菜,
其中有一条野生鲫鱼,张佳蓓可以肯定那不是李慧帮自己准备的,因为她以前听
罗南说过,李慧不喜欢吃鱼,而喜欢吃鱼的是罗南,他喜欢吃红烧鲫鱼。

  如果算上李慧,罗南身边就围绕了三个女人,最可气的是三个女人都不是歪
瓜裂枣,相反似乎都很“不错”为什么会这样呢?张佳蓓忽然觉得心中正在疯狂
地滋生一股惆怅的情绪。

  罗南走进李慧家里,先抱着这个丰腴肉妇一阵狂吻,将李慧吻得春水汪汪,
喘吁吁的,正当罗南准备动更大“手脚”时,李慧忽然阻止了他。

  “怎么了?”

  罗南不解。

  “我找你有急事。”

  李慧道。

  “我还以为你请我来享受这一桌菜呢。”

  罗南指了指桌上的十几个碟子,笑道。

  “不要闹了,我说正经的,玟韵出事!”

  罗南立刻收起嘻笑的表情,正色道:“玟韵怎么会出事?你不要急,跟我详
细说一说。”

  “好吧,不过我只能简单告诉你,因为没时间了,对方等着我们去解决这件
事。”

  罗南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是一个家庭主妇,我有工作,我的工作跟你死去的丁大哥有关,
振声以前表面上是一间修车铺的老板,其实暗地里还有一重身份,他还是一个贼。”

  “贼?”

  罗南目瞪口呆。

  “是,专门偷车的贼。”

  “还好,不是采花贼。”

  “不许插嘴,否则我说不下去。振声在二十年前就建立了一个专门偷车的团
队,集结了一帮生死相许的兄弟,专偷贪官和为富不仁者的车,还把偷车所得的
一部分钱偷偷捐给慈善机构。振声故去后,团队里的大部分人也感觉年纪不小了,
所以决定解散队伍,打算收手,但是没想到玟韵带着一帮后辈站出来反对,最后
他们推举我做了团队的领导人。”

  “什么?你是一支偷车党的头头?”

  罗南简直要呆若木鸡了。

  “没错。”

  李慧严肃地点头,不过目光低垂,像是在认错一样。

  “你遇到了什么难题?说吧,我会替你解决的。”

  罗南莞尔一笑。

  “这事还得从我们最近的一个计划说起,我们盯上了一个叫彭廷虎的商人,
他早年靠血煤发家,在他的几条煤矿坑里死了起码几百人,最终一些人还被当失
踪处理。我们这一次不但打算偷车,还打算偷他公司的保险柜,不过计划出现了
变化,玟韵进去后虽然得手了,但是人却出不来,因为彭廷虎的公司最近新装了
一套很厉害的保安系统。玟韵没办法,只好冒着暴露的危险强行逃走,不过她很
倒霉,接应的车坏了,她没办法,只好在附近一家酒店门口抢了一辆车,没想到
那辆车属于一个韩国来的明星朴仁冰,朴仁冰手下有一个很厉害的保镖,玟韵抢
了车,但是没能逃掉,最终被那个保镖抓住了。”

  “保镖准备把玟韵送到警察局吗?”

  “还没有,他们似乎另有一些怀疑,所以暂时不打算把玟韵交到警察手中,
但要求我们派人去谈判。”

  “你要我去?”

  “是,玟韵不懂事,她受询问时没说别人,只说了你,所以需要你去一趟。”

  “没关系,我也想去看一看,告诉我地址。”

  罗南露齿一笑,同时站了起来。

  既然救人如救火,他也不想耽搁,就让他用解救玟韵的事,来让李慧这个丰
腴肉妇彻底归心吧!

  二十分钟后,罗南出现在一间豪华酒店内,来到了顶楼的豪华套房。

  “你不能进去,我是朴仁冰小姐的经纪人陈明艺,晚上我们不接受采访。”

  有个穿西服的女人拦住了罗南,语气还算客气,不过看上去就是有点花痴,
因为她看到罗南出现,目光就发直,仿佛罗南是个超级大帅哥。

  “我找朴仁冰。”

  罗南淡淡地道。

  “你是为那个偷车贼来的?”

  陈明艺立刻问道。

  罗南点了点头。

  “你们真是大胆,竟然敢偷朴仁冰小姐的车——”

  陈明艺立刻就想来一阵怒斥。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

  罗南忽然将一只手飞速伸到陈明艺的脖子上,他手里有把水果刀——是刚刚
在楼梯口的一辆闲置餐车上随手拿的。

  “啊!”

  陈明艺惊叫起来。

  “让开。”

  罗南无视门里快速跑出的几个保镖,推着陈明艺就往里面走。

  “南哥!”

  没等罗南完全走进去,里面就有人欣喜地唤道。

  罗南放眼一看,正看到一个黑衣少女,她被人用绳子绑在一张椅子上,一个
冷酷的保镖站在她面前。

  “你想把她抢走?不要做梦了,我们有很多人。”

  陈明艺怒道。

  “不如我提个建议,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朋友,你也不用冒伤人的
风险。”

  忽然有一道好听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罗南转头一看,是一个非常美丽
的女人正站在那里。

  罗南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事实上刚才他不过是玩玩而已,如果想救人,
他有的是办法,他只是突然很好奇,那个女人想跟他谈什么。

  “跟我来。”

  陈明艺脱了困,不禁狠狠地瞪了罗南一眼,差点咬碎一嘴银牙。

  罗南无视了她的凶狠,跟着她走进了一间房间,房门随后被陈明艺紧紧关上。

  “有什么不能公开谈?”

  罗南诧异两个女人的举动。

  朴仁冰没有回答,径直向房中走去。

  罗南一头雾水,还好看到经纪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也跟随进房。

  等罗南在对面坐下,朴仁冰从身后的陈明艺手中接过一份文件夹,随手将其
丢到罗南面前,道:“我们做笔交易,你签了这份协议,我就让崔龙放了那位小
姐。”

  “交易?”

  罗南暗觉古怪,他可是有一阵子没和陌生女人做交易了,没想到会有女人自
动送上门。

  罗南连忙打开文件夹,阅读协议内容。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这份协议不会落到你的头上。你的长相和我的一位朋
友有几分相似,我需要你成为他的替身,让他能够腾出手去做一件紧急的事情。

  协议时间是一年,如果你答应,我不仅放了你朋友,事成之后还会给你一张
空白支票,你可以填上自己想要的数字。“”如果是韩元支票,我至少会写十个
零,你确定承受得起吗,朴仁冰小姐?“

  罗南淡淡说道,眼睛却落在协议当中一个熟悉的名字上——祝正忠,他的唇
边渐渐浮起笑意。

  “试试看吧。”

  朴仁冰放下交叠的腿,冷哼着站起,似乎笃定罗南不会拒绝。

  事实上,罗南确实没有拒绝,因为面前的协议里,有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朴仁冰几乎一刻也不想跟罗南久待,简直像躲避污染一样,看罗南拿起笔签
字,便立刻转身离开。

  罗南将签好的协议交到经纪人陈明艺的手中,等看到丁玟韵被释放离去,他
便转身对陈明艺微微一笑,道:“陈小姐……”

  “我希望您称呼我经纪人女士。”

  经纪人陈明艺简直跟朴仁冰一样,满脸冰霜,一嘴寒气。其实这不能怪这位
女士有此态度,谁叫罗南刚才把水果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呢?

  “好吧,经纪人女士。”

  罗南严肃了表情。

  “鉴于协议即刻生效,我有几件私事拜托。”

  “您说吧。”

  陈明艺脸上飘过一抹冷笑,显然以为罗南想坐地起价,再提要求。

  罗南的确又提了要求,不过不是为了坐地起价,而是为了家中那位麻烦精—
—张佳蓓。之前罗南还拿不定主意是否将张佳蓓弄到韩国去,毕竟几天后的那趟
出差在韩国待不了多久,不过适才签署的那份协议却给了他足够的理由。这一回
就算赵同不让张佳蓓到韩国做银行交流职员,他也会透过金牌经纪人陈明艺的手,
将张佳蓓吸引到韩国去。

  陈明艺听了罗南的一番话,暗暗诧异,不过并没有拒绝,因为她实在觉得罗
南的要求没什么大不了,即使中间要使用一些人脉,花一些钱,对她来说也是九
牛一毛。

  两天后,韩国,仁川国际机场。

  罗南一身风衣,戴着墨镜,尾随在朴仁冰的豪华队伍之后走出了机场。在大
群媒体和影迷蜂拥扑向朴仁冰时,罗南则在一个保镖的引领下,躲开了所有关注,
早早地钻进了机场外的豪华保姆车内。

  足足等了半小时,回应了媒体和影迷热情的朴仁冰,才在经纪人陈明艺和保
镖队长崔龙的护持下,带着一丝狼狈冲进了车内。

  等到保姆车终于发动起来,朴仁冰和经纪人陈明艺不约而同地吁出了一口长
气。

  然后朴仁冰拿出粉盒补妆,陈明艺则转身面向罗南道:“看到了吧,这就是
朴仁冰小姐的世界,你既然签署了协议,就要对这种场面做好心理准备。”

  罗南点了点头。

  “你不害怕?”

  陈明艺见罗南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紧张局促,不禁有些惊讶。

  罗南摇了摇头。

  陈明艺的目光在罗南脸上停驻良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皱着眉头
转过身去。

  就在这时,朴仁冰附到陈明艺耳边,语带惊奇地问道:“大姐,你查过他的
身份吗?他真的只是中国杭州的一个小市民?”

  “查过,确实是普通人。”

  “普通人能这样宠辱不惊?”

  朴仁冰有些疑惑。罗南之前给她留下了一点勇敢的印象,不过她以为那只是
贫困者的挣扎,无论如何粉饰,都是下九流。罗南的外貌气质是这么的平平无奇,
哪怕跟心中的爱人祝正忠有几分相似,但是就因为另外的几分差别,加上悬殊的
衣着气度,就完全隔离出青蛙和王子的天壤之别。

  “或许貌不惊人者也有天生的气度吧,这样更好!如果对什么都战战兢兢,
就算我们将他化妆成为祝正忠先生,也很容易被人识穿。”

  陈明艺微微一笑。

  朴仁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身在娱乐圈,身为大明星,朴仁冰的身边实在围绕太多男人了,头戴光环的
男人有之,身藏特异之处的男人更不少,她不会也没有兴趣将他们一个个弄明白。

  对男人,她的所有兴趣都集中在爱人祝正忠身上,不会再有余力分到其他人
身上。这就是身为大明星的朴仁冰的爱情,如此的毫无保留、如此的全心全意。

  因为交通拥堵,经过断断续续三小时的奔驰,豪华的保姆车终于抵达了首尔
市区。一行人随即分成了两队,朴仁冰带着大队人马离开,而罗南则被陈明艺带
上了一辆计程车。

  不久之后,罗南和陈明艺出现在了一个幽静的住宅社区内,并很快走进了其
中一间公寓。

  公寓不大,约莫一百五十平方公尺,以坪数计算大概四十五坪,装潢很雅致。

  陈明艺将罗南带到次卧室门前,推开门道:“往后你就住在这里,这间房问
属于你的。”

  罗南点了点头,眼睛在次卧室内扫了一眼,随后便不自觉地瞥向右边,右边
是主卧室的位置。

  “主卧室是仁冰小姐偶尔小憩的地方,请罗南先生不要进去。”

  陈明艺立即补述。

  罗南再次点了点头。

  陈明艺忍不住皱了皱眉,罗南的淡漠反应让她感觉自己像在唱独角戏,她很
不舒服,简直忍不住要发火。不过转念一想,面前这个家伙并非她手下的艺人,
也不是韩国人,初到韩国有所不适应也是应该的,如果她因此事事计较,恐怕整
日整夜都别想脱身。这样一想,陈明艺也就暗暗释然了,她也不再管罗南的反应,
径直将需要交代的全都交代了。

  “正式进入替身工作之前,你需要先熟悉祝正忠先生的一切,这方面我会提
供相关资料,你只有一星期,时间很紧迫。”

  “进楼的大门和公寓的门都可以由密码开启,我将密码写给你,请务必牢记。”

  “饮食方面请不必担心,会有人按时送来。”

  交代了一番之后,陈明艺接了一通电话,便没有多待,就匆匆离去。

  让罗南感觉好笑的是,陈明艺离开时明明行色匆匆,但是出门之后却未立刻
离开,而是在外面停留了良久,似乎一直倾听着门内的动静,直到好一会儿之后,
才轻手轻脚地离去。

  罗南懒得管门外女人的疑心病,反而趁机将整栋公寓重新细看了一番。

  房子很新、很干净,有粉红色与淡青色两种主色调。各项摆设非常齐全,设
计上充满后现代风,无论房间还是厅堂都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呈不规则图形。

  比如客厅就是椭圆的。

  客厅里有一组绵软的卡其色大沙发,左右还排列著书架,随处可见众多的唱
片和时尚杂志,整体感觉很有女人味。

  罗南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仰躺下来,顿时有一种放松的心情,本来他还不确定
遵照那两个女人的安排是否正确,如今看来,已经觉得起码不是一个错误。

  不过,要罗南孤独地在一栋公寓里待一个星期,他肯定做不到,事实上刘嘉
嘉再过几天就来韩国了,他也根本不可能照陈明艺的要求去做。所以躺下来之后,
他的脑海里不禁浮起了诸多的想法,首要想法就是如何安排往后一星期的生活。

  罗南想了一会儿,并无头绪,不过对如何进入替身工作倒是有了一个方向:
祝正忠和其掌握的神韵软体公司,将是他的第一目标。

  这是一场因缘际会,罗南倒是很想借机看看血狮组织的势力到底有多庞大。

  罗南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直至傍晚,他实在觉得无趣,便起身寻找茶叶,想
泡杯茶喝。不过找来找去,只在厨房找到几包米茶、枣茶、木瓜茶,一点也没有
纯茶叶,某男因此满脸黑线,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不顾陈明艺之前
的警告,开始大肆搜索全屋,连朴仁冰的房间也不放过。

  朴仁冰的房间并非无遮无拦,门其实早已上了锁,不过对某男来说,有锁也
等于没有,只是用手轻轻一震,门户便已大开。

  遗憾的是,陈明艺没有说谎,门后果然只是朴仁冰小憩的地方,而不是闺房。

  这里很空旷,连床都没有,只有一个衣柜、一张沙发和一台挂壁的液晶电视。

  房间里的大部分景色都属于浅色的原木地板,以及地板中央一双孤零零的白
色软底舞鞋。

  “原来所谓的小憩就是跳舞,果然很高尚。”

  罗南不禁哑然失笑。

  他也没什么禁忌,上前打开衣柜,果然见到一件件风格各异的紧身舞衣挂在
其中,下面还放着多不胜数的内衣,有成套的也有零散的,全都堆在一块儿,隐
隐散发着一股清澈纯净的馨香。

  罗南点头赞许,但很快又连连摇头道:“可惜心有所属,外如漠冰,明显生
人勿近,还是保持距离远观的好,远观才是这种女子所能给人的最大享受。”

  罗南在朴仁冰的房间一无所获,只得带着失望回到客厅里,正当他想着是不
是出去采购一番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来人是经纪人陈明艺,比起几个小时前离开时的从容,现在她的神色里却隐
有一丝惶急。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8 23: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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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再变脸

  陈明艺带着一个大包,还有一台笔记型电脑和一堆文件,没有多客套,直接
拖着罗南坐下来,就急匆匆地道:“听好了,罗南先生,我们的计划有变,你没
有一星期的时间了,我们需要您明天就扮演祝正忠先生。”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一晚?”

  罗南有些惊讶,其实无论是一星期还是一晚,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他想
要扮演一个人很简单,不过现在的麻烦是他扮演的手段不能由他施展,必须由陈
明艺安排人进行,这就让他不得不怀疑最后扮演的效果。

  “是的。”

  陈明艺面带愁容地点头,同时翻出带来的一份文件,放到罗南面前。

  “不管怎么样,现在已没有退路,这是祝正忠先生的详细介绍,您先看一看。”

  罗南在文件上扫视了几眼,旋即摇头:“不可能的,他跟我只有三、四分相
似,想要扮成他的样子肯定很困难,虽然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不过他手下有这
么多企业,光上市公司就有七家,你认为仅仅一晚上时间,我就能胜任他这个角
色吗?”

  “不能胜任也要胜任,您没有听到刚才我说的话吗?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
知道仅仅一晚实在太匆促,不过没办法,情况已经这样,你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努
力。”

  “十二万分的努力也不行。虽然我不是很懂如何扮演一个人,但是基本的内
容还能猜想出来,起码外貌、谈吐举止要很相像,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我怎
么可能做到?”

  罗南断然摇头拒绝。

  “啊……我真是要疯了,怎么会遇到你这样的人?难道你忘记自己已经签署
了协议吗?还有,我有说过要你百分之百地扮演祝正忠先生的样子吗?”

  陈明艺简直快要抓狂了。

  “不是百分之百?这么说可以有灌水成分?”

  罗南愕然。

  “当然可以。目前只需要六、七分相似就行,完全相同是不可能的,除非你
是X战警里的变形女。”

  陈明艺没好气地道。

  “好吧。我承认对你说的有所误解,不过只有六、七分相似,能够瞒过熟悉
的人吗?”

  罗南不解地问道。

  陈明艺的脸色立刻显得有些阴沉,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往后
一段时间内,你还不能见熟悉祝正忠先生的人。”

  “不见熟人,扮演还有什么意义?”

  罗南更加不解,他忍不住想起了陈明艺刚才表现出来的惶急,心中更添疑惑,
于是连忙追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

  陈明艺整了整鼻梁上的眼镜,闪躲开罗南的逼视。

  “还是我来回答吧,罗南先生。”

  一道清润如流水的声音在门口辔起,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正主儿朴仁冰也赶
来了。

  朴仁冰戴着一顶大檐草帽,接话的时候,犹自喘息不定,像是匆匆结束一场
隐秘约会赶过来的。

  陈明艺连忙跑过去,满脸关心地拉着朴仁冰的手:“仁冰,你来了,祝正忠
先生怎么样?”

  “已经送上直升机了,他的私人医生说幸好子弹穿透身体,而且偏了一寸,
因此没有形成致命伤,现在他已经被秘密送出首尔了。”

  朴仁冰语带庆幸地道。

  “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又哭了?”

  陈明艺拭了拭朴仁冰的脸颊。

  朴仁冰摇了摇头,随后温暖地一笑:“大姐,你别担心,刚才我是听到正忠
脱离危险,在他被送上直升机后高兴得哭的。”

  “这样就好。”

  陈明艺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被晾在一边良久的罗南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愤声道:“你们是不
是该向我解释一下?”

  “抱歉,忘记还有你在这里。”

  朴仁冰连忙结束跟陈明艺的谈话,转身面对罗南道:“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我和大姐现在的思维都很混乱,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不知道怎么说?”

  罗南脸色一黑,他对这个拥有大明星光环的女人,真是无语了。

  是不是陷入恋爱的女人都这么愚蠢?明明刚才跟陈明艺说了不少内容,又是
受伤又是子弹的,这不明摆着吗?扮演祝正忠肯定有危险,说不定面前两个女人
最初就是要他做祝正忠的替死鬼。好在祝正忠够倒霉,没等他正式成为替身,就
吃了一颗子弹,如果早几天签了替身协议,估计就轮到他替祝正忠受这一劫了。

  “仁冰现在哪里说得清楚,还是我说吧。”

  陈明艺果断地接过话尾,随即对着罗南一正脸色道:“刚才你也听到了,祝
正忠先生被人枪击了,时间就在两小时之前,祝正忠先生本来准备带仁冰小姐去
一间他新收购的公司参观,他们约在一家常去的咖啡馆见面,就在他们刚刚见面
时,有人用狙击枪打伤了祝正忠先生……”

  “我想知道的不是案发经过,而是为什么有这种危险。”

  罗南打断了陈明艺的话。

  陈明艺的脸上不禁露出怒色:“没礼貌的男人,你不能有些耐心吗?我正要
说原因。原因很简单,仁冰小姐是大明星,可以说风靡韩国和日本,甚至在中国
以及东南亚也有很大的名气,仁冰小姐的粉丝很多,还有不少狂热的影迷,其中
不乏因爱走极端的人。这一次的枪击事件,我可以肯定就是一个有疯狂独占欲的
影迷做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罗南追问。

  “因为枪击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个月前,一次露天宣传活动中,有人
献花给仁冰小姐,因为想要给仁冰小姐一个热烈的拥抱,就被一颗子弹打中了背
部,幸好事后我们发现子弹是橡胶做的,并不致命。还有,两个星期前,有个法
国人在电影发表会上向仁冰小姐疯狂求爱,最后也被橡胶子弹袭击,事后凶手还
寄来了一封给仁冰小姐的恐吓信,上面写著‘你只属于我’。本来我们以为凶手
虽然疯狂,但还有一些理智,因为他一直使用橡胶子弹,没想到我们都受骗了,
祝正忠先生撞在真正的枪口上。”

  “原来是这样。这是不是说,我做了祝正忠先生的替身,也等于将自己置身
于随时会受到枪击的致命危险中?”

  罗南阴沉着脸问道。

  “……是。”

  迟疑了一下,陈明艺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朴仁冰忍不住道:“罗南先生,不要忘记你已经签署了替身协议,
在签署的协议里,就包含遭逢致命危险这一条。你如果违约,我有权追回已经支
付给你的报酬,另外你还需要赔偿大笔违约金。”

  “不错。替身协议上有您的亲笔签名,有受法律的保护,就算您和仁冰小姐
属于不同国籍,到任何地方打官司您也不可能赢。另外这件事还牵扯到您那位偷
车的朋友,她也逃脱不了法律的追究。”

  身为经纪人的陈明艺显然精通法律事务,立刻晓以大义。

  “不只这些,为了让你的妻子来韩国工作,经纪公司已经开始努力,并且也
花费不少,加上撕毁协议需要赔付的违约金,总的计算下来不会是小数目。”

  朴仁冰继续补充威胁。

  “说了这么多,你们的意思无非是我不能违约,是不是?”

  罗南面无表情地道。

  朴仁冰和陈明艺一起点头。

  “我有说过我要违约吗?”

  罗南反问。

  朴仁冰和陈明艺闻言皆愕然。

  “虽然不知道你们硬要留下我,是不是真想要我当替死鬼,不过我是个守诺
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我想你们对那个藏在暗处的枪手,也不会没有
预防措施,我相信自己不会步祝正忠先生的后尘。”

  说到这里,罗南微微一笑。

  朴仁冰和陈明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

  陈明艺连忙道:“请您放心,且不说您和仁冰小姐一起露面的机会并不多,
只说您现在还不可能扮演好祝正忠先生,我们也不可能让您出现在公开场合。其
实根据我们的分析,那个枪手只会当场惩罚亲近仁冰小姐的人,事后不会进行追
杀,只要您和仁冰小姐没有任何亲热的行为,哪怕您扮成了祝正忠先生公开露面,
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吗?但愿吧。狂热的人是没有行为准则的,只希望我不会成为顶着祝正
忠之名的第二个倒霉鬼。”

  罗南叹息道。

  “倒霉鬼?”

  朴仁冰的声音迅速变得饱含杀气,脸上如细剑般的秀长眉峰更是凝得笔直,
简直要飙出剑气将这口无遮拦的男人大卸八块。

  “我说错了吗?那位祝正忠的确很倒霉啊,否则怎么前两人吃橡胶子弹,只
有他吃真子弹?”

  罗南依旧不知悔改,口气没有退让半步。

  “你……”

  随着这个令人气极的字眼,朴仁冰扬手卷袖,蠢蠢欲动。

  “仁冰,冷静!”

  陈明艺连忙抓住了朴仁冰的手,阻止了这个冰艳的大明星变身野蛮兽人。

  “罗南先生,你快向仁冰小姐道歉。”

  陈明艺一边紧紧压住暴跳如雷的朴仁冰,一边紧急对罗南劝道。

  然而,换来的是罗南的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认为我需要道歉。”

  “明显是你的错,为什么不道歉?”

  陈明艺大喝。

  “很简单,你们犯错在先。签署替身协议时不说明危险,为错一;有了危险
后还要逼迫我继续执行协议,为错二。念在你们事先也不知道危险有这么严重,
我只用倒霉鬼三个字来抵偿你们的错误,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罗南笑道。

  “可恶!大姐,我看他是欠揍。”

  朴仁冰越发怒了,不过随即她就被罗南一句话打掉了所有怒气。

  “如果还想替身协议继续执行,最好管住自己的脾气,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
面对一个动辄拳脚相加的女人。”

  因为罗南的威胁,朴仁冰虽然不服气,但也拿罗南没办法,只好冷着脸气呼
呼地转身,留给罗南一道冷漠的背影。

  此时陈明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事实上,因为罗南刚刚的威胁,她也意识到
她和朴仁冰的时间不多了。她们只有一晚的时间教导罗南,最后能不能成功将罗
南提升到跟祝正忠有六、七分相似的程度,说实话根本没有完全的把握,如果再
因吵嘴而耽误时间,那么后果将非常糟糕。

  这样一想,陈明艺连忙附到朴仁冰耳边,连连劝解,如此好一会儿,朴仁冰
的脸色才稍稍和缓,转过身来。

  “好了,现在我们不谈私事,只谈公事。”

  陈明艺拍了拍手,刻意打散尴尬的气氛。

  “我们先来尝试一下,能将罗南先生化妆得跟祝正忠先生有几分相似。”

  说着,陈明艺打开之前她带来的那个大包,拿出了若干化妆用品,又让出了
靠近罗南的座位,站到一边道:“看你的了,仁冰。”

  朴仁冰先是给了罗南一个恶狠狠的瞪眼,然后才坐到罗南旁边,盯着他的面
孔细看,过了一会儿,又从旁边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祝正忠的大张照片,仔细比对
沉思,好半晌之后,她抬起头,浅浅地一笑。

  “有把握?”

  深明朴仁冰习性的陈明艺,不禁欢喜地问道。

  朴仁冰点了点头,然后一手指着罗南的脸,有些兴奋地道:“之前我还不知
道他到底跟正忠哪里像,这一次看清楚了,他的下半边脸包括鼻头、耳朵跟正忠
有八分相似,上半边脸就差多了,眼睛轮廓小了一些、眉毛稀了不够直、颧骨平
了一些、额头宽了一些、肤色也差了一些,不过还好,这些都可以透过化妆修饰,
只要利用光线变化引起的视觉误差,就能很好地掩饰这些差别。”

  “这么说装扮不成问题?”

  陈明艺追问。

  朴仁冰用手比出个V字:“做出的效果应该比之前估计的好,即使不能达到
下半边脸的八分,也会有六、七分。”

  说到这里,朴仁冰又一凝眉,“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一次是罗南询问。

  朴仁冰皱鼻哼了一声,摆着冰脸却不回答。

  陈明艺只得将罗南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姐忘了?”

  朴仁冰拿翘拿上了瘾,不答反问道。

  陈明艺可不是笨蛋,蹙眉细细一想,不一会儿就眼睛一亮,打个响指道:
“你指身高?我记得祝正忠先生的身高是一百七十六公分,罗南先生的身高只有
一百七十公分,中间差了六公分。”

  “不只身高,再看看体型。”

  朴仁冰抬了抬手,示意罗南站起来。

  “体型的确不同,罗南先生胖了一些。”

  陈明艺道。

  朴仁冰却摇头道:“不只这一点差异,其实胖一些可以掩饰,最大的不同是
他们体型给人的感受。正忠二十六岁,经常健身,体型看上去很健美;而他三十
四岁,平时一定疏于……”

  说到这里,朴仁冰连连摇头,一脸鄙视之色。

  “锻炼吧,罗南先生!”

  陈明艺忍着笑对罗南道。

  罗南不禁龇牙咧嘴,太欺负人了!虽然明知道面前两个女人看到的不是真实
的他,不过为什么还是有郁闷感呢?

  “好了,仁冰这样一说,我心里也有数了。显然,我们的罗南先生需要几双
隐形增高鞋。”

  陈明艺拍手笑道。

  “为了达到最佳效果,增高鞋只能买普高类型,不影响走路,再改变一下发
型,身高看上去就跟正忠差不多了。”

  朴仁冰道。

  “那么剩下最关键的就是脸部了,仁冰,实际操作一下吧。”

  陈明艺笑盈盈地弯腰对朴仁冰做出请的手势。

  刚才罗南被朴仁冰鄙视后郁闷的样子让陈明艺心中大爽,女人都是记仇的,
她可没忘记在杭州时,被罗南用水果刀抵着脖子的感觉,有机会能让罗南不爽,
她怎会放过?

  也许意识到装扮罗南的事情最重要,朴仁冰没有再跟罗南打口水仗,立刻摊
开化妆工具,对罗南的脸部进行修饰。

  还真别说,朴仁冰的化妆技术的确了得,简直比技艺精湛的专业化妆师还厉
害。

  只见她双手翻飞,不断地更换工具、替换化妆品,中间毫无犹豫和中断,也
没再仔细揣摩罗南和祝正忠相片的区别,仿佛两人的形象差别早已经深深地刻在
脑海里一样。

  这让罗南心中不禁起了一丝佩服。朴仁冰显然不是那种身无才艺,只凭脸蛋
和身体混在娱乐圈的花瓶,她有更多的凭依、更多的自信来源,这或许就是她骄
傲如天鹅的根本原因,也是凭借着类似的才艺,她才能攀上娱乐圈的高位,给自
己戴上一个接一个的璀璨光环。

  “好了。”

  足足一小时之后,朴仁冰才放下工具,随即扳着罗南的脸到面对陈明艺的方
向,道:“大姐你看,是不是有六、七分相像了?”

  陈明艺欢喜地点头,连连赞道:“的确像、的确像……”

  “如果晚上让他坐在车里,就算记者拍到了,也肯定以为是正忠,不会想到
他是一个冒牌货。”

  朴仁冰做了个拍照的手势,骄傲地道。

  陈明艺雄纩对罗南的脸左看右看,起先还是连连点头,但过了一会儿,却又
开始蹙起了眉头。

  “有问题?”

  朴仁冰疑惑地问。

  “是的,仁冰,你不觉得两人的眼部还是有明显的不同吗?如果稍微仔细看,
还是能看出来的。”

  陈明艺道。

  “我也知道,正忠眼睛较大、眼窝较深,我已经用最大幅度修饰了,但也只
能做到五分相似,其实我觉得他们最大的不同是眼神。正忠执掌多个企业大权,
眼神隐含霸气,这一位完全不同,平和得跟出家为僧的农夫一样,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里,朴仁冰倒显得略有失落,仿佛看不到一件完美的作品出世,实在
感到遗憾。

  陈明艺忽然噗哧一笑:“出家为僧的农夫?可以这样形容眼神吗?”

  “什么嘛!大姐,你注意我用词做什么?还是请用你聪明机智的脑筋多想一
想,到底该怎么弥补这个缺憾,否则我们就要头疼了。”

  “不需要头疼。”

  陈明艺含笑打了个响指。

  “办法是现成的,帮罗南先生准备眼镜就可以了。我记得祝正忠先生也常常
戴平光眼镜,我们给替身的这位先生同样的眼镜不就可以了吗?”

  “对啊!这样就可以完美地掩盖这一切,他的额头和眉峰也修饰得不够完美,
干脆就按照早前的计划,在他头上绑上绷带,假装受伤,再理所当然地戴上一顶
帽子。反正已经有很多人知道正忠被枪击,我们就公开告知他的头部受擦伤,等
伤好之后我就在他额头上做条伤疤,破坏掉之前正忠给人的感觉,那时候就算有
人觉得正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也只会以为是脸上多了一条伤疤的缘故。”

  朴仁冰拍手道。

  “天衣无缝的方案!”

  陈明艺赞叹道。

  “亏你想得出来。”

  罗南也给了朴仁冰一个变相的赞扬,不过结果是朴仁冰给了他又一次欣赏后
脑杓的机会。

  赞扬受到忽视,罗南再次感到郁闷,郁闷至极后他便想要报复,于是冷笑道
:“不要忘了声音,除非我永远不说话,否则只要一说话,别人肯定能听出来我
是假冒的。”

  “你以为我会忘了声音?”

  朴仁冰回以冷笑。

  “罗南先生,您不知道,早在几天前,仁冰小姐受祝正忠先生之托寻找替身
时,她就考虑过声音差异了,也有了两种应对方案。最直接的就是学习变声技巧,
不过的这有很大难度,第二种就是使用科技装备,德国有间公司刚刚生产出一种
新型变声贴片,可以改变音色,只要将预设好变声程序的贴片贴在颈部,就可以
发出想要的那个人的声音,足以以假乱真。”

  陈明艺道。

  “那快把变声贴片拿出来,我们试试。”

  罗南道。

  陈明艺连忙从大包包里拿出一只银白的小盒子,将之打开推到罗南面前道:
“变声贴片不是万能的,虽然它只有半个小指大小,三公厘厚,做成了肉色可以
隐藏,不过贴在颈部还是可能被人发现,它还有一些缺点,不能高声说话,还必
须每隔六小时充一次电,否则会失去变声效果。”

  “每隔六小时就要充电?”

  罗南将肉色的贴片从盒中捻起,仔细端详了一下,旋即连连摇头,将之扔了
回去。

  “如果替身生涯必须被一次次充电切得一段一段,我宁愿朴仁冰小姐的疯狂
FANS尽快给我一枪,让我也能像祝正忠先生一样,心无蛋碍地躺在医院里。”

  “如果不使用变声贴片,只能学习艰难的变声技巧了。我支持你这样做,因
为变声贴片的抗干扰性不足,偶尔会产生故障,我们也不愿冒险,希望你有学习
变声技巧的天赋。”

  陈明艺道。

  罗南点了点头。

  朴仁冰看到罗南没有说话,不禁大皱眉头。说实话,她很不喜欢罗南,这非
关国籍,而是罗南对祝正忠这个名字没有保持应有的尊敬,一次次的明嘲暗讽,
让她很恼怒。不过眼下她最担心的还是罗南担任替身时信心不足,如果因此导致
功败垂成,就不妙了,所以,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对罗南道:
“你不必担心,开始的前一段时间,我们会尽量用各种办法掩饰你的缺陷,你会
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声音,直到掌握变声技巧为止。”

  “是吗?那就最好了。”

  罗南微微一笑。

  接下来,就开始了枯燥的训练工作。

  首先看几段影片,对祝正忠的言行举止做大概的了解,然后是朴仁冰介绍祝
正忠其人、社会关系、家族状况、所拥有的企业状况等等,第三步才是开始正式
训练。

  让朴仁冰和陈明艺欣喜的是,罗南对接受的东西领悟力很高。她们一起担任
老师,一个训练他举止,一个同时帮他念资料,他也能同步接受,几乎就是过目
不忘,学习速度堪称神速。

  如此,一夜很快过去。

  到了凌晨时分,罗南倒没有犯困,甚至有些神采奕奕。

  朴仁冰和陈明艺可就惨了,就像被霜打的花朵一样,几近有气无力。

  最后一段训练终于结束。

  朴仁冰和陈明艺都感到很疲惫,不过还是不约而同地露出微笑,她们对训练
结果很满意,罗南简直就是天生的替身人选,仅仅一晚上,就模仿了祝正忠举止
的四、五成,虽然暂时还不足以当面以假乱真,但是他身上已经没有明显的破绽
了。

  这远远超过之前计划所设想的结果,令朴仁冰和陈明艺没理由不高兴,她们
也顾不得休息,便马不停蹄地出门,为的是帮罗南购买“伪装道具”比如衣服、
鞋子、眼镜之类的东西。

  罗南也很想外出走走,而不是被两女以继续熟悉资料文件的借口留在公寓内,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他的存在已经变成了秘密。

  朴仁冰着力将他训练成祝正忠的替身,自然不希望有人识破她的计划,因此
眼下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愈好,这从朴仁冰昨晚独自一人前来就可看出。要知道
朴仁冰日常外出都会带六个保镖,就算再隐秘的约会,也会将保镖队长崔龙带在
身边。

  崔龙昨晚没有跟随,已经表明替身计划的知情者,目前只局限于三人,也就
是朴仁冰、经纪人陈明艺,以及罗南这个扮演者。

  在这种情况下,罗南也不想节外生枝,只好老老实实地抱著文件做刻苦努力
状,实则却是神游物外、逍遥假寐。

  朴仁冰和陈明艺一去就是两、三个小时,直到九点多的时候,才拎着若干纸
袋回来,还顺便帮罗南带回了一份丰盛的早餐。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碌。

  直到十点,一切才算告一段落。

  罗南的样子简直就是咸鱼翻身。穿上增高鞋,身材显出颀长挺拔;脸上经过
精心修饰,更显年轻;眼镜增加了书卷气;一身名牌让其衣冠楚楚……简直完全
颠覆原来平平无奇的大叔形象,变身成为潇洒帅气的有为青年,顾盼之间风度翩
翩。

  可惜很遗憾,他的头上还必须绑上绷带,伪装受伤,这无疑要将好不容易建
立起来的仪态风度打掉一半。

  “好了,终于完成了,现在你可以下去了,下面都安排好了,已经有人在楼
下等你了。”

  看着眼前的杰出作品,朴仁冰满意地拍手道。

  罗南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转身出门。

  看着罗南离开的背影,朴仁冰眼中浮起一丝迷离,半晌后才有些忐忑地道:
“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他的训练很完美,肯定行的。”

  陈明艺笑道。

  “完美吗?怎么我总感觉忽略了什么?”

  “不用担心,就算忽略了,祝正忠先生也会弥补的,别忘了还有那位首席秘
密的存在,再说他今天只是去公司做做样子,安定人心,不用露面。不会出问题
的。”

  “但愿吧,否则我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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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梦幻权杖

  罗南到达楼下,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德国原产宾士,车皮超厚实,显然是防弹
型。

  车旁恭立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他看到罗南出现,目光在罗南身上停
驻了几秒钟,隐隐有些惊讶,随后露出一丝微笑。等到罗南走过来,他连忙躬下
身,同时将车门打开。

  罗南坐进了车内,年轻男子坐到驾驶位上,很快将车开动起来。等到车子驶
出了社区,进入主道的车流中,年轻男子才对着后视镜点头说话:“罗南先生,
我是会长办公室首席秘书江口洋寻,以后请多多指教。”

  江口洋寻说得一口标准的韩语,罗南听在耳里,却不禁皱了皱眉。他刚刚发
现朴仁冰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她忽略了语言障碍,因为三人在一起时一直说汉语,
她和陈明艺在仓促之下,便都没有考虑到罗南面对其他人时,怎么过语言这一关。

  想想一个来自中国的小市民,学习生涯里只涉猎了一门外语——英语,也没
有在外商企业工作和出国经历,拿什么去面对不会汉语的普通韩国人?

  幸好,此罗南非彼罗南,真正的杭州小市民早就成了跳楼男,已经是昨日黄
花。

  现在坐在车上的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家伙,所以根本不存在语言上的障碍。

  罗南不知道这个明显是祝正忠亲信的首席秘书江口洋寻对他的来历知道多少,
祝正忠对朴仁冰一手执行的替身计划又抱着怎样的态度,但是无疑他应该在各方
面保持谨慎,起码不能让人在他身上抓到明显的疑点,所以他脑海里电光般思考
了一下,便决定隐藏自己会韩语的事实。

  “首席秘书是日本人?”

  罗南最终选择了用英语作为沟通方式。

  “是的。我任职于神韵建筑公司,这家公司以前是日韩合资企业,最近才被
社长收购。”

  江口洋寻的英语同样流利,说着他飞快转头看了罗南一眼,忽然问道:“你
不会韩语?”

  罗南闻言心中一凛,江口洋寻看似问得漫不经心,但足以说明他背后的主子
祝正忠对替身计划很关注,祝正忠也比朴仁冰细心,所以对他的来历很清楚,自
然也知道他不会韩语。

  “不会韩语没关系,今天只是去神韵建筑露个面,不需要发言,那里没人认
识会长,你只要坐在办公室里,按照我说的做,不会有人发现你是假的。”

  罗南点了点头。

  神韵建筑的总部在首尔江南区,拥有一幢四十五层的大厦。

  江口洋寻领着罗南避开监视器,从一条隐秘的地下通道进入一部专用电梯,
直接抵达了大厦顶楼。

  会长办公室就在顶楼,秘书室也在这一层,不过一路走进办公室,罗南都没
见到半个秘书,仿佛全部的秘书都放假了。

  办公室里并没有很多陈设,装潢也不豪华,空旷是到达这里的第一个感觉。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放着一套很有科技感的办公桌椅。

  在江口洋寻的示意下,罗南坐到了属于祝正忠的位置上。

  江口洋寻旋即将手放到办公桌右方的一个手型标志上,标志立刻亮起,然后
整张办公桌亮起梦幻般的微光,数道数据流滑过,并集中往中间刚刚升起的一块
超薄液晶萤幕上。

  液晶萤幕亮起,却没有显示任何一个大众操作系统的登录画面,只有一个复
杂的古八卦图案。

  罗南不禁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八卦原理运用于电脑加密。

  “很惊讶,是吧?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系统时比你还惊讶。”

  江口洋寻兴致勃勃地道。

  他简直把罗南当成可以倾谈的对象,语气很温和,既不是对上级,也不是对
下级,或许这种平等在他面对真正的祝正忠时无法获得,但罗南是个替身,他自
然没有太多顾忌。

  “这张办公桌其实是整间公司的核心,我喜欢叫它梦幻权杖。所有须经会长
授权的电子文件都要从这里获得授权,看到这个手型标志了吗?它集合了最先进
的电子签章系统,内置第五代人体识别技术,只有会长的手放上去,才能让这部
电脑敞开门户,也只有会长的手才能给予各种文件以签章授权。在这里,可以决
定七间上市公司的生死,一个经济王国的兴亡。”

  “听起来很先进!”

  罗南恭维了一句。

  江口洋寻的话或许有夸大之辞,但不可否认,梦幻权杖的确有杰出之处。

  其实,电子签章不是什么超前科技,早在多年前就有人尝试使用了,只是以
前的电子签章安全性不佳,直到近几年与最新的人体识别技术结合起来,才渐渐
受人信赖。

  像梦幻权杖所使用的电子签章系统,核心技术就是人体识别和数据加密。尤
其是前者,五代人体识别已经能扫瞄人体微观层面的讯息,扫瞄手部的时候,不
满t获取指纹讯息,还会对骨骼、血管、神经线,乃至细胞、血液、体内化合物
进行扫瞄分析,这就杜绝了有人仿冒的可能。

  老电影里出现的在茶杯上用胶布取指纹,然后用以通过指纹识别系统的做法,
在新时代绝对不可能出现。就算将原主人的手砍下来,放到梦幻权杖的扫瞄器前,
也不可能过关,因为手已经“死”了,血液、化合物都会发生明显变化,这瞒不
过签章系统。

  “确实先进。”

  江口洋寻接过话头,却同时摇了摇头,道:“可惜再先进也苻漏洞可钻。”

  说着,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手型标志上,然后就见液晶
萤幕一闪,八卦图案瞬间分解,电脑系统正式登入内部程序空间。

  罗南不禁有些惊讶,他瞥了手型标志上的东西一眼,竟然是一台钱包形状的
手机,看上去比普通手机大一点也精致得多,也许还是一部超小型的电脑。

  “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江口洋寻对罗南微微一笑。

  “成为会长的替身不是简单的工作,你会遇到不少麻烦,比如成为这部电脑
的临时主人以使用签章系统、接听会长的电话等等。这台手机能够连接会长的私
人服务器、能够提供各种你需要了解的关于会长的讯息,还可以帮你临时篡改签
章系统,应付各种麻烦。”

  “还有这两样东西,也请你收好。”

  江口洋寻简直成了哆啦A梦,这一次拿出的是一枝很粗的钢笔以及一本支票
簿。

  “这是高科技签字笔。神韵建筑刚刚被会长收购,还不能完全做到无纸化办
公,有些文件需要你用手签字,这枝笔可以解决笔迹问题。签字时直接将笔平放
在签字位置,启动按钮就行,它签出的笔迹完全仿照会长的真实签名,就算银行
的笔迹验证系统也不可能识破。”

  “还有这本支票簿,以后你代替会长出席一些社交场合,可能需要当场签发
支票,这本支票簿里的每一张支票都已经签字盖章,到时你直接写上数字就行。

  整个支票帐户限额十亿韩元,注意不要超支,否则无法兑现。“刚刚说完这
些,忽然手机钤声响起,江口洋寻连忙拿出手机,一连串私密对谈过后,他的脸
上转眼布满阴云。

  “计划有变。”

  江口洋寻放下手机后,有些无奈地对罗南道。

  “我都不知道你原先的计划是什么。”

  罗南淡淡地道。

  “非常对不起,是我的错。”

  江口洋寻连忙对罗南鞠了一躬。

  “从现在开始,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叫你会长,请您也忘记罗南这个
名字吧,因为接下来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出了什么事?”

  罗南好奇地问。

  江口洋寻苦笑道:“本来今天只是让你来熟悉这里的环境,计划是趁着午饭
时间,秘书室没人时,我将你带进来,安排你接几通电话。当然电话是我来接,
这透过变声软体可以做得天衣无缝,然后再安排两位秘书进来送文件,让她们证
实你受伤的状态,你只需要给她们看一道背影,就能让全公司都知道你的存在,
公司上下也就安心了。”

  “但现在出了意外的状况,有两个重要人物,你必须要立刻见一面。”

  “什么重要人物?”

  “一个时报记者,一个高级检察官。”

  “能不能不见?我还没准备好,你应该让他们去找真正的祝正忠先生。”

  “来不及了。其实就算会长能够出面,以他受了严重枪伤的身体也做不了什
么,现在一切就靠你了。”

  “靠我?我扮得了会长吗?我和他口音不同,我也不会韩语啊!”

  “你只需要说几句英语,不需要说太多话,会长有时也会说英语,这没什么
问题,至于口音,那两个人根本没见过会长,不会知道你的口音有问题。”

  “真的吗?”

  “真的。”

  江口洋寻的话能信吗?在见到名叫张炳的时报记者时,罗南立刻给首席秘书
送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张炳是带着一份报纸走进来,报纸的外露版面上,赫然印着正牌祝正忠的半
身照片。

  “不知祝会长对这项报导怎么看?”

  张炳是个大胡子,走进办公室时气势十足,他没有坐下,直接将手中的报纸
放到罗南面前,明确显示出他的目的。

  这样最好。罗南不禁在心中暗笑,只要他的思维集中在其他地方,没想过祝
正忠会使用替身,那么他就不必担心会被识穿。

  罗南装作扫了报纸一眼,然后在江口洋寻的眼色示意下,没有说话,只哼了
一声,便转动椅子转过身去,留给张炳一个冷漠的背影。

  “嗯……哼……”

  江口洋寻佯装咳嗽了一下,将大胡子张炳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道:“张
记者,这种报导纯粹子虚乌有,我们会长坐拥七家上市公司,怎么可能跟官员勾
结,在政府工程里偷工减料、谋取暴利?”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涉案的韩议员已经被政府调查部门带走,目前已经
查出他直接从祝会长手中收受的贿赂高达百亿。”

  “我们会长跟韩议员只照过几次面,打过一、两次高尔夫球,并不熟,韩议
员有没有受贿,跟我们会长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的没关系吗?”

  张炳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据我所知,你们的总公司——神韵软体,还有这家神韵建筑,都透过韩议
员的关系拿到了多项政府工程,总价超过万亿韩元之多,你们也因此获得了非常
丰厚的利润……”

  “这些都是传言。”

  江口洋寻连忙打断张炳的话。

  “张记者请慎言。这些都是谣传,根本没有丝毫证据。张记者,你是一个掌
握着巨大媒体力量的名记者,希望你不要以讹传讹,将污蔑之辞强加在我们会长
头上。”

  “好了,采访就此结束,张记者如果还有疑问,以后可以打电话向我询问,
本人江口洋寻,是会长办公室的首席秘书,这是我的名片,我很希望以后能跟张
记者多多交流。”

  江口洋寻一番连消带打,让张炳苦心筹划的言语逼迫全部白费,张炳一时之
间找不到有力的辩辞,只得收下名片,带着几许忿然离去。

  罗南适时吁出一口长气:“幸好他容易对付。”

  “您错了。”

  江口洋寻面带凝重地摇头。

  “张记者刚刚在演戏,他来的目的只是试探,这个人不容易对付。”

  “我有点糊涂了,你们会长怎么又牵扯进官商勾结的内幕交易案?”

  罗南故作不解地问。

  关于内幕交易案,报纸上写得有模有样,这个重大案件里还有多起子案件,
包括招标舞弊案、行贿案、偷工减料案等等。罗南可不相信这是空穴来风,八成
祝正忠真的有问题。

  如果祝正忠真的有问题,罗南觉得自己就要对替身计划想深一层了,看似只
有简单用意的事件,也许潜藏着很深的图谋。

  “关于这件事,您不必操心,演好会长角色就行了。”

  江口洋寻的口气变得冷淡,显然不愿意谈这个问题。

  “好吧,那你说下一位该怎么应付?还是不说话吗?”

  “不,下一位南俊瑛高级检察官,比张记者更加精明,你不能不说话,只能
说话时尽量简短。南俊瑛检察官刚从美国受训回来,比张记者还不熟悉会长,你
小心一点,应当可以过关。”

  “听你的。快叫她进来。我们快点结束,还可以赶上午餐的末班车。”

  说着罗南按了按肚子。

  江口洋寻的脸忍不住连连抽动,他很想训斥罗南,告诉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人物,稍有不慎就可能给会长制造很大的麻烦,不过一想到会长的计划,最后还
是忍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弯腰鞠躬,恭谨地说:“是。”

  高级检察官南俊瑛,名头无疑表明是一个韩国女人。然而等南俊瑛亮相时,
罗南才发现对方跟自己想像中的样子有很大的落差。

  南俊瑛竟然是一个苗条、高挑的混血儿,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通勤装,
露在外面的肌肤呈古铜色,并健康得发亮,简直就是一个野美人。

  办公室内的两个男人不禁同时眼睛一亮,江口洋寻更是不吝啬赞美之辞,以
向罗南介绍的口吻直接恭维:“南俊瑛检察官是大韩民国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满
二十五岁,就已经侦办过多起经济案件,在美国受训时还获得过嘉奖,现在任职
于首尔检察院,担任高级检察官,真是了不起啊!”

  “哪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检察官,比起祝会长这么年轻就掌控一个财阀集
团,简直太不值得一提了。”

  南俊瑛的举止彬彬有礼,说话更是悦耳中带着磁性,简直不像来查案的,而
是来相亲的。

  南俊瑛也不像张炳,一来就直逼会长办公桌前,而是远远地坐在待客沙发上,
等江口洋寻叫来秘书,送上咖啡,她始终都没提拜访的目的。

  一直严阵以待的江口洋寻更觉得奇怪,不过他不会主动挑起敏感的话题,只
能顺着南俊瑛的言辞,聊起了家常:“听说检察官的父亲是南非人,母亲才是韩
国人,是不是?”

  “是的,母亲和父亲是因为生意往来才相识的,就像沉默的祝会长跟活跃的
韩议员一样,性格互补才可以水乳交融。”

  说着南俊瑛的目光越过陪坐在旁的江口洋寻,向坐在办公桌那边、摆出一副
因伤疲惫的罗南望了一眼。

  “检察官难道也听信谣言?”

  江口洋寻讪讪一笑,目光紧盯在南俊瑛脸上,瞳孔缩到极致。

  “我是查案的检察官,不是古代风闻奏事的言官,谣言对我没有意义。说实
话吧,我为的是韩议员的案子,关于他的部分文件已经递到了首尔检察院,其中
一些涉及到了祝会长,我可能随时要找祝会长了解一些讯息。今天只是来打个招
呼,另外确定一下联系方式,祝会长受伤的事我也知道了,而这件案子在警察局
已经立案,我们检察院也会跟进。好了,就这样,打扰了。”

  说到这里,南俊瑛站了起来,不过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迈着堪比模特儿的
摇曳步伐,径直走到了罗南所在的办公桌前。

  南俊瑛靠近了办公桌,还弯下了腰,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
俯视着正眼皮跳动的罗南:“祝会长,你一句话都不说,看来的确伤得很严重,
你应该在医院里多休息。”

  “休息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罗南避无可避,只能压着嗓音用英语说了这么一句话。

  “会长的人生真是充实啊!”

  南俊瑛挑眉一笑。

  “检察官惩罚犯罪,伸张正义,不是更充实吗?”

  江口洋寻赶到了。

  江口洋寻可不敢让罗南直接面对南俊瑛太久,这妞太剽悍、太大胆了,竟然
敢撑着手俯视“会长”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胸前的衬衫扣子少扣了三颗吗?这一俯
视,不是将胸前的春光尽数送出去了吗?

  “首席秘书真会说话。”

  南俊瑛见江口洋寻有阻挠之意,也不再得寸进尺,收起了手,微微一笑。

  “检察官太谦虚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就行。会长受了伤,最近要
多休息,所以如果检察官需要什么,就打电话给我吧。”

  说完,江口洋寻又送出了一张名片。

  同张炳一样,南俊瑛对接到这样一张名片也不满意,不过南俊瑛比张炳潇洒,
接过名片后便点头微笑:“好吧,那么,再见!”

  她对着罗南扬了扬名片。

  “再见!”

  罗南礼貌性回覆,同时狠狠地在检察官沉甸甸的胸脯上看了一眼。

  刚刚被那对东西俯视时,他差点忍不住冒鼻血。雄伟的D罩杯啊!出现在一
具苗条高挑的胴体上,简直就是魔鬼的诱惑!

  南俊瑛走了之后,江口洋寻便将罗南送出了神韵建筑公司,不过奇怪的是,
他并没有送罗南回朴仁冰的公寓,而是将罗南送到了瑞草区一栋豪宅。

  “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将我囚禁在这里。”

  等到走进豪宅,罗南终于忍不住对江口洋寻道。

  江口洋寻淡淡嗤笑了一声,然后摇头答道:“您多虑了,将您送到这里是为
了以后方便,身为会长,您不可能一直住在狭小的公寓里。这栋豪宅是会长五年
前买的,撇除院子,实用面积也有两百坪,车库里还有两辆车,是会长最喜欢的
居所之一,以前他常常带朴仁冰小姐来这里,今后一段时间就归您注了,这也方
便朴仁冰小姐往来。对了,朴仁冰小姐有这里的门禁卡,她也算主人之一。”

  “哦……原来是同居之所,看不出来啊,怎么总觉得她还是处女呢?”

  罗南有些惊奇地喃喃自语,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让江口洋寻听到的。

  江口洋寻又简单交代了几件事情,但他没有在豪宅里久待,很快就离开了。

  按照江口洋寻所说,往后半个月,类似今天的替身活动还会有几次,但不会
太频繁。罗南的主要任务还是训练,直到完全能够以祝正忠的身份公开露面为止。

  江口洋碎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登门,不过来的算是主人,正是朴仁冰和她
的经纪人陈明艺。两个人慌慌张张的,像是遭遇了事故一样,直到看到罗南面带
笑意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看来没有出事。”

  朴仁冰拍着颤巍巍的胸脯道。

  “很对不起,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

  陈明艺喘吁吁的,像是刚刚经过了一段长跑一样。

  “你说的是语言?”

  罗南笑问。

  “是啊!你不是韩国人,不会说韩语,冒充正忠肯定很困难,真是头疼,没
想到我会犯这种错误。”

  朴仁冰抓了抓头,一副要抓狂的样子。

  “没关系。不会可以学,反正今天过关了。”

  “怎么过关的?”

  “英语。”

  罗南脸上绽开笑花。

  朴仁冰和陈明艺不禁面面相觑。

  两女其实都很忙,既然获知担忧之事没有发生,便又匆匆离去,不过到了傍
晚时分,她们又一起回来了。

  刚刚走进院门,两个女人就被一股肉香吸引住了,等到正式踏进厅堂,鼻孔
捕捉到更多香气时,她们已经忍不住连连咽口水了。

  朴仁冰首先反应过来,立刻冲到厨房门口,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跑
房里,香气是从他正在烹煮的一口锅里冒出来的。

  “正忠……”

  朴仁冰激动地叫出来。

  请续看《肉体买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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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集

内容简介:

  替身工作并不好做,罗南才刚接手,就发现他要面对的是枪林弹雨……

  在深红酒庄,罗南与一个意料之外的女人——农采薇重逢,并弥补了在成都
赢了约会却没赴约的遗憾。当他们在厕所里“深入交流”的时候,有个冷酷的保
镖却在门外握紧拳头,而另一个自诩为主宰的男人,也将在不久后挥刀抓狂……

出场人物:

  祝正忠:二十六岁,表面上是神韵系公司会长,实则为血狮组织的重要人物。
狂傲惜命,颇具智慧。

  近藤一夫:四十八岁,肥胖矮小,祝正忠的侍从室室长,血狮组织的高级头
目,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明里暗里都拥有不小的势力,一直觊觎祝正忠的位置,
为此不惜忍辱负重多年。

  江口洋寻:神韵建筑公司会长办公室的首席秘书,近藤一夫的亲信,文质彬
彬的青年。

  金羽焕:首尔警察局刑事分组组长,不修边幅的超级帅男,朴仁冰的影迷和
暗恋者,因有一个烂赌的家庭而生活窘迫,终日颓废。

  农采薇:身高一百六十九公分,三十三岁。表面上是演艺圈交际花,天生擅
长玩弄男人的女人,丰神冶丽、风情万种,暗中另有隐秘身份。性格:很有决断
力。

  十钱:农采薇的保镖,血狮组织的一般成员,经过残酷训练的冷血机器,暗
恋另有所属的农采薇,因农采薇跟罗南偷情,转而对罗南心怀杀机,在追杀罗南
时被人引爆颅内毒弹而死。

  黄江汉:韩国国会议员,欣赏祝正忠,有一个女儿——黄哲雅。

  韦勒:表面上是一位来自德国的脑科医生,在首尔经营一家独立诊所,实则
是血狮组织干事级的成员,负责祝正忠旗下的一个手术技术小组,专门为新加入
血狮组织的人员植入颅内毒弹,为人心狠手辣。

  杜俐:过气的大明星,三十九岁,表面上接受了当罗南生活秘书的尴尬工作,
其实另有目的。一百六十一公分,香甜型美女,清纯中隐含香艳,喜欢素颜。

  黄哲雅:二十三岁,甜美高贵的韩国高官之女,文静,身材有料。特征为有
张白嫩嫩、红扑扑的苹果脸,皮肤饱满光泽,像个大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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